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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娘子的美味人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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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病秧子?这简直就是个天才!
什么叫财神附体?什么叫如有天助?
老天爷是不是给他开了后门啊!
云欢直捶胸,捶完看看长平还略显苍白的脸:又或许,这是老天爷给他的补偿?
啊,不,这一定是老天爷给她的补偿!
她这次,当真是捡到宝贝儿了!
长平见她神色呆滞了片刻,拿手在她跟前晃了晃,笑道:“不瞒你说,这半个府里的东西都是我赚回来的,即便是你管不好这个家,老太太也决计不敢为难你,父亲更不能说你半个字的不是。你就放心大胆地上!”
“那哪成!”云欢这回是坚决地摇头。
闹半天,这老鼠啃的是长平的血汗钱!
这个她能忍么?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大胆留言哟~满25字以上送分分。积分能看文哟!小鱼回复有时候不太及时,但是分分会及时补送上的!
ps:祝高考的妹纸们心想事成,万事如意。虽然你们这时候看不到我的祝福,但是看到的时候,定然已经高中了!嗯嗯!
第46章 鱼蒙
第二日;云欢一早便起来;原本想借着请安的名义;到老太太跟前把事儿给说了;哪知人才到;院子里的婆子便告知,老太太一早带着王氏去烧香祈福去了。
云欢无功而返,怏怏不乐地正要回府,便见福寿急急忙忙地赶来;险些都要哭出来。
“大奶奶快回去看看大爷,大爷情况不大好!”
云欢心下一惊,赶忙小跑着回了院子。
那一厢;宋磊见了她,焦急道:“大爷怕是老毛病犯了,我已经让人去请林大夫。也不晓得怎么了,这回发作地真急,一点儿征兆也没有,大爷就倒下了。这会奶奶您带回来的那位苗公子却把大爷关在屋子里头,屋子里反锁上了,我们都没法子进去!奶奶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苗玉髓把相公关起来了?”云欢一愣,赶忙敲门道:“苗玉髓,开门!”
里头传来长平低低的呻吟声,可苗玉髓却怎么也不肯动。云欢点破了窗户纸往里看,就看到面色发青的长平已经失去了知觉,苗玉髓却是将他安置在一旁的榻上,一件件脱去他身上的衣物。
此刻的长平上身早已经赤裸,苗玉髓正在努力地褪去他的裤子。
“这……这个公子是要做什么!”宋磊面青铁青,捋起袖子道:“奶奶放心,我这就破了窗子进去,将这小子好生打一顿!真真是不要脸!”
“别!”云欢赶忙阻止道。
若说苗玉髓最大的癖好,就是调戏美男子。可是她一向只调戏,真正动手动脚,那她决计是不会的。上一世云欢就听苗玉髓说过,解蛊的方法有千百种,可若是遇上厉害的蛊毒,要解蛊,首先要褪尽全身衣服,而后才能进行。
当时她还笑话她,“你一个未婚的姑娘,若是褪了一个男子的衣服,可要负责任的叻!”
苗玉髓笑得一脸流氓相:“就我这副长相,不用装,旁人都把我当男人。褪了男人的衣裳不打紧,怕的是褪了女人的衣裳,她哭着闹着要我负责,那才让我头疼。”
若说长平这会是病人,可苗玉髓就是大夫,都说医者父母心,在苗玉髓的眼里,此刻的长平就是个病人,五官男女。
可是云欢在一旁还是看得面红耳赤。
屋里的苗玉髓不知怎得,裤子褪到一半也有些迟疑,停了手把门开门,一把把云欢拉进门里,对外吼了声,“谁也别进来!”
又对云欢道:“你家男人这会是阴蛇蛊犯了,老子看在苗玉常的份上救他一救。”
“多谢!”云欢赶忙道,苗玉髓撇了脸低声骂道:“他娘的,老子替这么多人解蛊,唯独替他脱衣服,就觉得对不住你。你的男人,衣服你来脱,一会你在我身边帮忙,瞧见什么都不许叫,否则弄死了他,可不赖我!”
