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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皇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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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离御冷冷注视,锐利的眸子直直地盯住蒙面人,似要自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来,阴沉的噬人。
蒙面男子淡淡扫视过风离御,冷哼道:“七皇子倒是名不虚传,连枕边之人都能下手,当真连我们这些山野匪类都不如。哈哈哈,天亡你风晋皇朝,怨不得别人。受死罢!”
手中放出一枚信炮,此时的天阴沉的骇人,乌云压得极低,嵌在了半山腰,放佛触手可及般,狂风呼啸着肆虐每一处山谷,带起层层落叶与碎石于空中飞旋,有如群魔狂舞。明绿色的信炮划过长空,身后拖出一尾长长的弧度,在空中炸裂,缀成繁花无数。
风离御听了他的话,却并不生气,只是浅浅一笑。足尖一点,飞离地面,直朝蒙面人而去。想不到他们竟然还有后援,时间无多,他必须速战速决。
银光闪闪,耳中皆是刀剑碰撞的金属之声,眼中皆是利刃摩擦的火花,风愈来愈急,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起来,飞沙走石四处飞舞,吹入了烟落的眼中,难以睁开眼睛,她只能勉强的挪动着,欲靠近不远处的一颗大树避风。
步履艰难,她纤弱的身子竟是被风吹得轻飘飘起来。
风离御凝神攻击,一招狠过一招,招招致命,眼看着蒙面人已是有了几分疲意。陡然回眸,见到她已是渐渐远离视线,朝着斜坡而去,心中一紧,含着惊惧,疾呼道:“快趴下!谁教你四处走动!”
然而,已经太晚了,风力太强劲,她已是无法控制自个的步履,就这样任狂风卷至陡坡旁。
“小心!那里是山崖,快趴下!”他们几乎是同时喊出了声。
蒙面人与风离御同时跃起,朝着烟落直扑去,眼看着风离御已是抓住了她的衣袖,蒙面人却突然发力,凌厉的一掌,直朝他的天门劈去,欲置其于死地。
风离御暗自一怔,本能地后退数步,出招抵挡,两人同时被震退数步。
蒙面人被强劲的内力之风,扫至山崖边,步步后退,眼看着身后便是烟落,生怕自己的后退会将她撞落山崖,情急之下,只得凌空跃起,后空一翻,落定于她的身后,不想连续冰雹袭击,山石早已是松动,根本无力去支撑他的迅猛着地。
只听得“轰”的一声,崖边崩塌一角,那蒙面人便直直的坠落。
烟落本能的伸手去抓他,却只来得及触及到他温热的掌心,滑腻的触感,宽阔的手掌,竟是无端端得让她觉着心中一阵熟悉。
眼睁睁地看着他坠落山崖,蒙面之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唯有那一双漆黑的晶亮眸子似含着无尽的眷恋,震慑了她的心,以至于日后多少个日日夜夜,再回想起那最后一瞥,都觉着心中无比哀恸。第一次,亲眼见着生命自自己手中消失,她恨自己,反应太慢,竟没有来得及抓住他。
而究竟他是谁?为何能给他带来这般的熟悉感?为何又会出手相救?他会是日月盟的人么?看起来,日月盟中的人似乎也是有情有义的忠义之士,并非所谓的反贼乱党。
来不及去细思,她已是被风离御一下提起,带离了山崖旁。
一任他拽着她,自己虽是脱离了危 fsktxt。cōm险,却没有丝毫的庆幸感。再回首,望着已是渐渐远离的空落落的山崖,空无一物,唯有崖边小草坚韧地支撑着,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心中仿佛有什么重要之物被猛然抽离一般,窒闷地无法呼吸。
“快走,别看了。一个日月盟的乱党而已。再不走,天就要落下冰雹了。”风离御连拖带拽的将她扯离,最后所幸将她打横抱起。
黑衣人是群龙无首,不再恋战,也不管远处增援的人已然靠近,纷纷上马,四散撤退。前来增援之人一瞧自个人是一盘散沙,知大势已去,也得怏怏散去。
而卫队们亦是匆忙收拾了车辆,一齐往山下赶去。
风离御抱紧烟落,三步一跃,五步一点,施展轻功,行走于狂风肆虐的山林间,空中已是开始落下冰雹,起先只是一粒粒的小珠,米粒般大小,好似平常雨点。不多时,是愈来愈大。风紧雨急,所幸他们已是飞快地赶至山脚的村落。
忽然间,突地一下,风离御脚下一软,眼前一黑,缓缓倒地,连带烟落也一同摔至潮湿泥泞的地上,冰凉的雨水瞬间浸湿了她的衣裳,贴至身上,勾起阵阵瑟缩颤抖。
挣扎着将他推开,烟落起身看向风离御,只见他双眸紧闭,俊眉紧锁,用力推了推他,她唤道:“七皇子?”
