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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妹种田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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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得紧紧的,一脸纠结的模样。
朦朦胧胧间,她仿佛被抱起放在了云端,清风拂面,分外清爽,短暂的飞翔后又轻轻落入尘间,怀里凭空出现了一只小太阳,暖和得她不忍撒手……
苏然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前方的林子里传来了马儿的响鼻声,间或夹杂着几声有节奏的砍柴声,苏然费力地睁开厚重的双眼,低矮的木厢顶让她的思维断线了一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居然是在车厢里,怀里还抱着一只热乎乎的汤婆子。
诚王说过为了保全她的名节,天亮之前会让她回到车厢里,原本她还以为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竟然真的把她挪了过来,动作轻柔得都没有吵醒她。
苏然木然地靠在车壁上发呆,自己大概真的很没用吧,又一次被他这些细微的举动感动了,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溃不成军的,她揉了揉松散的发髻,情绪变得莫名复杂起来。
接下来的行程中,诚王一路沉默着,几乎无视了苏然的存在,冰冷的气场让随行人员都变得战战兢兢,苏然知道是自己那晚的拒绝,伤害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对于现状她无力改变,也不想改变,如果诚王从今往后厌弃了她,也许是个不错的结果……吧。
昌城古朴雄伟的城墙在浓雾中若隐若现,皇城的巍峨气象在老远处就能感受的到。经过昼夜赶路,将将赶在万寿节前临近了京城。在驿站换过崭新的车马,便由诚王骑着骏马,带头领着众人朝皇城驶去。而在离城十几里远的地方,就有信兵接了王信,抢先一步奔到皇宫里报信了。
行至城门口,一官兵上前来,跪地叩首道:“圣上有令,着下官确认此次跟随殿下进京人数,请殿下恕罪!”
那官兵说完从地上爬起,走到马车前一一检视,诚王坐在马上冷着脸,神情幽然地看着皇宫的方向。
确定没有问题,那官兵才放行,守城的士兵们早已站成一排,收敛了兵器,笔直地站立,恭敬地目送着诚王进城。苏然坐在马车里,跟着八面威风的诚王殿下,狐假虎威地进入了大惠朝的心脏地带。
这也是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一位王者的威严,和他英雄般的气势。
昌城东城区是各达官显贵聚居之处,诚王在京的府邸就坐落在城东的王府大街上,车队刚到前门大街,就有一老叟迎了上来:“老孟头给殿下请安,恭迎殿下回府!”
诚王一勒马嚼子,看着白发苍苍的老头笑了:“老孟头,三年不见,你老了不少,老宅里都好?”
“都好,都好,府里都收拾妥了,就盼着殿下回来呢!”老孟头举起粗糙干裂的老手,擦擦眼角的泪花。
“先回府沐浴,本王要赶在未时前进宫。”诚王双腿一夹马腹,嘚嘚小跑了出去,诚王爷此次入京十分低调,并未鸣锣敲鼓,驱避路人,沿街百姓却自发地跪了下来。
老孟头赶忙跟在后面,对跪着的人群挥了挥手:“快起吧,起吧,咱王爷不兴这一套。”
马车缓缓启动,老孟头跟在车旁,好奇地从小窗帘的缝隙中朝里忘了一眼。苏然用帕子遮住了嘴巴,低下了头,避开了他的目光,此次进京她是担着风险的,苏家小姐前世在京城长大,保不准就有人认出她来。
王府正门口,“诚亲王府”的匾额已经被摘下,前几日刚刚换上了“敕造诚郡王府”的牌匾,诚王抬头看着御笔亲书的几个大字,微眯了眯眼,挂上一股冷峻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28章 稻子熟了
回到王府,诚王歇息了不到一刻钟,便匆匆沐浴更衣,前往皇宫面圣去了,苏然暂时被安排在了跨院内的一处小厢房里。
和凌州的王府比起来,昌城的建筑明显精致婉约的多,亭台水榭错落有致,山石花树曲径通幽,和绿湾小筑的布置格局有异曲同工之妙。
苏然见过了老孟头,询问了一些府中事宜,对这座京城里的诚王府总算有了一些了解。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之中,整座王府占地约四十亩,府邸和花园融为一体,景色十分秀丽,在大惠朝的所有王府之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规模了。
