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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田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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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入口了?难道方才热的下不去口?可你们老老小小四个女人似乎老早就开始下口了啊。
一应怨念在接到桑皮纸的刹那消散殆尽。周玉年抓起一个鸡蛋汉堡,深深嗅了嗅,不由心情激荡起来。这味道十分特殊,这东西,是他从未遇见过的。所有一切显得这样新鲜、神秘而诱/人。
他的眼中,品尝美味是人生最为重要的经历。
所以,当他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慢慢咀嚼后,他忽然觉得,这样美妙的味道,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
一口、两口、三口……越吃越急,周玉年连着吃了五个鸡蛋汉堡之后,打了个响嗝儿,准备去抓第六个。
夏湘蓦地拦下他的手。
“先生,再吃就撑着了。”夏湘看着盘子里硕果仅存的一个鸡蛋汉堡,心悸于周玉年的战斗力。
周玉年惊愕地望着夏湘,眸子里裹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委屈、渴望、不甘、赞叹……最后,他讷讷地说了句:“大小姐,遑论如何,那锅……是我弄来地!”
隐含的意思很明显,我费了如此大心力,多吃两个怎么就不可以?
恰此时,月门处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来人只一个,夏湘自是猜到了来者是谁。
她眯眼一笑,伸手将最后一个鸡蛋汉堡护在跟前,朗声说道:“这个是要留给父亲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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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镀金边儿的好名声
更新时间2014…10…16 7:07:02 字数:2164
乳娘和采莲、碧巧瞧见老爷来了,一时慌张,匆匆忙站起身来,垂首站在一旁。
周玉年也有些尴尬,强作镇定地站到夏湘身后,微微笑着,用厚脸皮迎接夏安不悦的目光。
夏湘望向月门,看到父亲一身常服站在门口。心道自己果然没猜错,定是阿香不放心,去找了父亲。她甜甜地唤了声:“父亲,来的刚好,若来的晚了,我便亲自给您送去了。”
这话是真的,总要给父亲留一个的,怎说父亲也是这府里的上位者。
原本,给苏姨娘、夏柔和祖父也带了份儿,只是没想到,周玉年这般能吃,夏湘一个没留神,他竟吃了五个。
看来,日后还要再下一次厨,给苏姨娘、夏柔和祖父多做几个才是。
夏湘用桑皮纸包好一个,送到父亲面前:“父亲,湘儿做的,您尝尝。”
“胡闹!”父亲面色不善:“你是大小姐,怎么跑去厨房瞎胡闹?你一个八岁的孩子,会做什么菜?若一着不慎走了水……”
“您尝尝!”受了一番责备,夏湘不以为忤,竟好似得了夸赞似的,依然举着鸡蛋汉堡,笑意盈盈。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夏安见她那模样,气便消了大半。
采莲搬来个太师椅,夏安接过夏湘手中的鸡蛋汉堡,便坐下了。等鸡蛋汉堡入了口,夏安的怒气便消散殆尽,反而多了七分赞叹。
这东西,味道着实不错。
“阿香说,你把厨房的人都赶了出来,不知在里头鼓捣什么,”夏湘吞下口中美味,露出了笑容来:“原来是做这东西,味道是好的,只是,厨房之事本不该你来做。”
想吃便做,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夏湘虽这样想,却很温顺地点点头,应了声:“是,父亲教训的是。”
随后,父亲便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吃起了鸡蛋汉堡。
直到将手里的鸡蛋汉堡吃的渣都不剩,父亲才抬起头,笑着问道:“这东西叫什么?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湘儿兀自琢磨出的东西,外头自是没有的,”夏湘抬起头,望着父亲温柔的脸庞,忽然感到一丝温暖,她开口,轻言:“湘儿给它取了个名儿,叫父女饼。”
“父女饼?”父亲有些动容。
夏湘点点头:“柔软的面裹着内里的鸡蛋和肉馅儿,就像父亲护着女儿,将女儿放在心里头。女儿要时时陪在父亲身边,让父亲感到幸福、充实。如此,父慈女孝,方能孕育人间美味。”
这番话说的太做作,太矫情。夏湘都忍不住在心里打了几个寒颤。
可父亲的眼睛却越发明亮了。
“父女饼!好一个父女饼!为父要让大晏国都知道,我夏安的女儿琢磨出的这个东西,叫父女饼,是我夏安的女儿,专门为我夏安琢磨出的美味!”父亲像个将军一样站在那里,意气风发。
夏湘瞠目结舌地望着父亲,心里生出说不清的荒唐感。她心里无声呐喊着:爹,这就是个鸡蛋汉堡,您搞的这么大气磅礴、感天动地,至于吗?
