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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个恋爱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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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吁了一口气,头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呼!幸好,我以为又有天灾人祸发生,还好是虚惊一场。”
            住在山区最怕土石流,而最近接连的几个台风又威力强大无比,他光是帮镇民钉窗户、修围墙、通沟渠和救小猫,两只手臂就酸得举不高,差点报废了。
            全球气候异常,南亚大海啸还没平复伤痛,美国的纽奥良又淹大水,面临被废市的危机,地球真的越来越不适合人居住了,也许真要住到外太空才保险。
            不过遇到殒石群也很危险,稍有不慎就撞成碎片,连尸体也找不回来,飘浮在广阔无边的宇宙之中,慢慢风化成一粒沙尘。
            “没有天灾可有人祸,你要再不把衣服穿起来,我不保证不会做出危及你家‘弟弟’的动作。”背著他的乔洛妃倚在门旁,还一面假笑地和外头的住客打招呼。
            她的尖叫声引来不少好奇的客人和员工,她笑笑的打发他们离开,宣称自己在练歌喉,没什么好看,CSI现场绝对不会在这里。
            “什么弟弟……噢!我明白了。”张志明连忙用手捂住下体,学螃蟹走路横著拾起一件件掉落的衣物丢进洗衣篮,再从衣柜取出干净的衣服穿上。
            “呃,你的头没事吧?听说你痛了一夜。”她的良心还没完全丢失,还存在一咪咪。
            “有吗?”他摸了摸发疼的额头,发现它小了一点。“应该没事了,我昨夜睡得很好,谢谢你专程来看我。”
            有点感动哪!很久没人这么关心过他,感觉心口暖洋洋的。
            她赶紧解释,“喂!你别误会了,你昨天买的东西没有拿回来,我阿嬷叫我帮你们送来,绝对不是专程,只是顺便而已喔!”
            “噢!”他有些失望的扣上扣子,再用手顺一顺头发。“我穿好衣服了,你可以回过头了。”
            收起偷窥用的小镜子,乔洛妃一脸镇定的转过身,“你要不要到医院做个彻底检查?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觉得好多了,而且今天我要去东村发放救济金,恐怕也没时间下山。”这原本是镇长的工作,她推说会孕吐要他代劳。
            “那我跟你去……”一出口,她为之一怔。
            “嗄?!你要跟我去?”他的表情很滑稽,像是被青蛙咬了一口。
            “我是说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不如跟你去瞧一瞧,我很久没回幸福镇了。”她这么说服自己,不断阻止自己回想他没穿衣服的样子。
            真是臊人,她也不知在脸红什么,以前在演唱会时常有男舞者在后台换装,全身剥得一干二净她也不觉得怎么样,当是布景般视若无睹。
            可是他的裸体却让她脸红心跳、浑身臊热,脉膊加速外加口干舌燥,她真担心自己的恶女本性会突然跳出来,把他当点心给吃了。
            “你以前住过幸福镇?”他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发现时间还很早,就安心地和她聊了起来。
            “嗯,三岁以前,我小时候气管不好,我爸妈在育儿方面算是新手,所以把我交给阿嬷带。”其实她没说出的是他们那时正在闹离婚。
            后来是因为她开始接广告而走红才没离成婚,两人为了瓜分她所赚的每分钱而维持假面的和谐,对外佯装仍是恩爱夫妻好顺利掌管她名下所得。
            监护人便是堂而皇之的理由,他们合法使用她辛苦赚来的钱,直到她走下坡的那一天──
            在她十五岁那年,他们正式分道扬镳,一个飞往西雅图找她的小情人,一个前往日本定居,娶了小他十五岁的日本女孩为妻,两人从此没再回到国内。
