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心难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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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四小姐被老爷叫去的时候，刚好无意知道有人闲谈说云典来府上，还带着大批的聘礼，她便猜出来云典是来退婚的，退婚的过程小姐不上心，可她却清清楚楚，肯定少不了双方互相退还信物的，便打算出府去制作个相似的簪子。刚出门的时候便看到七小姐，说明去意后发现七小姐和她目的相同，便互相做伴去的南街，现在小姐没事就好。
柳沉香想起云典没有细看便将簪子收入袖中，便觉得有趣，“时间过去这么久，状元郎又送的很随意，想必他自己也记不清楚给的簪子到底长什么样，如果父亲采用我的建议的话，再过十天便是成婚之日，四姐你想好送什么东西了吗？”
六妹出嫁，府中诸位姐妹都是要送礼聊表心意的。
四姐这边大夫人不给发月钱，要是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她可以代为准备贺礼。
柳未央美目顿凝，脑海中闪过恶作剧的想法，“嗯，我去买三百六十五个同类型的簪子，然后装个大箱子送去~让六妹每天都能换新簪子，每日都保持不错的心情~”她没有银子，可风念夜有啊。这点钱他应该不会放在眼底，她也不急着还债。
她本来是真的想好好送礼的，可是~这个似乎更有创意，迫不及待的想要实现它。
柳沉香闻言，掩唇而笑。
不用猜她也知道柳潇潇根本不可能戴那簪子，会和云典将那箱东西全部丢掉，但若成婚当日送礼，客方是有权做主当众打开礼物的，四姐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至少能让云典和六妹脸色剧变，仅仅这个都是值得期待的。
事实上柳未央要恶作剧的何止这点，她会让云典见识到什么叫做别开生面的闹洞房。若是云典不小心留下心里阴影，这辈子都没办法再扛起他的小兄弟，效果自然就更加。论心思谨慎，她比七妹柳沉香差远了，但论贪玩整人，她的法子自然多。
对于云典是没什么好留恋的，但她人生的乐趣不能衰减，渣男什么的要是过的太风平浪静的话，未免太无趣。柳沉香看见四姐眼底闪过狡黠的光芒，弱弱的提问，“四姐我到时候能不能也凑热闹啊。”
柳未央果断的摇头，没有商量的余地，“不能，少儿不宜，若是你家夏侯美人怪罪我把素白如纸的给带坏了，我可承担不起后果，妖孽的杀伤力通常都很强大，不能忽略的说~”她到时候是要躲在房顶上偷看滴，沉香貌似不会武，那么高也上不去啊。
抬头日头正盛，柳沉香和柳未央接着说笑。
兰儿本来打算站在她们身后的，柳未央直接拽过她，逼得兰儿和自己同行。
谈话间已经行至沉香苑，便又散去忙自己的事情。
柳未央看着其他两人进入房间，便忍受着高温君的虐待出府。先前来来回回在京中绕了几遭，她对于在哪里能找到风家的产业已经很清楚，出了左相府的大门，直接往目的地行去。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在念轩前站定。
这家念轩从外部规模来判断，比她那日在别处看到的排场大得多，也不知道风念夜是怎么想的把，会把最昂贵的扇子全部放在京郊那边的念轩中~这种类似于连锁店的产业，不是应该把越是贵重的东西，放在越是繁华的地段吗？
刚走进去，她就接收到好多打量的眼神，其中有不少贵妇小姐以极度红果果的眼神盯着她，似乎是看她穿的寒酸，便暗自诧异怎么敢来这种地方自取其辱。柳未央掠过那些不善的眼神，视线扫过殿内~这里东西别致，何处付账，何处设置挑选的柜台也很讲究。服务人员都是站着的，而店主则坐在琉璃椅上，彰显出不同的身份。
所以不用费多少心思，她便找到店主，拿出金令。
店主看见柳未央进来的时候，便不吭声~本来以他的身份是不需要认识柳未央这样不受宠且名声极烂的女子，京中达官贵族的夫人和小姐他记住便好了，付得起银子的远比其他顾客更值得留心，可柳未央他不认识都难啊。
