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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好眉弯-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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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震阻止了她道,“我们就这样很好,深夜过来打扰了。”
秦焘也道,“别破费了,我们坐一会儿就走。”
凝翠搓着手,不知所措地看着秦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浅眯着眼,就着越来越暗淡的灯光仔细打量着凝翠,这才几年不见,她和从前大不相同了,纤细的身材变得有些粗壮的感觉,脸色有些发黄,眼睛也浮肿着,手上青筋暴起,骨节突出,她的头发还是梳得很整齐,衣服却显得脏兮兮的,只是被她勉强拉扯的没有褶皱罢了。
“凝翠姐姐,怎么不见……”秦焘有些踌躇,不知道该唤凝翠的丈夫什么好。
凝翠慌道,“他从小在村里长大,哪里见过这等世面,我没让他出来,省得大惊小怪的,让人看了堵心。您尽管在这先歇下,我这就让他进城去秦家报信,让人来接。”凝翠不是个笨人,自家这种状况怎么招待得了着几个人休息,只是取个暖罢了。
凝翠小心翼翼地给油灯点进去些微的油,又拨了拨灯芯,让它勉强还能发出光来,不至于让屋子太暗,却也控制着它不会太亮,浪费了油。
几个孩子几乎都淋了雨,衣服脸上也都不干净,凝翠见了又出去找来一只水盆,当着面在他们面前用开水烫了,拿了干净的新布,给姑娘擦脸,热水让孩子们总算觉得舒适了些,露出了微笑,凝翠又局促地看着油黑的被褥对秦焘道,“您担待些,村里没有井,要挑水得过一座山去……”她忽而住了口,只觉得鼻酸眼涩,再说一句就要哭出来,忙摇了摇头甩掉心里忽而升起的念头,起身道,“我赶紧打发我家那口子过去,好让你们也少在这里遭罪。”
她还没走到门口,就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壮硕汉子,趿拉着鞋晃了进来,那汉子又黑又壮,偏弓着腰缩着脖子,显出一身的猥琐,谄笑着对秦焘道,“您又来了。让婆娘好好伺候着,我这就替您报信去。”他一说话,露出一嘴黄牙,喷出些酒气,几个孩子纷纷低头掩饰,袁霜眉头大皱,索性扭过头不再看这边,袁震见他以为秦焘才是主人,也没说话,对秦焘点了点头。
秦焘明白袁震不希望凝翠夫妇知道自己的身份,对那汉子勉强笑道,“如此,叨扰了。”
“咱们恨不得您见天儿的来,是不是?”那汉子挤眉弄眼的用手肘顶了顶凝翠。
凝翠厌恶地挪开了些,几个孩子也都皱了皱眉头,那汉子浑然不觉嘿嘿笑着道,“上次您给的那个……”
“快去你的吧。”凝翠慌忙看了秦熙一眼,堵了他的话道,“少说一句死不了你。”
汉子想说什么,又忍住,恬着脸蹭了过去,蹲在秦焘下手道,“三少爷今天……”
却是袁霜受不住了,从怀里掏出荷包,扔了两颗金豆子在地上,看着秦浅对那人道,“要去快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汉子的小眼睛里噌地窜出光芒来,扑了过去,将金豆子攥在手里,又用牙狠劲咬了咬,生怕咯不到牙齿一般,终于满足地笑着道,“这就去了,这就去了。”他伸手将鞋掰下来,在墙上狠狠掴了两下,这才又套上穿好,袁霂却使了个眼色,让疾风将他拦在了门口。
袁震想了想,低声道,“我看还是不用劳烦这位了,我们已经派人回去,只是暂时在这里歇歇罢了。”
众人都沉默了,虽然凝翠看上去确实不是个笨人,但是她丈夫明显不大靠谱,若真的指望这种人去通风报信,他们就不是那样家庭里长大的孩子了。
