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品夫人-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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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个很会侍弄果树的人，要是小姐愿意用他，我就让他从此跟着小姐。”

赵兴雅没想到老头子还没有卖弄学问就开始推荐人了，那个知秋看上去是能干活的，不过赵兴雅不考考他，也不会贸然用一个陌生的人。大凡有身份有权势的人，身边难免会聚集些想被抬举，等到赏识机会的人。赵兴雅的身份和价值会日益提高，手底下确实要添些像样的人才。技术人才和管理人才，就是鸡鸣狗盗之徒用好了也还是人才，赵兴雅愿意接纳所有类型的人才。

赵兴雅开口说到：“我的土地就在离集市不到二十里的地方，是一处废矿地，从前方家在此处开采朱砂矿，有三百二十九亩大小。水源六处，能变成种粮食的地块不到一百亩，这些我自己都能安排，就是其中的草地和林地需要有人帮忙规划一二。”

8　专业人士

　　徐博士听到赵兴雅只是想整理草场和林地，不免觉得有些失望，他想要卖弄的学问可不限于林木和果木之类的。赵兴雅觉察到他的失落感，便开始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她问到：“不知道东越能够生长和种植的植物有多少种，其中有多少是能种植求利的。东越多山丘，有多少种植物能在山林生长，蘑菇的种类有多少？”

好专业的问题呀，徐博士一听赵兴雅的提问方式，顿时就来劲了，学究派到底是希望人家问这样问题的，不过公爵小姐问的也太细了，他还没有做过这样的统计。徐博士虽然没有具体数字，但也不容许赵兴雅看不起他这个专业人士，张口便回答到：“我知道的东越草木有九百多种，能种植的大约是一百多种。蘑菇我知道的大约是五十几种，至于林间的树木，我知道准确的数字是一百一十五种。”

赵兴雅的头一个问题用专业性怔住了徐博士，她就是想让老头子安分一点，没有完整的科学理念就不要觉得自己了不起。她自己若是有空还真的愿意对生物化学进行研究呢，植物和动物的成分是经过自然界的长期演化而来，提取出来的物质安全度高，更适合人类利用，在现代可是大热门。现在东越地区还是用涂漆片作为防水材料，她还不信自然界找不到提炼桐油，类似于自己世界油桐树的植物。

徐博士的回答不让赵兴雅满意，可她也不想拿现代的高深理论来吓唬老头子，便直接进行了下一步的提问，说到：“博士，你跟我说说，别的贵族庄园一般种植了什么林木和果木。东越贵族之家养的那些牲畜又是拿什么当饲料的？”

徐博士想了想，说到：“东越贵族林子一般种油棵子树的比较多。一棵油棵子树能产三十年的油果，每棵树采下来的油果能榨出三斤到五斤不等的果子油。果子油的味道香醇，一斤能至少买到一个银币，北齐那边的王室每年都收果子油当做贡品。打理油棵子树比较废功夫，油果快要成熟的时候要整天派人守着。鸟儿也啄，老鼠也偷，到底是因为油果香醇好吃。有时候贵族之家也会秘制一种油果酥饼，口味很好，就是不易保存。至于其他的果树和用材树就是各家按照喜好种植的，牲畜多用草料喂养。育肥的时候靠糜子。”

赵兴雅头一次听说有果子油这种东西，听徐博士说完，心里大约明白了。这应该是类似橄榄油和椰枣油之类的油料作物，这样的油棵子树还是种一亩半亩的才好。一棵树种的好，能当五分地的收益了。她问徐博士说到：“这种树是用种子播种，还是插枝条种的？”

徐博士回答到：“播种和扦插都可以，播种的长得慢。扦插的不容易活。播种的要五年才能开始长果子，扦插的看苗木的大小，一般的要在第三年才能开始结果，产果子到了二十五年之后就逐年减产，产量不足本钱了就要重新种过。油棵子的种子也可以榨油，想买的话是两个银币三斤。扦插包活的价钱大约是两个银币一棵小树，只管前十天不死，后面的事情靠自己人管理。”

原来是这样。看来油棵子的种植都有了一套产业，赵兴雅觉得介入其中会有利益可图便问到：“我想在我的庄园里种油棵子树，你若是有学生会养护这种树，不妨引荐几位。另外还有什么好种养的果树和速生的林木，例如有种牛眼果。不知道好种不好种，你也给我说说。我想多少种一些。我这边只有养桑树的人，你们官署若是有其他侍弄果木，蔬菜出色的国家奴隶，也麻烦引荐几个。”

