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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新经-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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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清明一片。
仰望拱门顶上匾额,自信从容地笑了笑,跟在颜诺身后,踏进这繁华其外、冷涩其中的华丽囚笼。
慕藉已经卧床不起很多天,听说颜家父女觐见,勉强挣扎着起身来到御书房。
阔别五年,御书房的一切都没改变。三人合抱的蟠龙大砥柱、寒光幽深的九龙椅,各自还在原来的地方,不曾偏移分毫。就连那硕大的青花白底洗缸中插着的几幅卷轴,也是纹丝未变。
只可惜,物是人非。
仍然是慕藉、颜诺和她三个人。
慕藉病得形容枯槁,看不出曾经雍容。颜诺也已不再是意气风发的“英俊书生”,浑身上下散透着颓废气息。唯独她,从当初那个彷徨无助的弱女,悄然蜕变,成了如今成熟稳重、知性理智的当家女。
环视周遭,心下对比三人境况,素素淡然一笑。
慕藉强睁开两只浑浊眸子,上下打量她许久,问颜诺:“这便是你同我说的,收养的女儿么?”与洛欢有几分神似。
颜诺看了素素一眼,肯定的回道:“她就是我和洛翎生的女儿。”
“我们又见面了,皇上。”素素淡淡地和他打了声招呼,面上挂着清冷淡漠的笑意。
慕藉闻言,瞳孔骤然放大,又急剧皱缩。一只手颤巍巍地指着她,嘴角嗫喏:“你……你……”半晌说不上后面的话。
素素笃定道:“是我。”
慕藉神色凝滞。顿了顿动作,忽然仰天放声大笑。那模样,张狂至极。待他笑够,重又平视颜家父女二人,枯瘦干瘪的面颊上,已是泪痕肆意。
“你恨朕?”
“恨。”
“那你今日为何来见朕?”
“因为我爹想原谅你。”
她猜,之前颜诺的异常,是因为那夜慕藉觉得自己行将就木、命不久矣,终有所悔,向他坦白了当年犁玛河畔发生的事。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无法原谅慕藉,无法面对她,所以才把自己关起来。
而当听说穆年松和慕年枫在御书房打架。他又忽然走出书房,决定带她进宫来见慕藉,是因为他心知,当前的大昭,还离不开慕藉。
因为慕藉的儿子们。尚不堪大用,无力继承皇位、统治天下。
换言之,颜诺是看在国家社稷的面子上,才决定入这一次宫,当面对慕藉说,自己愿意原谅他。想让他解开心结,恢复元气——慕藉的病,是心病。
这一场心病。自从五年前就已经埋下病根。日积月累,早已深入骨髓。之前他强撑一口气,是因为心系社稷,放不下国家,才苦苦煎熬着。
这些年的精心经营、全力布局谋划。已耗费他大量精神气力。近一年的全国旱灾,更是耗尽了他仅存的一点精力。到如今。旱灾终于过去,支撑他的意念轰然倒塌。他,也就到了油尽灯枯的时辰。
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他的心药,便是她。这便是颜诺掩护了她五年,却又在慕藉临终时把她曝光的所有理由。
素素笑了笑,忽然想起采枝说过的一句话:医得了病,医不了命。
“诺郎,我对不起你啊!”慕藉长呼一声,垂下头去,似因惭愧,又像是因为精神不济。声音已然嘶哑残破。
颜诺走到素素身旁,揽她入怀,父女俩并肩而立。唇角轻扬,平静地对慕藉说:“这句话,皇上已经说过。”
“你……”慕藉诧异地抬起头来,看向他们父女俩,眸光晦涩不明,隐约还充斥着几分钦羡和嫉妒。“你们……果真是父女连心呐!”
素素仰头看颜诺,默契地微微一笑,转向慕藉道:“你是个励精图治的好皇上。希望你能多活几年,多为百姓谋福祉。”
“这是臣的请辞官文,就放在这里了。”颜诺从袖口取出一只信封,放到御案上,又退回素素身旁,平和地说:“还望皇上保重龙体,草民和小女先告辞。”牵着素素退出御书房。
感受着手心里的温暖,素素脸上扬起温馨笑意。
曾经,那个人也是这样,用温暖有力的大手,牵着她,把她带了回去。
“你确定要辞官么?”
“请辞文书都递上去了,还能有假?更何况,爹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骗过,骗她说她是慕藉的女儿……唔,这话好像不是他说的,是老太太说的。他的确没说过。
“可是你辞官了,就没有俸禄了诶。你要带一家老小喝西北风么?”
