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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新经-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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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震惊。跌跌撞撞跑出汐晚楼,找到颜诺,直喊:“快!阻止初卫。阻止他!”
*
荒诞的一天,便以三人——颜诺、初卫和素素。罚跪面壁为收尾。
颜老太亲自在祠堂外监督家法执行。若非因为腿脚不便,她定也会亲自跪在祖宗面前请罪。
子孙不肖,鸡飞狗跳。好端端一个家,竟闹得如今这般永无宁日!她痛心、羞愤、愧疚。只觉气得胸口生生地疼,几度差点气晕过去。
颜诺吩咐裴氏先送她回去歇息,反遭她一顿臭骂。素素叹了口气,咬着后槽牙对初卫道:“之前你拿什么迷昏我的?”
初卫心有所悟,捏了捏袖口。不管不顾地起身,走到老祖母面前,突然取出帕子捂她口鼻,直接将她迷晕。
颜诺喝斥他们:“胡闹!”也只是低低一声叹息,便让裴氏推老母亲回去,嘱咐她好生照料着,自己则领一双儿女继续面壁。
“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坦白交代吧,你怎会生出这样可怕的念头?”旁人都走光后,素素问初卫。
初卫扭头看了一眼颜诺。闭上眼,好似回忆般,唇角翕动。半晌不语。
“别卖关子了,说吧。”颜诺催他。
初卫闻声,嗖然睁眼,决绝道:“他们杀死了我的姐姐!”
颜诺和素素震惊地看着他。皆不知,一日之间,这孩子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怎地好像突然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你怎么了?啊?我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素素跪着挪到他面前,掰过他的脸,与她对视着。满心焦急,只盼他快点恢复常态。
那个谦和知礼的温润少年,才是她的弟弟初卫。
初卫反握她手腕,摊在面前。凝视许久,悠悠道:“我的姐姐,不仅有一双慧灵的巧手,更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她会为我裁衣,会为我做食,还会为我启示生活的小道理……”
他回溯着他们一起经历过的幸福生活,点点滴滴,事无巨细。说者动情,只叫听者觉得心酸。颜诺叹息着,撇开脸去,不想被儿女看到在眼眶里打旋的泪花。
素素潸然泪下,一头扎进他怀里,泣不成声:“对不起,是姐姐对不起你……”
短短半年,是什么改变了她?又是谁改变了她?使她变成如今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动辄吼叫大喊、情绪激动。甚至,动手打了她最疼爱的弟弟。
她懊悔。
初卫温和地笑了笑,轻轻捧起她的脸庞,为她揩去面颊上肆意凌乱的泪痕,凝视着她即便哭泣也不失美丽的双眸。
“我的姐姐,这样美好而娴静的姐姐,原该风风光光嫁给俊逸优雅的男子,过上悠然美满的日子。”
却不该是如今这般,处处被人算计和利用,与所爱之人分离。想见一面,都是奢侈。
“他们与你为敌,我便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他幽幽地说着,眸光里的深邃,直比这漆黑凉薄的晚秋夜色更深。
素素惊骇,忙捂住他的唇,摇头道:“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颜诺也转向他,低吼:“快闭嘴!”
初卫风轻云淡地笑了笑,扶素素跪好,自己起身离开祠堂。回转时,怀中捧着一只黑檀匣子。打开了,里面赫然是一张丹书铁劵。
“曾经小弟不懂,仅仅是与五皇子一次争执,何以皇上竟会赏下丹书铁劵这般煊赫之物?直到那日听楚王殿下一席话,小弟方恍然,这张丹书铁劵,是姐姐你拿命换来的!”
素素闻言,急道:“你想做什么?别乱来啊!别以为有这张东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彼时慕藉封赏这张丹书铁劵,她原想着,至少能保颜家免遭抄家灭族之祸。但契约中还有一处规定:“谋逆不赦”。
前世里,慕年枫以“颜氏女淫。乱宫闱、迷惑帝王、危害社稷”为名,下旨对颜家抄家灭族。这一世她洁身自好,远离慕藉、慕年枫父子,却架不住他们共同的女人——公孙琦晗从中作梗,非要把她卷入夺位斗争之中。
一旦涉及夺位,无论最终结局如何,颜家都将被坐实“谋逆”。毕竟,此时此刻,慕藉还好好地活着,安稳地高坐九龙台金龙椅上。
颜家帮慕年枫,则会被慕藉认定为谋逆。不帮慕年枫,则慕藉死后,颜家亦会被慕年枫认定为谋逆。
公孙琦晗这是吃准了颜家……竟是非要颜家遭受灭顶之灾不可啊!