徐博士听到赵兴雅想种油棵子树，马上就答应引荐两个学生来帮忙管理，至于牛眼果，他反倒不建议赵兴雅在庄园中栽种。牛眼果只在每年七八月产果子，味道甜美，很多人都喜欢吃，产量虽高，可极不易储存，贵族之家种植十几棵树，就是为了当季的时候吃点新鲜的，没有人成片栽种。

赵兴雅想种牛眼果的目的就是为了开酿酒的作坊，用粮食酿酒太浪费了，不如选这样容易种植的浆果好。她心意已决，打算在合适的地方栽种成片的牛眼果。至于其余的果木和林木，赵兴雅还要听徐博士的专业意见。徐博士和赵兴雅商量了一个上午，总算定下了十几种果木和林木作为庄园上的树种，赵兴雅还想种植一些牧草，这时候徐博士身边的知秋提出了一点建议。

知秋在徐博士身边多年，徐博士年纪大了，很多要跑腿动手的事情都是知秋在做，知秋在东越的许多贵族家做过事。他知道魏公爵在北齐引进了一种羊苗草，上面能长出穗子，大约五十天就能成熟一次，牛羊特别爱吃，也容易长膘。知秋当时就悄悄留下了一些草籽儿，现在他主动把这些草籽儿交给赵兴雅。赵兴雅接受了这些草籽儿，也接受了知秋这个人。

知秋是平民，说起来他还是徐博士堂兄和平民私生的儿子，徐博士愿意知秋跟着公爵府做事，将来肯定能有个出身。赵兴雅爽快地给了知秋管事的身份，包吃包住，年底的分红不少于五千钱，知秋和徐博士都很满意赵兴雅给的待遇，两边谈起事情就更实在了。最终徐博士答应引荐一些不错的农事学生，拿些国家奴隶的名单给赵兴雅。赵兴雅又送了徐博士顾问的头衔，只要徐博士愿意时常把农事方面的新消息传递给自己，她每年的三节都会有一份孝敬送给徐博士。至于那些国家奴隶，没办法，只有求田公爵，李公爵，甚至是她名义上的老爹崇公爵借用了，等到自己这边的奴隶学会了一些技术，再把人给还回去。

中午的时候，客栈准备了一桌不错的酒菜。赵兴雅身为公爵小姐，自然不好陪着徐博士等人用饭，最终是卢氏夫人的六名家奴和徐博士主仆，并赵兴雅的车夫和槐花婶子坐了一桌子，好好吃了一顿饭。徐博士得知在座的几位是卢氏夫人派来送公爵小姐的人，便更尊重赵兴雅了。知秋也是心中有数，这位新主人连列侯府的关系都有，自己跟着主人好好干，将来得个小吏身份是迟早的，也许当公爵小姐的管事更有出息。

赵兴雅和小清，田妹三人在房间里吃小灶，王酒壶托了客栈的小二来通报，说是找到了合适赵兴雅租住的院子，赵兴雅便把这个可爱的小老头叫到屋里说话。老头子今天可是辛苦了，把生意交给了儿子和徒弟，自己跑了两个多时辰才选好了院子，谈好了价钱。

那处院子在市集的东边，本来是方家存放朱砂矿石并接待客商的院子。如今方家的朱砂矿脉断绝，连土地都卖给赵兴雅了，这处院子就没有什么用处了。本来是几家方家族人要分着住进这院子，可是因为生计和整修屋子的费用问题，院子现在还空在那边。

王酒壶觉得公爵家小姐的住处可不能太小了，便选了这一处进出方便，有正房，仓库一共二十多间的小院子。租金也好说，一年二十个银币，保人就是他王酒壶，连押金都不用给了。赵兴雅听到王酒壶手舞足蹈地讲完这些，便笑着说到：“王老爹，你这个事情办得很好，我现在就带人去看房子。你的酒，我也准备好了。将来我那一摊子开始忙起来之后，杀猪宰羊的事情也全交给你办。”

赵兴雅随车带着几个小酒坛，每个小坛子是三斤酒，都是上次用青糜子酒蒸馏出来的烈酒。古代的蒸馏工具有限，那些酒最烈的是七十五度左右，还有一些就只有五十度左右。赵兴雅分别装了些备用，消毒，做实验都用得上，今天用来赏赐人，也算是显示了一下自己的实力。

