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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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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豹子呀。”初夏心中一凛,“这里果然有豹子出没。”

小豹子跌跌撞撞从她身上踏过,匍匐在她颈边,又伸出舌头舔舔初夏脸颊,竟是连乳牙都未生出。再过了一会儿,小豹子竟尔躲在自己头边,颇为香甜的睡着了。初夏任由它枕着自己的肩膀,倒觉得惊惧之意大减。

石缝外响起了脚步声,初夏登时惊醒,慢慢抬起身子,将小豹子遮在了身后。

果然,片刻之后,自己的身子被重重提起,摔在了地上。

“我可曾告诉你,今晚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何不妥沉沉望向初夏,“若是你老实些,一气说了出来。今日我找到了,便给你一个痛快,保证你死得和做梦一样,毫不痛苦。”

初夏伏在地上轻轻喘气,轻道:“你们没找到么?”

“每一寸山壁都找过了,却一无所获。”何不妥颇为危 fsktxt。cōm险的眯起眼睛,“如此,我也只能兑现那日承诺了。”

他微微一笑,伸手唤来了身边最近的随从:“你过来。”

“等等——”初夏忽然出声,“你们去看过那半山亭了么?”

暮色之中,那颇为古旧的亭子立在山间,仿佛摇摇欲坠一般。

何不妥唯一思索,唤来两人:“你们前去看看,一片瓦也不可遗漏。”

小半个时辰后,却是那两人回来了,依旧是两手空空:“首领,那座亭子被我们拆了,什么都没有。”

何不妥不怒反笑,抓起初夏扔给一旁黑衣男子:“想要拖延时间,你道我看不出来么?”说罢一指离地面三丈有余的洞隙道:“老七,你先去快活快活,咱们再来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初夏浑身一阵冷一阵热,正欲咬牙间,被人掐住了两颊,被塞进了一团破布。

何不妥笑道:“想寻死?死可比生难多了。”

初夏几欲晕去,长睫颤抖着垂下,却见那只小豹子依旧伏在石缝中,一眨不眨的瞧着自己。她心下忽的觉得凄凉,却再也不挣扎,任由那男子抓住自己的头发,跃起扔进了那山洞中。

洞中很是昏暗,便只能借着洞外何不妥等人点燃火把的余光,瞧见怪石嶙峋,殊然可怖。初夏口中被塞了布条,呜咽着不能说话,只能双手支地,一步步的往洞口挪移。

身后是男子脱衣的窸窣声,初夏挪动了数尺,却又被人拉住了脚踝,一把往后拖过。

初夏强被翻过身,却听那男子冷笑的声音:“我劝你还是莫要挣扎了,少吃些苦头。”

初夏拼命摇头,一边往后退,直至身后靠上湿冷的石壁。

那男子毫不留情的伸出手来,扯下她的外衣,冰凉的手指掐在她的脖颈处,再往下一拉,立时露出了胸口大片□光滑的肌肤。

料峭的春寒中,初夏忍不住浑身颤抖,眼见着那人的手指要触到自己的胸房,双眼一闭,将后脑往石壁上撞去。

那人显是没有料到初夏这个举动,伸手去拦,却又只阻到一半,初夏后脑还是有一处磕破在石壁上,登时流出鲜血来。

那人重又拖着她,将她放置在地上,远离石壁。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初夏只觉对方的手正不断扯下自己的衣服,蛮横,暴力,跟着一具燥热、坚实的男子身躯覆盖上来,肌肤相贴之处,让她觉得绝望而冰冷。

她能感到身上的男子渐渐兴奋起来,动作亦越来越焦急,仿佛要将她撕成碎片……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当初何必相信他呢?初夏忽然想起何不妥说的那句话:“死可比生容易多了。”

她避开那人炎燥的气息,泪眼迷蒙间,忽然见到黑暗中一双莹莹发亮的双目。

——是豹子!

果然没有猜错,那小豹子是从这里滚落下来的,此处便是豹穴!

不知为何,初夏忽然觉得快意起来,后脑一阵阵的发痛,血还在不断的涌出——不错,她便是要以自己的鲜血,引来晚归的母豹!

那母豹悄无声息的靠近,伏在初夏身上的男子是天罡顶级杀手,却自然而然的察觉到了身后的危 fsktxt。cōm险,动作一停,身子往前掠出。'富士康小说网:www。fsktxt。com'

母豹跟着往前扑出,初夏勉力向旁滚开,堪堪避开豹爪。

暗夜中那杀手已经同母豹斗在一起,豹吼声连连,而初夏呆呆坐在洞口,只望向天幕,仿佛置于事外。

四月初一,月相为朔,若有若无,最难分辨。

公子,我已做到答应你之事,可是你呢?