“公孙琦晗,我跟你有夙仇么?你要这样算计我!”素素恨恨地指天怒骂,却猛然想到,夙仇……
颜诺和初卫看着她,惊愕诧异。
他们不知中秋夜宫里发生了什么,甚至当时听说“楚王酗酒引箭疾发作,薨。”他们也一度信以为真。因而,他们根本想不到,公孙琦晗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从前,公孙琦晗实在太过低调。就连她的元后之位被“珞琳”取代时,她也不曾吭一声……一国之母,岂会是如此优柔的一个人?
素素讪然冷笑。她怎就忘了?前世里,公孙琦晗以一介凡人之力,对抗修真得道有法术傍身的白魅,也不曾败输。
以公孙琦晗凌厉如斯的铁血手腕,想要捏死她颜素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还不是分分钟手到擒来?
素素想不通的是,既然如此,公孙琦晗为什么还要精心布局这许多?假装向她示好,不惜赔上儿子的婚姻……
不,至于婚姻这一项,赔本的不是慕年枫,而是她颜素素。
素素冷笑着,冷意浸漫至心底。如果她嫁了慕年枫,一旦慕年枫夺位成功,颜家被抄灭,等待她的,也就是冷宫孤寂一生的命运。而慕年枫,依然可以三宫六院,夜夜笙歌。
“从前我还笑韦茉凌太过高调,原来也只是以五十步笑百步罢了。”她讪讪地说着,瘫坐在地。
走到如今这一步,能怪谁?能怨谁?
很早很早之前,她刚刚重生那一天,贾环佩就警告过她:“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与我们原先的世界有很大不同,以后你凡事谨言慎行,多加思虑。”是她自己一路招摇惹眼,自以为低调,却原来,早就被人盯上了!
“我好像,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呢……”她眨眨眼,看着颜诺和初卫,笑得诡异妖冶。
、第一百二十五章 此情长在
“胡说什么!”颜诺连忙喝斥她,“左右你爹我还没死呢!”有事哪里就轮到你首当其冲?
“还有小弟我。”初卫握拳道。
“你们别紧张呀,我话还没说完呢。”素素讪然,拉他们盘腿坐下。想了想,道:“那年送我回来的那个行商‘胡离’,爹爹还记得么?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西郊凭空出现一座胡府,搀扶她的两个丫鬟瞬间不见,这些,总该有个令人信服的说辞才是。不明真相的旁人,尚且可以解释为神佛之力,至于当事人,却不可能相信。
“那是你救命恩人!怎能直呼其名。”颜诺怒瞪她一眼,仰头回忆了好一会儿,才说:“恩公说他行走西域神秘部族,学了些障眼幻术……”
素素忍俊不禁,扑哧失笑,戏谑道:“你信他了?”
颜诺点头。心说“否则怎么解释一切?”
“那他还说过其他什么没有?”素素又问。心下补充: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比如该怎样才能找到他。
“未曾说过。”颜诺摇了摇头。
素素见此,顿时气馁,这条路也堵死了。联系不上天狐老祖,她可不敢轻易死。
眼珠子一转,瞅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绞了绞嘴唇,试探着问:“如果我现在闯宫,质问慕……皇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求他放过我,你们觉得……”
“别妄想了。知道上次你为什么会在家里醒来吗?”初卫白了她一眼,心下想起慕年榕对他说的话。“是皇上让三皇子殿下送你回来的。”
这意味着什么?
就是说,慕藉已经摆明了态度,他也是要撮合素素和慕年枫的。从前看在和慕彻的兄弟情分上,他还不敢做得这般明显,可如今,慕彻已经“死”了。他。理所当然要为自己的儿子牟利。
慕藉就是料准了素素爱慕彻至深,宁可苦了自己,也不愿意让慕彻受一点点伤害。他这是在逼迫素素就范。
若是素素执意违拗他的旨意,不顾一切去祁阳与慕彻相会。那么,他只消揭开慕彻“假死”的真相,判他个欺君罔上,慕彻唯有“真死”这一个下场。
帝王心思,真是阴狠无下限!
素素讪讪然。从前慕藉对她和慕彻之事多有宽待,她还道他终于良心发现。到头来才想明白,他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只怪自己太蠢太天真!
她懊恼地拧起眉头,看向颜诺,迟疑道:“五皇子究竟是不是……”是不是慕彻的儿子?
想问。又不敢问出口。
颜诺睨了眼初卫。对素素摇了摇头,只说:“你表堂伯是他的贴身侍读,若当年真有何事,他怎会不知?”