整坛子酒送给王酒壶是不可能的，赵兴雅在客栈里要了一个一斤装的酒坛，从五十度左右的酒里面匀出了一份。那种不同于东越卖的薄酒的香味，让王酒壶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奇地问到：“小姐，你这个是成年的好酒吧，真是香。今年的酒很贵，你拿这样的好酒给我，真是太厚道了。”

小清看见王酒壶一副馋酒的样子，便开玩笑说到：“王老爹，你这么想喝，就在这里抿上一口，看看我们公爵府的酒厉害不厉害。”

王酒壶正有此意，他拿极小的酒端子打了一点品尝，顿时就脸红咳嗽起来，一连几下之后才说到：“我的老天爷呀，这酒可真是有劲，辣喉咙，我没注意都呛着了。”

小清赶紧说到：“觉得厉害，以后就兑水喝。”

王酒壶抱着酒坛说了一句：“给自己的酒兑水喝，天下没有这样的傻子。”

9落脚处

　　看到小老头的那副不屑在酒里掺水的表情，赵兴雅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小清和田妹本来想绷着点，看着主子笑得这个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王酒壶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从心里觉得赵兴雅是个很不错的公爵小姐，身份尊贵，却懂得尊重这些普通人，性情也爽朗，喜怒都在脸上，是个好相处的人。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赵兴雅决定先去看看那处院子，安顿下来之后也好让卢氏夫人派来的人早点回去复命。赵兴雅和徐博士道别，知秋也要先陪着老爷子回去，然后带着徐博士的门生来丰源集市，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两天。赵兴雅嘱咐他过来之后就去王酒壶的肉铺打听自己的住处。知秋知道赵兴雅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自己主动说三天之内一定赶回来效命。

卢氏夫人的管事听说赵兴雅要租院子，也带了人一起去看。他知道一个多月之后还要过来接赵兴雅回庄园，觉得先去认个地方也好。王酒壶在前面带路，离客栈走路就是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方家出租的院子。二十个银币租住一年的院子果真挺大的，前院后院加起来有两亩多地，有一处开口对着官道，当仓库很方便运送东西。

赵兴雅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地方，立刻让王酒壶找方家的人拟定租约。官府的小吏早就被王酒壶喊来了，一切立租约和交税的事情可以当场办结。方家的人听说是公爵家的小姐租他们家的屋子，立刻派出了家族有身份的人过来签约，还主动承担了契税，他们也知道公爵小姐用过了他们的房子，里面的修缮将来能让他们省下不少钱。

等着其他方面的人到齐了，便可以正式签订租约了。赵兴雅已经看过了整个院子，便直接对方家的人说到：“这里我直接租三年。现在就把今年的钱付清了，以后每年的这个时候来收租金就可以了。签了租约之后，三年内方家不能提出收回房子的事情。三年后，若是要把租金涨上去，我的管事可以和你们商量。”

方家的主事之人明白赵兴雅这是想装修这个院子，若是租的短了，公爵府花了大价钱自然是不值，于是当着官府小吏的面说到：“这件事我们能答应，三年后也不敢漫天要价。”

赵兴雅见方家人答应地痛快，立刻交接清楚了。让小清把租金拿给了方家人，从此之后她在丰源集市上便有了一个小窝了。眼下这处地方空了一年多，很多地方都要略微整理一下才能住人。赵兴雅派车夫立刻去把石头爹叫来。让他领三十个人过来突击整理这处院子。

王酒壶自告奋勇说集市上有能干的泥瓦匠，他现在就帮忙把那些人喊来，赵兴雅就乐得让他忙前忙后，还让他帮忙买两匹健壮的马，配一辆结实的车。她出行没有马车很不方便。卢氏夫人的管事见到这样的情况，便对赵兴雅说到：“我们留下一辆马车给您使用，您是公爵家的小姐，使用普通的马车实在是不妥。您的车夫还不算稳重，让他驾着普通马车办事，我们府上的车马和赶车夫就给您赶车。”

赵兴雅觉得这位管事说的在理。小清的叔叔确实只会赶车，没什么眼色，不像卢氏夫人的马车夫那样办事周到。于是她接受了马车和赶车夫，让管事带话回去感谢卢氏夫人。卢氏夫人的管事打算在赵兴雅住的房间整理干净之后，再帮着布置好了才回去。这也算是卢氏夫人平日里驭下有方，一个管事在外面都是能妥帖地为主人考虑周到，赵兴雅决定将来也要把自己的手下训练成这个样子。

