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情贝勒爷-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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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婴儿娇嫩的啼哭声划破晨曦──
「百香，恭喜妳；，是个可爱又秀美的小女娃儿呢！」
「让我瞧瞧她，快！」少妇强撑起赢弱的身子，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她怀胎十月所生下的亲骨肉。
「刚生产完，妳；得好好休息、休息，待会儿我再送锅麻油鸡来给妳；补一补。」
「谢谢妳；，项大嫂……」一阵悲从中来，少妇哽咽说道。
「哎呀！别哭啊！现下妳；的身子正气虚着呢！」项大嫂连忙拭去少妇脸上两行清泪，「别说什么谢字了，远亲不如近邻，不早就说好，由我帮妳；坐月子的吗？」她伸手拨开少妇脸上汗湿而沾黏在颊畔的发丝。
「那就有劳妳；了。」
「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照顾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说完，项大嫂就起身离去。
目送着项大嫂离开后，少妇低头凝望着怀里的小娃儿。
她感伤她握住那粉嫩通红的小拳头，这是一个新生命啊……
小娃儿本来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如今却得跟着她这个做娘的辛苦过日子。
「孩子，原谅娘的任性，意琳福晋和王爷是真心相爱的两人，娘实在不想介入他们之间，只好牺牲妳；了。」
只见那仍不知人世间疾苦的小娃儿细柳般的秀眉微蹙，闭目入眠在无忧的梦乡中。
第一章
　　　　惹情贝勒爷　１
不断升高的快感
是一种毁天灭地的烈焰
足以融化冰雪般的心
北京城郊　　芙蓉镇
「大夫，我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娘，诊金我一定会想办法凑足数目给您的。」一名年约十五的小姑娘，身上穿著一再补丁的旧棉袍，苦苦地哀求着大夫。
「哎呀！媛媛，诊金曲问题可以慢慢再说，可药材的部分……」祝大夫捻着下巴的白胡须，以怜悯的目光看着这个手足无措的小姑娘。可怜了这没爹的孩子，娘亲一病倒，生活的重担就全落到她的肩上了。
「怎么？药材很贵吗？」媛媛天真的问话令祝大夫一时之间有些不忍心告诉她实清。
「不仅贵，它……它还不容易取得，唉！」祝大夫摇着头继续说：「普通人家已经是绝无可能得到此物，更何况妳；家唉！」也又是一声长叹。
「是什么东西？请您快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找来给我娘服用。」媛媛泪凝于睫，她看着床上面色士灰的娘亲，心痛如绞。
一个月前娘从市集淋着而回来，之后便病倒在床上，请了无数立大夫来看，者说是回天乏术了，只有这个祝大夫说还有救。
「妳；娘的身子虚耗得太过，要以长白山的千年老参来调养。」这样珍贵的药材别说他的药铺没有，只怕这小镇上的药铺也全成不着。
「那要上哪儿才弄得到？」长白山的千年老参？！她听都没听说过世上有这漾的东西。
「京城里的大药铺可能会有吧！但是那东西很贵的，妳；……」祝大夫看了看家徒四壁的郑宅，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换银两了，就算有，换得的银两也未必买得起呀！
　　「很贵？！」媛媛想到家里贫困得连米粮都快短缺了，哪里还有买药的银两呢？
「媛媛──」
祝大夫本想劝媛媛放弃那个不可能到手的药物，刚好这时隔壁的项大娇过来了，她看见躺在床上脸色灰白的郑母，感叹的摇摇头，心想老天爷总爱找穷人家的麻烦，让根本没有生病本钱的妇孺一再地陷入困境。
「媛媛！妳；上回托我找的工作有着落了。」项大婶热心地说着。
「真的吗？那何时可以上工呢？」媛媛急着想要挣得些银两，这样才能付大夫诊金和买药的钱。
家里最后的一点碎银，已经全部都给了之前来看诊的大夫，可在一得知她再也付不出半文钱时，那些大夫们便不肯再到她家出诊，幸好还有祝大夫这等善心人士肯施予援手。
「是这样的，我那在金绣坊工作的表姊说绣坊里正缺女红，我拿了妳；绣给我的绣帕给她瞧瞧，她看过后觉得妳；的手工很精致，同意让妳；下个月初到她那儿工作！」项大婶喜孜孜地道。
