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点师的炮灰之路-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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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悠宁点点头道：“娘大概一直生着许三叔的气，她一直对我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好色之徒。她本来不许我从烟炉谷出来，我却坚持要出谷，和她不知吵过多少回了……到了最后娘才终于答应，但她叫我答应她，平时把脸遮起来，别对男子假以辞色，还要易容，在脸上做出伤疤……”
季风奇道：“怎么那日你面纱落下，我没瞧见你脸上有疤呢？”
“我在薇姐那儿住，薇园平日里只有女子在，我自然不用这么麻烦地易容。给你治伤时我一直带着面纱，你又总是昏迷着……”柳悠宁睨了他一眼，“想不到偶然掉了一次面纱，却给你瞧见了。”
季风笑道：“那是老天定的姻缘。”
柳悠宁啐了他一口：“娘其实说的没错，你也不是因为看到我的真容，才会喜欢上我？若那天你瞧见我脸上一条大疤，怕是要吓得再也不想见我了吧？”
季风道：“话不能这么说，要是你第一次见我时，我脸上一条大疤，你怕不怕？”
“身为大夫，伤疤也好，溃烂的伤口也好，我见得多了，哪里还会怕？”
“可是你就未必会喜欢上我了，不是吗？”
柳悠宁脸一红：“谁喜欢你了？”
“悠宁……”季风见她羞涩带笑的模样，不由心动不已，把她拉近自己，一臂抬起想要去搂她的肩。
柳悠宁虽然和季风结伴来泽临，两人却始终规规矩矩的，除了拉手之外，再无更亲密的举动，晚间在客栈也是订了两间房分开住的，这会儿见他有意要抱住自己，便向后躲了躲，正色提醒道：“风哥，不可。”
季风略感失望，不过却知她性子是外柔内刚，只要她打定主意的事，轻易改变不了，而她如此自爱，也让他更为喜爱她，他放下手臂，微笑道：“好。”
以季风如今恢复到七八成的功力，他若是用强，柳悠宁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反抗，所以在两人同来泽临的路上，起初几天晚上住宿时她也有些惴惴不安，好在他始终守礼，不曾有过非礼之举。现在见季风顺着自己，马上就放下了手臂，柳悠宁感到放心之余，也怕他因此不愉快，便红着脸道：“若是真的定了亲，自然……”
季风见她不说下去，低声追问道：“自然什么？”
柳悠宁不接他这话，转开脸去换了话题道：“我知道要说服娘亲很难，所以你要记得，一定要对娘说，你从未见过我的真容，而且你知道我脸上有条极长的伤疤，所以才一直蒙着脸的。”
季风讶异道：“那不是欺骗你娘亲么？”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若是不这么说，娘定要说你是为了我的容貌才喜欢上我，等我人老珠黄之时，你就再也不会多看我一眼了。”
季风拧眉摇头：“欺骗长辈总是不好，不如诚心恳求她……”
柳悠宁嗔道：“是你了解我娘，还是我更了解她？”
季风想了半晌才点头答应了柳悠宁。

过九龙咬入烟炉谷，三人下船一路进入谷中，在小屋门外见到柳文莲。她正从一个大坛子里取出两颗泡菜，准备晚餐。泽临地处南方，烟炉谷又是众山环绕，比之泽临还要暖和不少，但毕竟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菜地里无法再种菜，柳文莲便腌制了几大坛泡菜，以备过冬。
柳文莲很远就瞧见了柳悠宁，脸上正浮起笑意，就瞧见了她身边的季风，脸色便冷淡了下来。在薇园替季风治伤之时，其实她就已经在这两人之间瞧出些端倪了，如今他果然和悠宁一起来了烟炉谷，所为何事不言自明。
季风瞧见柳文莲的冷淡脸色，心中不由惴惴，但还是硬着头皮向她行礼：“柳神医好。”
柳文莲瞧也不瞧他，甩下一句：“没什么好的。”便拿着两颗腌菜去屋后小溪中清洗。
季风讪讪地看向柳悠宁，柳悠宁带着歉意看向他，用口型无声地说道：“抱歉。”随即她追着柳文莲向屋后走去：“娘，我帮你洗菜。”

晚餐很简单，米饭咸鱼泡菜，季风半盏茶时间便吃完了饭，随后规规矩矩地端坐在桌旁陪着。柳文莲也不与他说话，更是不理许三。柳悠宁瞧着饭桌气氛沉闷，便找了话题和许三、柳文莲聊上几句。
