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良缘-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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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重来……


顾熙年心里一阵剧烈的绞痛，冷笑一声，直直的盯着叶清兰的眼睛：“你说的当然轻巧，你根本没经历过这些，你又怎么能懂这种滋味！”


被那双略带轻蔑和冷意的眸子这么看着，叶清兰的冷静自持终于也不翼而飞，针锋相对的应道：“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懂这种感觉？”



　第一百章　失言　


话一出口，叶清兰顿时后悔了，恨不得立刻将那句话收来。


她不是那个二十八岁经历过生死离别伤痛的叶青蓝了，现在只是个十二岁的稚嫩少女，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换了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出这句话中的问题，更何况是精明厉害的顾熙年？


饭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这句话果然半点不假啊······


顾熙年没有说话，眼底的愤怒和寒意却慢慢散去，眼神变的深沉难测。


叶清兰难得的心虚了，眼神闪烁不定，根本不敢和顾熙年对视。


两人虽然情绪都很激动，可却不约而同的压低了声音。丫鬟小厮们都站的远远的，又有夜色遮掩，一时也没人留意到两人的异样。


顾惜玉却离的近些，又一直留意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自然察觉到不对劲了，略有些紧张无措的走了过来：“大哥，兰表妹，你们怎么了？”


两人的神情都很奇怪，和平时一点都不一样，让人看着心里发慌…···


有人来救场了！叶清兰暗暗松口气，忙调整面部表情，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没什么，我正在劝顾表哥呢！”


只可惜，顾熙年并不配合，依旧冷着脸。


顾惜玉怯生生看了顾熙年一眼：“大哥，你别难过了好不好？”她真没用，连句劝慰的话都想不出来。只这么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就没下文了。


顾惜玉越想越自责眼眶隐隐红了。


她那点心思，几乎都摆在了脸上，叶清兰和顾熙年焉能看不出来？两人心里俱是一软。叶清兰很自然的拉起顾惜玉的手，柔声哄了几句，边冲顾熙年使个眼色。


顾熙年默然片刻，深呼吸口气。果然是控制情绪的高手，短短片刻，竟然就将所有的情绪都掩饰了下来：“玉儿，这些都不怪你是大哥不好，刚才胡思乱想心情不太好。现在已经好多了。”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兰表妹刚才劝了我一番，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真的么？”顾惜玉眼睛一亮，看向叶清兰。


叶清兰顶着巨大压力，在那两道似笑非笑的深沉目光下勇敢的点了点头：“嗯，顾表哥确实听进了我说的话，现在心情已经好多了。”


顾熙年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倒是对这个少女真的刮目相看了。不说别的，单论脸皮厚度可真是无人能及。


顾惜玉却一脸的钦佩：“你好厉害。”


叶清兰泰然自若的领受了顾惜玉的崇拜眼神，笑眯眯的说道：“惜玉表姐，后天去慈云寺，我把六姐也叫上一起去好不好？”


顾熙年眼眸微微眯起，警告的瞪了叶清兰一眼。


叶清兰视而不见，兀自笑吟吟的说道：“难得有机会出府一趟，人多也热闹些。你说是不是？”


顾惜玉对叶清兰几乎言听计从，闻言点点头：“好。”


叶清兰瞄了面色难看的顾熙年一眼，心情格外的愉快。在顾惜玉面前，顾熙年十足十是一个好哥哥既然顾惜玉点头答应了，顾熙年绝不可能再说什么。


果然，顾熙年虽然眼神冷嗖嗖的却并未出言反对。


事情已经成功一半了。叶清兰对这个进展很满意，暗暗决定明天就派英儿回府送信。至于叶清宁要用什么用的理由借口出府，那就得看叶清宁的本事了。


顾熙年就算再不情愿，等真的见面的那一刻，总不至于对自己的亲表妹不理不睬。只要找个机会把两人凑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说上几句话，此事就大功告成圆满解决了……


叶清兰打着如意算盘，眼里闪着愉快得意的笑意。


这抹笑意在顾熙年的眼里看来却是说不出的刺目。当着顾惜玉的面他什么也不好多说，可这么忍气吞声被人算计绝不是他顾四公子的性格。


所以顾熙年收拾好心情，好整以暇的张口说道：“兰表妹刚才说的那些话我都记下了。以后有空，一定要和兰表妹再好好聊一聊。一解心中困惑。”


