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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新经-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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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枝兀自只觉自家娘亲今晚有些奇怪,却也没往多了想,嘀咕两声,重又去到桌边添酒。
直到明月高悬,夜色深浓,侃大山意犹未尽的男人们,才在各自女人的小声劝解中,纷纷离席,好让子轩早些歇息。
子轩谦和地喝下最后一杯酒,亲自送最后一位庄户出门。站在院门外,抬头看了眼月色。
寂寞深夜凉如许。
泯然一笑,心绪无度。
折返屋里,见采枝正在忙碌地收拾杯盘碗盏,子轩不由心觉愧疚:“贸然造访,叨扰了陈姑娘。”
采枝忙摆手道:“不打紧,不打紧。”
看到采枝稚嫩脸蛋上红扑扑的飞霞,和眉宇间那一丝与年纪不相符的沉稳老练,子轩恍然有片刻失神。怔怔地看着她手上动作飞快,看得久了,他心头蓦然竟生出一丝安心、安宁的感觉。
见采枝收拾了碗筷,便要去铺床,他忙制止道:“陈姑娘不必麻烦,我这便将走。”
他的军队还在宿营地驻扎,他身为主帅,军责在身,断不能独自夜宿异地。
采枝略一思忖,便不多留,爽快道:“那我送送侯爷。”
子轩微微一点头,当先往外走去。
采枝想了想,将未开封的几坛杨梅酒、藤梨酒和葡萄酒全装了框,一并送与子轩带走。“将士们行军打仗辛苦。这是我等草头百姓一点小小心意,还请将军勿要拒绝,千万代为转达。”
她边说着,边已熟练地将框子架上马背。
子轩好笑地看着她。并不拒绝,执鞭拱手道一声“多谢”,翻身上马。扬鞭催马,趁着夜色疾驰远去。
直到远远的听不见马蹄声响,采枝这才收回追随的目光,去到素素的小院。
容宽已经睡了,素素还没睡,似乎正是在等她。
听采枝说子轩连夜走了,素素并不惊奇,平静地应了一声。便叫采枝也早些回去歇息。
次日一早。素素正给容宽穿衣裳。忽然听见叩门声。只道是采枝来协助她,素素便没多想。
然而进来的不是采枝,而是慕藉。
素素怔了一怔。收回目光,漠然道:“你满意了。”
她料定,昨天子轩之所以能找到这里、找到她,必定是慕藉透露的信息。
而慕藉故意引子轩到此,只怕也是为了试探子轩。
慕藉接过容宽抱在怀里逗着,语气平平地说道:“孤的确很满意,不知你满意不满意?”
睨着他吟吟含笑的脸,素素只觉气不打一处来,不由怒声质问道:“你的心究竟是什么长的?”
她愤怒于慕藉的冷酷无情。
他的“临终托孤”,间接害死了程柯。如今程柯被害。他自己还好好地活着。而他却仍然不肯放过程柯的儿子,要让子轩一生都承受煎熬。
慕藉默默地抬头看了素素一眼,许久不曾说话。
房里一时间只剩下拨浪鼓拨动的清脆的“咚咚”声,气氛凝重而尴尬。
无声地又逗了逗容宽,慕藉便将容宽交回到素素怀里,自己起身走了出去。始终一言不发。
素素心下既愤恨,又气闷,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索性将容宽交给随后进门的采枝,她自己则独自憋闷在房间里,整一天都不曾说话。
倒不知,究竟是在跟谁赌气。
直到夜幕降临,忽然听见门外响起几声轻乱的叩门声,和着陈三惶恐迟疑的声音:“娘子可在房里?”
还有陈三媳妇极为低微的对丈夫说话的声音:“怕不是这几日独自带孩子,累着了吧?”
素素正蒙头大睡,听见陈三夫妇的声音,顿时跳脚蹿了出来。
一般情况下,陈三夫妇绝不会来找她,更别说是夫妇二人一起来找她。
只道是农事上出了棘手问题,素素心头不由一揪。
然而,开门却只看到夫妇二人手里提着果蔬篮子和八宝盒。陈三满脸堆笑地朝她作揖,竟是前所未见的局促不安和腼腆羞涩。
素素不由惊奇:“三叔三婶儿何事找我?”