不过这府里如今只住着三房人,都是一些年老体弱的下人,是诚王前往凌州之前,留在京城看守屋子的,而这次跟随诚王进京人员还不到十人,稀稀落落的人烟也更衬得整座府邸空荡荡的。饶是苏然知道诚王性子冷,府里不会留太多人,也十分诧异,堂堂一个王府竟然冷清成这个样子。
因王妃新丧,还未出孝期,府里各处都挂着白,萧索肃杀的景色影响得人心里凉飕飕的,苏然乖乖地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喝了一些热茶,用了几块点心,看天色还早,就歪在床上歇息着,因心里盘算着事情,怎么也睡不着。
这次诚王回京是为了上缴兵符的,兵权就是底气,他会乖乖地交出去么?皇帝,准确的说是何家,一定不会满足于此的,他们后面还会出哪些招呢?更让苏然担心的是,诚王如今没有了苏家的支持,势单力薄,又该怎样自保?还有何素娥,她逃离了凌州城,应该也回到京城了吧。
烦心事一箩筐,越想越心烦意乱,索性丢开了手,还是见机行事吧。她同往常一样,闪身进了春草园,打算做些农活分散心思。
几天没进来,田里的稻子已经到了收割的时候了,这次种出来的稻穗,真是少见的粒大饱满,秸秆也比外面的稻秆粗壮许多,都被沉甸甸的麦穗压弯了腰。
剥了一粒稻子,晶莹的米珠子圆鼓鼓的,十分讨喜,苏然将它丢进了嘴里,嚼得嘎嘣脆儿,舌尖上残留着甜津津的味道。
她又从一堆农具中找到了一把镰刀,站在稻田中央,小心谨慎地收割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使用镰刀,弯曲的刀片用起来还有些不顺手,有好几次险些割到自己的腿上。
锋利的刀刃一茬一茬的割着,将将割了三分地,就已经累得瘫坐在地上了,她看着身后倒下的一片金黄,欣慰地叹了一口气,今天一天是收不完了,她咬咬牙,做了几个伸展动作,拉了拉酸胀的胳膊,坚持着又割了两分地后,就收拾了农具,洗干净了双手,算着诚王差不多要回来了,仓促地出了园子。
刚一出来,就听前院传来诚王回府的唱诺声,眼下苏然扮演着诚王唯一的贴身丫鬟,伺候他日常起居的重担统统落在了她的肩上,苏然看着一身尘土的自己,急忙忙脱下了脏乱的衣裳,换上干净的衣裙,一路小跑着赶往正殿,在半道上正巧遇上迎面而来的诚王。
“殿下回来了,要先用膳吗?”
“不用。”
“那要先回书房处理公务吗?”
“嗯。”
又是这样的语气,最近诚王和她说话,一句话都不超过十个字,态度十分冷淡,苏然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跟了上去,研墨倒茶这些活儿,还得她来做。
磨好一砚墨水,苏然的手腕已经酸软麻胀不已,在春草园内累了一天还没休息,紧接着又要伺候人,累得她腿都站不直了,她转过头,悄悄打了一个哈欠。
“去那儿坐着,别在这儿碍事。”诚王扫了一眼哈欠连天的苏然,僵硬地说道。
苏然交换着双腿颠了颠脚尖,轻轻行了一礼,解脱般走到朱漆木椅边,放松着身体坐了下去,诚王没有发话让她离开,她也不敢擅自离去,只好一个人静静地等待着。
之前诚王说带她进京是要她帮个忙,可如今他只顾着忙活自己的事情,完全把这一茬儿丢到了脑后,苏然有好几次都想提醒提醒他,可一看到他冷若冰霜的脸,只好把话儿都咽了回去。
接连打过几个哈欠,眼前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苏然心想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她,只要眯一小会儿就好,看了眼正在聚精会神处理公务的诚王,她轻轻地趴在小几上,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这一觉仿佛只睡了几秒钟,直到一阵寒风吹得门扇哐啷一响,她才猛然惊醒,入目的却是一片黑暗,良久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坐在书房的椅子里,枕着的双臂已经发麻,炭火也已燃尽,书房内早已空无一人,诚王不知何时已经丢下她离开了,只留她一人独自坐在冰冷的黑暗之中。
苏然哈着气搓了搓冻僵的双手,肚子响起了咕噜噜的叫声,饥寒交迫,她扯着嘴苦笑一声,揉揉瘪下去的肚皮,出门觅食去了。
晚间寒气逼人,苏然裹紧了衣襟走在小径上,迎面遇上了匆匆赶来的老孟头:“哟,暖香姑娘你来啦,快些随我去用饭吧,给你留了一碗汤泡饭。”
“谢谢您嘞。”苏然拍拍脸颊,小跑着跟了上去。
扒着热乎的汤饭,胃里明显暖和了起来,老孟头将一只烤好的红薯放在苏然面前,缺了牙的嘴巴一咧:“尝尝这个玩意儿,叫甘薯,京里最近时兴着呢,卖得可贵!”
