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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新经-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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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反抗,静如惊兔缩在一旁角落不言不语。
留心到她眼底一闪而逝对娉婷的怨毒之色,素素眸光跳了一跳。只是,遮在黑纱之下,旁人看不见。
娉婷携素素静退到另一旁坐下。这才小声同她解释。
原是廿七天国丧期一过,诸方又提及选立新帝登基之事。
拥立三位皇子登位的三方势力争执不下,于是提出,让三人分理朝廷奏折。之后,三人所批奏折将被混在一处,随机分给百官评判,谁最有先帝之风。
“……三位皇子各自结搭年轻子弟为幕僚,不得勾结朝中官员舞弊。相互之间有人监视。”娉婷说着,指尖戳向斜前方。
素素这才留意到,房里旁人皆在忙碌。唯独那里有个负手而立、百无聊赖的年轻子弟。
此人先前与她也算有一面之缘,竟是尹姝的亲哥哥。
素素眼风下意识往贺筠若方向瞟去。
当年贺筠若诬陷尹姝偷窃,害尹姝名誉受辱,被责难罚跪。只怕是叫尹家人恨极了她……
未及她细想,娉婷又指了指门外正身谨立的风仪男子。
想来,这便是慕年楠方面派来监视的人。素素微垂眸,方才她还道那是个值守看门的。
不过,慕家人怎么玩,她没兴趣参合。反倒有些好奇。既然是批奏章,娉婷和贺氏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若说是为掩人耳目,却也不见其他男子带姊妹女眷同来。
仿佛正是为了解她所惑,娉婷这时恰恰起身。
娉婷近到书案前。往那几近干涸的砚台了倾入少许水,纤纤玉指捏了玄青墨条,皓腕轻转,细细研墨。
原是伺候笔墨来着……
看着娉婷那不甚熟练的研墨动作,素素不由掩唇。见惯了娉婷豪迈刚劲的一面,真是难得见她还有如此细腻温婉一面。
依稀仿佛重又看见,多年前,那个曾与她站在田庄小丘上。借花论理的初见时的娉婷。
素素莞尔。暗叹自己“老矣”,动辄喜欢回忆过去。
掠眼,却不见正主梁王慕年枫。而且方才说“进屋里再说”的子轩。也并未进屋来……
静坐小半时,娉婷悄然回转座位,想挽她双手,与她说些体己话。
只她一双水葱玉手才伸出,素素下意识躲闪开去,轻拢自己一双干瘪褶皱的手收进袖口。
不经意间,娉婷自是瞥见了那一片黄赭肤色,惊得捂嘴才勉强收止惊呼声。
素素对她点了点头,带她离开众人办公的厢房,去到庭中僻静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谁把你害成了这样?”娉婷迫不及待追问她,眼眶中晶莹泪花打着旋儿,泫然欲下。
素素反是眸底一片淡凉,苦笑,摇了摇头。
有些事,她心里清楚,却不足为旁人道。毕竟,若真要指控慕年楠投毒,她证据不足。只怕到时,指控不成,反落个“诬陷皇子”的罪名,累及颜家受诛家灭族之祸。
“今日在此遇见我之事,还望你能替我三缄其口,切莫对外人提及。”素素尽量控制自己的嗓音,不至使娉婷再度受到强烈惊吓。
然而,娉婷到底还是被她残浑的声音给震得惊愣不能言语。豆大泪珠扑簌簌顺颊流下,拥过她瘦弱纤薄身躯,伏在她肩头哭泣,“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素素容色平缓,轻抚她后背,宽慰道:“莫哭,没事的,我这样也挺好。”
虽不知这观音庙同公孙琦晗有什么关联,只她暂住这里的大半月时间,日子倒着实平静,从不曾受旁人打搅骚扰。甚至隐约中,她常觉得,暗中潜伏了一些人在监视,或者说是保护她。
今日偏偏慕年枫将据点选在此处……不遑多想下去,她心头隐隐浮起一丝猜想。
此后隔三差五慕年枫的团队常来紫竹园,多是为了公事。
大多时候素素都避开了,偶也有几次相遇。
娉婷向她解释,“三足鼎立,朝臣议定不下”。
于是,一轮接一轮的各种考核便持续着。
直到十月中旬,原本看着极为公平的比试,终是被几桩受贿私通丑闻狠狠打了脸。三方之间,再无心“君子之争”,陷入无休无止的互挖丑闻闹剧。
素素哂笑。慕家这三位“孝子贤孙”,只怕是要将慕家身为天朝皇族,绵延三百多年的赫赫威仪,全数抹杀殆尽才肯罢休了。
不知为了姓氏荣誉和国家社稷付诸一生的慕藉,在天之灵看到如此场面,心里会作何感想?
