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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王妃情覆深宫:云殇倾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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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容的双眸散发着璀璨的光泽,而他心里有一首诗流淌着,忍不住念了出来:

君为女萝草 妾作菟丝花

轻条不自引 为逐春风斜

百丈托远松 缠绵成一家

谁言会面易 各在青山崖

女萝发馨香 菟丝断人肠

枝枝相纠结 叶叶竞飘扬

他的目光很深很深,带着几分凄凉与悲哀:“菟丝花只说离不开女萝草,可谁又在意过女萝草此时的枯萎的样子呢?”

云容只觉得这首诗很悲伤,心中一恸,竟是不忍心再去看那些枯枝。

他揽着她走到了山顶上的那块崖壁旁,极目所见,冰雪料峭,万里河山一片银装素裹。

云容侧目看着这个男子,北风烈烈,他傲然立于绝壁之巅,大氅随风飞舞,朗朗乾坤,锦绣江山都被他睨于足下。举手投足间,都可令天地万物尽失颜色,这样的男人天生就是王者,这样的男人…”

她在心底叹息着…

却听白梓轩指着对面极远处的一处山坳,对她说:“走过那里,再有七八天的路程,就到你曾经住过的那个村子了。等收复了叛军,我便带你回去看看,那里毕竟是你从小生长的地方。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云容垂下头,乖巧的靠在他的怀中,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云儿,其实我都知道!”

云容心口一紧,脱口而出:“你知道什么?”

他嘴角微微上扬,那样子像是要微笑,可是眼里却只有一种凄惶的神色:“你的内心深处,是不愿意想起来从前的事情,你觉得我辜负了你,你怨我,恨我,是不是?”

云容微微动了动唇,终究说不出一个字。

却见他伸出手来,用手摩挲着她的脸庞,另一只牵住她的柔荑,放在自己的心房上,声音竟是那样的颤抖:“云儿,不要恨,我这里从来只有你一个人。”

他双臂一收,猛地把云容带进怀中,云容的脸被他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剧烈而有力的心跳。

下山的时候,云容的腿几乎都已经迈不开步了,有他小心翼翼的扶着,可仍旧是步履艰难。

白梓轩看她走得吃力说:“我背你吧!”

她不由向后瑟缩了一下,连手也抽了回来:“太子殿下,那可使不得!”

他笑道:“到了前面,你再帮我一个忙好了!”说着他已经蹲了下来:“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早些回去。”

她还是犹豫了一下,但看着远处的侍卫们,还是离得那么远。便伏上了他的背,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背着他一步一步的向下走去,天色晦暗阴色,不多时片洋洋洒洒的飘落下雪花来。

他的背好宽,记得那次七夕之夜的时候,他也曾这样背过她,她又想到了那晚做过的那个梦,梦呓般脱口而出:“那天你背着我从山上跑下去,后面有许多人在追我们,我发着热,你却不肯放下我,难道你不怕我拖累你吗?”

感觉他浑身一震,她从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用力把她向上托了一下,嗓音有些沙哑:“不怕!”

她不自觉得将他搂得更紧一点,整个脸伏在他的背上。

天子信佛,山壁间雕刻的佛像比比皆是。

前面有一处弥勒佛祖的石像,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两个。

他忽然停了下来,蹲下身,把她放到地上。拉起她的手,和她一起跪在地上,

他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到她的耳中来:“佛祖保佑,这一次能让我和云儿再也不要分开。”

一片雪花,落在了云容的眼睛上,她伸手去拂,却被他隔着斗篷结结实实的搂在了怀中。

雪越发大了,鹅毛般飘在他们的身上,他在她的耳边吻了一下,惹得云容一阵战栗,只觉得他的唇好冷好冷。

他说:“楚陌尘携叛军已经攻陷了北方七八座城。十日之后,我便要领兵出征,我一定在梅花开败之前凯旋还朝。那时,我想你一定什么都想起来了。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微微抬头,便对上了他深情的眼睛,那眼神好像要把她的样子,刻在心里一样。

忽然心头涌上无以复加的疼痛,身体里似有无数只虫蚁在密密的啃噬着她的心房。

她迷茫而又惶恐,有些不敢看他。几步外的山路下就是一处极深的山谷,山风呜呜作响,她的一颗心,仿佛也跌落在那里,越来越沉。

只觉得此时要能为他做些什么,好像才能够好受一点。

她挤出笑容,掩饰内心的不安:“殿下,你刚才不是说要我帮你么?”