陈三夫妇俩对望一眼,腆笑着,只顾“呵呵呵”,正儿八经的事却是憋了老大的劲儿也没说出口。
素素眼瞅着二人温吞模样,索性自己祭起灵犀。一看之下,惊觉,二人竟是为采枝的婚事而来。
“叔婶儿进屋里说话。”素素忙将二人让进屋,缓缓地引导二人将内心打算明说出来。
原来陈三夫妇是看中了子轩,想托她从中说项,给采枝做媒。
听到“程将军”三字,素素心头猛的一震。也听不清后面二人说了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地点头,最后道一声“我会考虑看看”,便匆匆将二人打发走。
陈三夫妇走后,素素独自在屋里徘徊踱步,心念百转。
思忖许久,这才恍然大悟,让采枝和子轩成婚,只怕是慕藉的意思!
陈三夫妇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自知出身低微,断不敢妄想自家女儿能攀上京城王侯将门高枝……
他们敢提出这样想法,定是受了慕藉授意和怂恿!
“莫非,慕藉引子轩到此,其实是为了让子轩与采枝见上一见?”素素兀自叨念着,心头越觉肯定。
若是如此,便勿怪乎早上慕藉会问她“不知你满意不满意?”
——早前可不正是她托慕藉给采枝寻觅良婿的么?
素素一拍脑门,心下细细琢磨开,采枝和子轩……
二人都不是难相处的人,若是婚配结为夫妻,婚后日子定能和睦相敬……
可问题是,采枝心里还记挂着严家老二。不知,她能否接纳子轩?
何况也不知子轩是否已经选定请求赐婚的对象……
思及此,素素不由得又恼慕藉办事不力。若是他早点明说,昨天不就可以问问子轩的意思了吗?现在过了一夜一天,只怕子轩早已领军拔营,走了百十里路了。
她正想着,只听见慕藉隔着门板在外道:“丫头,孤饿了。”
那装可怜的语调,直叫素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然而一想到慕藉也算是对她的嘱咐十分在心,素素也就再也气不起来,走去开了门,甩了对白眼给他,倒也没再冷嘲热讽。对他嗔一句“活该”,便往小厨房走去。
往日他们的伙食都由采枝准备,今天采枝带着容宽,便无暇顾及做饭。
素素睡了一天,并不觉饿。
只是可怜了慕藉,被忽略到饿了一夜一天。这会子看见热乎乎刚出锅的面条,纵是清汤寡水,他也吃得津津有味。
素素不由的瘪嘴,“好像几百年没吃过一样。”
慕藉并不在意,喝尽最后一口汤,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模样简直丝毫没有一代君王应有的风度和矜持。
“说吧,你打算怎么做?”素素面带不屑地瞄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将碗筷往旁边一撂,直接问道。
她深切地明白一个道理——既然慕藉打算让采枝和子轩婚配成双,那么,事到最后,必会如他所愿。
可是,采枝和子轩之间,身份地位相差悬殊。
若是子轩突然之间将采枝之名提出,只怕旁人甚至想都想不到采枝是何许人也。若是好事者寻根翻出采枝出身,只怕朝野内外又会悄然掀起一阵风波暗流。
——所以,如果既想达到最终目的,又不惊动朝廷局面,素素确信,慕藉必然会在此事中作些调节。
慕藉抬眼睨向素素,笑了笑,高深道:“少年将军意气风发,对少女神医一见倾心,也未尝不可。”
素素满心怀疑,“你真的不插手?”
慕藉指尖轻叩桌板,停顿许久,才小声说:“老七他舅,一直想要个女儿。”
老七,正是慕藉最小的儿子,慕年榄。
慕年榄生母德太妃陈氏有一兄长,名陈隆。陈隆官居五品通判,膝下有八子,却没有一个女儿。
陈隆一生求女心切,烧香拜佛求遍远近菩萨,却始终未能如愿。
此事作为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在京城中广为流传。素素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当下经慕藉稍加提点,她便也想通了慕藉的计划。
想是让采枝以“陈隆义女”身份,嫁子轩为妻……
“你问过子轩的意见了?”素素睇着慕藉,不信服地问道。
这样结局,纵然对子轩和采枝都很好,可是作为两人的朋友,素素并不希望二人的婚事有任何的勉强之处。
况且,如果事情真的按照慕藉所设想的进行,必然还将涉及到陈家——这又将是一条盘根错节的利益链!
且不说面对如此复杂局面,采枝能否应付得来,只说子轩愿不愿意趟这淌浑水,还是未知。
这件事,可谓是八字还没一撇。
慕藉老神在在地阖眼沉默片刻,悠然自信道:“何须要问?你只叫人来认枝丫头做义女便可,余下的事,静观其变就是。”
“敢情不是你自己的女儿,你说得倒轻巧。”素素怒瞪他道。
素素是想先确认子轩愿意娶采枝。否则,即便认了义父,采枝往后该如何自处?
