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听说爱情会回来-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平凡,你又瘦了。”大概是因为看我盯着他,耀扬紧迫地来了这么一句.
“是啊,我……没有米粒那么丰满的身材。”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紧张,一紧张就大脑缺氧,一缺氧就很容易神经大条,丝毫没经大脑过滤就说出了这样万分不妥的一句话,张米粒的脸色骤然就变得很难看起来。
我发誓,我仅仅是因为一时找不到话说,况且我这句话是名副其实的。米粒的腰越来越细,胸却越来越大,女人味十足。从张米粒的身上,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的身体即使在其他地方是万分的不尽人意,但只要有对大胸,我们都可以称之为迷人的女人。
我抱歉地朝着耀扬笑了一下,大脑突然呈现了空白状态。
“平凡,你是来接人吗?”简亦平开口打破了几个人之间的沉默。
“是啊,北京来的航班,晚点了,你们先走吧。”我说道。
“平凡,这两天我再联系你。”简亦平说道。
然后,我就看着他们三个人离开了。
我接到林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那时我已经在机场足足徘徊了三个小时,主编的电话一遍又一遍地打得我很不耐烦。当然,在林总面前,我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我认为,如果我带有丝毫的不耐烦,那我这三个小时就真的是白站的了。为图一时之快而损坏长远利益,这显然不是我干的事情。
“你是胡平凡?久等了。”林总脸上的歉意充满着大将风范,他显然是让人没有距离感和压迫感的领导类型。
“没关系,机场很热闹的,很多东西看,等人一点也不辛苦。叫我平凡吧,大家都这样叫。”我笑着说。
“你可真会说话。”林总用赞许的眼神看了看我。
车行走在回城的高速公路上,接近夏日的夜,挂着弯弯的月亮,宁静深沉,但我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场意外重逢的事情。
我把林总送到下榻的酒店时,主编在酒店门口已经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了。他的脸上堆满了卑躬屈膝的笑容,五十岁的男人还要向四十岁的男人卑躬屈膝,这样的景象,让我有些心酸。我像办理交接一样把林总交给了主编,然后匆匆离开了酒店。
我不得不再一次说,我真的很爱我现在住的小区,马路两边是月光洒在梧桐上留在地面的斑驳影子,三三两两带着满脸平静的归家人,彻夜亮着的橘黄色小路灯,还有从三楼传过来的父母训斥孩子的声音。
隔壁小店正准备打烊,我仅余的西米冰沙,伴着爬楼的喘气声大口地喝着。
天黑的时候睡觉,天亮的时候起床,生活一方面简单反复,一方面又充满着难以排斥的复杂,只有光影是最明显的分界。
在机场相遇之后的第三天,简亦平抱着一大束茉莉站在杂志社门口等我。正是我们散会下班的时间,鱼贯而出的同事们第一次看见私生活中与我有关的男人,都试探性地打探虚实。八卦是男人和女人的共性,我带着不置一顾的笑容跟简亦平离开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我疑惑地问道,因为我从来不告诉别人我的工作地点。
“想知道不就知道了。”简亦平神秘地说道。
“听说茉莉咖啡店已经转给别人了?”我问他。
“不,已经准备拆了,搬到巴黎去。”
“是为这事回来的吗?”
“当然不,这事只是顺便。”
“那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呢,是为我吗?”
