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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罗河女儿 ) 奴隶路卡的奇特未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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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
他命令属下一个兼任见习祭司的侍从念咒向诸神请求,又命令搭了一个临时祭台,给太阳神献上了一雌一雄两匹马做祭品。士兵们则争着跟太阳神许愿,哈扎斯将军观察着王子的脸色,轻声道:“尼罗河女儿也是神的女儿,她想必知道该怎么办?”伊兹密没吭声,又过了一会,他吩咐继续上路。然而,灾难并未如他们所愿地停止,比狼群还要让人畏惧的野兽从黑暗中仿佛一瞬间幻化出来似的,使当先的士兵都吓得魂不附体,但接着,那利牙就把人拖走了,惨叫声都格外碜人。
奔过来跟王子报信的士兵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王……子……我……们……前……面……忽……然……出……现……了……”伊兹密喝道:“说清楚点,出现了什么?”那人的膝盖一下子软了下去,大口大口呼气,满面惊恐:“狮……子……狮……子……!”两手在空中胡乱地比划,仿佛想模拟出那只狮子有多大。伊兹密惊呆了,但他立刻拔出腰刀,命令道:“把消息传下去,命令全员加强警备。”
消息不断传来,不但队伍前面出现了狮子,队伍后面也出现了狮子,这两只狮子完全无声无息,观者只能看到他们巨大的身影如闪电般一跃,牺牲品就被拖进了黑暗。虽然目前只看见了两只,但每只狮子都足有几十步尺那么长,鬃毛金黄,拖走人跟拖走小猫般轻易,比他们所知的非洲狮子体型大出数倍,见之者只能哭着哀求神明保佑,完全没法想象那么巨型的生物会是凡间所有。但伊兹密听后,脸色更青了,而路卡嗫嚅着想要说话,伊兹密只不耐烦地冲他吼了一声:“闭嘴。”接着握着弓和腰刀往事发处提马冲去,急得护卫们在后大叫:“王子小心。”
可是那些狮子仿佛故意躲着王子似的,他刚一离开,中军就遭了袭击,又被拖走了几个经常保护在王子周围的人,路卡甚至一度被压在狮子下,但奇怪地,他毫发无伤,那令他差点心胆俱裂的大掌在他身上轻柔地按着,然后一张比他的脸还大的舌头给他洗了个脸,那力道轻得连舌头上的倒钩都没有伤到他。当狮子远去,路卡还晕乎乎地起不了身,如非亲眼所见,他也不能相信这巨大的神物动起来简直就快得几乎只能看见影子。
伊兹密接到报告赶回来时,狠狠瞪了路卡一眼,路卡正不知哪里又做错了,却听王子道:“你以后跟在我身边,不准乱跑。”这一来路卡可真是冤枉了,他从没乱跑过,是王子自己跑到前面去他没追上啊!可是路卡从来没打算反驳主人,乖乖地接受了这个新的罪名。
在一片惨叫哀号和混乱中,那些外地来的医生们和侍女们早就撑不住了,不顾一切地朝黑暗中乱跑,伊兹密皱皱眉,命令:“都杀掉!”鲜血溅在士兵们脸上,尼罗河女儿的金发在王子怀中灿烂发光,几乎成为唯一的光明,伊兹密四下瞥了瞥,如今活着的就是自己原本从赫梯带出的队伍了,这些士兵都是经过铁血训练的精兵,他又向来御下严谨,所以仍能保持纪律不乱,但,这又能维持多久呢?给太阳神的祭祀已证明无效,那么……
伊兹密终究还是听从了哈扎斯的提议,他重重捏了一把怀中尼罗河女儿的肩膀,看着她从昏睡到陡然在剧痛中呼叫着醒转,心头浮起无奈与无力。“也许可以用更温柔的办法比如泼水去弄醒她?”伊兹密想,但立刻又自我否定了。重伤后喝了安神药的效果他深有体会,只能用这种最粗暴的办法弄醒她了。
