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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王妃情覆深宫:云殇倾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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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梓轩的下颚抵住她的发心,心中充满了愧疚之情,云容听到了他低沉温柔的声音:“云儿,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遥远的天际已经放亮,隐约中有金色的朝霞蒸腾其间,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白梓轩望着远方,心中百感交集。
怀中的她,自从被他从飞霞山带出之日起,所有的苦难便接踵而至。若是他当初能够好好的保护她,她又怎么会在失忆之后遇到白曦宸?怎么会受到这么多的苦难。
“云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的声音随着他的心,慢慢飘出。让她心头一震,似乎所有的悲哀在这一刻都已经黯淡下去。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他,数日不见一双眼睛清明中更显沧桑,云容看着止不住一阵心痛。
心情还是有些难以平复,可是突然感到了自己身体一紧。他一手紧紧的抱着她,一只手拿起缰绳,双腿一用力,战马嘶鸣一声,甩开了众人,向前方奔去。
云容不明就里,只觉得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让她整个人好似腾云驾雾一般。
转眼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处崖壁之颠。初升的太阳,正从岩壁前慢慢升起,万丈霞光,从天而降,远处是一片没有溶化的雪海。
所有的景色都像是渡上了一层金边。
在巨大的自然壮观之下,云容的心一下子被深深的震撼。
白梓轩从马鞍上的拿起挂着的弓箭,弯弓拉弦对准了迎面巨大的红日,只听见‘嗖’的一声,箭头直抵日心,越来越远,直至目不能及,没入了红日之中。
寒风烈烈,他们的衣玦随风而起,朝霞映红了两个人的面庞,所谓英雄美人,正是如此。
“云儿,无论你愿不愿意,我定会把这万里河山拱手送到你的脚下。”
唯有这句话,能表达出他的心意。
“阿琪哥,我会陪着你的。”她知道,这是他最最发自肺腑的誓言,而她唯有陪着他,无论前面的道路多么艰难险阻,都一直陪着他。
。。。。。。。。。。。。。。。。。。。。。。。。。。。。。。。。。《云色倾城》。。。。。。。。。。。。。。。。。。。。。。。。。。
云容回到了她自己一直居住的院落之内。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般,梳洗过后,换了衣裳,刚刚躺下,周云芳便赶了过来。
“小妹!”人还没有进屋,便听到了她悲泣的呼唤。
“大姐!”云容坐起身来,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我如今好好的一根头发都没有少,快把眼泪收回去。不知道的,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周云芳见她居然还笑得出来,又悲又气,索性坐到了她的身边,仔细的把她打量了一番,眼圈又忍不住一红:“小妹,你受苦了,那白曦宸没有为难你吧?”
云容见她目光闪烁,知道她在嘀咕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顿。
周云芳见她这般神情,立刻恼怒起来,脸上俱是无奈与悲愤,忍不住低声道:“小妹,太子殿下这次也真是过份,当日我求他立刻发兵去救你,可他竟是不为所动,他难道不知道你落在白曦宸手中会遭到何种的对待吗?
可怜你放弃了白曦宸在宫中给你的一切,跟着他受苦受难,他却如此的对你?”
云容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大姐,你想的太多了,他并没有对我怎么样。”
周云芳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可下一秒又叹气道:“唉,无论有没有,这整个漠北都传遍了……。。一个女人的名节何其重要,太子殿下为你想的实在是太少了。”
漠北都传遍了?云容也惊呆了片刻,隐隐约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见周云芳误解白梓轩,忍不住辩解道:“大姐,你误会殿下了。他想去救我的心意,比任何人更甚。只是此刻若是天朝内部自己打了起来,西凉国的人便会趁机攻占漠北。
那无异于打开国门,让敌人肆无忌惮的闯进来。殿下怎能为了救我而置天下苍生而不顾,他这样做是对的,若是为了我,贸然发兵,那才不是我认识的太子殿下呢?”
周云芳看着她,忍不住摇头叹息起来:“我只是个女人,所以替你感到不平。难得你对太子殿下的这份情谊,只愿他不要辜负你才好。”
云容笑而不语。
周云嫣仔细打量着她,又道:“你和那白曦宸的事,我可是一路看过来的。
当初你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如今说断就断了?”