第六十九章不平静的山村之夜
凝翠面色白了白,赶紧把还想问话的丈夫推了出去,尴尬地道,“让你们看笑话了。还请……”
“真的不碍事。”秦焘忙安慰凝翠道,却又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上回我不是……怎么如今还是……”
凝翠羞得满面通红,讷讷地道,“他太好酒,一喝酒就什么都往外说,这村里虽然平日都和气,只是族中有规矩,谁家得了什么好处,便要出钱给村里祠堂和族中一部分……再回到我们手里,还不够他几顿酒钱的。”
众人又松了口气,幸亏方才没有让那人去送信,若是他们几个被一顿酒卖了,怕是死都不能瞑目了。
秦浅忽然觉得有些心酸,她是见过凝翠之前模样的,那样的一个傲气丫头,如今才几年时间,就磨得成了这般样子,秦浅依稀记得凝翠之前是有些洁癖的,身上的衣服也是要一天就换,若不是她说话做事还稍带了些从前的味道,她简直要认不出来,眼前的这个农妇便是从前老太太身边最得意的那个丫头。
秦焘也有些黯然,在身上摸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摸出来,袁霜看着他就觉得来气,将手里的荷包扔了过去,扔过去她就觉得不对,慌忙又拿回来,不敢看袁震他们的表情。
秦焘眼睁睁看着荷包飞走,又不好说什么,干笑着看了周围一眼,收获了一圈的冷厉目光,秦浅看他可怜,在身上摸了半天,摘下自己的耳环递给秦焘,秦焘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将那耳环递给凝翠道,“姐姐仔细收着,做个体己吧。”
凝翠慌忙推辞道,“怎么能收这个,都已经拿了爷那么多。”
“你别推辞。”秦熙淡淡对她道,“你也知道我们在家里是什么日子,这些东西算不得什么。”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倒是让凝翠哽咽了一下,一句都说不出了,蹲在地上抹眼泪,她当初怎么知道,嫁给庄稼人会是如此的下场,如今……凝翠慌乱地用袖子擦了把脸,慌忙端起水盆去换水。
秦焘看着凝翠的背影,对秦熙道,“能不能……”
秦熙看了他一眼道,“你什么时候能当家独立了,就能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秦焘耷拉下脑袋,不说话了。
秦浅看了他一眼,劝道,“焘哥哥别难过,就算你说要带她走,她现在有夫婿又有儿女,又如何就能跟着走了呢。”
秦焘张了张口,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脑袋垂得更低了。
气氛似乎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恰好凝翠端了一个小盆进来,对几个孩子道,“姑娘爷们担待些,喝些姜汤吧,都是金贵人,若真病了可不是玩的。”
袁震点点头,道了谢,便伸手去帮凝翠,凝翠一面盛汤,一面低声道歉,“家里实在没有糖了,就……当喝药吧。”她说完又觉得面上实在烧得慌,慌道,“我去那边看孩子,您有事尽管唤我。”说着便出了房门。
众人凝固。
半天,袁震才反应过来,抓住想往屋外挪的袁霂道,“你先喝。”
袁霂面无表情地看着袁震道,“姑娘爷们喝,我们身子壮实,不用这些。”他说着,又往疾风身边靠了靠。
没等袁震反应,就听见“噗嗤”一声,秦焘笑了出来,拍着自己的大腿,又疼得直“哎哟”,抖着指头指着袁霂一句话都说不出。
秦熙站起身来,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推了一碗到他面前,又端了一碗姜水递给抿嘴偷笑的秦浅。
秦浅本还在笑,见了这个,禁不住苦了脸,可怜巴巴地跟秦熙商量道,“我等回去再喝,行么?”