叶清兰的笑容果然僵了一僵。


顾熙年的心情顿时愉快多了，慢悠悠的走向出云轩。不知不觉中之前的阴暗焦躁的情绪散了一大半。


叶清兰的好心情却是一扫而空。


听顾熙年的话音，似乎对她起了疑心。要是真的追根问底，她该怎么应付？


叶清兰满怀心事，一路上无心说话。回了冷月阁之后，便和顾惜玉各自回房歇下了。瑞雪也渐渐摸清了她的脾气，见她蹙眉不语，倒也没有多舌，和红鸾桂圆一起伺候她梳洗。


英儿属于“借用”身份，这些贴身伺候的琐事也插不上手，便陪笑着站在一旁。


叶清兰暂时将心事抛在一旁，笑着喊了英儿过来，低声耳语几句。


英儿点点头应了红鸾和桂圆都是一脸好奇，却也不敢多问。瑞雪却隐约猜到了叶清兰在筹谋的事情，心里惴惴不安起来。有心劝几句，可当着英儿的面，却是不便多说。


等英儿出去之后，瑞雪才凑上前来，低声说道：“小姐，此事可得小心些。事关六小姐清誉，若是有了差池，到时候只怕不好收场……”


别的不说，就单说顾熙年吧！他岂是那种任人揉搓的性子？到时候若是不肯见叶清宁怎么办？


叶清兰笑的狡黠又得意：“你放心好了，山人自有妙－计。”


瑞雪听的一头雾水，愣愣的看着叶清兰。


叶清兰却不肯多解释了，早早的上床休息睡觉，即将有一场“硬仗”要打此刻可得养足了精神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就悄悄从后门出了定国公府，租了辆马车回昌远伯府去了。


一来一回，足足花了半天功夫。等再回到定国公府时，已经是午后了。


顾惜玉正在午睡，叶清兰难得有独处的时候，喊了英儿问起了事情的经过。英儿笑着说道：“十小姐只管放心，奴婢已经把您的话带给小姐了。小姐说了，明天一定会去慈云寺请十小姐尽管放心。”


叶清兰这才放了心，想了想，又低声问道：“六姐有没有说，她要以什么借口去慈云寺？”


英儿陪笑道：“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叶清宁的大小姐脾气摆在那儿，她哪里敢多嘴问这些。


叶清兰嗯了一声，一个人静静的坐着，不知在琢磨些什么。英儿素来机灵乖巧，也不多舌，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候着。


就在此时，红鸾忽的敲门进来了。


叶清兰漫不经心的挑眉看向红鸾。红鸾吞吞吐吐的禀报道：“启禀小姐顾七少爷来了冷月阁，还指名要来探望小姐······”


叶清兰蹙起了眉头，心里一阵厌烦。


这几天，倒也见过顾永年几面。不过，每次都有一堆人在，顾永年不敢造次，最多是目光骚扰。她只当没看见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这次倒好，他竟然这么大喇喇的找上门来了！


红鸾等了片刻，见叶清兰沉着脸不吭声，只得问道：“小姐奴婢该怎么回顾七少爷？”


叶清兰面无表情的应道：“你就说，我身子不适，今天不便见客。”


红鸾应了一声正待转身出去。没想到门外竟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沉着有力，和女子轻软的脚步声完全不同。


红鸾想到一个可能性，暗道一声不妙。老天，该不会是顾永年就这么闯进来了吧！


隔着厚厚的门板，瑞雪的声音传了过来：“七少爷，还请你止步。小姐身子不适，正在屋里休息……”


“兰表妹身子不适，我自然要来探望。”果然是顾永年略显油滑轻浮的声音。


门外的瑞雪暗暗咬牙切齿面上却硬是挤出笑容来和桂圆两人一起拦着顾永年：“七少爷若是想探望小姐，还是等日后小姐身子好了再来也不迟。”


一身华服打扮的异常花哨的顾永年满脑子想的都是温婉娇美的小美人，哪里能听得进这些不耐的瞪了瑞雪一眼：“好了，本少爷要做什么还用你来教吗？给我让开！”


瑞雪气的脸都白了，身子微微颤个不停，却鼓足了勇气，硬是拦在门前。


桂圆人小个头小胆子却不小，和瑞雪并排站在一起，拦着顾永年。


顾永年没料到两个丫鬟竟有这么大的胆子，脸顿时沉了下来，怒斥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拦着本少爷不让进，看本少爷今天怎么收拾你们……”