“我保证!”云欢赶忙道。歪头看到一旁的长平虚脱地靠在榻上,面色发青脸色泛白,眉间却是紧蹙着,同她前几回瞧见他蛊毒发作的模样相同。
云欢只觉得心疼,赶忙上前去帮长平的衣裳全褪了。
夜里两人独处时,云欢都难得见到赤身裸体的宋长平,这会白日看到,身边还站着个姑娘,云欢更是羞涩难当。
可这关系着长平的生死,她便大着胆子,用了吃奶的力气将长平的衣裳全褪下来。
一旁的苗玉髓背对着她,云欢弄好之后,赶忙说了声,“好了。”
“拿刀在他双手手腕、双脚脚腕处各划一刀!”苗玉髓说着又丢过来一把短刀。
那刀鞘是个极华丽的刀鞘,金铸的,上头还镶满了红宝石和蓝宝石,以及上好的翡翠,光一个刀鞘,不知价值几何,若是云欢平日看到,必定要说苗玉髓庸俗到了极致,将钱摆在一个刀鞘上。
可此刻,云欢全部心思放在长平的身上,拔了刀,便觉那短刀薄如寒蝉,催发可断的模样。若是这一刀子下去,下重了手……
云欢迟疑了一番,想到前几次林源修驱蛊要放血,怎么轮着苗玉髓,还是同样的法子?
她不由有些心疼,“一定要割么!”
“不割也成。让他死呗。”苗玉髓闲闲地答了句,云欢心一紧,咬牙道:“我割!”
此刻迟疑不过平添长平的苦痛罢了。云欢手持刀具,稳稳地划下去,好在那刀快,划下去的瞬间,便见了血。她快速地割了四刀,正要唤苗玉髓,却听苗玉髓低声道:“别出声!”
她赶忙屏了息,就见从苗玉髓的衣兜里缓缓地探出了四只蜈蚣的脑袋,通体都是碧绿色的,唯独脑袋是赤红色,个头比一般的蜈蚣还要大上两倍。
许是长平身上的血腥味刺激到它们,四只蜈蚣的触须抖动得厉害,云欢甚至还能听到蜈蚣触须划空的声音。
自小她最怕这些,此刻却是忍住尖叫,悄悄地退到一旁。
那四只蜈蚣先是探了探脑袋,而后却是往长平的方向迅速爬来,不过片刻功夫,四只蜈蚣竟是准确地各自找到了一处伤口,而后,欢快地趴在长平手腕脚腕处的伤口吸起血来。
云欢见这场景,简直要哭了,拽了拽苗玉髓的衣裳,苗玉髓歪了歪嘴,低声道:“比我想象的好。我还以为你一定会尖叫痛哭,最少也会奔出门去。”
“蜈蚣有毒……”云欢强忍着害怕,话说出口,却是抖的。
“怕就别看,跟我出来。”苗玉髓又低声道,拉着云欢走出去,掩了门,道:“他身上的阴蛇蛊着实厉害。看那时间,中了怕是有两年多了。能熬到这个时候,算他命大。”
“能……能治好么?”云欢仍旧在颤抖,想回头看,苗玉髓拦道:“我劝你还是别看了。里头还得小半个时辰,这会子不会出事。你要是闲着发慌,赶紧给我去多准备些雄黄、蒜子和菖蒲,再烧几盆热水放着,再用紫苏一两,南薄荷一两,青蒿一两,条参八钱,连翘八钱,槐花七钱,玄参七钱,柴胡六钱,川芎二钱,生黄耆五钱,加白芷一两,三七二钱,熬成苏荷汤,备着,这方子你可记好了,往后还要吃半个月!