“平凡,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当然,为你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他的回答,听起来倒比较真实。
“平凡,过得还好吗?”轮到简亦平问我了。
“每一个离开后又回来的人都会问我过得好不好,我把这认同为礼貌问语,所以,回不回答已经不重要了。”我说。
“你还是那样固执。”简亦平叹气。
“那当然,二十几年的时间足够让人本质的东西坚不可摧地成型,这怪不得我。”我叹气道。
“二十几年?平凡,我能不能问你生日是哪一天?”简亦平好奇地问。
“你怎么对我的年龄这么感兴趣?这问题问得可不像你的水准。”我假装不悦地说。事实上,告诉他年龄又何妨,我风华正茂,青春一大把,如果他继续再问,我肯定会回答他。
可简亦平却没再继续了,他的表情很沉重。
“你说你回来有很重要的事,说说吧,我很好奇。”我问道。
“当然,这事与你我都有关系。想去哪?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吧。”简亦平神情凝重地说。
“我还是想去茉莉咖啡馆,我喜欢那,况且你把它搬走后以后我再也看不到这么有品位的咖啡馆了。”我由衷地说。
“平凡,没看出来,你对我的咖啡店这么钟情。”简亦平有些惊喜地看了看我。
茉莉咖啡馆,已经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了,门口的停车坪都荒芜起来,空空荡荡的没有一辆车。C城的人贪图热闹,茉莉咖啡馆停业以后,他们连从咖啡店门口过路的兴趣也没有了。
简亦平拉着我的手,慢慢地爬上了二楼,有一两个留下的清洁工正在侍弄花草,茉莉开得灿烂,对于境遇一无所知。
这个地方,到了现在,画框上的微尘,独立成行的椅子都在倾诉着一场由繁华走向没落的转变。
“简亦平,你舍得这个地方吗?”我突然伤感起来。
“我会把我能搬走的都搬到巴黎去,它们会重生的。那边的地方都已经选好了,已经付了定金。”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回来的最重要的原因了吧。”
“当然。除了前几天在机场,你有多久没见过米粒了?”简亦平问。
“从CINDY死后到那天。听说他们在桑树湾的别墅已经卖掉了,大概是因为CINDY的死,张米粒不愿意住那边。怎么,跟她有关吗?可他们结婚你都没回来。”我纳闷。
“对,他们的别墅在放到中介去后没几天就以低价卖掉了,不过,并不是因为米粒不想住那边,而是耀扬为了筹钱给米粒治病。”简亦平叹息道。
“治病?”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是的,平凡,米粒患了乳腺肿瘤,恶性的。”简亦平脸色异常凝重,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也让我胆战心惊。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也没得到消息?”我问。
“米粒从巴黎回来的时候,肚子里带着那个男人的孩子,她去医院做流产的时候发现的。那时候她刚搬去米兰阁,并不知道自己的肿瘤是恶性的,医生一直没有给出结论。”简亦平说。
“可是,她的乳房看起来是那样的健康。”我还是有些不相信这样的事实,确切说来,我是不愿意相信。
“疾病这种东西是看不出来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简亦平叹息道。
“耀扬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我禁不住问道。
“他第二次去南山的时候吧。”简亦平说。
“难怪。”我哀哀地感叹道
我想起在茉莉咖啡馆的那次,难怪他们和好如初,难怪耀扬在我生气了之后还不忘嘱咐我好好照顾张米粒,难怪我去南山的时候他一直是闷闷不乐,满脸忧愁。
“米粒一直不愿意做手术。”简亦平继续说。
“当然,我完全明白,乳房是女人的生命,没有和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我很能理解她的情绪。
“她自己知道病情的严重性吗?”缓过神后我开始担忧起来,在鲜活的生命面前,所谓的恩怨情仇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我们已经告诉她了,我这次在巴黎找过了很多乳腺科医生,都说她这种情况必须尽快摘除。”简亦平说。
“C城的玛雅医院,乳腺科在全国排名第二的,她在这边治疗也是一样啊。”我焦急地建议。
“这你都知道?”简亦平有些诧异。