            这也是造成她不想念书的主因,读再多的书、拥有最高的学历又怎么样?她仍是父母不要的孩子,除了外婆是真的关心她外,其他接近她的人都是对她有所图谋,动机不良。
            像罗珊珊就做得更狠了,为了她一句赌气的话,竟然全面封杀她演出的机会,对外宣称她胆囊开刀需要静养一到三个月的时间,暂停一切工作,目的就是要她低头认错,不再违背她所说的话,顺便签下一纸长达十年的合约。
            但罗珊珊估算错了一件事,她本来就想休个长假好思考未来该走的路,复杂的演艺圈也有待腻的时候,她很想当个没人认识的普通人。
            算一算,她也在这圈子里待了二十年了,或许在别人眼中看来她还年轻,正是一展身手的大好时期,可是她却觉得自己老了,不愿随波逐流,迎合歌迷去做他们认为她应该做的事,不顾她的想法和心愿。
            “阿银婆婆人很好,就是一个人住太孤单了,她年纪不小了,总要有个人在身边照顾。”如果老人家不那么固执,与儿女同住是最好的。
            他的话说得让她感到难过,鼻头微酸,“我知道,可是我工作忙没法分心照顾她。”
            “你有工作?”他微讶地张大嘴,打量著她看起来像个男孩的外表。
            “喂!你很瞧不起人喔!我不可以有工作吗?”什么感伤一下子都冲走了,乔洛妃手一叉腰斜眄他一眼。
            “不是不可以,而是感觉你还小,应该还在学校就学才是。”她看起来真的比丝丝大不了多少。
            不过他想一想,这样比较也不对,丝丝有原住民血统,五官较深邃,看来较为成熟,容貌偏向冶艳型,再过几年肯定是个男性杀手,谋杀掉无数男人的心。
            “我不小了,我已经二十三了。”最怕人家说小的她解开辫子,拿下眼镜,展现她迷人的一面。
            怔了怔的张志明没开口说一句话,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好一会儿,看得她大感纳闷,以为终于有人认出她是电视上红遍半边天的TC。
            但是,他却说出这样的话──
            “是你在我头上敲下一棒的对不对?还骗我说没瞧见拿木棒的人。”捉到凶手了。
            “呃,这个……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的行为真的很像贼嘛!”她干笑的退了一步,怕他冲过来掐住她的脖子。
            “我说过我不是贼。”旧话重提,他坚持要说清楚、讲明白。
            谁晓得他不是贼,明明一脸贼相。“我那时不认识你嘛!哪知道你的为人怎么样?”
            “你……”不认识也不该打人。
            “咳咳!张先生志明兄,和女朋友聊得很愉快喔!需不需要我挂上一个请勿打扰的牌子,好让你们尽情的翻云覆雨?”
            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在门外的女人身上,然后声音也同时响起──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我不是他的女朋友。”
            肚子不是很明显的老板李元修以小指头挖挖耳朵,表情泰然地勾唇微笑。
            一看到这神情,张志明心里直喊:完了。手臂立刻打直不敢有第二种动作。
            而乔洛妃则完全在状况外。
            “阿明,小明,小明明,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他看看时钟刚要回答,蓦然发现它和先前的时间一模一样,停在五点五十分。
            “张志明,你这头翻身忘了带蹄的猪,告诉你多少次时间等于金钱,金钱等于我的命,你居然敢浪费我的生命和小女生聊天,你对得起我、对得起天下苍生吗?你怎么跟五千年的中国历史交代……”
            她足足念了半小时之久,让大开眼界的乔洛妃惊讶不已,有些明了阿嬷语带玄机的含意了。
            不过,她也没有好过到哪去。
            “还有你,乔小姐,我好像在电视里看过你。”
            她一听,紧张了,担心会有大批媒体涌来,让她无法安心的喘一口气。
            “记得在这镇上我最大,你最好不要给我惹麻烦,那个笨蛋很单纯,别玩弄他的感情。”
            就这样?她怀疑地屏住呼吸。
