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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新经-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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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物反其常则为妖……
惊觉红绯色的蛋壳把指尖染红,素素眸光一跳。若无其事地吃了鸡蛋,边取出自己的帕子擦拭,边赞道:“味道真好。”
“既你喜欢,便多食几只。”萧若兰目光温厚地看着她,将盛着鸡蛋的小碟推到她面前。“今年的雪下得早了些,瞧这天色,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七公主生辰,欢儿高兴犹不及,这区区风雪又有何妨?”素素又剥了只蛋,却捏在手里,并不着急吃。顿了顿,才说:“况且,是国丈爷亲自过府送的谏,欢儿受宠若惊,荣幸之至,岂能不来呢?”
萧若兰忙止住她道:“你这孩子,可不敢胡说。”神色间端有几分紧张。
素素见此,也就明白了。
公孙沧祚是皇后公孙琦晗的父亲,也就是国丈爷。可萧晟,虽然女儿尊为左贵妃,到底也不是正宫娘娘,他便当不得“国丈”之称。
敢情萧若兰原是把请柬给了她父亲萧晟。只不知为何,帖子中途落入公孙沧祚之手。
或许,萧若兰并未与公孙家联手……
想通这一节,心思却不敢有分毫松懈。
她和萧若兰几乎没有共同话题,因而,浅笑着自嘲一句“欢儿嘴笨”,便不再说话。
萧若兰似乎也觉尴尬,只一味地叫她吃红鸡蛋。
素素勉为其难吃下手中的。第三只,却是连壳也不剥了,一直握在手心里把玩着。直到把整只手掌都染红,方假装无意间发现,惊讶地喊起来:“呀!这……”
“还不快拿帕子给郡主擦拭。”萧若兰趁势对侍立在侧的宫女喊道。
瞧着纯白如雪的绸帕,素素心下讪笑。
彼时她用这东西印下尹姝的手印,是为证明尹姝之清白,而今人家却要她印下自己的掌印。左不过,就是想验证她的命相罢了,何苦这般隐晦深藏?
取过帕子,大大方方先印了个大全掌。眼风瞄见萧若兰长舒一气之色,素素心底嘿嘿一笑,拿帕子小心翼翼地揩拭着掌心纹理间的红粉。
细细地擦拭,磨磨蹭蹭,直拖延到吃长寿面的时辰。站起身,帕子便被非常“不小心”地掉进了火盆里。
“诶呀,这……”她貌似局促,站在火盆边,脚下赖着不移。眼看着帕子被火苗熏出焦黄色,心下笑得畅快。
萧若兰忙道:“一条帕子罢了,不必介意。”执她之手去了小花厅。
她们前脚刚出暖阁,身后小宫女忙探手去取绸布。只不知,其上掌纹,还能否辨识?
素素佯装不觉。吃长寿面时,也是一吸到底。“祝七公主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她笑说着祝福贺词,送上礼物。
一条牛皮制的马鞭。
慕绯琛眼前一亮,摩挲着,爱不释手。“唯有你知我心意……”她欣喜地说着,苍白小脸之上晕起几分红亮血色。
素素高深一笑,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还知道,若你逐渐减少服药,两年之内,必可纵马驰骋旷野无虞。”
、第一百二十七百章 父子
<>素素说罢,温温地笑着,只等慕绯琛问她话。
只是,未及慕绯琛开口,却见一小宫女来寻她,说:“皇上吩咐,合黎宫内物件,全数赐予郡主带走。恰逢郡主今日进宫,还请郡主您亲往盘点检视。”
合黎宫。
她的确还留了些物件在那儿,是该亲自去一趟。素素眸光一侧,睨着慕绯琛,问她:“七公主可愿随我出去走走,透透气儿?”
