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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与嫡子-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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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想什么?!”凤嘉清脸色发青地看着跪在纱窗前的六姑娘,她的背脊挺得笔直,就像棵翠绿的竹竿,却执拗到他牙痒痒。
最后一丝耐性的弦在他脑中“崩”的一声断了,他俯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斩钉截铁地道:“你不用想!”
六姑娘惊呼一声攀住他的肩头,在他一路往外走时不放弃挣扎地动来动去,依稀反复着几句,“我不走!婆婆会生气的,生气了就更不喜欢我了… …”
凤嘉清勒紧手臂,把怀里不安分的人牢牢禁锢在胸前,就这样一路招摇抱着回到了回风榭。晚风中携着阵阵的馥郁花香,六姑娘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终于一点额外的气力也没有了,头靠在他的胸前,闷声道:“你不要生我的气,往后婆婆叫我跪我只跪一小会儿好不好?”
她说着,抬眸去看凤嘉清的脸色,长廊上浅浅的光晕不时照在他俊逸的脸上,唇角似乎是紧绷着的。六姑娘停了停,等不到他理睬自己,只好自言自语道:“可你今日太莽撞了… …我想来想去还是要怪你,你看着罢,这下子婆婆她更要不喜欢我了。今后有你烦的时候… …”
六姑娘过去颇看过几个婆媳关系的电视剧,在她总结看来,凤嘉清这时候根本不应该帮她,反而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有这样天枰不倾斜才能在母亲和妻子之间游刃有余。
而温香软玉在怀的凤嘉清此时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耳边一直是六姑娘的碎碎念,他在正屋回廊的拐角处停下步子,低头挑眉看她,双眸浓墨一样沉黑。
“那你是要我母亲喜欢你,还是我喜欢你?”
“当然是你——”六姑娘脱口而出,说完脸腾的一红,幸而在暗夜里不能被瞧出来,她眨了眨眼,环顾左右而言其他,“快到门口了,我下来自己走,被她们看见羞也要羞死了。”
凤嘉清不置可否,这一路上看到的人还少?
他笑了笑,凉凉的唇兀然贴在她露出的粉颈上,一时那清俊熟悉的、属于她的味道便盈满身心。“明儿,永远都不要叫我担心… …”他哑声说着,慢慢放下她。
六姑娘哪注意他说了什么,颈项间湿凉的触感仿佛还在,她提着裙角小跑了几步,先一步进了屋里。
雪珠欢喜先他们一步回来,已经让把莲子准备的饭菜热过了一遍,一见到六姑娘回来也不及问别的,只围着她在桌边坐下,乌木筷子放进她手里,雪珠担忧道:“夫人饿坏了罢?太太让你吃饭了?”
欢喜耸了耸鼻子道:“一定是没有的,想来真的是饿到现在了,我可怜的小姐啊,若是三爷知道了不知怎么心疼了。”
正欲下筷子的六姑娘闻言一顿,眼睛蓦地一亮,随即看着欢喜道:“你不说我倒忘记了,明日便要归宁家去,你可不许对别人说这些,尤其是哥哥。”
欢喜点了点头,“知道了,夫人不就是怕三爷担心嘛。”
六姑娘侧过身子,发髻上金钗折射出闪闪碎光,她以手支着下巴,倏然笑道:“其实有什么可担心呢,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
她想要的都在,就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好了,晚安晚安


、此花开过白花杀

墙角的自鸣钟发出沉闷的“当当”声;六姑娘内心数着它响了几下,只觉得眼前烛影一晃;凤嘉清已坐在她对面。
他并不做别的事情,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在紫檀半圆桌上敲击着,和着自鸣钟哒哒哒的声音,俊朗的眉眼只是看着她。
“… …”六姑娘把眼前的小白碗往前推了推,手上筷子点在碗的边沿,呵呵道:“困了就先去睡;你这样一直看着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吃了。”
凤嘉清闻言,手指停止了敲击桌面,挥手吩咐雪珠等人先下去。“我不困,”他淡淡说着;看了看她碗里白莹莹的米粒儿,见饭还有大半碗,不由道:“你吃你的便是,我又不同你抢。”
六姑娘简直要晕倒,她含着筷子摸着碗,说出来的声音就模模糊糊的,“…。 …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好吗。”说完认命地在两道饶有兴致的目光下默默扒饭。
见她埋头吃饭,凤嘉清悠哉地拿起一副乌木筷子,带出鱼汤里一大块白花花的鱼肉放到自己面前的青瓷垂花菜碟里,筷子灵活的翻转间,一根根银亮尖利的鱼刺被挑了出来累在桌上,就像座小山丘。
接着六姑娘眼前一花,碗里出现一大块雪白鲜嫩的鱼肉。她抬头看他,亮晶晶的眼睛望住对面人,幸福得要冒泡了,却见他悠悠然放下手中筷子,唇边含笑道:“夫人,吃鱼补脑。”
“补脑… …”六姑娘啊呜一口吃光了那白亮亮的鱼肉,很快凤嘉清又亲自盛了鱼汤给她,她喝了几口,想起来一件事,鲜浓鱼汤的味道似乎也淡去了。
踌躇着,她放下筷子挪到他身畔坐下,一声不响地伸手环住他,自鸣钟哒哒哒走着,除此外室内一片静谧。
“你知道婆婆她叫我跪在那里想什么,又为什么要叫我去想?”她抬头看着他,不待他说话,自己又道:“你还不知道罢,采薇今儿被老太太带走了,可能…再也不能回来了…这就是婆婆罚我的原因,也是她叫我去想的内容。我说我不会想的清楚,所以才不肯走,你能理解么,你懂不懂我在说什么?”
