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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闺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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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用人参归脾丸调理便可。只是……”太医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说了一通道理,“忧伤肺,思伤脾,恐伤肾……肝藏血,血舍魂,肝气虚则恐……,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姑娘的病,在于思虑过甚……若想大愈,还是得放下忧虑为好。”

奶娘听了这话,眼泪又快下来了,连忙侧过身去,背着他们擦擦眼睛。

楚承瑛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听完,又谢了太医一番,然后送他出门。



莞娴也不得不承认这太医有两把刷子。

灵玄庭院里,莲花池的水能治世间百病,可唯独心病,是治不好的。

来到这年代已经将近一年了,可她还是心存忐忑,担心哪天自己不是“那个”莞娴的事情会被戳穿,担心这莫名其妙得来的悠闲生活不知何时会失去……

奶娘和太医的话倒是点醒了她。

她原本就不是活泼的性子,如今更是沉静了,平日里绝不多口说一句话。除了每日给长辈们请安、和姐妹们学针黹学礼仪,其他时候都借口养病待在屋里不出去。省得自己万一瞧见什么,忍不住又强出头,祸从口出,聪明反被聪明误。

虽然她极少出去,可消息还是从奶娘的大嘴巴中一件件的传过来。

今年秋闱,她的大堂兄经磊毫不意外的中了举,大房那边喜气洋洋的,只等着来年他会试高中了。可堂嫂周氏却是喜忧参半,因为她嫁过来一年多了,却还未有身孕,眼见二房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有了喜,大太太对她颇有微词,言语里透露出想给经磊纳个妾的意思。

这话却被经磊挡了回去,说是预备着春闱,分不开心,纳妾之事,还是等他金榜题名后再说吧。这话说得也在理,大太太那边应付过去了,但大奶奶还是有些惶恐,这些日子去求神问卜的次数多了些,又惹得大太太不甚高兴……

至于她们二房这边,老爷有滋有味的享着齐人之福,几乎完全将正房太太抛在脑后了,这大概是太太始料未及的吧。太太被肚里的孩子折腾着时常睡不好,脾气便也大了些,再加上老爷这样态度,也不知会有什么事儿发生……

事不关己

外面的风言风语愈传愈烈,下人们见二太太管束不住妾室,对她也颇有些轻慢了。这些楚氏倒不是十分在乎,她最在意的是,老太太若是知道了,不知会不会对她有看法?

重阳过后,她终于按捺不住了,差人唤两位姨太太去北堂见她。

“姐姐,这可怎生是好?”梨院屋子里,咏兰紧张的握住付氏的手,“我害怕……”

“怕什么?”付氏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背,微笑说道:“咱们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待着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没做啥亏心事,怕她作甚?”

这些日子,她几乎与咏兰寸步不离,食同席、寝同榻,还亲自为她下厨做羹汤,让咏兰感动不已,老爷也连连称赞她贤惠大度。其实,她这也是有私心的……谁知道楚氏会不会在咏兰的饮食里做手脚,然后嫁祸给她呢?

楚氏忍了那么久也没找到机会,这会儿终于要发作了吧?

自己好歹比她多吃几年盐,这个十七八岁的丫头,想要跟她斗,还嫩了点儿……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淡笑,走到桌边,摸了摸茶壶,感觉茶水尚热,便转过身去,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咏兰,“好妹妹,先喝口茶暖暖身子。别慌,再大的事儿……不是有姐姐在么?”

“嗯……”咏兰感激的望了她一眼,喝了几口茶。温热的茶水流进喉咙,身上暖了起来,心里似乎也不那么慌张了。

付氏瞧着她喝下茶,唇角微微翘了翘。

一仰头,她也将自己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两人相携来到北院,恭敬的给太太道了万福,“给太太请安。”

“嗯。”楚氏斜靠在软榻上假寐,见她们来了,也只是微微颔首,继续让身边的丫环给她捶腿。看来,她是要摆足正室夫人的架子,杀杀这两个宠妾的威风。

太太没有发话,她们也只能继续站着。付氏还好,咏兰有了身子,站了一小会儿,便有些承受不住,脸色发白,额角冒出细细的汗珠。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楚氏才抬了抬眼皮,对她们摆摆手,“坐下吧。”

她们告了罪,在侧边的绣墩上坐下了,楚氏又说道:“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唤你们来么?”

