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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新经-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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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想了一想,悟出其中之道。当下又直直地跪了下去,咚咚地磕头赔罪。
素素赶忙扶他起,“也怪我当初没对三叔明说京城里的局面和情况。”
京城局面那么大,情况那么复杂,即便她愿意对陈三说,陈三怕也是听不懂。她如此一说,也只不过是想给陈三一个台阶。
若他是个聪明可用的,自然就此顺下了;若他是个不明不白的,自然会蹬鼻子上脸,反顺势将过错推给她。
只见陈三赶忙摆手。“娘子折煞。折煞……”
陈三乃是一介农夫。老实本份,对待庄稼农事自是在行。唯独嘴笨。一遇上场面,心思明明是极好的。可就是说不出口。
素素祭起灵犀,看透他心里所想,暗自满意。
既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真正的失误之处,她的“警以为戒”的目的也算达到。
“念你多年勤恳,而且此次多亏采枝及时出手,阻止惨事发生。功过相抵,就罚你三年薪资和抽成,你服不服?”素素最后拍板定论道。
陈三哪还有不服的?忙又点头答应。按下心头大事,终于长舒一气,陈三这才想起问素素:“娘子可曾吃饭了未?我让孩她娘给您下饺子吃。成不?”
素素转头看了一眼慕藉,对陈三道:“好,有劳三叔三婶儿。”
“不劳不劳,”陈三这便退了出去。
素素回头看见慕藉抱着容宽几乎不愿放手,不免取笑道:“还没抱够啊?”
都说隔代亲,这话果然不假。
从前她倒不知慕藉对他的几个年纪较大的孩子是如何,却知道慕藉对年纪最小的慕年榄,也不曾这样亲昵地抱着、哄着,爱不释手。
慕藉抬头瞪了她一眼,没说话,却是满脸掩抑不住的得意之色。
素素微微一叹,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便问他道:“你生前,可曾安排过老六和老七?”
她指的,是他们年及弱冠,出宫后的生活——包括他们的府邸,以及婚配。
慕藉睨了她一眼,嗤道:“这是你的事,问孤做甚?”
“你!”素素顿时气结,“得寸进尺!也不想想那是哪个混账老子的小子!”她怒嗔着,甩门走了出去。
走出院外,却见采枝正在院子前的老樟树下徘徊。
“采枝,怎么了?”素素问道。
采枝似乎想得非常出神,兀然听见有人的声音,她猛的吓了一跳,倒也回过神来。
“娘子……”她吱唔道。
素素了然地抿嘴笑了笑,执握她双手,诚恳地宽慰她道:“所幸孩子如今安然无恙,不是吗?”
她知道,采枝是在为陈三夫妇的“一时之仁”而介怀,怕她从此对陈三,甚至是对她失去信任。
“已经过去的事,就别多想了,我们要往前看。以后我们一起照顾容宽,把他抚养成人,好吗?”素素紧握采枝双手,小声问道。
采枝默默地点了点头,忽而惊讶地抬眼直看向素素,一脸不敢置信。
当时带走容宽,她只道是素素对容宽另有安排,而且今天素素也带了“族伯”——她直以为素素是想将容宽交给族里的富贵人家养育。
绝没想过,素素竟然会想亲自抚养容宽!
“娘子……”采枝惊得一时无语。
素素对她点了点头,眼里全是坚定的神光,昭示她既定而不会更改的心意。
采枝见此,眸光也渐渐变得坚定,重重地点头。
姐妹二人相视一笑,转眼瞭望远处平缓的山峦,比肩而坐。
日已偏西,夕阳斜挂。绯红彩霞渲染天际。
素素喟而叹息,心思慨然。
采枝的顾虑不无道理。她还是个没有家室的女子,独力抚养孩子,确实易招闲话。可是采枝却不知,她已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成家了。
不嫁人,也就不会有自己的亲生骨肉……
“对了娘子,序旸临别前托我转交你一封信,”采枝突然想起序旸的信,便从怀里取出信件交给素素,“当日情况突生变卦……我。我便给忘了。”
“序旸的信?”素素怔了一怔,这才蓦然想起,采枝最后一次见到序旸,和她最后一次见到序旸。不是同一天。
想了想,她仍是拆开信件查看。
三张薄纸篇幅的信文,看得素素从惊讶,到愤怒,最后却是归于平静。
“你还记得我问过你‘好像在哪儿见过序旸’么?”她瞭望远方,悠悠地问采枝。
采枝想了想,点了点头。
素素转眼看向采枝,顿了顿,唇边噙上一抹淡淡的笑,眸光深邃沉凝不见底。“序旸本姓严。严肃的严。”她语气平平地说道。
采枝闻言。一时错愕地噤了声。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蓦然回过味,终于将序旸和祁阳首富严家联系到一起。
“他,他竟是……司喜的东家?”她不敢置信地问道。
素素笃信地点了点头。将信纸递给她。
采枝看过信文,便又是一阵沉默。对如今局面,她已不知该作何表态。许久后,她小声地问素素道:“娘子您,您打算怎么办?”
