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乐-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原因无它。就是娘早上给小妹放到锅笼里盹的饭不知怎么的被这只大麻猫给找到了，用它的头拱掉上面盖的碗，对着碗就这么吃将起来。辛慈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这个老猫还没吃多少。只不过猫吃过的她又哪肯再吃，将老猫从屋里直接给扔了出来，踹上门。一个人生会闷气去。
饭没了，就得饿肚子。看着那碍眼的大半碗饭，辛慈大发慈悲，干脆把它全倒给了那只老猫。哎！就算是平日里她对它扔来喝去的补偿吧——
老猫看这个平日里老是欺负她的“坏主人”居然这么好心把饭给它吃，而且一给还给了它这么多，顿时乐坏了。翘着尾巴便朝这些饭菜进军，眯着眼张扬着黑胡子开始啃起地上的食物来——
辛慈黑了脸。冷冷地给它来了一句，“好吃吧？”
老猫的耳朵一竖，然后飞快的望了一眼它，还不忘嚼着嘴里的食物，那享受的样子就好象在说：
“嗯。真好吃真好吃——”
老猫幸福地发出了哼嗯声。瞅了瞅站在门口鼻子都快气歪了的辛慈，赶紧收回眼，两只前腿死死扒拉着食物，揽在自个儿怀里。
“不要觊觎，不要觊觎，这些食物给了我就是我的——”辛慈且了声，受不了它这副“小人献宝”样。
“别忘了，你嘴里的食物可都是本姑娘赏给你的，不感恩戴德便罢了。居然还在我面前拿我的食物显摆？”好！既然它要显摆，她就成全它！
辛慈孩子气上来了，气鼓鼓挥舞着小拳头就过来了，趴在旁边不远的凳子上，死死盯着它。
看看，有这样一双犀利的眼盯着它。它如何还能吃得安生？！
但她显然低估了这只被她凌虐得早已身心俱坚的老麻猫了，它在经历了最初一瞬间的惊慌后，那瞪圆的眼珠很快变平静了下来。似乎像是故意在气她似的，小头吃得一摆一摆的，全身每根猫毛仿佛都在揭示着它的畅快与满足——
“看，它好吃好喝，她却只能这么干看着，这该是一件多么让人振奋的事情啊！”
辛慈恍如听到了那只死猫正翘着尾巴向她炫耀。
倔脾气上来了，像是一定要跟它拼个谁输谁赢似的。辛慈瞪大了眼，想要用自己的眼神让这只老是让她生气的死猫消散于无形，就在这个时候，她老爹却回来了——
辛真习听到小女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时，二话不说就系上金银花常带的围兜，亲自给他小女弄饭吃去！
还一再跟她说明儿得提醒她娘，让她把给她盹的饭放稳点，别再让猫翻到了。辛慈站在锅台背后，双手撑着锅台沿，惦着脚看她阿爹给她烧菜。
不一会，阿爹就给她弄来了两个菜，一个是她最喜欢的涨蛋，还有一个就是煎豆腐。两个菜她都爱吃，在村里，这样的菜算是比较好的菜了。
要是她刚刚没有看错，这个涨蛋是用碗柜抽屉里最后一个蛋涨的。当然，不知道娘还有没有在其他的地方“藏”着蛋——
辛慈肚子饿了，吃起饭来自然不含糊，辛真习先后给她盛了两小碗，都被她给抹干了。
辛慈吃完了最后一口菜，满足地靠在凳子上揉着自己胀得圆滚滚像个小球似的肚子。老实说，阿爹做的菜……要是打亲情分的话，自然是满分。要是光看他烧菜的水平…………呵呵！别怪她这个做女儿的不给老爹面子，勉强能给老爹一个及格分。
但是，有一点却必须提一下，那就是：阿爹的菜虽然烧得不怎么样，但他的火功却着实不错！
自那天过后，辛真习便不怎么放心让他小女一个人在家呆着了，生怕他小女又在家饿肚子。所以，今着即使辛文也想出去转转，还是被他老爹的一句话留在了家里——