她不再犹豫,身子往外一倒,就此坠下。

风声自脸颊处刮过,初夏双眼紧闭,却未等到骨骼剧痛,只觉得身子轻轻坠入了一个怀抱。

这是一个男子的怀抱——初夏心口一凉,若是连这次自尽都不成,那么接下去所受的折辱,可想而知。

那人抱着她,却不顾她的挣扎,先伸手取下了她口中塞着的破布,又拂开她额边乱发,温和道:“是我,初夏。”

初夏挣扎顿止,却犹自闭着眼睛不愿睁开——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以至于她竟觉得自己做了一场美梦。而睁开眼睛,梦就会醒了吧?

她听到自己上下齿咯咯敲击的声响,接着有人在自己脑后点了数下,血流便渐渐的止住了。

有人以风氅裹住自己的身子,又轻轻往自己手腕上戴上了什么东西,依然是那道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四月初一,你是想告诉我这个,对么?”

是公子!是君夜安!

初夏一下子睁开眼睛。

是夜月淡星稀,可公子低头凝视着她,眸色深邃,似是平静无澜,却又暗流波涌。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泪水刹那间充盈出来。

公子轻轻叹口气,移开目光,又似掩藏起几丝异样的神色,将她放在地上,柔声道:“再等一会儿,我先将这些麻烦解决。”

初夏并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样想的,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是恨还是怕,却拉住了他的衣袖,并不想让他离开。

公子脚步顿住,微微一笑,却俯身自地上抱起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却是那只小豹。

他将小豹放进她的怀中,揉揉她的额发,温言道:“若是害怕,就闭着眼睛在心底数数,从一到一百,我就回来了。”

小豹见得熟人,便往初夏怀里钻了钻,又舔舔初夏流血的手腕,很是高兴的翻了个身。

初夏便默默放开了公子的衣袖。

公子复转身,面对着何不妥数人,淡淡扬起眉梢道:“天罡?”

第十八章(上)

何不妥冷冷笑道:“君公子,你孤身一人,赴此险境,可不明智啊。”

“你还叫我一声公子,便该知道,我从不做没有把握之事。”公子淡淡笑了笑,月晕树影,在他素白的长袍上染出深浅不一的墨色,“大首领为了这《山水谣》,可真是不惜血本啊。”

何不妥后退了一步,皮笑肉不笑:“这些血本若能用在公子身上,倒也值得。”

言毕他手中射出了一支暗箭,嗖的一声,直上九霄云天。

公子依然负手立着,似是好心的告诉他:“不用等了,你那些手下,不会来了。”

何不妥脸色微变:“你说什么?”

公子微叹道,“看来你到现在还没明白。你真以为我带着这丫头是为了赶往青川河?你真以为这里是《山水谣》所指之处?你真以为,我一路游山玩水而来,是美人在侧、乐不思蜀的缘故?”

头上山洞内的豹吼声连连,撕破这黑夜,初夏怀中抱着那雪白的小豹子,耳边却响起了那日公子的话语。

那是在君府,自己刚从着火的小院中被救出来,立即在公子耳边悄声说了一个地名,“洞庭湖,君山”。公子当时抱着自己,秀挺的眉轻轻蹙着,转眼间便眸色一亮。

公子夜安只在这瞬间,便串构起了整个计划。

他命她说出另一个毫不相干的地名,青川河。之后乔装赶往青川河,一路上走得甚慢,却悄然安排下君府暗卫,赶往青川河布置一张极大的网,只等天罡现身,便一网打尽。

“你的那些手下,此刻或许死了,或许生不如死。不管怎样,你还是莫要再期盼的好。不过,要让你们知晓的是,这小镜湖却是我一人前来。能不能杀得了我,却看你们的本事了。”公子淡道,“杀手天罡,我想诱你们出洞,已经很久了。”

何不妥听完,却阴骘一笑:“曾经听闻武林中传言,公子的渔阳剑当世第一。却不知比起当年少林寺的惠风大师如何?”

公子微微皱眉:“如此说来,当年惠风大师之死,也是你们所为?”

