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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品夫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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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崇爵爷睡在葛氏的屋子里很不安稳，葛氏本来想讽刺一句：“刘氏的屋子就那么舒服，你难得到我这里睡一晚，还要认床。”不过葛氏是个聪明人，她压住了心中的怒火，极为自然地给崇爵爷按摩，又喊媵人冰给崇爵爷熬上一碗宁神茶，仿佛是初嫁给崇爵爷那时候一般温柔。
这个举动让崇爵爷多少有些感动，渐渐进入了梦乡，可梦中总是出现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崇爵爷在梦中追了她很久，等到了近处，她突然揭开面纱，吓得崇爵爷从梦中惊醒过来。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是真儿的，那丫头是怪我送她去了华公爵府，又没有给她收尸？
崇爵爷醒来的正是时候，媵人冰殷勤地服侍他更衣，轻声说到：“夫人丑时就起身料理祭祀的事情去了，就由奴婢服侍您起床洗漱吧。新月，新阳和二公子有乳娘照看着，保准个个收拾得庄严气派。等会子，就让那些奴才瞻仰着我们爵爷府的气度。无论到了什么时候，爵爷的风度是冰心中最光耀的，妾是打心底里敬重爵爷您。”
媵人冰向来就喜欢拍马屁，说这番话的时候又是娇羞无比，崇爵爷却不为所动，心里想着：“可难为冰这个年纪还能说出这般的话，若是十年前，我听了还算受用。这主仆两个还真是不矜持的人，出身低微还真有是问题，钟氏和刘氏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我的两个女孩幸好不是她们在教养，不然嫁入贵族世家可镇不住底下人。”
媵人冰可没想到自己特意拍马屁会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她还是手脚麻利地服侍崇爵爷换好了衣服。祭水神不能穿着过于华贵，不然显不出对水神的敬意，崇爵爷今天特意穿上了一件八成新的官服，也不佩戴他昂贵的腰饰。崇爵爷穿戴好了就带着他的两个长随，很威严地出场。他是此处的天，下面的人应该恭迎他的到来。
67应对
崇爵爷坐在象征着自己爵位的巨大座椅上，用威严的目光地审视着下面的人。嫡子崇逸航站在他右手的方向，一身金丝绣的白色薄绸缎衣裳，气度不凡，让他不禁点头。再看葛氏带着媵人冰，二女一儿站在左手方向，表情严肃，很有派头，也很不错。最让他觉得赏心悦目的是站在嫡子不远处的刘氏侧夫人，今天她穿着一件淡绿的衣裳，那衣服似乎会发光，难道是天蚕丝织成的？
刘氏侧夫人看见丈夫的目光盯着她看，也有些得意，她的那个四岁的长子和两岁的次子都很会抢镜，拼命地对着崇爵爷笑，那个两岁的包子还喊了几声“爹爹”。相比之下，乔氏就黯然失色了，她的独子最近身体不好，她日夜亲身照顾，熬得辛苦，就是用了脂粉也是萎靡不振的样子。那个孩子由她带来的小媵妾抱着，偏偏那八岁的小媵妾见不得大场面，崇爵爷用眼睛扫了她一眼，她就吓得差点把孩子摔了。