慕藉的想法,素素无从得知。
她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十分矛盾。
采枝和序旸来找她。随行带来了一个看上去只豆蔻年纪,却是身姿婀娜,目光老道狠戾的娇俏少女。
序旸介绍说此人便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百花娘子”,可以为她易容。
素素之所以犹豫,是因为,百花娘子所谓的“易容”,不过只是做一张姣好的“人皮面具”覆盖她原有的面貌,并不能彻底改变她本有的肤质和样貌。
如今的她,单要这样一张空壳脸皮有什么用?
而看到采枝和序旸殷切诚挚的目光,她却又不忍将拒绝说得那么直接。
他们都是一心想她好。毕竟,有哪个女孩子不愿意自己的脸面好看些?哪怕明知是假的,也会使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吧?
看见他们内心所想,素素心下动容,有一瞬间想要点头答应。但挪眼看了百花娘子一眼,却又断然摇头拒绝。撇下采枝和百花娘子,单独招了序旸到后山塔林。
“你……”
素素只说了这一个字,便住嘴收声,突然有种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的感觉。
“百花娘子”这个名号,先前她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从前她是不大在意这些所谓的“江湖人士”,只道“江湖”离她甚远,却没想到有一天会正面接触“江湖中人”。
而且,这个号称“千变万化”的百花娘子,还是个绝顶色女……方才她断然拒绝,正是因为那短暂的惊鸿一瞥中,她看到了百花娘子心中所想。
“你和她,有什么约定?”素素强自抛开心头羞耻之心,冷漠地问序旸。
序旸错愕地看向她,并不回答。
素素却已经看穿他心下所想,叹息一声,背过身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这样做,我并不会感到开心。而且……”
她想说,而且,他和她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可以为对方付出这么大代价的地步。
只这般诛心的话,她却说不出口。
序旸敛回神思,缓缓踱步到素素面前,俯眸凝视她。原本清俊的面庞,染上了苍凉的色彩,眉宇间徒添几许忧愁,薄唇亦显风霜。
“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况且……”
况且,他并不是去死,只是陪伴百花娘子一年,与她夜夜笙歌、日日行欢而已……虽然,这于他而言,比让他去死更折磨他。
素素长叹,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我若想变回原来容貌,自有其他法子可行,只看我愿不愿意。可是眼下,我还需借这一副丑容保命。你,可懂我意思?”
因着当惯了领导者,且前世年岁就在这儿摆着,她对序旸、采枝等人,自热而然便会显出“姐姐对弟弟妹妹”的姿态。
眼风睨向素素拍在他肩头干瘦的手,序旸眯了眯眼,点头。
自此,易容之事就此作罢。序旸和素素自回去厢房。
却不想,他们才走开,不远处塔林碑后,闪出两个高挺身影。
“这便是你说的那人?”
“是。”
、第一百六十九章 动武
其中之一,虽只着简朴青灰缁衣,却仍隐隐有掩饰不去的王者风仪侵透而出。赫然便是已经“驾崩”、入葬皇陵多时的昭武宗,慕藉。
而至于另一人,正是观音庙的主持大师,了空师父。
此时的了空,再不是平日常示人前老态龙钟的宽福形象。体魄匀瘦,精神矍铄,足可见其身手不凡。
“她……怎会落得如今地步?”慕藉望着素素身影消失的方向,似沉吟般,喃喃低语。
以他所想,凭素素的本事,保自己个一生平安总是不难的……
了空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并不言语。双手合十,心念一声佛号,抬手轻轻掸了掸被风吹起,落在袈裟上的枯草叶子。姿态雍华平和,真真似睥睨天下苍生的佛尊。
慕藉睨了他一眼,牵动唇角不屑冷嗤,提步往塔林深处走去。了空自是大步跟上。
这厢,素素刻意放缓脚步,等序旸先回厢房带走采枝和那个“百花娘子”。又隔了大半个时辰,才回到厢房。
“百花娘子……百花……”素素兀自叨念着,猛然想起,早几年时,不是曾有人把她误认为是百花娘子么?