然而慕藉却瞟了她一眼,神色轻蔑地嗤笑道:“你这丫头怎不识好歹?枝丫头认老七他舅做义父,平白多出一个有权有势的义父,于她有什么吃亏?”
、第一百一十三章 离别
素素一时无语反驳。让采枝认别人为父,连采枝的亲爹妈都愿意了,她一个“外人”又有什么理由阻止?
“可是,也得问问采枝的意见吧?”素素底气不足地说到。她尽量想不对旁人提及采枝芳心暗许严家老二之事,免得坏了采枝的名声。
慕藉睇了她一眼,嗤道:“自古婚事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以为人人都同你一个德行么?”
其实下午时陈三媳妇已经隐晦地问过采枝的意见。采枝颔首默认了这样的安排。
素素不敢置信,正欲亲自再去问采枝。可慕藉却伸手拦住她,“前几日孤在城里看见一个人。”
他看见的,正是刚从勾栏之地出来的严二。
当时严二一副醉态,当街调戏女子,遭遇见不平的义士痛打……后来严家家丁和街上见义勇为的义士发生群殴。
——若是严家无人递保,只怕严二此刻还被关在牢里。
当时他们纯属偶然路过看热闹。然而人群里的小声议论,却也声声不落地传进他们耳朵里。
原是因为日前严家商号大当家严振风正式对外宣布,长子即将成婚,婚后便将正式接掌严家商号。
而一直觊觎家主之位的严二,眼见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便自暴自弃,破罐破摔,整日流连花丛、借酒消愁……
慕藉瞧着议论的人似乎对此间诸事十分了解,便向他们打听了严二的底细。
一听之下。可了不得。
原来这严家老二年纪不大,却早已是情场老手。人前一副彬彬文质模样,人后实则十足纨绔……
路人七嘴八舌说了很多关于严二的不堪之事。所有这些,慕藉听到了。和他在一起的采枝,自然也听到了。
“你是故意的。”素素盯着慕藉,森森然质责道。
她指的,是慕藉向路人打听严二之事,是故意为之。
目的正是为了向采枝揭露严二的真实面目。
其实这本也是她想做的。可是她一直不敢做。就是因为,这样做,对采枝而言,太过残忍。
慕藉微微一抿唇角,对素素的话不置可否,神态却有几分复杂。“你这丫头。常怀小人之心。”
他似有幽怨地丢下这话。便起身走出小厨房。
“你从来不是君子!”
素素兀自不服气地反驳着,忽而又想到,采枝在外遭遇如此巨大打击。回来后都没有和她提起。甚至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一点也没表现出痛苦和难受……
思及此,素素忙起身追上慕藉,问他道:“你对采枝说了什么?”
慕藉居高临下看了素素一眼,笑道:“孤瞧着,枝丫头可比你通透得多。”说完,不待多理素素,自先回去自己房间。
素素愣在原地站了许久,默默然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又总觉还有什么地方没想到。
不过,既然采枝自己愿意一试,她也乐于成全。当晚便给颜诺写了封信,次日一早差人快马加鞭送去江寒。
待陈隆亲自来认义女时,已是二十多天后的事。
陈隆以“身怀经年旧疾,寻神医求药”为由离京出访,“一路打探”之下,便寻到了采枝。
采枝给他用了几贴药,治好了他的“病”。
陈隆对采枝只觉“一见如故”,极为投缘,又憾于膝下无女,便提意收采枝为义女……
事情沿着预想的方向,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进展十分顺利。待要送采枝离开田庄,随陈隆启程进京,时间已是五月初。
素素与采枝比肩同坐村口大樟树下,安静地坐了整个下午,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蝉鸣声越发声嘶力竭,宣告着黄昏的到来。
素素深思熟虑后,握紧采枝双手,小声嘱咐道:“去了京城,凡事莫慌。陈家人口众多,关系复杂,你谨言慎行便是,却也无需自卑。有事可去相府找相爷和初卫。”
采枝深深地点了点头,眼眶里泪花涌动。
这是她第一次,将去到没有素素的江寒,独自面对未知的未来。
素素抬手为她揩去眼角泪水,强笑道:“傻丫头,别哭,也别怕。在陈家的日子不会太久。”
“嗯!”采枝泪眼婆娑,哽咽着说不上话,唯有反握起素素双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素素对她凝眸相望,想笑,泪眼却先一步滑落。
只怕,这一别,此生再难见……
夜幕四合,倦鸟余飞。
素素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远处张望的陈三媳妇,狠一狠心,抽手采枝的手,起身回去自己院里。
想来,今夜母女二人也有话要说。
五月初六一早,陈隆“病愈,启程返京”。
素素送采枝到村头,临别了,她终将盘绕在心头多日的问题问出口:“你会爱上他吗?”