云欢原本心慌,可是不知为何,苗玉髓说的,她竟是都记下了,扭头又一五一十将话传给了宋磊,听得苗玉髓一愣一愣的。
待她说完,她转身又要进屋,苗玉髓拦道:“都说里头可怕地紧,你看了保准晚上做恶梦。”
云欢仰了头回道:“里头的是我相公。他既遭受苦难,我就该陪在他身旁才是。”
苗玉髓只看她一脸坚决,不由地摇了摇头,等云欢进屋去,心下里却生了羡慕,一是羡慕里头的人有这么一个同甘共苦的好娘子,二来,却是羡慕这一对比目鸳鸯。
另一厢,却是心生懊悔。
半个月前她才到雍州,原本是投奔从前认识的一位好友,名唤周通的。不知怎么的,周通就说起一桩奇事。
说是雍州有一户人家姓向,家里有两位小姐,那位二小姐嚣张跋扈,不仅抢了自家大姐的未婚夫,还哄着自家的爹爹,把家里最值钱的丰年食府给夺走了。不光如此,那二小姐还赶走了自家舅老爷,又欺压到当家主母的身上……总之,是各种恶行都做尽了。
当时她只是感叹世间还有这么嚣张的人,还说周通哄她,没想到隔日周通便领了个漂亮的小姑娘,说是向府的大小姐向云锦。
那向家的大小姐瞧着温柔贤惠,在周通的再三逼问下,她才支支吾吾地哭诉着自家不幸,而后却是护着自己的妹妹道:“全是我没教好妹妹,才让彼此生了罅隙,全是我的错……”
那模样,真真是梨花带雨,我见尤怜。
周通当下大愤慨,直道要好生教训一番向云欢。
当时她虽觉得有些欠妥,可仍旧答应了周通的请求,这才有了到丰年食府踢馆的前前后后。
此刻想来,真真是太欠妥当了。
不说旁的,苗玉常平日交友最是挑剔,他挑中的人,哪里能差?
苗玉髓握了握腰间的玉佩,心下不由地黯然:玉佩既然交给了她,苗玉常定然是死了。她这个哥哥啊……
她叹了口长气,又往屋子瞄了一眼,那个倔强的小娘子这会不知坐在宋长平跟前在说什么。
也罢,往后再提醒她提防自家姐姐好了。
屋子里,那些个蜈蚣仍旧趴在长平的伤口上,那些伤口上,却无任何多余的血渍,仍旧干净地很。
云欢拿了帕子替长平擦净头上的汗,低声劝慰道:“长平,我在。”
长平似是感知一般,动了一动,过得片刻,长平的胸膛的皮肤上,竟又如上回云欢见过那般,突兀的出现了一条又一条黑色的印记,缓缓地往长平的四肢蠕动,比上一回更快,更活跃。
云欢想要回头去见苗玉髓,可屋外哪里还有人,她赶忙回头,那黑线竟纷纷移到了四肢处,四条蜈蚣如临大敌一般竖起触须,往后退了两步,片刻后,从四肢处,缓缓地爬出了四条如绣花针一般粗细,金色的小蛇……
云欢捂紧了嘴不让自己出声,就见四条蜈蚣和那金色小蛇在长平的四肢开始争斗。
云欢记得小时候听向恒宁说过,蛇最怕的就是蜈蚣,因为蜈蚣能爬上蛇头,专咬蛇的眼睛,使蛇立即失去反抗能力,终因蜈蚣毒致死,还能从蛇口进入蛇腹,将蛇毒死。她在书上也看过,“百足,能伏蛇,每自口入蛇腹,山行筒置蝍蛆,蛇不能近”。
只是这么小的蛇,和这么大的蜈蚣,她都是第一回见。
想来这阴毒的东西,也是有相生相克的。
她只静静地看着,过得片刻,那些金蛇竟就跌落在床上,再也不能动弹,而后,伤口处又有新的金蛇爬出,足足有一刻钟,长平身上再没黑色印记出现,那些蜈蚣也没了生气,同那堆金蛇跌在一起。
门外又是一声轻响,苗玉髓面无表情地走进来道:“差不多了,让下人进来送他去沐浴,雄黄、蒜子和菖蒲多放一些进去,十二个时辰内不能断,从头至脚都要淋下去,等他醒了,再给他喝苏荷汤,只要不出意外,半个月就能好了!”