风家金令的主人，未来的家主夫人，她的画像曾被送到所有经营风家产业的店主手中，默记下后便烧了画像未免替她引来更多的麻烦。关于她的传闻不胜枚举，他这次倒算是初次看见本尊，便按捺下性子多研究了番。
眼前的女子看见那么多贵重的东西时没有流露出半分垂涎，只是淡淡的扫过，仿佛看着普通且不怎么喜欢的物件，相比较起来，那些有钱的娇小姐反道不如她淡定。


、72向大神借银子

依赖贵重品来衬托美丽终究非长久之计，有这种需求是好事，如此他的生意才能越做越好，但给家主挑夫人，自然不能等闲论。
老板瞧着柳未央，“姑娘没有喜欢的吗？若是看上什么可以随便拿，想拿多少都随你。”
看着眼前同样在打量自己，柳未央顿时心中诧异，为何与风家有关的人都会以这种看着大熊猫的眼神瞧自己，“不用了谢谢，等我有钱的时候我会慢慢挑选的~”她已经收了风念夜那么多东西，再来他的店里拿奢侈品未免有些过分。而且店里的东西式样虽精美，她喜欢的倒还真不多。
老板起身离开那琉璃座，“既然如此那未央小姐什么时候想来拿，随时欢迎，我现在先带你去家主的专用房间吧。”他说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再加上这里距离柜台稍微远些，那些小姐贵妇都忙着讨论首饰，顾不上这边的谈话。
柳未央点头道谢后跟在对方身后~
掀开店内的粉色水晶帘，发现后面别有洞天~出现在眼前的是扇拱形的雕花门~而经过这扇门，便是庭院，假山林立湖水荡漾，庭院的尽头大约有五间房连着，坐落在东侧，而西侧有个两层的水榭阁楼，走着的同时，老板开始向柳未央讲解这里的布局构造，听这意思俨然是觉得柳未央以后会再次长住。
忍不住感到汗颜的未央童鞋，在老板太过细致的描述中了解了风念夜若是来这边的时候，会住在那两层阁楼上，心中忍不住觉得这丫太奢侈了，自己一个人住那么多间房做什么~哪像她悲剧的很，房间还是七妹沉香给腾出来的，书房卧室甚至洗澡的地方都合在那小小的空间内，好吧~在大家的心中认为她是不看书的，于是书房这个选项被自动的排除。
老板将柳未央带至阁楼下面，便转身离开。
家主性格冷，不喜旁人进入他的私人领域，所以这座阁楼即使是他也不曾进去过。但家主先前已经交代过左相府小姐可以随便出入他的房间，于是接下来的路只能四小姐自己去探索了。柳未央目送着老板离开抬头看了下二楼的栏杆，有凉风划过，她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小心的推开楼下的门进去，发现底下的两间房都摆满了东西，最左侧的那个是帐房，里面堆满了账本，右侧那个貌似是书房，好多她木有见过的书~小心的沿着楼梯上楼，柳未央低眸分出视线观察这楼梯，每阶的高度都设计的很合理，符合人抬脚的惯有高度，而且粗糙度适中，既不会让人觉得光华易摔倒，也不会影响美观~
抵达二楼后发现只有一间房，推开房门进去，她努力考虑着要怎么跟风念夜打招呼。小心的把头探进去，眼睛在眼眶中转着圈，却发现房间内没有动静，半个人影她都没有瞧见，于是把整个身子都移到房间内，放心的感受着房内充斥着的冰凉。
房间内椅子是冷的，坐着可降温，茶是凉的且有些坏了的迹象，风念夜似乎许久都不曾来过。床榻整齐的不像话，半点褶皱都没有，摸起来也是凉凉的。终于摆脱高温君了，柳未央心情顿时极为畅快，暂时把来意搁置下，直接躺在床上睡觉。
她习惯性的数着绵羊入睡，可在数到十的时候就有些混乱了，数错了~等到数到五十的时候，便侧了下身子，脑海中有好多乱七八糟，和现实似乎没有关联的想法。大概两分钟后，柳未央均匀的呼吸声在房间内响起，嘴角扯出香甜的笑。
刚接到念轩老板的报信，风念夜就立刻放下手边的事情往这里赶。
就怕她等急了，不愿意再呆返回左相府。
心中难得的有些焦虑，可等风风火火的赶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却发现柳未央正睡的香。嘴角不自觉的溢出浅笑，还好她没走，幸好她不排斥这里。不忍叫醒她，风念夜便坐在椅子上等柳未央醒来，顺手拿起茶杯~却发现茶水尚温，旁边还有个小纸条，“笨蛋，茶都馊了也不知道倒掉，这个是我自己泡的云雾茶，你将就着喝吧。”
突然间，他唇边的笑不自觉的扩散成更加柔和的弧度。