云容垂下眼睫,像是才包扎好的伤口又被人活活的剖开,声音低沉下来:“大姐,从我决定跟着殿下的那一刻起,我的心中就只能有殿下一个人,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周云芳见她说得无比坚决,在心里叹息着,这个小丫头,所受的苦真是让人不忍去想。
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又道:“自从你被人掳走之后,太子殿下,便命人将小思送到了我那里,这孩子整天家吃不好睡不好,对所有人都充满了敌意。只喊着要找你。
一个捡来的孩子,也不知道你们俩是什么缘分。”
“小思?”提到孩子,云容眼睛一亮,“怎么没把他带来?”
她眼中还不掩饰的思念之情,被周云芳看在眼里,嘲笑道:“这么喜欢孩子,就自己生一个,总抱着别人的孩子算怎么一回事?
你不知道,光是这漠北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嫁给太子殿下,将来若真是得了天下,后宫不知还要有多少女人,如今你尽快要个孩子留在身边才是正经打算。
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动静?”
她的目光落在云容的小腹上,云容下意识的捂住那里,脸红道:“这种事情,顺其自然,我怎么知道?”
两个人正说笑着,便听见侍女在屋外向白梓轩行礼的声音:“参见太子殿下!”
周云芳才刚站起身,便看见白梓轩已经走了进来。
“参见殿下!”
“自家人,不用多礼!”这时候,白梓轩已经揭下了披风,面如冷玉无暇,身形俊毅挺拔,站在面前,仿佛连窗外的阳光都一瞬间黯淡下去。
也只有这样的男人值得小妹如此待她。周云芳在心中感叹着,退出屋外。
没了旁人,白梓轩脱靴上塌,身上还带着屋外的寒意,从她身后,把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和她说什么呢?”他笑着问道。
云容面上一热,低下头去,此时一副小女儿的神态,说不出的娇羞动人。
数日以来的思念与悬心,这一刻终于随着这怀中充盈的感觉,慢慢散去。
她的发间还有沐浴后的清香,让一向镇定隐忍的他,不觉心中一荡。
云容却浑然不知,只是幽幽的问道:“人家女儿家的事情,你也打听,我倒是想问你,方才陈统领急急忙忙的请你过去时,脸色都变了,难道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白梓轩思索了片刻说:“方才是白曦宸派来的信使。”
云容的表情马上僵硬起来,白梓轩又连忙接着说道:“他是想与我一起联手共退西凉萧訾煜的百万雄兵。我已经答应他了!等近一步部署之后,便会向萧訾煜宣战。”
云容的表情慢慢舒缓下来,竞想不到,他二人也能有联手的一天。
不得不说,这是天朝之幸,百姓之福。
云容甚至想,他二人要是能永远的和平相处该有多好,可是她知道,这是绝不可能的,也许退敌之后,便是他二人决战的开始。
正想着,只觉得脸颊上一阵湿热,他的吻便罩了下来。
铺天盖地,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好像要把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思念都寄予在他的长吻之中。
云容几乎已经不能呼吸,任他在她的肌肤上烙下他的痕迹。
请至浓时,忽然听到有人高呼:
“殿下!”外面出来了秋百翔急促焦急的声音。
白梓轩眉头一皱,拍了拍云容的肩膀,翻身下榻,走到了屋外。
云容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也走下床来,挨着窗子细细听去。
“什么事,这么慌张?”白梓轩的语气中喊着隐隐的不悦。
却听秋百翔似乎顾不得许多,颤声道:“外面聚集了好多漠北的百姓,他们说娘娘是西凉人,各个怒不可竭,想要寻太子问清真假。您知道,萧訾煜此次南侵,一路上杀了不少漠北人,老百姓对西凉人恨之入骨,这也不知道是何人到处散播的谣言?”
云容听得一清二楚,想到萧逸之说起的那些话,不觉冷汗湿透了衣衫。
第二十八章
“一派胡言!”白梓轩一贯隐忍,很少发怒,可是这一刻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云儿已经受了太多的苦,此刻才刚刚回到他的身边,就有人胆敢制造谣言。
他已经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怒火,冷声道:“马上去查,是谁在背后搞鬼?”