慕绯琛点头。
老嬷嬷欲拦她,也被她目光斥退。只得为她拢严实了斗篷帏帽,称上暖烘烘的手炉,前前后后贴身服侍她出门。
这样一来,二人倒也不大好说话。
一路无语到了合黎宫。
素素并不急着办正事,反而一门心思带着慕绯琛逛园子。指指这儿,说是什么时节开的什么花儿是个色儿。又指指那儿,说是什么草儿长了什么叶儿。林林总总说了许久,倒好似果真就是来散步透气儿的。
慕绯琛听得极是入迷。
虽然当前一切都被皑皑白雪覆盖,配着素素惟妙惟肖的描述,和她自己无穷无尽的想象,仿佛眼前的确花团锦簇、奇珍异草罗列。
她常年幽居茹簌宫,深居简出,难得见识别人宫里别样景致,自然欣喜。更架不住素素邀约,与她在雪地里滚起雪球堆雪人儿。不知不觉已消磨了大半个下午的时光。
瞧见她面有潮红之色,想她许是累了,素素这才摆摆手,对她道:“咱们先去屋里歇息会儿。”
嬷嬷们分别为她们笼了炭盆烘暖被窝,哄着慕绯琛入睡。
素素暖了会儿身,便独自去到书房。
取出黑檀匣子,打开了。里面是一串对牌。
说来也真是可笑。她一心以为,慕彻把家交给她,她和他的未来美好未来也就不远了。却不想,她还没见识过楚王府的后院大门朝哪儿开,慕彻就不当这个“楚王”了。
“也罢。”
她叹息着,长吐一气,取走对牌,重又把匣子放回书架。旁的东西,大概也都不属于她,没必要带走。
回到主卧室。却有小宫女递上一封信,喏喏道:“在枕下发现的……”
信封上什么都没写。
素素凝眸思量片刻,并不直接打开。随意塞入袖口袋中。若无其事地退出房间,任由她们收拾忙碌。
黄昏时分,宫女来报已全部收拢妥当。
素素去看了一看,竟然有整整十只大箱笼。心说何时我在宫里竟有这许多家什了?吩咐道:“衣裳布匹全数留下,你们几个均分吧。至于瓷器玉石之类。也不必带走。”
因而,最后出宫时,也就只有一只小小的红木漆盒子。装了几件首饰,都是洛翎的遗物,早前她戴进宫来的。
另外还有一管玉笛,是慕年枫送给“慧仁公主”的。也许以后还能用上……
行到宫门口。正和慕年枫偶遇。瞧他满面春风的样子,想必刚刚是和韦茉凌在一起。素素笑了笑,搭拢帏帽边沿。遮住面容。与他擦身而过,并不打招呼。
出了宫门,才看到颜诺和初卫仍然保持同个姿势站在雪地里。身上积了厚厚一层雪,俨然两只白头发的企鹅。
“傻了么?不知道进车里避避雪啊?”她笑着捏了捏初卫脸颊,拉他上车。
初卫憨憨地笑了笑。“车里看不到烟花。”
他们约定在先,如果她在宫里被困。就放冲天烟花传信。
素素一怔,鼻头发酸,“傻小子!”捏了捏藏在袖口袋中的冲天烟花。心道一声好险。若是茹簌宫的炭火盆子再旺一些,只怕这烟花就要在她袖子里炸开了。
暮色渐浓,昏暗暗的天,隐隐还能看到勾勾的下弦月,也只是一个朦胧的影像。颜府门外两盏大红的灯笼,泛着幽深的光,却给三人传递最温暖的信号——到家了。
“去我汐晚楼,给你们下饺子吃好不好?”素素问二人。
初卫点头如捣蒜。站在雪地里一整天,冻得他鼻涕直流,吃碗热乎乎的饺子,刚好祛祛寒气。
颜诺嘲笑他:“叫你平日练武不勤,该你吃苦头。”
他的体魄很好,丝毫不觉得冷。不过,话音未落,紧接着就打了个极响亮的喷嚏。无异于自打耳光。
素素和初卫相视一笑,仰头看天,顾左右而言他,佯装未听到。颜诺赏了姐弟俩一人一个爆栗,尴尬地干咳两声,提步往汐晚楼去。
姐弟俩在他身后吐了吐舌头做鬼脸。
饺子是前夜包的,下了锅煮熟就能吃。
初卫狼吞虎咽但求暖胃。颜诺却是细嚼慢咽,仔细品味,时不时还点点头。一副老神在在模样,好似美食行家似的。忽然疑道:“这时节,怎会有新鲜茄子?”