眼底隐约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个地方他好久不住，通常处理京中事情的时候才会暂居，上次离开前倒是忘了倒掉旧茶，这里又没人进来，自然不会有人给他换茶，偏生他走到哪都有饮茶的习惯。云雾茶色泽翠绿，香如幽兰，味浓醇鲜爽，芽叶肥嫩显白亮，他恰好喜欢。
轻饮半口，回味幽香，他竟从不知道她泡茶的技术这么好，心中愈发欣喜。
就这样，柳未央在风念夜的地盘上睡的安稳，风念夜自己则饮着茶等她醒来~区区半盏茶他竟然喝了足足两个小时，可想而知茶都凉成什么样，不喜欢喝凉茶的他，却舍不得一饮而尽，总是尽其可能的满饮。两个小时候，柳未央睁开眼。
没有以往醒来的迷糊，这次睡的极香精神不错，乍然醒来意识就恢复清明。
发觉房间内的温度又降了几摄氏度，最直接的反映便是风念夜回来了。这丫走到哪都像制冷设备，她见过的人之中，也只有他能让温度降低的这么快。柳未央离开床榻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我是来借银子的~不多哦，一两就够了。”
唐朝时候，一两银子等于一千铜钱~宋朝时候这个比例变小。
但按照那个簪子每个只需要半个铜钱来计算的话，就算买三百六十五个也不过超过半两银子，剩下的就买个烂箱子，然后弄个看起来稍微体面点的包装。说不定制作簪子的，看她批量购买，还会给她打个折神马滴，这样还能剩点铜板。
风念夜皱了下眉头，她借钱他没意见，她能在需要帮忙的时候想到他，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73某君爱吃醋

这间接的说明他们的关系有进展，可借这么少能做什么？
问出心底的疑惑，“你要这么少的银子有用？”
柳未央笑的很是灿烂，想起让云典出糗就觉得很逗，“那位和我没什么关系的六妹快要出嫁了，是要嫁给状元郎耶，多荣耀啊，我这个当姐姐的也得表示表示，不是吗？所以我打算送给他们礼物~可是呢，问题是我没钱…”
说起自己没钱的时候，柳未央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只是淡定的陈述着这个事实。
在她看来，穷不可耻。
不给渣男难堪，才不可原谅。
风念夜诧异的看着柳未央，送礼送价值一两银子的？？还是送给堂堂状元郎的？送礼的人本身还是左相四小姐？当着那么多身份尊贵的宾客送？她没有钱他是知道的，可外人不知道，她又不是不懂事，这样做明显的故意的~隐约猜到柳未央的意图，风念夜嘴角噙着笑。
他虽知道柳未央是想挑衅云典和柳潇潇，也很乐于帮助她，但不代表他会同意这事，“我不借~”银子是很少，可谁知道她这样做是不是心底纠结云典退婚的事情呢，听说女孩子越纠结于某个男子，就代表越在乎男人，所以他不想给她证明在乎云典的机会。
柳未央没料到他会拒绝，搞什么？
六千两都送她了，琉夜楼的厨子都借给她了，金令也给她了，现在突然舍不得那点银子。
这人是突然脑子抽了，还是又对她有什么新的意见没有说出来，揉了揉眉心，柳未央撅着粉唇，直接抱怨，“你不要这么小气吧啦好不好，我又没狮子大开口借你很多钱。虽说银子是你的，*借不借由你做主，旁人没发干涉，可你能不能稍微展示下绅士风度啊。”
她实在想不起来又什么时候得罪过风念夜，貌似最近大家没有什么交集吧。
难道说他是因为有洁癖，然后嫌她睡了他的床榻。
唔~还真有可能，据说有洁癖的人，都有各种怪毛病，被别人碰了自身的东西就会发飙啊抓狂什么的。
风念夜冷酷的声音坠地，“你借钱去花给其他男子，我不高兴~我凭什么让你拿着我的钱去给其他男子的婚礼准备礼物~”她要是借钱就算给他买个冰渣，要借多少就有多少，但要是给云典准备贺礼，这事没商量，虽然她不是真正的左相四小姐，但暗恋云典的女子多了去了，谁知道她会不会有蠢蠢欲动的想法，萌芽必须全部扼杀掉。
话音坠地后，风念夜又不由分说的揽过凑近自己的柳未央。
感受着香玉在怀的触感，那丝不满才逐渐淡去。
柳未央被迫锁在风念夜冰凉的怀抱中，没好气的看着他，“你不能不要每次都趁机耍流氓啊~”说到这的时候，抬眸眼底亮晶晶的，“唔~我邀请你和我去给六妹闹洞房吧，反正你都这么流氓了，肯定会很高兴偷窥人家夫妻亲热的全过程的~”
她话还在继续着，声音却自动的藏匿起来。