红薯产量很大,甚至饥荒之年还能靠它活命,在前世并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这里大概是因为还没普及的缘故,价钱要贵上许多吧。
好久没尝到这个味儿了,苏然剥开一只,热乎得直烫嘴:“这是好东西,怎么不多种些呢。”
“嗨,哪家有那么多闲地种这个,新赋刚颁下了来,又多收了一分税,种田的,苦哇!”老孟头憋着嘴,一张老脸皱出几道褶子。
苏然舔舔嘴角的红薯渣,琢磨了一小会儿,还是开了口:“孟大爷,有生的红薯么,给我一只吧,这东西不难种,府里不是有个小菜园么,等春天的时候育了苗,就能种下去了。”
“嘿,姑娘您还会种田,真是稀罕。”老孟头啧啧称奇,上上下下盯着她瞅了一遍。
苏然不好意思地笑笑,辩解说自己杂书看多了,而后又跟着老孟头去了储粮的屋子,挑了一只拳头大小的红薯,上面还覆盖着一层泥土,保存的很完整,十分适合做种薯。
和老孟头聊了一会儿家常,亥时三刻就快到了,这是诚王将要歇息的时分,苏然一口吞了剩下的红薯,噎得她嗓子生疼,还顾不上喝一口水,便和老孟头打了声招呼,小跑着赶往上房去了。
她先去了耳间,炉子上已经热好了水,她提起一只滚了水的铜壶,哼哧哼哧地到了诚王的房门外,屋子里亮着微弱的灯光,她先仔细听了听动静,才轻轻敲了敲门。
“殿下,该洗漱了。”
“进来。”
苏然用胳膊肘推开了门,小心翼翼地抬着水进了屋,屋里的诚王一身便服,倚坐在榻上看书,苏然进屋后,他头也未抬,直接无视了她。
苏然先往架子上的盆里加了凉水,再兑上热水,用手试了试温度,才转身面向诚王:“殿下,水已经调好了。”
诚王“嗯”了一声,眼神依旧未离,他翻过一页书,直到看完了那一页的尾处,才起了身,朝苏然走来。
慢悠悠地行至苏然面前,再将双手一抬,便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神无波无澜,苏然一脸莫名地和他对视着,呆立了几秒钟,才回味过来这是让她伺候他呢。
垂下眼偷偷翻了个白眼,腹诽道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不能自理,虽心里哼了好几声,但她还是顺从地卷起了袖子,将他的双手压进清水中,捧起一抔温水浇了上去。
洗完手苏然正准备沾湿手巾让他洗把脸,诚王见状眉头一皱:“换水。”
满是嫌弃的语气。
苏然咬着后槽牙吸了口气,强颜欢笑着安慰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明面上还是乖巧地捧着水盆出去了,然后发泄似的一把泼到了树根下,看着热腾腾的水汽升起,苏然握起拳头,在黑暗中对着诚王的屋子示威般挥着。
晚上她又自然而然成了诚王的值夜小丫鬟,在诚王床脚处的榻上歇下了,夜里诚王要了一次茶,其余都相安无事。
这几日诚王一直处在忙碌的状态,早出晚归,连累的苏然也疲惫得长出了黑眼圈,除了要伺候挑剔的王爷大人,她还要忙着收割春草园里的稻子。她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将那亩地收割完,剩下的难题就是脱粒了,苏然学着在菜头庄看到的脱粒方式,捧着一捆稻子对着一只方木桶使劲儿摔打,扬起的灰尘雾蒙蒙一片,苏然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歇了一小会儿再继续,现在的她只想多多储备一些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可惜她人小力轻,敲打了小半个时辰,只打下了小半桶来,她只好找来几块手掌大小的鹅卵石,对着稻穗使劲儿敲打,这样脱粒比空手摔打省力许多。她大致估算了一下,这次一亩田的产量,大概能有七八石,这样的产量,在这个亩产只有两三石的时代是不可想象的,即使在后世,也算是高产作物了。
春草园里还被她一点点搬进了不少东西,除了农具和种子,甚至还储备了一些炊具和调料,有过上次露宿野外的经历之后,她就习惯性地储存了一些必需品。
一个时辰的强力劳作下来,苏然的肚子早就空了,她正好想尝尝刚打下来的稻米的味道,就用石椿捣了两把稻子,脱去了稻壳,架起一只袖珍小炉,炉子里放了一些碎炭,她又在上面铺上了一层干草碎,吹醒了火折子点了火。再将米下到小铜锅中,加了一瓢水,放到炉子上慢慢煮着。
