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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当家-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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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立刻跪上去狠磕几个头才行。
事实上,也有人这么做了。
那马氏一看,立刻就脚软扑通跪下了。又是敬畏又是诚心地磕了几个头,还两手相合对之念念叨叨。不知是不是让弥勒赐她个儿子来。
何氏见她这样,也跟着磕了几个头。
这年代的人对佛祖很是敬畏,也不是乔明瑾能多言的。她在旁边看着也没敢说什么话。
最后作坊里的众人都轮着拜了一遍,她也只好从善如流领着三个孩子到跟前磕了头。
那件精致的弥勒佛摆件最后却没能以最快的速度运到城里的铺子去。
因为当天村子里就全知道了。
众人纷至沓来,连村长都惊动了。携妻带孙的跑来看热闹,最后也跪下来狠磕了几个头。
村里人一趟接着一趟地携妻带子的来磕头。
最后就是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来拜过一遍,就连吴氏、孙氏和于氏都屈降尊驾来拜了一遍后,那弥勒佛摆件也没能运出去。
因为族长找上了周宴卿。
“你说什么,族长要把这个摆件留下,放在岳家祠堂里?”
乔明瑾听了周宴卿的话很是诧异。
村里人一直以为这作坊是周家的,而乔明瑾只是个代管的,只是帮着周家收木桩子而已。所以族长有事一般都只会找上周宴卿。
乔明瑾倒也不在意。她钱又没少拿一分,揽那些麻烦做甚?
“嗯。村长说这尊弥勒佛,就留在村子里,放在祠堂里供起来,享受村里人的香火,也好让他庇佑下河村的子子孙孙。”周宴卿闲闲说道。
乔明瑾呆了。
不过一根木头桩子而已,没挖出来的时候还不是在山上风吹日晒的烂木头而已?这什么时候成了要享人间烟火的天上神仙了?
周宴卿看乔明瑾那样,也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
笑着说道:“你不必诧异,这东西未雕出来,它的确只是一根不起眼的木头而已。可是那香火旺盛的寺里庙里,那木雕的、泥塑的、玉琢的菩萨,未雕成前还不是什么都不是?它雕出来了,自然就有了灵气了。也不怪族长那么想。”
乔明瑾左瞧右瞧都看不出来,这木头桩子哪里有灵气,有佛气了。
不过她也不好驳了。
问道:“那你应了?”
周宴卿看着她说道:“你是希望我应了还是不要应了?”
乔明瑾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道:“本来是我们作坊出的东西,这一下子就成了村子里的了。不能把它放在我们作坊里吗?也好给我们作坊添些名声。”
周宴卿看了她一眼,说道:“如果要留下,也不能放在我们作坊里。你想,这几天,别说下河村了,就是上河村的人得了信,说是有一根木桩子有了灵性化身佛祖下世,那闻迅而来的人还少吗?到时把他摆在作坊里,人来人往的,打扰了师傅们耽误活计不说,搞不好还香烟袅袅的,这作坊都成了寺庙了,这谁受得了。”
这也是。这几天来的人可不少。
有好些人可不只是跪拜那么简单,还自带来了香烛来,拜完之后就插在屋里,弄得整个作坊人来人往,香烟袅袅呛得人难受,连琬儿几个孩子都不爱到作坊来了。
周宴卿顿了顿又说道:“再说了,这东西放在村子里供起来,有族长看着,念着这佛是出自我们作坊的,将来在村子里他也好多照应我们一些。来祭拜的人多了,我们作坊的名声自然就出去了。还愁东西卖不上价?”
“你倒是想得长远。”乔明瑾笑着说了句。这奸商奸商,果然没说错。
两人商量妥之后,又跟吴庸师傅也商量了一番。毕竟东西做出来不卖,他也少了一份分红。
哪料吴庸师傅很爽快就应了。
还亲自净了手,在族长领着村里的几个族老恭恭敬敬要把这尊弥勒佛请到祠堂的那天,也跟着捧了过去。
作坊里的众位师傅看到吴师傅的作品受到如此追捧,自然是更肯得下力气了。你追我赶的,作坊里劲头十足。
而吴庸师父打造的第一件根雕作品得了成功之后,他又带着他的徒弟选了一块处理好干燥后的楠木,马不停蹄花了半个月时间又打造了一尊更精致更出神入化的弥勒佛出来。
因他之前制作的那尊只是初次练手,并没有选择好的木料,不过自雕出来后得了下河村人的追捧后更是有了十足的信心。
有了经验,第二尊弥勒比之第一尊就更好了十分不止。
这回周宴卿学精了,生怕又有什么来抢。不仅让吴师傅领着徒弟关起来门悄悄制作不说,一得了,还立马就蒙了盖头把这尊佛运到了城里。
隔天在铺子里展出,周家铺子又一次轰动了。
在周宴卿特意摆了三天后,就被城里一位有钱老爷扶着吃斋念佛的老娘过来,以一千两的高价把这尊佛请了回去。
当周宴卿把钱拿回来后,整个作坊都轰动了。那孔雀开屏的大型摆件虽然轰抬的价格更高,但毕竟并没有卖出去。
而自何师傅那件“饮水思源”卖了五百两之后,这弥勒佛竟是卖出了一千两的高价!