“往后他还会再犯么?”云欢赶忙问道。
“只要没人再害他,多少蛊都死了!”苗玉髓回道,自个儿又叹气道:“可怜我养了快十年的四条小绿啊,就这么死了!一会你可得把我的小绿还我,我给他们寻个风水宝地,安葬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苏荷汤
药物组成:紫苏1两,南薄荷1两,青蒿1两,条参8钱,连翘8钱,槐花7钱,玄参7钱,柴胡6钱,川芎2钱,生黄耆5钱。若要解蛇蛊,加白芷1两、三七2钱;大便秘结者,加茨菇菜1两更妙。
处方来源:《验方新编》卷十五。
方剂主治:中疳蛊、中蛇蛊、中肿蛊、中癫蛊。
用药禁忌:戒鸡、鸭、鱼、虾、蚌、蛤。
各家论述:方中条参清肺火,消肿胀;连翘泻心火,败毒;紫苏入肺、心、脾,杀蛇发表;薄荷入肝杀蛊;槐花清肝火解毒;生黄耆败毒发表,玄参清肾火解毒,川芎发表,青蒿杀蛊解毒。凡中蛊治方大要,不外杀蛇解毒,发毒散毒之品。
以上,处方皆有出处,不是瞎掰的。说明蛊毒这种东西,是一直都真有这事儿滴。姑娘们,谨慎啊,往后不止要感谢室友不杀之恩,还要感谢路人不杀之恩……
第47章 鱼蒙
雍州城外的落霞庵素来香火鼎盛;因着这几日遇上观音诞;落霞庵里办了祈福的法会;寺庙里更是人山人海。
宋老太太携着一干子女眷到落霞庵时;等拜完了菩萨;宋老太太又求了个上上签,王氏和孙姨娘直道是宋老太太的福泽绵厚,往后再没有任何烦恼事儿。
宋老太太自是心下欢喜,瞧这落霞庵梵音围绕;鸟语花香,索性带着女眷们到落霞庵的后花园里逛着。
怎知还未走到后花园里,便听到一阵清越的琴音;轻轻柔柔地传来,让人平白地静下心来。
王氏低声赞了句道:“这首《梅花引》,此人弹地倒也是不错。只是这曲子原本是要通过赞美梅花的洁白、芬芳和耐寒等优点来歌颂品格高尚的人,是首曲调清新的曲子,这人弹起来却带着忧愁,让人听见了心里头有些压抑。”
“可是这技艺却决计不算差。”宋老太太又道。
王氏知道宋老太太年轻时,在古琴上大有造诣,最喜欢的也是这首《梅花引》,当下也不敢班门弄斧,见她来了兴趣,唤了小尼姑一问,小尼姑规规矩矩回道:“庵堂的后院设了厢房给香客们,这几日来了位年轻美貌的向姑娘,听说是为娘亲祈福来的,在这住了半个月了,偶尔还弹上两曲,无伤大雅。”
“向姑娘?”王氏愣了一愣,随着宋老太太走进后院的厢房,果真见院子正中摆着张桌子,一身月白素色长裙,头发简单挽就,看着风姿出尘的向云锦就坐在当中。
她们走近时,《梅花引》的曲子正到了二弄的时候,书上有云,“梅花二弄迎春曲,瑞雪溶成冰玉肌。错把落英当有意,红尘一梦笑谁痴”,众人正是听得陶醉时,却是突兀的传出“铮”一声划破长空,弦断了。
“娘……”向云锦哀婉地唤了一声,伏在案上,低声哭泣。
“向二小姐。”孙姨娘自顾自地上前唤了一声,行了礼,向云锦赶忙抬头,见是孙姨娘先是一惊,再看站在不远处的王氏和宋老太太,赶忙起身,脸上仍然挂着泪珠儿,她也觉得害羞,赶忙背过身去,匆忙擦了擦,带着笑给宋老太太和王氏行礼道:“老太太、夫人安好。”
又给孙姨娘回了半礼,道了声好。
王氏见她唇角还挂着水珠儿,可礼数上却不差分毫,赶忙扶起她,牵了她的手到老太太跟前道:“瞧这可怜的小人儿,怎么弹着琴却哭了。”