云容咬住嘴唇,静静的用手抵住窗前的八仙桌。她无法想像白梓轩知道她真实身份后的惊讶与震撼。
萧逸之的话,每一个字,好像利刃一般,滑在她的心间。漠北人的彪悍上次在龙玉雪山的时候,她已经见识过了。
只要是他们认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尤其这次西凉国的入侵,国仇家恨,已经深入他们的骨髓,他们若是知道她是西凉国的人,而且还是国主萧訾煜的女儿,他们一定会为了这件事作出更加疯狂的事情吧?
白梓轩已经很难了,而她的身份也一定会影响到他在漠北百姓中的威信。
就在她焦虑不安的时候,又听秋百翔低声道:“流言是今天上午传来的,若是流言,这些百姓不会如此激动,末将已经派人去查过了,这些流言好像是……”
云容的心一下子提上来,一种巨大的恐慌包围着她。
可是那些让她害怕的话还是从秋百翔的口中缓缓的道出:“殿下,那些流言好像是从西凉国的军营中刘三出来的,说娘娘被囚时,曾经历过滴血认亲,很多人都在场。”
“哦?那他们有没有说云儿的父亲是谁?”白梓轩的声音里透着不屑,显然他根本不相信这些流言。
“没有说过,不过漠北人都说娘娘的父亲一定是西凉军中的将军,而娘娘此次回来,恐是西凉国派来的奸细。”
他们吵着要殿下出去,给他们一个答案,若是此事是真,说太子绝不能娶这样的女人,更不能让娘娘继续留在漠北!”
外面一下子没有了声音,一阵北风吹来,干枯的树枝劈啪作响。微微声音,让云容的脑海一下子清明起来。
以前光惠帝向她描述过萧訾煜这个人,他嫔妃无数,儿女若干,可心中却只有江山社稷。
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他统一天下的棋子。
而她不过是他失散多年的一个女儿,这下年来,毫无感情,甚至在滴血认亲之前,只有浓浓的恨意。
之前,她被白白曦宸带走,萧訾煜期盼着白梓轩带兵攻打白曦宸,那样他就可以有机可乘,可是白梓轩却没有就范。
萧訾煜按兵不动,也是等,等着看到她最终的选择。如今她选择了同白梓轩在一起,所以萧訾煜选择在这个时候把流言放出来,使军心不稳,人心动荡。
这就是她的父亲,她的身上流着他的血液,可是他却一点生路也不留给她。
时至今日,她终究没有逃过棋子的命运,她究竟应该怎么办?
“我去看看!”云容听到白梓轩说完这句话,举步同秋百翔离开了。
白梓轩再次回到跨院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掌灯时分。
屋子里摆好了酒菜,云容一个人默默的坐在桌前,看着饭菜发呆。
这些日子以来,于逆境之中,她越发清减。一张俏脸上,仿佛只剩下一双大大的眼睛。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随着她的呼吸轻轻的颤动,烛光下,投下两扇阴影,格外灵动。
低着头,领间露出一段白皙的肌肤,凝脂如玉。小小的唇瓣上没有任何口脂,却莹着一层水润的光泽。她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她微微的抬起头,望向窗外的月色,眼中竟是比冷月还要清泠憔悴的痛楚。
这样的她只让他想要疼惜到骨髓里去,心里一阵虚无。几步走过去,把她搂在了怀中。
他一直记得,当初他与她在飞霞山中,她活泼俏皮的样子,那时的她根本不知道这世上烦恼究竟是何物?每日里纯真的笑容,仿佛能溶化山间最寒冷的冰雪。
曾几何时,忧愁就一点点爬上了她的面颊。
她那样向往样宁静安详的生活,却依然要勇敢的陪伴在他的身边。这样的她,怎么能不让他心醉,爱怜。
“云儿,一个人想什么呢?”
云容靠在他的怀中,用手环住了他的腰。这个动作让白梓轩的眉头拧在了一起,每当她害怕不安的时候,她都会这样,把她身体所有的重量倚在他的身上,紧紧的抱住他。
这一刻,她在害怕不安。
“云儿,你怎么了?”难道是在为外面的留言蜚语苦恼?