夏安说的可不是玩笑话,他很严肃,很认真地执行了计划。便是逼迫夏湘将父女饼的制作方法传给了阿香。此事中,最欢喜得意莫过周玉年。夏安想将父女饼发扬光大,无疑是天下广大吃货的福祉。
日后,随处可以买到,随处可以吃到,不用尊为先生,却要苦巴巴地央求自己八岁的学生。周玉年大呼御史大人英明,是天下人之福!
于是,夏湘便又多了一个明晃晃,金灿灿的孝名!
夏安却用指节一下一下扣着桌案,心里有些焦急,女儿的名声都镀着金边儿了,丞相府怎么还是没动静呢?
*******
入夏已有些日子了,闷热许久之后,难得迎来了又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
青铜的雕花儿香炉里静静燃着安神香,味道清幽,并不浓烈。一阵凉风裹着雨水的湿气灌入门窗,熏香燃起的淡淡烟雾猛烈地扭动着身躯。
然片刻之后,白雾便渐渐归于宁静,淡淡地,慢慢地,温柔地向屋子上方飘散着。
祖父坐在窗边的茶桌旁,伸手拾起桌上的父女饼,欢天喜地地说:“湘儿,这等美味,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自打夏湘为府里人做了父女饼,便半点儿不得闲,整日里被催着,求着做饼。原本,父亲让她将做饼的法子交给阿香,她很不乐意,并表示了坚决的抗议。
然而,几日下来被累的腰酸腿疼,却还是满足不了这些吃货的嘴巴。终于,夏湘妥协了,决定将这门小吃发扬光大。
从此,阿香便不得闲了。
“祖父喜欢就好。”见祖父手上的吃完了,夏湘又递过去一个。
风吹着雨水将世间万物洗刷一新,却依然没有罢休的意思。风雨无情,将赵姨娘院里的花木敲打的抬不起头来。
有些东西,味道虽美,却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品尝。
赵姨娘手里捏着父女饼,如同捏着个苍蝇,眼睛里透着无尽的怨念。姝姐儿倒是吃的津津有味,还忍不住嘀咕着:“长姐痴傻,可做出来的饼子倒真是好味道。想来,日后便是个做厨娘的命罢?”
姝姐儿向来喜欢以一年前的眼光来看待夏湘,好像夏湘傻四年便傻一世了似的。
“就知道吃!没出息的东西!”赵姨娘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将手中的父女饼扔到墙角,望着自己女儿便气不打一处来!
柳姨娘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盯着桌上细小的银针,越发瞧不上赵姨娘了。
赵从兰还真是愚蠢,就算夏湘足够歹毒,也不会选在父女饼里下毒啊,弄根针刺了半天,不过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恼火罢了。她总是如此沉不住气,经不起事。
忽然,她眼神亮了一下,脸上浮现一丝喜色。
抬起头,望向赵从兰那张怒火燃烧的美丽脸庞,柳心颐微微一笑:“没有毒,就不会变成有毒的?”
赵从兰皱着眉头想了会儿,讷讷地问道:“你是说……给夏湘下毒?”