此时无数的冰雹自空中落下,已有石子般大小,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砸在她的身上,一阵阵疼痛。
而他却纹丝不动,唇角竟是缓缓溢出了鲜红鲜红的血,蜿蜒着,躺至地上,乌黑的发丝散乱了一地,俊脸苍白无丝毫血色。
见状,烟落不由得急了,后面的卫队尚未赶来,前面的村落尚且有些距离,这般情形,她该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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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掉的厉害,也没留言,秀蹲墙角反省去了。
第四十四章 媚香
意识渐渐回笼,风离御突然睁开双眸,警惕的环顾了下四周,空无一人。
这是一间开窗面山的屋子,屋里除了他睡的这张木板床以外,没有一件家具。其余全是大的缸,小的翁,还有好多竹篓子,一直堆到门口,篓子里装着番薯、花生,墙上挂着几张兽皮,和一张看起来有些老旧的弓,只是一间普通的山民农舍而已,并无特别之处。心渐渐的平定了下来,近来他频频出差错,若是有心人欲取他性命,真是易如反掌。
“吱嘎”一声,老旧的木门颤颤巍巍的打开。烟落轻移莲步,走了进来,手中端了一只木盘子,黑漆漆的颜色,有几处已是斑驳点点,里面似盛了两碗东西,正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你醒了?”她扫过他一眼,看他气色已是好些,只是薄唇仍是有些泛青的发白,淡淡出声问道。
“嗯。这是哪里?”风离御打量着烟落,只见她已是换了一袭寻常百姓的蓝色布衣,洗的发白的颜色,湿淋淋的头发像是刚刚洗过般,点点晶莹的水珠淌落,衬得她如小家碧玉般清新可人。再低头看向自己,亦是换了一身布衣。
“这里是魏家村,方才你昏倒了,不省人事,冰雹愈下愈大。恰好遇到一个好心的大伯赶着马车进村,我只得托他就近将你带至这里的农舍,暂作歇息。你的衣裳全湿透了,满是泥泞,我已经替你洗好烘干着了,一会就好。”她低头说话,放下手中的盘子,搁置床头,又道:“这里受灾严重,民不聊生,已是没什么食物可以吃了,托这家人跑了好几户,才弄来了这些米煮了粥。”
她又端出另一只碗,里面是颜色蜡黄的炖鸡蛋,搁上一把调羹,递给风离御,道:“正好有户人家有闺女坐月子,给了我两只鸡蛋,在这里已经算是稀罕物了,七皇子,你将就着先用罢。对了,我自你衣服袋中拿了些银子给他们,看着可怜。”她徐徐道来,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向他一眼,只是静静的说着。
风离御并不伸手去接,只斜眸凝视着她,心中有阵阵暖流趟过,温润着他几近寒冰的心,似正化开坚冻的一角。
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一时间,烟落觉着有些尴尬,放下了碗,别过脸道:“我出去看看衣服,好了没有。”
正欲起身,纤细的手腕却被他牢牢扣住,他的掌心微凉,显然是体力尚未完全恢复。
“看着我!”他冷哼道。
烟落一愣,却并不抬头。
“你怨我?方才他们挟持了你时,没有救你?”他挑了挑俊眉,狭长的凤眸闪着一丝晶莹,道。
“烟落不敢。”她只淡淡一笑,若细弱柳枝轻轻摇曳,飘渺得让人无从去把握住。
他知她心中有怨,却并不急着解释,勾起薄唇,衔着一抹若有如无的笑意,又问道:“我没有救你。你却为何救我?”他已经有两次在她面前出了差错,天底下有那么多的人想要他的命,若是她有心,他早就死于非命了。方才他看似避开了那蒙面男子致命的一击,其实,只有他自己心中知晓,自己仍是中了一掌,伤的不轻,五脏经脉俱受损,又是携了她施展轻功离开山谷,更是折损了元气,恐怕要费许多时日才能复原。
烟落不语,轻轻擦拭了下自己微湿的额头,吸了口气,道:“我与你一同来灵州。若是七皇子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尚书府难辞其咎,爹爹和哥哥都会受牵连,所以我必须救你。”她凉凉说道,语气平静,可说出的话却如芒针刺人。
