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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私人劳家卓-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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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见已经即刻朝着入口飞速地冲了过去。
  我拔腿跟着跑过去。
  夜色四合中,停机坪地面上隐约闪烁的灯光,跑道上停泊着一架私人商务飞机,机身修长洁白,只在尾翼有一枚劳通菱形的标志。
  我跟着苏见飞跑上舷梯。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需要私人飞机——再舒适的头等客舱对他而言都已太困难,因为他身体实在太糟糕。
  机舱内灯光柔和明亮,左侧有一张容纳四个人的方型会议办公桌,旁边是一组沙发,后面是一个小餐厅和吧台。
  劳家卓坐在办公桌旁,白衬衣套一件西装式银灰马甲,助理正扶着他站起来,他脸色煞白一片,一手撑着桌面身体已经是摇摇欲坠,苏见疾步过去搀扶着他在沙发上半躺下来,然后动手利落地解开他衬衣,一手托着他的头部头向后仰,保持呼吸道通畅。
  我凑近他身前,他口唇发绀,大汗淋漓,意识似乎已缓缓陷入昏迷。
  苏见急道:“映映,给他吸点氧!”
  我环视了一圈,看到沙发背后置有简易氧气枕,我迅速动手拔出袋子上连接着的橡皮胶管,撕开一次性鼻导管,打开开关检查氧气通畅度,用棉签醮了些许冷开水润滑,然后托起他的脸庞,将导管小心缓慢地插入他的鼻咽部。
  我仔细观察他的反应,并无呛咳和喷嚏现象,这才用胶布将橡皮导管固定在他的上嘴唇。
  一切不过是一分多钟的事情,做完这一切,我方发觉全身已经是瑟瑟发抖。
  劳家卓胸膛艰难起伏的呼吸稍稍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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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轻握着他的手叫他名字:“家卓?”
  他反手无力地握了握我的手。
  我极力平定心神,查看他病发的症状,心悸,胸痛,伴随呼吸困难。
  剧烈的胸口疼痛会引发病人的濒死感。
  我竟然一直不知道他身体的具体情况。
  梁丰年从外面进来,脚步急促:“车开进来了,送他去医院。”
  苏见点点头。
  机场的车子在跑道上开路,司机已经将家卓的车开进来。
  苏见和梁丰年撑起他,几乎是半抱着将他扶进了后座。
  苏见说:“映映,过来。”
  他将我塞入他的身边,然后推上车门大声吩咐:“徐峰,注意安全!”
  车子已经像离弦之箭一般朝外驶了出去。
  苏见和梁丰年的车紧紧地跟随在后。
  他极力忍受着苦痛,虚弱地倚在我身上,我挤压氧气袋,腾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说出来的两个字都轻轻打颤:“家卓——”
  他气若游丝地说话:“没事……”
  车子一路开得风驰电掣,每一分钟都漫长得好像是鞭骨笞血一般的煎熬,大约二十分钟后几辆车急驶入市内医院。
  劳家卓神智都还清楚,一直握着我的手。
  他被推入急诊室,胸外科的主任已经赶来,正在交代护士请心外科会诊,劳家卓在急诊室抢救了一刻钟即刻被送往手术室。
  主刀医生已经洗手准备上台,助理医生过来术前谈话,字是苏见签的,他非常的镇定,似乎应付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看着手术室亮着的灯,我遭遇如此生死劫难,从头到脚的每一寸都是冰凉的。
  苏见扶住我的肩膀将我带到的一边的椅子上休息,他宽慰我:“别担心,他不会有事。”
  我惊魂未定,睁大眼看着他,嘴唇都还在哆嗦。
  苏见有些可怜地望着我:“映映,冷静些。”
  我坐在椅子上,绞着手指一分一秒地捱过漫长的时间。
  一个小时后劳家卓被送出来,推入病房,他胸膛插了一根管子,有粉红的液体流出来。
  那是胸部血管破裂流出的血。
  我站在病床前看了一下他的生命体征,麻醉状态都还算稳定,已经出现了苏醒征兆。
  苏见陪了一会,扶了扶我的肩膀,低声说:“别太担心。”
  苏见站起来走出去。
  我怔怔守着他,直到后半夜太困倦,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发觉自己睡在床上,套间外的医生正在和苏见谈话,医生建议将病人转回香港治疗。
  梁丰年一早已处理好转院的事宜,苏见询问我是否要一同过去。
  我摇摇头。
  梁丰年说:“江小姐,你过去陪陪他。”
  我说:“我不是医生护士,跟过去有何用?”