            “还有……”
            乔洛妃的神情倏地绷紧,全身僵硬无比。
            “把你脸上的黑眼圈给我洗掉,你想让别人笑多久才甘心?要是再让我看到你的熊猫眼,我亲自用钢刷帮你刷掉一层皮。”
            什么熊猫眼?一脸茫然的张志明呆立著,浑然不知他的眼睛四周仍有洗不掉的黑墨水。
            第四章
            “你还笑、你还笑,你居然笑得出来,我现在变成这副德行是谁害的,全是出自你的杰作,你还是笑得最大声的那一个。”让他丢脸到抬不起头见人。
            只见幸福镇上出现两个戴墨镜的怪人,一高一矮一男一女,同款同型的太阳眼镜各贴了一颗银色的小星星,男的在左边,女的在右边。
            看起来很像情侣,可是各走各的并不亲近,一个埋怨不停,一个则是不停的笑,形成非常诡异的画面,让人以为看到两个疯子。
            不过近身一瞧,其中一个还挺眼热的,方方正正的下巴很像镇公所的张秘书,可是他从不戴眼镜,更别说身边还跟著一个怪怪的女孩。
            所以所有人从旁边走过只会好奇的瞄上一眼,没人主动和墨镜怪客打招呼,让张志明以为自己人缘变差了,不再那么受欢迎,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真……真的很好笑嘛!谁晓得你回到民宿后不照镜子,而且也没有人告诉你多了个贱狗记号,你就傻呼呼地带著黑眼圈倒头就睡。”他也太好睡了吧!毫无所觉。
            “你还敢说,我头上被你敲出一个包耶!又因迟归被骂得臭头,我能硬撑著不倒下是我体力好。”一摸到额头上的肿块,他不满的埋怨著。
            床是用来睡觉的,谁会一回到房里先照镜子,搔首弄姿地瞧瞧眉毛有没有长歪或是头发乱掉,梳头是起床后的事。
            何况他算是“伤患”,头昏的只想睡觉,晚餐一口也没动就爬回卧室,她能指望他多有力气,记得先瞧瞧自己狼狈的样子。
            张志明当她是邻家小妹,朝她前额轻叩了一下,调整她滑下鼻梁的墨镜,对她的出手大方感到讶异。
            平常人应该买不起一副要价五万元的特制防紫外线墨镜,但她一口气就买了两副,不讲价只要求品质,最短的时间内由总公司调来,信用卡一次付清。
            当然他是不接受这种馈赠,感觉像收取贿赂的公务员,不是劳力所得他会良心不安。
            可是她硬要塞给他,还威胁他若不收她就摔坏它,任性的行为叫人咋舌,他只好非常勉强的收下它,和她组成“墨镜二人组”巡视工程进度。
            “好啦!你别再念了,我知道全是我的错,要我给你行三鞠躬礼吗?我表示我有在真心忏悔中。”这人真古板,中规中矩像块样板。
            他连连摇手直说不必。“我还没死,不用行这么大的礼,我怕折寿。”
            他是独子,在还没为张家开枝散叶前就先一命呜呼,他会被横眉竖眼的列祖列宗打回阳间。
            “呸!呸!呸!迷信,谁说人死了才可以拜?你看拜师大典多热闹,人家的慎重仪式还有转播呢!”她指的是演艺圈某位大师收入门弟子,一排明星隆重的行跪地敬茶礼。
            本来她也想去凑一脚,可是那天的行程全排满了,去不了的她只好听前辈转述,一边排舞一边练歌,期望自己能更上一层楼。
            “人家是人家,德高望重受人敬重,你看我够格入孔庙吗?”他拉下左边的镜框,露出墨渍未退的滑稽样。
            很想再笑的乔洛妃努力的憋著,免得伤了他的自尊心又开始碎碎念。“呃,你很好呀!有个人的原则,而且脾气很好。”
            就是这一点她才喜欢跟他在一起,不管她怎么对他恶作剧,他始终是好好先生的模样,不曾扬高声音斥责,或是趁机勒索狮子大开口。
            像她一口气花十万元买下一对同款式的情侣墨镜,他虽然讶异却未流露出贪婪的神色,还一再拒绝她的好意要她钱省著点花,赚钱不容易。
            看他说话的表情真有意思,明明用的不是他的钱却一副心疼的样子,锱铢必较的和老板讨价还价,逼得老板捐出一万元给幸福小学的贫童当营养午餐费。
            像他这么老实的男人还真不多见,和复杂如染缸的演艺圈一比,他干净得如同白纸,对照出别人一身的肮脏和丑陋。
            “不,你错了,我脾气不好。”如果她看到的是三年前的他,恐怕会逃之夭夭。
            “嗄!你脾气不好?”他在开哪门子玩笑?