付氏瞥了咏兰一眼,见她绞着手指头,紧张的望着自己,便回给她一个从容的眼神,对楚氏欠了欠身,含笑启唇答道:“回太太的话,妾身不知。”

“……”楚氏淡笑抿唇,手指轻轻在榻边叩了叩。

“你们还装傻!”站在楚氏身后的嬷嬷骂了起来,“天天将老爷迷得神魂颠倒的,还有脸在这儿装无辜?!你们一进门啊,我就嗅到了一股子狐臊味儿……尽回使些狐媚手段勾引老爷、你们还要脸不要?!”

咏兰听了这话,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涨得通红,胸口急促起伏着。

“嬷嬷说的哪里话?”付氏眨眨眼,眼眸里便染上一层雾水,看起来十分委屈的模样。她望向咏兰,“兰妹妹,当初太太是怎么跟你说的?”

“啊……”咏兰见她问到自己,很快明白她的意思,也稍稍镇定下来了,连忙回答道:“当初太太说,让我好好地伺候老爷……”

“原来如此。”付氏装模作样的点点头,似笑非笑的望向嬷嬷,“兰姨太太伺候老爷,可是太太的意思……照您说来,倒是太太让她去勾引老爷的了?”

“你、你……”嬷嬷被这话噎住,一时哑口无言,愣了一会儿才又说道,“太太让你们伺候老爷,那是太太的恩典!……你们别仗着老爷的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连太太也不放在眼里!”

“嬷嬷这话可就说差了。”付氏垂眸,轻叹了一声,幽幽说道,“我们俩心里可没半点不敬太太的意思……正是因为看着太太如今身子重,这才想着多替太太分担点儿,让太太专心为老爷延续子嗣,不要为小事烦心。”

“你还狡辩……?!”嬷嬷怒瞪着她,还想再骂几句,楚氏却瞅了她一眼,示意她住口。

“好了,都别说了。……王嬷嬷,你怎么能这么跟姨太太说话呢?”

经过方才争锋相对的几句话,她知道真要吵起架了,嬷嬷还真不是付氏的对手。

楚氏笑了笑,和和气气的说道,“我叫你们来,并不是责怪你们的意思。只是提醒提醒,老爷乃是朝廷命官,许多正事儿要忙,平日里交游应酬也多……他在府里的时候,咱们就要多多的体贴关心,不能让他再受累……这才是为妇之道。况且我们大户人家的女眷,最紧要的是持体端庄、谨言慎行,切忌学那些烟花女子,举止轻浮、卖弄风情……”

“太太这是说妾身卖弄风情么?”付氏讥讽的笑笑。知道她和嬷嬷是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恩威并施的想要逼她们就范……她就偏不顺她的意!

她挑眉,咄咄逼人的挑衅道:“老爷是自个儿要来梨院的,可不是我们逼他来的。他愿意待在梨院而不是您的北堂,自然有他的道理……咱们不过是妾室,只能对老爷温柔顺从,怎敢擅自进言,左右老爷的意思呢?若是惹老爷不快了,岂不是有违您‘谨言慎行’的教诲?”

“你……”楚氏被她一番话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却没有就此收口,反倒又连珠带炮的朗朗说道:“太太说咱们卖弄风情,可我和兰姨太太一无与人调笑、二无勾搭外男,只不过尽本分伺候老爷而已,这‘举止轻浮’却不知从何说起?”

瞥了楚氏的肚子一眼,她讽笑道:“……太太的嫁妆里,箱笼底下也有几幅避火图吧?”

“你……”楚氏毕竟还算是新嫁娘,脸皮薄,听了这话脸蛋儿立马红了,一时想不到什么话反驳。她喝口茶,定了定神,这才冷冷说道,“我只是提醒你们,仔细些老爷的身子,莫只顾自己快活,一味的撒娇邀宠。若是老爷有个什么好歹,我必唯你们是问!”

“太太说了这许多,不就是为了教训我们么?”付氏冷笑一声,猛地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给自己一个耳刮子。“啪”的一声,她细嫩白皙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几条红痕。

众人想不到她会来这一出,一下子都愣住了。

“也不消太太动手,咱们自己掌嘴,这下您可满意否?”她冷哼,见咏兰脸色发青,双手紧绞,便扶起她来,“兰妹妹有了身子受不得罚,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往我身上招呼便是!……告辞了!”