  苏见拍了拍梁丰年的肩膀,用眼神制止了他的继续说话。
  这时护士敲门轻声说:“苏先生,劳先生醒了,要见你。”
  我坐在沙发上要起身的一刹,竟然有瞬间的害怕迟疑。
  苏见已经先转身进去病房。
  一会儿苏见走出来跟我说:“映映,劳先生说让你回去休息,我派司机送你回家。”
  我愣了几秒,才冷冷地答:“我不再是十八岁,容他随便打发,敬请他有何事亲自同我说。”
  梁丰年在一旁签单据,抬起头脸色都有些变。
  苏见依然是沉稳神情,他温和地说:“你稍等。”
  他进去一会,然后出来和我说:“等一会儿,护士正在给他打针。”
  十分钟后护士出来:“江小姐,劳先生请你进去。”
  我走进去,他半躺在病床上,氧气面罩已经取下,他的脸色是白的,瞳仁眉毛是黑色,整个人轮廓消瘦分明,如一帧清韵湿笔的水墨画。
  只是整个人平日里那种强势的奕奕神采已经消逝不见。
  我站在他的跟前。
  劳家卓抬起手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坐下。
  我只好坐到他的身旁。
  他气息很低弱:“映映,我过一段时间再回来看你。”
  他微微喘了几口气,皱起眉头道:“房子的事情我已经交代苏见处理。”
  我对着他点点头。
  劳家卓又说:“好好照顾自己。”
  我呐呐地说:“好。”
  他忽然低咳一声,强自按着胸口,还想要说话。
  我慌忙握住他的手:“好了。”
  劳家卓握着我的手,目光中有萧索黯然的深情。
  隔了一会儿他低声说:“回去吧。”
  我深深看他一眼,而后起身朝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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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出来,掩上房门,才觉得双膝发软,在病房门口摔倒。
  苏见正坐在外面沙发上和梁丰年说话,喊了一声:“映映!”
  我手掌撑在地面上,挣扎着自己却没有力气站起来。
  苏见急忙上来扶起我。
  苏见压低声音问:“有没有事?”
  我手脚有些不听使唤,咬着唇摇摇头。
  我觉得害怕。
  那种心底最深处无法遏制的恐惧感,超过了我在异乡漫长的噩梦之中独自醒来的任何一个黑夜。
  那是一种一切失去之后再无可挽回的惊恸之感。
  我是有过最恶毒的念头,我愿他过得不好,我愿他和我一样的受苦。
  我却从未想过,他会悄然死去。
  无论我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我知道他都在,他在这人世间。
  即使八十岁,我仍可以惦念我曾爱过的那一张脸庞。
  我却从未想过他可以率先离席。
  或许我再回来,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作者有话要说:顺手打一分,给我鼓励。各位劳二的小情人儿,原谅劳二没有?
  (四四)修后正式版本
  我隔了两个多礼拜没有再见到劳家卓。
  他本人自从担任劳通集团最高领袖之后,较以前更加低调,几乎不再出席任何公开场合,甚至是劳通集团的大型对外活动,他都很少出现在大众范围之内,一般是由苏见或是其他的高层出面应对媒体,苏见在年前升职至亚洲总裁,因为集团现任总执行官是从亚洲总部迁升上去,苏见作为劳家卓手下重臣,算是不负众望地接手了这一颇有分量的职位。
  我没有打过电话给他,心里有一种冷漠的镇定,他在香港想必会有最好的治疗,我所能做的,只能是缓慢安静地打发去每一个日出日落。
  没有办法再专心做任何事情,我闲暇时去图书馆消磨时间。
  那天在阅读室,我看到邻桌一个女孩子,穿着白色风衣扎马尾,桌前堆了大叠过期的报刊和杂志,大约是传媒系的学生在做功课。
  我低头之间看到其中摊开的一份报纸头条,有些暗旧的纸张了,巨大的黑色字体是熟悉的名字配着触目惊心的车祸现场图片。
  我按捺住心头惊跳,对女孩轻声说:“借我看看可否?”