他只见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微笑里全是甜美。

这一刻在她心中是不是只有他呢,哪怕就这一刻?

他把她的乱发别到耳后,“叫我一声阿琪哥吧!”

他浅浅的笑容只让她觉得心酸,背过脸,面向着山谷的另一侧,看到雪越来越大,铺天盖地,她和他的身上都是雪,像两个雪人一般,随时都可能淹没在这空旷的天地之间。

她低低的冲着那深不见底的山间,轻轻的唤了一声:阿…琪…。。哥。

山谷里顿时有声音回应她,她听见了这三个字被自己勉强唤得那么苍白无力。

可他的眼神却是那么期待,心头微微一酸,抽出手来,用双掌拢在嘴边:“阿琪哥!”

风夹着雪粒呼啸而来,她的声音连绵起伏,一声一声,回荡在山谷里。

他从她的身后紧紧的搂着她,在她耳边说:“云儿,这一次我终究是没有错过今年梅园中盛开的梅花。”

他温热的气息和着淡淡的薄荷香味,完全把她包围,她只觉得鼻尖微微的酸胀,她感受到他的微笑,他的欢乐,可她的眼底却不知为何早就已经泪光盈然。

。。。

太子病了,但此时乃非常时刻,所以消息一直被封锁起来。

云容走到梅园之内,有几只梅花已经开了,她隐藏在树后,从最贴身的小衣里摸出一个小玉瓶。

这是当初史玉给她的,让她偷偷的放进太子的饮食中,说那样就算是帮了曦宸的大忙了。

可是史玉也说,这个药不是毒药,不会要了太子的性命。可是它究竟有什么作用?。

她的心被一种无比愧疚的感觉包围着。她告诉自己,太子是曦宸的死敌,如果不这样做,曦宸就会死。

可是血液中最深处的涌动,却是要阻止她,要她再继续下去。

她像在冰与火的考验中苦苦的挣扎,几乎让她接近疯狂。

“云姑娘!”云容一回头,去看见常喜匆匆的赶来寻她:“皇后娘娘,唤你过去呢!”

白梓轩静静的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

皇后阮蔓菁,拉着他的手,不住暗自落泪。那一次,也是在这里,她唯一的儿子躺在这里昏迷不醒。

这才短短几日,堂堂一国太子便瘦成了这个样子。

她看见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子,忍不住挥手一个耳光,脆生生的打在她的脸上:“贱人!”

云容顿时被打倒在地,用手捂着自己的面颊,抬头看着皇后。

阮蔓菁一脸怒容,头上步摇轻颤,带着三寸长的金互指狠狠的手指,狠狠的指着地上的云容,“你这个贱人,我好好的皇儿,几次三番为了你受尽苦难。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贱婢一个也配得到他如此的宠爱。

上一次,你没有死,反而在宫外认识了白曦宸那个畜生,你们在淮南风花雪月,逍遥快活,却苦了我儿日夜为了你魂牵梦萦。

你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你才进东宫几日,我好好的皇儿便成了这个样子。

你可知道,如今前朝有多少事等着他去做,楚陌尘的大军一路北上,原定太子亲征,如今也只能找人替之。若是战败,这天朝大地,必将再次生灵涂炭。那西凉国,早就对我天朝虎视眈眈,如果借此趁虚而入,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太医说太子乃是气里虚浮,积劳成疾。他白日里为朝堂之事所累。而你这个贱人,晚间还夜夜迷惑太子纵情生色,我皇儿都是你害的。”

皇后的最后几个字像一把把利刃直**云容的心房。她低着头,整个身体伏在地上,冰凉的气息让她的身体很冷,却冷不过她的心。

头顶上再次传来皇后恨恨的声音:“太子被你迷惑,可你却骗不了本宫,你骗太子记忆已经慢慢恢复,不过是为了骗取太子的信任。给他希望。

你的真实目的是暗中谋害太子,好替白曦宸报仇。本宫执掌后宫这些年,你这点小伎俩还骗不了我。

可怜我皇儿,一世英名,竟被你这个野丫头所蒙蔽。

果然是祸水。

上次算你命大,这一次本宫自然再也不会放过你。

我皇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把你碎尸万断。来呀,把这个贱人,给我押进天牢。”