听了她的理由,风离御着实呆愣了好一会,脸色一阵阴一阵晴,变化多端,良久方才哑然失笑,将她拉近了些,眸中含了如水柔情道:“好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倒是诚实。烟儿,你还是第一个敢这般与我说话之人。”
斜觑了他一眼,烟落有些暗怒,他方才还想要她的命,现在却又这般温柔,当真拿她当猴耍。
“那枚飞叶镖,我拧折了尖口,要不了你的小命。”风离御似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出声解释道。他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唯有强势方能震住对方,一味妥协只会益发掣手掣脚。而他一向不屑去解释什么,如今又是为她破例,心中许是不愿她误会于他。
拧折了尖口?!烟落仔细回忆,头先见到这枚镖落地之时,似乎真的是扭曲了的呢,起先她以为是因石子所拦,原来不是。心中一阵郁结,他要她的命,拿去便是,今日自己怎的计较起这些来了,又是暗自一阵懊恼。
“我去给你拿衣裳。”她丢下一句话,匆匆逃离。
望着她含着几分慌乱的背影,他抿唇一笑,心中如三月春风吹过湖边,荡起圈圈涟漪,不再平静。
……
歇息了一日,次日他们进入灵州城中与尉迟凌会合。让烟落惊奇的是,冰雹袭击过后,她以为灵州城中应当是一片混乱,百姓凄苦,露宿街头的景象。不想却是井然有序,有州府搭建的临时躲避棚子,还打开了灵州的地下通道,供无家可归之人暂宿,州府门前还有发放义粥之处,男女老少皆端着碗排队等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安泰祥和。
如果他们所运送的银两与物资是昨日到的,也不会如此快就安置好罢,这般状况,更像是赈灾物资几日前就已经抵达了。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的行动不过是迷惑敌人的一个幌子,其实真正的赈灾物资已经先行到达,或许就是大摇大摆走的官道。
她的猜测,最终在风离御与灵州知府的对话中得到了证实,不得不佩服他的谋略与狡猾,竟是安排的如此天衣无缝。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傲哥哥没有行动,否则也将是白忙一场。也许是自己的情报压根就没有送到,也未尝可知。不过眼下看来,没有送到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想与风离御斗,真的太难。
在灵州逗留了约七日,将一切安置的妥妥当当,他们便返程回了晋都,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夜间行路那么辛苦,自然是因不用做戏。
显然,风离御这次的任务办的极好,一回府中便忙的不见身影,倒是宫中赏赐时有送来,听程管家言,皇上龙颜大悦,颇为赞赏。看来他的未来太子地位是无可动摇,想来经过此事,二皇子也应当死心了罢。
一晃又是数日不曾见他,转眼又是到了月底,烟落倒是乐得清闲,在房中支起一杆画框,镶了白色绢布,径自绣起如行云流水般大气的山河落日图来。银针穿刺,金线而过,一针一线都十分的用心。
可是,这世上,总不会太平。
一阵急急的脚步之声,打断了正在埋头绣花的烟落,正是离园之中的程管家。
“楼夫人,七皇子今日回府了,此时正在前厅之中。说是玉夫人对您颇有不满,此下正在七皇子面前说您的不是呢。”程管家一脸着急道,七皇子脸色不佳,阴沉的骇人,他侍奉他左右多年,素来知晓他的脾气,这次恐怕是气得不轻,楼夫人素来文静,与世无争,只是这玉夫人屡屡生事,他也很是头疼。
烟落只“哦”了一声,继续绣完手中的半片叶子,再将银针轻轻插入一旁线盒之中,不疾不徐地起身,跟了程管家来到了前厅之中。
只见风离御一袭黑色锦袍,端坐于主位之上,远远地看不清表情,唯见束着黑发的金冠散发出阵阵冷冽耀眼的光芒。立于一侧的骆莹莹见烟落进来,犀利的目光如两把锋利的尖刀般,直欲将烟落刺穿,强烈的恨意难以掩饰于她精致的脸庞。
烟落不由得一怔,她与骆莹莹也不至于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这般?心中藏了几许疑惑,她盈盈作揖,轻声道:“不知七皇子找烟落来,有何事?”