^^^^^^^^^^^^^^^^^^^^^^^^^^^^^^^^^^^^^^^^^^^^^^^^^^^
中午就两个人在家，辛文也没有格外炒什么菜。他一个大男人，烧锅虽难不倒他，但就是不怎么喜欢下厨是了。
辛慈嘴里叼着筷子头，打量着桌子上都有些什么菜。一圈扫下来，整个人都没了劲。
大哥也太懒了，桌上一共就三个菜，有两个还是早上剩的献菜。严格说起来，他就烧了个黄瓜。黄瓜还切得那么大，中间的瓜肉还是白的，分明就是没有炒熟嘛！辛慈缩了缩脑袋，怎么看着大哥这菜炒得……让她没有勇气动筷子咧！
阿爹炒菜也不怎么照，可好歹看起来都是熟的。大哥太笨了，怎么长这么大连个黄瓜都不会炒嘞，亏他还总是说自己得到了娘的真传！
看来，下回一定要留个人在家的话，她打死都不同意让大哥留下来。那样，她就算不会饿死，也会活活拉死！
辛文端着饭也跟着上了桌，望着小家伙一脸垂头丧气、有气无力的模样，疑惑的问：“小妹怎么还不吃？饭上桌了就先吃……难道是要等我一起吃？”辛文想到这里，脸上流露出了一种仿佛苦心的父亲看到懂事的孩子一般的激动神情，生生把辛慈哽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额——”既然大哥自己就得到了答案，那还是不需要她在旁边多嘴了。
“小妹快吃，大哥炒的黄瓜可是一绝呢！”
还在吹？！东西都上桌了，大哥居然还能厚着脸皮替自个儿吹嘘，她真是……佩服哪！
大哥难道不知道她只要抬抬筷子，轻轻一尝，就能立即将他的大话戳穿吗？
还是，大哥对好吃的标准特别……低？
“小妹你吃啊，别在那发傻了……来，这个，这个，多吃点……好好吃，多吃点，赶快长大，然后给个好婆家……”辛文看来很高兴，脸上一直挂着笑，手上的动作几乎都没停过，为辛慈整整夹了一堆碗的菜。
“大哥——”辛慈忽然喊住他。
“嗯，怎么了？”辛文抬抬头，“喝！小妹，你这是……？”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张小脸就扭成那样？
辛慈的脸纠结成一团，“大哥，我忽然发现，你有点像阿爹诶——”
“阿……阿爹？”
“嗯哼。”辛慈理所应当、极为肯定的点了一下头，“你跟阿爹一样，很啰嗦耶……”
只不过，她阿爹的“啰嗦”她喜欢，大哥的“啰嗦”她很恶寒就是了。
“啰……啰嗦……”辛文发觉自己的声音都不稳了。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家说成啰嗦，要知道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多嘴多舌的人，相反，他的话一向很少。
没想到，今着居然被这小丫头说成是跟那些村里三姑六婆一般的“啰嗦”！
这让素来有点自傲的他怎堪忍受？
辛慈就像是没注意到辛文的异样似的，继续说道：“你跟阿爹啊，每回都在我吃饭的时候，跟我说这样的话……小女快吃，吃了快快长……长得漂漂亮亮、齐齐人人的……将来把个好婆家……大哥，你听听，你是不是跟阿爹很像？”辛慈撅着小嘴昂着脑袋问他。
原来是说这个！辛文松了一口气。不过，不对啊！“小妹，你怎么能说阿爹‘啰嗦’呢？好啊，你居然敢在阿爹背后说他坏话，看我不告诉阿爹，让他打你的小屁股去！”
辛慈脸上一僵，很快变反应过来，“去啊，你去啊，反正大哥说一死阿爹也是不会信的。”
“嗯咳咳——咳咳——”几声熟悉的咳嗽声从门外传来，辛慈的小脸立马变白了——
