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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盯上的感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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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未央唇边玩味的笑意更深。
他望着侍女进进出出,帘后的人儿也不客气,接过酒杯来一饮而尽,那白依依饮酒之际微仰脖颈,由背影看来竟晚极其的别有风韵。
左荫愣愣地抬头。
“她是谁?”他这才恍若有些清醒,“你与人说媒?”
帘后一声冷笑。
一人连忙咳一声。
那白依依道,“左大人将我看成寻常人家小姐即是了。小婢无礼,还望大人见谅。”
那左荫却不是傻瓜,“刚才萧大人唤你郡主,怎么可能是寻常人家小姐。”他居然也起身作揖,“方才唐突之处,还望小姐包涵。”
“大人不必介怀。”帘后白依依道,“大人请尽兴,让妾身为两位谈奏一曲。”
琴声响起的时候,萧未央狠狠瞪那左荫。
那左荫居然也知道萧未央生气,也只是耸耸肩。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居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萧未央恨不得一脚将这个捣乱的家伙踢出楼外。
这个见色忘义的混帐东西!
珠帘隐隐。
香雾袅袅。
环佩叮咚。
白依依琴弹得极好。
曲至流水潺潺之际似乎能听到水流滑过河底卵石的声音,曲至萧然之时又似乎能令人看到秋水河畔荻花瑟瑟。
一曲既罢,两人皆赞叹不已。
佳人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桃花带雨千般艳,柳絮随风几度经。”左荫先道一句。
萧未央却笑笑接下去,“一曲坊歌子细听,凭谁慧眼早含青。”他视线落在那白依依微垂的螓首。那白依依一身月白缎衣,云鬓上环钗轻曳,脸上淡淡一层水粉胭脂,恍若娇羞堪怜。
“乱调闲弹,萧郎折杀妾身了。”那白依依一口一声“萧郎”,叫得极是软软侬侬,令人骨头酥软,然而她的举动却并不是娇羞的感觉,她大大方方地坐下来,替萧未央倒了一本酒,“妾身敬萧郎一杯。”
萧未央却按住白依依的手,口中却轻佻道,“十里花香色正妍,天然丰韵见犹怜。”
白依依的手震动了一下,一下子缩回,然而两颊却飞起一抹绯色来。
早有侍卫喝一声,“你好大胆子!居然敢对我们主——郡主无礼!”
左荫也抬眼瞪了萧未央一眼。
他想的是,萧未央你在朝堂之上如此正人君子,没想到居然是个急色鬼。
然而那侍卫的主子却抚着那只手恍恍然如痴如醉了,居然也没有喝斥他无礼。
“红羞翠怯情偏笃,柳傍花随意易痴。”萧未央端一杯酒至白依依唇边,声音中一抹笑意令人心动,“依依何不接下一句?”
那白依依恍恍然喃喃道,“一对鸳鸯春睡去,锦衾罗褥不胜春。”
“咳咳。”守在一旁的侍女连忙大声咳嗽。
白依依似是惊醒过来,连忙惊道,“大人见笑了,妾身才疏学浅,对不上来的。”
“很工整很有趣味啊。”萧未央微笑,“左大人觉得如何?”
“阳春白雪。下里巴人。雅俗共赏。”那左荫却在咋舌。
他被吓到了。
这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如此大胆。
居然出口就是艳词。
“听白王提起小姐曾经与在下有过一面之缘,不知是何时?”萧未央道。
“妾身七岁之时,曾随乳娘一起出外上香,被仇家追杀,是萧大人救了妾身。”白依依羞怯道,“萧大人在分别之时,曾赠于妾身这柄贴身物作定情信物,大人恩情,妾身一直铭记在心。”
“这柄匕首?”萧未央接过此行目的之一仔细观赏。
果然是他的。
“只是……当年的事情下官似乎已然……”萧未央想说他忘得差不多了,然而看到那白依依眼中一掠而过的神彩,他眉一挑,当下改口,“下官也记得一清二楚,当年下官救的似乎是一个男孩?”
