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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凡狐仙种田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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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凛——他装疯卖傻,又有意接近,原来都是冲着空心儿神仙来的。
翔鸾星君冷冷盯着他,好一阵不曾说话,那怪人却也不急,笑眯眯地回看我们,只是依然摆出那副无比欠揍的嘴脸,让本小仙的巴掌忍得好不辛苦。
突然他深深吸了口气,往前走了一步。
我戒备地看着他,心下却已做好被完全本体化的准备。
若是他敢掏符,我便也把最后一张眠符甩出去用掉!便看看谁手更快罢。
怪人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持续走了两步,忽然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翔鸾星君面前!
啊?我顿时瞠目结舌。
“贫道乾宁,斗胆冒犯天庭上仙。但此番事态紧急,但求仙君听我一言。”
翔鸾星君不禁多看了他两眼。手臂一横,将我挡到了身后。
他调转目光,看向乾宁,而后淡淡道:“既知冒犯,便是说你已存了必死之心?”
乾宁身子一震,却伏得更低:“是。”
翔鸾星君眸光微沉:“你可知你动的是谁?”
乾宁道:“贫道不知。但仙君问出此话,便说明您心中有她一席之地。”
我暗叹了一声。这道士想必也是不知道的。
翔鸾星君的心是一颗千年不曾炼化的磐石。那磐石扭曲了他的性情,让他虽尊贵在上、法力无边,却不得不承受永世孤寂。天庭里再多的仙子对他有意,毕竟都心中有知,是以不敢逾距。
他心中断不会有任何人的影子,自活心不再,他便骄傲冷漠了千年有余!
若还说还有甚么强烈的情感,便只剩下对九图的恨了罢。
可今时今日,他竟被一介凡人道士提起了此事。
他……会不会有甚么想法?是不是,也还有一丝心痛不甘?
我偷偷去看身前那人,他却神情平淡,喜怒未惊。
“答得不够聪明。不过,本君还是允你起来说话。”
乾宁猛地抬头,一头邋遢的乱发下,隐约可见那大睁的双眼。
“先把她的幻术解了。被人看见了你待要如何?”
我恍然大悟——我说这道士怎可能破得了本仙姑的本体,原是用幻术生生给我变出了一条!了不得,他的道行应很不浅了罢。
之前看他疯疯癫癫,还真小瞧了他。
乾宁姿势不太雅观地爬起来,走过来摸摸那条假尾巴,再叽里咕噜念了串诀。
耳边“蓬”地有何物炸裂,我迷茫地再回头瞧瞧,摇来摆去大尾巴刹那不见了。
第三十四章
34
我从空心儿神仙身后探出个脑袋,不禁对这个人生出几分好奇之心。
“哎,道士,你说说你想要甚么呢?”
乾风揉一揉乱糟糟的头发,干咳两声。
“我,我只想求仙君救我师弟一命……”
“你师弟怎么了吗?”我一惊,猛地从空心儿神仙身后跳出来。
空心儿神仙厉声道:“白沐,你给我站回去。”
啧。大惊小怪。
不过是个术法称手的小道士,又不是甚么妖魔鬼怪。今日还只是变出条尾巴,改日要给我碰到甚么冤魂毒兽,还不是一样是个死字——换句话说,就凭我俩现今被限的法力,站他身后又能如何?
不清不愿地嘟囔两句,我还是乖乖让他在前头护着。
乾宁喃喃道:“仙君的法力,难道被留在天庭上了?”
空心儿神仙微微颔首:“不错。我那一身修为放在凡间是累赘。没法占用凡人的身子,还容易引来妖鬼之流。”
乾宁道:“那您……您为甚么非要留在这里?”
空心儿神仙冷冷道:“这又与你何干?”
他本就瞳如点漆,面白似雪,再配上这清冷的音调,杀伤力更是威猛了十成。
本小仙领受过多次,自是很明白的。
果不其然,乾宁后退两步,又给跪倒在地:“仙君息怒,这些话都是有人叫贫道来问的。”
空心儿神仙只不解风情地看着人家,等着把话听完。
乾宁清清嗓子,战战兢兢道:“前些日子贫道的师弟得赐参心丹一颗,不知您还记得此事不曾?”
空心儿神仙道:“是有这么回事。”乾宁便点了点头:“想是那颗参心丹的味道被心怀不轨之辈闻去了,二十日之前,师弟打算去苍耳山闭关修炼,却在那里被个女魔将擒下。”
空心儿神仙细目微挑:“女魔将?”