这个大院之中有一处相对较小的院中院。有三间不大的屋子，原是安排女眷用的。屋子破旧之处不多。简单做了清洁之后，漆工又把门户油漆了一遍，才算勉强达到了赵兴雅的要求。赵兴雅就打算把这三间屋子当做自己的住处了，自己一间卧房，一间给小清和田妹住着，一间充当客厅和接待室，能满足基本需要就可以了。

卢氏夫人的管事看过赵兴雅选择的住处，又打发赵兴雅雇佣的奴隶修建了一道门墙，算是为赵兴雅的安全着想弄出了一个独立空间。等这方小天地被圈起来之后，那位管事就带着自己的手下开始替赵兴雅整理布置屋子，他们带来的东西还真是合适，在这些人的巧手搭配布置之下，很快此处俨然已经是一位贵族小姐的深闺了。

小院子里修建了花坛，有一块平地可以让赵兴雅锻炼，两棵树之间还有一架秋千，屋内的陈设都透出一股富贵的气息。赵兴雅很满意这位管事的布置，再三道谢，还拿出银币来打赏，结果那位管事坚决不收，还另外拿出一包钱来说到：“这是卢氏夫人的一点心意，希望小姐吃穿用度上不要节省。”

赵兴雅推辞不过，接了那包钱，心里实在感恩卢氏夫人的安排。这就是真正的贵族投资，卢氏夫人此番的作为已经让赵兴雅的命运紧紧和她联系在一起了。这番心思，这种人情，将来赵兴雅有了机会就一定会报答的。

弄好了自己的住处，外面的屋子也基本做完了处理，赵兴雅特意让人把所有房屋仓库都刷上了石灰水，还在仓库地下垫上了一层木炭渣滓，再铺上木板。马上从青华镇，团圆镇要运很多粮食过来，春天雨水多，粮食受潮了可不行。外院有十二间屋子，七个大小不一的仓库，赵兴雅都做了安排。

槐花婶子是跟着她在团圆镇上赚过钱的人，就让她正经开始管事。这处院子连同护院和干粗活的人总要有二十来个吧，全都让槐花婶子管理起来，自己盯着些，小清和田妹也要在一旁帮忙，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货物的进出，人员的接待和伙食都是很重要的。赵兴雅预备在短时间把整个庄园的格局打开，也许这片土地上要有四五百人同时开工，加上大量的牛马牲畜，急需大量会管理的人才。

玉娘子来的速度比赵兴雅想象的要快，这边的屋子刚刚收拾好，玉娘子带着小吉和一大队人马就到了丰源集市。王酒壶一看见这样的陌生人出现就立刻上前搭话，知道玉娘子这些人是来找公爵家的雅小姐，立刻带路，把玉娘子一行人领到了赵兴雅面前。

赵兴雅觉得王酒壶跑前跑后帮了她不少忙，便让小清打赏一些钱给他，还说要是看见有整队过来的人马就帮忙问一问，最近外面有不少人会过来替她家开荒。王酒壶推辞了现钱的打赏，厚着脸皮讨酒喝，赵兴雅干脆把一坛子更烈性的酒和上次剩下的两斤酒都给了王酒壶，王酒壶的脸上笑开了花，对赵兴雅说到：“来了这么多人，要肉食早点说，我给你们送来，价钱还可以算便宜些。”

玉娘子看着王酒壶也觉得很有趣，问赵兴雅说到：“哪里找来一个这样热心肠的人，帮你跑前跑后能省不少事情。”

赵兴雅说到：“在饭铺里遇上的，算是我的小贵人，他在当地的人头熟，帮我牵线搭桥，做了好多事。他这个人喜欢喝酒，我去年蒸馏出来的烈酒很对他的胃口。”

玉娘子说到：“他是你的小贵人，我就是你的大贵人了，知道你这里缺人管事，我把夫君抛开了，带着儿子到你这里做事来了，我帮你三个月的忙。等到北齐开始和我们这边做买卖了再回去。”

听到玉娘子放弃青华镇上的一切来帮自己，赵兴雅高兴坏了，对玉娘子说到：“玉姨你真好，你和小吉就住在我的院子里吧。你和我睡一间屋子，小吉和我的两个丫头住一起。”

小吉听到之后不肯，拉着玉娘子的手说到：“娘，我要跟你睡。”

玉娘子知道和赵兴雅一间屋子睡，肯定经常需要商量着办事的，小吉在一旁还真的不方便，于是她对小吉说到：“你是男孩子，不能总是粘着娘，我让小雅的丫头给你支起一张小床，你自己睡。现在小雅已经是贵族小姐了，夜里两个丫头还要伺候小雅呢。”