所有的言语都被湮灭在风念夜俯身而下的吻中，他两片薄薄的唇清泌而微凉，稍稍急促的呼吸扑洒在柳未央的身上，弄的柳未央痒痒的，没有选择回应，她只是想着他什么时候结束这度秒如年的煎熬。风念夜还未吻的深入便看到她异常冷静的眼，仿佛冰面上飘落的雪花。
便生生的止住了所有的动作，看着怀中的女子，“我最后再强调次，我没有偷窥的癖好~你六妹长的还不如南街菜市场卖豆腐的，我没兴趣，也永远不会感兴趣，你别给你那位六妹脸上贴金了~不过你要实在想脱光了邀请我看的话，我会破例的~”
柳未央已经习惯了风念夜这样的怒意，完全不往心里去。
从他们相识到现在，吵架的时候像刚认识不久的路人，不吵的时候像熟识多年的好友，她不知道如何才能有效的阻止他突如其来的怒火，索性只能更淡定的应对。只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什么长的不如卖豆腐的，脸上贴金的，这是她惯用的修饰词啊，他竟也学会，还说的这么顺溜。
良久，柳未央不说话，风念夜也不语。
他们之间柳未央才是需要帮忙的那个，而风念夜是需要被安抚的大boss，所以这种情况下最先打破沉寂是必定是柳未央，她瞧着风念夜，脸上突然扯出豁出去的神情，“你不是说每帮我个忙，就索取报酬吗？现在亲也亲了，你别告诉我你不打算办事~或者那点银子你就当是酬劳也好啊。”
说完的时候，她不自然的别开脸去。
这话说的，像卖身的，她自己也知道有些不妥。
可是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她哪知道怎么安抚风念夜这种怪咖啊。
柳未央的话音飘散在空气中，仿佛石子落入湖中，激起千层波，成功的撩起风念夜更大的怒意，“你就为了给云典那种东西买个贺礼，说出这么不自重的话，你当初的骄傲都跑哪去了！我可从来没当你是可以随便敷衍的女子，所以~你最好把自己看的值钱点。”
他可以容忍她在他的面前放肆，但不能接受她把自己看的那般低。
喜欢她，又不想听到她说让自己动怒的话，才会想封住她的唇，堵住所有的言语，免得关系更加破例，*她才会靠近她，要不然依照他天生的洁癖早把近身的女子丢出去了。可她竟然那样看待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真让人心寒。
柳未央更加不满的嘟囔着，“对于你在这指责我，我倒是严重怀疑你的动机，我不过是想让云典出个丑，你不借给钱，谁知道是不是喜欢云典，舍不得看他难堪~我想偷看他们洞房，不过是想吓得他有心里阴影最好这辈子都硬不起来没子嗣你又不同意，你说你到底是不是看上他了？连这种人渣都要护~你说呀，说呀~如果真的是这样，就算六妹不成全你们，我也会支持你们的。”


、74百般谦让，只因情深

她容易嘛~祝福完前未婚夫和六妹，还得面对在静皇朝首次见到的男子和前未婚夫的基情。
不过就是想恶搞下~风念夜至于处处挑刺吗？
不在乎云典退婚另娶，可并不代表她不能凑热闹啊。
风念夜怒的额头青筋若隐若现，“你想什么呢！我是男的！”
明明是说她和云典，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了，她歪曲事实的本事怎么这么离奇。
如此想着的风念夜童鞋，自然没有意识到，歪楼的何止柳未央，还有他本尊。
柳未央依旧在某人的怀中挣扎着，话题越讨论下去，她对风念夜的不满就越发的浓烈，这就是传说中的冤家吧。要不然谁能像他们似的，相处之道除了吵还是吵，“男的怎么了？说不定你恰好就缺少男性之间的*情，说不定云典才是你的真*~”
风念夜腾出只手，碰上柳未央的脸颊。
迫的柳未央正面看他，而不是自己气鼓鼓的对着床榻方向，“听人说，找那个人的茬，就代表在乎他~你说，你是不是在乎云典？”她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柳未央眼底跃动的火星变得更加明显~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歪理。
嘴角噙着微凉的笑，柳未央说起来话来更加不客气，“我觉得你吖的有病，大夏天的穿着黑色的衣服，不知道深色衣服反射光的能力弱，吸收的热量多吗？别人都是找凉快，你却来招热~还有你能再吝啬点不，就借你一两银子，又不是要你堂堂首富去卖肾。还有你能笑不，摆着棺材脸给谁看啊，就算欠你钱也不用时时刻刻拿着催债脸对我吧，没听过句话，欠钱的都是大爷~我是你大爷哦。”