云容痛苦的闭上眼睛,被几个人拖了下去。

外面冰天雪地,天牢内更是阴寒至极。云容身上仅仅穿着单薄的棉服,蜷缩在牢房的一角,瑟瑟发抖。

只听到牢门外传来重重的脚步声。紧接着,大锁哐啷被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太子白梓轩的贴身太监,常喜。

此时,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冰冷的把他手中的药碗递给她,冷冷的说:“把这药喝了吧!”

还是那碗恢复记忆的药汁。

云容知道,他此时一定也在怀疑她,甚至已经恨她入骨。她也并不讲话,只是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殿下方才醒了,你这就随我去见驾吧!”

云容的脚步格外沉重,如此算来,白梓轩已经昏迷了数天,她虽然不知道史玉给她的药会对白梓轩造成怎样的伤害,可是他一定再也不会容忍她了吧。

她不止一次的对自己说,她如果不这样做,曦宸就一点生存的希望也没有,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曦宸死去。

自己无论曾经和白梓轩有什么样的过往,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任何人去伤害曦宸。

可是从白梓轩昏迷的那一刻起,她的魂魄离身一样,浑身的血液像是逆转而行。

行尸走肉般,云容跟在常喜的身后,寒风吹透了她身上的衣服,她也浑然不知。

却听耳旁常喜又对她说:“进去梳洗一下,还有一位贵客要见你。”

云容这才魂归身体,怔怔的问道:“还有谁要见我?”偌大的深宫之中,她并不认得几个人,认识的人里面,更没有谁,能有这样的面子能让太子同意,单独见她。

云容走近屋内,梳洗过后,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后,由常喜引着来到了东宫太子的书房内。

这是她第一次走进太子白梓轩的书房。

常喜退下后,除了自己,此时,书房内空无一人。

偌大的书案后面挂着一幅水晶珠帘,那里面应该是供太子殿下批阅文书劳累后,休息的地方。

云容不知不觉举步向帘后走去。撩起珠帘,视线却被养心榻一侧悬挂的仕女图所吸引。

那张图上的踏雪寻梅的一男一女,女子笑靥如花,男子只是一剪侧脸,与之前自己在周府雅园内所见的那一幅如出一辙。

若是没有猜错,那幅图正是根据眼前这幅临摹所绘。

云容正迷惘的看着这幅画,这幅画曾几何时,经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中,可是今日真真实实的见到它之后,心里还是产生了同样的震撼。

似乎有什么东西,也像画卷一样正在徐徐的展开。

迷雾散去,朦胧之中,那些残破的画面,正从雾中浮出,越渐清晰,

那样一个倾国倾城,鲜活灵动的女子,真的是自己吗?

她的容貌与那个易容后的锦衣有着八九分相象。可是眉宇之间的神韵却是截然不同。画中之人,眉宇里没有一丝忧愁,快乐得好似坠入凡间的精灵。

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新奇而又美好。

她循着那个俊逸的青衫男子的淡淡的剪影,笑得无比的甜美。

她那时一定是幸福的吧?

突然她从空中坠落,只身投向了一片无边的火海,无数的火舌向她吞噬而来。

她一遍一遍不停的呼唤着:阿琪哥,阿琪哥,阿琪哥…

阿琪就是太子。

那是太子在民间临时为自己取的名字,这天下间,除了他和她,再也无人知道太子的这个名讳。

他是阿琪,她是芊云…

灵魂欲脱离身体,血液要停止流动。

她头痛欲裂,宛若要破蛹而出,化身为蝶。

可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轻咳了一声。一切幻影随即消失,云容转过头去,却看见一个一身锦衣的年青男子,正站在珠帘之外,似乎是在等她转身。

一切皆有定数,一切不过是因果轮回。

这个人是谁?

眼前是个男子,生得楚楚文弱,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冰雪剔透。

分明,是,在哪里见过。

在云容看他的同时,他也在仔细的打量着她,云容见他虽然面善,却实在想不出在哪里见过他,莫非失忆之前也曾与他相识吗?