“不知顾七少爷打算如何处置我的丫鬟？”门悄然开了，一身淡蓝色衣裙的叶清兰俏生生的立在门里，唇角似笑非笑的上扬着，眼里却毫无笑意。


熟悉她脾气的人才会知道，这是她动了真怒时才会有的表情。


顾永年见了叶清兰，顿时精神一振，嬉皮笑脸的说道：“兰表妹何必这么见外，叫我表哥就行了。今天风和日丽，待在屋里多无聊，我特地前来邀请兰表妹去园子里转转。”


没了长辈在场，顾永年的目光比平日放肆了十倍不止。先是滴溜溜的在全身打了个转，然后便落在叶清兰的俏脸上，舍不得移开了。


几个丫鬟都气的变了脸色。




第一百零一章　愤怒

叶清兰怒意上涌，面容一冷我今日身子不太舒服，不想出去。还请顾七少爷自便！”


人长的好看，就连绷着脸也有别样的风情。白玉一般的小脸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眼眸比平日明亮的多。



顾永年看的心荡神驰，哪里还肯走，笑嘻嘻的说道兰表妹这么拒人于千里，可真是太让表哥我伤心了。自从你进府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想着找个机会和你好好说亲近亲近。今天总算有了机会，表妹总冷着脸做……”


竟边说边凑上前来，大有要动手动脚的架势。


丫鬟们再忠心，毕竟都是妙龄少女，平日里接触的都是后宅妇人，何曾见过这等浪荡不堪的哥儿。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


叶清兰也变了脸色，眼眸中似要喷出火星来，却反射性的后退了两步。


如果真的被他轻薄了去，就算是说再多的冷言冷语也亏大了！



桂圆情急之下，不假思索的挡在了叶清兰的身前。顾永年伸出的手不偏不巧的摸到了桂圆的脸上。先是愣了愣，旋即顺势轻轻的拧了一把，啧啧调笑道小丫头也动了春心了吧！巴巴的抢让少爷摸你的脸。”言语轻佻下流。


桂圆何曾被男子这般调戏过，小脸憋的通红，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却还是倔强的站在叶清兰面前。


只要能护住的名节清誉，就算今天受再大的屈辱也是值得的。


叶清兰从未像此刻这般愤怒，双拳紧握，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桂圆，你让开。”她能躲在一个十几岁的小丫鬟身后，眼睁睁的看着身边人受辱？


桂圆哪里肯让，反而挺直了胸膛，直直的看着顾永年，大声说道有奴婢在，绝不会让受半点屈辱。”


瑞雪迟了半步，此时也反应，和桂圆一起挡在门口。再加上红鸾，三人把门口堵的严严实实。叶清兰在门里，顾永年就算想硬闯也不容易。


英儿一看不对劲，悄悄的推开几步，然后一溜烟跑走了。


顾永年面对着三个一脸怒容的水灵灵的丫鬟，不怀好意的笑道你们几个是抢着想和本少爷亲近么？乖乖给本少爷让开，等本少爷和兰表妹好好亲近一番再打发你们几个……”


眼看着越来越不正经，瑞雪等人都羞愤不已的涨红了脸。可毕竟男女有别尊卑分明，她们根本不敢出言反击。


叶清兰却忍无可忍了，沉声说道你们几个都让。”


三个丫鬟却都不肯让开，瑞雪迅速的回头低语，英儿已经去搬救兵了，你千万别吃这个眼前亏。”


这等浪荡成性又胆大包天的哥儿，万一真的对动手动脚，再一旦传出去，的名声可就全完了。到时候就算是顾永年挨骂挨罚，也是得不偿失啊！


叶清兰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可让她就这么躲在丫鬟们的背后，眼睁睁的看着丫鬟代受辱，她心里却更难受。那些权衡考虑顿时通通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们都让开，我今天倒要看看，顾七少爷到底要做。”叶清兰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冷冽低沉，第一次用上了主子的威严你们几个都不听我的话了么？”


瑞雪心里一颤，和桂圆红鸾迅速的交换了个眼神。只得无奈的让开了一些。



叶清兰的身形顿时出现在顾永年的面前。亮的惊人的眼眸直直的看着顾永年顾七少爷，你今天来到底是想做？欺凌弱小，调戏女客，这就是定国公府的子孙该做的事情吗？”


