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之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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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适开骂起害群之马来：“都是那些东北妓女！那天我在路上还碰见几个，一看就知道是，又老又丑，估计都在这边好多年了，都被她们给害了！”
　　“就是！太可恶了！”我也一肚子不满。
　　我们一边骂着一边来到饭馆区，有一个泰国餐厅看起来还不错，我们就进去了。遇到不爽的事情时，就想海吃一顿，把开心吃回来。
　　“咱们今天好好吃，想吃什么吃什么。”海子鼓励道。今天我对海子的认识更进了一步，看来，她不光是个温柔专情的女子啊。
　　大家开始活跃起来，一个接一个点着，东阴汤、椰汁饭、牛肉末、石斑鱼、海鲜青菜、小包子，点了一大堆。当问到喝什么的时候，我和明明还有海子都选了龙眼茶，小适还在犹豫，我逗她说：“要不再来杯可乐？”大家哄笑起来。小适假装生气地用菜谱敲了一下我的头：“讨厌！我也要龙眼茶！”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不是遇到这种有关“中国人颜面”的问题，我也不会和小适的关系有所缓和，在外部矛盾和内部矛盾同时出现的时候，我们一定会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我们就这样美美吃喝了一顿，美的不是食物，是中国情。
　　明明说：“一会儿就别让老孙来接我们了吧，这会儿打车也好打了。”小适连忙点头赞同。我开玩笑说：“总不能让他以为我们买了瓶闻起来像可乐的香水吧。”话音刚落，又招来一顿毒打。
　　
第十五篇　“达卡公主”（1）
新年伊始，公司在让我们尝了半年的甜头，享受过很好的航班表之后，开始恢复严厉苛刻的原貌了。最近我们每个人的航班都很不好，飞的都是补助低又很累的航班。
　　我这个月的航班表上居然有四个当天的来回班，两个迪拜来回，一个巴林来回，一个大马士革来回，还有新德里这样的烂班。再次声明一下，我不是民族歧视主义者，但是卡塔尔航空公司的印度航班真的让人很讨厌。在多哈的印度人很多，每次的印度航班都是满舱的，机舱里的异味不必说，经常会遇到无理又贪婪的乘客，恨不得把飞机上的东西都要光了带回家，才觉得坐这趟飞机值。而且他们擅长学习，只要你给其中一个人某一样东西，比如多余的小甜饼，他旁边看见的人一定都会跟着要。如果你有半点不满的情绪，他们就知道投诉，因为他们都懂英文，知道用哪些词写投诉，才能让那个乘务员最受打击。
　　其他人的航班都是类似情景，海子也即将尝试一个月飞两次达卡的厄运，而且她上个月已经飞过一次了，于是我们给她取了个外号，叫“达卡公主”。小适飞烦的时候就开始在飞机上和同事吵架，当然最后都是她吵赢了，因为她知道怎么吵架。明明忍耐力极强，再怎么累，也能保持微笑，还得了几封表扬信。我始终认为，在我们四个人当中，明明是最适合做空姐的，也是最喜欢这个职业的，她常说，要飞到自己飞不动了才会离开。
　　后来明明向我们透露了得表扬信的窍门。在每一个航班上我们都有一个乘客名单，上面有每个乘客的名字和座位号以及特别批注，比如谁是特殊餐申请者，谁是轮椅申请者，谁是金卡会员、银卡会员和初级卡会员等等，一般我们拿到这个名单之后便知道了乘客的特殊需要。公司规定，是会员的乘客，我们在做服务的时候要称呼他们的姓名，让他们觉得他们是老顾客，我们都认识他，他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之后，就会对我们公司更满意，更愿意花钱坐我们的飞机。而明明却在此基础上加了一条，就是专门找到金卡会员，在给他们做了最好的服务之后，便拿出飞机上的意见卡给乘客，说：“××先生，请您对我的工作做个评价吧，我的工号是8017。”对服务十分满意之后的乘客当然要对她大肆赞扬一番，而且金卡会员的评价还是很有分量的。