初卫闻言也慢下吞咽动作,咀嚼了几下,用味蕾感受着。
“好像的确有茄子。”
素素抬眼看了他们一眼,轻声道:“地里长出来的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难不成还是我变出来的啊?”
她的田庄试验了几年的反季大棚种植,茄子是第一批种植成功的蔬菜。虽然数量不多,却足够鼓舞人心。陈三为此特意送菜进京。
也正是因此,她才尝试着把茄子包进饺子里。没想到颜诺的嘴够刁的,三斤鲜肉才和了半斤茄子,也能被他分辨出来。
“怎么样,好吃么?”她问初卫。
初卫连连点头,嘴里还裹着一只汤汁饱满的饺子。
颜诺呷了呷嘴,突然悠悠地说:“从前你们的祖父最爱吃茄子,到了茄子成熟的时节,家中几乎每餐必有一盘茄子。”
那是一段很久远的往事,快三十年了……喜爱吃茄子,这是他对父亲为数不多的记忆之一。所以他才会对茄子的味道十分敏感。
素素怔了一怔,忙安慰他道:“眼看着就快过年了,过些日子我做些茄子饼,咱们去祭祖吧?”
颜诺点点头,“好,若是你祖父知道,冬天也能吃上新鲜茄子,必然会高兴。”不想低落情绪影响一双儿女,收起思念,强笑着说:“初卫快吃饺子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初卫看了眼素素,懂事地不再多问,重又埋头吃饺子。
*
举家到颜氏祖坟祭祖回转,已是腊月初。
颜诺怅惘地拍了拍素素的肩膀,轻道一声“谢谢”,独自去了外书房。
看着他孤独落寞的背影,素素只觉心疼,召来初卫,问他:“你觉得,父亲是个怎样的父亲?”
初卫一时说不上来。他心里一直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个好父亲,但真要口头表述,他却羞于开口。
素素并不强迫他,非要他说出点什么来。让茗妍从酒窖里取来一小桶葡萄酒,对他道:“从前姐姐不让你饮酒,是怕你年纪小,不懂节制,酒后犯浑。”
初卫忙作揖,“大姐的心意,小弟明白。谨记着,不敢妄自饮酒犯戒。”
“但如今看来,我们初卫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呢。”素素浅笑着,把酒桶拿给他,“今日你就带着这桶酒,请父亲为你开酒戒吧。”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一旦你开了酒戒,今年过年咱们家再来客人,你可就得替我挡酒了喔。”
初卫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茗妍捧着两只夜光杯,送他到前院。初卫便问她:“我大姐哪儿来的这许多宝贝东西?”冬天的新鲜茄子,成桶的葡萄美酒,还有上等祁连玉的夜光杯……
茗妍摇头,“奴婢不知。”
见她懵然无知模样,初卫暗暗白了她一眼,不再多问。
这厢汐晚楼里,素素凝神预览,得见颜诺和初卫父子促膝交心、真挚坦诚的感人场面,不禁潸然。
却见茗妍回转,推着颜老太。
才一进门,老太太当头就问素素:“听说你让卫哥儿和他爹爹一起饮酒?”