那张秀气的俏脸，因为怒意反而显得愈发耀目。


顾永年色心一起，哪里还顾得上别的，腆着脸笑道兰表妹不要生气，刚才是表哥我失礼了，我这就向你陪个不是……”边说边凑了。


瑞雪等人齐齐失色。


“永年！”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忽的响起你在这里做。”


救兵终于来了。丫鬟们感激涕零的看向来人。


叶清兰此刻的心情却有些微妙和复杂，定定的看着那张冷漠的俊容。昨天晚上，她和他针锋相对彼此寸步不让。真没想到，有麻烦的时候，竟然是他第一个赶了……


顾永年动作一顿，头皮有些发麻。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转过身来堂兄，你有空了？”


他平日仗着有宠爱他的祖母孙氏撑腰，在府里肆意妄为。祖父不大管他，父亲又一直在外，几乎没人管他。若说对谁有些顾忌的，大概就是眼前这个堂兄了。


顾熙年淡淡的看了顾永年一眼我看望玉儿，没想到你也在。所以就了。”明明话语淡然面色也很正常，可不知的，顾熙年却有点心惊胆战的感觉。


顾永年不自觉的收敛了几分轻佻的笑容，整个人都老实多了。


顾熙年不再看他，只看着叶清兰说道兰表妹受惊了。”


事情很明显，顾永年故意趁着顾惜玉午睡的时候到了冷月阁来，对叶清兰纠缠不清。如果不是他来的及时，不知要闹成样子……



叶清兰深呼吸口气，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多谢顾表哥，我倒是没，只是几个丫鬟都受了惊。”她说的很含蓄，可顾熙年岂能听不出其中蕴含的意思？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瞄了顾永年一眼。


做出这等事情来，真是太没品了。


顾永年心虚的咳嗽一声，目光游移不定。


就在此时，顾惜玉也匆匆赶了。她显然是听了英儿的禀报匆匆赶的，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就这么披散着长发跑了出来兰表妹，你没事吧！”


被那双忧心忡忡充满关切的眼眸看着，叶清兰的心里一暖，低低的应道没事了。”


顾惜玉上下打量叶清兰几眼，确定叶清兰毫发无伤，这才怒气冲冲的转身说道七堂兄，你是不是欺负兰表妹了？”


顾永年厚颜应道堂妹千万别误会。我本是一片好心，想请兰表妹到园子里转转。没想到兰表妹竟然误会了，这才起了口角。”



瑞雪听的火气蹭蹭往外冒，忍不住插嘴说道七少爷这话说的可不对吧！刚才明明是你要硬闯进的屋子里，奴婢几个只好斗胆拦着七少爷。要不然，闺誉受了损，奴婢们可真是没脸再去见老爷太太了。”


顾惜玉平日极少生气，可这次却是忍不住了，怒目瞪向顾永年这是真的么？”


顾永年当然不肯承认我只是想和兰表妹说而已，又没做过分的事……”


那是因为没来得及做吧！几个丫鬟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冷哼一声，眼神都分外不善。


顾惜玉虽然不解世事，可绝不愚笨，一见顾永年目光闪烁不定的样子，便他在撒谎。气的脸色都变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走，我们一起去见祖母。”


顾永年愣了一愣，待反应，立刻陪笑道堂妹别生气，都怪我不好，我下次绝不会这么冒失了。”


孙氏平日里最宠溺他，对他的行为总是睁一眼闭一眼。可要是顾惜玉这么明刀明枪的去告状，孙氏也不可能再护着他。一顿责罚大概是免不了的。


顾惜玉重重的哼了一声，一脸的怒意，扯着叶清兰的手说道兰表妹，我们现在就走。把今天的事都告诉祖母去！”


叶清兰此时却已冷静了不少，略一权衡，便这么做不妥，反手握住顾惜玉的手，低声说道惜玉表姐，等等。”


顾惜玉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叶清兰定定神，低低的说道我们不去了。”



就算去了顺宜堂又能如何？孙氏绝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来做客的庶女责罚顾永年，最多不轻不重的数落几句。到时候，此事肯定会在府里传的沸沸扬扬，到时候名声受损的还不是？与其这样，还不如将此事按捺下去，隐而不发。想算账报仇，日后总会有机会的……