他乌黑如深潭的瞳仁里映出她的模样,手指摩挲着她柔滑的鬓发,微微一颔首。
六姑娘见他不说话,拿不准他心中所想,不安地咬了咬唇,又道:“至于采薇,她这次离开你就再也不能见到她了…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她把自己比作凤嘉清,那么雪珠就是采薇,她想这时候若是她的老婆把一直伴随在自己身边的雪珠给弄走了,以后可能都看不见了,她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
“生气?”凤嘉清忍不住挑眉,凝着她脸上类似于凝重的神情,半晌,叹息道:“说到底你还是不肯信我,我叫你乖乖的,不要想这些。我告诉你我会解决,这些,你都不曾听进心里。”
“不是的,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只是记得是一回事,她的行径思想又是另一回事情了。她自己也不能控制。
“明儿,你还真是… …”他把她揉进怀抱里,凤夫人晚间的话从方才起就一遍一遍在脑海里回荡。其实他也会害怕,害怕天意捉弄,他们的缘分最终在拉扯下不堪一击。
手下不自觉收紧,直到真真切切感受到她的身体,她的温度,他才放松下来,低头找到她的眼睛,看着她,极认真的口吻道:“你只需记住,无论任何时候,任何事,它们都不能让我生气。”
六姑娘从他怀里仰起脸,“真的?”
“是… …尤其是你。”
话音一落薄唇便贴上她的,细细吮吸着她的唇瓣,贪婪地攫取每一寸属于她的气息。他们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呼吸渐渐变得灼热。
六姑娘脸上升起潮红一片,秋水明眸似罩了雾般蒙蒙湿润,难得的妩媚神色晕满她眼角,柔若无骨的身体在凤嘉清怀里化作了一滩水,轻颤着承受他突如其来的深浓爱意。
一吻方罢,他埋首在她颈窝里粗粗喘着气。六姑娘脑袋里亮光一闪,又想起一件事,“明日,你会陪我回家是吗?”
凤嘉清身子一顿,半晌,才抬头道:“自然是我和你一同去卿府。”眼中快速地闪过什么,下一瞬间抱起她在她光洁的额上亲了亲,蜻蜓点水一般。继而俯身吹灭烛台上蜡烛… …
##
翌日清晨,六姑娘醒来的时候头枕在凤嘉清的手臂上。她短暂地恍惚,只因凤嘉清一般都很忙,且清早起来多半是要练剑去的,往常她睡醒的时候他早就不见了,今日怎么会还睡着?
“醒了?”凤嘉清动了动手似要坐起身,六姑娘就移开了脑袋,看见他微蹙着眉,按揉着自己的手臂。她眨巴眨巴眼,嘴角突然抽动了一下。
凤嘉清无奈道:“前两日早晨醒来都见你缩在床角,少不得把你搬到中间来睡,今日倒好,我竟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
他醒过来的时候六姑娘破天荒保持着睡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当时还挺高兴的。可过了一会儿他要早起了,他移动身体准备起身,她却无意识似的贴上来,反反复复,复复反反,他不得不保持着睡姿任她抱住。
结果就是手臂越来越酸,却舍不得叫醒她,当真成了甜蜜的负担。
六姑娘窥见他表情复杂,也不懂得他是什么意思,只大抵猜到是自己把他的手臂压得酸了,当下里讨好地给他按摩揉捏,一脸愧疚道:“我当真不是故意的,对不住对不住了… …要不下回换你枕着我的手臂睡觉你看怎么样?”