而原料只不过是一两银收上来的木头桩子而已。
众人无不与有荣焉。当天就在作坊里摆酒庆贺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只要她高兴就好
当天的庆贺宴,自然是酒美菜更香。
周宴卿在吃上从来就不舍得亏待了自己。
每次自带的伙食都是极其精致的。就是肉都要的里脊肉。
周府的厨娘们给她们家六爷装了几次食材后,自然更是熟捻。更加知道如何讨得这位掌着家中大半生意的六爷的欢心。
每回装得多了,她们家六爷还高兴的打赏,这还看不明白吗?自然是往多里装往精致里装。
而周府六爷呢,一向自诩是个雅人,雅人自然是跟庄户人家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见肉两眼放光是不一样的。
而在吃上雅人一般都是只吃七八分饱的,那在下河村吃饭,自然又要略减一两分。反正马车上装着各种糕饼点心。
虽然乔明瑾家里的茅厕已是大有改观,甚至比之他们周府还要周全些。
但是,想来周家六爷,要在下河村如厕,找乔明瑾要什么厕纸或是竹简或是别的用作刮用一类的东西,这位周雅人想必是更宁愿去死的。
所以,诸如此类的种种好食材,便便宜了乔家的三个孩子。
琬儿自然是长了一圈肉,略低头都能看到双下巴了。小肚子只略吃饱些,都能瞧见撑起的小肚皮。而小云峦更是大快朵颐。
美食啊,在家里何尝见识过?
每次只吃得小东西满嘴流油,恨不得把碗碟里余下的汤水再用小舌头刮上一遍。
每次云锦和何氏瞧见自家儿子那副模样都觉得丢人得很,恨不得打包让人送回云家村去。
此次也是,作坊里架了三桌,小孩子给了他们一小桌。连着秀姐的两个孩子,五个孩子只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
这次不仅把来帮厨的何氏马氏叫了一起。就是作杂活的岳冬至和石根也一并叫了来。
那二人,在作坊也作了一段时间了,主家给工钱痛快,按理说他们家就是下河村,是不包中饭的,可有时候正好碰到吃饭的点,众人也会招呼他们俩吃上一顿。
他们俩本来还担心乔明瑾知道或是告之周六爷,很是忐忑。
没想到人家不但没说什么,看他两家困难。每回周六爷给作坊多带了肉菜过来,还会分些给他们拿回去,两人喜在心头。
就是家里人都耳提面命要他们在作坊好好干。所以两人每天都来得最早,睡在里面的人每次打开作坊的大门,都能看见那二人蹲在作坊门口。
干活也极出力,不仅帮着从林子里往作坊拖运木桩子,有时候城里木匠铺子从别处购得的木桩子回来了。两人也会和云锦一起去运回来。
作坊里烧饭要用的柴火,烘木头桩子要的柴火,都是两人去林子里捡回来的。
那木头桩子干燥之法除了露天自然干燥之外,还有一法就是用火烘,所以每天都需要烧很多柴火。那二人每天都要往林子里打上一车柴,就连乔明瑾家里用的柴火,那二人也都包揽了。
让乔明瑾很是省心。
这一顿庆功宴自然是吃得二人高兴万分。主家每回吃席都不忘了他们,把他们当成作坊的一分子,两人很是知足。才一段时间两人脸上就长了一层肉了。荷包鼓了。脸上也不再愁苦了。
洒足饭饱,岳冬至和石根等人散了之后,乔明瑾和周宴卿便叫了众位师傅一起,重新拧了一些规定。
首先,提拔何父何满仓和吴庸师父为作坊里的大师父。
月钱升至五两。
作品上除了打上雅艺作坊的标志外,还可打上大师傅的名号。而完成的作品也可提售价的一成作为花红。
所以何父从“饮水思源”处分得了五十两花红。而吴庸师父则分得了一百两。
此外,还规定其他人若是一年所作成品年售总银达到千两。次年也可有机会升为大师傅。在成为大师傅前月银为二两,分得花红是自己作品的二十之一。
对于新规定,众位师傅皆没有异议。也没有人抱怨,反而升起了浓浓的信心,正待摩拳擦掌大干一番。
不管是城里来的八位师傅也好,还是何父岳大雷等人也好,之前别人请他们去做活,哪里有分花红这种说法?