说罢,她拉着咏兰,便大步往外走去。

“你、你们……太太什么时候准你们走了?!”嬷嬷气得浑身发抖,上前两步,指着她们说道:“反了你们这是!你们眼里还有太太么?!……咏梅,你还愣着做什么?关门!没有太太发话,谁也不许放这俩小贱/人走!”

咏梅赶紧答应了,抢在付氏前头去关了门。

付氏裙摆一摇,穿着芍药绣鞋的金莲在众人眼前晃了晃,咏梅便直直的往咏兰身上倒去!

“啊——”伴随着咏兰的尖叫,咏梅重重的压在她身上。

咏兰身下,很快涌出一股血色的水流,将她的裙子染得殷红。

咏梅大惊失色,连忙爬起来,瞥了咏兰一眼,哆哆嗦嗦的跪下来,“太太,我、奴婢……不是有意的!是、是……付姨太太绊倒我、我、我才……”

她的话还未说完,咯吱一声轻响,屋门被推开了。

苏学士站在门口,眼见的就是付氏的一边脸高高肿起,而咏兰……捂着小腹,躺在血泊中痛苦呻吟。



“听说了吗?”三姑娘的院子里,奶娘坐在廊下的台阶上,和扫地的婢子、看门的媳妇闲磕牙,“二太太将两位姨太太都收拾了!两人都挨了打……兰姨太太还被打得小产了!”

“啊?不会吧?……二太太平日里总是温柔和蔼的模样,想不到会那么狠!唉……可怜兰姨太太啊,跟了太太好些年了,太太居然还是容不下她……”顺三媳妇唏嘘了几句,脸上却留露出很感兴趣的兴奋之色。

“这也未必……”奶娘嗤笑两声,“梨院那位,她是傻站着让人打脸的主儿么?”

“啊?您说的是……”顺三媳妇想说什么,又赶紧捂住了嘴巴,“哎呀……”

“咱们怀着身子的时候,还不是该做啥做啥,什么工夫都没耽误,孩子不还是好好地出来了?……兰姨太太也不是什么十指不沾泥的金贵人儿,肚里的孩子,咋会一碰就掉呢?”奶娘压低声音说着。

莞娴在屋里,听得是心里一惊。

原来老爹的妻妾之间争风吃醋、唇枪舌剑什么的,她也就当作看戏了,可这回,居然闹出人命来。以前看史书上说宫廷里后妃争斗的腥风血雨,她感叹两声也就罢了,如今血淋淋的现实就在身边,不由得她不震撼……她似乎嗅到了空气中有一丝血腥的味道,脊背上升起一丝寒意来。

看来咏兰孩子没了的事,十有**与付氏脱不了干系……但是,她平日对咏兰照料得无微不至,就算亲姐姐待妹妹也不过如此了,谁又能想到她背后会捅咏兰一刀呢?

至于太太那边发生的事……那时候屋里都是太太的人,就算她们说的是真话、太太真得是无辜的,可这也是一面之词,又有谁会深信不疑呢?

看来,楚氏虽然心计不差,但要比狠,还是比不上付氏啊。

她们争斗也就罢了,只是可怜了咏兰,一时错信好人,成了炮灰……

她长叹了一口气。

奶娘从门外瞅了她一眼,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姑娘……这事儿,大伙儿都是听过就罢了,您也千万别理会。”

“啊……?”难道她脸上同情的表情那么明显?

她赶紧扯起个笑容,“我理会什么?太太姨娘们的事儿,与我何干?”

“姑娘这么想就对了。”奶娘松了口气,“您千万别一时心软为谁出头,那不过是个婢子罢了……”

贤妇难为?

经过这件事,苏二老爷对楚氏更是疏远了。

泥人被欺负狠了也有三分脾气呢,更何况他是个读书人,骨子里总有几分清高的。虽然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就将她休回娘家,可是他做出一副“别以为你是侯门千金我就得讨好你”的态度来,楚氏还真奈他不何。

付氏将咏兰利用完了,便借着让她好好静养的由头,将她请出梨院,另外安置到一处偏僻的半荒废小院里住下。而她自己呢,倒也将楚氏的训话听进去了,虽然与老爷如胶似漆,却也时常作出贤良大度的样儿来,让他去楚氏那里过几夜。苏学士见她如此,真心相信她改过了,不似过去那般刻薄好妒,对她更是疼到心坎上了,将正房楚氏抛在脑后不提。

这事让莞娴也触动颇深,对现实还有几分深深的无力感。

高门大宅里的女人啊,没别的事情好做,也只有斗来斗去、争风邀宠当消遣了……瞧她们一个个斗得像乌眼鸡似的,让作为旁观者的她都感到心寒。

按照现在的轨迹成长下去,不出意外的话,她将来也会不得不嫁入豪门,面临各种妻妾的争斗;要么就是嫁入宫中,面对成百上千想要出头的女人,那就更悲催了……她会不会也变成她们那样的人呢?