  她微笑点头。
  我取来了当日以及后面几期的数份报纸和杂志,一页一页地翻过,逐字逐句看过去。
  四年前旧事如浪潮席卷而来,我感觉身体里的血液一寸一寸地变凉。
  我怎么会忘记那一天,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那一天——阳光穿不过云层的空旷大厅,我万念俱灰地瘫倒在候机厅的椅子,忍着喉中的欲呕感和锥心的疼痛,经历人生最迷茫混乱的一个午后。
  许多年之后回到故地,同样是一个阴沉的灰暗午后,我终于有勇气面对当年的那个日子,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的是,在那一日,劳家卓也经历了人生最苦痛的一个难关。
  报纸并未影到伤者的图片,拍到只是警方到达之后的事故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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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使是这样,当场残留的血迹和满目刮痕的地面,仍显示出了这场淋漓可怖的交通灾难。
  报纸上有专业人士出来分析,说劳家卓驾驶的卡宴应该是与对向行驶的车辆发生撞击或与同向行驶的车辆发生追尾,车子撞开防护栏翻下了公路,车头右侧受到了强烈的撞击,悬架损毁轮毂、轮胎爆裂。
  整部车子成了一堆豪华的废铜烂铁。
  前面一辆普锐斯的司机当场死亡,劳家卓受伤被送往医院,另外事故还造成了两起连环追尾,所幸并未造成人员伤亡。
  消息一出,举城哗然,且不说如此重大交通事故,更主要的是牵扯其中的当事人是名流显贵。
  大批传媒蜂拥至医院。
  劳通集团调集来的大批保全人员将住院大楼顶层的贵宾区病房层层包围,防范措施滴水不漏,所有当值的医生均三缄其口。
  到了第二天下午,劳通集团迅速召开记者会,警方相关负责人出席交代了事故调查结果,事故主责任在于前面车辆的违规变线,但劳家卓当时的车速超出了最高驾驶时速,应对事故负次要责任;劳通集团亦邀请医院相关人员出席,穿着白袍的主治医师和媒体交待了病情,说劳家卓脊椎挤压受损,但复位手术非常的及时,目前已经已经度过生命最危险的二十四个小时。
  同一日某份报刊的副刊也登出一张唐乐昌携我出境的照片,但照片拍得很模糊,并且当时所有的媒体注意力都被这起交通意外所吸引,所以并无过多此事的报道。
  随着记者会的召开之后,往后的几份报刊看得出,这个新闻渐渐退出了大众的视线。
  我手按在桌面上,深深地吸气,吐气,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我想起来怪不得上次司机说他背痛。
  旁边的女孩子凑过头看了一眼,我正翻到到林宝荣应对记者的一张照片。
  女孩笑笑说:“劳通集团总是能上演最完美的危机公关处理。”
  我略微挑眉望着她。
  她娓娓而道:“即使劳家卓先生将近三个月之后才出现在传媒视线,可是他似乎一直在幕后运筹帷幄,劳通集团营运一切正常,甚至还成功完成了业界近年来最大的一起收购案,劳通花七千万收购了国兴银行在深港的全部资产,劳先生在仕径大道劳通大厦宣布重组计划时——那是劳先生车祸之后首次出现在公众视线范围之内,劳通银行的市值一夜之间增长了近十个亿。”
  年轻的女孩子表情丰富多彩,语气一波三折,最终扼腕发出崇拜的一声长叹。
  我只好客气点点头。
  女孩子有些好奇地问:“你也学这方面的吗,怎么对这个有兴趣?”