乔氏看见自己的人出错，心里害怕，退后了一步，自己把孩子抱在手上。崇爵爷也不想在这种大祭祀前出言教训乔氏和她的小媵妾，便吩咐府中的管家祭祀正式开始。
石头娘站在一众家奴中间，眼睛却不停地搜寻赵兴雅的踪迹，看见赵兴雅跟在管家背后，穿着自己新做的那套衣服，心里就安乐了。她以为小雅能得到大公子的喜欢是最好的，她自己还不知道托谁去求钟家向崇爵爷求情才好。小雅身份的事情还是早些定下来才好。
赵兴雅很想打量一下崇家的其他人，往日她还未见过这些人，只是因为身份的问题，她被安排在管家身后站着，那肥硕的身躯一挡，再近的距离也难以看清楚前面的人。崇爵爷对于原配夫人留下来的管家还是有些体面给的，丈母娘带来的媵妾，还有儿子承袭了士大夫的身份，这样的身份在一众奴隶管家中显得很尊贵。
等到分赏赐的时候，府里的礼官头一个喊的就是璐管家。赵兴雅听到管家的名字就在发笑，管家这个样子叫熊还差不多，叫“鹿”是毁了鹿的形象。她这一发笑不要紧，就被葛氏一眼发现了。葛氏一时没有想到她是媵生子雅，皱了一下眉头，媵人冰就开口说到：“你看那个贱婢的女儿真是没有规矩，在这种场合嘻嘻哈哈，一点教养都没有，要当新月的媵妾都不够格，我们新阳收下都勉强。”
葛氏这才知道那个小孩是小雅，仔细看了一眼，心中骂道：“小狐狸还有几分姿色，才几岁就是个祸害样子了。”
葛氏的举动落在了刘氏眼中，她也不由自主往小雅那边看，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和葛氏在一起的时候就会留意葛氏的举动。她这样一留意，算是彻底惊动了崇爵爷，他顺着两位夫人看着的方向看了一眼，一个小姑娘，她会是谁？
爵爷的问题就是管家的问题，管家也跟着主子看了一眼，然后悄声在爵爷身边说到：“爵爷，那个是媵妾真生下的女儿，名叫雅。”
听到媵人真的名字，崇爵爷回想起午夜的梦，算是恍然大悟，真儿难道是不放心自己的女儿，要我照顾一二。他立刻对管家说到：“等分赏赐结束，举行家宴的时候，把媵人真的女儿给我带来。”
如今崇爵爷身边的管家是刘氏侧夫人帮忙提拔的，他安排完璐管家等一会儿把小雅带来见爵爷之后，又把消息说给了刘氏侧夫人知道。这璐管家是和葛氏勾搭连环的人，这个消息不用说，葛氏也知道了。葛氏决定自己先看看这个小雅再说，她的本意就是把媵人真生下的小野种当做女儿的媵妾之一，将来用到合适的地方去。
祭祀分赏赐完毕之后，所有人都要换了吉服在行家宴，葛氏就趁着换衣服的功夫让璐管家带小雅来见自己。可璐管家没有办成事，低着头来回禀葛氏说到：“大公子要小雅陪他玩耍，说要是夫人想见小雅，等饭后，他会亲自领着她来见您。”
葛氏不由怒了，当年钟家的很多人都瞧不起她这个出身卑微的人，钟氏本人总是带着怜悯地口气询问她和媵人冰缺少什么用度。大公子小时候就经常俯视他，在她母亲去世后才慢慢懂得对这个继母尊重些。如今这孩子的老毛病有犯了，居然敢不遵从她的安排。她立刻对璐管家说到：“你去把小雅带来，大公子要是推脱，你就告诉他，我是爵爷府的主母，看一个媵妾的孩子不是他能管的。”
璐管家觉得这下子要坏事，葛氏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大公子对钟家也很重要，要让她为葛氏去呵斥大公子也是不成的。葛氏看见璐管事这个样子，立刻把脸一沉，说到：“大公子的田庄今年有多少进项，我要派人去查一查。”