“当然,我曾经去那里看过,想看看乳房小是不是有别的原因。别说这个了简亦平,那现在怎么办?耀扬他没想办法吗?”我真替他们担忧。
“耀扬跟米粒结婚就是为了让她消除顾虑,安心做手术。也是因为CINDY的死,让米粒感受到了死亡的可怕,她终于决定做手术。最近,他们把房子卖了就是为做手术做准备,我也是为这事回来的。”简亦平说。
我想起来了,CINDY死的时候,张米粒的反应是那么的不正常,仿佛全世界都坍塌掉了,我那时候还因为她的异常反应有些诧异,甚至还觉得她有点在耀扬面前表演的成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诚然,对于一个身患癌症的人来说,让她那么深刻地直面死亡,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米粒的父母早已不管她了,耀扬的父母也因为反对儿子跟一个有乳腺肿瘤的女人结婚几乎跟这个儿子断绝了关系,所以,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自己了。”简亦平的表情很沉重。
“不,还有我们。我想,我们能够帮他们的。”我流下了眼泪,为了米粒,为了耀扬,也为了我自己。
“别难过了平凡,米粒她现在还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所以,你必须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放心吧,我会尽力帮他们的。”简亦平擦去我脸上的泪水。
我看着简亦平,他和耀扬都是这个世界上不可多得的好男人,简亦平对待好朋友的真挚,以及耀扬对爱人的不离不弃,都让我感动不已。
我突然热泪盈眶地庆幸我认识了他们。
张米粒得恶性乳腺肿瘤的事带给我的震惊程度一点也不亚于CINDY的死所给我带来的震撼。或者说,两者确实有着前因后果的关系。CINDY的死让我直面死亡的可怕,我不愿意看到我身边的任何人再出任何的意外。更关键的是,耀扬对于张米粒爱得那样深,而张米粒如果没有了耀扬,她的人生或许也毁掉了。
我还是那样,任何事情,我总是会往最糟糕的结果去想,因为一直以来我遇到的糟糕事太多了。
简亦平开始带着我在C城的大小街道上穿行着,因为我跟他说米粒的事来得太突然了,让我感到有种窒息的惊慌,我必须得出去走走。
所幸的是,C城满大街的人流,又让我体会到了生之浩大。
我发现此刻的我不愿意一个人呆着,我需要看到生命,需要简亦平这样高大魁伟,有着鲜活生命力的男人陪伴在我的身边。
简亦平似乎也对我的惶恐有所领会,他一直载着我在闹市区穿行。
天慢慢黑起来的时候,简亦平陪我回到了我的新家。简亦平很好奇地审视着周围的环境。“这不像你住的地方,看起来很旧啊。”他随口说道。
“怎么,你觉得我就应该住在那种光鲜的单身公寓里吗?那里太冷清,我已经不喜欢了。这儿虽然旧,但却是个很温情的地方,只有在这,我才能感受到我并不是生活在生活之外的。”
“平凡,你这样的人应该有一个温暖的家,有疼爱你的人。”简亦平由衷地说。
“不光是我这样的人,无论哪个女人都应该获得这些,但是真正获得的又有几个?!寂寞是每个女人对生活应尽的义务。”我自嘲道。
“你一直是一个人生活?你一直长在C城?平凡,我能不能问问有关你家庭的事情?”简亦平的问题接踵而至。
“你可以问,我也可以不回答。”我间接地拒绝了他的请求。
这个晚上,简亦平靠在沙发上,我靠在他温暖的胸前,我们一起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入夜了,我们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呆了整整一个晚上。我的睡眠,向来就是很好的,即使是有事的时候,也能睡得很沉,一些乱七八糟的景象只会在梦里折磨着我,至于简亦平睡没睡着我就不知道了。
“靠得你手臂都酸了吧。”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没事,平凡,看你睡得安稳我就放心了。别多想米粒的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安慰我道。
我去上班的时候,简亦平忙着打理生意上的事情。
林总的全名叫林景泰,和所有来视察的领导一样,他来的这几天,我们每天都有会议,都是一些关于上级指示精神之类的东西,还有这边的一些业务考察,当然,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林景泰看到我的时候,见我精神状态很不好,很关切地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说没有,我只是晚上没睡好。
林景泰在其他人的面前看起来是比较严肃的,可对我,却异乎寻常地热情。