想到那个矮胖谄媚的汪掌柜,素素心下端觉好笑,转念却又想到,序旸怎么会认得百花娘子?心下隐隐闪过些念头,太多太杂,一时抓不住。
索性全部放下不理,重又提笔誊抄经文。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请佑弟子一世安宁。
只她后半句祈祷还未说出口,管笔忽然断作两截。斗大一块墨迹,沾污了全篇经文。
“时不利兮。”素素叹息着,又寻了支笔。重新铺纸。
如今的她,早已习惯了生活的千波万折和不如人意……再不祈求什么,便只安静地抄写经文。
此后十多日,未见程家兄妹来庙里。
素素并不多作它想,一心过自己难得清闲的小日子,倒也怡然自得。心下直道,早知这样轻易就能得到安宁,真该早些出家,可笑先前自己奢求太多。总也看不透红尘……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如同夏露秋霜——短暂易逝。
冬月初,娉婷再度到访观音庙,却不是子轩陪同,而是先锋侯夫人傅氏同行。待素素听到风声时,母女俩已经拜过观音菩萨。
用过斋菜后,娉婷果然寻了个借口。溜出宾客厢房来找素素。
“爹爹和大哥即将出征允单,母亲与我前来上香求平安……”娉婷满是担忧。
素素吃了一惊。朝中三方情势未定,这时节,掌握十万兵力、举足轻重的先锋侯北府大将军,怎会携世子一起出征允单?
况且,没有皇帝的火漆虎符令,程轲焉能调动军队作战?
见素素不说话,娉婷这才想起,素素在这庙里修行。尚不知朝中局势。
“我也只是偶然间听爹爹向大哥提及,五日前大殿之上三方各执一词,再度争执不休。争辩愈演愈烈,便提到先帝遇袭之事……”娉婷越说越小声,眸光谨慎地留意门口、窗外是否有人经过。
素素却是看到了她心下未尽之言——公孙沧祚以“国丈”之名,联合太后、皇后,下令将韦玄明、杜朋高和尹肖三人打入天牢。
天朝皇帝遭遇藩属国前朝余孽袭击身亡。郎中令、卫尉和典客三卿自是难辞其咎。这三人身为三卿长官,首当其冲受罚也是理所当然。量太后虽是姓杨,也不敢有异议。
只是,眼下朝局动荡未定,不是应该先确立新皇,整肃内政,再论剿灭余孽,复仇之事……何以如今却反其道而行之?
“可恨杨家那老贼,巧言令色,激怒爹爹当庭立下军令状。不杀贺兰努为先帝雪仇,便自尽以谢天下!”娉婷兀自牙咬,低低恨声道。
原本明净清亮的眸子,此刻竟似要喷出熊熊烈火似的。
素素闻言,眸光挑了一挑。
杨家的老贼,指的自然是御史大夫杨鸿筹。
杨鸿筹。惯是个巧舌如簧,能说会道的。
从前她有几次扮作奉茶宫女随慕藉上朝,没少见识杨鸿筹的口才。
在大殿上,杨鸿筹仅凭一张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摘这个,驳诘那个,口如悬河,滔滔不绝,每次都把人说得或无地自容,或横眉竖目,或火冒三丈……却总也拿他没辙。
这份功力使她震惊,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她仍是记忆深刻。更甚至,她还记得慕藉曾私下向她调侃杨鸿筹——“此人屁话最多”。
“慕藉……”素素不禁低吟出声。
想到慕藉,她有些心怀怅廖。
不可否认,在她眼里,慕藉虽不是个好人,却的确是个好皇帝。
慕藉当政这十二年中,原本积垢已久、摇摇欲坠的大昭,几乎可谓迎来一段难得“国泰民安”的中兴时期。不仅国内百姓得以安居乐业,而且他还御驾亲征,开疆拓土。一战成举,将北方允单广袤土地,悉数纳入社稷版图。
即便是齐陌九年那场天灾,在他精心调度安排之下,各地官仓开仓赈灾及时。百姓虽艰难度日,却总归是没有酿成大规模的饥荒、疫病和随之而来的暴乱。
如果换做慕年枫,是做不到如此的——前世市井传言,那场旱灾死了十多万人,近百万人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民。而且旱灾一年之后,瘟疫又持续了一年半。官员趁乱中饱私囊,各地乱象频发,百姓民不聊生……
想起最艰难的那段时间里,颜诺几乎天天晚上呆在书房,看各地灾报、想对策。累了就眯一会儿,醒来又继续,头连枕头都挨不着。
丞相尚且如此,何况是皇帝?也难怪旱灾过去之后,他会病成那副样子……素素轻微地摇了摇头。
往事既往矣,还想那么多作什么?
