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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妹种田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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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今夜又要露宿野外了。
英大娘不放心儿子,焦急地来回走动,不时抻着头朝远处张望,但茂密的树丛遮挡了视线,雨后的丛林愈发显得青翠欲滴,枝头的鸟儿并不怕生,站在高处叽叽喳喳。
苏然捡来了一些树枝和枯草,但大部分都湿漉漉的,并不容易点燃,她用打火石试了几次,都冒出了一股股黑烟,却并没燃烧着。
突然不远处的树枝叶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耸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周荣发猛地窜出,大踏步走到火堆边,一脚踢翻了柴火。
他急忙拉住苏然,又对所有人招了招手,急促地说:“前方有一小队当兵的,可能是逃兵,我们还是赶紧撤吧!”
苏然神情一凛,也不知刚刚的黑烟有没有打草惊蛇,虽然这里枝繁叶茂要被发现也不容易,但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于是他们全都卷起了裤腿,趟过小溪,顶着疲惫朝另一个方向赶路。
树林里几个士兵模样的人砍倒了一棵手臂粗的树苗,劈成了几瓣当作烧火用的木柴。另一端的树墩上,坐着一消瘦颀长的身影,眉毛又细又长,眼梢微挑,极有媚色。其身后站着一个面白脸方,身形微微发福的人。
那人将手里的一截树枝扯断,满腹怨气地扔了出去,嘴里不住地抱怨道:“这鬼天气,何时才能走出去?”
前面的人听后眉毛一挑,眼波流转斜了身后的人一眼,朱唇微启:“二哥在前线奋战,比我们艰苦的多,大哥你有何好埋怨的?”
被数落的男人咬着牙吸了一口气,一脸鄙夷地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反击了回去:“打仗的事情有我们大老爷们做主,你一个女人瞎掺和什么劲儿!”
那女子轻轻一笑,用帕子轻轻擦了擦树叶上滴在她肩头的露水,丝毫不为所动:“若论起谁最了解那位铁血王,自然非我莫属了。”
后面的男子听见这话,嘴角扯起一丝嘲讽,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了起来:“哈,那倒是,在凌州呆了几年被撵了出来,京圈儿里谁不知道你是秦襄穿过的破鞋呢?”
刻薄的话语终于成功激起了何素娥的怒火,她将手里的帕子一把掷到了地上,两步上前狠狠踩了上去:“我敬你一声大哥,你可不要不识好歹,我虽是个女人,却比你中用得多,当初天寒地冻的时候,我就有能耐从诚王府逃出来,那会儿你在哪儿呢?宿在温柔乡吧!你自己也知道,这个家里最没用的人就是你!”
“呸!我也是看在老二的份上给你三分颜色,你不要得寸进尺,你我都是庶出,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就瞧不起你这份捧高踩低的轻狂。休得在我面前充主帅,瞎指挥,老子跟你一起窝在后方,已是一肚子火,你可别自己往刀口上撞!”
“呵呵,您大话倒是说得漂亮,有本事自己领一军人马出征去啊!我差点忘了,你手里一块虎符也没有吧,就连指挥这一小队人马的兵符,还在我的手上,”何素娥拿起手边的酒瓶子,松松垮垮地举起来塞进对面人的怀里,满脸轻蔑地低语道:“你还是做好分内的事吧,喝点酒,睡一觉,明儿醒来的时候,咱们就到了。我找两个人抬着你走都省事得多,别再拖后腿了,大——哥。”
最后两个字加重了语气,却满是嘲弄的语气。
何家大少气得把酒瓶子重重掼在了石头上,顿时碎瓷片四分五裂的飞散了开来。周围的士兵们抬起头看了一眼后,依旧有条不紊地忙活着自己手里的事情,仿佛早已习以为常。
苏然一行人在经过长途跋涉之后,终于走到了树林边缘,入眼的却是一大片荒无人烟的荒地,地面的另一端是两座高耸的大山。由于遇到突发事件,他们不得不改变方向,现在的情况和他们的计划相去甚远。
苏然提了提肩上沉重的行李,看众人脸上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周大哥,这下该怎么办,我们迷路了吗?”