顾惜玉一脸的茫然。以她的单细胞，哪能猜透叶清兰的心思。


叶清兰也不多解释，抬头看向顾永年，冷然说道今天的事情我记下了，日后定有‘回报’！请你现在就离开这里，我不想见到你。”


这两句话说的决绝冷然，透着丝丝寒意。


顾永年的笑容也挂不住了，略有些悻悻的哼了一声，也不多说，就这么转身拂袖走了。


顾熙年略有些意外的看了叶清兰一眼。


真没想到她在这么短的里便将怒意按捺了下去，做出最明智的选择。如此沉得住气心思又缜密，就算是在男人当中也十分少见。


这么一个纤弱的女孩，却有着和外表不相符的沉着冷静聪慧。即使是他也不得不刮目相看。


昌远伯府的三房庶女……会有如此惊人的改变？


顾熙年静静的思索着，目光定定的落在叶清兰的脸上。　



　
　第一百零二章　交换

顾熙年看着她的目光好奇怪。


叶清兰直觉的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却也没细想，笑着道谢刚才多谢顾表哥为我解围。”


顾熙年淡淡一笑兰表妹不必如此客气。都是永年的，也怪我们没管好他。他今天冒犯了兰表妹，以后我自会找好好教训他。”


顾惜玉忿忿的插嘴道对，堂兄真是太坏了。”那副气呼呼的样子，倒显出了几分稚气可爱来。


叶清兰心里一暖，冲顾惜玉笑了笑。


顾惜玉想了想，问道为你不肯和我去祖母那儿告状？你不是很生气么？”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很复杂。叶清兰想了想，用最浅显直白顾惜玉一定能听懂的话语解释道如果去告状，大家就都了，会在背后议论我。这样反而不好。”


顾惜玉果然听懂了，心有戚戚焉的点头。她也最讨厌别人在背后议论了。


叶清兰瞄了一旁的顾熙年一眼，心里悄然一动，口中笑道惜玉表姐，你的头发还没梳呢，就这么匆匆跑出来了。快些梳好了再来。”


只要支开顾惜玉，她就有机会和顾熙年单独说几句话了……


顾惜玉被这么一提醒，才反应头发还是胡乱的散在脑后，羞涩的笑了笑，便领着丫鬟们了。


顾惜玉一走，叶清兰便一本正经的说道顾表哥，请到偏厅小坐片刻如何？”


顾熙年漫不经心的笑着点了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



两人心照不宣的进了偏厅，各自坐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两人竟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面对面坐着。既保持了距离，不会有瓜田李下之嫌，又能随时密切留意对方的神情变化。


叶清兰冲瑞雪使了个眼色，瑞雪轻轻点头，领着桂圆几人退了下去。顾熙年身边的小厮万福也是十分伶俐，早已自觉的退到了门外。


无多，得速战速决。


叶清兰也不绕弯子，直接进入正题顾表哥，我已经命人送了信给六姐。她也会去慈云寺。”


顾熙年似笑非笑的挑眉，话语里的讥讽之意清晰可见。你的动作倒是挺快的。”短短半天功夫，竟然已经命人去昌远伯府送了信。



叶清兰泰然自若的应道多谢表哥夸赞，我实在愧不敢当。”反正她的真面目在顾熙年面前已经毕露无遗，索性省了那些弯弯绕绕的门面功夫还请顾表哥抽出些来，见六姐一面。”


敢用这种口气和他的人，可真是少之又少。就连顾弘夫妇和他，都要斟酌一番再张口。这丫头的胆子倒是不小，竟然大喇喇的指挥起他来了……


“我时候答应过你要见清宁了？”顾熙年语气很淡漠，提起叶清宁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像在说一个和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般。



叶清兰笑了笑，语气更轻松六姐肯定会到慈云寺。到时候，顾表哥不想见也避不开，何不磊落大方些。只几句话的功夫，就能解决此事，又何乐而不为？如果顾表哥拒不肯见，六姐一定很失望，说不定会在姨母她们面前露出些异样来。到时候，只怕更难收场了。顾表哥这么聪明，自然明白做才是最好的。也不用我再多费口舌了吧！”


就连顾熙年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口才实在很好。


可他却并不上钩，反而闲闲的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可我想来想去，此事对我半分好处也没有。我为要劳心劳力费这个功夫。”


还真是难缠！


叶清兰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