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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好眉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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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素来信奉‘腹有诗书气自华’,觉得女子就该读书识字,方才不会落了粗鄙,”林老爷奇道,“莫非进了秦家,连性子都改了?”
林氏心里苦笑,面上却淡淡地道,“只是做媳妇几年,忽然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方是正途,女儿家合该学些针线中馈才好。”
林老爷沉下脸,正要开口,却被秦浅抢了先。
“浅儿会念诗。”秦浅小嘴儿一撇道。
虽然林氏并没有教秦浅,可是秦浅却自幼对诗词很是敏感,林氏平日里念叨的诗词她大多能背记下来,只是从来没有人像考校秦熙那般考校过她,也从没有人会像对秦熙那样考校完功课表扬她,这让小姑娘未免有些失落,难得遇见了亲切的外公居然问到她,小姑娘立时兴奋起来,全然不顾旁边秦熙警告的眼神。
“哦?”林老爷被逗笑了,忙问道,“浅儿会念什么诗?”
“我会好多呢。”秦浅比着短胖的小手道,“我会‘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看不出,我们浅儿年纪这么小,还会读诗。”林老爷看了林氏一眼,又问道,“还有呢?”
“还有‘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秦浅摇头晃脑地道,霎时让林氏羞红了脸。
林老爷笑着看林氏通红着的脸,心里明白这是女儿平日里在家吟诗被女儿听到了,听这意思却是他们小夫妻过的不错,便放下心,也不好再问。
秦浅看着外公不再问了,不依地摇着外公道,“我还会呢。”
“还会?”林老爷笑着打趣道,“你难道还能将诗经全都背下来不成?”
“我还会‘习习谷风,维山崔嵬。无草不死,无木不萎’【注一】。”秦浅得意了,却没发现林老爷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我还会‘苍蝇间白黑,馋巧令亲疏。’”秦浅歪着小脑袋专注地回想自己还听过哪些,“还有‘念我出腹子,胸臆为摧败’。【注二】”
“浅儿。”林氏忽然喝了一声,打断了秦浅的沾沾自喜。
秦浅吓了一跳,看到林老爷脸色发黑,自己父母脸色也都古怪,秦熙更是狠狠瞪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错,不禁觉得有些委屈,怎的哥哥背诗就会表扬,自己却招来责备,她回想起之前母亲交代要听哥哥的话,有些沮丧地垂下脑袋。
“你别吓着孩子,”林老爷连忙拍了拍怀里的秦浅,有些吃惊地看着她红着眼眶,抿着小嘴,却不哭也不嚷,方觉奇怪,这个年纪的孩子他也见过很多,若是被母亲责备通常都是大哭起来,这小姑娘却是奇怪。
“这孩子从小不爱哭闹。”林氏看出父亲的好奇,顺势转移话题道,“脾气也不知像了谁。”
“是你娘不好,不该吓了你,”林老爷对秦浅道,“浅儿的功课最好,你哥哥都不及你。”
秦浅这才露出怯怯地微笑,小声道,“是浅儿不听话,娘说让我听哥哥的。”
林老爷见她如此,忍不住笑了出来,又夸林氏教导得好,除了给他们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之外,又多送了两颗金锭给秦浅。
【注一】出自《诗经*小雅*谷风》,是弃妇之诗,后一句是:忘我大德,思我小怨。
【注二】出自蔡文姬《悲愤诗》,这两句是写蔡文姬被赎回却不能带走自己的孩子,骨肉分离之痛。
第四章粗布胜无裳
林氏回到自己的院落已经是掌灯时分,夫人邀饭,林氏却因实在疲惫,又兼着气喘,便推辞了,她本就已经是病入膏肓的身子,加上一日劳顿,又是思虑过多,晚上回房便躺下动弹不得,菊月在旁边伺候着,秦焘和秦熙去了旁边的书房温书,秦柏觉得没趣,也不在屋里呆,早早便在旁边的屋里睡下,只有秦浅陪在林氏身边,担心地看着林氏面如金纸,冷汗涔涔。
“方才听说余大人明日会来,他家世代为医,他更是远近闻名的医仙妙手,不如让他给看看?”菊月担心地道。
“如今他们不能把我如何,就是因为全无把柄在他们手上,”林氏声音微弱地道,“若是那人真的替我看诊,却是要把罪名往他们手里送呢。”
“怎么能这样。”菊月哭道,“这不是不讲理么?”
“谁当家谁就是理。”林氏冷冷道,“你跟我那么多年难道还未明白。”
菊月不做声了,只是看着林氏抽抽噎噎。
“好了,我还没死呢。”林氏淡淡道,“我之前让你把你的东西都带来,你带了么?”