扪心自问,即便重来一次,她依然不会心疼慕藉,也无法体谅他仗着“国家大义”,对她赤裸裸的算计。
“素素?你说什么?”娉婷听不真切,见素素出神,轻轻地晃了晃她。她不敢用力,只怕稍微用点儿力气,就会把素素推散架了似的。
素素回转心思,摇了摇头,“没什么。”
眼见时候不早,娉婷需回去了。
素素送她到门口,临别了,终是定下心思。褪下腕上佛珠,交给娉婷,嘱咐道:“请侯爷尽早携此物去找初卫。”
这是颜老太的佛珠,她离府时,老太太送给她带来作伴。
祖母之物,初卫定然会认得,即可知她心意。
五层冰窟里那人是否就是贺兰努,她暂且不知,便让去过允单的程轲自己去辨认吧。
娉婷不解所以,素素也只是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莫多问。
“佛门净地,不言杀戮,善哉善哉。”素素一本正色,双手合十,作揖。
娉婷也学她样,还礼,“多谢师太。”跳步离去。
只如今,素素早已皈依佛门,心如止水,再不会与她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
此后又三日,王师开拔。
娉婷借口祈福,自又到庙里来寻素素,还了佛珠,便对素素行跪叩大礼。
“这是怎么了?”素素躲闪不及,忙俯身扶她起。
娉婷坚持磕了三个响头才起,“爹爹交代我,一定要我行这礼。”
素素闻言,隐约已猜到,定是那人是贺兰努无疑了。笑了笑,挽娉婷到庭前,晒太阳。
难得冬日暖阳,照在身上,暖暖的,舒服极了。
娉婷迟疑着,想叫她摘了面纱也无妨,左右无旁人在侧。却又怕提及素素伤心事,因而不敢开口。
素素看透她心意,摇了摇头。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掩在黑纱之后的生活——她可看见别人,而别人看不清她。
娉婷便不多说,只调侃她,“只你自始至终皆是与旁人不同。”
“这话从何说起?”素素反问她。
娉婷眼珠一转,“别的女子修行,不是在家中置佛龛请神像,便是寻一家幽静庵堂。唯独你,却来此间庙宇……”
这座观音庙,是座和尚庙。
素素怔了一怔。先前她倒还真未注意过这个问题,只是公孙琦晗指定让她来这里,她便来了……
“左右这些日子我也要为爹爹和大哥祈求平安,不如就来这里小住,你觉得如何?”娉婷看着她,眸光晶亮。
素素心下略加思忖,娉婷到此小住陪她,既是避嫌又可作伴,如此固然是好。“可是侯爷和世子爷皆行军在外,你若住到庙里,侯夫人她……”
“无妨。母亲若是觉得孤单,大也可到庙中小住。”娉婷挽上她手臂,语笑莺莺。
素素笑点她额头,“知道了。”
静静地感受阳光暖意,过了会儿,又问她:“你想何时来?我好去同了空师父说。”
“就今日吧,不走了。”娉婷噙着笑,极目远眺北方,仿佛这样就能看到凯旋归来的爹爹和大哥。
“好。”素素拍了拍娉婷手,心下并不甚为程家父子担忧。
程轲只说“不杀贺兰努便自尽以谢天下”,如今贺兰努的尸首已经在他手上,他可说是稳赢。率大军此去北方,不过是做做样子掩人耳目而已,不会有太大意外……
、第一百七十章 除夕
只是,她似乎忘了,她总能猜中开头,却经常猜不到结尾——腊月下旬时近年关,王师班师回朝。带回来贺兰努的尸首,和统帅北府大将军程轲的遗体。
大军得胜,回程途中,腊八当夜,营地遭遇允单刺客突袭……
得到消息的素素和娉婷皆怔在当场。
这,不应该!也不可能!
十万大军屯聚、守卫森严的军营,区区敌寇,怎能轻易如入无人之境,更甚直取统帅性命?
诸多疑问霎时间盘旋心头,事事蹊跷,却头头无绪。娉婷甚至来不及掉一滴泪,便急急赶回家中,与母亲大哥相见。
这厢素素放心不下,发愁身边没有可信的人,能差去时时打探消息。
下午时,采枝来了。
“老爷已经去了侯府,交代娘子安心在此等候消息,稍安勿躁。有事他会差人来通知。”才一见面,采枝便立时向素素告知颜诺的安排。
有颜诺出面,总比她在这里空担心来得强。素素这才得以大喘气,揪紧的一颗心却分毫不敢放松。
大军凯旋途中统帅遭袭身亡,这事怎么听,都有一股阴谋的味道。是允单暗杀?还是大昭军中出了内奸?或者,根本就是里应外合?