　　海子立刻表示，以后在飞机上也要试试。小适也说这是个好办法，可是嫌麻烦，那样做就意味着她要真正做好服务了。对于这个懒人来说，能赚到钱就行了，还真去给别人做服务啊？
　　而我对明明的小聪明也很喜欢，这种小把戏完全可以效仿，但是我也懒得去做，因为我只想在这边做一年就回去的，还有半年就能回去和文晓在一起了，要不要表扬信无所谓。
　　目前对于我们来说，航班不好是最让我们不满的问题，如果飞的是休息时间长又赚钱的航班，我们当然再累也会找到心理平衡。我们的工资是由基本工资加飞行小时补助和驻外饭补组成的，基本工资和每小时飞行补助是一样的，而每个月的飞行小时基本一样，大家几乎都是90个小时左右，不一样的是不同国家或城市的饭补。比如飞到北京之后，在北京休息一天的饭补是人民币498元，欧洲的饭补一般比较高，最高的是莫斯科，折合人民币是1千多一天，而普遍比较低的饭补是印度、菲律宾、巴基斯坦这些国家的，才100元左右。当然，最低的饭补是当天来回的航班，因为根本不会驻外，所以饭补是零。
　　来回班还是最累的，因为飞行时间短，飞机上没有任何休息的机会，必须时刻像打仗一样赶在飞机降落之前把所有的服务做完。不得不提的是，卡航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慷慨的航空公司，对乘客非常大方，即便是飞行小时只有50分钟的航班，也会给乘客吃一顿正餐。所谓正餐，就是在飞机上现场加热的主食，比如去迪拜的经济舱上有200个乘客，4个乘务员（3个机舱乘务员，1个厨管）必须在50分钟内做完以下事情：
　　机舱乘务员将200个耳机以最快速度发放到200人手中。
　　与此同时，厨管将200多份高温加热过15分钟的热餐迅速逐一放到200多份餐盘当中，并在三辆餐车里将其排放好，要快得像打仗，还要注意安全，这个时候一般会被从炉子里端出来的盛热餐的铁架子烫到胳膊，因为我们的衬衣是短袖。
第十五篇　“达卡公主”（2）


机舱乘务员小跑着推出餐车，腿上急，脸上还要挂着轻松的微笑，将200份餐盘发给200位乘客，不光是发，还要说200遍：“先生（女士），你要鸡肉米饭呢还是牛肉面呢？”“您喝点什么呢，有水，果汁有苹果汁、番茄汁、橙汁，软饮有可口可乐、百事可乐、芬达、雪碧、七喜、干姜水、苏打水，还有健宜可乐。”——批注一下，卡航的软饮都是独立包装的，乘客每要一个软饮，都要给他开一次易拉罐，且要注意不能在急速的操作中让那些憋久了的气泡喷洒出来，意外还是免不了发生，你越让它不喷，它越喷……
　　与此同时，厨管一边煮咖啡和茶，一边收拾厨房，准备放在茶水车上的特殊抽屉，将里面装满与咖啡和茶相配的东西，红糖、白糖、低热糖、牛奶、奶油、新鲜柠檬、搅拌棒、餐巾纸，还有水。这些东西都是有排放顺序的，不能放乱了。
　　发餐完毕机舱乘务员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茶水车抽屉，拿了茶壶和咖啡壶，又小跑着推着车直奔机舱，一边收拾200个人的餐盘，一边问“茶还是咖啡”，问完还要又快又稳地倒茶或咖啡，倒完再问“要不要糖或牛奶”……
　　当厨管将机舱乘务员扔回来的装满狼藉餐盘的餐车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拾好，并安全放回餐车柜，且逐一锁好的时候，机舱乘务员已经在收取200个人的耳机，并给200个人做安全带和其他的安全检查了，与此同时，飞机正在降落……
　　这绝对是高度紧张的战争，打得我们身心俱疲。我的手上至今还留有很多疤痕，烫伤，割伤，撞伤，大部分是在这样的航班上留下来的。
　　于是大家开始了新探索，如何让我们的航班有所好转，这是当务之急。
　　一天上午，我正在网上和文晓缠缠绵绵的时候，海子敲门进来了。
　　“哟，还甜蜜呢！”海子一看就知道我是在和文晓聊天。