“带了,”菊月忙擦擦眼泪道,“只是不知道奶奶要这个做什么。”
“你服侍了我这些年,我没什么可给你的。”林氏因为气喘说话极慢,一字一顿地道,“我匣子第二层有你的卖身契和五十两银子,你拿来吧。”
“奶奶。”菊月急了,“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我哪里服侍的不好?”
“傻孩子。”林氏看着菊月笑了,“你是我挑出来的陪嫁丫头,怎么会不好。只是我心里明白,自己没有多少日子了,我素来不喜欢算计,却每每要遭人算计,连累你们这些跟着我的人,也没过几天舒心日子。总算是临走前为你们打算一下。润玉那丫头精着呢,又是秦家的家生子,秀云不会动她,可是你却是林家的人,少不得要受了羞辱,你的性子我最明白不过,是受不得那些的,到时候怕是要赔了命去。索性借着这次回家,打发你回去,你若是愿意在林家,便留下,我已经和大哥说好了,若是不愿再这大宅子里,便回家去嫁人,这些年好歹也有些银子傍身,有几亩地,做个小买卖,虽然累些,可舒心过一辈子却比什么都强。”
菊月听了心里更是又难过又感激,泪如雨下地对着林氏连磕了几个响头,说不出话来。
“你去吧,我要一个人静静。”林氏闭目道。
菊月哽咽着道了谢,退下去。
“浅儿,你可知错?”林氏看着倚在自己身边的秦浅道。
“浅儿不该不听哥哥的话。”秦浅乖巧地道。
“不是这个。”林氏摇摇头。
“浅儿该记得要慎言慎行。”秦浅想了想,又道。
“不是。”林氏还是摇头。
“浅儿,不该没经过娘亲的允许,就把听来的诗背给外公听。”秦浅又想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道。
“都不是。”林氏摸摸秦浅的脑袋道,“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你不能从此起了炫耀浮夸之心。娘从未教过你读书识字,你知道的那些不过是因为自己记性好,听娘读的时候记下来的,可你知道人因何而读书习字?因何而为文为诗么?”
秦浅摇了摇头,“就是觉得好听。”
“那你还在外公面前炫耀,”林氏笑着拍拍她道,“这等心思不可再有。”
秦浅点了点头,“我明白。”
“你又明白了?”林氏笑着看秦浅道。
“娘说过,做学问不是为了骄矜夸耀,要韬光养晦。”秦浅用力点点头道。“浅儿不该因外公考究功课,就起了攀比炫耀之心。”
林氏看着秦浅,微微叹了口气,可惜是个姑娘家,有心锉锉她的锐气道,“若是今日外公考你,这首诗说的是什么,你待如何回答?”
秦浅仔细想了想,道,“我虽不知道那诗里面说的什么意思,却知道娘亲读诗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林氏一愣,问道,“那你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诗如何解?”
“我记得,之前娘生辰的时候,爹爹送来礼物,还陪娘呆了一整天,娘那天笑得特别开心,定是娘说过的,欢愉之声。”秦浅道。
林氏垂下眼,想起自己曾经对秦熙讲诗,却没想到被秦浅听了去,她心里又惊喜又担忧,又问,“那你说‘苍蝇间白黑,馋巧令亲疏。’是什么意思。”
“是转天爹爹因为娘不让云姨拿家里仓库的钥匙,和娘大吵了一架,娘哭了好一会儿,晚上就在念这首诗。浅儿觉得该是忧愤之声。”
林氏因秦浅说起往事走了神,半晌才道,“是啊。”
“浅儿又说错了?”秦浅有些不安地看着林氏。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林氏怜惜地看着女儿担忧的小脸道,“你自幼聪慧,对这些诗文又有些灵性,若是多年之前,娘不定得有多欢喜。可惜,如今看来却是祸非福。浅儿要记得,今后不要在诗文上多下功夫,多学着如何与人相处才是正途。”
秦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偷偷读,不告诉别人便是。”
林氏无奈,笑着看秦浅道,“分明还是个小家伙,怎的却如此固执。”
“固执不好么?”秦浅有些担忧地看着林氏。
“没有不好。”林氏叹道,“只是万事都不该执着。不光拿得起,还要放得下才是。”
秦浅点点头道,“娘就该放下爹,以后有我和哥哥喜欢娘就好。”
林氏哭笑不得,“这都是谁教你的?”
秦浅眨眨眼道,“哥哥说的。不对么?”