璐管家一听这句话，马上老实了，陪着笑脸说：“夫人您放心，我立刻去把人带来。”
赵兴雅此刻不知道自己已经招惹了葛氏，她现在玩得正开心呢。刘氏侧夫人听到消息之后，就带着两个儿子去看大哥哥。十二岁的孩子怎么和四岁的孩子玩在一起，也就是赵兴雅有本事跟这两个小子玩耍。赵兴雅喜欢这两个爱炫的小孩，吵着玩老鹰抓小鸡。大公子无奈当了老母鸡，让三个小屁孩躲在自己身后。刘氏侧夫人的一个丫头充当老鹰，故意张牙舞爪，让三个小孩做鸟兽状，逗得刘氏侧夫人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璐管事过来再次说到：“夫人想看小雅，大公子您就让老身把她带去吧。她是您的母亲，你要懂得孝道。”
大公子说到：“好了，让她去吧，我也去，你们两只小鸡要不要也去看看夫人，她可是我们共同的母亲。”
刘氏侧夫人听到大公子这么说，脸上就不高兴了，对璐管家说到：“爵爷想见这个孩子，他总比夫人的面子大。”说完竟然拉着三个孩子，一起去见崇爵爷了。
68转机
崇爵爷更衣之后自然也不会立刻出去坐席，那样就失了威仪。他更衣之后便找了府中负责织坊的管事打听今年的春茧产量和绸缎出产。东越作为丝绸的主要产地，需要向王室和官署缴纳大量丝绸作为贡品，其中有些名贵的品种也是送礼的佳品。
东越的蚕事有三季，每年农历三月底收春茧，农历六月底收夏茧，农历九月收最后一批秋茧。三季的蚕茧以夏天的茧子最好，产量最高。不过春天的茧子也有独特的地方，春茧的丝最为细腻，能做成最轻最薄的透明丝衣，是东越地区每年向王室上缴的重要贡品。
今年的春天来得晚，不仅播种晚了半个月，连春茧都是在四月中旬才出来。这样一来让夏茧又要晚收半个月，那时候天是最热的，蚕容易生病，也不知道会因此减产多少蚕丝。夏茧推迟，秋蚕自然要推迟出茧子的时间，万一遇到天灾，秋天的桑叶少，也许秋天的丝更会弄得收成锐减，就像去年的秋茧就比前年少了七成，今年的秋茧的收成怕是比去年还不如。这是关乎爵位的事情，也许很多贵族都会头疼了。
今年两季蚕都必然要减少了收成，崇爵爷觉得今年的贡品绸缎，大约只能指望这春天的丝了。每年水神节前夕，本来是春绸的最佳销售季节。因为怕缴纳不了贡品，有织坊的贵族都把春丝压下来不卖，如今市场的绸缎价钱比去年贵了五成。
如果是有眼光的商人，今年大胆囤积一批丝绸，到了年关，一定能获利三倍以上。赵兴雅遇到的那只北齐的商队就是很有眼光，在其他北齐商人还没有来东越抢购绸缎的时候，就日夜兼程来东越收购丝绸了。看来一个正确的决定可以让一家一族兴盛起来，这就是现成的例子。
管事向崇爵爷报告说，今年府中的春丝比去年多了三成的产量，现在正在开始在筛选最好的茧子，准备着纺织上品春绸。刘氏侧夫人在春日里卖出去的布料里减少了绸缎出品，那些厚实的上品丝绸全部收在库房里了。现在家里的绸缎一共存放了大约两千匹，再出一批今年的新春绸，崇爵爷今年要纳的贡品就基本没有问题了。
这位管事本来就是刘氏引荐给崇爵爷的，他如此说话，让崇爵爷心中十分舒畅。这刘氏不愧是他一眼看中要娶来做公爵夫人的女子，事事都抢在头里办好了，也不主动来邀功。不像葛氏妻妾两人，做点事就要自觉不自觉地和自己提起，生怕自己会不知道。葛氏总以为自己是贪恋刘氏的年轻貌美，殊不知刘氏的品行和为人才是自己最看重的。