“……”白依依恨恨咬牙,然而她的声音仍是柔柔的低低的,“那日,乳娘怕遇意外,令妾身作男儿装扮。”
“是吗?”萧未央微笑道,“怪不得,我当时就有些觉得那男孩真是美得有些像女孩子。”
白依依恼也不是,羞也不是,心里是恨不得一把抓住萧未央骂一顿,然而却也只能装娇羞。
萧未央继续道,“可是下官没有记得将匕首送于人啊?”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会送人。
当年原以为是自己不小心丢了,后来找来找去也没找到,想想也就是被这白小姐顺后牵羊牵去当定情信物了。
“萧大人一定是记错了。”白依依道,“萧大人是将此物赠于妾身,妾身在那里就立誓要以身相许。”说到“以身相许”的时候,白依依无限娇羞地红了脸,“所以……妾身唤大人一声萧郎,大人……”
“以身相许吗?”萧未央含笑沉吟着,却并不作答,只笑笑将话叉开。
而那工部尚书左荫左大人早已经是吓着了。
早在白依依对上那句诗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吓到了。
出门的时候他还在啧啧,“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小姐,真是与众不同,从未有见过像这样的女子。”
“与众不同吗?”萧未央哈哈大笑。
“萧大人觉得如何?”左荫评价,“看那女子姿色倒是绝色,可惜略微高了一些,后来的谈吐倒是不错,不失为大家闺秀。”
“我倒是最喜欢她那一句‘一对鸳鸯春睡去’”萧未央犹在大笑,“这样的女子,你说,若是在床上,会是如何的销魂?”
“看其气质举止,似乎还不是小户,像是大富大贵人家。”左荫在意的却不是这种地方,“是哪位大人的女儿?”
萧未央唇角含笑望着他,“你想知道?”
“如此绝色,啧。”左荫赞叹。
“当今白王殿下白若水。”萧未央哈哈大笑。
“白王?”左荫一时愣在那里,“白王的女儿?”想想白王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女儿,“白王的妹子?”
“白王殿下本人。”萧未央大笑。
那左荫脚下一滑,连忙抓紧萧未央才不致于跌倒,“白——白、白、白王?!”
“正是他本人。”萧未央含笑道。
他似乎心情愉快,眼里满是笑意。
“等——等等!”左荫连忙跟上,“我见过白王啊!这、这——”
“桃花带雨千般艳,柳絮随风几度经。”萧未央吟出左荫称赞白若水的诗来,大笑,“左大人对白王殿下感觉不错啊。”
“我、我我——”
萧未央大笑而去。
白王白若水,果然不同凡响啊!
白依依……吗?
想起最近他家里发生的事情,萧未央觉得他的生活似乎一下子趣味盎然起来。
而此时华琚楼里,白王白若水殿下却恨恨地将头上环钗乱拔,“他是怎么回事?萧未央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可以对女子就这样的轻佻!可恶!可恶!可恶啊!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
“可是主子,他动手动脚的对象不是您吗?”其中一侍女不解。
“哼哼!如果不是我,我一定砍断他的手!”白若水想想也是,但还是觉得心中有气,他气得将脱下的衣服乱摔,“还拖了一个人过来!可恶!怕我吃了他不成!”
“主子,奴婢觉得,虽然那个萧大人对主子有点不敬,可是今番比起昨日来,似乎极有成效啊。”
“哼哼。”白若水得意,“那是当然。”
好不容易在萧未央床上撒的情草粉末不是白放的。
给他几日春梦一做,就是让你见到母猪也胜貂婵。
何况在他面前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白王母亲年轻时是江淮选进来的秀女中容貌第一的,在宫中,六宫粉黛,哪一个比得上。
得宠时连当时的皇后都妒忌万分。
传闻白王以色媚主,也是因为白王容貌夺人。
“主子……”侍卫之一的方渡枫却不这么认为,他沉吟了好长时间,忍不住要开口,“主子……我觉得……那萧大人似乎是看出来了……”
“看出来?看出来什么?”白若水懒洋洋地给自己倒酒喝。
“他似乎是认出我来了。”方渡枫忧心忡忡。
“怎么可能。”白若水换回原来衣服,打开玉骨折扇,手持酒杯斜眼看他,“你们不是没有打过照面吗?”
“是没有。”方渡枫仍是忧心忡忡,“可是我跟丢过他一次……萧大人……依我看来,似乎不可以小觑……再者,他方才进门的时候看到我……”
“他看上你了?”白若水一下子跳起来。
“不不不。”方渡枫连忙摇头,“……只是我觉得……萧大人似乎发觉了什么……”
“你们没打过照面,他会发现什么。”白王却认为自己的属下是杞人忧天,“放心。今日他被我迷得晕乎乎,色性大发,怎么可能会发现什么。”
“……”方渡枫站回原位,虽然他心里还是觉得,萧未央不是那样简单……
毕竟……他跟丢的人……很少很少的啊……
而且……迷得晕乎乎的……依他看……是白王殿下吧……
第四章(一)
白王殿下那一日尝到甜头,回府后一夜好梦,在梦里将那人肆意凌辱个千百遍,方才心满意足起床,慵懒地伸个腰,自有人来为他更衣,他站在那里闲闲道,“今日如何?”