乾宁道:“不错。那女魔将拿贫道师弟的性命相挟,要我在百天之内寻到您……问您要回一样东西。”
我听得稀奇,心道该不会又是这厮的哪笔桃花债罢?刚探出头去,却再次被他一手拦回。
唉,无趣无趣。
我嘟着嘴巴看天,却听空心儿神仙悠悠道:“你是说那早前同本君斗法的千年女树妖么?”
乾宁俯首道:“贫道对她一无所知。只知她心思细密,将藏身之所掩饰得极好。就连此番同贫道交涉,也是入梦前来。”
“没了内丹,便去讨了魔胆。修不成仙,便投奔了九图……”空心儿神仙唇角一勾:“当真是物以类聚。”
他向来面沉心冷,本是极少笑的,现下将唇弯着,却显得比哪一次都更讥讽。
我小心地在身后拉拉他的衣摆:“哎,你们在说甚么呀。”
空心儿神仙淡淡道:“几百年前一个手下败将,现下却不肯认赌服输。”他慢慢转眼去看乾宁,面色平静,还是似笑非笑:“她自愿输给我一颗千年内丹,现下入了魔道,竟还想讨回去……你说,本君应该给么?”
乾宁哭丧着脸道:“不应该。”
“那你还跪在这儿作甚?”
乾宁依然哭丧着脸:“贫道要救师弟,只有这么个法子。仙君若答应了,我不但解了姑娘身上的月缚咒,还可告诉您一件大事。但您要是不答应……”他手指头一伸,指向了我:“她每月十五,便都得承受万蛊蚀心之苦。”
“你给她下了咒?!”空心儿神仙一惊,转过身来,扶住我的肩。
“白沐,白沐。张张嘴。”他摇晃我,很焦急地。
本小仙满脑子迷糊浆糊,听之任之地“啊——”了一声。
其实我心里知道,刚刚乾宁不光施了幻术,还下了毒咒。不过,这也没必要说与空心儿神仙听。他这么着急又是干甚么?
难道他会拿千年女树精的内丹换乾宁给我解咒?才怪。
我翻个白眼,又把嘴巴闭上了。
“哼!”空心儿神仙猛地一甩袖子起身,眯起凌厉的双眸:“区区一个道士,胆识倒是不小!”
乾宁连连叩头:“贫道运势当头,若不是现下仙君法力尽失,怕连具全尸也找不到……贫道最后一次斗胆求仙君相助,救出师弟之后,我会自行废去修为!”
“你要挟本君?”空心儿神仙眼色一沉。
乾宁道:“难道仙君愿意看着姑娘每月十五生不如死?”
空心儿神仙回头看看我,神情复杂。这乾宁能让他都挣扎至此,当真是个坏道士。
想想又觉得不对——他挣扎个甚么劲呢?就算我月月生不如死,脖子上的养心锁还是完完好好的一整个儿。可那内丹若是还了树妖,便是青莲宝殿一大隐患。妖魔皆穷凶极恶,难保不会回头报复、再生枝节。
“今日已是十四日了。”乾宁还在原地滔滔不绝。
他还真不怕翔鸾星君一气之下灵魂出窍,上天庭取了法力回来,一掌把几天后的他掀到畜生道去。
不过待到那时,我也已经受了一遭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空心儿神仙咬牙不语,薄唇抿成条冷线,半晌才开口。
“明日卯时,在这里等我。”一字一句,缓缓道来。
我一愣,他竟是同意了?他到底在想什么呀?
“仙君把内丹交与贫道之前,姑娘身上的咒缚我暂不能解。”乾宁慢慢爬起身,深深地鞠躬:“多谢仙君大恩大德。”
翔鸾星君道:“免了。”
乾宁见他不太想搭理自己,便走前两步,又作了个揖。
“仙君既然应允了,这事儿贫道自当说给您听。先几日贫道用符法追踪那女魔将的踪迹,隐隐在半途听到其他魔族交谈,得知魔界少主已转世重生。”
这个,本小仙也知道啊。我不感兴趣地捏着空心儿神仙的衣角,系了个小小的月牙结。
乾宁道:“他魔气将寄存在凡人体内,自个儿却混迹俗世修行,谁也找不出他。听闻他这是个新法子,不像以往的魔族般到期取回,而要把魔气与人的肉身合而为一,从而炼出个魔气的活体。”
乾宁顿了一顿,见翔鸾星君有些要继续听的意思,便又道:“这法子要是成了,他的魔性和往昔便不可同日而语……但此举冒险得很,因为转世成为凡人意味着记忆全失,若九图没在二十岁之前觉醒,他寄存的魔气便会随那凡人亡去。而他本身便要以凡人的身份,生生世世轮回下去。”
不等空心儿神仙有所表态,我便如遭雷击,瞠目结舌,忍不住问道:“那……那个凡人被炼成了之后,会变得怎个模样?”