每天,杂志社有很多电话找我的,都是有过合作或者正在合作的大领导或者是小主管打来的,我都是选择性地接听。谁都看得出来,我已经是 C城分部对外的全权代表,林景泰在会议上也多次对我的工作成效给予了充分的肯定,还号召其他省份的外联主管都要好好学习我的先进事迹。
我实在觉得这事有点过了,我一点也不在乎这些虚无的东西,我在乎的仅仅只是经济效益,所以,当他宣布总部会在年底给我发双份的特殊贡献奖奖金的时候,我的脸上才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我知道,米粒的手术肯定需要很多钱,耀扬在山区的工程已经转给别人在做了,基本也没有了收入,还赔了一大笔违约金给政府,因而这多出来的钱将起到一定的作用。
当我再一次见到耀扬的时候,他的头发已经长得很长了,乱蓬蓬地铺在脑袋上。
“我都知道了。什么时候的手术?”我问。
“现在天气太热,不利于伤口的愈合,可能缓一阵吧,已经在做前期的准备治疗了。”耀扬有些憔悴。
“米粒的情绪还稳定吗?别太担心,听简亦平说是早期,治愈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我安慰他道。
“我知道,平凡,你也好好照顾自己。”他平静地说。
“我很好,你别管我了,这里是五万块,你帮我交给米粒吧。”我从包里把早装在信封里的钱拿了出来。
“平凡,我知道你关心米粒,但是这钱我是不会要的。别墅那边卖得还不错,做手术没问题了。”耀扬拒绝接受。
“可我听说你在南山那边的工程因为转给别人,按合同付了一大笔违约金给政府,而且简亦平给你们的钱你也拒绝了。”我坚持要把钱给他。
“平凡,不管怎么说,这钱我是不会要的,希望你能明白。还有,我不希望米粒知道我们单独见面。”耀扬低头说道。
我本能地把手缩了回来,因为耀扬最后一句话,犹如一个耳光扇在我的脸上。事实上,他误会我了。我之所以这样,仅仅只是真诚地想帮助他们。当然,他可以不接受,因为他们连好朋友简亦平的钱都不接受,还更何况是我的。我又算是什么人。
“平凡,对不起,我原本不想这样说,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我……”耀扬似乎有些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伤害到了我,他开始费力地解释。
“没事,我完全能够理解。都发生这样不幸的事了,你说的任何话我都不会介意,不会放在心上的。”我诚恳地说道。
事实上的确如此,他们正在经历生死的考验,我的一点小自尊,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耀扬的车沉沉地开走了,消失在我视线之外的C城的某个角落里,很多记忆的片段如电影般在我的眼前闪现,我拨通了小漫的电话。
“平凡,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你,你在哪呢?”小漫先开口。
“我在家,你呢?”我无力地问道。
“我跟明治在逛街,你过来还是我们过去?”听得出小漫的心情很好。
“我过来吧,到了给你们电话。”我挂掉了电话。
我站在桂林路路口等小漫和明治,有穿着布满褶皱的白衬衣和蓝灰色劣质西裤的瘦高个子男人歪着头,斜着步子,自我感觉良好地靠着围栏站成了S型。S是女人的专利,男人站S型的时候是那么让人想呕吐。
小漫挽着明治的手,快步从街心走了过来,笑得很是明媚。
“平凡,你的脸又消瘦了,是不是被你们领导折磨的啊?”我和小漫挽着手,走进了旁边的一家甜品店,明治则像个侍应一样,紧紧地跟在我们身后。
这家甜品店的生意甚是冷清,橘黄的墙壁,照得人脸上有虚假的明亮。三两个侧头聊天的人,也是无精打采的。
“小漫,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不要太过于惊讶。”明治在帮我们点东西,我忍不住要跟她说张米粒的事情。
“什么事啊,这么严重?”小漫不以为然地说道。
“张米粒她得了乳腺肿瘤。”我深呼了一口气之后说出了这几个字。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小漫大吃一惊。
“从巴黎回来之前就有征兆,回来以后经过切片才证实。”我说。
“难怪她会折回来找耀扬,原来是怀孕的时候被抛弃了,还有难怪她那么急着和耀扬结婚!”小漫皱起眉头来。
“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些,有点人性吧你。”我没好气地说道。
“你叫我怎么去同情她?!她把你心爱的人当玩偶一样耍。要是我遇到了这种事,绝对是自生自灭算了,才不会跑回来找被自己抛弃过的旧情人。”小漫说。