“问得好!本皇子正想问你,这是何物?”厉声质问,他俊眉紧拧,用力一甩,将一个半掌大小的黑色盒子掷于烟落面前。
裂开的口子,狭长又幽深,其间滚落无数颗粒状的白色药丸,散发出阵阵淡淡的梨花香味,只一闻,便教人心中一阵甜腻。是娘亲给她的媚香!天,她几乎都快忘了它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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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意外之外
烟落直直的注视着地面,那是一块块上好的青石铺设而成,冰凉的地气似穿透了她的绣花履鞋,渐渐渗透入她的脚底,再缓慢向上浸润,直至双腿渐渐麻木。一粒粒白色的药丸,滚落了一地,好似散落在荷叶之上点点晶莹的露珠,耀着她的眼,刺得一阵疼痛。
极大的前厅,稀疏的黑檀木摆设,此时却让人觉着无比压抑,空气中有些窒闷,那种闷仿佛是从心底逼出一般,一层层的覆上心间,渐渐透不过气来。
“是媚香。”她低低的答道,声音宛若天上游云飘渺无踪。即便不抬头,亦能感受到他身上浓烈的寒意直逼而来,冷的教她不由自主的拉拢了下衣襟。
“七皇子,你带着她前去灵州之后,有一日我养的猫,离园之中甚大,不小心走丢了,最后在她的房中寻着了。我本是无意打扰,不想却让我找到了这个。”骆莹莹斜瞥了一眼烟落,含着恨意,齿间冷冷迸出:“我道是七皇子为何突然冷落于我,着了你的狐媚之道。原来是用了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七皇子,宫中向来禁止这等下作物什。”转眸看向烟落,不屑道:“我当你有多清高,平日里总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从不争宠。直教人以为你无意于荣华富贵,谁知道,你却是心思最毒的一个。我已经让人去查过此药的成分,甚是厉害,只消燃上或是服用一点点,便能让男女情动,不能自持。楼烟落,这等稀罕物,恐怕只有青楼中才有罢。到底是妓女所生,连伎俩都一般……”
毒辣的话语如珠炮般袭击着烟落的耳朵,不停地轰响,在听到“妓女所生”之时,她清丽的容颜染上一分雪白,摇摇欲坠的身形惹人怜惜。一言不发,事实在眼前,她无法辩驳。
风离御无心去听骆莹莹恶毒的辱骂,心中有如压着大石一般,无法喘息,语气简短而冷淡,只问:“你究竟有没有用过此物?”
“当然有用过。”倒是骆莹莹先接过了话,摊开手掌,赫然是半枚媚香,冷声道:“那日我的猫儿钻入她房中的案几之下,我先是寻至这半粒媚香,当时只觉得闻上一闻便令人心神荡漾,心下疑惑,再顺藤摸瓜,竟是找到了一整盒此物。七皇子,我等了你好多日,今日终于盼得你回来,方能揭穿这狐媚的真面目。”
烟落只静静的听着,心中冷冷一笑,骆莹莹当然是在撒谎,在离开灵州之前,自己早就在案几之下仔细寻过此物,根本就没有。骆莹莹应当是很早就已经握住她的把柄,她不明白,为何当时那般好的时机不揭穿她,而非要等到现在?
风离御俊朗的脸庞之上满蕴雷电欲来的阴翳,整个人仿若一卷冰浪迎头痛拍而下,激灵灵一冷。震愣良久,方冷冷迸出一字:“滚!”
烟落闻言,正欲转身,却只听得头顶之上一阵爆喝,如夏日滚滚霹雷惊射长空。
“站住!”他转头看向骆莹莹,眸中透出几分噬人的冷意,恨恨道:“本皇子是让你滚!”
骆莹莹起先一惊,满脸不甘,最终咬咬牙,眸中含了几分欲坠的晶莹,跺了跺脚便向门口直奔而去。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人,烟落不再说话,亦不挪动,只是静静的驻立着。
周遭静的骇人,似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之声交错起伏,一个沉重,一个飘渺。
风声在耳边回荡,这样的静让人觉着可怕,她只低着头,仿佛除了低头再也无事可做,只盯着自个的绣花鞋出神的瞧着。看得久了,眼睛有点眩晕,只觉得鞋上绣的花中竟是缓缓流出黑色的汁液来,沉的吓人。
良久,他平静地问,“本皇子再问你,你究竟用了没有?我要听你自己说!”