凯罗尔自然是恨之入骨。“变态的王子!”她用重伤中那种特有的毫无力气的声音怒骂,但伊兹密只是安静地听着,等她几乎岔气地骂完一句话后,才说:“我需要你立即想办法驱退黑暗,否则,你我都危险。”凯罗尔又骂:“你的危险不关我的事!”但王子冷冷道:“你要是不肯,我就把上次说过的事提前做出来。”做势又要朝她伤口捏下。凯罗尔这才把身子一缩,不敢拒绝了,但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她也确实对巫术、神术之类的一窍不通,如果是卖弄现代知识或者历史文化,她好歹也是开罗考古学院的成员,还能干点什么,但这种情况完全就是无解。
她忍住痛,想了想,说:“你可以点起大火,这里不是有很多树枝么?”伊兹密没料到她给的是这么个愚蠢建议,不由大愣。凯罗尔小小声地说:“我想这黑暗可能是日食造成的吧。”伊兹密又直了眼,诧异地瞧瞧她,那意思分明就是不相信。凯罗尔有点心虚,虽然烧得难受,痛得龇牙,但她还是明白日食不可能持续这么久,自己又先泄了气。“算我说错,日食没那么大影响。不过,你可以造指南针啊。”伊兹密总算听到一点有用的建议:“指南针?什么指南针?”凯罗尔小小声地道出了指南针的制法。可是,伊兹密也傻眼了:“现在到哪里去找磁石?”凯罗尔这才想起来,赫梯人行军途中铁自然不缺,但磁铁么,那是绝对没有携带。
“你给点马上就能用的办法,好不好?”伊兹密也有些着急。但凯罗尔强撑着想遍了古今中外,终于道:“你顺着山溪走么,总能走出去。”伊兹密瞪大眼睛看看她,忽然觉得自己也很可笑,回道:“这办法我早用过了,没用,这里的山溪流了一段就渗进了地下,黑暗中找不出来。”凯罗尔这回可实在没招了,轻声说:“那,那你们有没有在经过的树上刻下记号?”伊兹密回答:“我一发觉情况不对,就让他们沿途做了记号,但是,却发现不知为什么又绕回来……”这个情况他还没有对手下的人公布过,正想往下说,就听见队伍后面又一阵惊恐的狂叫,伊兹密顾不得说下去,立刻带着路卡往队伍后去了。
自然,又有两个倒霉的牺牲品遭了殃,而被命令全副武装应对魔狮的士兵们惊恐地发现那些武器简直就是打到了铜墙铁壁上,那两头狮子压根就不受箭头影响,皮肤也硬得丝毫不怕刀剑,大摇大摆不紧不慢地当着他们的面拖人,这回伊兹密来得忒快,远远地就射出了他的箭,那两头狮子仿佛通灵似的,互相对望一眼,忽然加快了速度,还没等箭飞到,两个巨大的影子已经不见了。伊兹密气得握紧弓箭,咬紧牙,四面搜索,但那两头狮子偏又转到队伍前去了。
如此来回几番,他怀里的凯罗尔先就挺不住了,两眼一翻接着晕去,路卡则跪在了他的马前,这一回任凭伊兹密怎么吼他,他也不退,反而大声说:“王子,您就拿我祭祀献给女神吧!我求您了!我早就答应了她献身给她!您不要再为我连累所有人了!”哈扎斯正跟在旁边,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心中一痛,其他的士兵们都听得呆了,惟独伊兹密抽出鞭子,狠狠给他面上来了一记。
“笨蛋啊笨蛋!我一心一意想帮他隐瞒,他倒好,公开喊出来,难道就这么想死?”伊兹密上了火,这一鞭子下去再不容情,在路卡脸上抽出了血痕,但路卡只是一颤,在鞭子来时闭了眼,过后,又睁开那双温顺的眼睛,安宁地朝上望着,伊兹密手心一抖,再也挥不下去了。
路卡给他磕了几个头,忽然转过身,伊兹密心里喊着:“别走!”却不知怎的,提着鞭子没动,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他远走,谁都明白他是要去做什么,可谁也不知怎样阻止。看着那人的身影渐渐没入黑暗,越来越远,越来越看不清,伊兹密只觉黑暗中的脚仿佛踏在自己心上似的,堵在胸口的闷气吐不出来,忽然,他大声喊:“好!我答应你,路卡!我会亲手送你上祭坛!”