火炉里的火力不够,煮了近两刻钟才焖好了饭,一掀盖子,顿时香味四溢,是新米独有的香甜味,苏然也顾不上烫,挖了一勺吹两下就塞进嘴里,烫得她咧着嘴哈气,舌头滚了两下,就迫不及待地咀嚼了起来,顿时觉得这滋味觉得比蜜还甜。
作者有话要说:
、第29章 夜不归宿
诚王正呆在书房里练字清心,最近他的火气有点大,进宫面圣的事情不太顺利,他都已经回京几天了,折子流水似的递了进去,就是不见父皇露面,只不断有口谕传出,催他速交兵符,早朝也停摆了好几日,目前全由太子监国,何丞相辅政,机敏的他立刻就嗅出了一丝不正常的味道。
另外家里的那个丫头也叫他不顺心,本想着冷她两天,杀杀她的骄矜气,叫她还敢把他的一腔心意糟蹋了,却没想到这丫头全没把他的态度放在心上,该吃的吃该睡的睡,伺候他也算是尽心尽力,全无一点脾气或是忐忑不安,这就更让他恼火了。
他实在想不通她的小脑袋瓜子里都想些什么,若是换做平常的女子,他根本不需流露出一星半点意思,她们早就挤破了头也想凑到他的身边去,哪像他已经巴巴地去献了殷勤,她还是冥顽不灵,她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明明他也能感受得到她的心意,但她就是不肯敞开心扉,好似就有那么一道坎迈不出去。
他隐约觉得她是在害怕,但怕什么?怕被拘束?可她这性子,心里又不存事儿,放在哪儿都能活的很好的呀,何况自古以来,女子一旦出嫁,都不可能像做姑娘时随心所欲的。
想得烦了,他就把手里的笔杆子狠狠地掷到了笔洗中,溅出几滴污水,染黑了他刚练好的字,他恨恨地想:女人就是不能掼狠了!
这天午饭,诚王只咽下几块甘薯蒸糕就没有食欲了,站在一边替他布菜的苏然见他每样菜只动了两口就叫人撤下了,又默默替那些菜可惜。
她早就摸清了他的喜好,饭后沏了一壶铁观音,凉到八分热的时候才端上来给他,看他一脸心不在焉地喝着,估摸着是遇上什么难办的事了。
恰巧这时,府里迎来了一位极其罕见的客人,老孟头刚颤着腿儿跑进来通报,就听见他身后一阵洪亮爽利的笑声。
“哈哈哈哈,六弟,我来看看你了!”一男子从老远外就扯着嗓门,大刀阔斧地走来,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年纪,面白脸方,蓄着一绺小胡子,身形已有些微发福。
诚王赶忙放下茶碗,笑脸相迎:“臣弟惶恐,理应由臣弟先去拜见太子殿下的。”
“六弟,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怎么才三年没见,你就改口不认我这个三哥了!”
“三哥折煞我了!”诚王笑笑,恭敬地说着。
太子哈哈一笑,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又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啧啧摇起了头,最后看了一眼低眉敛目,前去沏新茶的丫鬟的背影,对着诚王摇头叹道:“老六,你这日子过的也太清苦了些,我来这一路,一个下人都没见着,府里怎么只有一个丫鬟服侍你!不成体统!改明儿我送两个好的来给你使唤!”
“不敢劳三哥费心,这次我进京是领罚的,自然不敢铺张过甚。”
“哎呀,这也太不像话了,听哥哥一句劝,过犹不及。得了,今晚哥哥做东,到‘小南国’给你接风,叫上何家的几个小子,咱们几个旧识要好好叙叙!”
大惠朝的最高政治中心,内皇城长乐殿内。
正殿中央的地毯上,一白发老者穿着一套松松垮垮的大花袍子,光着腿脚,头戴假花,双颊涂满了红油油的胭脂,正和几名宫女缠裹在红绸堆里,躺在地上调笑胡闹,他枯燥的老手摸上一只嫩白的大腿,刺激得那名宫女惊呼一声,一掌拍在了他的脸上,这一掌似乎打得他有点蒙,只一瞬间,他的脸上又恢复了轻浮的笑容,乐道:“打得好!朕今儿晚上赏你侍寝!赐贵妃衔!”
紧接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大殿。
大殿外,一头戴龙凤珠翠冠,身穿正红绣金凤纹的宫装贵人,手扶一弓腰小太监,目光森然地看着殿内一派绮丽风光,侧头瞥了眼站在身后恭敬垂立的老太监,问道:“圣上今日清醒了几时?”
“回娘娘的话,只在未时清醒了一个时辰。”
“清醒时都做了什么?”