采枝想了想,坚定地点了点头,“侯爷神武不凡……”
素素抬手挡在她唇前,摇了摇头,小声而又意味深长地说道:“他的好,只要你自己知道就好。”
采枝闻言,怔了怔,悟出素素言中深意后,她便再次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定要幸福。”素素最后小声而郑重地送出自己的祝福,再也抑制不住淹没视线的泪水。
采枝恋恋不舍地朝亲友挥了挥手,迈进轿厢,最后深深看了素素一眼,便决然地垂下重帘。
一垂重帘,隔绝两面泪水肆意的泪脸。
素素朝着远去的队伍挥了挥手,一直目送队伍绕过弯道,再看不见。才长谈一气,回身进村。
才一进院门,便看到慕藉抱着容宽坐在摇椅上。爷孙俩巴巴地朝门口张望着,俨然是在等她。
素素收了收离别的悲伤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迎上前接过容宽。
这几日素素忙着张罗采枝进京的事,照顾容宽的事,自然就落在慕藉身上。慕藉为了避免和陈隆撞见,一直没走出院门,连带着容宽也有多天没出门了。
想是束缚多日憋坏了,才一进素素怀里,容宽立刻便手脚并用地动弹起来,十分不安生。
素素想了想,笑着哄他道:“小阿宽叫爷爷打拳给咱们看。好不好?”说着。戏谑的目光已然瞟向一旁刚刚如释重负的慕藉。
容宽极是配合地“呼哧”了几下。模样神态俨然是赞同素素的提议,催促慕藉打拳。
慕藉无奈地看着娘儿俩,颇有些不情愿。却又不忍拂了大孙子的“兴致”。懊恼地剜一眼满脸看好戏神色的素素,终是起身抡起袖子,起势打了一套最普通的健身拳。
素素边装作稚嫩声音哄容宽,“爷爷打拳好不好看?咱们小阿宽还想再看一遍,是不是?”一边挑衅的眼神再度瞟向慕藉。
慕藉这才算是看出来了,素素压根就是借题发挥,故意耍他。
“爷爷累了,也饿了。宽儿饿了没有?叫你娘亲做饭去。”他顺手抢过容宽,学着素素的模样,睨着素素挑衅道。
素素白眼一翻。纵然心下不服气,脚下却往小厨房走去……
就这样,拌嘴斗气的又过了几天,日子转眼到了五月初十,容宽百岁。
亲友都不在身边,素素却舍不得容宽冷冷清清过百岁,索性邀请庄里全部的男女老少一起为容宽庆贺。
杀猪宰羊,热热闹闹办喜酒。
手笔之大,分毫不输宫里给皇子公主筹办的百岁宴,看得慕藉直咋舌。
“你这丫头,端是爱讲排场。”
慕藉瞅着男人们抬过去的羊羔,对素素道。
素素怀里搂抱着呼呼大睡的容宽,抬眼挑眉看向慕藉,阴狠狠地嗤笑道:“我们阿宽是宝贝独生子,他娘亲有资本为他奢侈,你管得着吗?不服气的,你也奢侈一个我看看?”
这话,是真真的直戳慕藉痛处。
慕藉一时被噎得无话可说,拂袖走开,回到屋里便关上房门。
素素不以为意,抱着容宽外出散步。
走到村口,远远的却看见视野里又出现了一人一骑。
待那人近了,素素不由欣喜:“初卫!”