忽然之间,黑暗全部散开,伊兹密几乎恨得要大骂那变态女神,但那女神的旨意太过明显了,所有的人都呆呆地站在天光下,看着黑暗散开后光明万丈的太阳。
神的旨意如此清楚明显,再也没可能去抗拒,伊兹密咬了咬唇,只觉心上也在流血。
路卡回过身,扑到他的马蹄下,那张小小的脸苍白得象一卷纸草书,伊兹密怔然看着他,路卡又磕了个头:“王子,谢谢您!”伊兹密想说:“你这个笨蛋,我要送你去死,你还要谢我?”但只是无力地松开了手,“哗”的一声,他没提防的是,昏迷中的尼罗河女儿竟然顺着他松开的手掉了下去,伊兹密发觉时想拉住她已经来不及了,但路卡正好在朝上望,赶紧支身正正接中了她。他满脸都是欢喜,连声说:“还好,我接住了!”伊兹密只觉心上似哭似笑,忽然转了头去,轻声说:“路卡,若是你在战场上为我而战死,那是勇士的荣誉,我不会拦你,但是,你这样死法,我……我也……”但实在说不下去了,转回头来,路卡双手举高,捧着尼罗河女儿给他,他看了路卡一眼,路卡的眼神平静得那样安详,等他伸手接过尼罗河女儿。
当尼罗河女儿重新在伊兹密怀里后,路卡露出了笑容:“王子,您让我去到埃及,把尼罗河女儿带到您身边,我完成了任务,所以请您不要在意,能够为您而死,这也是我身为随从、身为赫梯人的荣誉。”他跪了下去,双眼安静而坚定。
第 15 章
路卡早已想得分明,王子不仅仅是他的主人,也是整个队伍所有袍泽的主人,为了保全自己已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而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这种生死之中结下的情谊如手足般深厚,他不能再看着他们因自己而死,更何况他最重要的主人好不容易才痊愈,如果再有三长两短,路卡死都不会原谅自己,虽然最初听到那个女巫的要求,他很是吃惊,但再想想,无非只是换了种献身的方式而已,既然他都能硬着头皮准备和那女人生活个几十年,那么死又有什么可怕呢?
但是伊兹密久久地沉默着,所有人也沉默着看他,路卡的个子并不高,他从小就是采石场的奴隶,从能走路就得背石头,那时他的食物更是极其恶劣,在还没有发育以前就注定不可能长得太高,而这段时间他所受的两次重伤终究还是在身上留下了痕迹,脸色远比健康时苍白,那身子也看着极为单薄,是的,这是一个还带着稚气的少年的身体,但是,在他还没有享受人生的欢乐时就要去死。
可是每个人都明白,伊兹密也明白,如果女神没有得到祭品,那么整个团队很可能全军覆灭,伊兹密是站在这里的所有的人的主人,在路卡喊出那一声后,他无法再隐瞒,也无法再让那些牺牲继续下去,他对所有人都负有责任。所以,尽管每个人心中包括他的心中也流动着怜悯与痛惜之情,他还是点了点头,说:“好,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把你的骨灰隆重安葬在哈图沙。”所有人的眼睛都黯淡下来,不敢再望向路卡,甚至有几个和路卡特别要好的人红了眼睛。虽然用路卡的命换大伙的命这个选择已经做出,但每个人都很难过。
但伊兹密向来是高效率的人,既然做出了决定,他就不再拖延,吩咐道:“修筑祭台,准备祭礼。”他下了马,指挥着侍从们做事,路卡就站在他身边,但他一次也没回过头,直到路卡轻声说:“王子,请把尼罗河女儿先交给我照顾吧,您好做别的事。”伊兹密这才回过头,看也不看他一眼就把怀中的少女递了过去。
刚才这里凶险得让每个人都恐惧,但此刻却安宁得万籁静寂,不再有狼群的嚎声,不再有诡异的风声,不再有狮子出其不意地出现,甚至连山溪也从石头中再度冒出来欢快地流淌,伊兹密举目四望,这才发现居然又绕回了最初离开的宿营地附近,不由苦笑,真是被那个女妖也好、女神也好的巫女给玩弄在掌心上了,轻轻地叹在胸中,却没有说出来。
他吩咐把祭台建在僻静处,路卡最后的时刻他不想让太多人看到,而在这个柏树参天、风影清幽、山花照采、溪水微漾的所在让路卡长眠,也多少能告慰伊兹密的心情。
等祭台修筑好之后,兼任祭司的那位侍从和临时给他打下手的几名侍卫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给祭台祝圣,要制作祭司所穿的细亚麻服装,要准备神香和敷头用的香膏,要准备祭祀中需要的刀子、杯子、盘子、木柴和其他神圣物品等,这一回务必得令那位不知名的女神满意,必须举行正式的祭祀,所以尽管是在荒郊野外,真要做好也得花上一夜的功夫。伊兹密便下令:“暂且安营,明天早晨再举行吧。”
他忙完返回帐幕时,已是黄昏过后,一掀开帘子,就看见路卡正听着军医吩咐照顾尼罗河女儿,见他进来,几个人都跪下了,伊兹密挥挥手让他们站起来,问:“她怎么样?”待听了报告,知道情况稳定后,点点头说:“你们都出去,路卡留着。”顺手解开外袍。
路卡看他一脸疲惫,忙问:“殿下用过晚餐了么?”上来接了外袍。伊兹密点了点头,路卡知道过去这三天他也折腾够了,忙叫人拿热水和毛巾来帮他净了身,洗了手,用盐和削好的柔软小树枝服侍他净了牙,正要拿睡袍帮他换去内袍,伊兹密摇摇头,今晚他可以肯定自己睡不着。路卡只得罢了,又跪下来帮他脱鞋子换拖鞋,伊兹密边打呵欠边问:“你吃过晚餐了没有?”路卡忙答:“吃过了。”伊兹密看看他,那圆圆的脸瘦了不少,眼圈下都是黑影,不禁说:“多吃点。要不够我叫他们拿来。”待回过神来想到这该是路卡的最后一餐,心下更是说不出的滋味,却并没说出来。路卡做梦也没想到王子会这样跟他拉家常,一时受宠若惊,忙说:“我吃饱了,谢谢王子。”
伊兹密转头看了尼罗河女儿一眼,她安详地躺着,金发在烛光下仿佛春日的阳光,那张雪白的面孔却象新月一般清美,不由反手摸了她的头发一下,朝着她靠下去。这张床足够大,就算睡了他和她,也还有地方。他朝床上坐下,拍着旁边的空隙说:“你也累了,坐一会吧!”