她仍旧是抱着他,那样的用力,白梓轩微微失笑,用手摸着她的发心安慰道:“云儿,那些传言,都已经被我暂时平息下去了,你不要理会他们。
这只是萧訾煜的诡计,你就当笑话听听好了,不要去理会,我不会让任何人再去伤害你的!”
他的话好像并没有让云容安下心来。反而感觉到她颤抖的更加厉害。
“云儿你…。。”白梓轩发现了她的异常,用手抬起了她的小脸,让她与自己对视,却更清晰的看到了她眼中深深的凄惶之色。
云容深深的吸了口气,把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阿琪哥,我好害怕留在你的身边,会成为你的拖累,好怕会因为我,让你陷入更大的困境之中,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多事情一下子涌到了我的面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快要把我逼疯了。”
白梓轩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的云儿虽然天真纤弱,但是外柔内刚,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话。
他坐下来,把她抱到了自己的的腿上,试着安抚她:“云儿,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说?”
云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抿着嘴角,眼中俱是痛苦的神色:“阿琪哥,他们说的没有错,我的父亲确实是西凉人……”
白梓轩的内心震动不已,扶着她腰间的双手明显的颤了一下。可是他下一秒便强迫自己恢复了镇定。
安慰她道:“这个并不重要,你是我的妻子,无论你的父亲是谁,是哪里人,你都是我的妻子,任何人也不能改变。”
云容的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可是他越是这样,她越是愧疚,“阿琪哥,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
“哦?这件事都有那些人知道?”白梓轩镇定的问她,心里不由想着下一步的对策。
“我离开西凉军营的时候,只有萧逸之知道,但是他是不会说出去了。”
对这个兄长,云容此时已经是十分的信赖。
萧逸之?白梓轩的目中闪现出数道精光,凭着敏感的直觉,想起了姻缘冢内那幅画像的背景,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一下子有些沙哑道:“那你的父亲究竟是谁?”
“萧訾煜!”云容几乎是哭着说出这三个字。
白梓轩被定在了原地,这三个字无疑对他是极为震撼的。他的云儿居然是敌国的公主,此时此刻,她的身份无论是在漠北还是在天朝大地的任何一个地方,只要萧訾煜不放弃攻打天朝,她都注定没有容身之地。
若是被人知道了她的身份,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萧訾煜真的够狠,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肯放过,他的云儿怎么会这样的命苦,而他与她之间来至不易的感情,究竟还要承受多少次的磨难?
他愣了一会,看着怀中无措的人儿,微微一笑:“云儿,吃饭吧!”
云容抬起头,知道她的身份是一道解不开的难题,即便是他也不会有更好的办法。
第二十九章
萧訾煜一生自负,却先后栽在两个女人的手里,一个是他最最心爱的女人,另一个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这一生从没有真正对谁好过,可唯一两个他想真心对待的人,却从来没有给过他机会。她是,她的女儿更是。
当他知道云容就是自己的女儿的时候,那一刻,他是那么的激动。他发誓要让她成为西凉国最最尊贵的公主,可是她居然在知道了真相后,头也不回的逃离了军营。
他从来都是睚眦必报,既然她不稀罕他这个父亲,那么他又何必在意这个女儿。
果然接下来日子里,白梓轩用尽了各种办法,关于云容身世的传言却越传越凶。
加上上次云容误伤千年雪蛤的事情,漠北的民众一直耿耿于怀,甚至已经有人公然请命,求太子殿下罢黜云容,以谢民愤。
这一日,云容走到了白梓轩处理公务的院落之外,听见里面有人高声言道:“此女身世不明,若真是西凉国人,他日为殿下诞下的皇子,也便有西凉国的血统,必将为整个天朝所不容。
再则,她与白曦宸楚陌尘纠缠不清,早无名节可言,这样的女人怎么有资格为太子正妃,他日母仪天下?