“不错。”何不妥手一挥,共十二人,围成剑阵,“剑阵战甲,自我天罡创始至今,使用次数,寥寥不过四次,公子你是第五位。”

“大首领,大约只有快死的人,才会炫耀往日的荣光。”公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五尺长剑,浅浅一笑,“我只让那丫头数到一百,再这般啰嗦下去,她可更要恨我了。”

他不复多言,身形掠起如云,正是君家襄阳剑法中一招“日卷罗帷”。剑光遮云蔽月,虽指向一人,却气势磅礴至极,席卷得人人面颊生寒。

“战甲”剑阵,阵如其名,取守势,各人严守其位,却仿佛是一块巨大的钢板,缓慢的将对手逼至绝境,缓缓碾踏至死。

公子数招强攻,却无法攻入剑阵内,身法便微缓下来。他心知自己这般与对手抢攻,虽能阻住对方步伐,只是自己一人力竭易,对方却是十二人互补缺漏,时间一长,必然无法支撑。

再一凝眸,却见月影绰约,而当先四人中微露空隙,心下一亮,剑招倏尔变成灵动至极的清流剑,身子如同旋风,转眼便窜入了这十二人之中。

何不妥居于后侧,喝道:“变阵!”

剑阵倏然拉长,月光下,竟可见地上丝丝缕缕纵横的细线,拉成密密一张网,因为绷紧了,锐如刀锋。任何人转进其中,只怕都会被绞成碎肉。

公子此刻方知,之前的动作乃是为了诱使自己入阵,而这些丝线,除了能将人绞成碎片外,只怕还起着为十二人连气通声的功效,当下却也不惊慌,渔阳剑横劈,竟砍不断那些看似透明的线索。

何不妥沉沉笑道:“当年少林的老和尚也是死在这天蚕丝下。君夜安,这滋味,你不妨也尝尝。”

公子薄唇一抿,并未答话,身子却急速伏低,直贴着地面,仿佛一溜鱼,顺滑至极的出来了。

待到出了剑阵,才看见初夏已经睁开了眼睛,直愣愣的瞧着自己,怯怯道:“我数完一百了。”

公子不顾身后迫近的剑阵,歉然一笑:“那么眼睛便别闭着了,看我破阵玩。”

他接连三招——梵林未曙,禅山更寂,暝宿长林,招招皆是石破天地之能。迫得当前四人不得不后退一步,而左右后侧之人,因为未受这直面冲击,站在原地未动。

他等的便是这一刻。短暂的不曾协调,一闪即逝的破绽。

原本绷直的丝线此刻微松,更失去了真力灌注,松软下来。公子渔阳剑上注了十分内里,斩将上去,便是巨石也一并裂了,何况是天蚕丝?

丝线一断,剑阵便破。

十二人中彼此失去内力相扶,登时有数人为公子内力所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公子渔阳剑斜斜指向何不妥的喉间,淡道:“这可算破了?”

何不妥面色苍白,扶着胸口兀自不语。

公子亦不欲多言,正要补上一剑,忽听身后一声尖叫。

初夏颈间架着一把钢刀,持刀之人正是刚才留在豹穴中,与那母豹周旋之人,此刻跃下来,□着上身,血痕累累。

“公子,将你手中的剑放下吧。”那人冷笑道,“否则你这忠心耿耿的丫头,就可惜了。”

公子心中一时闪过万千的念头,若要疾攻,距离有多远?力道要如何?方位是哪里?胜算有多少?

可是哪怕他有九成九的把握,她也有可能被那刀勒开脖子。

“老七,让他废了自己的右手。”身后何不妥忽然出声道。

那人忙道:“是!君夜安,你废了自己右手,不然我先将这贱人的左眼挑出来!”

初夏脸白如纸,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就这样直直的望向他,什么都没有说,可千言万语,又全在这里了。

往日里枪林剑雨,毒蛊利器,公子夜安不知冒过多少险,杀过多少人,可唯有此刻,却进退维谷了。他竟开始懊悔自己如此托大,不带暗卫前来,到底还是百密一疏。

初夏,我已放开你一回……这一次,难道依然如此,眼睁睁的看着你受人□?

公子注视着咬紧下唇的小姑娘,却见她似是要哭出来了,细嫩的脖子擦过钢刀,肌肤被割开,转瞬落下几滴殷红的血。可她终究在缓缓的摇头,示意他不要这样做。

武林中最是有名的一把长剑落地,锋芒甚过星芒。

公子夜安却将右手伸出,面无表情道:“若要我这右臂,便自己来取吧。”

第十八章(下)

“公子——”初夏惊叫了一声,接着是一声野兽咆哮,响彻山林,一道巨大的黑影扑过来,竟将那人扑翻在地。

公子重又拾起渔阳剑,却见那母豹嘶吼着咬断那人喉咙,又要扑向初夏。

他喝道:“扔掉小豹!”