素素见此,心中有数。沉默不语。
话题,似乎又陷入死局。三人皆垂头,苦恼不已。
直到四更天鸡啼声打破清晨的寂静,仨才像木偶般,重又僵硬地抬起头来,木木然看了看彼此。
素素恨道:“凭什么牺牲的人总是我?”
颜诺怒言:“退无可退。不必再退!”
初卫笑说:“犯我颜氏者,虽远必诛之。”
*
“还请表堂伯代为转交慕……轻尘道长。”素素将信笺交到萧亿安手中,嘱托他转交慕彻。
十月初。游而学之将赴鼐东聚会。鼐东距祁阳三清观不过两日车程。
萧亿安拍拍她肩膀,郑重点头应下,收起信笺,辞去。
经过多方考量,他们最终决定。留在京城,不避不退。颜诺难得说了句豪言壮语:“风起云涌。山高水长,且看是谁笑到最后!”
当萧亿安见到慕彻时,已是十月中。
慕彻展开信纸,信上只有一句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多年前,她用这句话,不露痕迹地离间了慕年枫和韦茉凌。这一次,她仍是用这句话,却是为了证明,她对他的感情,经得起考验!
曾经单方面为了嫁给他,她便可以筹谋三年。现在是为了创造他们共同的未来,她又岂会轻言放弃?继续隐忍,几十年也在所不惜。
慕彻没有回信,只是原本静若秋泓的面庞上,眼波微澜。“何苦一厢情愿?”漠然沉吟着,指尖一松,信笺随风飘去。
雪白纸张悠悠晃晃,愈飞愈远,混进山坳茫茫白雾之中。
直到看不见了,他才转过身,对萧亿安施一礼,疏离地说:“施主请便,贫道失陪。”进了茅庐,再不出来。
萧亿安凝视着茅庐低矮的屋檐,许久许久,才转身下山。回到江寒,已然入冬。他不忍把这个残酷的真相告诉素素,只是再次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肩膀。
恰此时,瑞喜金铺的林大掌柜也回了京城。“……都在这里,东家请过目。”说话同时,示意俩小伙计抬进一只箱子。
瑞喜金铺十九家店铺,除京城总店和祁阳分店外,其余十七家已全数变卖盘点出去。这一整箱子的银票,就是十七家分店的资产结余。
素素不遑多看,随意取出一小叠装进自己腰包作零花钱,对林大掌柜道:“剩下的,一半存钱庄,一半进购原材。除金器外,也买些翡翠原石。”
早前外力干扰使她无法专心打理产业,才导致十八家分店陷入绝境。往后,她只会更忙。既然尾大不掉,那便趁早砍掉累赘大尾。
接下去,她只精心经营这两家店。开发新产品,做工精益求精,业绩必不会比十八家分店同在时少了去!
林大掌柜迟疑着不敢答应。他对金饰颇有研究,却对玉饰不大懂行。所谓“隔行如隔山”,他不敢贸贸然大包大揽。只怕稍有不慎,会将东家的本钱亏得连这点都不剩。
素素笑了笑,貌似不经意地说:“宝和斋刘大掌柜最近倒挺清闲。”他亲自带的徒弟,已经出师,正在逐步接管宝和斋大掌柜的重担。
林大掌柜闻音知雅。刘大掌柜对玉石之精通。不亚于他对金饰之了解。
*
冬月十六,江寒和祁阳两地的瑞喜同步重新开张,正式更名为“金玉良缘”,经营范围也从单一买卖金器首饰,转向买卖金、玉首饰。且,专卖“情侣”款。
至此,林、刘二人对素素这个小小年纪的“东家”,可谓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新店开张头一单交易,被晋王夫妇拿下。第二单,则为豫王夫妇所得。只是素素没想到。人到中年的先锋候夫妇也会赏脸捧场,摘走了第三单。
这三对重量级夫妻人物出现,远比鞭炮、利市、吆喝声更吸引人。短短半天时间里。已达成十数笔交易,形势一片大好。
然而,隐身在二楼办公室里观望的素素,却仍是眉头紧锁。还差一对老年夫妇作表率,为她打开老年市场的大门——越是老年人。才越敢购买奢华贵重的首饰器物。年轻人,到底也得顾着家中长辈的脸面,大抵不敢购买极其昂贵的饰品。
早前她有透露消息,暗示舅公舅婆——萧晟和齐氏来当个“托儿”。只是,如今距下朝时刻已过许久,他们还未现身……焦急地等待着。直到日头偏西,仍未见他们光临。
素素几乎就要放弃等待,却听楼下有人惊呼:“这不是太尉公孙大人么?”她忙从窗缝看下去。正看见公孙沧祚亲手搀扶夫人李氏走下马车。
俩老执手并肩,相视一笑,由仆妇簇拥着走近店门。进门之前,还抬眼往上看了看。只不知,是在看门店匾额。还是在看躲隐在窗扇后的她。
公孙沧祚的眼神,分明是那样的阴森锐利……素素惊了一惊。却步退回书桌后,歇了好一会儿,才缓回神。
紧张情绪刚刚舒缓一些,端又被突兀响起的敲门声激起,猛一阵心悸,后背冷汗直冒。“谁?”她失声问道,声音竟出现一丝明显的颤抖。
门外人答:“是我,序旸。”
素素长舒一气,拍着胸口压惊,调匀了呼吸,才让他进来。沉声问他:“什么事?”