序旸在信文最后写道:“往后若有任何难处,可到祁阳严家找我。”
素素收起信纸,举目远眺天际,淡淡地笑了笑。
“再说吧。”
她丢下这不痛不痒的一句,便起身进了院里。
才踏进屋里,只见慕藉倚着椅子扶手打盹。怀里却仍是紧紧地抱着熟睡的容宽。
竟是连那抱着的姿势也没改变!
素素不由的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行动,生怕打搅了这祖孙俩休息。
然而,当她背着包袱前脚踏出门槛,却听见慕藉突然说话问她:“你去哪儿?”
素素回身,便看到慕藉依旧闭着眼睛靠在椅子扶手上,姿态随意而潇洒。但那隐隐泛着威胁气息的强大气场,却是她不可忽略的存在。
她略微一想,便也想到了,只怕慕藉是以为她要丢下他们祖孙俩独自溜走。
“我先去归置行李,等房间收拾好了再来叫你。”她无心与他起争执,便只淡淡地解释道。
慕藉睁眼睇了她一眼,重又闭上眼。未明确表态,也就算是默认。
素素不屑地瘪了瘪嘴,懒怠与他计较许多,转身出门随采枝去了给他们安排的院子。
院子在村头,是一进农家小院,格局坐南朝北。院门前方是一片水田,视野开阔极了。东西厢房和正屋也都是新修缮过的,干净整洁,采光也好。
素素很满意,挑了西厢房做自己的卧室,将正屋留给慕藉——省得他又唧唧歪歪。至于东厢房,就留给杏花和她的孩子。
房间就此分配妥当,素素分别归置了她自己的行李和慕藉的行李,这才去采枝家找慕藉。
到了却发现慕藉已经在吃热乎乎刚出锅的饺子。
“居然不等我,亏我好心帮你收拾房间。”素素不满地嘀咕道,自去取了碗筷从海碗里捞饺子。
慕藉头也不抬,只是稍稍抬起眼皮子睨了她一眼,眼里满满的全是作嘻之色。
好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故意以气别人为乐。
素素心下怄火,却没心思和他斗气。盛好饺子,折身先去摇篮边看了看容宽。见容宽仍睡得安稳,这才回到桌边吃饺子。
前几天他们急着赶路,连停车吃饭的工夫也舍不得耽误,一般只买点馒头和饼做干粮,就着冷水生吞。
两个人差不多已经十天没有吃过像样的食物了。
第三天时,慕藉曾忍不住抱怨:“即便是在行军打仗,孤的伙食也不曾这样简陋。”
素素心下颇不以为意。
她穿越、重生再重生,都轮回了几世,也没吃过这样的苦头!
然而,在艰难的环境下,心志能变得极为坚强,一旦日子安逸舒坦,再回头去看艰辛的日子,她却忍不住心头泛起酸楚。
、第二百零八章 消息
如果身理上的艰难遭遇可以用意志克服,那么,对意志的考验,又该拿什么承受?想到将来也许自己将面对比现在更密集、更艰巨的挑战,素素不由的得想得更长远。
毕竟,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一个人。
她还有容宽。
“那个,如果……我是说如果,”素素抬眼看向慕藉,小声而迟疑地问道:“如果我带着阿宽……”
“嫁人是吧?”慕藉不待她说完,已然悠悠接话。那平静神色,竟似早已对她的想法了如指掌,因而半分也不觉惊奇。
素素怔了怔,点了点头。
她嫁不嫁人,嫁什么人,那本都是她的自由,无需过问慕藉的意见。
可是如今她已无依无靠,身边没有亲近的人可以为她出谋划策、指点迷津。在如此彷徨的时刻,离她最近的人只有慕藉。她想问问他的看法,权作参考。
而且,平心而论,她不得不佩服慕藉看人看事的精准眼光。
慕藉搁下筷子,抬头看向素素,容色间全是郑重。
“你自己决定。”他坚定地说道。
素素眨了眨眼,回过味儿来,登时气结。
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么!