林氏又气又笑地将秦浅揽在怀里,母女俩正说着话,却听着偏屋里忽然传来轰地响声。
第五章红颜暗与流年换
林氏正要起身,就见着秦熙和秦焘一起走了进来,秦焘耷拉着脑袋,秦熙冷着脸,扯着他进来。
林氏见状也不问了,只等两人开口。
秦浅见得秦熙的衣袖破了道口子,脱了丝,忍不住看了一眼秦焘,秦焘冲她嘿嘿笑了笑,没说话。
秦熙对林氏道,“方才我和弟弟玩闹,不小心把桌上的书推到了地上,还请娘亲责罚。”
林氏看着秦熙半晌,点了点头道,“你们兄弟今后要多谦让,不可伤了兄弟和气。骨肉亲情都不互相扶携,难道还要指望外人不成?”
秦熙和秦焘同时应了,秦浅也在旁边认真的点着头,林氏坐了半日,只觉得浑身酸涩难忍,又兼得胸肺全是热辣辣的疼痛,便挥手让他们都去休息。
菊月带着三个孩子出了门,秦浅却一路跟在秦熙和秦焘身后,进了他们的屋子。
秦熙奇怪道,“你跟着我们做什么?你的屋子在旁边。”
秦浅只不错眼地看着秦熙,抿着嘴不吭气。
秦焘却笑了,“浅妹妹平日里都是和奶娘一起睡的,如今没带奶娘过来,却是不敢一个人睡了。”
秦浅被说中了心事,小脸微微红了,却还是固执地看着秦熙。
秦熙看着秦浅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今天跟着我们睡吧。”
菊月似乎想说什么,秦熙对她道,“就一日,不妨的。”菊月这才作罢,引着其他丫头走了。
秦浅的小脸亮了,三步两步走上前,跟在哥哥身后进了屋。
“只一样要说好了,”秦熙对秦浅道,“不许尿床。”
秦浅涨红了小脸,小声反驳道,“我才不……”她说不出那两个字,只好通红着脸看着秦熙。
秦焘在旁边“扑哧”笑了,“浅妹妹还小,就算那样,也不算什么。”
秦浅听了他这话,却认真地回头道,“浅儿真的没有。”说完之后小脸还羞红了。
秦焘点点头,笑眯眯地道,“我知道,咱们浅儿不光不尿床,还是个厉害的才女,会吟诗呢。”
“焘哥哥取笑我。”秦浅皱了皱鼻子,又耷拉着脑袋道,“我才不会吟诗。娘说不教我。”
“你喜欢我便教你。”秦焘笑看着秦浅道。
“你?”秦浅怀疑地看着秦焘,外公考校功课的时候他可是好几句都没答上来。
秦焘见秦浅如此看他,有些急道,“外公说的那些都是书呆子才读的东西,你只不过是识字读诗,我定能教你。”
秦熙板着脸道,“你还没上两日学便开始菲薄夫子了,倒是长了本事。”秦熙又看了秦浅一眼道,“既然娘说你不用学这个,便好好学你的女红中馈吧。”
秦焘本就有些怵秦熙,被他这么一说便不吭气了,只是偷偷对秦浅挤挤眼,秦浅见状也笑弯了眼。
三个孩子也已经累了一天,躺在床上说了没两句话便都睡着了。
守在外面的菊月听了半日,总算听得小家伙们都睡了,这才回去对还没休息的林氏说了,林氏听兄妹三人相处和睦,方才放心歇下。
次日果然喧闹,男人们去了外院喝酒,女人们留在内院说话,秦熙跟着林越去了前面,说是男人家不和女人一处,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一屋子的人,林氏吩咐了林越两句便随他去,带了秦焘和秦浅陪着夫人等待其他女眷的到来。
秦焘从小在女眷里面颇为得意,漂亮话张口就来,偏他年纪小,说什么都让人觉得是实话,在秦家便哄得一家上下开心,如今夫人自然不在话下,三两句就让夫人搂在怀里心肝儿肉的叫,林家孩子少,平日里少有笑闹,林越的独子林铮性格内向,逗他半天也不说上一句话,还颇有些孤高傲气,林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自然大家都纵容着,从来一句重话都不敢说,也不见他有什么好脸色,林氏嘲笑他是得了阮氏青白眼的真传,却让他对这个姑母多看了一眼。
没过多久,拜寿的人便陆续来了,夫人娘家姓余,余家族长如今是太医院的首座,便是夫人的堂兄,下面有一双儿女,今日也都来庆祝姑母寿辰。
余家长子余寄傲代父亲向姑母祝了寿,便也去了前厅,妹妹余氏祝寿之后便带着自己的女儿坐在林氏的身边,她看见林氏有些惊讶,低声道,“姐姐如今怎的气色如此不好?”