……………………


、第六十九章　能耐&捉小猪

第六十九章　能耐&捉小猪
“嗯咳咳——咳咳——”几声熟悉的咳嗽声从门外传来，辛慈的小脸立马变白了——
辛慈苦着脸，心里懊恼得要死，要是她刚才不那么嘴快就好了。
没错，不用回头，她也知道门口站的那个人正是她最亲最爱的阿爹。
这不只是因为她认得阿爹的脚步声，更是因为那几声咳嗽。阿爹有个习惯，那就是每次到家门口的时候都要咳上个几声，好像生怕家里人不知道他回来似的。
有时候，阿爹还远在前面的小路上，就能听到他那熟悉而又亲切的咳嗽声了。而辛慈，每当她听到他的咳嗽，都会从屋里跑出去，去接阿爹回家——
然后看着辛真习咧着欢快的嘴巴，将她轻松的钳了起来，架到自个儿的肩膀上。带走带跑的摇着她的小胳膊，把她就这么架回了家。
她最喜欢阿爹给她打尖尖了，坐在阿爹的肩膀上，总会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和亲人间最真切的温情——
辛真习好大不大的站在门外，眉毛拧得死紧。
听听，他这小丫头在讲些什么东西，居然敢说他这个做老子的啰嗦？！……要是真想说，在他一个人面前……讲两句就是了，还当着她大哥的面讲，不是成心给他这个做老子的难堪的吗？以后让他怎么管他大哥，这小子要是看他妹都敢这么说，他还能讲得信他？
辛真习深知这件事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影响他在孩子们心中的形象不说。还有可能降低他这个做老子的权威，所以他打定了主意今着一定要让他们兄妹俩看看他们老子的能耐！
^^^^^^^^^^^^^^^^^^^^^^^^^^^^^^^^^^^^^^^^^^^^^^^^^^^^^^^
辛慈在初时的惊吓过后，很快便重振了神色。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欢呼着跑到门边。懂事的拉着辛真习的手问：“阿爹，你回来了，吃饭了没有？我跟大哥正吃着呢。还没动筷子，你要没吃，我给你抽双筷子来——”
辛真习佯装出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拉长着脸，硬硬的来了一句，“吃过了。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以为其他人家也跟你们两个在家一样。不记得烧锅？”
辛真习想了想，继续拉长着脸道：“你们两个也是，家里又没什么事，烧个锅都烧得这么晚，每餐非要等到最后是要干啥子！”
“…………”辛慈回头瞅了瞅辛文。发现他也跟她一样，一脸的莫名所以。嗫嚅了一会儿，辛慈才机灵地答道：“阿爹，大哥这不是担心你跟娘捉小猪回来的时候咱们吃过了嘛——”
说到捉小猪，辛慈又问：“阿爹，咋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娘呢？还有小猪呢？”
家里再看个小猪也好，这个时候捉猪，过年的时候正好可以杀着吃。话说到了这里之后。她可是很少沾过荤呢！
就是有一次，阿爹和伯伯们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只羊，几个合伙分着弄了餐羊肉烧火锅吃。不过她向来很怕羊肉的膻味，虽然娘把它处理得很好，膻味不怎么重，她也只是吃了两块而已。
辛真习听丫头这么问。随口便道：“你娘还留在六叔家商量着逮小猪的事，我回来拿个秤，一会儿还得赶过去——”