若是为了得到一个男人的宠爱,而变成那样的女人,她都要鄙视自己了。

嗨,大不了到时候,她遁入云清观,做个小道姑去!

深秋的天气一日凉过一日,她干脆早早的叫人烧起炕来,没事就窝在炕上看书下棋打盹儿。

这天,她正用左手跟右手下棋,召香拉起帘子,轻轻唤了声:“舅爷。”

她扭头一看,瞧见楚承瑛正走进来。

“舅舅,您好久没来了。”她笑笑,就想起身给他行礼。

“不必了,你就坐着罢。”他抿了抿唇,眼里带着温和的笑意,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她,“这还没到冬天呢……若是到了寒冬,你该怎么办?”

“那我只有缩在屋里不出去了。”她吐吐舌,接过油纸包打开,里面原来是几只仙女模样的小面人儿。

唔,能吃又能玩,倒是好礼物……

“京城不比南疆,冷起来的时候,可冷得很。”他走过去,在她的对面坐下,接过召香的茶,朝炕桌上看了看,“你这是在下象棋么?”

“是啊。”她微笑点头,手中把玩着雕刻精致的面人儿。

“怎么不找人陪你下?”他问道,“平日里多和姐妹们走动走动,别老是一个人闷在屋里。”

“……习惯了。”她淡淡回答。前世大半时间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因为经常休学,所以也没有什么要好的同学、朋友,平时的消遣也就是独自看书和下棋。到了这个年代,虽然倩娴和容娴待她不错,但她似乎习惯了与人保持距离,总无法与她们十分亲近。

“……”他望着她细润如脂的脸腮,沉默片刻后说道,“要不,我陪你对弈一局吧?”

“好。”她看了他一眼,放下面人,伸手将双方的棋子重新摆好。

“我让你先走。”他抬抬手,做个请的手势。

“行啊。”她也不客气,素手轻抬,相三进五。

“……”他含笑不语,卒七进一。

一来一去,两人便走了数十个回合。

她下棋的水平还是不错的,毕竟在前世左右手互博的练了十来年,可现下却也不想锋芒太露,只是平平的落子,并不多加考虑;而他呢,显然未将这个十岁小姑娘的棋艺放在眼里,也就是随心陪她打发时间罢了。

两个人都未出全力,这盘棋便下了许久,况且他们间或还聊了聊楚氏的情况。

她作为继女的身份,实在不好对楚氏评价什么,只是礼貌的表示关心罢了。他大概觉得她不过是个小女孩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是说些让她闲时可去陪继母说说话之类的。

她偷瞄他一眼,见他低头看着棋局。他的剑眉微微拧起,低垂的长睫毛下,是一双清澈而深邃的眼眸。他的鼻梁挺直,嘴唇紧抿,下巴棱角分明,显出一股沉着冷毅的味道来。他今日穿的还是一身青衫,头上只用了一根翡翠簪子将乌黑如墨的头发随意挽起,也没有别的什么装饰,可上去并不显得寒酸,反而有一种疏朗清隽的气质。

她看着看着,不由得呆住了,忘了移开眼去。

他忽然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她这才反应过来,心里一惊,赶紧低下头去。

“怎么?……有心事?”他望着她的眼神柔和,似乎还带着几分怜宠的意思,可她却觉得,那敏锐犀利的眼神,好像直直的瞧到了她的心底。

“嗯……”她抿了抿唇,还是低头浅笑,“也没什么啦。”

如果他听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说:她担心将来嫁人后,怎么面对丈夫小妾,他估计会笑死吧。……她还是不要说了。

“若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但说无妨。”望着她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他的唇角露出一丝微笑,那笑容轻轻荡漾开,就如春风般萦绕在他们周围。