这真是母亲病倒至今唯一的好消息了，媛媛心中感受到一股人情的温暧。
「不过……」项大婶接着便支吾其词，让媛媛好不容易放宽的心又是一紧。
「不过什么？项大婶。」还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吗？
「妳；也知道，咱们这儿离城里足足有半天的路程，绣坊里的工作一赶工起来是没日没夜的，妳；可能得住在城里，不能天天回来了。」她知道媛媛孝顺，若不能随侍在母亲身侧，她是无法放心去工作的。
「那怎么办呢？」媛媛急得泪花乱转了。
不工作，家里就没有收入，可是她也不能放娘亲一人在家，自己跑出去工作呀！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娘，不能随时照顾她老人家，那她的付出不就全都白费了──
「这样好了，我来帮妳；照顾妳；母亲，妳；放心到绣坊工作吧！」项大婶拍拍自个儿的胸脯，义气十足的她可是帮人帮到底了。
「真的吗？项大婶，真的太谢谢您了。」媛媛点头如捣蒜地谢谢这位一再帮助她的和蔼邻居。对于她雪中迭崁；的大恩大德，她可得铭感在心，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人家。
于是媛媛在微凉的九月初，带了个小包袱，跟着项大娇的表姊进了北京城的金绣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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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绣坊里有许多同媛媛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大伙儿一起工作个几天下来，很容易就打成一片了，而这其中刺绣的技巧又属媛媛最是精湛。
这一天，媛媛被叫到绣坊的正厅里去。
「妳；叫媛媛是吧？」金绣坊的大当家喜娘正笑吟吟她看着眼前娇俏的小姑娘。
「是的，大当家。」媛媛必恭必敬他回答着。
她的心却忐忑不安地想着，自己可是工作出了什么差错？还是有哪个规矩逾越了吗？
看出媛媛的紧张，喜娘笑道：「妳；不必太紧张，是这样子的，恭亲王府大格格出阁的日子决定好了，现下得赶出她的陪嫁衣物和寝饰。昨天王府里来了个命令，说是瑞雪格格要一个俐落的女红跟在身边帮她绣些她指定的图案，而那图案得随她的兴头绣出。我想了一想，所有的绣工里头就属妳；的手工最具精巧，意欲由妳；去做这项工作。当然，工资不会少给，是妳；现在的三倍，不知妳；的意思如何？」喜娘看着媛媛原本皱紧的眉头已然舒展开来，就已经知道她的答案了。
「愿意！我愿意去！」足足三倍的工资呢！那她就能买更多的补品给娘吃了。媛媛几乎迫不及待想上工，这份突来的工作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那明儿个妳；就得跟着王府的总管过去上工喽！」喜娘欢喜地看着媛媛秀丽的脸庞，它在染上愉悦的神色后更是明亮动人了。
她相信再过几年，这小姑娘将会出落得更为标致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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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王府的秦总管，媛媛见到了她之前从末见过的豪华宅院，她没上过私垫，不知该怎么文雅的形容眼前的一景一吻。
一下马车，她见到了两扇气派的朱红色大门，以及那彷佛没有尽头的高耸石墙。
她被这恭亲王府的气势给震撼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进到府中，大宅周围皆是绿意盎然的梧恫树，当中还夹雏着几株野樱。在百花盛开的庭院尽头转个弯，便看见一座假山流水，接着绕过一道长廊，又见到一个绿波荡漾的小湖，这简直是人间仙境呀！媛媛照大着圆溜溜的眼儿，生怕错过任何美丽的景色似的。
「郑姑良，妳；可得跟紧哟！别光顾着看风景。」秦总管为人倒是挺亲切和善的。
「啊……对不起！秦总管，这儿好美啊！真像是仙人住的地方呢！」媛媛脚步飞快地跟上在前面带路的秦总管。
她看得是眼花撩乱、目不暇给了，如果能有闲余的时间让她逛上一逛，不知有多好啊？媛媛如此地期望着。