“……”柳心颐无语,作为一个聪明人,她永远都不知道赵从兰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可以想出这样匪夷所思的愚蠢主意。
第五十一章 竖子不足与谋
更新时间2014…10…17 11:07:13 字数:2208
雨雾将并不旷阔的夏府笼罩得严严实实,与那些低垂的花木不同,一切硬质建筑在雨水的洗礼下都没有显出半分颓势,反而愈加坚毅。
影壁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出光亮的颜色,雕刻其上的瑞兽图文也变得格外清晰。一个很不起眼儿粗使婆子,顶着斗笠,穿着蓑衣,从影壁下匆匆而过,迈过高高的门槛,偷偷溜出了府门。
一个时辰后,这婆子拎着个袋子,悄无声息回到府中。
当晚,赵姨娘和夏姝便病了,一次次奔向茅厕,让母女俩险些脱水晕过去。
柳姨娘坐在床边,见四周无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没见过拿巴豆当饭吃的。你拼了命便罢了,也不顾念着姝姐儿?有你这般做娘的?”
自残栽赃,很简单是不是?结果赵姨娘险些将自残弄成了自杀。
赵姨娘蓦地睁大了眼睛,捂着肚子,皱巴着脸,苦哈哈地说道:“让我吃巴豆的是你,如今吃了巴豆,怪我的还是你,我怎就闹不懂你这心里,到底想些什么呢?”
“……”柳姨娘无言以对,也不愿多言,跟赵从兰说多说少都是对牛弹琴,有什么用?再者,赵从兰虽被夏湘折腾的够呛,有些事却依然没有改变,例如,她那老爹的官运越发亨通了。
对老爷而言,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说多错多,不若不言语。
所以,柳姨娘选择了沉默,她沉默着,沉默着,一语不发,默默服侍着赵从兰这个……泼辣的蠢货。
入夜,雨霁,却无月。
夜风拂过,叶尖雨落,入耳一阵沙沙声。
夏安踏过檐下一滩积水,迈入赵姨娘的厢房。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母女俩,夏安心里一阵烦闷。
湘儿聪明,却向来不安分,往父女饼里掺巴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
走到赵姨娘面前,夏安坐到丫鬟四喜搬来的绣墩上,皱着眉头安静望着母女俩,沉默良久,然甫一开口,竟十分温柔:“受苦了。”
眼泪,滚烫的眼泪,仿佛要释放出所有的委屈,从赵姨娘的眼中滚滚而落。夏安再度皱眉,伸手拂去她脸上的眼泪,深深叹了口气。
丫鬟婆子见状,纷纷退了出去。
夏安慢慢放下手来,将赵姨娘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再一次深叹了口气:“快些好起来罢。”他的手紧了紧,仿佛担忧赵姨娘的心情,又迫切了几分。
“老爷,老爷……”赵姨娘颤抖着声音,哽咽难言地唤着夏安,反手抓住了夏安的手,死死握在手心里,用了极大的力量却依然显得绵软无力。
夏安第三次叹气,却淡淡地说道:“不是湘儿做的。”
赵姨娘蓦地松开握着夏安的手,很大声地哭起来,很难过地笑了起来。夏安默默地望着她,不言不语,却皱着眉头默默抽回了手,生怕被赵姨娘的眼泪弄脏似的。。
“老爷来看望妾身,只是为了说这个?”赵姨娘全然忘了柳姨娘对她的嘱咐,忘记了要不住示弱,要委屈地告诉老爷,自己的病跟夏湘没有丝毫关系。
全忘了。
若柳姨娘瞧见赵姨娘的模样儿,八成会气个好歹,就像鸿门宴时,亚父恼怒对项羽说的那句话:竖子不足与谋!估计柳姨娘也恨不得喊上这么一句罢。
“你在怨什么?”夏安的目光渐渐变得冷冽起来,语气透着一丝嘲笑之意:“你想当着姝姐儿的面儿,跟我解释湘儿落水之事?”