素素气呼呼地划了两口饺子,没胃口再吃,起身走了出去。心情烦躁,只觉浑身不得劲,百无聊赖地朝前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河边。
红日已经没入天际线,天色逐渐昏暗。昏暗的天色。却掩藏不了这春日里欣欣向荣的喜悦景象。
阳春时节,草长莺飞。清澈的河水欢快地流淌,带走了沿途所有的忧愁。
素素情不自禁扬了扬唇角,笑看倦鸟归家。
连自由飞翔的鸟儿。倦怠了,都有一个可以栖身的家……
寻了块大石坐下,她不由的又掏出序旸的信。
其实刚才当慕藉点破她心思时,她心头有一瞬间的惊悸,只觉分明看到了未来的路无比艰难。
而在那手脚凉彻的一瞬间,她脑海里隐隐约约闪现的,竟是序旸的身影。
这短暂的模糊影像,使她觉得心烦意乱。
不过,想到序旸,素素心下不禁又疑惑。如果序旸果真是祁阳严家大少爷。他从江寒回祁阳……是该与她同路的。
而序旸乘不得马车。更骑不得马……他该是乘轿子的。
可是这一路她和慕藉紧赶慢赶。连采枝都只早了他们一天一夜,没道理他们在路上没追上序旸啊!
难道序旸没回祁阳?
素素皱了皱眉,看着信文。不由轻嗤道:“人都不在严家,还让我上严家找人。”摇了摇头,收起信纸,起身回家。
转身瞬间却撞上了一堵肉墙,抬头一看,竟然是慕藉。
“你,有事?”她挑眉问道。
慕藉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抬头,负手傲然而立。那沉静的眸光,分明是在瞭望远处的暮色。却又似乎,不止是看暮色。
“再等等吧。”
他蓦地轻声说道。
声音之轻,使素素几乎听不清楚。
“什么?”素素下意识反问道。
慕藉不看她,也没说话。最后凝望天际一眼,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素素怔了怔,提步跟上他,回了村头的院子。
次日下午,慕藉从城里带回来杏花和她的孩子,顺便给素素带回来一个好消息:“皇太后得神医良药,病愈。”
素素乍听此消息,一时间惊得有些找不找北。
当日在长春宫,宫女禀告说太后突染急症,她还只道是公孙琦晗有心助她。却没想,原来公孙琦晗是真的生病了。
而且听上去还很严重——宫里太医看不好,慕年枫特意发了皇榜求医问药。
“太后她,她得的什么病?”素素迟疑着问慕藉。
获知真相,她心里陡生愧疚,后悔当日她冠冕堂皇地以“侍疾”为借口。
慕藉看了她一眼,眸底深沉,并不回答她。过了很久,突然似感慨般小声说道:“命数自有天定。”
“什么东西?”素素脱口道。
“命数天定”这话,若是出自了空之口,她并不会觉得惊讶。可从慕藉嘴里能说出来这话,她却是怎么也不敢置信。
要记得,慕藉可是连“逆天而行”都不在乎的人!
而且,将自己发妻生病之事,说成是“命数天定”,怎么着也显得玄乎。好像他早就知道了似的。
思及此,素素不免嗤笑道:“明明是马后炮,现在却来装‘未卜先知’。”
慕藉闻言,睨着她,神色复杂莫名。
“你可知,是什么样的‘灵药’,治好了她的病?”他森森然问道。
“不知。”素素摇头,心下却隐约觉出一丝不对劲。
慕藉仍然看着她,眸光里透露的无言之语,俨然在昭示一句话——“问题就在你。”
素素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时间一久,不由的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我?”