“拿秤干啥？”六叔家卖猪，又不是没有秤。
“哎呀还不是你娘，偏说你六叔家的秤小了，秤小了，非要让我回来把自个儿家里的秤拿去……真不晓得这些个女人，为了那么点东西，争着一上午了……”辛真习甩甩头，他这媳妇儿人是很不错，但就是过于计较了点儿，尤其在用秤的事情上。
“阿爹，娘也是想给家里省点钱嘛，你别说娘了……”
“就你这张小嘴会卖乖，我问你，你刚刚都跟你大哥嘀咕了些啥？”敢说他啰嗦？他辛真习不就对家里这几个人招呼多了点、嘱咐密了点，居然敢说他啰嗦？！
“……没……没啥啊……就说……就说阿爹……”辛慈拼命的转动着眼珠，但在这种事实清楚、老爹亲耳听到她说什么的情况下，找个好说法还真是难哪！
既然一时找不到好说法，那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这样阿爹或许会念在她诚实可嘉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她这小孩子计较。
“好吧，我刚刚跟大哥说了阿爹你……你很啰嗦诶……”
“这丫头你！”她还真敢说！而且又一次当着他大哥的面……辛真习这会儿真不知要怎么教训这个不注意点他眼色的丫头了，手指在她头顶捣了半天，辛慈战战兢兢，不是怕他老爹会打她，她知道阿爹不会为了这点事打她。
只是，她真的很担心——阿爹这么激动，会不小心“误伤”她，到那时，她也只得哑巴吃黄连，吞了这哑巴亏了。
心中一急，忙道：“可是我都清楚阿爹啰嗦都是为小女好，阿爹要不是小女阿爹的话，才不会这么啰嗦嘞！”
辛慈这话真是说得得人疼极了，一口一个“小女小女”，让在一旁等着看好戏的辛文都心软了。
辛文尚且如此，更何况还是辛真习。但见前一刻还气冲牛斗要找个地方撒撒火气的辛真习，顿时咧嘴笑开了。
他觉得，他家的小女真是可爱极了，比老大、老三、老四、老五家的丫头好玩懂事多了。
怪了，他们几个都是一个爹娘生的，为何独独他的丫头这么得人疼嘞！
辛真习这么想着，人开始飘了。
有个这么贴心的丫头，可比什么都带劲，都还要让他高兴。
拍了拍辛慈的小脑袋，让她赶紧把饭吃了，别冷了。又让辛文在家照顾好他小妹，才匆匆拿着秤赶到了村头六叔家去——
又是这么轻易的，便化解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
他这个小妹，他真是越发的看不透了。辛文端着碗，注视着满脸吃得津津有味的辛慈暗暗想。
额，说到辛慈。她刚刚不还是嫌她大哥炒的菜是生的吗，怎么这会儿就吃上了，居然还是“津津有味的？”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一句话：她高兴，不成吗？
^^^^^^^^^^^^^^^^^^^^^^^^^^^^^^^^^^^^^^^^^^^^^^^^^^^
吃完饭，辛慈帮端碗，辛文熟练地用抹布洗着碗。
古代没有洗洁精，村里条件则更为简陋，所以在农家的锅内，常常看到锅边上巴着的全是油。想要让锅洗得干净点，就得把洗碗的水烧滚。
大哥在上面洗碗，她也不能老是光看着，让他一个人忙上忙下。于是，辛慈跑到锅台背后，双手抄起火钳，夹着一把松毛给送进锅笼中。锅里还有很多大火石，松毛一送进去，立即便燃了起来。
水热了，辛文趁着水热麻利的洗完两个碗，然后又舀了几瓢清水，将几个碗清了两遍。摞成一摞，把他们摆到碗柜中。
下午的时候，爹跟娘拖着刚从六叔家逮回来的小猪回来了。阿爹走在前面，反着身拖着装在笼子里直叫的小猪。