林氏微笑,也压低声音道,“老毛病,治不得了。”
余氏一惊,忙道,“不如让我哥给你看看。都是亲戚,这也没什么避讳的。”
林氏摇了摇头,“我在这家的处境,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
余氏默然,余氏是秦家大儿子的媳妇,男人就在京城当差,所以一直在京城老宅里住着,秦柏却一直在外为官,两人平日里几乎见不着面,她只是略略知道这一年来秦柏家里的事情。
“太太还不知道吧?”余氏瞅着上座逗秦焘的夫人道,“你怎的都不和家里说?”
“说了有什么用?还能扯破了脸去秦家闹么?”林氏冷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林家和秦家的关系,从我进门那一刻,秦家就开始找理由想休了我,如今又怎么会说我一句好话,更不要说这个秀云就是他们找来的人。”
“姐姐……”余氏叹息了一身,说不出话来,表姐本是林家最貌美又富才情的姑娘,却因为恋上秦柏而嫁入和自家全不对路的秦家,如今唯一的依靠丈夫变心,却真是连个哭的地方都没有,表姐本就傲气,身子又不好,经历了这些又怎能不病?从前风华绝代的佳人居然在几年间便零落得形销骨立,余氏想起哥哥临走时的神色,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只是一件事要麻烦你。”林氏淡淡道,“我与你素来交好,如今你又是秦家的二奶奶,怕是等我身后,秀云便要进门,只求你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替我照顾好浅儿。”
“姐姐别胡说。”余氏忙捂林氏的嘴道,“好好的,说这些不吉利的做什么。”
“我自幼生病,也算是久病成医,自己究竟还有几天,自己还不清楚么?”林氏苦笑。
余氏愣了一下,不敢再接话,扭头看着一直乖巧坐在林氏身边的秦浅道,“浅儿今年五岁了吧。”
秦浅听她们说话正听的糊涂,此时见余氏对她笑,便也回了一个乖巧地微笑,细声道,“上月初七的生日。”
“我记得,和潇儿正好差半年。”余氏推了推自己身旁的姑娘道,“你们姐妹俩该多亲近才对。”
秦浅对着秦潇笑笑,秦潇便牵着秦浅的手在旁边小声说起话来。
“你若念着从前的情分,便应了我,我也就放心了。”林氏轻声叹道。
“姐姐说什么话,”余氏有些哽咽,“浅儿就像我自己闺女似的,怎么能不照顾她,只盼着姐姐心里别再想这些事,好好将养身体才是。”
林氏点了点头,没说话。
前厅很快传来动静,却是嫁入王府的林家大姑娘回来了。
第六章小朋友
林家大姑娘林芷在多年前毅然决定嫁给王爷世子做侧室,这本是林家最不体面的一桩婚事,却是林家大姑娘命好,世子正室头两年居然因为难产没了,世子就扶了她做了正室,又两年,王爷也没了,世子继承了王爷的封号,如今林芷已然是王妃了,当初最不体面的新娘俨然变成了最体面的王妃。
王府里管得严,也是多少年才能回家一回,此时见了母亲正欲笑,却不知怎的流下两行泪来,连声道,“确是离家久了反倒没了出息。”
夫人只是含泪摩挲着她的手臂,不知说什么好,只怕一句话又要落下泪来。
从前的世子如今的王爷居然也跟着来了,还有模有样地给岳母祝了寿,夫人哪儿受得了他如此大礼,连忙回了礼,因他是郡王,旁人又是一番见礼,大姑爷闹了个不好意思,连忙去了前厅。
跟着林芷一起来的不光有六岁的女儿袁霜,还有来看热闹的小世子,就是之前正室难产留下的孩子,叫做袁霭,如今也已经八岁了,小小年纪看上去却已经有些温润君子的感觉,说话做事无不恰到好处,大家赞了一回,居然也没得意,只是小脸微微泛红,又强作镇定地站在原地任凭大家打量。
“别逗他了。”林芷道,“他爹爹管得紧,不让这么夸赞。”
众人听如此,方不再说。
林芷只问夫人这些日子可好,都用了什么药,平日都吃些什么,老毛病有没有犯,家人是否身体康健。并不提王府的事情,也不问林家男人们的仕途如何,是否平顺,大家也都小心的避开了男人的话题,说着家中的长短。
“二妹妹怎的变化如此大。”林芷瞅着林氏,半天才认出来,忍不住有些惊讶道。
“生了三个孩子,又没有时间好好休养。”林氏淡淡道,“是我平日里太过粗心了。”
林芷看着比自己小两岁却明显苍老很多的林氏,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那是人家的家事,自己问也不好,只得又问秦浅道,“这就是最小的姑娘吧,看上去真可人疼。”
秦浅忙起身行礼,小声叫了声姨母。
“去和哥哥姐姐玩吧。”林芷瞅着林氏想说两句私房话,又怕被孩子们听见,便招呼袁霭带妹妹去一边玩。
袁霭应了,带着弟弟妹妹到一边的偏屋里玩。秦浅看着温和的小哥哥和漂亮的小姐姐,觉得很是新奇。
“小哥哥,咱们玩什么?”秦浅好奇地问。
却没想到方才还温和有礼的袁霭瞥了她一眼,松开手道,“没兴趣。”
秦浅撇了撇嘴,继续努力,“不然我们玩翻花绳?嬷嬷说我翻得可好了。”说着伸手掏自己的荷包。
袁霭淡淡地看着秦浅道,“我不玩那种游戏。”
旁边的袁霜看着秦浅冷冷地笑,秦潇垂了眼没吭气。
秦浅有些失望地垂下脑袋,秦焘却对两个妹妹很感兴趣道,“妹妹也是第一次出门吗?”