她仿佛筛东西似的，把这番话尽数抖落在地。
而风念夜已经气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每次都是这样，话越说越难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之间注定不能和平共处吗？明明是他喜欢的女子，明知道她是那样倔强的个性，他竟也不知道让着她，把话每次都能逼到这个份上。
可他不过是在乎而已，难道连表达在乎的权利也没有了吗？瞧她说的，什么是他大爷，这话旁人要敢当着他的面说，早不知道在哪疗伤。看着柳未央，风念夜的眼逐渐的沉了下去，所有的情绪恢复成冰冷的陌生感。
柳未央看着他转变表情状态，有种看见他恢复出厂设置的赶脚，“好吧，我刚才找完你的茬了，有多在乎你自己衡量和判断去~”既然他觉得那话不是歪理，那么她就证明给他看：喜欢找茬和在乎半点关系都没有，根本风马牛不相及。
风念夜闻言，抽了下嘴角。
感情她挑他的刺，只是为了证明找茬不代表在乎，她找云典的茬，压根不在乎云典，可是要不要这么聪明啊，她竟也顺便证明不在乎自己~无可奈何的看着柳未央，拿出银票塞给她，“给你。你留下来陪我半个时辰。”
柳未央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瞬间睁大，伸出手攥着银票，有些惊疑的看着风念夜，“你确定？”这人的心脏负荷是有多大啊，都被气成那样了还要她留下，就不担心接着吵呀吵的，他日子没法安宁了吗？
半个时辰相当于60分钟~柳未央胎压看了下窗外，发现回去不算晚，便鬼使神差的点了头，然后抽出面值最小的银票给自己留下，其他的重新塞到风念夜的怀中，她自己也顺势窝在风念夜的怀抱中，索性挣脱不开，她也乐的找个冰箱。
唇上闪烁着有人的光泽，她阖上眸子，不再看着风念夜，“我们要是能不吵架该有多好啊。真的好累。云典是注定要抛弃六妹的，六妹是自己往火坑里面扑的，谁都拦不住他们成婚然后走向悲剧的步伐。”可你不是我的火坑，我们何须为了外人的事情愁肠百结。
他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这样依偎在陌生男子的怀抱中。
是挣脱不开，但若真想不择手段的离开，多的是法子。
是没有打从心眼里抗拒吧~才会这么的顺从。
也许她的表象给人看起来像只抓狂的野猫，但真的不想和他吵成陌生人。
风念夜手覆上她的睫毛，担心她睡着，“好，听你的。”
柳未央依旧没有睁开眼，她的声音也不曾在房间内绝迹，“等七妹和夏侯美人成婚，我就离开左相府~去我该去的地方，祭红碎瓷我也许此生和它无缘。我只想问你，当初明明应了我，为何出尔反尔，不让我看着碎瓷，还将我弄到了左相府~”
他应的所有的事情中，做的最过分的便是这桩。
就算到了此刻，依旧没有办法完全释怀。
风念夜听她说要回到该去的地方，心颤抖的极为厉害，心里疯狂的咆哮着，我不准，不准…可是他不同意有什么用呢，他不是她的谁，无法做主她的去留。但若是放任她离开又做不到，“你若同意，我现在便可以带你离开相府，所有的事情我都担着。但拜托你不要回到我根本不熟悉的世界中~要不然我让柳沉香就算嫁了太子，依旧不得幸福。”
他终究还是没有回答柳未央问出的那个问题~
明知道她迟早有天会问出口，可准备了这么久，他依旧没有勇气直接说出答案。
柳未央的睫毛如蝶般跃跃欲飞，拜托？这个强势的男子竟然跟她说这么委屈的词？
眼底的流光都消散在阖上的双眸内，柳未央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动容，她感觉到心里坚硬毫无牵挂的地方，突然变得软软的，“笨蛋，你这是在拿七妹在威胁我吗？我七妹若有闪失，不若我就拿把火烧了你的产业如何？”
她说的这话，明显的是在开玩笑。
风念夜也明知道她是在说笑，却不由自主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只要你还出现，烧了也无所谓~只要你不走，什么都依你。”风念夜说话的时候，柳未央小心的把眼睛眯开条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