看来这猪实在很不乖，还没进圈里呢，就叫得这么欢。想必也是因为此，阿爹才没办法将它像扛袋稻谷似的把它给扛回来。
娘跟在后面，不时帮阿爹推推猪笼子，不时训斥里面的猪几句，让它不要老是叫。
爹娘直接将猪笼拖到猪圈口，阿爹放下笼子，舒展舒展弯了许久的腰。然后朝手上吐了一口唾沫，将猪圈门那块好几十斤重的大石头搬了起来，撤到一边，哼了一声，将猪笼子整个托起，放到猪圈中。
将大石头搬回原位，人又重新跳进去，捉着猪前面的两只脚把它从猪笼子里拖了出来。等到一切都完成后，才一脸是汗的从猪圈里出了来。
到前面小水塘里洗了洗手，接着辛文递过来的茶，仰着脖子喝了几口。
娘看猪安顿好了，便走回屋里，将一早熬好的猪食和好了半猪食盆，给新逮来的小猪送了过去。
除了这只刚逮来的小猪，家里还有一头六七十斤重的猪。只不过这小猪还太小，刚开始两个还不熟悉，不能放在一块儿养罢了。
好在家里还有个老猪圈，虽然有些破旧，但经阿爹三个上午的忙活，总算能够关只猪了。大点的猪好养活，爹娘一合计，便把大猪赶到了那个猪圈子里，在那里先养上个几天。
等过些日子，小猪大点了，再把两只养到一起。当然，开始几天，肯定大猪会咬小猪，但是只要人在一旁帮看着点，过上个几天渐渐就没事了——
一想到，再过不多久，自己就能吃到香喷喷的精肉丝，还能啃到大蹄髈，辛慈就嘴馋的吞了吞口水…………
这些东西，多的时候不觉得它们怎么好吃，但要是好上一段日子不吃，还真有点想得慌嘞！
…………………………


、第七十章　钻小窖

第七十章　钻小窖
捉了小猪，怎么把它养得白白胖胖肥肥的就是重中之重了。
小猪嘴刁，有些东西懒得吃，有些东西是真的吃不动。
金银花将一盆刚用糠和蒿子煮好的猪食端到小猪面前，整个人都趴在猪圈门上，哄着小猪过来吃食。
辛慈捧着脑袋坐在门槛上，看着娘恨不得跳进去按着小猪头让它吃食的模样，咧着嘴笑。
“nia——nia——nia——nianiania——”金银花端着小猪食不断往前够着，嘴里吆喝着，希望那个远远躲在小拐上的小猪过来吃食。小猪只是用鼻子拱了拱猪圈里的干草堆，飞快地瞥了一眼那黄溜溜的猪食，就着原地转了个圈，没有过来的意思。
金银花双手单手撑在猪圈坝上，人又往前凑了一点儿，把猪食离小猪又近了点儿。
在她的不断努力下，终于引起了那小畜生的注意，蹭蹭回过头，摇着尾巴，迈着健步朝着猪食盆靠近——
金银花欣喜地又用手将猪食捏细了点，凑到它跟前，亲自伺候着它吃。
可谁成想，这小猪过来之后，只是拱着鼻子在猪食盆前嗅了两下，就毫不留情地摇着尾巴走了——
临走前，还留给金银花一个“这种猪食，我不屑吃”的眼神，把个金银花气得哟～～
辛慈站起身，看着金银花端着那个小猪动都没动一下的猪食盆骂骂咧咧的回来了。
“这个年头，猪比人都讲精……煮得这么好这么细的猪食。它吃都不吃上一口……莫非是蒿子太老了，味道苦……还是糠放久了，生了虫……算了，一会儿吃完了。把饭汤合着锅巴弄点给它端过去……要是再讲精，就由它饿上个天把，饿了什么东西都吃得下了……”
金银花念念叨叨地回了屋。把猪食盆放到猪食锅台上，系上围兜开始烧中饭锅。
辛慈懂事地走到锅台背后，帮金银花塞柴，边烧火边问：“娘，小猪不吃食吗？”
“小畜生嘴刁着呢，嫌这猪食次，闻都懒得闻一下肋——”
“那娘要怎么办。这么大点可不能由它饿着，饿久了可就不长肉了……”
“谁说不是呢。今儿吃煮饭，又是头一天，还能带着它吃点。可这白嫩嫩的大米饭，谁舍得给它吃？猪的肚子就像是个无底洞。你拿多少粮填都填不满，可不能由着它养成这种毛病——”