那人的热血溅了初夏一脸,她原本已是吓傻了,闻言便将手中小豹子一抛,接着身子一轻,已经被公子揽在怀里,急速往后掠开。

那母豹原本是在豹穴内与那人缠斗,却因幼子失踪,便从山洞后遁走了,在这山林间百般寻找。

那人便伤痕累累的跃下来,恰好制住初夏。哪知母豹伏在暗处,却见到初夏抱着自己的幼子,当下便疾扑过来。豹的力道何等凶狠,兼又关心幼子,登时便将那人掀翻在地,恰好救了初夏出来。

那母豹因寻到了幼子,又朝众人示威般嘶吼了数声,转身离去了。却落下天罡杀手诸人,委顿在地,再无反抗之力。

@炫@公子此时不再放开初夏,却悄声命她:“闭上眼睛。”

@书@他见她依言闭上眼睛,剑起手落,转眼便只剩下何不妥一人。

渔阳剑犹自滴血,沾湿了何不妥的衣襟,公子看着他,轻声道:“自二十年前惠风大师之死,直到今日,武林中多少豪杰命丧你们天罡恶贼之手。我费时五年有余搜集你们资料,直到今日,始克功成。”

何不妥咳出一口血,惨然而笑:“胜者为王,你多说何益!”

公子亦不再多言,剑尖往他胸口刺下。

何不妥挣扎数下,口中含了鲜血喷出,却低声怪笑良久,直至死前,方轻声道:“君夜安,你知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么?”

公子脸色微变,那何不妥却已命断气绝。

初夏耳中听闻外间再无动静,方才睁开眼睛,却见身子起伏,竟落在了小镜湖的另一头,不复方才杀戮惨象。

公子缓缓将她放在地上,她这才看到,他一身白衣,却沾满了鲜血。

极细的月光筛落下来,星光粲粲,衬得这方湖泊美丽不可方物。

噩梦至此方止,初夏独自一人抱膝坐着,埋首在双腿间,似是努力平复心境。

“初夏……”公子的声音。

她仿佛不曾听见。

“初夏,看着我。”

初夏倏然转身,浑身都在颤抖,一把摘下手中的镯子,狠狠砸向那人:“君夜安!你骗我!”

她本就不会武功,身上又负着伤,力道并不大。公子却没有躲开,任由那镯子砸到自己额上,一动未动。

“你!你骗我说什么没有危 fsktxt。cōm险!你大爷的!我差点就——”初夏抹抹眼睛,却怎么也止不住眼泪,“你这个骗子!骗子!”

公子夜安的表情微起涟漪,只定定看着她,看她嚎啕大哭,大发脾气,骂声不绝,却并不阻止她。

初夏本就力竭,又大喊大叫久了,后脑上伤口又迸裂开,神色便渐渐的委顿下去了。

公子踏上了一步,不容置疑的将她抱进怀里,低低的在她耳边道:“消气了么?”

他抱得很紧,只左手便扣住她的腰,让她丝毫不能动弹。

“初夏……”他的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脊背,顺着那柔和的弧度,反复的抚慰,“小丫头,这一次,是我顾虑不周。”

初夏渐渐的将嚎啕转为呜咽,抽噎不止。

“初夏,就这样,不要动。”他柔声道,手指却渐渐托上她的后脑,将药膏涂上去。

初夏听闻此言,却忽然转头,狠狠一口咬在公子脖颈间,死不松口。

公子吃痛,却依然耐心的抚着她的后背,什么都不说,直到足足小半盏茶时间,方轻声道:“还有力气么?要不要换个地方咬一口?”

初夏满嘴血腥,慢慢放开他,低垂着头,轻声道:“我想去湖水中洗洗身子。”

公子缓缓放开她,却温言劝阻:“湖水很冷。”

她并没有再争辩,只是一步步走向宁静的湖水。公子站在她背后,凝视她的背影良久,方转过身,似是闭目忍耐。

初夏一件件脱去了被撕烂的衣服,赤足走向小镜湖。

□的身体触到湖水的时候,还是极凉的,凉得她打了个冷战。可她并不惧怕这样的寒意,以手掌掬起湖水,缓缓的淋在身上。

粘稠的血,刺痛的伤口,以及被那个男人触碰过的地方,她洗得很慢很慢,慢到浑身都在发抖,体温变得冰凉,却还是在用力的搓揉。

“公子啊公子……那日在书房,你指着舆图,早早的告诉了我青川河的小镜湖,是因为你早就料想到了,我会被天罡的人劫走吧?