「仙人？！只差那么一点了吧！王爷和福晋的确是高高在上没错。对了，妳；得记得，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任何一个人都比妳；大，我所说的规矩妳；可得牢记着，免得犯错，否则我可保不了妳；，而且连带绣坊都得担负起这个责任喔！」他再一次叮瞩着遣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谢谢您，秦总管，媛媛会谨记在心的。」一想到自己若犯错将会连带处分绣坊，媛媛更小心谨慎地记住秦总管的吩咐。
「不过妳；倒也不必太紧张，妳；服侍的主子是王府里最没有架子的瑞雪格格，她人可好着呢！」秦总管带着媛媛来到一处院落前，门上挂着一块匾额。
媛媛很认真地看着那块她看不懂刻字却仍是漂亮得很的匾额。
「这里是瑞雪格格所居住的『烟水阁』，往后妳；得天天来这儿向格格报到，完成她所要的绣品。」秦总管指着匾额说道。
「是的，秦总管，我记得了。」媛媛跟着秦总管再往烟水阁里头走。
这院落里头的景致又和她先前所看到的大不相同，除了仍是亭台楼阁林立外，院内所栽植的林木以梅树居多，现下还未值醋寒，梅树上只见油绿的叶片，绿意遍布。
跨过一座筑在莲花池上的朱红色小桥，媛媛见到一位漂亮的女孩。
「冬儿，格格在吗？我把她所要的绣工给找来了。」秦总管向媛媛所看到的女孩说着。
「在，正等着呢！秦总管，您请进吧！」那名为冬儿的丫鬟甜甜说道。
冬儿好奇地看了看媛媛，投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媛媛则回以怯怯一笑。
「她是格格的贴身丫鬟冬儿。冬儿，这是媛媛，她小妳；两岁，往后得请妳；多多照顾她，教她一些府里的规矩。」秦总管为两个人介绍着。
「圆圆吗？好可爱的名字，可妳；一点都不圆啊？」冬儿伸手摸摸媛媛低垂着的小头颅。
「冬儿姊姊，我的名字是婵媛的媛，不是汤圆的圆。」媛媛十分小声的解释着自己的名字，她虽大字不识几个，却不至于搞错名字的写法。
「好好好，冬儿姊姊不会再弄错了。」这个像邻家小妹的女孩还真是可爱呢！
此时，三人来到了烟水阁的正厅。
「我去请格格出来。」说完，冬儿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帘幕后。
不一会儿，冬儿扶着一位娇艳妩媚的少女出现，她朝媛媛浅浅一笑，那容貌模样美得令媛媛瞪大着瞳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媛媛……媛媛？！还不快见过格格呀！」秦总管小声地提醒着身旁已然呆愣住的人儿。
见媛媛仍是张大着小嘴毫无动静，秦总管可是急出一身汗来了。
「呃！媛媛──不，是奴婢叩见格格，格格吉祥！」在秦总管以手肘碰撞三次后，媛媛才回过神，急急忙忙地跪地请安。
「起来，起来，别太紧张。」瑞雪兴味十足的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女孩。
「谢谢格格。」媛媛起身后仍直直地看着瑞雪。
「怎么着？我脸上有脏东西吗？」瑞雪摸摸自个儿的脸颊道。
「不！不是的。」媛媛急乱地挥动着小手。
「那妳；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呢？」一点都不拿乔的瑞雪笑吟吟她看着媛媛的手足无措。
「格格，您是仙女吗？您好漂亮喔！像我们村子里说书的口中的仙女呢！」媛媛诚实地说出心里头的感觉。
其它两人一听媛媛这句比称赞更令人开心的话都笑了出来。
「我不是仙女，不过妳；的话真教人开心。」瑞雪嫣然一笑，心下对这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多了三分喜爱。
「妳；几岁？家里还有什么人？」瑞雪满意的朝秦总管颔首，后者立即行礼退下。
「回格格的话，我──噢不，是奴婢今年刚满十五，家里就只有娘亲一人。」一时仍不习惯王公贵族的繁文缚节，媛媛将话说得颠三倒四的。
「瞧妳；紧张的！媛媛，妳；只管绣好我要的东西，其它的小细节尽可以不必太在意，以后有哪里不懂或想做啥需要啥东西，尽管告诉冬儿就是。」瑞雪温柔轻快地说道。
「是，格格，奴婢知道了。」媛媛扬起一抹放心的笑容，心里头想着这位仙女般的格格真的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冬儿。带媛媛去她的绣房瞧瞧还缺什么吧！」瑞雪侧头示意着冬儿。