那个男子微微一笑,忽然恭恭敬敬的对着云容抱拳施礼,一躬到底。

云容大惊,急忙一边欠身还礼一边问道:“公子这是为何行此大礼,云容实不敢当!”

他抬起头,面上的表情极为认真:“在下肖逸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云容更疑惑了,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可是自己又是何时救过这个男子的性命,莫不是认错人了?

萧逸之看着云容不解的神色微微一笑,解释道:“姑娘可还记得在前往涿州途中,凤凰山上的官道旁,姑娘曾经所救之人 ?'…99down'”

凤凰山的官道旁?云容想起了无数涌上官道的难民,她仔细回忆,再次细细的打量他,忽然‘咦’了一声,这个人难道是那天在途中被自己递去一壶水的那个年青人。

那时他虚弱至极,她离他数步之遥,他曾让一个满脸胡须的老汉把一块玉佩送给自己,却被自己拒绝了,还对那老汉说,不如把玉佩换成银子,拿去救济灾民。

本事自己一时无意之举,所以对他的样貌也并没有记得太清楚,可是听他如此一说,倒是想起来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他。

“救命之恩,实不敢当,不过是举手之劳,公子太过言重了。”云容微微一笑,有些心不在焉。

肖逸之看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又上前一步正色道:“于姑娘来说,可能只是一件小事,可是逸之的性命,却实为姑娘所救,姑娘不必自谦,逸之这一拜,还请姑娘受下。”

说着,他再次躬身下拜。

云容很是无奈,不曾想此时的情形下,居然有一个人跑到自己面前来说出如此一番话来。

她在心中细细的琢磨着,这个男子通身的气派,一看便知出身名门,虽从衣着上看不出官阶品级,但能在太子的御书房走动,想必也定不是普通人。

肖逸之环视了一下太子的书房,又看了看云容身上的装扮,感慨道:“当时逸之,身染恶疾,却不得不连夜赶路,不想却突遇灾民,所带的水壶被全部打翻。若非姑娘这无心之举,恐怕真的没有逸之今日了。

云容只觉得他的话说得很没道理,忍不住问道:“肖公子严重了,今日公子既然进得了东宫,想必与当朝太子有些源源,那时,公子有病在身,别说是一壶水,就算是求太子让随行的御医为公子诊治想来,也是小事一桩。

所以我说公子是太客套了。”

肖逸之自觉失言,却不能在此时告诉他自己当时乃是私入天朝,根本不能让太子知道他的身份。

这时,外面有人诵传道:“陵王殿下,酒宴就要开始了,还请殿下移步。”

陵王殿下?云容疑惑的看着他。肖逸之忙道:“在下家住西凉,今日天朝陛下赐宴,逸之先行一步。”

说完,他又深深的看了云容一眼。

云容只觉得他的眼神别有深意,而且白梓轩怎会让自己与一个陌生男子单独见面呢?

而那个人居然是西凉国的王爷?

她却没有发现,此时正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宫人,急匆匆的向皇后的慈恩宫跑去。

肖逸之的出现,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云容并未深想,更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铜台上的烛花爆了,发出劈啪的声响,香炉内的熏香刚好燃完了一炉。

太子书房内又只剩下云容一个人,没有人再来唤她,也没有人把她再次送回牢房。

她只能一个人坐在这里等着,等着不知何时白梓轩的脚步声从殿外响起。

光惠帝设宴款待西凉的陵王肖逸之?

这有点奇怪!

难道光惠帝的病已经好了,否则又如何能设宴款待陵王?

而白梓轩也已经好了吗?

那她的曦宸呢?

那日婉儿走后,她也听到了东宫内的宫人低声议论二皇子被定为死罪的事情。如今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是否能帮到他呢?