凤嘉清才动了动唇,她马上掩住他的口,笑眯眯道:“不用说了,想必夫君必定舍不得如此,人家只是说说而已嘛。”她说着换上一脸殷勤笑意,“来来来,难得我们一起起床,就让妾身来服侍夫君更衣。”
这其实是她的“宏愿”,每每看到一群丫头围着凤嘉清给他穿衣服弄这弄那她就不高兴,当然她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占有欲在作怪。
此时只见她飞快地爬下床,匆匆给自己穿好了衣裳,一头青丝微微凌乱地披在身上,却不叫外头的丫头们进来伺候,在屏风后捣鼓一阵,出来时手上拿着一件雨过天青色的刻丝玉锦深衣。
凤嘉清已自行穿好内衬白衫,纠结着眉宇正想叫她出来,却见到六姑娘兴致勃勃地小脸跃然在眼前,很多话只好生生咽了回去。
“还是我自己来,你自叫丫头进来服侍你穿衣便是。”他伸手欲接过那件衣裳,孰料六姑娘拽得紧紧的,抬头水晶葡萄一样的眼眸子盯着他,眼巴巴道:“夫君你乖乖的,来,伸手。”
凤嘉清额上霎那间垂下无数条黑线,僵硬地伸展一双手臂。
六姑娘见他配合,一高兴便踮起脚尖吧唧一口香在他下巴上。凤嘉清很是意外,抬手摸了摸下巴,眼中若有所思起来。
不过这只手很快被六姑娘捉回来塞进宽大的袖袍里,他低头看见她一脸专注的表情,青葱一样的手指拉整着他的衣襟,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流瀑一样浮动。
这是他喜欢的模样。
六姑娘唇角一勾,拉着凤嘉清在镜子前坐下,象牙梳密密的行走在他的发间,凤嘉清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转身抓住她的手道:“我以为,此时该是为夫的给夫人梳头才合理。”
“是这样吗?”六姑娘边说着边把他的头发在头顶绕起,一顶赤金缀玉十六翅宝冠稳妥地戴上去,然后凑到他身前仔仔细细地看,长长如羽扇的眼睫忽闪了一阵,最后心满意足、无比自得地宣布从今往后每日都要早起为他梳头穿衣。
凤嘉清看着她孩子气的笑容,一时无奈交织惘然。
她比之从前来,整个人似是焕然一新,倒是开朗了许多。他因此能觉出她不同的脾性,看到她过去不曾展露的一面。
一时便笑话她,“你若能每日早起我便谢天谢地,不求你日日为我梳头穿衣,想来实在折煞。”
六姑娘心里哼哼了两声不欲理睬他,只叫外头的丫头们进来,猝然间她却又回身看他,只恨自己个子与他相差甚大,不然必要两手捏上他脸颊狠狠蹂躏一番才好罢休的。
话说用完早饭,新婚夫妇临行前先到了凤夫人的邱碧苑请过安才出发前往卿府。
马车上六姑娘不时掀开车帘对外探头探脑,巴望着能快点到家。虽说家里有不喜欢她的人和她不喜欢的人,可毕竟有二老爷霄三爷在,三朝回门于她而言便有了意义。她因此比较兴奋。
及至卿府,两人下马车后凤嘉清直接被管家领着去了正厅,六姑娘则坐着一乘小娇晃晃悠悠停在仪门前,金妈妈笑着上前掀开车帘子,殷勤喊了声“六姑奶奶回来了,太太盼着呢!”
六姑娘从轿子里出来,抬头春日的阳光温暖和煦,两旁芍药花朵朵如盏,她看了看金妈妈,没有搭她的话,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若说二太太盼着她回来,天上可能就要下红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窝今天穿了很厚的衣服,结果真的好热呵呵呵呵呵呵,热傻了都QAQ~这个季节真是猜不透啊   


、如斯巧好久不见

园中暖风送香;六姑娘一路望着熟悉的景色步入二太太的院子里。如今再看这一花一木滋味都不一样了,再见到二太太;感觉自也不一样。
二太太穿着一身石榴红遍地金的妆花褙子,神色淡淡地倚在软塌上,发髻间插|了两把景泰蓝镶各色宝石的梳蓖,耳垂上挂了赤金的圆形坠子,看到六姑娘时脸色淡淡的。
六姑娘给二太太行完礼,二太太随口问道:“在夫家过得如何?”