饭后，柳悠宁收拾桌子时，柳文莲起身对季风道：“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是。”季风赶紧站起，跟着她出了小屋。
走出小屋百尺后，柳文莲站定了，季风也赶紧站住了，不安地等着柳文莲发话。柳文莲冷冷道：“宁儿小时候受过重伤，虽然治愈了，但从此脸上留下条极长的伤疤，连我也无法消除。”
季风想起悠宁的关照，便顺着柳文莲的话答道：“此事在下知道，不过在下还是想娶柳姑娘为妻，请柳神医答应。”
柳文莲又道：“但你只是知道此事，并未瞧见她的脸吧？”
季风稍作犹豫，还是点了点头。
柳文莲冷冷看他一眼：“你现在只是想当然，若是你真的见到她掀开面纱之后的面容，才会知道她有多丑。”
季风急忙道：“在下绝不会在意她的容貌美丑，在下是喜爱柳姑娘的品行与性子，还请柳神医答应把柳姑娘嫁给在下。”他心中紧张，加之又是说谎，答话时说得快了，语调也有些异样，心中暗叫不妙，生怕柳文莲就此发现他是说谎，又怕她对自己印象不佳。
幸好柳文莲并未发现他的异样，略作思忖后她淡淡说道：“既然你丝毫不介意宁儿脸上的伤疤，那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考虑清楚之后再决定是否要娶她，我们这就　回去，我让宁儿掀了面纱让你瞧瞧她的样子。”
季风闻言狂喜，向着柳文莲深深地躬身一礼：“柳神医，多谢您答应！”
柳文莲哼了一声道：“等你看过之后再说吧。”　宁儿在小溪边和她一起洗菜时，她回屋取来了易容用具，在宁儿脸上做了一条伤疤，从耳侧起，斜斜划过嘴角外侧数分之处，一直延伸到下巴，伤疤不仅长，颜色比肤色发暗，还疙疙瘩瘩地突起，显得她整张脸都歪斜了起来，颇为狰狞。
季风跟着柳文莲回到小屋，柳悠宁正和许三说着话，见他们回来了，便用探询的眼光看向季风。季风对她轻轻点了一下头，柳悠宁心中欢喜，却不敢露出喜色，赶紧瞧向柳文莲，等她怎么说。
柳文莲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只道：“宁儿，你掀了面纱给他瞧瞧。”
柳悠宁自然不怕给季风瞧见自己脸上的“伤疤”，闻言便伸手去掀面纱。季风却突然喊了声：“等等！”
柳悠宁奇怪地看向季风。柳文莲则似笑非笑地瞧着季风道：“怎么，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没瞧见呢，你倒怕起来了？也对，考虑清楚也是应该的。”
季风摇头道：“在下并非是怕，在下只是……”他语带迟疑，犹豫了一瞬后突然下定了决心，凝视着柳文莲朗声道：“在下不愿欺骗柳神医，其实在下早就看过柳姑娘的面容了。”
柳悠宁急道：“你瞎说什么！”
季风对柳悠宁道：“悠宁，我既然要娶你，就是要与你共处一辈子的，你娘便也是我娘，我又怎能一直欺瞒着她呢？”
“你……”柳悠宁又气又恼，这傻子不好等成亲之后再说出此事吗？那就不算是一直欺瞒啊。但这会儿季风已经把话说破，她也无法再圆，不由担心地瞧向了柳文莲，“娘……”
柳文莲却不看柳悠宁，她面无表情地望向季风：“原来你早就见过，是她脸上……”
“是她脸上没疤的样子，那时候在下就喜欢上柳姑娘了，但真正让我喜爱她，愿意与她共度此生的，是她悬壶济世的善良，是她外柔内刚的性子，是许多许多她与别人不同的特别的地方。”季风面对柳文莲跪下道，“柳神医，在下是诚心要娶柳姑娘为妻，请您答应！”
柳文莲突然笑了起来：“刚才在树林里我不就答应了吗？你起来吧。”
季风闻言喜不自禁地站起身。柳悠宁不敢置信道：“娘，您答应了？”
柳文莲斜睨着季风道：“这小子刚才若是敢骗我，装成以前没见过你面容的样子，我就信不过他，绝不会同意把你嫁给他了！他今日会为了娶你而欺瞒我，以后也会为了其他的事情欺瞒你，甚至做各种对不起你的事。”
柳文莲虽然性格古怪，又对柳悠宁说过不少男人不是好东西之类的话，却只是因悠宁自小在谷中长大，怕她初涉世间，对人性之恶了解不够，所以才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不可轻易相信男人。其实她比谁都关心女儿的终身大事，心里到底是不愿她孤独终老的。