序旸躬身近前递上一张大红帖子,“是楼下一对老夫妇令小的转交给东家。”
素素闻言,顿觉如鲠在喉,嗓子干得几乎说不出话。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期望是自己想多了,艰难地打开帖子。才看了一眼,初觉得稍微安心,转念一深想,便又如掉进冰窟窿里,周身凉透。
帖子是以左贵妃萧若兰的名义发的,邀请她本月廿四日入宫出席七公主慕绯琛的生辰宴。
说起来,她还得唤萧若兰一声“表姑”,萧若兰邀请她为爱女庆生,本也无可厚非。
但,为何萧若兰的请帖,却由公孙沧祚夫妇送来?
而且,直接送来她的铺子里……
眼前不自觉又浮现方才公孙沧祚的眼神,阴森森的感觉,直叫人觉得毛骨悚然。
一抬眼,却见序旸还在屋里。她想问他怎么还在这里,序旸已抢先一步道:“楼下的老夫妇等你回复。”
素素凝眸。逼人太甚!
“很为难吗?”序旸大咧咧地问。
素素疑惑地抬头看他,不知他何意。
序旸突然伸手拿走请柬,笑道:“我们铺子里没有‘颜亦欢’这号人物,他二位一定是搞错了。”说完,转身出门去。
盯着打开又合实的房门看了许久,素素突然失笑。好一个“没这号人物”!序旸啊序旸,还真是个人才!
PS:
诚如大家料想的那样,当卷名补充完整的时候,也就表明,本卷到了尾声。
说实话,这卷写得小苏子太煎熬。完全不想虐素素。也的确没有狠虐素素。不是有句话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本卷到此收尾。
陷入情感、事业双绝境的素素,该何去何从?在这貌似相互制衡,实则暗流涌动、处处有玄机的乱局之中,她又将以怎样的姿态,演绎自己的人生故事,追求一世长宁?敬请期待第四卷。
卷四,讲述一个绝地反击的故事。
、第第一百二十六章 赴宴
未几,序旸折返。满面笑容,轻快地说:“这对老夫妇还真是有钱,一口气预订了三套‘千禧依恋’,六千两付现银,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夸张语气,好似极尽崇拜。
“千禧依恋”是本季度的主打产品,即本店临时的“镇店之宝”。
留意到他眼底闪逝的不屑唾弃之色,素素呡嘴笑了笑。“人家为你贡献业绩,你反倒还有意见不成?”说着,递了张纸条给他。
“最近我也许不能常来店里,凡事你多关照些。采枝毕竟……”不懂商业经营之道。
想想还是不说下去。
序旸躬身接下,谦虚道:“承蒙东家提携,小的定会全力以赴。若有不懂之处,还需劳请二位大掌柜和枝姐赐教。”
“小伙子,好好干,前途无量啊。”素素心下极是满意,点了点头,便安心地离开铺子。一路琢磨着,怎么才能留住这样一个年轻踏实又有才干的人才?
这厢,眼瞅着素素离开,序旸手握纸条,眸子眯成一道缝。“小丫头,在本少面前装老成?小伙子?呵!”咬牙亲嗤笑着,去了另一头的雅间。
“诶哟我的大少东家,您这又是何苦来?”一个矮胖男人忙迎上来。
转身一看,可不正是司喜绸缎庄的汪掌柜?
“你都看到了?”序旸问他。
汪掌柜点头。
方才序旸在楼下卑躬屈膝伺候公孙夫妇的样子,他全数看在眼里。
“那你自掘双目吧。”序旸无所谓地说着,把素素给他的纸条拍在桌上,“变成瞎子之前,先看看这个。”
汪掌柜凑近去看。
未及他看仔细,序旸已道:“如何?”语气颇有几分得瑟显摆意味。
汪掌柜忙拱手赔笑着恭维他:“大少东家出马,自然是所向披靡。攻无不克……”
“你刚才叫我什么?”序旸睨着他,眸子里闪着危险的寒光。
汪掌柜忙改口:“大少……序掌柜。”
“要我说多少遍才能记住?我,已经自立门户!”序旸嗤了一声,撩开衣摆坐下,自斟热茶而饮。才喝了一口,全数喷出。“这是什么东西?”