小吉听着他娘的话，眼睛却偷偷打量着赵兴雅，他觉得小雅妹妹比从前漂亮了很多，衣服也很漂亮。他跟着娘过来之前，悄悄跟带他的老婆子说了些心里话，他很想再见到小雅妹妹。老婆子说到，要是他娶了小雅，将来他们可以每天在一起，吃饭睡觉都在一起。小吉知道娶老婆要花很多钱，他看见小雅现在的衣服便决定长大之后做一个很厉害的商人，这样将来他就可以让小雅一直穿这样漂亮的衣服。

赵兴雅发觉小吉这个小屁孩一直盯着自己看，顿时有了“教训”他的心思，她对小吉说到：“怎么了，不认识我了？我是小雅，欢迎你过来和我一起玩。”

10　帮手

　　小吉脸红了，有些支吾地说到：“我不会忘记你的，小雅妹妹。你是贵族小姐了，你愿意和我玩，我就和你玩。”

玉娘子看见小吉这个样子也觉得好笑，这孩子还真是惦记着小雅。这次带他来也是一个机会，玉娘子觉得两小无猜的友情是件好事，将来小雅要是出息了，小吉也能被提携一二，就由着两个小孩子自己去相处吧。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赵兴雅赶紧安排玉娘子带来的人住下要紧。这一次，玉娘子一起带来的人里面有她签了长期雇佣合同的国家奴隶十五人，还有一些自愿依附赵兴雅的平民五户共三十六口人，多半是有些手艺的。

这些人本来要沦落为国家奴隶，现在玉娘子愿意帮他们熬过灾年，还保留平民的身份，这些人都会卖力地给赵兴雅做事。他们借贷的粮食，玉娘子按高价高利息算，他们想还清钱，只怕要努力二三十年了。印子钱还不起也许他们的子孙后代还要继续依附赵兴雅生活。不过这对他们也就无所谓了，没有进入国家奴隶营就算捡回了一条命。若是赵兴雅不想太张扬手底下的蓄奴量，如此的好事还轮不到他们来享有。

赵兴雅让槐花婶子安排这些人每户住一间屋子，玉娘子的人也另外安排屋子居住。玉娘子带来的这十五个人算是可以信任的熟手，将来可以直接安排守仓库，接管货物，反正平日里他们也是做惯了买卖间的事情。现在赵兴雅最担心的是粮食的供应，眼看石头娘带来的粮食就要吃完了，现在又添了几十张嘴，想在集市上买粮食也难以供应这么多人的消耗。

玉娘子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她对赵兴雅说到：“你别急。明天早上就有车队从青华镇上运十车糜子过来，三千斤粮食应该够这里对付四五天了。这些粮食是我好不容易买来的，本来是想在客栈用的。为了你，我客栈都关门了，省下粮食就是来帮你开荒用的。另外我还弄了五千斤乌泥薯，我想你搭着用，奴隶吃不完，留着等天暖和的时候也能种些。你的地能种粮食的地方可不多，种些乌泥薯应该勉强能行。”

赵兴雅觉得玉娘子考虑得很周全便不再谈论这个话题，有玉娘子的这点粮食先顶着。大公子农庄里的六千斤糜子也会陆续运来。这里的事情就是前两个月需要的劳力多，等到暮春时节，消耗就会少很多。再买些粮食就能熬到新糜子上市了。

玉娘子他们从青华镇出发，到此处也花了快两天的时间，旅途劳累，赵兴雅也不想妨碍她休息，就领着她来到自己的院子看看住处。小清和田妹听说小吉和她们住在一起。看着小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小清十岁了，田妹九岁，屋子里放一个七岁的陌生小男孩，她们觉得不自在。

赵兴雅见两个女孩这个样子，便对她们说到：“白天小吉的床放在你们屋子里。晚上就移到会客室去，今天晚上你们就把他安置出去。从此之后，我们的衣物浆洗都是你们两个做了。等到庄园开工了。你们也别想在这里住的舒舒服服，少不得要做些苦工。我这个小姐是辛苦命，你们两个丫头也想不了福。”

听到晚上不必和陌生的小男孩睡一间屋子，两个丫头满意极了，她们都是辛苦惯了的。怎么也不会害怕多做事。最近跟着小姐可是享了大福的，穿得体面。天天吃饭都是小谷干饭，有荤腥，两个丫头因此个子也长高了，赵兴雅让她们干什么都是风风火火的，吃过苦的孩子更知道惜福。

赵兴雅才安置了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