“回主子,萧大人仍同以往一样,早朝过后,目前正被皇上留在紫金殿。”屈吟道。
“啊……好无聊,那我们也去那儿吧。”白王闲闲道。
结果沐浴进膳打理完毕之时,圣上也派人急召白王进宫,白若水到那儿的时候刚好是萧未央出来的时候。
萧未央远远看到白王过来,不知怎地看到白若水样貌就想起昨日所见的白依依,不由得嘴角吟了些笑意。
白王殿下却是将那抹笑意当作萧未央见着他忍不住高兴的笑,不由得心里有些施施然得意。
“白王殿下别来无恙。”萧未央难得地首次打招呼,这令得白若水更是心中惬意。
“昨日见到了郡主?”白若水停下来,也不迎上前,只是懒洋洋地站在那里打量着他,萧未央一身官服,看起来煞是清俊,白王有些心痒,“有什么感想?来与本王说说。”
“郡主果然不同凡响。”萧未央却是微笑地,坦然自若地回话。
白若水略微蹙了一下眉,是他多想了?他觉得萧未央那眼眸之中有调侃之意。萧未央的眼眸中一向都似乎是坦坦荡荡的,光明正大,怎么会出现那种不正常的神色?
然而那蹙眉也是极轻微的,几乎看不出来,白王殿下哈哈大笑,“那本王向圣上要求赐婚如何?”
原以为萧未央必然推托,却怎知萧未央欣然同意,“谢白王殿下成全。”
这话反而令白若水愣了一下。
猎物手到擒来,太过容易,令白若水觉得有些接受不了的感觉。
圣旨一到,就是成亲,就可以洞房了?
一想到昨日梦中的千万绮丽情境马上可以付诸实施,白若水只觉春色无边一下子全向他扑过来。
可是——
萧未央如此迫不及待,难道是那种攀龙附凤之徒?料想他也不敢。可是一个白依依,就可以令他现出这种表情说出这种话来?
一想到这儿,白王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萧大人,本王在宫中是何人,你可知道?”
“白王今日身上的衣服,便是前日落湖国使臣进贡给圣上的。”萧未央答。
“哼,”白若水冷哼一声,“算你还有眼光。”
萧未央但笑不语。
白若水却看到他的笑容心有怒气,冷嘲热讽道,“萧大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说完,也不再理那萧未央,抬腿便走,镶银线缎衣与那萧未央擦身而过。
余下跟在白王身后的一干侍卫傻眼。
白王这是……与萧大人生气?
为什么?
明明一起床就急急地想要来见他,为什么见到了又与萧大人吵架?
紧紧跟在白若水身后的屈吟不解,非常的不解。
再者,明明白依依是白王殿下自己介绍与萧大人的,为何现在又嘲弄萧未央,拐弯抹脚嘲他地位低下,没有资格?
第四章(二)
“混帐东西!”一进入内殿,白若水气呼呼地坐下来。
那当今圣上沉默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照例摒退左右,这才缓缓问道,“萧大人又是哪里惹你生气了?”
“他答应与我成婚。”白若水气极败坏。
景惘一口茶水呛住,连咳几声方才喘过气来,在心中暗呼万幸方才没有喷出,得以保全形象。
“那不正好是称了你的心?又有何气恼之处?”
“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白若水气极,“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萧未央会是这种色中饿鬼!见到女人就像狼一样扑上去,我只是一提起,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一口答应下来了。你不是说他这家也挑,那家也挑,这个女子入不了他的眼,那个女子他也觉得不怎么样,怎么我觉得他好像根本就是跟你说的相反的?”白王殿下气得一拍桌子,“萧未央!根本就不像他表面上装出来的那副死相!他水性杨花!”
“……”景惘瞪着桌上的茶水。
他之前就想着,这杯茶可能喝不成了,就是喝进去也可能会被他喷出来。果然如此。方才白若水拍案而起之时,他的那杯茶便已然溅了出来。
当今圣上气定神闲地撕下一片富丽堂皇的珠纱帘,擦去桌上茶渍,然后抬眼望着白若水,“朕的萧大人水性杨花?”