她自在薇园察觉到季风与悠宁之间有些情愫之后，就开始暗中观察季风品行，觉得他忠诚实在，倒确实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便对他的伤势更加了十二分的心去医治，今日午后见他精神健旺、龙行虎步，身子已经完全恢复，心中已经有七八分同意了他俩之事。
只不过，她还想考验一下季风，这才有了今晚的这一出。
柳悠宁嗔道：“这是两回事情啊，娘。”
柳文莲冷哼一声：“你帮着外人一起来欺骗我，我还没和你算账呢！”说完便进了里屋。
柳悠宁见她生气，赶紧追进去，拉着柳文莲一臂，贴近她耳边细声讨饶：“娘，宁儿再也不敢了，您别生气。再说他……现在不算外人了吧？”
柳文莲板着脸道：“没成亲就还是外人，就算我答应了，你也要切记，成亲之前绝对不可越礼。”
柳悠宁脸一红：“娘，你说什么呢？他一直很守规矩的。”
柳文莲点头道：“你要切记洁身自爱，只有这样，他才会敬重你，在婚后也更爱惜你。”说着她眼神一黯，轻叹口气。
柳悠宁猜想她是想起了自己过去的经历，暗自好奇起来，正想问问她和许三叔到底是怎么回事，柳文莲神情恢复了正常：“今晚你和我一起睡这间，让他们俩个睡外面那间。”
114番外4——姻缘
入夜；柳悠宁还在辗转；听见窗外有极轻的敲击声；她仔细辨认，这声音颇有规律；并非风吹树枝敲击在窗上而生；还始终保持着同样的轻重。她心中一动，回头看了看柳文莲；见她已经睡熟；便悄悄起身；放轻了脚步走到窗前。
初冬时节，即使谷中气候比外面稍暖，夜里寒气也已经颇重；木窗几乎全关上了，只留着一条缝隙透气。柳悠宁从窗侧隙缝望出去，见外面的那人正是季风。
虽然因角度关系，其实看不见什么，但季风仍然不敢向屋内探看，只背对着墙壁站在窗旁，听见柳悠宁走近的步声，才压低了嗓子问道：“悠宁？”
屋子里没有回应，但听声辩位，他听得出她并没有回到床边，而是走到了房门处，小心翼翼地开了门。他走到小屋门外等她，隔了一小会儿就见悠宁从里面出来。
柳悠宁掩上屋门，带着点嗔怪的语气道：“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季风不说话，拉着她的手便慢慢向外走，走了十多步才道：“我睡不着。”
柳悠宁想取笑他一句，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没睡着么，不然季风敲窗子那么轻，她又怎么听得见呢？她小声道：“没想到今日会这么顺利。”
季风点点头。
柳悠宁见他拉着她都快走到树林里了，顿时紧张起来，赶紧一甩手道：“你……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季风意外于她突然甩开自己的手：“悠宁，你怎么了？”
“……你到林子里去做什么？”
“反正你我都睡不着，不如一起走走，好有了睡意再回去睡觉啊？”季风很莫名，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柳悠宁觉得窘迫起来，是她想多了！
季风目力敏锐，即使夜色下也瞧出柳悠宁神色有些异样，不由担心问道：“悠宁，你怎么了？”
柳悠宁摇摇头，赶紧向着林中走去：“没事，那就走走吧。”都怪娘亲睡前叮嘱的那番话，害她误会了季风，反而弄得自己好不尴尬。
季风又不笨，只是在这种事情上反应慢一拍而已，见了柳悠宁羞涩的神情，突然明白过来，他心中一热，快步赶上柳悠宁，拉起她的手道：“悠宁……”
柳悠宁回头嗔道：“又什么事？”却不料会一下子被季风拉到怀里紧紧抱住，这句话的后两个字便说得闷声闷气的。
她吃了一惊，心不由得怦怦狂跳起来，鼻息间闻到他身上的男性气味，说不出是喜欢还是讨厌，她慌乱地说着：“你放手，还没成亲呢，不能……”一边伸出双手抵在胸前推他，却没有太用力，怕太过强硬了会让他不喜。
季风小声道：“就抱一会儿。”
柳悠宁双颊发烫，低低地嗯了一声，放松了身子任他抱住。
季风将她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一颗心也是在胸腔里怦怦狂跳，只觉满足至极，他低头去看怀中的人儿，见她闭着双眸，侧着脸靠在自己胸前，睫毛轻颤，一脸羞意，不由得爱意大盛，托起她的下巴来，俯头吻向她的唇瓣。
四片唇瓣相触，柳悠宁只觉全身发软，好在有他的手臂紧紧挽着她的腰才让她勉力站直了。
就在这时，林子外面响起一声咳嗽声！