“行了吧你就,别提我那档子事了。”我有些不悦,小漫也觉察到了。
“行,不扯那些了,但是你说这女人要是没有乳房该怎么活啊?”小漫说。
“可生命还是比乳房重要些吧?”我说。
“对女人来说,乳房跟生命一样重要,有时候比生命更重要。没有乳房,能叫女人吗?你不是前阵子还嚷嚷着要去丰胸吗?”小漫坚持她的观点。
我没话说了,事实上,也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早被她的观点给打败了。
“别难过了,平凡,命运的安排都是我们想象之外的。”小漫摸着我的头,试图安慰我。
“我真不知道耀扬怎么办。”我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倒是觉得,耀扬或许早已经不喜欢她了,只是因为她的病才跟她在一起的。”小漫关心的重点在此。诚然,她跟张米粒的交情甚浅,也来不了太深的感触,她关心的是和我有关的这一部分,就如同我只关心和耀扬有关的那一部分是一个道理。
只是,现在来讨论耀扬对张米粒还有没有爱情,已经全然没有了意义。他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是怎么也不应该分离的。
“平凡,不开心的事总会过去的,这事,不是我们造成的,而且我们又无能为力,跟你说一件开心的事情吧。”小漫神秘地说道。
“我真不知道现在这年月还有什么事情是令人开心的。”我说。
“当然有啊,我怀孕了,昨天知道的。”小漫贴着我的耳朵轻轻地说。
“你是说……真的吗?”我晕旋。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明治啊。”小漫把明治拉到身边,明治幸福地低下了头,带着很羞涩的笑容。
这的确是让人非常开心的事?——小漫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我一直都相信,没有比死亡更黑暗的事,也没有比孕育生命更光明的事。
小漫,一个抛弃过无数个男人,自认为从来没有找到过真爱的女人,要为一个男人生孩子了。
“平凡,你知道吗?我发现我彻底爱上明治了,我现在一分钟也离不开他。最开始的时候,我认为我仅仅只是需要一个孩子,可现在我才发现,我需要的是一个他的孩子。这太重要了,是这个孩子让我明白,我是这么真实地爱上了一个男人。”小漫激动极了。
“小漫,太好了,你一定要幸福。”我热泪盈眶。
尽管我不止一次地认为,我们都还很年轻,我们有权力以挥霍青春的形式来折磨自己,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生活都开始了意料之外的颠覆。我身边唯一有关联的三个女人,一个已为人妻,一个即将为人母,还有一个,已经销声匿迹。
我紧紧地抱着小漫,仿佛抱住了我正悄然隐退的青春。有寂寞成群的男女从我们身边走过,相互间貌合神离。
米粒的手术,定在九月初。八月里的某一天,明治要录节目,我陪小漫去医院做妇科检查,正好碰到耀扬陪着米粒从肿瘤科出来。米粒知道,这样的事情,是再也瞒不过去了,于是,她像姐妹一样把我和小漫拉到一边,告诉了我们事情的全部真相,小漫摸到她两边的乳房都有细微的颗粒。
“米粒,你别着急,只是很小的颗粒,切除就没事了。”我安慰她。
“医生也这么说,我做手术也只是切除这些肿瘤颗粒。”米粒的声音很沙哑。相信,在无数个与耀扬相拥而眠的夜里,她肯定哭过。
“小漫,你要做妈妈了,真替你开心。”米粒的祝福真诚中带着羡慕。
“米粒,你也会好起来的。”我和小漫异口同声。
我们交谈的时候,耀扬就站在杂草丛生的花坛边,他穿着薄薄的绿色格子衬衫站得笔直,他的样子还是那样的明亮,但风吹起来的时候,他的脸上有了手足无措般的笑容。
我开始拖着小漫,隔三差五地去看米粒,因为我看得出来,米粒并不排斥我们,她说和我们在一起聊天,时间会过得很快。
因为南山道路工程的违约,让耀扬在他们行业圈里的名声受损,C城附近几次的工程竞标都失败了,他只能暂时在简亦平的介绍下,去了C城一个新楼盘的施工现场做管理。
米粒本来就是个不太爱收拾的人,更何况又在病期。他们的房间里乱乱的,满地的杂志。我帮她煮我带过来的锡兰红茶,这种茶是稳定病人情绪的良方,我留了一大盒在他们的家里。
看起来,米粒的情绪比较稳定。我在翻一本旧杂志的时候看到有关恶性乳腺肿瘤的报道,恶性肿瘤在乳腺里蔓延的速度是很惊人的,癌细胞很容易扩散到整个乳房,很多人选择一次次地摘除,但最后还是会失去整个乳房。
我没敢再看下去,心里有隐约的痛,不知道是为了米粒,或是耀扬,还是为了自己。
这一天,我陪林景泰去时代广场的时候,顺路看见茉莉咖啡馆那个米白色的招牌已经取下来了,有工人正在把大盆的茉莉搬到别的地方。
林景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