这个问题很严重。
“嗯……让我想想……你祖母有陪嫁,吃喝一辈子不用愁。你母亲陪嫁虽少,也够嚼用。至于我和初卫嘛……我们有你啊,你有钱。”
“诶,不带这样的吧?你是爹诶,我不坑你,你反倒要坑我,这算什么事?”
“自己闺女,坑就坑了,不丢人。”
“……”
“走,到上书房接你弟弟去。咱们一块儿回家。”
“你都辞官了,哪里还有家?”
“你家就是我家。”
“……”
*********************第二卷完******************
PS:
第二卷写完,马上就会进入第三卷。
当素素在大昭的事业正混得风生水起,爱情的脚步,也已悄然到来~
卷三,讲诉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敬请期待。

、第一百零三章 序旸


“礼成——送入洞房——”陈三扯着嗓子高声唱礼,声歇下,自有喜娘牵引新人往新房去。观礼的人群爆发一阵热烈掌声,孩童们追着新郎新娘闹新房。
另一头,茗妍兴高采烈地奔进素素的房间,边跑边迫不及待地喊道:“女郎,成了!成了!”
素素撂下针线,扭头看她,调笑道:“成了就成了,又不是你成婚。”
茗妍直喘了好大一会儿气,才缓过来,面上笑容却是分毫未减,“人家替玉葵姐高兴嘛!”
玉葵已经二十一岁,留来留去留成了老姑娘。今日终于嫁出去,不容易呐!
素素戏谑地笑着,打笑问茗妍:“你玉葵姐嫁了,芙菱姐也定了亲事,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嫁人呀?”
“女郎!”茗妍闻言,一张小圆脸瞬间红得通透。垂下眸子,讷讷不语,摆弄着衣角,便有几分忸怩之色。
见她娇羞模样,素素心思一转,已然明了其中隐情。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转眼间,茗妍这丫头也到了思春的年纪……
因着今天是玉葵大喜的日子,素素心情极好,对茗妍道:“随我上街逛逛去。”
自五月颜诺辞官后,颜家举家搬出敕建府邸,搬到了她的私产豪宅——位于江寒城北的一处花园式宅邸。
此处原是汝南王府的产业。饥荒期间,败落的汝南王府决定买产,被她以高出市价一成的价格接手。本想留给自己做别院,无奈颜诺突然辞官,一家老小没处去,她也就只好“大开府门迎家人”了。
初卫正在花园小亭里看书,见素素路过,放下书卷。招呼道:“大姐,又上街去么?”
“臭小子,干嘛说‘又’字,好像我经常上街似的。”素素嘟囔一句,习惯性地伸手捏他面颊。
只是,这一次,她却忽然发觉,自己需要抬手才能够到他的脸了。
“好小子,蹿个儿了啊。”
初卫嘿声笑了笑。正得意素素再不好捏他的脸了,却没想心思未落。脸上还是传来了被捏的触感。
“大姐!”人家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捏我!
只不过,后面半句他没敢说。因为。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弟弟”。
素素哈哈大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告诉你,就算你长得再高,我也照捏不误。”就算个儿够不着。我垫个矮凳也要够上!
初卫瞬间垮下脸,晃着素素的手臂,喃喃央道:“大姐,你就当给小弟留点儿面子呗。”
“哈哈!”素素笑得露出一排白牙,应他:“好好好。”又嘱咐他几句好好看书,便与茗妍离去。走过拐角。立即吩咐茗妍:“传我令下去,即日起给少爷屋里伙食份例加二成,月例银子加一倍。”
待茗妍应下。她又瘪了瘪嘴,心道,这小子,怎么越长越瘦呢?
“女郎,您想买什么?”瞧见她东逛西挑最后却什么都没买。茗妍不禁疑惑地问她。
素素顿下脚步,想了想。问她说:“咱府里还缺啥?”