汪掌柜打开壶盖往里瞅了一眼,只是一些茶末。
“您瞧瞧,这破落小铺子,连口您爱喝的茶都没有。”他谄媚地笑着,趁机劝诱序旸:“要不。您还是早些回去?咱们自个儿的铺子里,新进了一罐毛峰,上好的毛峰。”
“自个儿的铺子?”序旸冷笑。茶杯重重搁在桌上,茶水四溅。“莫非你是忘了,你那老东家扬言要把我赶出家门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汪掌柜擦着脑门上细密的冷汗,话不成说。唯有更卖力地赔笑。
“你可以滚了,以后别再来找我。若是害我被人怀疑,你,也就别想在京城混迹了。记住了吗?”序旸突然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汪掌柜,吓得他双腿直哆嗦。
汪掌柜纵然为难。也只好夹着尾巴逃走。
自家大少东家是个什么性子,他岂会不了解?过度激怒之,只会适得其反。大少东家与老东家。可不就是因着一句话不对头,便闹到要脱离父子关系的地步么?
“出息!”序旸对着汪掌柜仓皇的背影嗤了一声,捏起桌上纸条,攥在手中。“不过,你这小丫头。倒还真有两下子!”
自言自语一句,离开雅间。到楼下招待客人。
这档子工夫里,素素已回到颜府。见老罗迎上前来,她也只是摆摆手。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她已经看到停在府门外的马车,带着太尉公孙府的标记。
匆匆回了汐晚楼,立即吩咐茗妍:“快,把最艳丽的胭脂腮红全部拿出来,给我捯饬捯饬。”
精心准备之下,呈现在颜老太和公孙老太面前的,便是一个人模鬼样、艳俗不堪的疯丫头形象。与在金玉良缘时截然判若两人,乍一眼只看外形打扮,根本认不出有半分相像。
不过,因着是公孙老太自个儿要求来看的,倒也不好说素素什么。唯有在自个儿心底疑惑:莫非消息有误?
请柬终究还是留下了。
素素为难地看着颜诺,等他拿主意。
此一去,若是慕藉不准她再出来,她孤身一人在宫里,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她又不像颜诺和初卫有武功傍身,关键时刻还能反抗一下。
颜诺嫌弃地睨着她姹紫嫣红的妆容,摆摆手示意她赶紧洗脸。直待她卸了妆恢复原样,才说:“爹爹亲自送你到宫门口,等你散宴出宫。”
若是皇上不放人,他就算是闯宫,也要把女儿救出来。
得颜诺一言,堪抵百万定心丸。素素心下有了底,便不再畏惧。此后一连数日,除去每日到铺子里找找采枝,倒也没旁的事可做。
转眼到了廿四这日,初卫也跟着颜诺送她入宫赴宴。
父子二人身穿牙色长袍,披着同色貂皮大氅,戴着毡帽,远远看去,好似两只企鹅。并肩站在雪地里,目送她踏进宫门。
素素回眸远望,朝他们挥挥手致意,转身进宫。身后宫门缓缓闭合,阻绝了他们看她的视线。
“又进宫了。”素素笑,轻叹。
初入宫门,身死;再入宫门,心死;三入宫门,必要笑看尔等不得好死。
只觉风雪又疾了一些,她拢了拢斗篷,垂眸敛容不语。
今日慕绯琛过十二岁生辰。既不是大生辰,又不是笄礼,因而生辰宴并不热闹。甚至可以说有点儿冷清——到了茹簌宫,她才惊异地发现,竟然只有她一个宾客。
“七娘她打小体弱,经不得闹腾。”
萧若兰如此解释,同时亲手递了只红鸡蛋给她,关切地说:“外头天寒地冻的,可把你冻着了吧?先吃个红鸡子暖暖身。”
素素接过鸡蛋,诚惶诚恐地道谢。就着桌沿敲蛋壳,一声一声,便如她心下警铃作响。
若说慕绯琛体弱难养,这点倒是宫里人尽皆知的,不足为奇。可是,堂堂左贵妃,对她一介无品秀女如此亲力亲为,不得不叫人生疑……
即便她是想表现亲昵,但她们之间的关系,根本没有熟稔到此番程度。
常言道,物反其常则为妖……
惊觉红绯色的蛋壳把指尖染红,素素眸光一跳。若无其事地吃了鸡蛋,边取出自己的帕子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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