向云锦忙略略低了头,只觉得窘迫。
“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儿?”老太太忙道,“怎么也没听云欢说起。”
向云锦闻言,更是低了头,肩膀微微耸动,站的地儿,地上氤氲出一个水圈来,王氏正要问到底是怎么了,却只见向云锦抬头时脸色苍白,身子软软地便瘫在地上。
众人吓了一跳,从左边厢房突兀地走出个锦衣华服的少妇来,见了老太太、王氏赶忙行了礼,却是看也不看孙姨娘一眼。
孙姨娘一声“姑奶奶”就卡在喉咙里,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真真是急死,那人却是赶忙唤了随身的丫头将向云锦送进厢房里去。
来人,真真好是宋长平的大姐宋红佛,原是嫁进了赵府,这些年极少回娘家,这几日她正巧也在庵堂里小住,替家里祈福,不巧,竟是同宋府人相遇了。
“听说这半年来,向夫人的身子便不大好,这几日更是病重。向家妹妹是个有心的,为了能让母亲痊愈,真真是什么都愿意做。”宋红佛叹了口气,略略撩了向云锦的胳膊,在臂膀处,包扎着一圈纱布,“瞧,不晓得是哪个庸医告诉她以至亲的肉做药引,可治百病,她二话不说拿了刀子便往自己的胳膊上割。又听旁人说,绝食祈福才显诚心,她连着数日滴水未进,真是,又晕倒了……”
“这孝心,佛祖都要感动了!”孙姨娘啧啧道。
宋红佛只当没看到孙姨娘,安置好向云锦后,借口同老太太有私房话要说,两人到了宋红佛的厢房。
“你倒是对向家大小姐挺上心。”老太太喝了一口茶,对宋红佛道。
“我哪是对她上心,她同我无亲无故。我不过是看她一片孝心,又正巧同我住在隔壁,所以互相照顾罢了。”宋红佛低声道:“若是要上心,我也只对平哥儿上心……祖母,平哥儿娶得那位娘子,人品可好?”
“怎么这么问?”老太太听她话里有话,赶忙问道。
宋红佛支吾了半晌,狠狠心道:“祖母,我实在不明白,为何咱家放着好好的向家大小姐不要,非要娶那个一无是处的向云欢。你不晓得最近几日,外头人都传了些什么难听的话!”
“你一向在赵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听到什么难听的话?”老太太不置可否。
“我虽不出门,可总有别人家的夫人小姐上门。”宋红佛一怔,仍旧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原本云欢出嫁之前口碑便不大好,为人嚣张跋扈,这是整个雍州城的人都知道的。可是云欢嫁入宋府之后,雍州城里却又突然多了些流言蜚语,那些个夫人同宋红佛一起谈天时,说起向云欢,皆是一副不屑的眼神。
“听说出嫁前,把丰年都给骗走了,向夫人一向贤惠,这会却是被她气病了,她倒好,连问都不问一声。虽说不是自己的亲娘,好歹也是她养大的,真真是一只白眼儿狼!”
“咦,听说是抢了自家姐姐的亲事才嫁进宋府的,赵奶奶,你可是宋家的大小姐,这事儿是真的么?”
“别说旁的,进门第二天就把宋家大少爷的妾侍给撵了出去,这气派,呵呵……”
“往后宋大爷还不得被她欺压到头上去?赵奶奶,你可得好生回去看看宋家大少爷了,还是个病人,别给气……咳咳,我的意思是,不能让这样的女人坏了你娘家的名声才好!”