            “我曾经空手打破车窗,把别人收藏的名酒全往楼下丢,一路按喇叭让警察追,还有与人斗殴的不良纪录。”他也叛逆过,让自己堕落在酒色财气之中。
            一脸不可思议的乔洛妃摸摸他额头,想看看他是否发烧了。“你在唬我对不对?好报复我对你的不礼貌。”
            张志明苦笑的揉揉她的头,引发她小小的抗议。
            “全是真的,我还因为将人打成重伤而被关了三个月,没人肯去我待的监狱探监。”那时他才知道他以为的好朋友全是用钱买来的。
            股市操盘员的获利颇丰,虽然他自己不下场大玩瞬息万变的股票,但是由他嘴里卖出的资讯可不只值千金,人人棒著大把大把的钞票抢著买。
            在股市看好的那几年他真的捞了不少钱,买屋、买车,还买女人,过著极其奢靡的生活,人也因此变得骄矜自大,不可一世。
            于是乎,他的性格越来越暴戾,人在金钱的操控下越来越不知满足,动不动就和人起冲突,和他刚从台南家中出走时的模样完全不同。
            他变了,他很清楚。
            可是在纸醉金迷的包围下回不了头,他只知道他手边有很多钱可调度,每个人都该看他脸色、奉承他,别做出让他看不顺眼的举动。
            “哇!那么惨呀!你后来又为什么变了?是不是在牢里被男人鸡奸,顿时醒悟……噢!你不要弹我耳朵,很痛耶!”
            她又没说错,坊间常常有这类书出版,由受刑人亲手写出在狱中的非人待遇,因此痛下决心悔悟,改过向善做个好人,出书勉励受刑人要奋发向上,或是揭露狱中弊端让司法部门介入调查。
            学历不高不代表她没见识,演艺圈里龙蛇杂处,她难免会接触到一些刺虎刺龙的大哥,由他们口中证实确有其事,只是这种丑事会被高阶人员压下来,不对外公布,以免坏了执法机关的形象。
            “胡说八道。”他又弹她耳朵,只是力道不重。“我是出狱后想去找人算帐,途中突然撞到一个男人,那人见我怒气冲冲、满眼血色,就建议我去看看画,冷静、冷静。”
            其实他是被拎进画廊,像只没反抗能力的小鸡,人家用一只手就把他摆平了。
            “然后呢?”她兴致勃勃的问。
            “然后我就在幸福小镇了。”做个任人呼来喊去的小员工。
            “骗人,哪有这样就结束的?一点也不戏剧性。”毫无高潮,像吃披萨忘了加起司,一点味道都没有。
            “小姐,你当看戏呀!要收费的。”张志明故意伸出手,等著收费。
            她小气地在他手上放一块钱,非常神气的仰起下巴。“演戏的,还不开锣,小姐我等著看好戏。”
            “你喔!瞧你顽皮的,上哪学来有的没有的把戏?”他真被她逗笑了。
            在那次画展中,他被一幅名为“宁静”的画作吸引住,暴躁的心情慢慢平复,当时他感觉到一股宁静由心底生起,不再满腹怒气。
            那不过是看似线条简单的山水画而已,除了白色的宣纸外只有浓淡不一的墨迹,可是所散发的意境却深深感动他,让他想进入画中享受那份宁静。
            当时他开价一千万想买画,但画者坚持不卖,他一再提高价码仍被拒绝,最后只能天天上画廊观赏,直到画展结束为止。
            没想到在当天晚上,当初要他看画修养身心的男子居然亲自上门,将他砸下巨资仍不可得的画作送给他,并说了一句改变他一生的话──
            此画只送有缘人。
            为了这句话他当场收拾行李要跟他走,放弃台北的一切重新学起,由磨墨、铺纸和沾笔开始打起根基,拜他为师学起早已冷门的国画。
            后来他才知道他的老师是一间道馆的传人,武艺惊人堪称一代宗师,打起拳来行云流水,让人叹为观止地想顺便跟他学武,当个文武皆修的高人。
            可惜柳桐月的武术不收学生,只单纯地传授书法和画,不让学生一心两用,免得到头来一事无成。
            “电视上学的,怎样?”乔洛妃臭屁地扬高鼻子,表示她还有更厉害的招式没搬出来。
            “电视儿童。”张志明取笑她像个孩子,长不大。
            “什么叫电视儿童?要不要我拿出身份证证明我已成年?”老把她当成小孩子,她看起来真有那么小吗?