其实他心里有千万句话想说的,却说不出来,路卡哪敢坐上来,心里头的感动更是难以言表,只觉今天的王子太体贴属下太不拘礼了,忙摇头说:“谢谢王子,我不累,等会我再回去睡觉。今晚请您早点休息,需要什么就叫我。”
伊兹密突然将他一拉,路卡立足不定,心里还糊涂着,腰已被狠狠箍在了王子怀里。“你这个笨蛋!”伊兹密小小声地骂,忽然哭起来了。
震惊过后,路卡才发现自己在王子怀里,由于两人身高的差异,他差不多就陷在了王子身体中,王子的头紧紧靠着他的头发,手更将他抱了个结实,几乎箍得他有些难受,上次王子拥抱他,还是因为伤势痊愈喜极忘形,那会他也乐得疯了,并没注意到身份差异,过后想起来总觉得自己太不知礼冒犯了王子,但这会的阵仗比上次还要惊人,他心里大是惊讶,又是慌张,感动之下更连手脚都不知该放哪里了,又想挣扎,又想说话,混乱得脑袋都昏了。
伊兹密觉得他象只小兽般在自己怀里挣动,知道他的心思,干脆又把他收紧了些,这下可好,他完全被王子给包围了,那热热地气息在他头上吹卷,王子的头发也磨蹭着他的耳朵,他还没有思索以前,就本能地觉得王子怀里的味道很好闻,待明白过来头上的潮湿是王子在掉泪时,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
“别动!”伊兹密又小小声地说。但这个慌张的小家伙哪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本能地觉得……啊,他太不配了,怎能让主人为自己哭呢?这一想,手脚就不由自主地乱动起来了。伊兹密干脆又把他箍紧了点,把他的脸按在自己胸上,差点把他勒了个不能呼吸,提高了一点声音骂:“听不懂么?我叫你别动!”
这回路卡真的不敢动了,他乖乖地趴在王子怀里,任王子的泪往下滴,其实他很想说:“王子,不用为我哭。”可是他的口鼻都被王子的内袍堵着,差点就出不了气,待王子终于明白过来他在“唔唔”却难以出气的时候,才把他放开了一点,但仍是抱得极紧,好象生怕把他弄丢了似的。
路卡感动地想:“这就是我的主人,全世界也找不出来这样好的主人。”一对比那个动不动砍属下手臂和脑袋的曼菲士王,同样残忍好杀的亚尔安王,阴险毒辣拿他的生命威胁尼罗河女儿发布预言的拉格修王,路卡就觉得完全知足了,能碰上这么一个好主人,不但亲手喂他喝药,还为他违抗神明,即使牺牲了众多手下也想尽力保全他,现在还为他哭了。他,路卡,一个从小被主人收留的奴隶,现在能有这样的待遇,实在是太有福了!他好想说:“主人,为我不值得哭的。”可是,他也情不自禁舔了舔顺着头发流下来的湿润,心里甜得要命,很想笑一笑,却又怕笑出声来。主人在哭,他却想笑,这简直太不对了,不对得让路卡都想骂自己太无耻了,竟敢在主人的难受时觉得开心!于是路卡又一次卖力地挣扎起来。
伊兹密会错了意,反而把他按个死紧,顺手在他背后一拧:“不准动!”这句威胁的话说出来,却是让路卡心里更高兴又更难受,主人这么重视他,他怎么能不知礼数呢?结果就成了拉锯,让伊兹密气得要发疯,他却浑然不知。
伊兹密反手抹了一把眼泪,干脆把路卡的两腿抱起来,往两边一分,架在自己腿边,用手牢牢按着他的背和臀,这一来路卡再不敢挣扎了,和主人这样面对面地坐着、还被迫坐在主人身上,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可怕”!太可怕了!路卡这辈子还没敢这样直视过主人呢,如今居然被主人用手托着下巴跟主人对望,近得简直能碰到嘴唇似的,路卡哪还敢动,全幅精神都用在“不要碰到主人,不要再惹他生气”上。