“尚可。”六姑娘回道。
这不是对亲生的母女;三朝回门于她们之间便失去了意义,两人不咸不淡依着规矩说了几句话,二太太也没什么可嘱咐六姑娘的,压根儿不想见着她;就叫她下去了。
芙蕖轩里依旧是旧时的模样,朱漆长廊前的水塘里成群的红色锦鲤浮动在水面下,阳光照过来,清晰地可见其亮光一闪的鳞片。
六姑娘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又回到出嫁前的屋子里转了转,颇有感慨地出了门。
“姐姐回来了。”七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到的,她穿着一身轻薄的春衫,未挽的发上戴着两朵扭珠珠蕊海棠绢花,粉嫩的脸庞几乎和外头的杏花一样俏丽。
七姑娘细细打量起婚后的六姑娘,半晌才启唇说道:“姐姐果真过得不错,脸色红润有光泽,看着竟比从前在家中要好。”
“从前我不好么?”六姑娘心情甚佳地在长廊上坐下,任温暖的日光在脸颊伸展。
她想了想,还是道:“你今后才会懂,或许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你以为这是全天下最好的事… …却原来除了他还要面对家中的其他人。等你嫁了人自然而然便会懂得,所以不要说我过得好,比在家中要好,其实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身边有了想要一直陪伴的人。”
七姑娘蹙了蹙眉,哼道:“说你好你还不乐意了,真是越发矫情起来。”
“那妹妹当我自言自语便是了,我现下要到三哥哥那里去,你去么?”六姑娘说着起身抚了抚裙摆,抬眸看七姑娘。
其实完全没有邀她一同去的意思。
“我几乎日日能见着三哥哥,不像姐姐,只怕以后越发不能见了。”七姑娘说着转身笑道:“就让你和哥哥说说话好了。”随意走出几步,她回头时六姑娘已迤逦而出,樱草色的裙角掠过大门。
回到自己房里时七姑娘不禁问荔枝道:“三哥哥在哪里?回书房了不曾?”
荔枝不解其意,疑惑着回道:“三爷此刻自然是在正厅里,姑娘莫不是又要去?可书房里客人还在呢,您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
七姑娘摆了摆手制止住荔枝的啰嗦,唇角弯起一抹古怪的弧度。
##
苍穹如洗,碧蓝一泓。
一杆杆四季常青的翠竹簌簌作响,六姑娘伸手把被风吹乱的一缕发别到耳后,旋即轻手轻脚地走在青石子小路上。
院子里静悄悄的,除却竹叶的声响仿佛一个人也没有。只是仿佛。
未关闭的窗棂前依稀可以瞧见一抹白色的人影,静静靠在窗前,手上拿着一卷书。挺直的背影好像白杨树一样,日光倾泻下的脖颈泛出诗意光泽,再没有比他更优雅入画的男子。
蓦地,两只纤细柔白的手轻轻覆在他眼睛上,带来一阵清香。
木棱窗外,六姑娘费力地垫着脚尖,丝毫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的她只是想给霄三爷一个惊喜。
“猜猜我是谁?”她俏皮地说着,拉长着语调。声音里暗藏着点点促狭的色彩。
室内,男子手上古朴的书卷随着主人的轻颤不慎坠地,透过十指间的缝隙,他垂下眼睑看到翻卷着书页的书。
手指动了动,应是想要去捡的,可他最终维持着这个动作,沉默了。
“哥哥?”久久等不到回应,六姑娘迷惑地唤了一声。
踮起的脚尖再支撑不住,随之覆着那双眼睛的双手缓缓滑下去,柔软的指腹在他脸颊上滑过,似摩擦起滚烫滚烫的温度。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被长长眼睫滑过手掌心的感觉分外清晰,但是这诡异的沉寂却让她不确定起来。
“你是谁?”她纳闷地问了声。
想了想,一时又觉得好笑,这是霄三爷的书房,等闲根本不会有人来。必定是哥哥故意不说话的,她这样想着,拎起裙角沿着墙壁跑到书房的门前。
掏出袖中的菱花小镜子,镜中映出一张灿烂如花的笑靥,面色红润,朝气十足。
她满意地翘起唇,收镜入袖,一抬手便将书房的门推了开来。
彼时他堪堪捡起落在地上的书簿,本以为她已经走了的,在发现他并不是她哥哥之后——
“… …真是,好巧呢。”
蒋琉白斜倚着窗栏,修长的手指轻掸着书封上的细灰。
顿了顿,他笑道:“好久不见。”细细密密的微尘扬在微芒的日照下,他弯唇,白牙微现,像过去那样对她露出笑容。
好巧。好久不见。
她听见他这样说着,心里只是觉得他说错了。似乎也不是很久,真有那么久么?