            “梦中情人”的封号可不是让人叫假的,那些男人的眼睛并未瞎。
            他笑笑的说道:“我指的是心态上,你的心智还没成熟。”
            所以总做出幼稚的事,譬如拿木棒打人,或是弄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一听他的嘲笑,她很不满的踮起脚尖往他唇上一啄。“我不是小女孩。”
            “你……”抚著唇,他难得地红了脸。
            “记住,我已经是有投票权的女人,不要再从眼缝里瞧人。”把人瞧扁了。
            他实在有点哭笑不得。“需要那么大的反应吗?我真的没有看扁你。”
            视线落在起伏极大的明显女性特征上,不好意思的张志明很快的移开头,免得被人误会他色欲薰心。
            “怎么没有?你动不动就揉我头、摸我鼻子、弹我耳朵,这不是对待孩子的举动吗?”她大方的举出佐证,要他乖乖认罪。
            “是这样吗?”他想了一下,似乎确有其事。
            很奇怪,丝丝的年纪比她小,可是他从没逗弄她的念头,只当她是可爱的妹妹多些疼爱,希望她能一天过得比一天好,从此没烦恼。
            但是一面对囡囡,他有种特别开心的感觉,喜欢逗逗她、碰碰她,当她是聊天的好对象畅所欲言,甚至对她说出他放在心底多年的过去,这些都是他以前没对别人提起过的,始终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她的表情很逗趣,让他一见就想笑,即使她有著任性、爱胡闹、我行我素的坏个性,可是他仍是很高兴见到她,继续让她捉弄。
            “本来就是,你休想抵赖。”谁也不许漠视她已经长大的事实,尤其是他。
            “好吧!算我不对,我请你吃冰。”冰店的招牌跃入眼,他提议道。
            正要回他一句小气时,一道不怀好意的女音突地插入,笑声特别难听。
            “好呀!我也要吃冰,你连大伙儿一并请了吧!”有人请客再好不过了,省下一笔开销。
            大声一吆喝,一群建筑工人笑咪咪地放下工具,朝张志明走去。
            “呃,你们不是要赶进度吗?我不方便耽误你们。”喝!这一大票少说有四、五十人,他哪请得起?
            “张阿明先生,你在说笑话吗?我家大熊监工的品质有口皆碑,你怀疑他坑镇公所的钱不成?”他要敢点头,她马上叫元修揍他一顿。
            不,是你坑我的钱。“明光小姐,压榨苦哈哈的公务员是有罪的行为,请你体谅我大半个月的薪水都进了贵好友的口袋,别再苦苦相逼了。”
            眉一挑,她往他肩上一扫。“意思是你不请喽?”
            压力呀!他想。“只请你一人当然没问题,至于其他大哥大姊嘛!很抱歉镇公所没编列这笔预算,你们找大熊……呃,杭先生要去,他才是你们的老板。”
            而他只是勒紧肚皮过贫穷生活的小人物,“供养”不起几十尊食量惊人的菩萨。
            “嗟!没趣。”
            “小气鬼。”
            “被骗了。”
            “唉!没冰可吃了。”
            “干活吧!碰到抠门的穷神。”
            工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取笑著,大家都很清楚张志明的钱都被某吸血鬼给吸得快干了,他们只是跟他开开玩笑,不会真的要他请客。
            可是一旁的乔洛妃不晓得他们是在闹著玩,表情不太愉快地看著搭在张志明肩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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