“快到庐门了,眼下只有两条路走,一是直接爬过山,这条路虽然近些,却苦累得多;二是绕道回去凌州城,冒险雇一辆骡车去堰州,如此一来就要耽误十来天了。”
“眼下战事如何了?”如今世道已乱,要想保命,苏然自然更加关心战争的情况。
“前几日听得的消息,庐门大战已经结束,诚王军大胜。不过何家的军队已经逼近凌州了。”
苏然更倾向于徒步翻山,这条路虽然艰险疲惫,但胜在稳妥。若是回到凌州的话,万一正好遇到两军交战,最后战败被屠城之内的,那她真是连哭的地儿都没有了。
可是英大娘却显然抱有侥幸心理,她心疼两个儿子走路太累,一心想要去城里雇车。她搂着自家的小儿子,摸了摸他的小脑门,担忧道:“发子,毛蛋浑身烫得厉害,再这么下去,就得病倒了。”
栓子叔见状也搓了搓手,走到周荣发身边,小声地嘀咕了两句,却依然被耳力不错的苏然听见了:“你娘有了身子,也不能这么累下去了。”
苏然当场被劈成焦黑,英大娘看起来有四十了,居然在这时候还能再来一次晚来春,同时被惊吓到的可不止苏然一个,周荣发就差点跳了起来:“爹,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早说!”
“这兵荒马乱的,跟你说了也是白担心,还是逃命要紧。”
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苏然只好服从大部分人的意见,戴着低低的斗笠,遮住大半张脸,重新前往凌州城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80章 擦肩而过
苏然一行人走在蜿蜒的乡间小路上,路边的野草茂盛,不时有一两只癞□□窜出。英大娘捂着肚子,面有菜色,众人担心她的身子,也都是走走歇歇的,于是原本一天能走完的路程被拉长了两倍。
这天傍晚,他们刚刚路过一座小村庄,得知离凌州只剩下十多里路了,却不料见到了许多人拖家带口的迎面涌来,原本卯足了劲儿赶路的苏然停下了脚步,疑惑地望着行色匆匆的人擦肩而过。
这情形太不正常了,苏然急忙拽住一名妇人,询问道:“这位大娘,请问前面发生了何事?”
“小娘你还不知晓?前面打仗啦,家都没了!”那妇人说到了伤心处,捏着袖角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满是褶子的皮肤几乎逡裂了开来。
果然还是遇到了最坏的情况,凌州城进不去,他们这些日子披星戴月赶路的功夫全白费了。
事情变得棘手了,苏然咬着唇沉思了起来,周荣发的神情无比严峻,他看了看一家老小,个个都灰头土脸的,他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背着小弟走吧,咱们原路返回。”
英大娘瞬间面如土色,颤抖着双唇红了眼,她捂着嘴巴别过脸去,双肩微微颤抖。毛蛋抱着她的腿,细细弱弱地唤着娘。
周荣发走到毛蛋的跟前,叉着他的胳肢窝,把他高高举起,骑大马般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毛蛋蔫蔫儿地抱着他的脑袋,憋着嘴哼了哼。
苏然眼见这一家人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心想这么下去可不行,心神先崩溃了,往后的行程肯定不顺,于是她拦住周荣发的脚步说道:“我看后面有驾车的,我们出些盘缠,请他们顺带捎上我们一程吧。”
“可是这个世道太乱,恐怕人家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未必肯带上我们。”
“有钱能使鬼推磨,多出些银子就是。”
“可是……”周荣发愈加犯难,低着头踌躇不已,苏然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们恐怕已经囊中羞涩了。
这一路走来她也受了不少照顾,这么一些小钱她还是拿得出的,于是她把腰带上的钱袋子解了下来,交给了周荣发,周荣发明白她的意思,羞得连连后退。
“就当是我借给你的,等你手头宽裕了再还来。”
周荣发听见这话也不再推辞了,红着脸接了下来。
一辆小车只多塞进了四个人,英大娘和两个小儿子是重点优待对象,栓子叔则要随行保护他们,其他人则落了单。苏然把手中的包袱放进车中,对他们嘱咐道:“到下一个村子只需大半日时间,你们先在那里落脚,待我们汇合了再从长计议。别不舍得花钱,大娘和小弟的身子要紧。”
栓子叔愧疚地点点头,眼神都不敢和苏然对上,他大概觉得苏然出了钱却让她留下来是一件不太厚道的事,因此心里产生了不小的负担。
不过苏然倒没什么想法,没有英大娘随行,他们赶路还能快些,何况她正暗自庆幸不用回到凌州城呢。
将骡车送走之后,苏然感到了一身轻松,剩下的人身体都不错,赶路明显快多了。周荣发身强力壮不必多说,苏然有过更艰苦的逃难经历,这些脚程对她来说也不值一提,霍东云虽然是长辈,但这些年走南闯北的经历使他练就了极强的适应能力,于是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也自得其乐。
可是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多久,就在天刚擦黑之时,他们的身后猝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夹杂着混乱嘈杂的马蹄声,苏然惊愕地一回头,只见大批难民蜂拥而来,其身后竟然是一大片骑兵模样的人,手拿着刀剑策马狂奔。