季风慌忙放开柳悠宁，同时向旁边跳开一步。柳悠宁红着脸，无意识地捋了一下并不乱的鬓发，小声道：“娘。”
季风一时不知自己该打招呼还是该逃走，望向柳悠宁，见她向自己使了个眼色，便几个纵身，消失于林间。
柳悠宁调匀呼吸，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些，缓步向着咳嗽声响起的地方而去，走到林边瞧见正是柳文莲，脸上又是一红：“娘。”
柳文莲似笑非笑地瞧着她：“这么晚了到林子里去做什么？”
“宁儿睡不着了随便走走。”
柳文莲也不戳穿她，只道：“那么现在睡得着了？”
“睡得着了。”悠宁不敢再瞧柳文莲，低头匆匆回屋。
柳文莲微笑地瞧着她的背影，摇摇头正要跟着回屋，却被人拉住了手，她吃惊地回头，见是许三，脸立刻就板了起来：“你干什么？！”
许三道：“文莲，我问了你许多次，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到底答不答应嫁给我？”
柳文莲冷冷道：“你先放手。”
“你先答我。”许三坚持道。
柳文莲凤眸一瞪：“不答应！”
许三却无失望之情，一点头道：“好。既然问了这么多次你都不肯答应，我就再也不问了。”
柳文莲见他反应出乎意料，奇怪之余兼有一些失落，嘴上还是说：“我已经答了，你可以放手了。”
许三却更用了几分力握紧她的手道：“不问了，但我也不放手。”
柳文莲怒道：“你耍无赖？”
许三咧嘴一笑，一脸的我就耍无赖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柳文莲试着挣脱无果，恨恨道：“你这混三，敢碰我一下试试？我……”
许三无视她的口头威胁，将她抱住亲了起来，柳文莲挣扎了一会儿后便一动不动了，许三亲了她一会儿，见她毫无反应，便叹了口气，松开她道：“两个小的都要成亲了，你怎么还这么倔？”
柳文莲用衣袖擦了擦嘴，冷着脸道：“当年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如今却来假惺惺！”
许三望天道：“都说了多少回了，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柳文莲道：“你明知道我最恨别人骗我！可是你偏偏要对我说谎，我再也不会信你了。”
许三怒道：“我也是怕你一时冲动，伤着别人，才先瞒着你的，你总不能因为我一时没说实话，就记着一辈子吧？”
柳文莲哼了一声：“伤着别人？你是怕我伤了你的心上人。”
“小菊要是我的心上人，我早就娶她过门了！”
“小菊？叫得真亲热，还说不是心上人？”
“那时候全村的人都叫她小菊，难道全村的人都把她当心上人了？”
柳文莲不响了，许三的嗓门倒大起来了：“你就为这点小事和我大吵，吵也就罢了，我们又不是没吵过，可是你隔日就答应了镇上那个姓张的求亲，你这是故意气我是吧？那也不能随便就嫁人啊！”
柳文莲道：“我又没有真的嫁给他。”
这下轮到许三吃惊了：“什么？你没嫁给他？”
柳文莲道：“张家来提亲的第二天，你就不声不响地走了，我还嫁他干什么？”
“我就说你是为了气我，那时候你还嘴硬不肯认……不对啊？”许三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诧异道：“那宁儿不是姓张的……”
柳文莲狠狠瞪他一眼：“宁儿今年十八。”
许三愕然张大了嘴，随即大笑起来：“是我的？”
柳文莲转身就走，许三哪里肯让她再走掉，一把抱住她道：“你傻啊，怎么那时候不告诉我？”
柳文莲眼眶红了，却忍着不肯让眼泪落下来：“刚开始的时候我哪里知道，等发现的时候，你已经走了……你这混三！”
许三一时说不出话来，久久才长叹一声：“文莲，你吃了好多苦吧？”
柳文莲再也忍不住眼泪，泪珠扑簌簌落下。
许三抱住柳文莲，放低了声音道：“是我不好，我那时心头就是一股怨气，只以为你看不上我所以嫁给了姓张的，要是真亲眼看见你嫁给了别人，我不是自己活活气死，就是要去杀了那个姓张的，干脆走得远远的吧。”
柳文莲恼怒地打了他一巴掌：“你是又混又蠢啊！我都和你……怎么可能再去嫁给别人？”
许三被她打了一下也不恼，笑嘻嘻道：“总算今日误会都说清了，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文莲，你就别生气了，趁着宁儿他们成亲，咱们俩也把事情办了吧。”