三则,她误伤圣灵,当**若不是太子殿下的人恐怕早就被火烧祭天了。
如今正值用人之际,民心所向事关重大,还请太子以大局为重,不要因为一个女子而坏了夺天下的大业。”
此人说完之后,就听见厅内,悉悉索索众人撩衣跪倒的声音,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句:“请太子殿下休妻再娶…”
之后所有的人便一起跟着山呼起来。
接着便是有人奏请,请太子殿下纳陈宝瑞之女,陈金凤为妃……
此情此景是那样的熟悉,云容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转身跑出了院子。
自从那一次之后,云容便很少走出自己的屋子,外面的流言蜚语她听不到,就只当没有发生过。白梓轩把自己随身的亲卫调派了不少给云容,生怕上一次云容被掳的事情再次发生。
她平日里和小思玩耍在一起,她自幼没有父母,看到小思此时的样子,不免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所以对小思爱护备至。
有的时候不免问他是不是还记得自己的父母,记不记得家在哪里之类的问题,可是依旧是一无所获。
毕竟只是个三岁的孩子,记不清楚当然也不足为奇。
唯一能与他身世有关的恐怕就是他脖子上一直挂着的用红线穿着的一个锦囊。
可是里面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乱世中的平静好似是水月镜花,又像是偷来的幸福安逸,终究不能长久。
白梓轩与白曦宸联手,向萧訾煜宣战。
这一战,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萧訾煜为了这一战,准备了数十年,显然是有备而来。虽然两军联手,但是此战却依旧打得格外艰难。
萧訾煜充分显示了他残暴凶狠的本性。所抓战俘,无一人能够幸免,全部杀光。
对待漠北的百姓也是凶狠之至,杀烧抢掠,无恶不作。
此战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别人告诉云容,松江水都已将被染成了红色,两军的尸骨垫平了岩壁之下的深谷。
十几个村庄被毁,无数个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那时云容躲在温暖的屋子内,可是心却是冷的。
这场杀戮的三方,都与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最终战役的结束,并非是西凉大军的败落,而是国主萧訾煜突然暴病,才不得不草草收场。
三方军队,损失惨重,都已经是元气大伤。他们说萧訾煜临走的时候,躺在马车上对着漠北的方向狂吼道:只要我还活着,一定会卷土重来。
云容当时静静的听着,表面上没有任何的波澜,可是心中却生生的有一种惶恐的感觉。
第一次重新审视‘帝王霸业’这四个字。
他可以让人疯狂,甚至能让人成魔。
云容接下来的日子,并没有因为西凉军队暂时的撤离而见到曙光,相反,等到的却是更残酷的事实。
几乎是没有喘息,白曦宸便向白梓轩宣战了。
云容日夜悬心,日夜的操劳,加上每月月圆时的反噬之苦,云容真担心,白梓轩的身体是否能够坚持下去。
君王只能有一个,无论胜败怎样,他们都不会向另一个人臣服。若白梓轩胜,怎会留白曦宸不死,可是若是白曦宸胜,他又会怎样呢?
他是那样的恨,想必他是绝对不会留白梓轩性命的,
可是现在的形式,白梓轩分明处在劣势。之前西凉来犯,陈百瑞不遗余力的支持白梓轩,那是因为这个陈老将军从来都是把抵御外敌视为己任。可如今剩下的是白梓轩与白曦宸的帝位之争,意义终究不同了。
云容知道,之前,白梓轩不止一次的拒绝了纳陈金凤为妃的请求。
陈宝瑞的态度已经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云容低头沉思着,在此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对上了白梓轩深邃的眼睛。
收回迷蒙的意识,用自己的双手,去捂住他冰凉的大掌。
白梓轩似乎有些恼火,“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我留了粥给你!”云容松开他的手,从暖炉上端下温着的粥来,倒在了碗里。
“换季的时候,你的咳嗽又犯了,每日夜里都睡不踏实,以后这些事情都让下人去做。”
“下人哪有我做得尽心?”云容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递到他的嘴边。
迎着他灼热的目光,云容的脸早已经绯红,看着他已经就这她的手把粥喝完,想要去把瓷碗放下,却被他一把抱了个结实。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道:“云儿,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一直在让你受苦!”
他的面颊仅仅的贴着云容,她浅浅一笑,倚在他的怀中说:“咱们两个人前世今生,谁欠谁又怎么能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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