伊兹密也是头回这么近距离看路卡,路卡是一头卷卷的象狮子狗似的短发,浅褐色,并没有什么耀眼的,看着很蓬松,很舒服,那常年在日光下训练奔波的小麦色皮肤正处在伤后,比平常白了许多,大大的浅灰色眼睛也并不是一看就惊艳的类型,但那种天真温顺的神情却叫人忘不掉,睫毛也并不很长,象长在篱笆边的山楂树,很是朴实。眉毛倒是挺浓,可鼻头不高,看起来颇为小巧,那圆圆的轮廓由于这段时间的担忧和伤病尖了不少,下巴有些突出,倒让看惯了他往日模样的伊兹密有些不习惯,但他那全心听从主人的安排却又不知暗暗在苦恼什么的神情倒让伊兹密找到了一丝乐趣,很想伸出手去逗他一下。但手指才撩上去又心里一痛,收了回来。
无论如何,路卡是那种很平凡最多勉强算是清秀的人,但让人觉得很舒服很想接近,他就是普通街巷子里的邻家男孩,有着让人觉得无害的天真眼神和温顺表情,也正是这样伊兹密才把他培养成了间谍,打发他去别国套取情报,也正是因为他有这样一副让人信赖的容貌,才顺利混进了埃及宫廷,很容易就成了缺少警惕的尼罗河女儿的心腹。
伊兹密久已熟悉他的容貌,但此时,伊兹密却觉得越看越似乎有新的发现,那张脸庞真的挺可爱,这么纯真而健朗,这双小鹿般的眼睛里闪着光亮,象是要哭却又不敢,真想让人把他的眼泪都捉了去,还有这近在眼前的嘴唇,红扑扑的,是健康的青春的色泽,却又不象尼罗河女儿的嘴唇那么娇艳欲滴,路卡身上的味道让人觉得安稳,虽然伊兹密明知路卡这三天未能沐浴,但他就是不讨厌这人的气味。要不要放开他让他去洗澡呢?伊兹密思考了一下,手指却留恋地抓紧了这孩子的腰,的确,路卡全身上下都还象孩子,尤其是那腰,一抱在怀里就只觉是少年的单薄。真可惜,这个人就象春天里才抽条的柳树,可转眼就要被折了去。
尽管路卡总算嗫嚅着说出了“殿下,让我走吧,您别难过了”,伊兹密却听若不闻,这样近的距离,王子又凑得这样亲密地贴着看他,那芳香的呼吸和他那满身的汗气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王子的脸又是那么好看,好看得让任何人都会心里发慌,路卡吭哧了半天,没能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反倒是让自个的脸越来越红,身子也越来越僵硬了。他觉得手脚都不听使唤,挂在王子腰上的两条腿更象不属于自己了似的,手不知该放在王子的胸上,还是抓住旁边的被子,还是伸在空中,伸了又缩缩了又伸地抖了半天,才被王子发现,王子笑了一声,忽然又把他抱了起来,象亲一只小羊羔似亲亲他的脸颊,把他转了个方向搂在怀里,这下,他可是完全躺在王子怀里了,王子靠在枕头上,也不知怎的,忽然心情大好,手指一绕一绕地逗着他的头发和他的脸,甚至还捏起他的鼻子来,他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又成了王子的玩具,可是,一想到明天就要永久地离开王子,再不能服侍王子保护王子不能看着王子成为国王,也不能再让王子开心大笑,路卡就湿了眼睛,只要王子喜欢,就是把自己切成片吃下去又有什么呢?王子喜欢拿他逗乐,就随王子的心意吧!
第 16 章
那个晚上,伊兹密有时玩着他的头发,他的手,吹着他的耳朵,有时会停下手望望旁边的尼罗河女儿,她呼吸得很平稳,看来只要能继续休息治疗,不会有大碍,有时他却又抱着他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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