“这……贫道便不知了。”乾宁搔搔后脑勺,赔笑道:“但依贫道看,那凡人会被魔气取代罢。”
取代?
乾宁好心为我解释完全:“就是不属于六界中任何一界。他还是九图的魔气,只不过是团活生生的、有人形的魔气罢了。”
怎会如此?本小仙整个傻眼。乾宁见状不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空心儿神仙不动声色放他离去,方才用眼风扫过这头。估计也觉得我太痴呆,上手就在后脑勺处来了一下。
“回魂。”他又轻又冷地道。
我哎哟一声,捂着脑瓜子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九图的计划吗?所以只要九图能觉醒,杨衍文便不会死……只会变吗?
也不知道要高兴还是不高兴,我可怜巴巴地向空心儿神仙看去。
“这件事非同小可。需得禀上天庭。”他道:“可是那个乾宁也不知信不信得过,先把你身上的咒缚解开再说。”
“……仙君为甚么答应他要以内丹换小仙的咒缚?”终于逮着个机会,我缓缓问出口。
他淡淡撇开目光,低头沉吟了片刻,然后语调平平地道——
“你没事就好了。”
我心道,甚么叫做我没事就好?你还是没好好应答我的问题呀。
“天帝派我下来,实是为了引出九图。”他终是架不住被我一直盯着看,叹口气道:“那锁也不是养心用的,而是锁着你的魂魄用的。”
“啊?”我莫名其妙道:“引出九图……和我有关?”
他又不说话了,好久,才低低道了一句:“以此事来说,原是我瞒着你在先。也算我……对你不住。”
我没听错罢,这厮在说对不住?
他竟是在和本小仙……道歉?
“当我还你一个人情罢。”他说着说着,倨傲的面容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我还想再问清楚点儿,却听他抢在之前道:“你身上全是月缚的腥气。”
我吓了一跳,赶紧低头闻闻,再一抬起头,翔鸾星君已经不见人影。
月缚是西域极恶毒的蛊咒,乾宁一介修道之人,怎么会用如此歹毒之术?
我抬高袖子,再使劲闻闻,依然闻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空心儿神仙那个人,稍微有点霉气的屋子都不愿住。他这么爱干净,想必是被我身上这味道弄得受不了了,方才那样容易,就答应了乾宁的罢。
况且他也说过不愿欠我甚么,乾宁又透漏了九图的消息……
反正他这颗内丹,换得绝对不亏。
这才是他的作风嘛。他怎么可能会对外人关心则乱?一点也不像他。
想通之后,心中便好受了许多。只是有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心虚,让本小仙觉得好尴尬。
“白姊姊,”忽地有个银铃般的娇脆声音由远而近:“叫我好找……”
我一回头,方才给我端热水的小丫头正含笑往这儿走来,编作细缕的小辫子在肩膀上一晃一晃的。
“呃,怎了?”我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
“你有东西掉在了房里……”她将手一摊,白皙的掌心里,放着个式样精巧的佩锁。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赶紧伸手接过,道了声谢。
是那日小八赠我的锁。本小仙还记得,当日他让我把锁系在脖子上。因为没地儿放,我便骗他以后要给我儿子戴着。
其实我将来哪会有甚么儿子,白白便宜了清归那死小子罢了。
想到此,不禁摸了摸空心儿神仙留给我的佩锁。他说这把锁栓住了本小仙的魂魄,无怪我走到哪里、做了甚么,他都清清楚楚地知晓。
那我先日和杨衍文去庙会看烟火,他……他在我额头上那么一亲,空心儿神仙难道……难道也……
我惊呼一声,伸爪子捂脸,已是耳根通红。
“白姊姊?”身边的小丫头探询地看过来。
“没甚么……”我声如蚊蝇,真是羞死人了。
“白姊姊你没事罢……”唉呀,别问了别问了!
没看我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一了百了了么!
第三十五章
35
晚些时候,我被简老爷子找人叫去。
本小仙料想是又有琐事交待下来,替翔鸾星君把墨研好,又再三叮嘱他今日早些休憩,方才随着小丫头去往正堂。
果然,简老爷子一见我,便将双老眼眯成两条细缝,问道:“杨贤侄还在用功?”