“方才说要留下的时候不是挺勇敢,你若是不喝,等回去染了病,定要你搬出西院,回二房。”秦熙板着脸道。
秦熙从来知道秦浅怕什么,秦浅苦哈哈地接过姜水,勉强啜了一口,浓重的姜味儿直辣到她嗓子眼儿,忍不住咳了出来,眼泪都要出来了。
袁霂正和袁震僵持,忽而问袁震道,“你身上应该有糖吧。”
袁震愣了愣,忽然脸上抽搐了一下,瞪着袁霂一句话都说不出,末了,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只荷包,抖出几块糖,分给众人,那荷包里面裹着油纸,这么折腾了一夜,糖也不过是有些变了形而已。
秦浅如获至宝地接过自己那块糖,仔细看了看,又觉得自己这块好像大些,冲着袁震笑着道了谢,袁震笑着道,“女娃本就比我们怕苦一些。”
秦浅傻乎乎地不知道说什么好,问袁霜道,“袁震哥为什么会有糖。”
袁霜终于撑不住了,笑出来,脸上因为之前的憋笑泛着淡淡的红晕,她低声对秦浅道,“大哥平时最威严,可家里偏偏就他爱吃糖,从来身上都带着。”她坏心地并没有压低声音,听了这话,袁震的形象算是彻底崩塌,秦焘一口姜水喷了出来,又龇牙咧嘴地捂着自己的胳膊,抽着气,就连秦熙都使劲儿扬了扬眉毛,虽然没有笑,但是他拿着的那碗姜水很明显的抖动着。
袁震气急,狠狠瞪了袁霂一眼,袁霂却像是没瞧见,慢条斯理地接过他专门挑给自己的那一大块糖,又将自己的姜水匆匆灌进嘴里,走到秦浅身边,将那块糖递给她道,“给你。”
秦浅愣了,呆呆地看着他,又慌张地看了秦熙一眼,袁震已经给她一块大的,袁霂居然把自己那块整个给她,这让她不知所措起来。
秦熙脸色骤然沉了,看着袁霂不说话,袁霂像是没感觉到身旁各异的目光,伸手将那块糖扔进秦浅的碗里,然后慢吞吞的走回去,站疾风身边。
秦焘张了张口,想问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他也看了看秦熙,秦熙还在看着袁霂,秦浅的脸儿红了,差点连碗都端不住,用脑顶对着众人,恨不能将脸埋进碗里去。
“都快点喝。”袁震咳了咳,唤回众人游离的思绪,“一会儿凉了就不好了。”
众人如梦方醒,匆匆将那姜水喝了,经过这么一遭,倒是没人再埋怨姜水难喝。
秦浅也不知道是姜水起了作用还是自己脸发烧顺便蔓延到了别处,只觉得不光脸,整个身子都暖了起来,之前觉得冰凉的腹内也生出了一股暖意,她犹自不敢抬头,又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袁霂为什么会把糖给自己,之前看他的样子,明明也对这姜水深恶痛绝……
袁霂看了看昏暗的灯光,对袁震道,“熄了灯吧。”
在这样一个村子里,能够晚上点灯的人家太过少见,若是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反倒不好,现在众人脸也擦了,姜水也喝了,只剩等待,便还是不要那么打眼的好。
袁震提醒众人各自坐好,这才吹了灯。
经过了一晚的折腾,几个孩子又喝过了热姜水,都有些困顿,可是这屋子毕竟不是休息的地方,袁震和秦熙两人勉强打起精神来和众人说话聊天,又控制着不要聊到什么不该说的地方,不觉更加疲惫。
更加糟糕的是,袁霜经历了一晚,此时似乎有些发烧,秦浅靠着她感觉出她身上的热度,慌忙告诉袁震,袁震没办法,又问凝翠要了些热水,袁霜却坚持不再喝水,袁震怒了,斥了她几句,袁霜抿着嘴,就是不喝。
喝水其实还是其次,袁霜怕的是喝了水之后的不方便,秦浅见男孩子们都还没明白,便红着脸凑过去小声告诉了袁震,袁震这才尴尬着,没再说话,他和秦浅的脸都是那表情,其他人就算之前没反应过来,此时也都明白了,袁霜瞪着秦浅哼了一声,更是浑身都烧了起来。