“这不是水性杨花是什么!”白王冷哼,斜睨圣上,“话说回来,皇上您又知道了?小臣正努力地考虑要不要将自己身边的侍卫全部换一遍。”
“最好不要。”景惘微笑道。
“哼,就是换一遍想必也逃不了您的耳目,在我的手下里安插进几个人,对您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吧,圣上如此关怀,小臣真是受宠若惊啊。”白若水懒洋洋。
“朕只是担忧你的安危而已,”当今圣上觉得自己这个哥当得真是煞费苦心,“好端端的一个王爷,因为人家的一句对男子不感兴趣的话,又是约人跳舞又是弹琴的,这也就罢了,涂脂抹粉朕也不好说你,可是你却又不挑一个安全的地方,居然跟人约在酒肆,不想想万一真出了事——”
“会出什么事?我被你的温良贤能的萧大人劫财劫色?”白若水冷哼,望见景惘的唇角有不正常的向上的弧度,“皇上是想嘲笑我?要笑便笑吧,装模作样不觉得累吗?”
“朕对你的癖好没有丝毫的偏见。”当今圣上义正辞言道,“你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嗜好朕真的不能干涉,就连你瞄上与你同性的朕的萧大人,你可曾听到朕说你过一句话?”
“是吗?”白若水懒洋洋地,“脑中说过几句?”
“……”当今圣上感叹,“若水,得饶人处且饶人……”
想想自己见着那萧未央脑中就剥光他的衣服凌辱他不知几遍,白若水觉得自己也没有立场讲这样的话,“皇上请赐婚吧,下月初便是良辰吉日。”
“嗯?这是求朕的态度吗?”
白若水置之不理,继续说下去,“白王殿下胞妹白依依与户部尚书萧未央的良辰吉日。”
当今圣上大为不满,“不是刚才还骂那人水性杨花?这会儿又巴巴地求着朕要赐婚?”
“不行吗?”白若水躺在椅上正掀了茶盖喝茶,听得圣上充满酸意的一句话,懒懒抬眼看了他,“皇上是想搞兄弟乱伦?”
“……”不能否认他的同父异母胞弟这种斜斜掠过来的视线最是撩人,景惘叹一口气,将一份奏折移上来,“你看看吧,解决完这件事,要什么时候成婚都行。”
白若水望了一眼奏折。
奏折首页的字一看便知,是户部尚书萧未央的。
“他又闹出了什么事了?”白若水放下茶杯坐起来,仔细地翻看。
“他连上三道奏折要求将倪王送交刑部查办。”圣上甚是头痛,“萧未央似乎认为朕有意包庇倪王。”
白若水在仔细地看奏章。
萧未央的字柳体为骨,颜墨为肌,龙飞凤舞,煞是好看。
“前阵子朕是忽略了宫中的事情,宫中用度数额大为不对,萧未央查惩了国师,朕万万没有想到跟了朕十几年的小何子也牵涉在内了,朕老着脸向萧未央求了情,好不容易才保得他一条命,还能留在朕身边侍候,现下萧未央又查得当时宫中采办,其中的琉璃均是由琼州采办,所有费用均不合常理至极,也难为他将前日修筑瑞琉宫的所有用度一一审查过去,方才呈上奏章来,而如此证据确凿的事实却被朕三番五次推托,置之不理,朕觉得朕的未央似乎是认为朕有些昏庸了,今日早朝已经义正辞严地将朕训斥了一顿,朕好不容易让他朝后再议,方才又被他骂了一通,哎——”
当今圣上觉得自己孤寡一人,过得煞是凄苦,难得还有一个弟弟可以吐一吐苦水,却没他的弟弟两眼冒出寒光来盯着他,“你的未央?嗯?”
白王殿下的声音温柔至极,却令人毛骨悚然至极。
“朕的臣子,咳咳。”景惘连忙改口道。
于是白王殿下心满意足地继续翻看奏章,也不知他是将里面的内容看进去几成。
于是当今圣上继续絮絮叨叨,“若水,你偶尔也得看一下朕啊,朕好歹也是你骨肉兄弟,你不可以偏心至此啊。如果说一次萧未央还可以当朕是糊涂了,可是如今朕三番五次包庇倪王,朕实在是怕死了他的拗脾气啊,你不知道今日早朝时候朕气得差点就要人把他拉出去当场砍了,朕也知道他好,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朝堂之上与朕如此呛声啊,朕实在气不过……若水你在听?”