都是主家吩咐打什么家俱就打什么家俱。吴庸等人每月还安稳得拿着月钱,而何父等人则是要到处揽活计做。有活计每月就能多赚点,没活揽就在家里操心田间地头的事。
如今有了固定的月钱不说。还能抽成。这样的结果真真是想都不敢想的。
众人都卯足了劲想多做一些成品出来,多做一些精品出来,好早日升为大师傅,也好攒上一些钱置上一些产业。
雅艺作坊的热情空情高涨。
甚至连云锦都不愿当副管事了,恨不得粘在众人身后,也学着做个木匠艺人。
让乔明瑾见了哭笑不得。
庆功宴当天周宴卿临走前。递给乔明瑾一个楠木细长匣子。
乔明瑾不明所以。
周宴卿眼神有些闪躲。
乔明瑾更感意外,什么时候,回回意气风发,天地间一切尽揽的周宴卿周六爷竟有了这样的眼神?
做什么亏心事了?
有猫腻。
乔明瑾狐疑地打开匣子。
一只镶了宝石,嵌了珠翠的攒丝赤金蝶赶花钗子安静地躺在红绸里衬上,光芒万丈地显现在乔明瑾的眼前。
极为精致。晃一晃蝴蝶翅膀还微微扇动。
水头十足,作工复杂不说,连蝴蝶翅膀上的花纹都细细雕了出来。这等工艺绝不是青川县的金银铺子出得来的。
“送我的?”乔明瑾抬头盯着周宴卿。
周宴卿脸色微红。勉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他周六爷什么场面没见过?
少来丢人现眼。
握掌在嘴边作势咳了几声,片刻就神色如常。说道:“废话,不是送你的,难道还是我托你之手转送他人的不成?爷没那闲功夫。”
乔明瑾看他一脸强装镇定的脸色,又是意外。又隐约带些惊喜。她也是个女人。
女人总是喜欢收到一些别人送的礼物。各式各样,不关价值。
“为什么送我?这算不算私相授受?”
乔明瑾盯着他开着玩笑。
周宴卿斜了眼前这个女人一眼,本来他有些不太自在,仗着个子高,跃过那个女人一头浓密乌发的头颅,眼光落在前方不远处。
此时见这女人明晃晃地开他玩笑,周家周六爷像被人闷声捶了一拳。
赶情人家淡定自如得很,就他像个傻瓜一样。
他什么场面没见过,他……他有什么怕的?才不怕。
周宴卿狠狠刮了乔明瑾一眼。又回复富家公子的模样,要有纸扇在手,都能流里流气地扇几下。
周六爷斜眼盯着她,闲闲说道:“你,是不是想多了?”
见乔明瑾仍盯着他脸上看,似乎在等一个什么合理的解释。
清了两下嗓,又道:“爷就是看你一年到头插着一只烂木头钗子。有点毁爷的形象。要是让人知道我周宴卿的合伙人竟是这样的村姑妇人,还不得笑死人呐?爷赏人金钗银簪的多了去了,也没见有人说爷私自授受什么的。你一个村姑懂什么私相授受?哼。”
乔明瑾也斜着他:“我这个村姑,就是没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不是?我本来就是一介村姑,你周六爷现在才知道跟我合作丢你脸面了?不过瞧你卖力为作坊挽救形象的份上,本村姑就勉为其难把它收下了,就不道谢了。”
周宴卿瞧着这个女人这么坦然就把他从京都精心挑选的金钗收了下来,一口气闷在心里。
这好像不是他要看到的画面?
本来他还准备了一箩筐的词。等着在那个女人拒绝的时候,用上的。以为这个女人会跟别的女人一样羞答答地推辞一番。他再劝,她再推,再劝,又再推。如此三番,经他三寸不烂之舌一通说下来,才会勉之收下。
没想到。他想了一晚上的词竟是一点都没用上?
周宴卿恨恨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恨不得把她的脑壳敲下来,打开里面看一看,是什么构造,为什么会跟别的女人不同。
乔明瑾可不知他的这番心绪起伏变化。
收礼物,在现代不是习之平常的事?
没事就相互送礼,也没人要求她要报之以身什么的。
她收礼物自然是收得高兴,任谁看到这么一只金光灿灿,又无比精致的首饰都会心动。她是个女人不是?