不过倒是真的很巧合,她似乎总能遇见他。
六姑娘收起脸上乍见蒋琉白的吃惊神色,往门边倒退了几步,突然又觉得这样很不礼貌。便笑着和他寒暄,“每次见你都很巧合…。刚刚我是把你当作是哥哥了,我以为你是哥哥,所以才…。 …”话到一半顿感无力,她尴尬地笑着,又往后面退出几步,讪笑道:“既然哥哥不在,那我就先出去了,抱歉打扰你看书了。”
“等一等——”他忽然叫住着急要走的她,站直了身体,硬梆梆像院里的翠竹。开口后又觉后悔,只得苦涩一笑,低声道:“我的意思是,三爷现下在前厅…约莫就快回来了。”
“嗯… …”六姑娘垂下头,盯着自己绣鞋上的玉兰花看了一会儿,慢慢走到霄三爷的书案前坐下,犹豫着道:“那你继续看书,不要被我打扰了。”
蒋琉白点了点头,低头去看手中的书,心思却杂乱无章,纷乱如蓬草。
他的视线渐渐的从暗黄的纸页移到书案前她的脸上,定定看了一会儿,他猝然扭开视线,烦躁地把书扔到了桌案上。
这不大不小的一声响,使得浑身都不自在的六姑娘吓了一跳。
她抿了抿唇去看站在窗前萧身玉立的人,却见他看也不看自己,纤尘不染的袍角掀动着,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道:“还请代我转告三爷,就说琉白有要事不得不提前离去,望见谅。”
六姑娘放松地吁出一口气,略显愉悦地对着他的背影笑道:“知道了,你放心去罢!”
似是察觉到她的放松,他急急迈向书房门口的步子刹那间点穴一样生生止了下来。胸腔里海浪般涌动着一股股冲动,他手指在眉心揉了揉,笑了一下,转身看着她。
六姑娘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勉强笑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还需要我传达的?你尽管说就是,我… …”
“都不是。”他摇头打断她的猜测,出人意料地一步步走向书案,直至在她身前站定。
“有个问题盘旋在我心里良久了,你可否答我?”他的嗓音低沉如醇酒,一双炯亮的眼睛牢牢地锁在她脸上,低□靠的极尽。
因而她的眼瞳里映出他。
六姑娘看了他一会儿,半晌,垂眼道:“你说。”
他笑了笑,竟有些感伤。“自你嫁给凤嘉清我便在想,倘若那时你我亲事能早些定下,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
现下我只想问你,若那时没有皇上的圣旨,你,可愿意嫁我?”
感情方面六姑娘一旦看清便不会拖泥带水,她抬眼凝住他,轻声道:“一定要我说么,你心里其实是清楚的。是不是?”
那时虽有二太太有意阻拦,可她如果想要嫁给他,大可去找二老爷说明。她如果想要嫁给他,怎么会由得二太太一拖再拖。
“不。我不清楚,”他双手握住她的肩,断然道:“我要听你亲口说。”
其实蒋琉白很好,在她心目中他真的非常的好。
“表哥,”六姑娘露出一抹笑容,腮边浅浅的梨涡浮动,仰头与他道:“你是表哥,在明儿心目中是和三哥哥一样的存在。试问…我怎么能嫁给自己的亲哥哥呢?”
握住她肩头的手一寸一寸松弛开来,他其实早就知道的。
不论她用什么借口,他只想听她拒绝一次。她拒绝一次,他才好放手不是么。“好,我知道了。”蒋琉白低语道。
这时房门突兀地重重一响,霄三爷出现在门边,六姑娘视线稍移,就看见了脸色阴沉的凤嘉清。她后知后觉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凤嘉清已冷哼了一声,转身大步而去。
六姑娘纳纳地看着,心道这实在不是他一贯的风格,即便他和蒋琉白独处一室惹人误会,可他难道就这样走了?他就这样走了?
蒋琉白看了看六姑娘,嘴唇动了动,“需要我去解释么?”
“不用,”六姑娘蹙了蹙眉,提醒他道:“你不是要走了么,那请赶快。”
这是在逐客了。
他最后看她一眼,朝霄三爷点了点头,径自走出书房,顺手带上了门。
“哥哥,你老实答我,是不是瞒着我什么?”她走到霄三爷身前仰脸看他,这个他长久以来信任依赖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人今朝还相见

木棱窗户发出“啪嗒啪嗒”的微响;是风吹过。
“明儿,你该和你的夫君一同回去。”霄三爷轻声说着;踱至窗边关上了窗户。室内便愈加黯淡。返身看着她道:“而不是在这里,用质问的语气来逼问自己的哥哥。”
六姑娘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急速下坠,她握紧五指,倏然又松开,眉山目水间凝着不化的坚持。“这么说,果真是有事在瞒着我了;对不对?”
她穿越以来一直活得不够肆意,现在她以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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