“算啦……”她摆了摆手,心里其实很好奇他对于纳妾的看法,但他怎么说也是长辈,她贸然去问未免太过唐突。

沉思片刻,她轻叹了一声,“外甥女儿听说了母亲的事,深感贤妇难为……即便自己有心做个贤妻良母,却难敌胡搅蛮缠的婢妾。唉……”

“你?担心这个,怕是多虑了。”他哑然失笑,指了指棋盘上未完的局,“我瞧你举棋若定、每步子皆有后着……有这份心思在,将来做了当家主母,十个八个妾也欺不到你头上的。”

“是、是吗……”这他也能看出来?她扯起嘴角干笑。

她在乎的,不是自己将来能不能坐稳正房的位子,而是她根本不想浪费时间跟老公的小老婆们打架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若是我爹多疼母亲一点儿,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您说是么?”她摇头,换了个角度问他。

“这个嘛……”他摸了摸鼻子,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总不能在她面前说她爹拎不清吧?

虽然说娘亲舅大,舅舅就如父亲一般,但他始终不是她亲舅舅,许多话也不方便直说……他沉思片刻,含糊的答了一句中规中矩的话:“夫妇之间,讲求的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喔……”她心里对这个答案颇为失望,便敷衍的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对苏府的事不闻不理,她就着重把精力放到建设自己的小庭院上去了。

她在竹篱下边种了几丛菊花。虽然在这小庭院里没法“悠然见南山”,但也有“采菊东篱下”的意境了。还有各色月季、芍药、兰花、杜鹃……外头是秋意萧瑟,庭院里却是百花争艳、生机盎然。

她也想过要不要向外发展,学习前辈们烧个玻璃什么的、或者开个店赚大钱,要么就诌诌历史做一回神童让世人景仰一下,再勾搭个王爷什么的……可想过也就罢了,实在是懒得费神去折腾。她只是个没啥远大理想的小女子,做不来什么大事,也不指望名垂青史,只是莳花种草聊以自娱,做个混吃等死的小米虫罢了。

这一点又被小怪龙宸晏狠狠的鄙视了一番,“你能得到这秘境可以说是天大的机缘了,多少修真之士梦寐以求都得不到呢……除了种菜就是种花,你就不能好好利用这地方做点儿有意义的事吗?!”

“比如说?”她虚心发问。

“你可以修修仙啊。”宸晏飞到她头顶开始说教,“修仙多好,将来可以日行千里、腾云驾雾、点石成金……”

我前世那年代有东西也可以日行千里、腾云驾雾,它的名字叫灰机……??|||

她忍着吐槽的念头,耐心听它说修仙的好处。当她听到“凝炼元神”时,终于提起兴趣来,“元神凝炼之后,是不是就可以肉身不用进来,用元神也能拿东西了?”

这倒是挺方便的。

“是啊!”听见她发问了,它满意的点点头,“其实我就是——”

说到这,他赶紧又闭上嘴。

“你是元神?”她大感意外,一把抓住它捏来捏去,“元神也要吃肉的吗?……你真身又在哪里?”

“我、我干嘛告诉你啊!”它张嘴就在她手指上咬了一口,逼她放开它,又飞到半空中,叉着腰在她头上踩了几下,“不许捏我!”

“好啦……我道歉……”她抱着头逃窜,“要不我跟你学凝炼元神好了!”

“嗯……”听到这话它才停下来,满意的点点头,小爪子搭在她的手腕上,“我先看看你灵骨如何……”

她虽然不知它说的“灵骨”是啥,猜想大概是慧根之类的东东,便由得它摆弄了,等着它说:哎,姑娘你骨骼精奇,真是难得一见的修仙奇才啊!求你拜我为师吧,我要将毕生绝学都传授给你、还有各色宝物也送你!

修仙也就罢了,宝物秘籍什么的可是多多益善!她满怀期待的望着它。

可是它却拧起脸来,靛蓝的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你这丫头,居然没有灵骨?……不会吧?!灵玄秘境的主人居然没有灵骨?!”

“那是什么意思?”她的脸蛋垂下来。

她有错,她不应该对这只不靠谱的小怪龙期待过高的……

“你没有灵骨,就没法贮存灵气,即便这庭院里灵气再充沛,对你来说也是进了又出,过过手而已,你的身体根本藏不住……”它摇头叹息,“你没有修仙的资质啦……注定一辈子只能做个凡人了。”

“哦……”她原本也没想过要修仙,因此听了这话并不觉得有多难过。

耸耸肩,她淡定转身,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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