柳文莲板起脸来，用力推开他：“没有什么咱们俩，我和你早就没什么事了。”
许三哪里肯放她走，再次抱住她，狠狠地亲她的脸和唇。柳文莲被他亲了会儿，挣扎渐渐无力，身子变软。
许三直亲得自己也气喘吁吁了，才抬头道：“你这娘们！我算知道了，放软求你是没用的，当年我就该硬拖着你去向你爹当面求亲的。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求你了，你今天要是不求我娶你，我就不会放手了。”
柳文莲嗔道：“都一把年纪了，连宁儿都要成亲了，你还谈什么嫁娶，快点放手！宁儿要是见我一直不回去，就要找过来了。”
许三悠悠道：“宁儿找过来正好。我要让她认爹。”
柳文莲急了：“你这混三，快放手！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就不放。除非你求我娶你。”
“我死也不求你！”
“那我死也不放手。”
柳文莲冷冷道：“那就看我先死还是……”
“算了算了……还是我求你行了吧？”许三放软道：“文莲，答应嫁给我吧！”
柳文莲没说话。许三道：“你不答应的话，我就真的死也不放手了，看是我先……”
抢在他说出那个死字之前，柳文莲轻声道：“好。”
许三喜道：“真的？”
“我只说一次。”
“行行，一次就够了，这次宁儿和风儿办喜事，我们也一起办了。”
“你要不要脸啊？这么大年纪了，和自己女儿同时办喜事？”
“我不要脸，只要你就够了……”
“呸，越活越不像话了……”
两人渐渐走远，声音也轻了下去，随着说话声在林间完全消失，树上跃下一人，正是季风。他刚才为了躲避柳文莲，躲在了树上，本想等岳母大人和悠宁一起回了木屋，他再偷偷溜回去，想不到听到了许三叔……哦不对，应该叫岳父大人了。
准岳父岳母的这一番对话听得季风既尴尬又想笑，一面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告诉悠宁这桩当年秘事，一面悄无声息地溜回了木屋中去。许三和柳文莲还没回屋，季风便乖乖地躺回竹榻上去睡觉了。
115番外5——你输了！
　　鲁国延都地处北方；九月的天；秋意已经颇浓，即使是白天在阳光下；亦不会让人觉得热；而到了日头落山之后，便更要添一件衣物才行了。
某一日的傍晚时分，延都近郊一处庄子里的小院内；有一个葡萄架，上面爬满了粗壮的葡萄藤，叶子生的肥大茂密，枝叶间挂着一串串饱满的熟透葡萄；晶莹滚圆的葡萄果粒上带着层极薄的白霜。葡萄虽呈深紫之色，在夕阳的橙色光线中；向阳的这一层白霜却被染上了柔和的金橙色。
在这葡萄架下摆着张带靠垫的竹榻，有个肚子像葡萄粒一般滚圆的女子半躺在榻上，指着架上某串深紫色的葡萄：“这串。”
竹榻旁站着的青袍男子，伸手摘下她指的那串葡萄，递给丫鬟去洗了，转头对榻上女子道：“小瑜，日头落山了，外面风大，我们还是回屋去吧。”
小米摇头道：“不去，我怕热。太阳刚下山，现在还不怎么凉呢，你难得这么早回来，就陪着我在这儿多坐会儿。”自她怀孕之后，逐渐变得怕热起来，还好延都气候凉爽，不似雁南那般热，这个夏天才不至于变得太过难熬。
年初的时候，路小米和姜邵离抵达了延都，锦泰郡主留下的地产、铺子本来就有专人管着，姜邵离回来后只是收了帐，还是让原来那些人管着。小米逍遥了一段时日之后，觉得无聊起来，便打算在延都再开米记甜点铺子。
谁知还在筹备阶段，她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姜邵离劝她不要再经营米记了，小米起初坚决不肯，谁说怀孕了就不能再做甜点了？在现代不是有许多准妈妈一直上班到分娩前几天吗？谁知她的便宜娘亲、便宜姐姐们轮番上场好言相劝，小米被她们疲劳轰炸，不得不缴械投降，暂时中止米记开张，放弃了大着肚子当主厨的计划。
姜邵离见小米不愿回屋，便在竹榻一侧坐下，将手掌轻放在她腹上，俯身对着她的肚子轻声道：“小米？”
发现自己有孕之后，路小米对姜邵离说，不管男女，给这孩子起个小名叫小米，纪念她的米记甜点，其实却有着她自己的私心。姜邵离不疑有他，答应了她，平时便小米小米地叫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
仿佛有着感应一般，很快他感觉到掌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