“啥也不缺……”茗妍吞吞吐吐地回道。心说,若一定要说缺啥,就缺个姑爷和少奶奶。
素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既然什么都不缺,那就回去吧。”说话间,人又蹿进了道旁一家金铺。
茗妍目瞪口呆,怔了好一会儿,才跟进门。却没留意到,铺子外迎风招摇的商旗上,珠圆玉润的“瑞喜金铺”四字之上,还有一个被红圈圈起来的小小的“颜”字。
“娘子,您看看这些,都是咱们新收到的首饰样子。”采枝摆了一只黑檀匣子在素素面前,自己则恭谨地立于她身后。
素素示意她坐,打开匣子取出设计手稿,一一过目。
“不错不错,比之前进步很多。”她由衷称赞着,挑出其中几张,说:“下一季的主题,就照这几样打。”
采枝迟疑道:“这……”
这些手稿,全部出自学堂书生之手。他们从未经过专门的培训,单凭个人臆想画出这些首饰样子。美则美亦,却不见得能为贵妇人所接受。
素素对她笃定一笑,解释道:“不指望靠这几件首饰挣钱儿,左右不过是制造一些噱头、卖点罢了。”
采枝这才明白她心意,忙点头说:“那么,采枝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做了。”
“你也有进步,进步非常大。”素素拍了拍她肩膀,肯定她的成长。又交代了些话,便离开她办公室。
才出门,迎头撞进一个厚实的胸膛。
“唔……”素素吃痛,低呼出声。揉着脑门,方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定是碰在了硬物之上。可眼前这分明是个男人的胸膛。
“实在抱歉得很,小人无心冒犯姑娘,实在是方才走路步子急,未及看清前路,还请姑娘原谅。”那人忙道歉。
一把清润嗓子,说这些话,极是顺畅。仿佛深山水顺着竹水节流淌,清澈纯净。
素素被这声音吸引,不由抬眼打量他,却见他已然躬身垂首作揖,作赔罪姿态。
瞧他身上装束,竟是铺子里的伙计。
销售旺季,铺子里事儿多,伙计们忙碌时走得快些,也是常理。偶尔不小心撞了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素素温婉地说一声“没事”,便转身离开。左右她也不好叫他“抬起头来我瞧瞧”。若如此,实在太过轻佻。
“女郎!”见素素回到前台,茗妍忙迎上来。方才素素径自去了楼上雅间,待她进来时,还哪里能见到人?着实把她吓坏了。
素素隐晦地笑了笑,压低声音解释说:“人有三急……”
旁的不消她再说下去,茗妍自然也能想到。了然地点了点头,不再提。
主仆二人打道回府不说。
这厢,瑞喜金铺楼上,目送素素走下楼梯后,方才被撞的伙计才抬手揉了揉胸口,暗暗嗤声,心道:这丫头,瞧着纤纤瘦瘦,力道却不小!
收回深邃目光,叩上采枝办公室的门。
“这是上月度的账册,枝姐请过目。”他说着,近前把账本安放在书案,又退离三步远,垂手站定。
行事有礼有节,进退有度,谨守本分。这是瑞喜金铺上下所有人对他的中肯评价。
采枝睨了账册一眼,道:“嗯,放着吧。”手上不停自己的活儿,心无旁骛,如入无人之境。时不时眉头皱起,似乎遇到难题,十分苦恼。
待她最终长叹一气,揉着眼窝子抬起头来,才发现,屋里还站着个人。
“你怎么还在这儿?”
伙计恭谦地欠身道:“我瞧枝姐好像不大顺心,便想问问,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你能帮上什么忙?下去忙你自己的事吧。”采枝轻轻地吩咐着,自起身想去倒杯水,却见伙计已然抢先一步倒了茶水递到她面前。
她诧异了片刻,接过茶盏呡了一口,才凝着眉头道:“序旸,你到瑞喜也有近半年了吧?”
序旸,便是这伙计的名字。至于姓什么,他说他是孤儿,自己也不晓得姓什么。
他点头回道:“是的枝姐,到本月廿六,便是整半年。”
按年龄算,他已经二十岁,采枝今年才“十一”。但因其他小伙计都唤采枝“枝姐”,他也随他们,一口一个“枝姐”地唤她。采枝提过几次,见他不改口,也就随他去了。
应聘时,他说他在其他铺子里做过五年的学徒,当了五年的伙计。后因铺子倒闭,他才只好另谋出路。
采枝向素素汇报了他的“特殊情况”。当时素素指示说:“先试用一个月学徒。若是的确有本事,马上就升伙计。”结果才过了小半个月,带他的师傅便保荐说他可以升了。
采枝垂眸,心下不知盘算着什么。良久后,才又说:“我桌上是近半年的业绩报表,你且作作看。”
“业绩报表”这个词,最初自然是从素素口中说出的。直至今时今日,在她名下产业里供职的人,但凡有点头面的,都已牢牢记住这个词,以及其中包含的深重含义。
序旸闻言,竟没有一丝发憷的慌色。从容应一声“是,枝姐”,坦荡地走到桌前,取过册子翻看起来。
见他磊落镇定姿态,采枝暗暗点了点头。待见他看着册子,时不时点头,偶尔挑动两条剑眉,神色间颇显胸有成竹之意,她便更是满意。遂与他道:“左右一时半刻也看不完,你且坐下看吧。”
序旸口称一声“谢枝姐”,目光却不离册子。一撩衣摆,阔气地坐了下去。
这份气度,不是寻常伙计所能有。
采枝眉心挑了一挑,忽而暗自失笑。何必大惊小怪?娘子名下产业遍布全国,如此人才,又岂会只这一个?