虽说她有几个钱了,肉都舍得天天弄上桌了。可就是没舍得跑一趟金银铺子买一只像这样的金钗。
又不当吃不当喝的,没钱的时候,当了,还得缩水。还不是一般缩水,那工匠工艺的钱收不回来不说,那当铺都恨不得把钗子拍在地上。揉成一团,称称重,一两金也就换个十两银的。跟当初花个百八十两买回来,不说缩水了,那简直就是蒸发了。
所以买这样一只首饰,招人恨不说,还能自个把自个心疼死。
因为蒸发的时候,你连一丝水气都摸不着。
自然是别人送的收的安心了。
反正她目前是没想过要自己花钱去买上这样的一只。
周宴卿看乔明瑾从接到匣子,就一直敞开着匣子细细欣赏,眼底透着喜气,但又不是那种欣喜若狂,见之两眼发光的喜。
欣赏中带着收到礼物的喜气?是这样吧?
反正不管怎样,他周六爷心里那股郁气反正是消散了。
只要她高兴就好。
第一百四十七章 要捉奸
周宴卿送的那只显摆的金钗,被乔明瑾收了起来。
她可没敢在下河村带出来。
太招人眼了。没准吴氏的眼神就能戳穿她。
现在吴氏天天等着捉她傍上男人大腿的把柄。
现在吴氏想通了,她得让她乔明瑾离了她儿子的视线,永远不给她吴氏来添堵。
她怎么都想不通,这个闷声闷气了四年的儿媳妇,怎么就能这么轻飘飘了下了她几次面子,她的请托好像一次都没应下来过?
以前她乔明瑾仗着有一手好绣工,惹来另两个儿媳妇的愤恨不说,还想攒私房钱帮衬她那个穷娘家。可还不是让她吴氏制得死死的?
那绣活卖得的钱还不是攒在她的手里?她乔明瑾连把作好的绣品送到绣铺的资格都没有。
可这才多久,这就不认她这个婆婆了?
瞧着岳冬至和石根那两家比她家远远不如的穷家,现在翻了身,她就恨得牙根痒。
不说瞧着岳家养了她四年的份上,就是看着琬儿是她两个儿子的侄女的份上,作坊两个杂活的名额都得落到她两个儿子身上不是?
可她乔明瑾是怎么说的?
丝毫不给她及两个妯娌的面子,竟是一点亲情都不顾。愣是把这样的好活计让给了无关紧要的人。
那可是一两银子一个月啊!
一个月稳稳当当地一两银子入帐,又没什么重活累活,就是到作坊晃荡一圈,这样的活计她两个儿子还做不来?
还说什么怕活计太苦,琬儿的两位叔伯吃不消。还说那是主家周六爷亲自订的人选。
我呸!
谁不知道村子里管事一类的杂活都是她乔明瑾说了算的?
现在倒跟她耍起太极来了。
管她有什么钱呢,她也不管了,这样的女人心大了,以后就是有了钱只怕也落不到她吴氏的口袋。
还是让老三娶个听话好拿捏,又能带嫁妆的女子进门吧。她乔氏那样的女人没准天天在她面前晃悠,专戳她眼球的。
可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让我见到你乔氏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我才不管族长说的什么一年之期呢!
吴氏愤愤地想着。她自己每天都要到作坊和乔明瑾的房前屋外转悠上几圈不说,还叮嘱两个儿媳要盯紧了。
孙氏和于氏听了吩咐,高兴得很。
这样的事,一来能表示她们的孝心,她们可是实实在在听婆婆的吩咐的。二来还能躲躲懒懒,谁愿意在家里守着洗衣盆,围着灶台锅碗瓢盆转悠的?
所以乔明瑾就经常能看到这两妯娌每天揣着瓜子炒货到作坊来晃悠。
工作间她们进不去,就跑到厨房看马氏和何氏洗菜做饭,顺便套套话。比如周六爷今天来不来呀?乔瑾娘今天去不去城里啊?诸如此类。
乔明瑾和她们撞上了几次,不咸不淡地与她二人闲扯了几句闲话之后,只要听到她二人在作坊她就窝在家里了。
也把三个孩子拘在家里。闲着没事就教三个孩子拨算盘珠子玩。
现在就是小云峦都能摇头晃脑地数数数到一百了。让云锦和何氏惊喜万分。
每天收工后,兴冲冲地抓了儿子就让他数数,完了再抱着儿子在小脸上啃上几口。害得小东西更是热衷于数数和拨算盘。
看来还真是东西是抢着吃的香,学习是比着学能看出效果。
自小云峦从他父母那得了鼓励后,对算盘珠子表示了十二万分的热情。
而本来只是把算盘珠子当成玩具的小琬儿,每次听到自己娘亲说:“哎呀,我们云峦真厉害呐,虽然学得慢,可这都快赶上妹妹了。果然是哥哥,就是聪明!”