从前过年时节,全家聚宴,她每每拦下初卫,不准他喝酒。怎地这次忽然就鼓励他喝酒了?而且,直接给了一桶酒。
素素揩去眼角泪迹,点头笑道:“老祖宗,弟弟已经长大了呢。”
老太太留意到她拭泪的动作,心头一惊,忙问:“你突然如此作此决定,可是有何事?有事可不许瞒着老婆子我。”
“哪能有什么事呀?”素素给她掖了掖盖膝盖的毯子,貌似口不由心地说道:“只是想着,才祭祖回来,爹爹许有些话要对弟弟说。只怕少了这点子酒,他们开不了这个口。”
自家儿子、孙子是个什么脾性,颜老太自是心中有数。父子俩都不是那轻易会把情感之事挂嘴边的人。“你祖父去得早,可苦了你爹爹……”她感慨不已。
没有父亲以身作则,颜诺在生活上的一切行事都需自己摸索。这些年,他真的很不容易,碰壁很多。
可他做得非常出色,不仅是一个好儿子,更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好父亲。
素素笑了笑,“有初卫时常陪伴、承欢膝下,但愿爹爹能早日解开心结。”
“心结?”颜老太愕然。
素素点点头,眨眨眼,俏皮道:“爹爹是个好父亲,却不是‘百晓生’,若是没有人告诉他,他是一个好父亲,他又怎能知道呢?”
、第一一百二十八章 安内
颜老太眸光跳了一跳,心思悠悠远去。末了,紧握素素的手,感慨地说:“这个家,可多亏了有你呀!”
“爹爹才是这个家的主心骨。”素素温婉地笑着,取过手炉称上,送她回念慈斋。
是夜,颜诺和初卫皆醉。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裴氏照顾爷儿俩,手忙脚乱,便只暗怪素素多事,给她添乱。
颜老太斥退她,亲自照拂儿孙。对着睡梦中的儿子幽幽地念道:“合该你吃这许多的苦啊,这是你的修行呀!老天爷是怜悯你吃了这许多的苦,才派来这么个善解人意、温柔贴心的好闺女给你唷……”
远在汐晚楼里的素素,微微一笑,安然入眠。
不几日,到了腊月初八。心知慕藉必会赏赐腊八粥,素素一早就带初卫出了门。同去金玉良缘,挑选过年时节送给父母的礼物,午后才回的家。
只是,未及他们拿出花重金购买的“千禧依恋”,便看到裴氏指上已经戴了女款的戒指。
二人不由面面相觑。
素素第一时间想的是,莫非又有人仿冒?朝初卫打了个眼色,让他去看看,裴氏是否被假货骗了。在铺子里,她已经初步教过他如何辨别一件饰品的真伪。
初卫看过后,凝着眉头说:“当是真的。”
礼物买重样了,他有些沮丧,原还想给父亲母亲一个惊喜的。
素素看透他心思,笑道:“有什么打紧?将来你不娶媳妇儿了么?”
知道裴氏戴的不是仿冒品,她也就安心了。至于裴氏的戒指是哪里来的,她却不在意。
初卫微微有些脸红,忸怩地唤她:“大姐……”
“知道了知道了,不说就是了。”素素失笑,又捏了捏他面颊。心说。早前你扬言要娶公孙雪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半份羞赧之色你,这会子倒腼腆给我看?
初卫咕咕囔囔的提着礼盒回了鸣柳轩。
素素去了念慈斋,便知道,原是公孙沧祚又来过了。
颜诺一早去萧府送粥,还未归来。想来,是裴氏擅自做主收的礼物……素素摇了摇头,面有讪笑,回了汐晚楼。
晚膳前便听说夫妻俩大吵了一架。
裴氏怨怼颜诺:“我为这个家操持劳累,可是成亲这么些年。你都没有给我买过一件像样的首饰!”
颜诺自是无言以对。
从前他那点微薄的俸禄,全数供养了府中开销,他哪有闲钱能用在奢侈开销?