「是，格格。」冬儿领命后牵起媛媛柔软的小手，「媛媛，妳；可得为格格绣出最美丽的陪嫁绣品喔！」说完，她带着笑，领着媛媛往烟水阁后头走去。
「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为格格绣出最美丽的陪嫁品。」媛媛的心里仍为着能替瑞雪格格这位仙女做事而雀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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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王府的第五天，正值晌午时分，媛媛跟冬儿捧着芙蓉坊刚送来的绣丝与绢布，准备回到栗水阁继续昨儿个未完成的作品，图样是一对瑞雪格格极为喜爱的白文鸟。
媛媛每天就跟着瑞雪格格在王府里走着，她记下格格喜欢的图样，再将之一针一线绣在绢布成缎料上头，其中泰半是王府里的花草树木或是飞鸟宠物。
她真的好喜欢这份工作，不仅瑞雪格格待她极为亲切，冬儿也常会拿来精致可口的小点心同她分享，让她有如置身天堂一般的幸福。
媛媛进京后所攒下的银两，大多托项大婶的表姊送回家，改善了娘亲的病况和生活上已是捉襟见肘的困境。
家中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像现在这般温饱了，这让媛媛更加对一些帮助她的人感恩在心，她常在心中提醒着自己，他日她有能力时定要好好报答他们。
媛媛这时跟在冬儿身后笑逐颜开地走着，突然间，她撞上了一睹墙──
噢──不，她是撞上一个高大健壮得像堵墙似的人，手中的东西登时翻落满地。
「哎呀！我的绣线……别踩着了格格的绢布啊！」媛媛惊慌地蹲下捡拾，口中则急忙喊着。
她赶紧先捡起那块嫩绿色丝绢布料，那是要裁制成一件适合春秋季节穿的陪嫁衣裳，贵重程度自不在话下，媛媛可是非常看重每一件属于瑞雪格格的衣物饰帕的，想当然这块布料更是如此。
翻起淡蓝色漆盒，她的小手又飞快地捡起散落满地的绣线，朱红、绽青、鲜绿、鹅黄、粉橘、藕紫──咦！最重要的金银色怎么不见了？
媛媛左瞧有看地找着，完全没看到正一直朝她使眼色的冬儿。一脸紧张的表情。
「啊！在这儿。」她满心欢喜地看到那束金银色绣线掉落在一双白缎鞋面旁。
媛媛捡起绣线后轻轻拍掉那上头几不可见的灰尘，一站起身，她才发现
她所撞上的墙竟是一个宽阔的胸膛，抬头一看，那胸膛的主人正专注地凝砚着她，那红苹果般的小脸赶紧低了下来。
「奴婢叩见大贝勒。」冬儿再次请安着，用意是在暗示媛媛跟着她这么做。
「我……呃！奴婢叩见大贝勒。」媛媛赶紧有样学样的行着礼。
「都起来吧！」温润敦厚的男音自有一股威势。
「谢贝勒爷！」
「谢贝勒爷。」媛媛跟着冬儿说。
媛媛忍不住好奇地抬起眼看着声音很好听的大贝勒，他是她进府里来第二个遇见的王公贵族。
她先是看到一双浓眉，高挺的悬鼻和坚毅的薄唇，贝勒爷的相貌堂堂英风逼人，尊贵的气势更加凌人，浑身上下散发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她的心也因此怦然乱跳着。
大贝勒英俊威严得宛若天神下凡般……这是媛媛脑子里唯一的感觉。
宣瑾低头瞧着冬儿身边这个没见过的生面孔，他的记忆力超强，府里的奴仆只要他看过的都有印象，眼前这个撞上他的小丫鬟，不知是不懂得府里规矩还是心不在焉，刚刚竟然无视他的存在，只顾着捡拾散落地面的布料和绣丝，彷佛那些玩意见比他还重要。
「冬儿，她是谁？」他好奇地问着。
「回贝勒爷的话。她是格格从金绣坊找来的绣工。」冬儿恭恭敬敬地回答着。
「瑞雪那丫头，净爱弄些怪花样，都要嫁人了还长不大。」宣瑾嘴里叨念着亲妹妹，可眼中流露的却是完全的宠溺。
「脸抬高一点让我瞧瞧！」她好小，像个还没断奶的小女娃儿似的。
媛媛听话的高仰起头，因此得以再仔细看着宣瑾。
媛媛怯生生地抬起头后，宣瑾有一瞬间的愕然。
好一个水秀灵透的女娃儿，略微苍白的小脸如诗如梦，无辜又带着清新的眼畔黑白分明，本该红润的肩瓣只有淡淡的一抹樱色，却让她看起来剔透得像是粉英石所雕成的美人儿。
「叫什么名字？」他又开口问她。
「贝勒爷，奴婢名叫媛媛。」没想到宣瑾会问她的名字，媛媛红着小脸羞怯一笑。
「媛媛是吗？瑞雪的陪嫁绣品弄得如何了？」看着媛媛颈脖泛起一层红潮，他的下腹竟窜过一阵骚动。
「式样、图形、花色大致底定，只需赶工绣成即可。」媛媛诚实的回答着。
「那妳；就仔细完成，可别潦草了事。」宣瑾严峻地交代着，这些东西可关系着他妹子以后在夫家的颜面呢！