她不会撒谎,也不善于此道,更何况事实摆在眼前,只淡淡道:“有!”轻轻一笑,似一朵娇弱的花绽开在唇边,风姿楚楚。
风离御眸中浮出死一般的凝滞,他有内力在身,区区媚香如何瞒得过他,如果对他用媚香,无疑是以卵击石,自投罗网。她承认了,她竟然承认了自己用过媚香。
他自己有没有中过媚香,他心中再清楚不过了。唯一的解释便是,用媚香的是她自己!犹记得那晚,她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动情的喘息,晕红的脸颊,意乱情迷,媚眼如丝直教他亦深深陷入其中,不能自己,无可克制的反复要着她。
那夜,他们契合的那么好,着实令人难忘。也是那一夜,他决定要好好待她。想不到,她的温顺,她的动情,从来都是骗他的。他只当她是渐渐倾心于他,不想真相却是这般。原来,她用媚香迷惑她自己,原来她不使自己意乱情迷便不能与他欢好,竟然是这样的。
那一刻,他觉着有一把尖刀,正狠狠的凌迟着他的心,一刀一刀的缓慢的剜着,鲜血直流,渐渐汇成蜿蜒的小溪,再流向不知名的地方。
英俊的容颜,渐渐覆上了惨白,薄唇颤颤发抖,他只觉自己深深地受伤了,即便是三年前的那件事,亦没有让他受伤至此,颜面尽损。
又是一阵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睁眸时见天色逐渐暗了,仿佛是谁将把饱蘸墨汁的笔在天边抹了几道,昏暗无可避免的逼了过来。背光的阴影里,他负手站立,背影之中透出几分苍凉。
烟落静静凝视着他,忽然,他转身。
四目相望间,她看到了他眼底的受伤,竟是如针扎得她心中隐隐作痛。
忽然,他擒住了她,一手紧紧扣住她的下颚,彼此间紧密贴着,无一丝一毫的缝隙。粗暴的吻狂热覆下,带着强烈恨意的啃咬,有血腥味渐渐弥漫开来。浓烈的腥味使她一阵恶心。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推开他,扶着一边的案几,胃中阵阵如浪潮翻搅,克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心中痛得更甚,他如一头受伤的野兽,红了双眼,疯狂侵蚀了他的大脑,无法思考,上前一步狠狠揪住她的长发,迫使她看向自己,猛烈的摇晃着她,大怒道:“没有媚药,便不能与我欢好,是么?本皇子的吻,竟会令你想作呕?!你心中就那么惦着慕容傲?”
经不住他的猛烈摇晃,她益发干呕的厉害,俏丽容颜渐渐如纸般透明苍白,呼吸愈来愈急促,说不出话来。
风离御终于注意到了她的反常,陡然放开了她,只见她瞬间如丝被般瘫软在地,心中一急,匆匆跑至门口,厉声朝外叫唤道:“快叫御医!”
几个丫鬟闻声而来,七手八脚的将烟落扶至宜芙院。
没一会,御医便赶了来。烟落正半倚着床,脸色发白,伸出冰凉的一手安静地让他号脉,风离御只阴沉着脸立于一旁,一言不发,空气中一如死般寂静。
少刻,但见御医眉毛一扬,满是皱纹的脸露出浅浅笑意,捋了捋胡子,朝着风离御道:“恭喜七皇子,夫人已有两月身孕。”
如在平静的湖面之上投入一枚巨大的石块,语出,四下皆是震惊,有她,亦有他!
对望一眼,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俩之间蔓延。
然而,尚且来不及消化这惊人的消息,却见程管家急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已是满脸大汗,未进门已是高声喊道:“七皇子,不好了。宫中来了急迅,说是皇上不好了,突然倒下,不省人事,贵妃娘娘让你即刻进宫!”
震惊!风离御怔愣得说不出话来,他今早朝走的时候,父皇还好好的呢,怎么会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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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国色天香 第四十六章 失踪
风离御即刻回神,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只怕是要出大事,急忙冷声吩咐道:“快备马!”
程管家缓了一口气,应道:“皇贵妃的专设马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双眸微眯,母妃这么着急,只怕是情况大为不妙,许是牵连进去了亦有可能,风离御脸色阴晴不定,脚下已是快步向外赶去,到了门口,又陡然转身,默默瞅了烟落片刻,不语。只对着程管家丢下一句,“看好她,有什么差错,唯你是问。”甩袖离去。
幽幽吐气,如兰飘渺,叹息声如蝶儿无声无息的翅膀,烟落颓丧的靠上床头,倦容难掩。她向来月信不准,平日倒也没有十分地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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