见他专注于事,她自悄然退出办公室,将将错过了房门关上瞬间,他眸光里一闪而逝的精锐亮光。
她才下楼,便有管事来报,“东溯街粮店的李掌柜请您去一趟。”
“我知道了。”她点了点头,挥手示意管事退下,自出了铺子往东溯街粮店去。才出门,便骤然感受一阵风从眼前掠过。回过神,放眼追去。原是一骑快马飞驰,马上人手里还举着一卷黄布卷轴。
瞧那方向,分明是往城北去的。

、第一百零四章 册封


采枝心里突突的,只觉不安。城北,娘子家不正位于城北么?此人手里握的黄布卷轴,当是圣旨无疑。莫非,是去娘子家宣旨的?
她猜得没错。
素素前脚才踏进院门,后脚便有小丫头急急来报:“女郎,宫里……宫里有旨!”
素素骤然顿住脚步,心下第一想的是,传旨的人怎会知道颜家搬到了此处?而后才问小丫头:“可知是哪位公公来宣旨?”
小丫头回道:“奴婢听罗总管唤他‘梁公公’。”
梁公公,梁伦。
素素阴涩一笑,吩咐道:“你且传我话同老太太去说,爷们儿不在家,内宅妇孺不敢擅自接旨,便先请梁公公回去歇两日,等爹爹在家时,再来。”
自打辞官后,颜诺闲来无事,便参与到“游而学之”聚会,同表哥萧亿安一起为莘莘学子讲经释典。因而隔三差五的,总不在家。甚至有时候去得远了,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回。
“是!”小丫头没头没脑地应下,拔步便往前院跑。
才消停了几天,便又要来惹火么?素素心想着,眼中寒光闪过。
不久后,自有澜千来说,“梁总管回去了。”
自打她闷声不响攒下这一座宅邸供她们栖息,府院众人皆对她由畏转敬,府内诸事,事无巨细皆要报备、请示于她。她嫌浪费时间,便还将内院托付裴氏打理。而她自己,只牢牢掌握府内经济大权。
不过,即便如此,但凡遇大事或者突发意外之事,都会有人来告她知晓。比如梁伦这个不速之客的不请自来和吃瘪离开。
素素笑了笑,“派人传信给爹爹,就说家里一切安好。请他玩得尽兴再回,多逗留几日也无妨。”
澜千自领命去。
然而,不巧的是,传信小厮才到门口,迎面已见颜诺和萧亿安进门。
“老爷,伯老爷。”
小厮招呼着,将信件同交予颜诺。
颜诺和萧亿安互换一个眼色,齐转道往书房去。行到半路,却见几名小厮正端着茶盏托盒撤离。不禁问:“家里来过客人?”
“大内梁公公来过。”小厮恭敬地回话。
颜诺面色遽然凝重,不自觉又看向萧亿安。只见他也是一脸忐忑之色。
“依你看,会是为着何事?”
颜诺摇了摇头,“我哪儿能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言辞间颇有几分萧索之意。
萧亿安叹息一声。也摇了摇头。
表兄弟俩沉默许久,方想起,直接问问不就知道了么?忙唤来老罗询问是为的什么事。老罗遂将方才之事转述二人听。自也没落下素素交代他打发梁伦的话。
颜诺听着,原本深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开,直到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要不。咱们再去城郊跑两圈马?”他问萧亿安,语气戏谑。
萧亿安连连点头,面上多云转晴,“我也正有此意。”
表兄弟俩起身,掸了掸衣摆子上的尘埃,正欲再度出门。却听小厮来报,“那个‘梁公公’又来了!”
二人不由转向彼此,眉头一挑。皆看到对方眸光中的忧虑之色。
毕竟,慕藉的心思太深沉、太复杂。
从前颜诺自诩了解他。而五月份的真相,则重重地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沉痛的同时,也彻底清醒,他。完全不了解他。
“你先去念慈斋找母亲,我亲自去迎迎他。”他交代着。便与老罗出去会梁伦。
萧亿安迟疑片刻,往后院去。
“数月不见,颜老爷是越发倜傥了,闲居过日子可真是潇洒啊!”僕一见面,梁伦便拱手迎上来,道:“恭喜颜老爷,贺喜颜老爷,颜老爷大喜呀!”