天蒙蒙亮的时候,秦浅终于和袁霜互相靠着睡了,其他人也是脑袋一点一点的,袁霂仍旧坚持站在疾风身边,只是也会隔一会儿便挪一下站姿,总算,在大家都疲惫不堪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马嘶。
第七十章 二房的流言
众人听到动静,都露出兴奋的神色,秦焘甚至想起身出去看,却被袁震阻止道,“小心些还是好。”说着示意疾风出门。
果然是王府派来的大车,敬王爷亲自过来接孩子,带了浩浩荡荡的人马,将小小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几个浑身狼狈的孩子们勉强端起架势,走了出去。
敬王爷见了几个孩子狼狈的样子,心里难过,却也不好表露,只得走过去揽着女儿,又询问其他几个孩子身上哪里不好,接着便挥手让人带他们上车。
清晨的空气清冽,秦浅只觉得呼吸之间将昨晚所有的难受和油污都一并带了去,屋里黑暗的时间太长,更显得太阳光芒万丈,她走出大门的瞬间眯了眼,努力克制唇角不要上扬的太夸张,看其他人,似乎也都无比的轻松,秦浅一放松,便觉得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劲儿都没有,看着脚跟虚浮、靠在敬王爷身上的袁霜,对扶着自己的秦熙微微笑了,秦熙被她笑得心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凝翠和她男人也听到了动静,慌忙走了出来,男人见不得这架势,早就溜在地上动弹不得,凝翠看不下去,走过去拽他,他傻笑指着自己的小腿道,“腿肚子转筋。”
凝翠咬咬牙,自己走到前面,像从前那样肃手站在旁边。
袁震代表大家感激了凝翠几句,王爷带了一只盒子作为谢礼,凝翠慌忙摆手推辞,袁震也明白,给她这么些钱,怕是更多的招来祸患,便从盒子里掏出一封银子,递给凝翠,凝翠这才接了。又跪下给袁震几人不断地磕头。
秦焘和凝翠也说了两句,他向来仔细。看出凝翠的脸上多了一块淤青,衣服也穿反了,补丁翻在外面,不由心里一阵恼火,他怕惹凝翠伤心,也不敢说。只是恨恨地看了溜墙根儿的男人,凝翠轻轻拽了他一下,对他解释道。“昨天那对耳环没来得及藏,被他发现了……原也是我不该如此。”她说着,不安地看了秦焘一眼。
秦焘大怒,要去找那男人算账,却被秦熙拽了回来道,“你年纪不小了,这样去管别人的家事,算怎么回事?”他的话语中有着明显的暗示,让秦焘怔愣在当场。转脸再看凝翠时,就见到她面色苍白,浑身还打着颤。见他二人看自己,慌忙低头不敢看二人,还顺手用袖子狠劲擦了一下眼睛,留下一道明显的湿痕。
秦焘看着那男人猥琐的姿态,想到凝翠为什么会挨打。只觉得心中一团怒火,腹内又是一片冰凉,他满腔的愤懑无法发泄,只得一掌拍在旁边的树上,他本就手臂受伤,如今这样,却疼得他差点晕过去,面上也白得难看,秦熙看不过去,拽着他离开了。
他们先到了端王府,早就有人等在那里,林芷的眼睛又红又肿,见袁霜发着烧,更是忍不住偷偷拭泪,端王妃显得稳重些,可是她拉两个孩子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手明显是颤抖的,秦家的秀云也来了,见了秦焘狼狈的样子,立时眼泪都出来了,几个孩子经过一晚,都累得不行,也没来得及互相道别,便被各家匆匆接走了。