丝绸贡品的事情没有问题了，崇爵爷的心放下一半了，盘算着再筹集到五十万斤各类粮食，一些劳军的牲畜，一些铜铁，今年的考核又可以评为优等，连着十年优等，就能有机会成为伯爵，这可是崇爵爷终生所盼。今年粮食减产是一定的了，可以动用去年的存粮缴纳贡品，至于铜铁，还是要麻烦刘家了，想必自己的舅子会出力的。
崇爵爷是从内心觉得放松了，心情大好。刘氏这时候带着孩子们来的真是巧，此刻崇爵爷看她就像蜜蜂看到了鲜花一样欢喜。崇爵爷起身扶起对他行礼的刘氏，对她说到：“我的好夫人，在家里还跟为夫如此客气做什么？”
刘氏甚为娇羞地一笑，说到：“妾觉得礼节不可废，三个孩儿在此处，妾要以身作则，让他们知道礼仪。”
崇爵爷听到三个孩儿的话，不由自主打量了三个孩子，其中一个女孩不就是刚才见到的小雅吗？因为心情不错，崇爵爷让三个孩子站起来之后，忍不住仔细打量起赵兴雅来了。坦白说，小雅和媵人真长得一点也不像，姿色也不及媵人真小时候。不过这浑身的气度很是不凡，仿佛大贵族家的千金。就是这个判断，让崇爵爷觉得心口像是插上了一根刺，媵人真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反正不是他崇家的血脉，这个小雅的气度比他两个亲生的女孩强多了。
崇爵爷的神色有变，刘氏侧夫人也不方便贸然说话，倒是那个两岁的包子又打破僵局了，对崇爵爷说到：“父亲，小雅姐姐教我和哥哥玩老鹰捉小鸡了，花丫装老鹰，好好玩。”
崇爵爷很喜欢这个小家伙，他抱起他的，对他说到：“儿子，姐姐是不能乱叫的，新月和新阳才是姐姐，小雅不是，她是个下人。”
“好一个老混蛋，一开口就想绝本姑娘的生路。”赵兴雅的江湖气质爆发了，以前的表演课程也不是白学的，她憋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可怜兮兮地说到：“我没有娘亲，又没有父亲，难道我是地里长出来的？我现在就回家去，我问石头娘去，她骗我，她说我父亲是个很好，很尊贵的人。”
眼泪适时地滚落下来，赵兴雅就往外面冲，崇爵爷突然在小雅的身上看到了他当年落魄时的样子，那时候他因为家里穷，险些就要失学，父亲骗他说交了学费，教习在课堂上让他停课回去取学费的时候，他也是同小雅一样，满腹的委屈冲回家里讨个说法。
刘氏侧夫人一把拉住了小雅，并没有留意到崇爵爷的脸色变化，她在刚才的接触中也有点喜欢上了这个小女孩，看见小女孩这样，出于母爱，她很自然这样拖住了小雅。媵人真的事情她在府里都待了五年，那些丑事多少也知道一些。她也明白，这小姑娘的血统不会低贱，那四位都是东越和南都有名的人物，不过当时那么糜烂，估计就是媵人真都不会知道孩子是哪位爷的。这姑娘也是死性子，要是肯打掉孩子，也不会落得曝尸荒野的命运。
赵兴雅被刘氏拦住了，崇爵爷也念及起媵人真来，开口说到：“我就是你的父亲，你不要难过。”
69搅局
赵兴雅演戏就演全套，她泪眼汪汪看着崇爵爷，喊出了一句：“父亲”，然后跑上前去，拉住了崇爵爷的衣襟，悄悄打量起来。崇爵爷个子不高，皮肤很白，看上去很精干，赵兴雅对这个靠女人发家的凤凰男没有好印象，不过现在凤凰男掌握着她的命运，让她不得不叫的亲热些。
刘氏在一旁看见这一幕，立刻动起了脑筋。说实话，她恨葛氏，恨到了骨子里。本来崇爵爷和刘家都说好了，她是要做子爵的正品夫人，家里给她准备了三个媵妾，价值两百万钱的陪嫁。后来她哥哥又得到了一个更好的消息，说是她嫁过去半年之内就会是公爵夫人，为此刘氏家族咬着牙又给刘氏添了三百万钱的陪嫁。一直是无官爵的士大夫人家能出一位公爵的正品夫人，是了不起的事情。出身没有其他的公爵夫人好，嫁妆上就不能输给她们。