我道:“奴婢已叮嘱他早些睡下了,明日一大早便要入城应试,弄垮了身子是不成的。”
简老爷子道:“难得你们来次京城,府上却没招待周全,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我忙道:“哪里的话,原是我们给贵府添了麻烦。”
老头儿便哈哈一笑:“你这丫头倒懂得讨人欢心。”举手让身后的丫鬟上来,手中端着两个冒热气的小盅,甜香四溢,却不知是甚么东西。
“我叫厨下给杨贤侄做了雪莲宝参汤,喝了有安神助眠之效。做时多剩了些边角料,便又熬出一盅来。”他示意小丫头端到我面前,道:“那一份你便端去罢。”
我赶紧道谢,又道:“简大人破费。”
他点点头笑道:“杨大人同我甚为交好,好歹让我尽点心意。”
此人甚为谨慎细致,想来是官场打滚多年所致。
我接过小丫鬟手中的托盘,屈膝再三作了福,方才朝空心儿神仙那头而去。
闯进屋时他已准备睡下,月白长衫通透,愈发显得身形颀长。
叫他晨起不少次,却因为只顾着服侍,没怎么注意。今回才发觉竟有人能把普通的家常服也穿得如此服帖,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他见我端着盘子,免不了微微一惊,只道:“怎么了?”
我将来龙去脉一说,那厮的修眉便皱了起来。
“现下?不必了。全送你喝罢。”说罢挥挥手,一头钻进被窝。
我急道:“可是,大晚间的我哪喝得下——”
他闷声道:“把灯给我吹了。”
我无计可施,怎么端着盘子进来,也便只好怎么端着盘子出去。一面走,一面感叹空心儿神仙不懂体谅人心,白白糟蹋了稀世好物。
月明星稀,明日应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儿。
我寻到个无人的空屋,顺门口石阶坐下身,又将托盘放在身边,瞧着那两盅甜汤犯愁。
前方是片阴影参差的瑶竹林,晚风一吹,便随之飒飒摇动。便从那竹林的最深处,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来。
风声好像循着他的身影静止,衣衫上也似有淡淡银光飞舞,再走近一些,才发现是月光倾泻。
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笑道:“我不来找你,你就干脆忘了我?一个人坐这儿干什么呢。”
我托着腮,嘟着嘴,唤他一句:“小八。”他好像总知道我在哪儿似的。
少年顺势在我旁边坐下,微微侧过脸来。
“雪参汤?”
我点点头,他又道:“这可是个好东西,怎地不喝呢?”
我唉声叹气道:“这么补的东西我一人哪喝得下两盅?是简大人熬给公子的,可是公子说要睡了。”
小八微微一笑:“如此说来,我是来得正好了?”
我一愣,恍然大悟地拍上脑门儿:“对对对!咱们俩喝了罢。”说毕喜孜孜端起了一盅,递给身边小八:“你真是我的救星呀。”
他眼中流光一闪,没说什么地接过,把瓷盅捧在手里。
我端着自己的那盅,边喝边偷偷看他,他似乎在沉思甚么,仰头望着明月,影子在阶上被拉得很长。
“要凉了。”我提醒道。
他回神般掀开瓷盅,淡淡啜饮一口,突然问道:“你可知魔尊九图?”
我差点儿没给甜汤呛着:“大半夜的提他作甚?弄得我脊背凉飕飕的。”
小八笑道:“只是突然想起来凡间有个传说。”我便有些好奇了:“甚么传说?”小八道:“是说原先的月宫宫主同他有段纠葛。”
恩师娘娘?我脑中有根弦“崩”地一声,随后矢口否认:“不可能。”
小八奇怪地转头看我,我才发现自个儿说错了话。
“呃……我是没听过这些杂七杂八的民间俗话……不过,不过月宫娘娘冰清玉洁,怎会和魔族有染呢?”我赶忙辩解。
小八望着我,忽然一笑:“你又知晓她是个怎样的人?”
我摆手道:“不知不知。只是自小仰慕,随口说说罢了。”
他倾斜身子,凑近了我,在我耳边低低道:“听说,初始时是那位月宫娘娘对九图他死缠烂打。”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咦,恩师娘娘在凡间的名声竟如此败坏?