“写了两份诏敕,一份恢复北疆互市,一份取消了收回诚王兵符,还命他速回凌州,”老太监歪着嘴一笑,哆哆嗦嗦地从绣着蟒纹的袖袋里,拿出两幅明黄色的绢布,递到那女子跟前,讨好道,“都让奴才给拦下来了。”
那宫装妇人轻蔑地扫了一眼,冷哼一声:“这天下早晚是太子的,这会儿他后悔也迟了!”凌厉的眼神一转,继续问道,“这几日诚王在做什么?”
“诚王似乎已经有所怀疑,日日进宫问安,求见圣上,兵符也迟迟不肯交出。”
“大臣们呢?”
“元宵过了十多日,早朝依旧停罢,李家和郑家有些坐不住了,不时托人打探宫里的消息。”
“李显贵这个老泥鳅,滑不留手,两面逢迎,怕是又要给自家留退路了!郑宏维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跟着瞎掺和?满朝文武都晓得站好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他们两家跳得欢!”
“娘娘,这两人都是新贵,没什么根基,就是有了二心,也是以卵击石,”老太监将头压得低低的,将心里的话过了三遍,才说出了口,“诚王此次单独回京,大兵还远在千里之外,实在不足为惧,听说他府上都没个像样的人伺候他。”
“他这是在演苦肉计!万不可掉以轻心,别忘了,他旗下的奎狼营都是以一敌十的悍将!”宫装贵妇稳了稳头上沉甸甸的凤冠,保养得宜的脸上依旧露出了一些细纹,她又瞟了一眼殿内神志不清的皇上,眼刀子一刮,“行玺找到了没有?”
“恕奴才无能!”老太监惶恐地跪了下去,急切地辩解道,“奴才翻遍了整个御书房也没找着,恐怕是前几日皇上清醒时,就被藏了起来。”
“再找!没了这方御玺连圣旨都颁不了!”
京城最繁华的一条市街上,店铺林立,生意兴隆,平日里热火朝天的“小南国”今日显得格外冷清,太子殿下大手笔,包下了整个二层雅间,叫了几个青楼里数得上号的名角儿陪坐在侧,在一片兄友弟恭的劝酒声中,和诚王二人畅快对饮,对面还坐着三个年纪轻轻的男子,都是一副言笑晏晏的表情。
酒过三巡,太子已经有些微醉,说话也不经过大脑了:“六弟,今晚让宛娘陪你,你刚没了老婆,身边又没个可心人儿,肯定馋的紧!”
这话说的极其冒犯,若不是太子已经有了醉的迹象,旁人还以为他故意在取笑,揭诚王的伤疤。
对面三人听了这话,顿时是截然不同的反应。
最年长的那位和太子年龄相仿,肉肉的鼻头,厚厚的眼袋,油光满面,他附和着太子的话,挑衅地笑了笑;当中的那位青年倒是五官清秀,一丝不乱地绑起了发髻,配着白玉冠,前额的发迹线上还长出了美人尖,他听了太子这番口无遮拦的话,神色一凛,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相;而旁边那位最小的公子,早已捂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
诚王听了他的话,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嘴角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扫了一眼对面羞赧捂嘴,却眼角勾媚的少妇,没说接受,也并未推拒。
太子见他这般反应,只当他是默认同意了,当下一巴掌拍向少妇的腰,顺手揉了一把,兴致高昂地说:“去,今晚好好伺候你六爷!”
那少妇扭着妖娆的小蛮腰,风情万种地站了起来,走到诚王身边,一只柔嫩的小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一捏,执起酒杯凑了过去:“奴家瞧爷的面相好生威风,今晚还请爷多多关照了。”
诚王微微一笑,接过宛娘送上的酒杯,仰头而尽。
太子起哄叫了好,促狭地大笑着,趁着酒兴,催促宛娘速速把她相公拖回屋里,宛娘也顺水推舟,扶起已有七分醉意的诚王,晃晃悠悠地左拐右拐,最后进了最角落的一间屋子。
这个宛娘的个头不高,诚王将大半身体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就已经累得她气喘吁吁了,回到屋里赶紧将他安置在凳子上。屋内的布置还算素雅,床褥也很干净,诚王揉揉发痛的太阳穴,闭上了眼睛养养神。
“奴家先去给您倒碗醒酒茶。”
宛娘背对着诚王,走到茶几边,侧过头用余光瞥见诚王还在闭目养神,并未注意到她这边的动作,便迅速从袖袋里掏出一只小瓷瓶,抖出一些白色粉末在茶杯里,又若无其事的泡好茶端了过去。
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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