刘氏本来是安心等待着做她的正品夫人，连嫁妆都在官府登记好了，谁知道成亲的前七天，突然崇爵爷改变了主意，向礼部报备，将原来的侧夫人葛氏填房做子爵府的正品夫人，娶刘氏为侧室。这个消息他没有立刻告诉刘家，一直到婚礼举行的前两天才说破。
说好的事情变卦，刘家当然不肯，可崇爵爷一番话说到：“我过一个月之后就要升公爵了，葛氏的一个亲戚出了很多力，我必须把葛氏扶正。我知道对不起你们刘家，这样吧，空出来的子爵位置我保证给侧夫人嫡亲的大哥，你们总是愿意的。你们刘家的财力雄厚却一直没有人得到过爵位，只要你们肯出钱，这个子爵就是你们刘氏的子孙一直能保有的。”
刘氏家族对于爵位是盼了几代人，把刘氏嫁入子爵府也是为了求前程，既然得了这个承诺，便不再闹了。刘氏知道后是大哭了一场，哭肿了眼睛嫁入子爵府的。正品变侧室，将来的儿女都算庶出，一向心高气傲的刘氏真的很窝火。
作为子爵的侧室，陪嫁三个媵妾是不合法度的，刘氏就把年纪和自己相当的两个媵妾变为了家奴，然后又给了平民身份，许配了能干的人，好替她看守嫁妆产业。留下一个七岁的小媵妾，让崇爵爷无法沾染，这才安心在崇家争宠。
从小就有经商头脑的刘氏为了报复葛氏就决定让了名分，就不能让剩下的所有东西。崇爵爷的宠爱，崇爵爷对自己家族的帮助，对自己孩子的喜爱，全部要争取，就是要让葛氏这个正品夫人在外人眼里不值当。一个穷士大夫的庶女，陪嫁不过一个媵妾，两个奴隶，十亩地，几身衣服，不是原先的主母可怜她，据说这些也拿不出来。这样的人当公爵夫人，真的要笑死人。
崇爵爷是个爱面子的人，岂会不知葛氏的身家拿不出手，刘氏又是他自己看上的，婚后大加宠爱就不必说了。现在的崇爵爷府，崇爵爷名下的公产被他自己掌握着，其实刘氏在里面也有很多好处。至于崇家的私产，大约全在葛氏手里，她在崇家经营多年，断然不会让其他人染指。两个女人表面上还算过得去，背地里是彼此恨得咬牙切齿。
崇家的私产不过区区一百万钱，刘氏侧夫人还看不上眼，她的嫁妆产业经过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居然到了一千五百万钱，她不想露富，隐藏了半数，去年更是将账面上的两百万钱都给了丈夫填补贡品的缺口。她想过不到几年，葛氏该为儿子谋划未来了，崇爵爷的私产不多，葛氏也许会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不如现在把账面上的钱用掉，将来葛氏总不敢侵占她的嫁妆不是。
刘氏看着小雅漂亮的小脸，就立刻想到葛氏的鬼主意。这个穷酸的女人肯定是想把小雅当做给女儿陪嫁的媵妾，以小雅这般出色的样子，若是要花钱买至少要一万钱，将来要是拿去送人，必定是一件极为出色的礼物。这样一个好人儿可不能便宜了葛氏，再说了，这孩子是大公子的财产，她葛氏凭什么打主意，不过是通过爵爷的威压罢了，这和抢有什么区别。这个孩子与其便宜了葛氏，还不如留在自己身边调教，将来更有出息。
崇爵爷突然松口，让刘氏看到希望，她立刻很郑重地说到：“爵爷，妾身想问您讨个情面，这孩子我很喜欢。我求爵爷让这个孩子顶了贵族身份，她不能跟新月，新阳比出身，可一个士大夫小姐总是当得起的。我收了做个养女，将来陪嫁个五万钱，也好给我的两个孩子找个帮手。”