初卫翻身下马,冲到素素跟前,先是小心翼翼地撩开襁褓看了看容宽,这才抬眼看素素,“大姐。”
看着他满头大汗、风尘仆仆的模样,素素心下又感动又心疼,忙先带他回屋里洗脸洗手。
“还以为你来不了了呢,”素素边递给他棉帕子,边同他唠嗑。
四月里殿试放榜,初卫如她之前预见拔得头筹,成了新科状元郎。随即赐婚圣旨颁布。
此后时间颜家和公孙家两家为了儿女亲事几番交涉,互换庚贴、过礼等事,即便是紧锣密鼓地进行,也足足花了大半月时间。
而初卫双喜临门,更是忙得脚不沾地。走同年、拜恩师、见长辈,够他累的。
初卫胡乱擦了把脸,扭头笑道:“大外甥百岁,我这个做舅舅的,怎么也得来观礼才是啊。”
“你呀!”素素抬手宠溺地捏了捏他脸颊,心下满满的全是感动。
初卫的到来,不仅仅是初卫一个人,还代表了整个颜家的立场。
这一声“大外甥”,便是说颜家至今还愿意包容她这个离经叛道得出奇的女儿,愿意承认她和容宽,站在她身后,保护她,庇佑她……
初卫洗手后,又喝了一大壶凉茶,才从怀里取出一份大红帖子交给素素,“这是父亲给大外甥取的学名。”
、第一百一十四章 婚讯
一见这大红烫金的喜帖样式,素素心里便了然。所谓“颜诺给容宽起的‘学名’”,实则是由奉常、宗正等部联合所拟定——这是最尊贵的皇族子弟才配拥有的待遇。
素素曾经也有一张这样的“名贴”。那时她的“学名”叫慕绯珁。
想来,为了给容宽一个正式的名字,颜诺定是费了不少心机。
素素抿嘴无声地笑了笑,收下帖子,却并不打开看。小声而郑重地对初卫道:“她姓慕容,单名一个宽。”
“姓‘慕容’?”初卫怔了怔,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回京后,我会同父亲说。”说着,转身打开包裹,取出一件件贺礼。
“这是祖母给大外甥的长命金锁,这是世子夫人送的项圈和手镯……”他一一列数着,将礼物陈列在桌上。
素素含笑看着他专注而兴奋的模样,心下一片柔和。
不知不觉间,初卫也长大了。学业上功成名就,在不久的将来,更是要成家立业,真正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不过,要成家立业……得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思及此,素素挽住初卫不停掏礼物的手,笑对他道:“明阳街那座宅子给你做新房好不好?”
明阳街位于京畿北角,是京中贵胄宅邸群聚之地,人居环境极为舒适理想。
明阳街中段有一座三进深、六格院的古朴大宅——原是韦家的产业。年初时已被序旸成功并入素素名下。
此前回京素素实地考察过这座宅子,当时便觉得,将宅子稍加翻新,建成六公主府,供初卫和慕绯璎婚后居住,便是极好。
后来因为预见将与初卫成婚的人,不是慕绯璎而是公孙雪,这个计划也就暂时被搁置了。
不过,将宅子修葺后挂上“状元府”匾额。供初卫和公孙雪小两口婚后居住,仍然是上好的选择。
素素转身进内室,翻出箱底一只精贵的黑檀匣子,取出房契地契递给初卫。
初卫怔了怔,待确信素素不是说笑。他立时摇头欲婉拒。
素素却抬手制止他说话。淡然道:“我知道,兹事体大,你不好独自决断。这样。不如你先把地契带回去,问问爹爹的意思。爹爹若是不同意,那便只当我没说。若是爹爹也同意你另行开府,你是不是该听爹爹的话呢?”
话虽是这样说,可素素心里其实已经确信,颜诺会同意她的提议。
——目前看来,颜家和公孙家结为姻亲,明面上是同气连枝。可是,不难预见。不久的将来,公孙家势必将以颜家为仇。
然而,所谓“仇恨恩怨”,其实都只是老一辈人的旧账,与年轻人无关。
初卫和公孙雪是无辜的。让他们婚后单独开府而居,其实也是保护他们——纵然公孙雪姓公孙。可一旦她嫁给初卫,便是初卫的妻子,是颜家的媳妇。
就算是为了初卫,颜家也不可能不考虑公孙雪的感受。
听了素素的话,初卫默默地垂下眸子。片刻后。他抬眼正视素素,轻声却笃定地说道:“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素素闻言,语气一顿。欣慰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大姐很欣慰。”
初卫脸色忽然显得有些不自然,垂眸不敢直视素素,小声说道:“其实,求娶安乐郡主,是我自己的心意。是我请程大哥帮我向皇上求亲……”
抬头看见素素吃惊神色,他便弱弱地收下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
素素缓了缓神,也只能问他:“为什么?”
其实,依往后情况来看,颜家最好避免与公孙家扯上任何关系。哪怕只是“交好”,都需慎重,更别说是大张旗鼓的扯上“儿女姻亲”这么大而复杂的关联。
而即便抛开家族与家族之间的仇恨不说,单论公孙雪本人,因有跛足,也着实委屈了初卫。
素素实在想不通,初卫为何会作此决定。
初卫眸光里忽然闪起晶亮的色彩,眉宇间洋溢着风发意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十分值得高兴的事。
“大姐你知道吗,其实我们都被安乐骗了。她的跛足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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