小琬儿每次听到她娘说这样的话,都恨恨地拿眼神去剜那个小表哥。
自他来了后,娘被分去了一半不说,现在还赶上她了,娘好久都没夸她了。
恨恨地拿眼神剜了又剜,就埋头在算盘珠子上了。张着小肉短手,噼里啪啦算得飞快,那口决背得滚瓜烂熟不说,现在也开始学打减百子了,真是可喜可贺。
乔明瑾看在心里喜在心头。
更是赞她一句,夸云峦两句。
于是小表哥小表妹你追我赶得学得更加热闹。
而明琦那边,乔明瑾自她算盘珠子学会后,已是教她别的东西了。
除了每天练大字之外,还让她学一些女子启蒙的书。
乔明瑾知道她家奶奶是想把她乔明瑾教成大家闺秀的,她不知道她爹和***来历,但就是能感受到祖母的那腔愿景。
之前家里有三个女孩,总要有人做活,家里也没条件,祖母就只把乔明瑾带在身边拘着学一些东西。
乔明瑾出嫁后,祖母又教明瑜,现在明琦在她这边,教习的任务自然也就落到乔明瑾的身上。
她也不指望这个最小的妹妹能学一身大家闺秀的作派。不过祖母是要求她家的女孩一定不能当睁眼瞎,大字不识的。
所以她们乔家除了两个弟弟,三个女孩儿都是会认字的。或多或少罢了。
现在乔明瑾也有这个能力了,周宴卿也经常从府里送一些笔墨纸砚来,她也不再让明琦沾水在桌上写大字了,摊着雪白的纸每天都写上几十个。
书也要每天看上几页。
明琦很是认真,都不用乔明瑾吩咐。
乔明瑾这边是舒爽了,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孙氏和于氏频频来访丝毫没影响到她。
但岳家则又是另一番情形了。
这天一大早,孙氏和于氏又要一前一后离开,岳小满从自个房里探出头来,恨恨地剜了这两个好吃懒做的嫂子一眼,心下恨得不行。
“两位嫂子,你们两个这一大清早的又要上哪去?这连早饭都省了?”
这两个货拿了吴氏的鸡毛当令箭,天天一大清早起床就出门,在外晃荡上一圈,等岳小满把早饭做好,吴氏也出门后,又悄悄地溜回来,吃过早饭,趁吴氏不在,在屋里睡个美美的回笼觉,又估摸着吴氏要回家的时辰,赶紧溜出门,直晃荡到家家炊烟起又再进家门。
自然是早饭也不煮了,衣裳也不洗了,孩子也不带了,晚饭也不做了,家里的活计都统统推给了岳小满。
岳小满在家里自然也知道吴氏吩咐她们俩做的事,无非是盯紧三嫂,最好是捉奸在床。
岳小满是不相信她三嫂是那样的人的。
初时,孙氏和于氏天天往外开溜她并没说什么。要捉就让她们捉去,看你们能捉到什么。
可是这日子一长,她就受不了。
她一向是被吴氏娇养的,原先家里有三个嫂子,她只在屋里绣荷包就行,哪里需要她做什么活?
现在三嫂走了,她也偶尔出来帮衬一把,可那两位嫂子什么都不做,全推给她,这可不行。
孙氏和于氏正整装待发,省得一大清早要往灶房钻。
没想她们小姑就在后面来了这么一句。
于氏对着岳小满讪讪笑了笑,一时找不到话头。
孙氏耍嘴皮子习惯了,几乎是张嘴就来。
“五妹,我们这可都是听娘的话,有事要做呢。这段时间这多辛苦你一些,等你三哥抬了新三嫂回来,你就轻松了啊。反正娘这段时间也天天往外找媒婆说你的亲事,你在家也呆不了几日了,可不得念着兄嫂的辛苦多体贴一些?”
岳小满听了孙氏一席话,一口气憋在心里。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真真是难受的紧。
她使劲喘了几口浊气,说道:“二嫂四嫂,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小妹我要是不听的话,还没得让人笑话我不懂事?”
“就是就是,五妹,如今你正在紧要关头,若是让人知道你在家是个惯会躲懒的,那亲事哪里好说?不过若是让人知道你是个听话,长得又好,家里活计样样能干,那上门求娶的人还不得排到村口啊?”
于氏也上下嘴皮子张合着,说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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