“糟了,战场转移到这里了!”经验丰富的霍东云一眼就瞧出了真相,惊恐地叫出了声。
苏然大骇,急忙压低了斗笠沿,窜梭在人流中,艰难地避开四周混乱的撞碰。可是一不小心,就被人踩住了脚后跟,脚下一绊,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瞬时有几人从她的胳膊上踩了过去,这几下疼的她脑门上立即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待刚要爬起来,又被一人踩在了背上,再次跌了回去。
苏然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脏话,问候了那人全家,心里却开始慌了,再这么下去要被人踩死了,这年头发生踩踏事件可没有保险。她只好在混乱中勉强护着头,一只只脚从她身上踏过,疼得她龇牙咧嘴,在正准备躲到春草园去的时刻,背后突然伏上一只温暖的胸膛。
周荣发咬着牙护住了她,用自己的身躯抵挡着身后的踩踏,苏然不禁心里一暖,难得还有一个人愿意在这么危险的时刻保护她。
苏然一回头,他们二人一对视,极有默契地相互扶持着,顶住了身后的人潮站了起来。苏然的后背上印着不少脚印,浑身酸疼的厉害,周荣发的嘴角破了一个口子,头发上也沾上了泥巴。
可是,几乎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后面的战马猛然逼至眼前,马蹄高高扬起,眼看就要踏到他们身上……电光火石之间,苏然猛地一推,把周荣发推了出去,自己则靠反作用力滚向相反的方向,咕噜噜两下便滚到了路边草丛里。
借着半人高的杂草的遮挡,她顺势进入了春草园。
几丈远外的诚王骑在马背上,惊异地看着前面一人滚了出去,那身影太过熟悉,他愣愣地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举在空中的手僵直地握着剑柄,硬生生地顿住了。
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立刻给了敌人可乘之机,背后传来一声剧痛,握着剑的手拼尽全力往后挥去,直接砍下了偷袭者的头颅,可是一杆长枪插进了他的背中,殷红的血水顺着他的铠甲流了下来。
跟在他后面的杨铮大喝一声,快马加鞭奔了过去,赶在诚王倒地之前扶住了他。出了这一变故,军情立即急转直下,何家军眼看敌营主帅重伤,立马士气高涨,步步紧逼。杨铮身上也多处挂了彩,手腕渐渐乏力,最后在十几名死士的拼死相护之下,才杀出重围,狂奔而去。
凌州城内,守在城门的士兵眼见帅旗已倒,上百名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全都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这是他们第一次尝到失败的苦涩,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城门外,几万名何家军缓缓挺进,他们以胜利者的姿态昂首阔步的走来,“嚯嚯”的呐喊声朝四方唱响,向世人宣告着:凌州城破了!铁血王的神话破了!
留在城内的几百名士兵手举火把,站在一垛垛高凸的谷堆旁边,仰望星空,默默唱起了流传在军中的歌谣,下一瞬间,所有人都对着天空扔出了火把,如烟花般绚烂的火光,顿时将储粮仓烧成了一片火海。
“绝不能让敌人得到一粒种子!”王爷在出征前对他们吩咐道,而这句话,也许就是他们听到殿下说的最后一句话了。是以他们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完成了任务。
前方的城门已经传来沉重的撞击声,城墙上的弟兄还在奋力抵抗,箭羽漫天飞舞,热油、滚石轮番上场,即使螳臂当车,为了心中的信念和神圣的职责,也要誓死守卫家园。
深情凛然的士兵们手握长弓,齐齐对准了城门口,在在冲天火光的映衬下,如雕像一般,孤独地矗立在星空之下。
三个月后。
新皇在京城盛大登基,四方朝贺,普天同庆。
凌州城也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是没有了诚王的城池,再也不复当日的繁华。苏然游走在破败的城市中间,眼看着当地的居民一批批迁出,商铺一家家关闭,这座原本拥有数十万人的大都会,最终退化的只剩下不到十万人。
苏然留了下来,买了一处小房产,安静地住了下来,她也不清楚自己在执着什么,也许是怀念当初生活在这里的时光,也许是想为这座苍凉的城市尽一份微薄的力量,也许是……还心怀期待。
诚王已经命丧黄泉的消息,这几日传得沸沸扬扬,可是她一个字都不信,也不愿相信。
日复一日,东升西落,她守着新仓街的那座小四合院,关闭了铺子,褪去了浮华,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大门外突然想起一阵敲锣打鼓声,沉寂了许久的凌州城突然热闹了起来,苏然打开大门,循声望去。
一名大汉手拿铜锣,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木槌,眉飞色舞道:“各位街坊听我一言,传闻新塞北王与朝廷互通了牒文,咱凌州城的互市又要重新开启咯!”