慕藉不置可否,只是丢下一句“再等等看吧”,便转身走了出去。
素素怔在原地出了好一会儿神,这才想到另一处症结——慕藉说公孙琦晗病愈对她而言是“好”消息。
其实现在的她和京城里的人已经没有关联。公孙琦晗生不生病,健不健康,与她而言,根本无关痛痒,谈不上好坏。
可是慕藉既然有此一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这么一想,素素心下便更加肯定,这件事,肯定还会有后续。恍然想到慕藉两次跟她说“再等等看吧”,她不由落回一口气。安下心来,等待未知的答案。
正想着,只见地面上出现一抹阴影。
抬眼一看,是杏花来见她了。
这杏花娘家姓陆。夫家姓牛。丈夫本是个老实巴交的樵夫,小两口婚后和寡居的婆婆住在一起。一家人的小日子,倒也算和美。
今年年初时杏花生了个大胖丫头,她婆婆很是喜欢。眼看着日子越加美满幸福,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二月里她丈夫上山砍柴时,竟遇上了猛虎……待人找到时,早已没了性命。失去家庭支柱,家里却有三张吃饭的嘴,这日子,从此就越过越窘迫……
对牛家的遭遇。素素微有一番唏嘘感叹。不免心生同情。
瞧着杏花白皙干净的容长面庞上一对杏目。倒也是清秀爽落。再看她一身浆洗得发白,打着补丁却仍然整洁的碎花衣裳,可见是个会过日子的细致人儿。
只那通红的眼眶。着实惹人心酸。
可是,这样的悲伤,只能留在人后。不该叫别人看见,更不该影响到孩子。
“只要你喂饱了孩子,从今往后,有你的好日子过。”素素说着,目光不由的微微移向杏花高耸如峰的胸部。
如此傲然的胸围,大概也只有为人母的女人才能拥有。
这样饱满的**,喂养两个孩子,应该足够了吧?
素素心想着。只见杏花稍稍抬起头,应声道:“杏花省得。多谢娘子给谋一条活路。娘子大恩大德,杏花无以为报,只求来世……”
杏花一边铭恩,一边就要跪下去给素素磕头。
素素忙制止道:“好了,你的心意我明白。”
这样的“来世”大言,她已经听得太多。而且她找杏花来,只是相当于花钱买一个新鲜母乳源,并不想与她产生太多人情纠葛。
“开心点,笑一笑,把眼泪收起来。明日之前我要看到一个干练利落、坚强明媚的好女子。”素素正色对杏花道。
这话,是宽慰之言,也带了几分警告意味。
杏花闻言,抬头震愕地看向素素,愣了许久。“杏花记得娘子教诲。”她微微垂头,小声道。
素素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也没别的话要说,便交代道:“这这里,你只管吃好喝好休息好,保证养足了奶水随时供两个孩子吃,其他事情你一概不必操心,记住了吗?”
杏花这时便毫不犹豫地答应道:“是,杏花记住娘子的话。”
该说的都说了,素素便挥手示意杏花退下。
待杏花走到门口,素素又忽然想起一事,便对她道:“另外,少爷的事,不该你多问的,半个字也别问,明白吗?”
杏花怔怔地回转身,木讷地点了点头,“杏花明白。”
素素这才又让她退下。
一个人盘坐在圈背太师椅里,素素只觉心里忽然落了空。
她不能亲自给容宽哺乳,这是受条件制约,强求不来的事。
而她特意安排杏花只哺乳,并不像其他奶娘那样还包办孩子的抚养之事,只是因为她想亲力亲为照顾容宽。
但愿她的悉心照顾和全心付出,能让宽容与她更亲,感情更深厚一些……
这样,万一将来遇上大事……
凭空幻想着万一以后容宽面临在她和他亲生父母之间做选择的场面,素素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对她和容宽而言,都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
明知前方有可能存在这样巨大的痛苦,她还要走上这条路吗?
素素不由的怀疑,是不是应该趁早把容宽还回去……
可是,如果让容宽回到茗妍身边,他还有活路吗?
一想到曾经预见的事,素素登时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茗妍为了追求过“人上人”的日子,已经神智不清到疯魔了。决不能把无辜而且无力自保的孩子往死路上推。
、第二百零九章 辛酸
这样想着,素素便又安静下来。看着阳光一点点褪去,暮色渐渐合拢,沉凝的眸子也变得迷离。直到半挂银月初上枝头,她仍不曾从纠结中摆脱出来。
采枝在外轻叩门扉,低声唤道:“娘子?您在吗?”
素素循声,微微抬头,问道:“在呢,怎么了?”
采枝就着微弱月光寻径进了屋,搁下食盒,又取出火折子点着灯。房间这才亮了起来。
采枝一回眸,却看到素素满脸泪痕的模样,泪花映着烛光,泛着晶亮的光。
她大为吃惊,忙关切地问道:“娘子您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一边取了手绢递给素素。
素素拿手背随便一揩,吸了吸鼻子,佯装无事。
采枝看着心疼,便去为她打了热水,绞了棉帕子给她擦脸。
素素洗了手又洗了脸。
也许是热水的温度浸化了全身的紧张,素素感觉好多了,也有了胃口,吃了几口饭菜。
采枝安静地陪素素坐着,看着她吃。
等素素吃完饭,似乎仍不想说话,采枝便也不多问,安静地收拾碗筷。
直到她前脚迈出门槛,才听素素忽然问道:“采枝,你说……如果阿宽以后跟我不亲,怎么办?”