可这话。他心知肚明,却不好对妻子发作。结发妻子虽然目光短浅、为人狭隘,到底也为他生育儿子、奉养老母。是他亏欠了她,他不是个好丈夫。
裴氏气得连饭也不吃,独自在房里默默垂泪。
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初卫粉墨登场。
“母亲您看,这是父亲特意预订的首饰。上午时儿子亲自去铺子里取的,原想着给您惊喜呢,却没想到……也无怪父亲和您置气……”
裴氏瞬间破涕为笑,摘下手上别人送的戒指,戴上自己丈夫送的。发觉尺寸刚好合适。更是感动得语不成句。
次日一早,她亲自去公孙府上退礼物。而她前脚才出府门,后脚娉婷便登门造访。
瞧见她哀愁容色。素素吃了一惊,忙问她:“发生何事?”
娉婷强装镇定笑了笑,饮茶不语。一杯热茶喝尽,才说:“你这茶,倒好似有使人舒心的法力。”
“到底是这茶使你舒心。还是我这人使你舒心呐?”素素打笑她,又给她斟满。
娉婷凝视着氤氲水汽。蓦然淌下两行清泪,掩面而泣。
素素忙问她:“怎么了啊?好端端的哭什么?”
过了好大一会儿,娉婷才缓过气来,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母亲,待我极好……”
素素眉头拧巴到一处。心知她未尽之言乃“可毕竟不是亲生娘亲”,忙捂上她的唇,摇头示意她莫再说下去。
想来,她也是为嫁妆苦恼。
娉婷的生母是妾,并无陪嫁,也就没有可以留给她添置嫁妆的资本。而嫡母傅氏,虽然平日里待娉婷极好,可她的陪嫁,到底是要留给亲儿子的。
若是寻常小数目,倒也还罢了。可娉婷要嫁的人,是堂堂齐王世子——未来的齐王,她的嫁妆,岂能少了去?
即便程轲有心成全女儿,也没这个脸面对嫡妻开这个口。而以他程府单独之力,却是无论如何也置办不出那么丰厚的嫁妆。
娉婷今日来找她,想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心情郁闷,出来散散心。
素素笑了笑,宽慰她道:“常言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么浅显的道理,连我都懂,你怎就不懂呢?”
“还能有什么路子?”娉婷惆怅地问。过了年,她就十九了。即便现在开始攒嫁妆,也是来不及的。
素素语塞。
她的自信,源自对前世走向的认知。前世里“程娉婷”和“慕启烨”最后不是喜结连理了么?可见,“嫁妆”这个问题,必然是能够得到妥善解决的。
只是她一时之间还没想好,该怎么和娉婷说。
送走娉婷,已是午后。
裴氏恰也回转,满面红光,似乎带着胜利者的光环凯旋而归。
素素嗤嗤笑了两声,心下好不同情李氏,一把年纪了,还要受个“蛮不讲理”的小辈的气。
“真是可怜呐。”
装模作样摇了摇头,自去鸣柳轩找初卫,约定明日去楚王府拜访慕年榕。
朝廷对外的说辞是“楚王猝然晏驾,膝下无子嗣,皇上念及兄弟情谊,不忍其身后无人供奉香火,过继皇五子为楚王嗣子,袭王爵”。
因而,慕年榕得为慕彻戴孝。除去如常进宫上学外,缝“十”沐休日,就得乖乖幽居府中,以示哀悼惦念“先父”。
初卫带了一箱子书给他,都是涉及天文历法、星象地理之类内容的书籍。
慕年榕喜不自胜,连声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哉!”