这殿内,此刻,空落得让人觉得心里一阵阵地发寒

她只觉得好冷,心底有着巨大的痛苦,无法宣泄,只是像被利刃凌迟一样,那痛一寸一寸,密密麻麻,不知从何处开始,更无法预知从何处停止。

她顺着书案,缓缓的坐到了地上,用手抱住膝盖,蜷缩成一团。

她的腿挨着冰凉的金砖地面,早已经冰冷得麻木,却依旧浑然不知。外面的北风呜咽着,扬起了地上的积雪,化成白色的烟雾,四散飘扬。

她看着窗外,又想起了,那天在山上,白梓轩紧紧拥住她的情形。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每日里常常想起这样一幕,不仅是这一幕,还有她在山坡上,大声的唤着他的名字,他落在自己耳边那个冰凉的吻。她在寝殿外踏雪起舞,他直升天际的箫声……

她只能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腿,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忍住肩膀的颤抖。

殿内点起烛火,烛影摇曳间,她的目光一直循着殿门外斑驳的树影。

直到她看见她眼前的金砖地面上出现了一双银丝宝靴,她慢慢的抬起头,仿佛刹那间,他,就在那了。

他的眉心拧在了一起,满目深意的看着她。虽与平日里气宇轩昂的英挺之姿,大相径庭,可一时之间却也看不出有何异样。

只是云容的心一下子狠狠的揪在了一起,她要如何去面对他?

似乎连抬头与他对视,都没有了勇气。

外面的雪地上悬起一轮冷月,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尽头。

而那夜空,仿同泼了墨一样的深厚。 重重地压在那,是暴风雪欲来前的预兆。

他低下身,一只手缓缓的将她扶起,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发髻。

可下一秒,他蓦地欺身近前,云容一惊,人已经被他拥住,然后猛地按在了案几上。

案上的书籍,文房四宝,烛台笔洗,零零散散的东西全部掉到了地上。她用力挣扎,却被他被他禁锢在他的环圈中,避不开分毫。

心,怦怦地仿佛要跳出胸腔一样,云容的手撑住几案,眼眸却依然不敢再与他对视,只是缓缓闭上眼帘。

他暖暖的呼吸里,犹带着那种薄荷的香气,他的力气好大,丝毫不像是病中之人。

云容在心底嘲笑着自己,即便是倾尽所有,也不能救回曦宸。可内心有不可抑制的涌上一丝安慰之情,甚至稍稍松了口气。

这一刻风不动,云不动,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从来也没有掌握过主动先机,她闭着眼睛开始瑟瑟发抖。

此时,白梓轩的面容有些惊心动魄的味道,他恨不得把怀中的她狠狠的揉碎。尤其是她现在这样似乎也同他一样痛苦至极的表情,楚楚可怜,像一只认了命的小羔羊。

他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样复杂的心情,有毁恨,怅然,愤怒,哀伤,懊恼,不舍,怜惜,最后也只把目光流连在她的脸上,就这么看着她,就这么看着她吗?

他的心在泣血。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来惩罚他,为什么?他所有的希望,所有的隐忍,都在这一刻被她亲手打碎。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其实他早该想到,他怎么会想不到呢,他居然犯下这样简单得的错误,同时把自己和她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恨她,但更恨自己。

他二十几载引以为傲的理智在这一刻被如数摧毁。

他什么也不去想了,他不要就仅仅的这样看着她。他俯下身,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用力的吻她。他唇齿间的气息让她窒息。他霸道疯狂的亲吻,几欲让她晕厥。

她大惊失色,似乎所有的血轰然涌进脑中。,她本能地挣扎,却叫他的力道箍得丝毫不能动弹。他的气息充斥着一切,如同天罗地网般无可逃避。她觉得自己被卷入狂风骇浪之中,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到,惟一的感觉只是唇上的灼热,与他近乎蛮横的掠夺。

这一刻,他的吻不再冰冷,更像火焰,想要把他和她同时焚尽。

她汹涌的泪涌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抗拒,因为愧疚,因为愤恨,她说不清楚,她真的说不清楚。

情急之下用力在他唇上一咬,他却也没有抬起脸来,双唇反而更加狂乱而热烈。

她从没有这样被人吻过,白曦宸的吻温暖心动,让她沉迷陶醉。

而这个男人的吻,霸疯狂,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她想,此生此世,她一定会记得这个吻。

他霸道得箍住她的身体,嘴唇从她的唇上移开,转向她的耳唇,再埋入她的脖颈。

她应该恨他呀,可为什么,她看到他这个样子,只觉得心疼,哀伤得想要再次落泪。

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让她说不清楚的折磨,她哽咽着对他说:“太子殿下,你杀了我吧!”

他在恨她,恨她利用他的信任欺骗他。他恨她假装给他希望然后毒害他。

那么她死去,是不是她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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