被带走之时,我不惊慌,扔下手镯,与你约定朔月之期;被打骂之时,我拼命忍耐,一天天的拖延,直到引他们至小镜湖——我相信你定会来救我。

你果然来了,你料事如神——

可你曾料想到么?我会被人施虐、又几乎被人□,竟至三番五次的想要寻死?”

天边月光渐凉,初夏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怔怔的想着,浑身上下,究竟还能有什么,是滚烫的呢?神智渐渐的有些模糊,她整个身子滑进湖泊中时,岸边的公子涉水而来,一把将她抱离了水面。

初夏早已脸色泛青,浑身上下冻得像是冰块一样,公子左手将她抱在膝上,脱下外衣罩在她身上,右手自袍伸入,贴在她的背后,疾运内力。过了良久,输入她体内的内力运转了数个周天,才听她低低咳嗽了一声。似是醒转过来。

公子心下微喜,俯身看去,却怔怔然。

这是他的初夏,却又仿佛不是了。

他熟悉的初夏,最初一见,是喜欢她干净的眼神。不会有人夸她绝色,容貌不过清秀而已。他甚至能说出她的缺陷——鼻子稍嫌塌陷,眼睛并不算大,而颧骨微凸。

而此刻,月光下初夏的睫毛长而微卷,仿佛是春花花瓣间的蕊丝儿,鼻尖秀挺,唇角微微翘着,原本惨白的唇瓣多了些血色,娇嫩欲滴。

而慢慢睁开的一双眼睛——

这或许是他见过的……最黑最亮的一双眼睛了。

光华流转,竟只能用“美丽”两个字来形容。

初夏的眼神依然有些失焦,仿佛不能辨出远近,迷迷蒙蒙的睁了一会儿,又渐渐闭上了。

公子的手指抚上她脸颊上那淡淡鞭痕,有片刻的失神——这的确是他失而复得的初夏。

哪怕她一直小心隐藏着形貌,哪怕他知道,她不会立刻原谅自己。

初夏醒转的时候,才发现这小镜湖边,漫山遍野皆开着杜鹃。深红,瑰紫,淡黄,仿佛只是一夜之间,这天地换上了新的容颜。阳光落下来,晒得身上暖烘烘的,初夏摸摸后脑,疼痛之意大减,那伤口竟然已悄悄结痂了。她爬起来,环顾四周,却并未看见人影。

身上的白色长袍告诉自己,这并不是一场梦。他……必定还在这里,初夏忽然记起昨晚的一切,满口的鲜血,冰凉的湖水,然后……就是去只觉了。

初夏忽然想起了什么,急急的低头一看,白色长袍内的里衣还在,只是……似乎并不是自己的。因为太大,袖口处还被人折了几折,倒像是戏台上的水袖。

谁替自己换了衣裳?换的是谁的衣裳?

她又走出了数步,却看见公子背对自己,赤着上身,立在小镜湖边,后背上一条条的血痕,实在有些触目惊心。

他似是在给自己清洗伤口,只是那些伤口皆在后背,不易触到的地方,动作便有些艰难笨拙。

初夏默默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昨晚他沾满血迹的白袍……那些不止是对头的血么?她一时间又有些困惑,那此刻自己身上的衣物,又怎的这样干净?

走得近些,看得见公子背后的伤口,细长,却又切入肌理,微微一个动作,便贲开得厉害些,很是可怖。

初夏走至湖边净了净手,有走至石壁边,细细查看了,方才拔下数株紫根圆叶的植物。

公子依然背向她,并未说话。

她也一声不吭,嚼了嚼那些叶子,替他敷在伤口上,左右看了看,又去取了自己昨晚脱下的衣物,撕成布条替他包扎。

公子比她高足足有一个头,初夏处理他肩膀处的伤口,便颇有些吃力。只是她并不想开口,便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他果然坐下了,微微低着头,黑发散落在肩前,叫人看不清神色。

他的肤色是淡淡的小麦色,背后的线条颀长紧实,初夏初时心无旁骛的替他包扎,倒不觉的什么,只是到了最后,忽然想起自己穿着他的衣裳,【书~网】脸上便微微一红,下手便不知轻重了,指甲轻轻刮过一条伤口,公子似乎轻哼了一声,

“你——你哪里来这么多伤?”初夏心里一慌,脱口而出。

这句话打破了尴尬却又默契的沉默,公子轻描淡写道:“昨晚不小心伤的。”

昨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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