「是的，贝勒爷，奴婢知道了。」其实毋需宣瑾叮嘱，媛媛每一针每一线已经都非常细心谨慎地下手。
这时马房的小厮奔至，同宣瑾禀报着已备妥马匹，随时可以起程。
宣瑾若有所思的看了媛媛一眼，才举步离开。
「媛媛，我们走吧！」冬儿的一声呼唤打断了媛媛出窍的神魂。
冬儿摇摇头笑看着媛媛发呆地糗样，那神情一如自己初次见到大贝勒时的景况，如今她已经习惯主子兄长那俊美得可以媲美天神的容颜，所以媛媛的失常她是可以理解的。
「冬儿姊姊。大贝勒是瑞雪格格的兄长啊？」忍不住好奇，媛媛悄声问着。
走在往烟水阁的花园小径，冬儿笑咪咪地说着：「是啊！他和格格是亲兄妹，福晋就只替王爷生下这两个子嗣。」冬儿闲聊般同媛媛解说着。
「那其它的格格、贝勒呢？」据她所知，王府里头还有三个未出阁的小格格，以及两位贝勒呀！
「他们是偏房所出，地位差瑞雪格格和贝勒爷一大截呢！」像是有幸能伺候到瑞雪格格，冬儿与有荣焉地道。
「贝勒爷似乎很疼爱格格。」真好，她也好想要有一个疼她宠她的兄长喔！
「嗯，虽然贝勒爷要求很严格，可是他从不会对下人乱发脾气。」冬儿这时推开一扇房门走进去，「就像刚才，妳；不小心撞上了贝勒爷，没先赔不是，光顾着捡布料和绣丝，也不见贝勒爷发火，只是问了一问便作罢。」
想起宣瑾贝勒那凌厉却不骇人的目光，媛媛发现她的心又无端地怦怦跳着，有一种她自个儿也弄不明白的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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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了一阵雷雨，雨势直到了二更天才收住，此刻空气中满是夜来香馥郁的香味儿。
从下午便在绣房里待着的媛媛，工作得眼睛酸痛不已，当下决定让自己使用过久的眼睛休息一下。
她走出绣房，漫步在烟水阁的花园里，仰看着黑幕般的夜空中的月牙儿，灿亮的星子在旁点缀无数，花香中混着泥上味在夜风轻吹下缓缓飘送。
隐约中，她听见一声声清脆而悠扬的笛音，脚步不由得跟随着那清脆的声波走去。
媛媛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走出了烟水阁，一阵穿花拂树后，她来到了另一处别院，见着了一片白木兰花海，这儿的夜景清幽迷人，她不禁深深吸了口满是花香的空气，自我陶醉在这迷人的景致中，口里哼着不知名曲调，她转圈旋舞地游玩着。
黑暗处，迥廊下，一双凛冽漆黑如天边寒星的瞳眸正目不转晴地看着她。
起初，是小动物般鬼祟的移动声息触动了他的警戒，教他不动声色地静观其变。
而后，是被莺般甜美清新的吟唱，佐以月光下白木兰幻化成的精灵翩然起舞，惊扰了他的心房。
那个白画撞上他的小丫鬟！
此时的她发髻已松散开来，飘逸出尘得像个谪仙，又轻灵巧袅得像朵月下花。
他不由自主地看得出神了。
好美的白木兰……对了！何不摘一朵回去，必能满室馨香。媛媛看着树梢叶丛闲一朵朵的白色花蕊，心中忽起贪念，忘了这花可不是她能任意摘取的。
瞧了老半天，她挑了一朵离地不高，正半开的花儿，接着手脚并用地爬上树干探向枒；杈并伸长着小手，眼见那朵白木兰就要到手时，啪地一声，那脆弱的枝桠应声而断──
眼看媛媛就要坠落那布置着奇岩坚石的造景，她赶紧闭上眼，等着身子碰撞地面的巨创。
噢！怎么没有预期中的疼痛？媛媛慢慢地睁开眼，心想有人救了她而得以幸免于难，正待眉开眼笑地向救命恩人道谢时，却看到那双教她怦然心动的黑亮眼眸，她张开的小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着？吓傻了吗？」宣瑾清朗的声音教人听不出是怒或是平和。
媛媛的小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可就是说不出一个字儿来。
宣瑾抱着她娇小玲珑的身子，也不急着催她说话。
等四散的魂魄一一回归到媛媛的身躯时，惊惶失色是她首先的反应。
「贝……贝勒爷，奴婢惊扰您了，对不起，对不起！」她急着要离开宣瑾的怀抱。
她居然是被贝勒爷救了，媛媛心中又惊又喜。
惊的是，她在这园子里的行为举止他瞧见了多少？他一定瞧见了她偷摘花儿的举动了！喜的是，她又可以见着这个天上下凡来的神鹿。
月光下，宣瑾目不转睛地看着媛媛。
她眸如秋水，眉似杨柳，肤若凝脂，唇红齿白，水灵灵的眼瞳中则闪动着迷人又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