　　“是啊，卡塔尔大学在招老师呢，我想让他看看有没有机会，他也愿意到这边来工作，然后到时候和我一起回去。”
　　“那还真是好事啊！”海子往我床上一躺，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我就说：“你才飞回来啊？什么班啊？”
　　“还能有什么啊，达卡！”海子似乎一提起这个航班就有气。
　　我哈哈大笑起来：“达卡公主！”然后我们就一起把达卡航班彻彻底底臭骂了一通。骂完之后，心里真的舒服多了。
　　“咱们得想想办法啊，这样下去不行啊。”
　　“你说怎么办呢？咱在公司也没有熟人啊，应该是排班部经理管，可咱不能直接见到他。”我说。排班部经理一般是不会直接和机组人员接触的，这是公司规定。
　　“找Marysa，她是我们的导师，对我们非常熟悉，而且她在公司这么多年了，办公室那些人都跟她挺熟的。”Marysa的确是个理想的切入口，培训的时候，Marysa对海子印象非常好，因为海子是最踏实的学员之一，学得很扎实，几乎没有答错过问题。
　　“好啊！怎么找她呢？”我问道。
　　“我们就说去办公室问年假的事，然后找Marysa问个好，我那里有个会点头的小猴子，特别可爱，我就忍痛割爱送给她吧。我觉得她应该会帮我们的。”
　　“其实啊，我只希望多给我些北京航班，哪怕是上海航班也好啊，其他的就无所谓了。”
　　我完全理解海子：“你都结婚了，你的要求Marysa一定能理解的。”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不过要做好心理准备，万一她今天没在办公室呢。”
　　海子立刻坐了起来：“走！她不在，我也要把猴子放她办公桌上，然后让其他的同事告诉她一声，这只是开始，得慢慢来。我回家拿猴子去！”我哈哈笑了起来。
　　我们都穿上深色正装套裙、丝袜和高跟鞋，化了淡妆就出门了。路上，海子给我演示那只猴子，一只棕色的小猴子，一摁它的头，它就立刻摇头晃脑，唱起搞怪的舞曲，还浑身抖动，好玩极了，都想要她给我算了。海子说就在上海酒店旁边的小店买的，下次飞的时候再买一个就是了。
　　我们来到卡航大厦，电梯里依然弥漫着冲鼻的咖喱气味，不过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我们径直走向培训师办公室，Marysa果然不在，但有两个培训师在，其中一个是Jasmine，曾经给我们讲过礼仪课的，另外一个男的没教过我们，他们正在聊天。海子走上前去，很热情地和Jasmine问好：“嗨，Jasmine！你好啊！”
第十五篇　“达卡公主”（3）
Jasmine显出一丝陌生的表情，但还是被海子灿烂的笑容感染，立刻恢复生动的脸：“嗨，我很好！”她肯定知道我们是空乘，大家认识她是很正常的，只是她肯定记不住谁是谁，她也没必要记住。
　　海子仍然自来熟似的说：“今天没课啊，哦，忘了说我是海子。”
　　“你也可以叫她‘嗨’！”我插了一句嘴，海子乐了，Jasmine也乐了。
　　男培训师也跟海子打起招呼：“哦，‘嗨’！”我们都哈哈笑起来。然后海子说：“她是兰。”Jasmine也开起玩笑：“所以你们加一起就是High　Land（高地）！”
　　办公室立刻被笑声填满，这种情况是比较少见的，卡航的办公室氛围总是很严肃的。海子又自然地转入正题：“Marysa是上课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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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asmine说：“是啊，12点才下课，你们找她有事吗？”
　　“嗯，也没什么事，我们今天刚好来办年假申请的事，顺便来看看她。我飞了之后一直没见过她，挺想念的。”海子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真诚。我都要被感动了，厉害。