秦潇摇摇头道,“偶尔会和娘一同去亲戚闺友家中小坐。”
秦焘转头问袁霜道,“那袁霜妹妹也如此么?”
袁霜摇头解释道,“平日里常随母亲进宫,还和族里其他兄弟姐妹去学堂读书。”
秦焘点点头,“我还以为王府规矩大,都不出门的。”
“也是因为家里亲戚多,才会如此。认真说来,也确实是没出过门的。”袁霭看了袁霜一眼,慢吞吞地道。
“霜姐姐也读书么?”秦浅羡慕地看着袁霜。
“难道你不读书?”袁霜看了秦浅一眼,“我听娘说过,你娘曾经是有名的才女。”
秦浅抿了抿嘴,慢吞吞地道,“娘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说让我多学女工和中馈。”
“难道你娘亲没听过‘腹有诗书气自华’?”袁霜似乎有些惊讶,又道,“怎地和我听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秦浅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看上去温柔和善的小姐姐没那么和善,便垂下头,不想说话,她自来如此,若是遇到不喜欢的人,便是再威逼利诱她都不会说话,如此却是让等回话的袁霜皱了眉头。
“本就不是一个人,自然不一样。”秦潇似乎有些看不惯袁霜的傲气道。
袁霜扬了扬眉,似乎想笑,还是没开口。
“浅儿谦虚,昨天不是还给外祖父背诗,把我和秦熙这个正经读了书的比了下去。”秦焘见气氛有些不对,笑着解围道,“不过,毕竟年纪还小,多玩些倒是真的,这些东西本就是玩意,若真是勉强拘束,反倒不妙。”
秦潇在一旁连连点头,“我娘也说,姑娘家又不考什么功名,这些东西不过是学来消遣的。”
袁霜一脸不以为然,却也没反驳,只是皱眉看着秦浅道,“会背诗不认字?怎的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骗人?”
“我没有。”秦浅有些恼,却只是反驳并不解释。
“浅儿未曾识字,全凭听娘亲平日读诗便能颂记,外祖父昨日正夸浅儿伶俐。”秦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沉声道。
秦浅奇怪地看了一眼秦熙,昨晚秦熙还狠狠批评自己不听话,怎地今天又夸她,却不防被秦熙一眼瞪了回来。
旁边一直平静看着的袁霭看了秦浅一眼,扭头对着刚来的秦熙把话题岔到一边,“是熙表弟吧,方才没见你。”
“我之前随舅舅在前厅,”秦熙颌首欠身,顺着他说道,“方才前面说戏台已经搭好,他们都已经过去,我娘身体不好,我过来帮忙带弟妹们过去。”
孩子们正说着,那边就有人来,夫人和林芷已经相携过去了,林氏有些不放心几个孩子,特地走了过来,领着孩子们去戏楼听戏。
虽然之前说的不大愉快,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秦熙和袁霭居然说了几句之后甚为投缘,带着大家走在最前面,林氏看着前面的孩子们,带着秦浅走在最后,林氏见秦浅有些闷闷不乐,问道,“浅儿怎么了?是因为哥哥们不和你玩么?”
秦浅没吭声,半晌才闷闷地道,“袁霜姐姐说她去学堂读书。”
林氏见秦浅这副模样,忽而心疼道,“娘回去便教你。”
秦浅却没想到娘亲如此好说话,不由大喜道,“娘要说话算话。”
林氏瞅着开心的秦浅,心里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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