赵姨娘顿时止住了哭声,一阵凉风透过窗扇间的缝隙,抚上赵姨娘的脸庞,带走一丝委屈怨念,却没有带走半滴眼泪。
错愕、慌乱,赵姨娘向后退了退,险些压到熟睡的姝姐儿。
“你以为……让苏文执掌中馈,只因你身子不适?或……那日接风宴上的失态失礼?”夏安冰冷的目光直刺赵姨娘心底最深处。
他慢慢平静、冷静、冷漠下来,对她说道:“不愿提起,便是给你留了三分颜面,你不要不知好歹,不知……感恩。用如此怨毒的眼神望着我,实在没什么道理!”
冷漠说完这些话,夏安轻轻拍了拍赵姨娘的手,露出一个看似温暖却没有温度的笑容:“快些好起来罢,莫让孩子跟你一同受苦。”
言罢,夏安便站起身,朝门口走去,没有半点儿犹豫。
赵姨娘发疯了,却依然顾及着女儿,所以,只是将声音压得极低,怨毒地说道:“为何要来假惺惺地关心我?因我父亲的官越做越大!为何如此袒护你那长女?因她可能嫁入丞相府!袒护她,拉拢她,不遗余力为她博取好名声,为了什么?只为与丞相府沾上关系罢了!”
夏安心里“咯噔”一声。
她疯了,夏安却没有疯,他止住脚步,冷冷嗤笑了一声,继而更加冰冷地说道:“你父亲的官?你若愿意,我随时可以帮他告老还乡。虽然……”他顿了顿,又笑道:“他老人家还不算老。”
没等赵姨娘歇斯底里,夏安便迈出门去了。
棋子什么时候开始威胁下棋的人了?夏安目光里透着一片冰冷,仿佛数九寒天,大雪纷飞。
很可惜,赵姨娘虽不是傻子,却是个疯子。
所以,她猜得到许多事,却无法憋在心里。在某些方面,她永远不及柳心颐,例如……隐忍。
然而,人生疯狂些,也未必注定不幸。
痛快和痛苦一字之差,相去甚远,却又密不可分。赵姨娘很痛快……却也很痛苦。所以,她笑的痛快,哭得痛苦。
没有人注意到,雕花床的里侧,夏姝小小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她忍得很辛苦,很难过,却依然还在忍着,她比她的母亲强上许多,却依然还是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生病是夏湘害的。
夏湘有父亲护着。
母亲险些害死夏湘。
而父亲,却在利用夏湘。
这是夏姝得到的信息,所以她害怕,害怕的同时隐隐有些愤怒。对父亲的愤怒,对母亲的愤怒,对夏湘的愤怒。
长姐坑害自己,母亲心狠手辣,父亲自私冷漠。她腹中一阵绞痛,却没有爬起身,只是默默忍受着,静静倾听着母亲的哭声,拳头越捏越紧。
一片云被风吹散,露出云层后的一轮明月,洒下万丈清辉。霎时,好似飘落一场无声大雪,将天地淹没在无尽的严寒之中。
第五十二章 装疯卖傻
更新时间2014…10…18 14:06:13 字数:2131
雨后暑气更重,夏湘的院子却还算凉爽。
池塘水凉,经了一日大雨,菡萏终于没有一丝迟疑地绽放开来,一池清香并着一池清凉,让夏湘整个人的心情都好了起来……即便她此刻依然还在蹲马步。
偶有风拂过,悬于叶尖的雨珠儿纷纷扬扬落到夏湘的肩上、头上,让她无比舒畅,浑然不觉得疲累。
“先生,这马步蹲到何时是个头儿?”夏湘小脸儿微红,不觉得累却觉得乏味。
正此时,周玉年还未开口,乳娘便风风火火跑来,一副过年吃饺子的欢喜模样,夏湘心里咯噔一声,心道不好。
因为丞相夫人送她璎珞那会子,乳娘便是这副欢喜表情。
乳娘急切地逡巡了一圈儿,捕捉到夏湘的小小身影,连忙朝夏湘跑来。乳娘是个沉稳的人,平日里走路都极慢,很少用跑的。然而此刻,她却朝夏湘跑了过来。甚至无视了身旁的周玉年,连每日例行的白眼儿都省了。
夏湘心里十分紧张,总觉着乳娘会冲过来将自己扑倒。
结果,乳娘跑过来,只是附在夏湘耳边,眉开眼笑,低低说了一句什么,夏湘便傻了。
她蓦地站直了身子,小脸蛋儿跟黄连一样,似乎能挤出苦水儿来。原本以为丞相府已然放弃了自己这个小儿媳,而那璎珞便是给自己的赔偿和安慰,不曾想,该来的不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丞相夫人亲自上门,接夏湘去丞相府小住几日。
这是什么规矩?未过门先侍奉公婆?夏湘冷冷哼了一声,自己才不会傻到被丞相府套牢,让这一身的好名声给丞相府锦上添花。
更何况,拥有十九岁心智的夏湘,如何也不愿找个八岁的男娃儿做丈夫。
“说我病了!”