  我心底仍有余波震荡,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好对她勉强笑笑。
  我将手中的报纸推回,低声说:“谢谢。”
  然后将手中书籍放回书架上,起身慢慢地走下楼梯。
  一直到过了新年才又见到他。
  那一日我从公车下来,天气太冷,我缩着肩膀慢慢地穿过楼层之间的通道。
  楼底下停泊着一辆熟悉的车子,一个瘦高的人影从车上下来。
  他穿着大衣仍看得出明显清瘦的身形,脸上淡得几乎看不出一丝血色。
  我轻声一句:“怎么不到屋里,天气太冷。”
  他瞬间面色都暖和起来:“嗯,不要紧。”
  他来接我一起吃晚饭。
  席间我问过他身体情况,他简单一句没事了带过,我知道他不会多说,也就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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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晚饭后劳家卓开车,穿过灯火流淌的城市,停在繁华的市区。
  他领着我站在在奢侈女装店外,我停下脚步疑惑地望着他。
  劳家卓说:“进去看看,总要试试,才知道你喜欢那件。”
  我失笑地摇摇头:“我不需要买衣服。”
  他略微低头打量我:“我见你总是穿这两件。”
  我平平淡淡地说:“够穿了。”
  劳家卓坚持着说:“映映,我见你以前……”
  我心灰意冷地笑,以前,以前的明亮大屋子,开放式衣橱,少女的样式的衣物配饰鞋子一大柜,料子稍微硬一点点都不要,以前。
  旧时算什么。
  入冬之后我只有黑灰两件棉布外套,其中一件还是Emma当年在伦敦送给我的,已经穿了好些年,袖口都磨出了襟花。
  “劳先生若是觉得寒酸,完全没有必要和我一起外出。”
  “我不是这个意思。”劳家卓说。
  我转身走开。
  此事只好作罢。
  次日下午劳家卓外出回来,递给我一个纯白的大袋子,他低声一句:“穿暖一点,好不好?”
  我望着他有些神色不快。
  他又说:“当做新年礼物,收下吧。”
  我只好伸手接过来。
  他面上轻轻一动,竟然是几分喜悦的神色。
  我随手将衣服搁在了沙发边上。
  隔了一周,他再过来,发现袋子原封不动地放在沙发。
  我站在厨房接水煮咖啡,他望了望我,神色一点点地暗下去,但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若无其事地在家里闲逛,劳家卓也很快收起情绪,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了,他开车载我去百货一楼的超市。
  如果劳家卓是开车载我,一般不用司机,我们外出时徐峰会开着另外一台车跟在后面。
  那天在百货商场的超市,发生了一个意外。
  我跟在劳家卓身后,他穿了一件样式简洁质地精良的暗蓝外套,我离他身后半步之遥,彼此的神态甚至没有一丝亲密,可是当我们提着袋子走下自动扶梯时,迎面而来的一个男子手中突然举起了相机。
  摄影机的咔嚓声音和闪光灯的亮度在熙攘模糊的人潮中显得分外的突兀。
  几乎是在下一个瞬间,劳家卓迅速地拉过我,侧身用他的身体挡住了我的脸。
  徐峰立即走上前去处理。
  劳家卓牵住了我的手,不动声色地快步走开,经电梯进入楼下的停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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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被他紧紧地攥在手中,一路疾步拖着我走,一直到了车子跟前。
  劳家卓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随即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没事了。”
  我还有些混乱的思绪逐渐清晰过来,只觉手中的袋子分外地沉重,再也迈不开脚步。
  劳家卓拿过我手中的东西放入车内,然后拉开车门,扶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了进去。
  我坐在车内,微微扬起头,再看不到一缕阳光。
  我蜷缩起身体,无限疲倦瞬时涌上心头。
  劳家卓看我神色,有些疼惜地低声一句:“映映……”
  他要伸手过来抱我。
  我直觉地推开他。
  他说:“吓到你了?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我将头抵在车窗上慢慢地说:“回去吧。”
  周三的夜晚,江意浩从学校跑出来。
  我领着他去荔枝角公园吃饭。
  江意浩在饭桌上犹犹豫豫地叫我:“大姐……”
  我握着筷子漫不经心地答他:“说吧,什么事?”
  他讨好地说:“我们乐队期末之前想要做一次校园演出,可是租来的鼓上周被我打坏了,我想买一个好一点的爵士鼓……”
  我瞥了他一眼:“你很喜欢打鼓?”
  他看我一眼,斟酌了一下我的表情,仍是点了点头。
  我问:“是想认真学的那种?”
  他又点点头,这一次很坚定。
  我淡淡地说:“那就买一个。”
  他眸中一亮:“真的吗?”