采枝神思顿了顿,这才醒悟过来,原来素素这大半天不见人影,竟是一个人躲在房里苦恼这个问题。
她想了想,回转屋里。在素素身旁坐下,轻声宽慰道:“采枝相信,有娘子您的悉心抚育和教导,宽少爷一定会成为一个明白事理的人。无论亲生与否。娘子待他视如己出的真情,他也一定会感念感激的。”
“是这样吗?”素素闻言,心下稍感安慰,轻轻地叹了一气。低声道:“倒不需要他感激,只要我们能像普通的亲生母子一样相处,我就心满意足了。”
其实她真正害怕的,不是容宽不像亲生儿子,而是怕她自己不像亲生母亲。
毕竟,她从未当过母亲。
采枝善意地笑了笑,劝慰道:“宽少爷还小。什么都不知道。那可不就认准了您就是他亲生娘亲?无论您怎样对他。在他看来。可不就是‘亲生娘亲’的模样么?”
素素听她这一番话,心头仿佛黑暗中点起一盏明灯,前途豁然开朗。
容宽会把她的一切行为都嵌套在“亲生娘亲”的模子里。她也只需把容宽的一切言语行为,都嵌套在“亲生儿子”的模子里。
这样,他们之间的相处,不就是“亲生母子”之间的相处了么?
反正每一对母子之间相处的模式都是不一样的,她大可不必参照别人的母子关系作“标准”。
“真是‘听你一席话,胜当十年妈’啊!”素素情不自禁感叹道。
采枝抿嘴笑笑,脸颊微微泛起些许红晕,娇羞地垂下头去。
素素见此,怔了一怔,恍然想到。采枝今年已然十四。
豆蔻年华,情窦初开,加之年初时重遇上了梦中情人严家老二……只怕她没少幻想一段美好姻缘,和一个儿女环绕、和乐融融的美满家庭。
可是,严家老二的品性……还能掰回来么?
素素皱了皱眉,迟疑着问道:“听族伯说,过两日城里有集市,咱们进城去凑凑热闹?”
兴许在熙熙攘攘的人海里,偏偏能让采枝遇见一个更好的男子……反正缘分这东西玄乎着,谁能说得准呢?
心下如是想着,素素便更坚定了心意,要带采枝多出去走走。
采枝倒也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当下答应道:“好呀好呀!我娘的旧褂子破了,想买件新的,却一直走不开身。正好赶上市集,我替她买去。”
“你倒是有孝心的!”素素笑着轻轻一戳她额头,调侃道。
这一番解心的话说下来,素素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看了看天色,估摸着杏花也该喂饱两个孩子了,素素便与采枝一起来到东边厢房接回容宽。
容宽的摇篮床安置在素素的卧室里,就靠在她的床头边。夜里容宽只要稍有个哼哼的动静,她立即就能感觉到。
昨夜里容宽哭了两次,一次是饿了,一次是尿了。
素素却醒了不下五次,只觉耳畔总听见孩子的哭声。醒来却只见容宽呼呼大睡,安逸得很。她便不由的自嘲,才带了一个晚上,就出现幻听了,以后可怎么得了喔?
不过今夜容宽倒是睡得极安稳,只在四更天时哭了一次,是尿了。
素素睡眼惺忪地给他换了尿布。
换了尿布,容宽重新安逸地呼呼大睡,素素却来到书案前,翻开本子,在“撒”字一列下记了个“丑时三刻”。
写完了,又回到摇篮前检查了容宽的被子盖得严实不严实,为他掖了掖被角。待一切都妥当了,这才打着哈欠躺回床上睡觉。
此后直到天亮,素素又醒了三次。
容宽却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直到卯正前后才活动开。睡得好,精力自然就好。小胳膊小腿四处蹬,煞是不安分。
素素为他穿衣裳,却不敢强掰他,深怕拗着他,直忙得焦头烂额也拿他没辙。
采枝已在外叩门,给他们送来洗脸的热水。
看到素素肿胀的眼睑和浓重的黑眼圈,采枝愣是吓了一跳。“宽少爷歇得可还安生吗?”她近前帮着素素给容宽穿衣,边小声问道。
素素心下羞愧,勉强地笑了笑,“他倒乖巧的很,夜里不吵不闹的,极是安宁。是我自己的缘故。睡梦里也总觉得耳边好像有孩子的哭声。”
采枝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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