在久久的沉默后,夏湘长舒了口气,向乳娘交代了这么一句,转而迈着沉重的步子朝屋里走去。
做人须低调,这果然是至理名言。
若没有那般高调的吟诗画扇,没有那般高调的琢磨吊床,没有那般高调地做什么父女饼,想来丞相府也不会承认当年的口头儿婚约,更不会上赶子接夏湘去丞相府小住。
什么跟杜芷作伴,什么陪丞相夫人解闷,什么请夏湘去教丞相府的厨娘做父女饼,都是借口。
说到底,夏湘去丞相府小住之后,八成儿就没法儿再嫁去别人家了。
无奈,夏湘到底还是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自毁形象。
乳娘上前几步,追上夏湘,神色紧张地问:“大小姐,您是哪里不舒服?好端端地怎就病了呢?还……偏巧赶在这个时候儿。”
怎么办?俩眼儿一翻不就可以了?
于是,夏湘翻着俩白眼儿倒在了乳娘的怀里,跟翻白儿的鲤鱼似的,浑没有半点儿生气儿的样子。
乳娘吓坏了,哇地一声就喊了出来:“大小姐,大小姐,你可别吓我!”
周玉年两个箭步冲过来,紧紧皱着眉头,蓦地将手指压在夏湘的小手腕上。片刻之后,周玉年嘴角微微翘起,心中已然明了。
这妮子装的还真像。
从夏湘躺到床上那一刻开始,屋子里就没有安静过,且越来越混乱。脚步声此起彼伏、夏湘心里有些愧疚,不知乳娘、采莲、碧巧,还有苏姨娘、父亲、祖父和柔姐儿会急成什么样子,至于周玉年,八成会十分高兴,可以放几日假了。
细细想来,自己这一世短暂的生命里,似乎已经多出了许多关心自己的人,成了这一世生命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人生可以如戏,却不可游戏。
所以,夏湘要胡闹,要装傻,要打消丞相夫人心中那个念头,而不能稀里糊涂坐实了当年的婚约,将来又稀里糊涂嫁到丞相府去。
装傻着实不是个高明法子,却十分管用。
也就片刻的功夫,父亲、祖父、丞相夫人、并着姨娘和一群丫鬟们匆匆迈入夏湘的小院儿。
夏湘并不紧张,只是心里在着急,琢磨着如何自毁形象,才能博得丞相夫人的遗弃。
“湘儿。”
有人在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发现竟是丞相夫人眼泪吧嚓地坐在床边锦杌上,万分担忧地望着自己。
正红妆蟒暗花缂金丝锦缎褙子、九珠花钗、略施粉黛、环佩叮咚,竟打扮的这样庄重,比赏花会那次还要庄重。
只是双眼微红,看起来十分伤心的模样。
夏湘不由暗叹,丞相夫人的演技真是不差,竟然不在自己之下。
后面几位姨娘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做姨娘的像个局外人,丞相夫人哭的跟亲娘似的,这叫什么事儿?一想到夏湘未来要加入丞相府,荣华富贵一生顺遂,赵姨娘和柳姨娘就跟吃了苍蝇似的,说不出的膈应。
于是,夏湘在心底默默对关心自己的人说了声抱歉,便蓦地睁开了眼。
她笑了,笑的傻气横生,十分逼真。只是,她的笑没有声音,眼睛也没有望向任何人,只是怔怔盯着承尘,目光不错。