脑中兀然跳出允单王妃,慧宁公主慕绯玥的身影。
慕绯玥,不仅是慕藉的长女,而且是慕年楠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慕年楠背后最大的靠山是母族。如今韦玄明已被收押天牢,他若是不甘功败垂成,联合姐姐和姐夫助他夺位……也许,他其实一开始就没指望韦家,而是想靠允单王。毕竟。他亲手设计催使韦玄明的闺女嫁给了他的对手慕年枫。
又或者是,允单王宇文氏族趁天朝夺位之乱,生了异心……
以上种种推测,皆不是不可能。王者夺位,自古有之。
只如此一来,大昭朝廷内乱,边境忧患,一场战乱,恐怕又是难免。到时候。百姓家园遭毁,生灵涂炭。大昭和允单,两个部族之间无法调和的隔阂,终会爆发。
战火一触即发,两族之间生生想杀的惨剧又将重新上演……如今,允单雄主贺兰努和大昭霸君慕藉皆死。放眼当今天下,还有谁有那等雄才伟略。能平息两族战乱?
战争……战争……心念无度,素素只觉饶是隆寒严冬时节,背后仍有冷汗透衣而出,透心的冷意漫彻全身。
“府中,可都还好?”
当初她执意劝留采枝在颜府,一则是为免采枝受清修之苦,二则也是方便照料家人,紧急时顺便传达情报。
采枝为她拢上丰衣新出的灰鼠皮斗篷,细细拢严实了。才小声道:“都好。”
素素长舒一气,点了点头。
如今颜家可算是彻底与朝廷无甚关联,纵然朝中风云诡谲,颜家自得一方安乐净土。只要战火不起,颜家得享太平,总是无虞。
可若是战火一起……素素想了想,又问采枝:“你爹爹和娘亲可进京了?”
“月初时爹爹遣人来信。说今年地里事忙,抽不开身,他不能亲自进京……”采枝仍然小声地解释着,眉宇间却有浓浓思念之意。
想她定是有感于程家之事。
谁又能想到,出征时还意气风发、威武不凡的程大将军,回来时竟成了一具冷冰冰的遗体,未留下只言片语,便与妻女儿子天人永隔……
素素低叹一声,揽过她愈发尖削的肩头,“苦了你了。”
静静地看窗外落雪纷飞。许久之后,素素拍了拍采枝肩头,勉力道:“年后你便还去田庄吧。”
没有什么,能大过陪在父母身边,及时承欢膝下,尽情共享天伦。莫待一切成空。方觉追悔莫及。
采枝依在素素肩头,过了很久,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微微一声低叹,几不可闻。
除夕夜里,颜老太遣初卫给素素送来府里特制的素馅饺子。
而当了空师父亲自引导初卫来见素素时,素素正在灵塔前,向程轲和小丹子的长明灯敬香。
小丹子的长明灯,了空是知道的。
只他却是十分不解,连程家人都不曾提及为程轲点长明灯,何以素素会为他点灯?这纤瘦柔弱的小姑娘,和威风凛凛的先锋侯大将军,能有什么渊源?
“大姐。”初卫极是小声地呼唤双手合十默念祷文的素素,唯恐惊了她。
素素回转身,见了初卫,没有喜极而泣。波澜不兴,平平谈谈地对他作揖,嘶哑的嗓音宣着佛号,“阿弥陀佛”。
了空让她带发修行,便没有给她起法号。因而,旁人多还是以各自对她的称谓唤她。
她也没有想改变什么,欣然接受。
“祖母让我给你送饺子来。”初卫与她同回厢房,神色雀跃,“今年咱们全家都吃素馅儿的饺子。”
素素心下感动,骤然间只觉得说什么都抵不上颜家人这份与她同甘苦的情谊。默默地看着初卫往她碗里拨饺子,心下感慨不已。
曾几何时起,这个金贵的贵族少爷,变得如此细腻体贴……
“大姐多吃点,瞧你又瘦了。”初卫神情微有一丝慌乱,侧目避开她视线。
素素抿嘴笑了笑,抬手捏他面颊,“你也瘦了,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
“大姐快趁热吃吧,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初卫劝着她,一边撤去用以保温的暖水箍桶,把碗推到她面前。
“好。”素素淡然看着他,夹了一只饺子放入口中,细细咀嚼,慢慢品味。
“韭黄馅儿的。”
“正是。”初卫勉强笑笑,眼风却时不时向门外掠去,神色略显焦灼。
素素抿了抿嘴角,垂下眸子。佯装不觉,顺口问道:“程家情况如何?”
“程家……”初卫随意点头,“还好。”
“祖母,爹爹和母亲呢?都还好吗?”素素不停地问话,似乎十分不经意的样子,不露痕迹缓下筷子。
初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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