　　Jasmine笑起来，看了看表：“嗯，她肯定会开心的。现在离下课还有40多分钟，你们可以先去办其他的事情，一会儿再来。”
　　海子说：“好的，先拜拜了，一会儿见。”
　　出了办公室的门，我又夸起海子来：“你还真行啊，我以为你会毕恭毕敬地说‘请问Marysa阿姨在吗’。”
　　海子正要哈哈笑起来，又立刻捂住嘴，小声道：“跟她本来就熟嘛，她讲的三规，我一辈子都记得的。”
　　我频频点头赞同，不忘挺胸缩腹好好走路，海子也走得很直，因为这里来来往往的人都是职业装扮，还有好多空乘和飞行员都是穿着制服穿梭的，我们都不自觉地职业起来。
　　“去餐厅吃点东西吧，等她快下课的时候，我们再去。”我提议说。
　　“好啊。”
　　餐厅里坐着的人还挺多。我要了份水果沙拉和果汁，海子要了咖啡，空位子没几个，我们就找了个离门比较近的小圆桌。我一边喝一边问道：“一会儿你怎么跟Marysa提关于航班的事呢？”
　　“我就说，我想要北京和上海航班，想和老公见面。这两个航班其实都算好的啦，飞行小时多，补助不低，休息的时间长，还不累。”海子分析得对，每个月能要到这两个航班就已经很不错了。“然后我就问她我该找谁申请，让她给我推荐一个人。她推荐的人应该是比较靠谱的。”
　　我点头赞同。
　　海子突然站起来，说：“我去趟卫生间，你看包。”然后就跑掉了。
　　我正独自吃着沙拉的时候，一个白袍从门外走近，是难得一见的CEO阿尔贝卡！他正跟一个人边走边讲话，而那人居然是使馆的高秘书！他在这里干什么？我喝了一口果汁，机会来了。
　　等他们一踏进门的时候，我站了起来，一个招呼打了过去：“嗨！阿尔贝卡先生！”阿尔贝卡闻声望过来，我又立刻用中文问候：“高秘书好！”高秘书一下子认出我来，马上迎了过来，主动和我握手，显出很熟的样子：“你好，你好！”我也跟他很熟似的：“我很好，我很好！”然后朝微笑着的阿尔贝卡伸出手：“先生好！”此时高秘书说：“她是上次篮球亚锦赛时我们中国队的拉拉队长！”我笑了起来，阿尔巴卡和我握了一下手，稳重而有力。我想，他应该记起我来了。
　　“先生要坐这边吗？”我正要将他们往我的小圆桌上请，好像这里是我的地盘似的。阿尔贝卡说：“不了，我就是带高先生参观一下我们公司。”高秘书点点头。
　　“哦，我以前的财经杂志社的同事跟我说，您没有时间做采访？”我看着此时阿尔贝卡友好的猎鹰眼睛说。
　　“阿里会和他联系的。”阿尔贝卡显然已经记起我来了。高秘书在旁边有点发愣，我朝他笑笑，又对阿尔贝卡说：“那你们继续忙吧。”然后用中文跟高秘书说：“高秘书再见，保持联系。”就跟他们道了再见。
　　他们正转身要走的时候，阿尔贝卡突然转身问我：“你的工号多少？”我心里一阵激动，却还是十分清晰地说：“8…0…1…8，先生。”阿尔贝卡点点头，带着高秘书就走了。
　　我往小圆桌走的时候，发现餐厅里所有人都看着我。我又喝了一口果汁，吃起了西瓜和苹果块，心里暗自高兴着。要不要跟海子说呢？还是先不说吧，只是要了个工号，又没给他写下来，还不知道他一转头会不会忘记呢。
第十五篇　“达卡公主”（4）
海子从走廊的另一头走来了，我朝她挥挥勺子。海子一坐下来就说：“这公司女人也太多了，还要排队上厕所！”难怪她去了那么长时间。
　　等海子喝完她的冷咖啡，我们就准备去见Marysa了。我们依然神气地走过长廊，来到Marysa的办公室。Jasmine已经不在办公室了，只有那个男培训师在，他一看见海子就说：“Hi，‘嗨’！”我们哈哈大笑起来，问了他的名字，他叫苏黑，黎巴嫩人，是安全知识方面的培训师。苏黑说完就要走了，说吃饭去了，我们就道了再见。心里暗喜：没人更好说话。
　　我们正坐在椅子上等的时候，Marysa端着杯子进来了，海子立刻站了起来：“Marysa！”就像在喊圣母玛利亚。Marysa的脸马上笑成菊花：“海子！好长时间不见了！”　Marysa果然还记得海子，又看了看我：“你是——兰！”我连忙点头，她也还记得我！
　　海子连忙说：“我们来办年假的事，顺便来看看你。”说完就从包里拿出小猴子，“这个给你，它的名字叫‘天天开心’。”果然是海子，名字都想好了。