这一声声劝解,看似是劝宋红佛,可是却是一巴掌一巴掌扇在宋红佛脸上。她原是想着等此间结束了,便回娘家看看宋长平,这下遇上了老太太,还不吐个痛快?
“赵家的几位小姐同向家姐妹也多有接触,私下里也同我说过,向家大小姐为人谦逊温婉,二小姐却是个顶顶骄傲的人。今日我看向云锦也确然如他们所说,就是不知弟妹……”
“你弟妹好得紧!我看她,比你们一个两个,都强!”老太太干脆利落地应了句,“这人是我选得,我自然晓得她的好在哪里。我也晓得你这些年在宋府过的不如意,可我也教过你,做事儿要多往深处看。外人说上两句话,你便信以为真,你若是真有心,有空听那些妇人嚼舌根子,怎么就不能回趟娘家自个儿看看你的弟妹,再来断她的为人?”
“祖母,空穴来风,事出有因,这话又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同我说过……”宋红佛还要辩解,老太太深深地看了她两眼,突然问道:“你是几日前来的,向云锦又是何时住到你隔壁的?”
“我比她早一日……”宋红佛应道。
“那你来之前,可跟谁说过?”老太太又问。
宋红佛想了片刻,道:“府里的人都晓得,我这几日会为赵家祈福。”
“我记得你在家里时,最喜欢的也是这一首《梅花引》?你弹得不比她差吧?”宋老太太又问。、
“是,这首曲子是娘亲儿时教我的。”宋红佛又应。细细想来,当年宋红佛正是凭借这一曲《梅花引》,让雍州人晓得了“宋红佛”这个名字。当年也正是因为她在这里弹了这首《梅花引》,才让赵夫人相中了她,最后同赵家少爷得成连理。
说起来,向云锦此刻发生的一切,竟是同她惊人相似。
她愣愣得立着,半晌,王氏推了门进来,唤道:“母亲,天凉了,咱们该回府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却是拍了拍宋红佛的肩膀道:“不明不白为他人做嫁衣裳也不是不可以,我就怕往后有人怨你。”
宋红佛身子一抖,再不言语。
回程的路上,王氏特意给老太太点了支凝神香,路不平整,马车颠簸地厉害,王氏趁着老太太闭目养神,赶忙起身对外头道:“跑慢些,老太太在休息。”
“不打紧。”身后突兀地传来声音,王氏这才知道,老太太不过闭目养神罢了。
“母亲累了吧。”王氏半跪着,“马车里的垫子薄了些,一颠起来,骨头都要散了,回头我让人做个厚的牛皮棉花垫子,坐着不热,也透气。”
“你有心了。”老太太应了句,又低声道:“你觉得,那个向云锦如何?”
“媳妇儿统共就见过她一回,不晓得她为人。”
“你这人啊,说好听了就是不管世事,说难听了,就是太圆滑,半个人都不得罪。”
老太太叹气道:“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若是你当我女儿,我也欢喜你。不说话,不惹事,家里多几个你这样的,都不怕。可是如今你是宋府的主母,若是再不拿出主母该有的仪态来,总有一日,会让旁人骑到你头上。”
“媳妇儿不敢……”王氏赶忙道,老太太却是摇头。
“现下还有云欢,你还能依仗着,可她毕竟年轻,许多事儿做不得主。你若是再什么都不过问,连她都不得用了,往后我这把老骨头,也再管不了你了。出了一个孙姨娘,往后指不定还有什么赵姨娘、王姨娘、李姨娘,你这主母的位置,不如让给旁人算了。”
老太太一番话前头说得极含蓄,后头却是隐隐藏着威胁,王氏惊了一惊,赶忙道:“母亲教训得是。”
庶子家的庶女,能熬到出嫁本就不容易,能给宋家老爷当填房,在她看来虽不是最如意的,她也已经感恩得紧。
在深宅大院里,习惯了谨小慎微地盘算着,只等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是在宋家老太太这,只怕是万万不能了。
王氏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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