白王殿下将那奏章贴到鼻子上闻闻,满意地叹息。
“……”当今圣上觉得他应该装作没看见,“所以朕不得不向你说句话,你就是玩他也好,耍他也好,要整他也好,真真正正地想与他成亲也罢,你都得管一管他啊。你难道就不能拐弯抹角地提醒他一句,朕还是皇上这个事实吗?他再这样下去,朕真的担心朕一个气昏了头,什么时候清醒过来就发现朕已经砍了他了。”
白若水瞪着他。
当今圣上知道他有话要说,于是住了嘴,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就是不明白,这个倪秋岩为什么能这么容易地就抓住未央的视线?”白王殿下非常不解,“皇上你与我布了这么长时间的局,现在连儿童民谣都出来说本王要造反了,为什么萧未央根本就没有关心一下我?”
“……”当今圣上无语,思考半晌,“也许……朕认为……朕似乎该把他调到督察院?”
白王点头点头。
“……可是……”当今圣上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你认为朕的户部有何人可以担当尚书一职?”
白若水手托着腮歪着头思索半晌,在他思索的时候他脸畔一缕发丝顺着他的脸滑下来,白若水无意识地轻轻吹气,那缕发丝被吹起,掠起一个极美的弧度落回原位,当今圣上看得心惊肉跳,在朕面前可以用这种姿态勾人?
想了半天,将朝中所有官员一一考虑过去,又一一排除,白若水摇摇头,“似乎还没有。”
景惘点头,“所以依朕之见,萧未央这个户部尚书是不可能调动的。”
白王殿下却一下子抓狂了,“他什么时候才可以正眼看我一下下啊!就算是瞪我也好,抓我小辫子也好,我恨哪——”
当今圣上小心翼翼地提醒,“你不是进展顺利?萧未央对你的假凤虚凰很是痴迷。”
“我恨!我恨!”白王殿下咬牙切齿,“白依依是什么东西!我要他看的是我!是我!是我——”
白王激动得站起来,“叭——”的一声,袖中掉落一物。
“这是什么?”当今圣上好奇地伸手想拿。
“不许动!”白若水一把抓回,小心地擦擦,珍而重之。
“是何物?”景惘好奇。
“我也不知道。”白若水坐下来,一边打开盒盖一边道,“方才进来之时,在殿门口与未央擦身而过,顺手牵过来的。”
“……”当今圣上心中喃喃:本国律法第八部第一百三十八章,毋阳窃,毋阴窃,毋土敝,毋故执,毋党别。……其中阴窃者依财物大小大至残以斧斤小至鞭责禁足……不论是何物,依他的弟弟现在的行径,似乎鞭责是免不了的?
“萧未央身上还有这等精致之物?”白王殿下看着打开的盒盖,那盒盖虽小,然而雕镂精致,这等工艺不可能是廉价之物。
“等等——”当今圣上急然记起什么,“这东西——朕相当眼熟!”
而这厢白若水早已将盒内之物拿出来仔细端详,“什么东西?印章?”
当今圣上变色,“朕赐给尚书的官印。”
“……”白若水的动作僵在半空。
“……”当今圣上紧闭着嘴望着他,心下喃喃:本国律法第八部第一百三十八章二十七条,窃三品以上官印未作他用者,鞭责三百,男充奴女充婢,若有移作他用……
白若水面不改色地将官印放回原处,盖上盒盖,望了一眼当今圣上,手一伸,盒子就消失在他的袖中,“皇上没有其它事情的话,微臣先告退了。”
罪大恶极之人在当今圣上眼前坦然自若地告退。
“……”整个内殿余下一人,喃喃地继续背本国律法:……藐视律法尊严者,依其行径大至处以死刑小者……
第四章(三)
白王殿下一出内殿,就看到户部尚书守在殿门之外,看样子是等候多时了。
白若水心知萧未央想要的是什么,他偏偏昂首挺胸,似乎没看到萧未央一般,大抬步走过去。
“白王殿下留步。”萧未央果然出声。
白若水有意快步向前走,萧未央在他身后追着跟上的感觉让他心中有些飘飘然,“白王殿下,下官有一事相问。”
“何事?”白王殿下懒洋洋,怀里的官印虽然烫人却还不至于烫到他。
“白王殿下是否有瞧见下官的官印?”萧未央道。
白若水停步,慢悠悠地转过身来,从头到脚打量萧未央一番,后者丢失了这样重大的东西,居然还神清气爽地站在那里任他打量,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连一丝惊慌都不见,真是令人看得火大,火大的白王殿下冷哼一声,慢条斯理道,“萧大人,你可知道,正三品以上官员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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