“不过毕竟它还太小，也不能让它一开始就跟大猪一样吃糠……干脆这样，小慈啊，一会你跟娘一块儿去讨一些嫩点的蒿子，再把中午剩下的饭汤和锅巴合到一起好好煮煮，端给它吃了……我记得屋后的小窖里还有几根红玉，时候过了这么久，也没及时蒸着吃。恐怕烂了……你一会让你二哥去把它拿出来，等我把它剁剁煮了，又能管到它一餐——”
“嗯，娘，我晓得了，等二哥回来了我就跟他说去——”
金银花这才点点头。继续忙活着手上的活计。
^^^^^^^^^^^^^^^^^^^^^^^^^^^^^^^^^^^^^^^^^^^^^^^^^^^^^^^
不一会，辛武就回来了，被小妹拉着来到屋后。
辛家的屋后是一排小山，没什么树木，多是一些两人高的小竹子，每到微风拂起的时候，竹叶总会在明亮的天光中沙沙作响。
阳光从稀稀拉拉的竹子和灌木中洒落下来，照得人的脸若明若暗，斑驳的光影随着人的浮动自由地打着旋儿，敲击着最和谐优美的音符。
绕过屋后，来到前排房子的后面，就看到山道一旁沿山开了一道小小的木门。
这就是村里人家专门窖红玉的小窖了，每年冬天人们将红玉从地里挖出来，怕它上冻，又怕它们腐烂得太快，就在山道旁的小山坡上挖了个小窖。
说是小窖，其实就是个简陋的山洞，在里面覆上稻草，包裹着过冬的果实等待来年。并在外构起一道小门，要是怕人拿的话，也可以在外面落上锁。
辛武让辛慈站远一点，自己则打开锁，拉开门，整个人匍匐到地上，伸长着手够着里面的红玉。
兴许是时间太久了，红玉的两头都已经烂了，有的甚至开始化了。辛武有些嫌恶地把它们丢到一旁的小框中，辛慈擂着脑袋凑了上来。
“二哥二哥，你过去一点，让我看看里面是个啥样——”辛慈一边说着，一边伸着小手拨着辛武，钻着脑袋往里面擂。
辛武正在干活，没心思跟这小丫头玩，在加上上半身差不多都进了洞里，更没空来满足小丫头的好奇心。于是，从腿侧勉勉强强的伸出左手，朝辛慈挥了挥，让她过去，别闹。
“矮油二哥，你就让我看一下，看一下下呗——”她真的很好奇，这个小小的山洞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这不仅是因为她对这东西“慕名已久”，也是因为这里面蕴含着浓浓的乡村田园气息。
试想，二哥这么一个“庞然大物”都能进去半个身子，以她这么小的身形，整个爬进去肯定没什么问题。
黑黝黝的山洞，祥和的炊烟，潺潺的流水，泥土的芳香，还有哪种方式比这更加接近这片代表着温馨和美好的土地？又有哪种方式可以由衷地倾诉她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和希冀？
辛武显然是不会明白辛慈的这番心思，只是一个劲地挥着手让她赶快一边去，别在他后面闹腾。辛慈自是不肯，扯了拽了几下无果之后，看到他那露在外面动来动去、一下向前伸一下又向后缩的屁股……灵机一动，啮着牙齿阴阴威胁道：
“二哥，你真的不让我进去看看？”她的话声很危险，亦是一种警告。
辛武埋在小窖中艰难地抠挖着红玉，再加上在洞里太久，空气不畅，又黑洞洞压得人心口堵得慌，自然没有注意到辛慈在说些什么。
“去！一边玩去，再闹一会儿等王长来了，让他把你带走——”
“王长，且！”千百年唬小孩的玩意儿，还能吓倒她？
以前在外婆家的时候，她要是不听话、乱吵人的话，外婆总是有点大惊小怪地把她拉到一旁，悄悄告诉她：再吵讨米的就要来啦——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