刘氏说得诚恳，赵兴雅听得头皮一紧，刘氏要收自己做养女，显然是要自己走下层路线，将来可能还逃不过当高级媵妾的命运。士大夫人家的贵族小姐被大贵族弄去做媵妾的事情多得很，她才不要呢。
对于小雅的安排，崇爵爷一时还拿不定主意，他基本上认可了刘氏的主意，把小雅当成未来的高级媵妾培养。那五万钱基本上可以配上一些像样的首饰，跟着调教好的美人一起送人，算是一份不错的礼物，公爵的媵妾生女足以为列侯正品夫人的媵妾了。
刘氏已经觉察到了崇爵爷对此感兴趣了，她亲热地拉着赵兴雅的手说到：“小雅，等爵爷把你的身份递交了官府，你就是爵爷府的小姐了。以后就称我为母亲，我一定好好教你本事。”
赵兴雅此刻不能表态，一切的转机就看大公子那边如何应对了，毕竟她是大公子名下的人，刘氏要人也要大公子首肯。刘氏决定抢在葛氏之前把事情定下来，她带着赵兴雅就往大公子那边去。眼看就要开饭了，这件事要赶紧和大公子说。
大公子听刘氏把事情说完，微微一笑，说到：“侧夫人，这件事我不答应，小雅是我母亲唯一能认为女儿的孩子。礼法有云，儿女双全方为有福人，小雅应该是贵族小姐，她的母亲只能是我已故的母亲。”
70讲理
刘氏乍然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就变了，她没想到大公子对小雅的期望有这么高。大公子说得合情合理，还符合孝道，她只好笑着说到：“小雅这个孩子还真是可爱，是我没有姐姐的福气好，养不到这样好的女孩。”刘氏说完就悻悻而去，时间很紧，她也来不及和崇爵爷通气。
终于到了开席的时候，崇家人按名分坐好，媵妾是不能坐在席面上的。葛氏坐在崇爵爷左边，二公子挨着她坐，然后是新阳，新月。媵人冰只能站在一旁布菜。
大公子坐崇爵爷的右手边，下手边坐着三公子和四公子，刘氏和乔氏坐在一处，刘氏带来的小媵妾三年前因病身故，刘氏没让家里再送，所以她身边没有人服侍，乔氏带来的小媵妾也不在乔氏身边服侍，乔氏打发她看孩子去了。
赵兴雅的身份是不能上席面的，大公子便让人给她准备一点饭菜在待客厅的小茶室里用饭。不料府中的管事很快传来了一句话，说是爵爷让小雅上桌吃饭。大公子听到这话，知道该来的风暴是躲不过去的，他果断地牵着小雅的手向席面上走去。他明白刘氏侧夫人是多么得宠于他的父亲，可为了小雅，他还是要拼一下。
葛氏看见大公子牵着小雅的手前来坐席，顿时脸色阴沉地说到：“这府里还有没有规矩了，一个媵妾生的小丫头居然和我们一桌子吃饭。”
崇爵爷看到葛氏发怒，皱了一下眉头就说到：“夫人不必动怒，我已经决定把小雅的身份变为贵族，明天就把名帖送到官府去上册。当然她的出身不及新阳，新月二人，勉强算是士大夫小姐一列，今天让她坐席吃饭，算是给她一点体面。”
葛氏听到这些话，真是忍无可忍了，把筷子一摔就质问崇爵爷说到：“凭她这样的出身还能当公爵府的贵族小姐，我不答应，让她当新月的媵妾都是抬举她了。”
听到葛氏这样侮辱小雅的出身，一向不多话的大公子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崇爵爷就是一鞠躬，然后说到：“父亲大人，我不觉得小雅的出身有什么问题。她的母亲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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