互市是利于边疆稳定的举措,新皇只要不是傻子,迟早会颁布这条政令的,只是如今的凌州城已经大不如前,只怕就算开通了互市,也恢复不了当年的盛况了。
苏然并未放在心上,漠然地关上了门,继续坐在院子里发呆,阳光渐渐西斜,当夕阳的最后一丝光线隐没在云层之中,天空顿时暗了下来,苏然这才惊觉,她竟然空着脑袋干坐了一个下午。
一阵胆寒的空虚感突然侵袭而来,一寸寸啃噬着她的心,恶心的感觉泛起,她觉得自己仿佛已经陷入了崩溃的边缘。干呕了两声后,她踉踉跄跄地跑回了屋里,黑幽幽的屋舍让人惧怕,她一刻不停地爬上了床,裹紧了被子闭上眼睛,数着数儿强迫自己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
、第81章 重操旧业
岁月荏苒,光阴似箭,又是一个草长莺飞的季节,百花冒出了花骨朵儿,郊外的绿茵地也是一片郁郁青青。
一转眼,苏然来到凌州城已经近半年了,也意志消沉了半年,整日里都懒洋洋的,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春草园就被荒废了许久,里面的果树杂乱无章的疯长着,藤蔓枝条缠绕在一起,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即便如此,苏然也懒得去打理。
不过坐吃山空的日子总有尽头,当她发现钱袋子里只剩下几十文钱的时候,她才终于惊觉,自己过的日子有多糟糕。来到这个世界,也吃过不少苦了,难道这次的坎就过不去了么?她如今这一副死样子,真以为天塌下来了么。
苏然把脸埋进冷水中,神智瞬间清醒了许多。生活是自己的,自怜自艾只会让自己更悲惨。她用巾帕捂住脸,一幕幕往事历历在目,那些笑语嫣然的日子恍如隔世……不愿再回首,她将手中的帕子掷入脸盆之中,转身走出了屋子。
目前最紧迫的,是要赚些生活费。她已经将近半个月没吃上荤腥了,身上的衣服也已洗得发白。于是她先去春草园晃了一圈,那里几乎成了野生生态园。
挑挑拣拣采了两篮子香菇,放在小板车上,推到了几里之外玉明街上。这条街原本是凌州城最繁华的地带,如今已经落魄了许多,当地的达官贵人迁走了之后,房屋几乎空出了一半,有些铺面只落了一把锁,上面锈迹斑斑,门头也破败不堪。
苏然在一个空置的铺面前摆好菜篮子,自己坐在了前阶上,低着头也不吆喝,干等客人上门。有几个行人路过,纷纷朝她投去好奇的目光。
一刻钟后,有个老妇人走上前来,拨拉了两下还沾着泥土的新鲜香菇问道:“这菇什么价儿?”