丞相夫人吓了一大跳,险些倒仰过去,被身后几个丫鬟小意扶着,才慢慢平静了心绪,有些尴尬地继续唤着夏湘的名字:“湘儿,湘儿……”
夏湘依然望着承尘痴痴地笑,却没有半点儿反应。
所有人心中都产生了别样的想法,这不是中邪,不是生病,大小姐只是变回了原来的模样……毕竟,大小姐原就是个傻儿。
丞相夫人的手蓦地抖了一下。
她站起身,擦了擦眼泪,平和而端庄地对苏文说道:“还是快些请个大夫罢,湘姐儿这模样儿,得快些找个大夫来看看才是。”
“回夫人,已经派人去请了,大夫在路上。”苏姨娘简单回了丞相夫人的话,又连忙望向夏湘,眼中满是焦虑。
夏安静静坐在一旁,眉头紧蹙,冷冷望着赵姨娘的美丽脸庞,分明瞧见了一丝喜色,虽不易察觉,却依然蠢蠢欲动。
他又望向柳姨娘。
然而,这个女人依然只是低着头,一副安分守己的老实模样。很好,只要她能安分,这个家就还是现在这个模样……即便,夏湘傻了。
第五十三章 嫁到哪家去?
更新时间2014…10…19 9:37:04 字数:2089
夏湘傻了,夏湘又傻了!
丞相夫人表示了担忧,离开夏府后就再也没有登过门。只派了个管事过来,简单询问一二,见夏湘依然那副痴傻模样,便不再如原来那般热情了。
这让夏湘十分开心。
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周玉年竟没有辞馆,依然老老实实给自己做先生。只是近日府上忙着为自己请大夫问诊,实在没什么机会见到这位先生。
父亲每日下了朝便来探望她,却每每都是一语不发,最后叹着气离开。
这些日子里,夏湘听到最多的,便是乳娘在耳边愁苦无奈的叹息:“这苦命的孩子!老天爷不开眼呐!”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有人经受不住打击,缠绵病榻,老太爷病了。
当然,也有人心里偷偷乐开了花儿,从病榻上坐直了身板儿,恢复了当家女主人的骄傲模样儿。虽然,如今当家的不再是她赵姨娘。
所以,夏湘慌了,装傻子装的驾轻就熟、得心应手的时候,祖父病倒了,如何是好?还要继续装下去?若老爷子就此一病不起,自己往后的人生再精彩,又如何过的安心?
于是,挑了个万籁俱寂的夜晚,夏湘趁着值夜的碧巧打瞌睡的功夫,偷偷摸摸溜出了院子,朝祖父的正房走去。
踏着一路不太明亮的月光,夏湘心里无比焦急。
希望祖父坚强些,不要一病不起,那自己罪过可就大了。
六月初,月儿弯弯,挂在柳梢头。
暮色四合,月贯中天,白日里的暑气却依然淡淡缭绕在空气里,不愿散去。一路上,夏湘小心翼翼,并未遇上什么人。
天气热,暑气重,祖父的房门大敞着,从内里透出的光,在门口泼成一地昏黄。
近日来祖父身子骨不利爽,二管家放心不下,住进了隔壁厢的耳房。夏湘见正房无人,耳房也熄了灯,这才踮着脚尖儿进到祖父卧房,四下望了一圈儿。
还是平日里的模样,没有守夜的小厮或管事,祖父生性随和淡泊,一向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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