我“嗯、嗯”地点着头,不禁想要再多听点。
“九图的娘亲是西林深处的魔族,是老龙王年少之时犯下的一桩罪过。故而从出生那日,心中已有魔性。东海老龙王一直对他很是头痛,虽念在父子之情上留下他一条性命,却日日严加看管,不许他与外界有所接触。”
小八深深看了我一下,放下手中参汤,轻轻站起身。
“他生性要强,野心极大。怎甘心让区区龙宫关押海底?日久天长,连性子也变得冲动易怒、暴虐不堪……老龙王知他魔性已在压抑下愈发狂烈,便将他所有法力没收,锁入一把魂血镇命锁。那段日子,九图几乎同于废人。”
我听入了神,看着他的衣袂在晚风中飘飞,不知不觉问道:“然后呢?那和月宫有甚么关系?”
小八微微侧过半张秀丽的脸容:“所以,他才利用了月宫宫主。”话到此处,他觉得痛似的皱了一下眉,又把头回了过去。
“初遇月宫宫主时,她还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也不知她喜欢的是他身上什么地方,总之是赶也赶不走、吓也吓不怕。九图一直对她甚为冷漠,直到有一日知晓魂血镇命锁的所在,方才对她温柔相待、悉心入微。”
我“啊”了一声,道:“那锁被老龙王交给了月宫仙子?”
小八道:“不错。有了那把锁,他便不会被龙宫关押。上天入地,还有谁能约束他的行踪?他与月宫宫主成了一对神仙眷侣……春观百花,冬会初雪,弹琴吟诗,出双入对……人人都道九图转了性子,月宫宫主也以为他对自己是情真意切,却不曾想到他的每一个举动,皆有目的。”
我睁大眼睛,心像被谁揪了一下。
“九图魔化之后,因不想忘却这段情谊,便将弟弟的活心挖出,用以寄存记忆。他发誓,等到何时自己足以对抗天庭,必将那月宫宫主夺回身边。”
“啊……”我愣了愣,月宫娘娘还会和他走么?
小八负手站在那里,道:“结果,他这一走便是千年。因魔性无法压抑,天庭又四处搜罗,他唯有隐居修炼。千年以来,无人知其下落,那其中,自然也包括月宫宫主。”
他背影嵌入黑夜,水墨画一般。孤寂悲凉,却有股令人倾心的韵致。
我不禁喃喃地道:“那……她一定很伤心,也很后悔了罢……”
“不。”小八摇摇头:“也许她伤心了。可从未后悔。九图终归魔化,也害得她被天庭重罚,天帝将她打入畜生道重新轮回……但是,就算那样她也不曾怪责过,一句也没有。”
“为甚么呢?”我迷茫不解。
“是啊……为甚么呢。”迎风久立的少年只淡淡重复了一遍我的问话,缓缓回过头来。
他的瞳孔里有月华坠落,空留下满眼令人心惊的悲哀。
“白沐,如果你是她,你会怎么做呢?”
如果我是她……
我脑子里混沌不开,恍惚地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因为我一直笨拙迟钝,也从来没有那样喜欢过甚么人……不过,我应还是会禀告天帝、捉回九图的罢。”
他一直望着我:“你会吗?”
我有点心虚,干嘛那样认真呢?便小小声地道:“会罢……他也不是真心在好好对她,何况阻止他入魔,也是为了他好呀。”
“如果说他一直很后悔……想要找回她来,再续前缘……”他一字一句地缓缓道:“你觉得,她会不会答应?”
我仔细想了想恩师娘娘那副正经八百的样子,扭着嘴巴摇了摇头。
“她应该不会跟他走的。因为他是那么可怕的一个大魔头呀。”
月光下似乎看到小八淡淡地笑了一下:“是么。”
我放下手中早喝空了的瓷盅,也站起身来:“你可真会说故事,这都是哪儿听来的?本姑娘倒从没听说过。”连恩师娘娘,都未曾和我说过这些。
不过凡人乱编造的东西,想来她也不屑于跟我说起。
小八“嗯”地点点头,道:“自然不是那种广为流传的说道,是某日来给二公子诊病的半仙伯伯偶然提起的。”
原来是个半仙啊?难怪真真假假掺杂在一块儿,听上去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
“他怕是比仙人本身还要了解得多呢。”我抚掌笑道:“好啦,多谢你的故事,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去睡罢。”
他低低地道:“……我睡不着。”
我道:“明日你还要考试呢。”话音没落,手腕上一紧,竟被他一把拽了过去。
我跌跌撞撞一头砸到他肩上,他人又清瘦,弄得脑门儿生疼,不禁恼道:“你做甚么?”
他眼中有一丝顽劣:“明日我中个状元回来给你看,你高不高兴?”
咦?我有甚么可高兴的。何况空心儿神仙还在,他脑子再好,也轮不上的嘛。
可他一直拉着我不肯撒手,我清清嗓子,只好道:“你要是状元,整个杨府都会为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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