“三十文一斤,”苏然抓了一把香菇,递到老太太鼻子前,“您闻闻,多香。”
“太贵了,便宜些吧。”老妇人瘪瘪嘴,用手指甲掐了掐香菇柄,倒是水灵灵的。
“不瞒您老,我今儿第一天卖菜,那就给您个开张价,二十五文吧。”
老妇人颠了颠手里的香菇,又有些犹豫了,虽然这个价儿比市面上便宜的多,但是二十五文都能买半斤肉了,这个价钱还真不是普通人家能吃得起的。
香菇在这里被称做四珍之一,是很金贵的食材。老太太当下也犹豫不决,拿起了又放下,复又拿起,最后她还是下了决心:“给我十文钱的吧。”
十文钱还不到半斤,基本没几颗,苏然今天糊里糊涂地出了门,也没带秤砣来,她抓起两把放进老妇人的菜篮子中,微微一笑道:“这么多肯定过半斤了,就收你十文钱吧。”
那老妇人拿起一颗菇,菇盖肥厚,菇柄短壮,是很难得的上品,一颗就有一二两重了,她满意地笑了起来,愈发看眼前的这个小姑娘顺眼:“你是个实诚人,以后若是常摆摊的话,我还来你这儿买。”
成功做了第一笔生意,后面来买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苏然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刚刚那位老大娘给她做了广告。很快一篮子香菇就见了底,她几乎半卖白送地赚了几百文,这就够她改善几天的伙食了。原本她也只想赚几天的生活费,并没打算长久做下去,不过今天的这次卖菜经历,也让她考虑起要不要做个专职的菜农。
只是还没待她想出个头绪出来,又有顾客上门来。这次是一个蓄着胡子的瘦大叔,看穿着很是体面,他看似对苏然香菇很感兴趣,也很懂行,蹲着身子挑了几颗菇,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地检查。
不一会儿,他捻着胡须表明了来意:“这位小娘,在下是对面‘富香居’的采买管事,听伙计说你这里有上好的山珍,就来鉴鉴。方才我也看了,这菇尚可,剩下的就供给我们‘富香居’可好?”
苏然面上一哂,“尚可”这词儿说得挺保守的,恐怕是把自己当作没见识的乡下姑娘了吧,苏然明白,他说这话就是想压压她的价。
“富香居”是远近闻名的大酒楼,苏然曾经还来消费过几次,一道山珍鸡汤就要好几两银子,如今虽然远不如前了,但是底子还在,苏然可不甘心当冤大头,也许以后她还有机会供货给“富香居”,这个口子一开,后面岂不是每次都要吃亏?
于是她抢先一步说道:“我这儿还剩下一篮,一贯钱给您包圆了,可好?”
“刚刚你可不是这个价!”此人瞪圆了眼睛,不乐意地说道。
“可我也没坑你呀。”
这倒是实话,即使涨了价,也比市面上便宜一些呢。那管事不禁沉默了,他大概没想到苏然这个丫头片子竟然还会坐地起价这一招,本来他还想把价格再压低些,可话还没说出口,倒让她先下手为强了。
“八百文,我瞧你这里还没二十斤呢!”
虽然没带秤,可这篮少说也有二十几斤重,缺斤少两的事情苏然可做不来,这关乎到人品,苏然有些怒了:“您若不信,大可以去您的店里过过秤!”
卖了一早上的菜,此时苏然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叫了,她也不想再耽误时间,又让了一些价:“九百文全拿走吧,我也提早收摊了。”
那人这才同意,领着苏然入了富香居的后院,当面付了钱,而后他又对苏然道:“在下姓孙,小娘以后再有这么肥厚的香菇,可以销给我们。”
苏然拨了拨手中的钱串子,漫不经心地问道:“这香菇你们多久要一次?”
“大概一旬左右。”
“我这儿还有些其他菜,红薯、花椒、辣子还有其他菇,包括极珍贵的猴头菇,你们可收?”
孙管事微微诧异,他仔细打量了一番苏然,能一口气报出这么多不寻常的食材,他再也不敢把她当作无知的乡下姑娘了:“那就请小娘带来给我瞧瞧吧。”
“行,一旬后,我送新的香菇来,顺便带点其他菜给您挑选。”
忙碌了一早上,苏然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走,虽然东西卖得很好,可她的心里依旧无波无澜,很早之前做成第一笔生意时的激动之情,她再也体会不到了。
她在路边摊将就地吃了几口饭菜,回到家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一觉醒来,她发现这个倦极而眠的夜晚竟然没有做任何梦,这让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噩梦缠身的她感到一丝解脱。从那以后,她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几乎昼夜不寐的忙碌了起来。原来春草园里种的稻谷她一辈子也吃不完了,于是她把所有种粮食的土地腾了出来,重新翻整了一遍,种了一种凌州没有的经济作物——茶叶。
从前她做了一些小打小闹的生意,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疾而终了,这次她刚刚从诚王兵败失踪的打击中走了出来,一夕之间仿佛找到了新的方向,和以往随遇而安的理想不同,这次她誓要做出一番大事业!
以往种菜几乎是随心所欲的,所以春草园里的植物就显得杂乱无章。不过这次决定种植茶叶,她却是经过深入的市场调查的。
凌州城多险峻的高山,气候土壤也并不适合种植茶叶,但凌州又与外藩草原接壤。草原人民主食牛羊肉,油水很大,去油腥的奶茶就成了他们日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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