秦焘上车之后魂不守舍,随口问了一句秦柏为什么没有来,秀云解释说秦柏不想让人觉得他在跟王府套近乎。秦焘有些失落,秦熙和秦浅互相看了一眼。秦家现在这样,不和王府套近乎,难道要去和太子套近乎?他们都有点不能理解父亲偶尔流露的文人式的清高,这也算是秦家的独一份。
几个孩子回到家才知道,秦柏本是要去的,毕竟自家的三个孩子全都被留下了。可今天是京城最著名的文人聚会的日子,他思索了半天,撂下那句很有志气的话,还是去了聚会。老太太气得要命,索性就让秀云一人过去接他们。就连秦梧主动要求去接孩子们都被老太太抢白了几句,没让过去。
孩子们都没受过这样的辛苦,回到家便因为风寒纷纷病倒。果然应了秦熙那句话。老太太立刻要求秀云将秦浅接回二房跟着哥哥们一并修养。二老太太身子本来就差,若是跟着染上了风寒反倒要糟了。
二老太太并没有坚持,同意了直接将秦浅接到二房养病,她只是第一天的时候过去看了秦浅一次,和秦浅单独说了半天之后便出来了。之后便没有出过西院,也不提什么时候将秦浅接回去。
秦家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八卦了,所有的碎嘴婆子都纷纷猜测是不是因为二老太太一早就不满秦浅,才会在这种时候顺势不让她回去。二房不断传出来流言,说秦浅娇气跋扈,又喜欢钻牛角尖。二老太太早就不喜欢她,但是因为老太太的面子,没办法推辞。如今总算是有了借口,便再不会提让秦浅过去,又有人翻起旧账,说原本二老太太就是要孙蕙去的,秦浅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才会临时换了人。孙蕙本就无父无母,在家中更是最适合去西院的人。孙蕙几次当众驳斥这种说法,还因为这事儿,将自己的一个丫头罚在门口跪了一天。众人又开始纷纷夸奖孙蕙得体大度,不斤斤计较。孙蕙受不住,索性去二房专门跟三个兄妹道了歉。除了必要的请安,其余时间都闭门不出。
秦焘因为这个第一次和家中的下人们起了冲突。他本是因为听到婆子们在廊子里瞎说,气不过推了一个老嬷嬷,结果那老嬷嬷年纪大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将腰闪了。这事差点闹到老太太那里去,被秀云拦下了,说是一个爷跟婆子较劲说去让人笑话。只是罚了那婆子的月钱,又训了她一顿便罢了。
偏那婆子是家中的老人,下人中迅速传开,三少爷蛮横无理任性霸道,之前的随和有趣都不过是伪装,如今觉得自己跟王爷家的孩子共患难过,得意忘形便谁都瞧不上了,这话传到家中大人的耳朵里又是一番滋味,秦焘被秦柏叫过去狠狠的教训,秦焘却并没有安静听训,居然还顶了嘴,秦柏大怒之下将秦焘打了一顿,秀云又是哭求又是扑在秦焘身上拦着不让打,这才让秦柏罢了,被打了几下的秦焘看着身边泪人儿似的秀云,一口血吐出来,昏了过去。
秀云慌了神,赶紧请了大夫来瞧,大夫说倒是没什么,那几下也并没多重,只是之前的伤寒还没有完全养好,便又开始喝酒,他又有不痛快,郁结在心里,如今吐血也不过是一时恼恨交集,发散了出来,却是要好好调理才不会落下病根,秀云跟着便让奔月每天看着秦焘不许碰酒,又说病好之前也不许他出门,秦焘不愿意,秀云哭着对他反复唠叨,年轻时不注意,等年纪大了有他受的,她说着这个想起自己,又是眼泪汪汪的,秦焘怕了秀云的眼泪,这才不情不愿地每日里跟秦浅做伴,见了奔月更是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能躲变躲。