从前他是丞相,他们都尊称他一声“颜相公”、“相公爷”。现如今,他是一介白身,旁人便常以“老爷”唤他。
颜诺曾半开玩笑地跟素素抱怨,说“老爷”二字,端显得他老了。素素回敬他:“莫非你是想大伙儿管你叫‘颜大爷’?”从此他再不抗拒“老爷”这个称呼,坦然处之。
“梁公公,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他与他寒暄,打着太极,刻意忽略他强调的“大喜”。
然而,梁伦却不是那等闲能糊弄的。三句话不离本职,道:“有劳颜老爷挂心,奴家一切皆好。前头奴家来时,令堂说爷们儿不在家,不敢接旨,需等颜老爷回来才接旨。现下既然颜老爷回来了,那就接旨吧。宣了旨意,奴家也好早些回去复命,皇上还等着呢。”
颜诺虽辞了官,远离庙堂之高,在慕藉心里仍占据了极重的分量。因而,如果他拒不接旨,为难的只会是梁伦。
梁伦这番话,便是直接搬出老太太来压他。即便颜诺有胆不睇慕藉的面子,却不能否认自家老母亲的前言,是为“孝”。
“不敢当,不敢当!怎敢让梁公公等我。”颜诺谦辞着,垂眸思量片刻,已然明了,这个旨,是非接不可了。
“只是,草民家中一家子妇孺,平日里闲散惯了,突然要见大场面,怕还需整饬些时候。还请梁公公先移步花厅用茶小歇片刻,草民这便亲自去催人。”
老罗自引梁伦去花厅。
颜诺眯起眼睛看着他精瘦背影,好一会儿,才往汐晚楼去找素素。
“依你看,圣旨里会说些甚?”
父女二人往念慈斋赶,路上便聊起来。
素素自然已经知晓待会儿梁伦要宣读的内容,只不过,这会儿她还不能明确地告诉颜诺。
“许是皇上想念你了,召你回去当官吧。”她说的轻松,心里却觉梗得慌。
一家人汇集在颜老太的暖阁里,商议一盏茶功夫,不得结果。只好揣着不安心情去接旨。
“表堂伯请留步。”临出院门,素素低声对萧亿安道。
萧亿安看了她一眼,饶有深意地点了点头,退回暖阁。
他不是颜家人,不去接旨也无妨。留他隐蔽在后院,万一有事,还能在后头帮衬着点。
“……着,封颜诺为‘文安侯’,颜氏女亦欢为‘福贵郡主’,钦差!”梁伦尖细着嗓音念完旨意,收起圣旨,双手托举着来到颜诺面前,“侯爷,接旨吧。”
颜诺怔了怔。
文安侯,文能安天下,这顶高帽,实在太沉重。
未及他反应,素素已道:“还请梁公公回宫请示皇上,封予小女的郡主爵,仍就原封不动,只这‘文安侯’爵,还请皇上三思。”
梁伦皱眉,“皇上金口玉言,圣旨一出,岂能收回?”
素素笑了笑,“那么,这郡主爵,小女也不敢受了。”
她拒绝接旨受封,比颜诺抗旨更有分量。因为她知道,慕藉其实是冲着她来的,封颜诺个“文安侯”,不过是为双保险。
既然她已明确表示愿意受封,那么,封不封颜诺的爵,于慕藉而言,也已无甚差别。
梁伦自是知道其中轻重,想了想,道:“请侯爷和郡主先接下圣旨,待奴家回宫请示皇上……”
“不必了,公公还是带着这道圣旨回去,下次一同带两份圣旨再来吧。”
素素站起身,直接对老罗道:“送客!”推着老太太大摇大摆地走了,背影颇有些嚣张。
裴氏和初卫面面相觑,只看颜诺行事。
颜诺这番缓回心思,亲送梁伦到门口,折返后忙往念慈斋去寻老母女儿。
行到暖阁外,正正听见裴氏怨怼素素:“……皇上封你爹爹侯爵,是多大的荣耀?你急赤掰咧地跳出来瞎搅合个什么劲?你倒是个精明的,独留了自己的爵,却叫你爹爹落个空……”
旁边初卫小声地劝着:“母亲少说两句吧。大姐行事,必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她就是见不得你爹爹好,见不得你好。不想咱们脱离了她的地头,好在咱们面前逞她的威风,叫咱们时时记着,咱们都吃她的,用她的,咱们欠着她呢!要让咱们对她感恩戴德才好!”
裴氏噼里啪啦说着,一口气竟不需换。
初卫哑口无言,怔怔地看着挑帘站在门口的颜诺,拉了拉她的衣袖。
颜诺心里有旁的更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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