  我想了想,接着说:“我找个老师给你看看,如果你真的有潜力天分,我不反对。”
  江意浩乐得差点掀翻了手中的杯子。
  “等下——”我强硬地转移话题:“我有条件。”
  “你去上补习班,把以前落下的功课补会来。”
  “还有周末去老师那里练习英文。”
  我恶狠狠地下死命令:“你得上大学,考新加坡,或者国内的,你自己选。”
  江意浩听得神色都焉了,闷闷地说:“好吧。”
  我不动声色地戳一片鱼腩,口气平和:“什么?”


  江意浩马上表决心:“好!”
  晚饭之后我们俩姐弟去了乐器行,江意浩在那一排亮得耀眼的架子鼓前留恋不止,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我凑上前看了一下,标签上价格不菲。
  江意浩真是不知人间忧欢。
  我微微苦涩地笑,我们总算有过用三五司机佣人的日子,江家的小一辈自小优渥惯了,又怎会懂得柴米油盐。
  我总不能委屈了爸爸膝下的这么一个长子。
  江意浩回去上晚自习,我回到家查看手头账户积蓄,我回来以后工作一直不上心,根本没存下什么钱。
  给他买个进口的爵士鼓,送他上高考补习班,再请个老师专门练习英文,一笔一笔算下来都是不小的费用支出。
  待到江意浩读完中学离开本埠,我便再无留在本地的理由,我必须断了自己的念头。
  我翌日开始翻报纸去找工作。
  我应聘了几间公司,最后在一间港资注册的贸易公司做了一名办公室文员。
  劳家卓周末过来时问:“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朝九晚五?”
  我白天对着电子表格太久,此时眼前蒙蒙一片,只懒懒应他一句:“生活所逼。”
  我打了呵欠进去洗澡。
  文职工作薪水太微薄,我很快另找了一份兼职,一个培训机构招聘英文口语老师,一周上两个晚上的课,学校在南大附近,那一天晚上我下课时,在东门外的长街意外见到韦惠惠。
  她穿着冬裙短靴,在一个小店门口买热饮。
  惠惠也很快见到我,她朝着我招手大声地唤:“映映!”
  惠惠身边站着一个男子,穿了件蓝T恤黑棉衣,闻言马上转过身来。
  他打量了好几秒才大步走过来拍我肩膀:“江意映,真的是你!”
  他爽朗地大笑:“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早已认出他来,他倒是胖了一些,圆脸上的笑容可掬跟以前一样。
  是我们大学时戏剧社的老大,
  那一夜我随着惠惠和老大去了南爵,咖啡座里几个人站起来,竟然都是大学里熟悉的一班同学,他们见到我都略有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争先恐后地上前来热情地掐我胳膊。
  我久未见到他们,看得出来他们毕业后经常见面,聊起彼此近况都是非常熟稔的样子。
  老大大学毕业后回湖南老家呆了半年,决定辞职南下,回到母校读完研之后在艺术学院戏剧系当了一名老师。
  席间他们谈起老大现在领着一批毕业班的学生排演了一个还不错的话剧。
  他们打算在清艺小剧场公演。
  他们的热忱笑容和轻快音调,令我想起当年的欢乐时光。
  后来的一个星期,我们几个旧日老友,陪着老大领着他们班的数十个学生,用最直接传统的方法为即将公演的话剧做宣传。
  那些容颜姣好的年轻人站在文艺酒吧的街道,手中捧着票对着来来往往的路人诚恳地说:“您对话剧有兴趣吗,您愿意支持一下戏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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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般只要不加班到太晚,都会过来陪他们卖票,惠惠也是。
  然后我们一群人在深宵的小酒馆消磨时光。
  那段生活竟然是我回国之后最充实快乐的一段时光。
  没有挥之不去的梦魇,没有压抑灰色的情绪,我靠双手劳作,自食其力,清朗分明,虽然拮据,但心底无比踏实。
  除去那个人。
  那个人过的寻常生活是如何。
  他在三年前在石澳购入的临海大屋,他在港岛铜锣湾游艇俱乐部上停泊着那艘shineseeker,他斥资千万美金置买的私人商务飞机,莫不是港媒时尚界热衷的谈资,平日里他随手搁在沙发上的手工衬衣,袖口绣着的一排精致字母,他身份尊贵,他富比王侯,却如此不合时宜地停留在我两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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