　　Marysa马上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光是看着就已经乐起来了。Marysa让我们坐下来，海子接着说：“看着啊。”就把猴子放桌上，点了一下猴头，小猴摇头摆尾唱了起来，Marysa哈哈大笑。我也哈哈大笑，真的好可爱。
　　Marysa不停地说：“谢谢！谢谢！这是从哪里买的？”
　　“中国，中国有好多这种又好玩又便宜的小东西。”海子说。别人已经对礼物满意的时候，你最好让人觉得你是很容易就得到这个礼物的，这样才能让别人轻松接受，你如果说很贵，又很难弄到的东西，就会给人压力了。海子显然很懂得说话的艺术。
　　Marysa　点着头：“我喜欢。中国很伟大。”我和海子都说起谢谢来。
　　“飞得怎么样？”　Marysa用关切的语气问了起来，现在是海子说话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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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啊，就是最近没有北京或上海班，我老公说他很想我啊。”海子仍然笑着说。
　　“怎么会没有中国班？你们是语言者啊，应该会经常飞中国吧，中国航班上需要说中文的人。”　Marysa严肃起来。
　　公司规定，每个航班上至少有一个会说当地语言的人，我们称语言者（language　speaker）。
　　“嗯，大概是好多马来西亚、新加坡的华人名字看起来跟中国人一样，公司排班人以为他们是中国人，就把他们派去飞了吧。因为他们也算是语言者，他们会说中文，只是他们的中文不地道。”
　　Marysa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说：“我会问问情况。别担心，你们肯定有中国航班飞的。”此时的Marysa格外慈祥。
　　我和海子都灿烂地笑了起来。海子又小声试探着：“需不需要留一下我们的工号？您帮我们提醒一下排班人？”
　　Marysa明朗地笑了笑：“留给我吧。”海子报了自己的工号8016，我赶紧也报了我的。Marysa记在了一张纸上。
　　“您还没吃饭呢吧？”我要找理由撤了，海子连忙说：“对对对，您刚上完课，肯定没吃吧？对不起，打扰您吃饭了！”
　　Marysa把那张纸放在文件夹里，说：“没事，我就去。”我和海子顺便开溜了。
　　一出门，我们都悄悄乐了起来。希望她真的能帮我们拉到中国航班啊。这个月的班都排好了，应该是变动不了的，就看以后了。
　　回到家，等海子走了之后，我立即给高秘书打了个电话，寒暄几句之后，就问了他去公司的原因，原来卡航现在正准备大规模开拓中国市场，准备借着亚运会的机会好好宣传一番。挂了电话，我马上打开电脑，给尤主任发了一封邮件：
　　尤主任，内部消息，现在正是卡航在中国大肆做宣传的时候，采访的事再和阿里联系一下吧，此时他们应该愿意做广告的。祝一切顺利。
　　第二天尤主任发来邮件，说谢谢我的提醒，他已经开始联系阿里了。
　　月底的时候，尤主任发来邮件，附件是关于阿尔贝卡的采访录，题目是《世界十大传奇CEO》，居然把阿尔贝卡和比尔·盖茨以及其他重量级CEO放在同一篇文章里介绍。尤主任还说他帮卡航联系的CRI电台，CRI也对CEO做了语音采访，那段时间CRI的广播里每天都有那个磁性的声音：“Qatar　airways；take　you　more　personally。”
　　我笑了起来。
　　正当我为这些好消息暗自高兴的时候——因为这里也有我的功劳——文晓告诉我说卡塔尔大学回复他了，说必须要已经拿到博士学位才行，而且不承认中国的博士学位。看来，我的美梦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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