秦焘这么一病,终于惊动了老太太,老太太将秦柏叫过去大骂一顿,又让刘嬷嬷主持收拾了二房说闲话的仆人,她并没有大骂秀云,只是指桑骂槐的说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就是不心疼云云,秀云心力交瘁,只剩下捂着脸哭的份,还是病重的秦焘勉强起身维护,才让老太太住了口,老太太见着秀云和秦焘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觉得碍眼,却也不好说什么,便过去西厢看了一眼秦浅,让她好生将养,不要听那些浑人乱说,秦浅那时候正是不大好,又在发烧,昏昏沉沉的点头应了,便又睡去了,老太太看着秦浅,叹了口气,离开了。
孙蕙这次却不像以往,并不敢对秦焘的病情多么的关注,照她说,这事本就是她该回避,不然又让那些无事的人有的嚼,秦焘听了也觉得有理,便不觉得难过,反倒更加佩服孙蕙,在秦浅和秦熙面前更是对她赞不绝口。
虽是这么说,孙蕙也会偶尔过去看看,头几次去的时候,看着病中的秦焘和秦浅又哭得眼都睁不开,秦焘和秦浅反倒要劝她别伤心,她几次对秦浅道歉说当初自己应该留下才对,直到秦熙开口劝她说她身子本就不好,若是留下还不定得什么样,还让她不要再计较这些,孙蕙这才罢了。
也是碰巧,孙蕙每次去的时候,恰好秦熙也都在陪弟妹,故而每每她临走的时候,秦焘总是烦劳秦熙再送她一程,两人一路上也会聊几句,孙蕙见识不凡,说话也都有趣,两人每每说到孙蕙的小院才停下,几次下来,倒是让人觉得孙蕙和秦熙更加亲近了些。
秦焘似乎对自己的身体分外不在乎,大夫来看了几次都说是心中郁结,他总是哈哈大笑着说自己心中垒块,需酒来浇,还一脸馋相地跟秦熙商量着能不能偷些酒来给他,秦熙没有答应,这话偏还被奔月听了去,告诉了秀云,秀云更加谨慎,二房里连个酒瓶都见不到,秦焘哀怨的看着奔月好几天,只是迎来小丫头俏皮的笑,他只好摸摸鼻子认了。
第七十一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秦浅却还是没有大好。她心情不算很好,却似乎也并没有多坏,只是病总是好一阵坏一阵的,一直拖到了冬天,还是缠缠绵绵的有些咳嗽,她并没有像旁人想的那样着急,只是安静的在二房休息,身上好些,就过去给老太太,秀云请安,对家中诸人也都微笑有礼,流言传的时间长了,也便渐渐没了意思。
秦焘到底是男孩子,身子结实些,他的心病不是随便就能解得开,好在他还不是个太放不下的人,秦浅和秦熙知道他心里的别扭,总是逗他说话,又时不时的开解着,总算是慢慢的好了起来,前些天总算求得了秀云的松口,放他出门得去,但每天还是固定陪妹妹说说话,并且总是在喝药的时候和秦熙一道出现,以免秦浅又找借口不喝药。
秦潇和秦沅经常结伴来二房看秦浅,秦潇心直口快地告诉秦浅不要再想那些“烂了心肝的人”说的话,又安慰她说那些人都被老太太严加惩罚,况且,家中流言的风向又转到三房去。
三房的秦梧千挑万选,终于选了一家殷实的商人,打算开春便嫁过去,那家人也对秦湘颇为喜欢,几次派人送来各种各样新鲜的礼物,小姑娘啥时候得到过这样的重视,加上秦梧在男方到家里来的时候,让秦湘自己偷偷看了那少年,顿时让秦湘的一片冰心化为一汪春水,终于放下心结,专心待嫁了,众人都说亏得秦梧这样的好爹,不然秦湘这辈子就算是毁了,其他几个姐妹也为她高兴,商量着这次要送得比上次还要好,秦浅虽然身上还不算大好,也笑眯眯的加入嫁妆的准备中。
“姑娘今天好些么?”秦熙走进秦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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