“咦,酸掉牙了!”素素打笑他,送上一只罗盘。瞅见他刻意隐忍的喜爱之色,她心里感慨不已。
短短三月未见,这个曾经敦厚纯良的孩子,也仿佛突然之间长大了。
犹记得他们上一次见面,他对她说:“以后我不在宫里,你自己要保重。”想来,前头大半年时间里,虽然她不需要,可他一直在暗暗护着她呢。
这份心意,便是难得。
“在王府里住得可还习惯?”她不经意地问着,指尖探进袖口,捏着藏在其中的信笺。
慕年榕点了点头,淡淡地说:“没什么不习惯的。”
除了伺候的人变成了小厮,不再是小太监,其他的,跟在宫里时没什么两样。想母妃了,反正时常也能进宫去见见。
而且,远离了大人的约束,反倒自由自在。在楚王府里,他最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人敢反驳他。
“习惯就好。”素素笑了笑,把信笺重又塞回袋中。若无其事地喝了盏茶,寻机把空间让给哥儿俩,她则独自去参观王府后院。
楚王府落成于盛鼎二十六年,彼时慕彻还未及弱冠,人却已不在京中。不知盛鼎帝出于何种考虑,将幺子的府邸修建得格外恢弘,规模堪堪比次子齐王府二倍有余。
沿着曲径回廊缓缓而行,亭台楼阁、假山喷泉便如一幅立体的画卷,逐次展现在她眼前。
这穿插错落的制式结构、景致布局,绝非异姓王汝南王府所能比拟。
素素且行且看,沉迷另类冬景美图中无法自拔,不知不觉一上午时间就过去了。而她,才绕了小半圈。
回府时,初卫问她:“大姐可会觉得可惜?”
原本,如果没有这许多的意外,她风风光光嫁给慕彻,这座风景如画的楚王府,便是她家的后花园。她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素素捏了捏他脸颊,不在意地说道:“一座府邸罢了,有什么好可惜的?”
府邸再豪华,终是无情物。
“你看咱们自己的家,有祖母,有父亲和母亲,还有你和我。一家子生活在一起,相亲相爱,多热闹,是不是?”她问初卫。
初卫点了点头,“想到五……楚王他一个人过年……”
“你不是给他送了好些书么?有书作伴,他岂会孤单?别多想了。”素素劝慰他,随即又问:“你哪儿来的那许多书?”
初卫嘿嘿一笑,并不答话。
平时素素给他很多零花钱,他衣食不愁,又没有其他爱好,自然就想到多买书。不知不觉,就有了这许多的书。
素素喜他懂事,又捏了捏他面颊,打笑地说:“该不会是因为你书房堆不下这些书,才打包送给他的吧?”
“才不是……”初卫俊脸微红。那都是他精挑细选,特意买来送给慕年榕的。
素素失笑。
“你大姐我呢,没念过什么书,不认得几个字儿,粗人一个。你能多读书、多看书,子承父业,想到以书会友这般高雅的事,姐姐我高兴,欣慰。”
初卫脸更红了。
回府后,素素便与颜诺商议,年前就给初卫单独扩建一个大书房。
、第一百二十九章 攘外
儿子愿意多读书,作为父亲,颜诺自然是乐见其成。可他却想得更深:初卫年岁渐长,总是独自屈居于室、闭门死读书,长期如此,于他不好。
遂建议:“不若将书房安置到府外,也对其他青年学子开放。”这样,初卫读书同时,也能以书会友,结交一些志同道合的益友。
素素一听,顿时乐了,这不就是“图书馆”嘛?
的确,过了年,初卫也就十七岁了。既他不想考科举以入朝为官,也不该白白闲荒了大好人生,是该找点事情给他做做。当个“图书馆馆长”,好像挺不错……
心想着初卫人到中年时,摇头晃脑念着“之乎者也”,像个老学究的模样,素素不由扑哧失笑。
事不宜迟,次日她便到铺子里提银子。年前先把宅子买了,至于搬书之事,来日方长。
序旸听说她要买宅子,很是热心地领着她到各地相看。
有个精通世故的男子陪着,素素也觉更有底气,可唯独有一项,让她觉得受不了——序旸既不肯骑马,也不肯乘马车,竟然要乘轿子!
不过,一想到家里最近总是有人拜访叨扰,她也乐得在外多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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