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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欢:第一毒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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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儿盯着她看了半晌,想着玉溪心细又厨艺好,有她在的话也许他们就不会这么手忙脚乱的了,于是道,“走吧。”
玉溪话不多,默默跟着沁儿一路到了清云巷,却在看到大腹便便从屋里出来的楚荞,一下愣在那里。
她只知道楚荞在侧妃入府当日自请休离离开王府,却不曾想到她已经身怀六甲……
如今,同样身怀有孕的侧妃在府中受尽保护与照料,眼前的女子却只能带着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无家可归。
“表小姐……”玉溪眼眶红红上前去扶她。
楚荞也愣了愣,望了望沁儿,方才问道,“玉溪你怎么来了?”
“她已经从尹府赎身了,我买东西不知怎么的就被她跟上了,她说没地方去要来投奔你,我就带过来了。”沁儿说着,便去抢泷一的剑,准备劈西瓜。
泷一看着自己只杀人夺命的宝剑,一次又一次在这刁蛮公主里成了劈柴劈西瓜的物价,心中说不什么滋味儿。
楚荞望了望玉溪,也不再多加追问,只是笑道,“我这里可没月钱能拿啊!”
玉溪扶着她到园的花藤架下坐下,笑道,“表小姐不赶我走就成。”
“别再表小姐表小姐的,这里又不是尹家。”沁儿一边切瓜,一边插了句进来。
玉溪闻言不由有些尴尬,而后道,“夫人。”
楚荞如今不再是宸亲王府的王妃,也不是寄居在尹家,叫王妃或表小姐,都不合适。
“沁儿心直口快,你莫介意。”楚荞淡然一笑,拉着她一道入座,“你能来找我,我很高兴,不过就别再拘什么主仆之礼,你又没给我签卖身契。”
玉溪从未这般跟着主子平起平座,一时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沁儿将切好的西瓜端了上来,把给楚荞那一块都挑了籽,方才递了过去,又给玉溪递了一块过去,“玉溪你来了就是我们的救星,你不知道魏景那边找来的厨子一个比一个差劲,就没让楚姐姐吃过一顿好饭。”
“有孕胃口是会变差,逢着天气炎热,就更没什么胃口,这是正常的。”玉溪平静言道。
“什么正常啊?”沁儿一边啃西瓜,一边数落道,“楚姐姐以前从来不挑食的,归根究底,这孩子跟他老子一个德行,难伺候。”
玉溪闻言望了望楚荞,见她听到燕祈然的名字,也依旧一脸平静,本想询问她为何不向宸亲王说孩子的事,但想来她有着自己的打算,便也不再多嘴去问。
一旁的泷一听了,无奈地望了望天,深有同感。
夜里,玉溪在厨房准备晚膳,沁儿早就迫不及待地蹲在厨房,抱一盘先给她坐好的糕点吃得满脸幸福。
“玉溪,回头你跟我们去大宛吧,正好我三哥还没有娶妻,你做我嫂子的话,以后我就能天天吃到你做的饭了。”沁儿口齿不清地说道。
玉溪没听清她的话,只是笑了笑,没去细问。
被沁儿使唤着在灶前烧火的泷一却是听明白了她的话,嘴角一阵抽搐,为了吃的,连自己三哥都给卖了,跟这样的人做兄妹,真不知道她那几个王兄上辈子是倒了什么血霉。
楚荞在院子里乘凉,低头抚在肚子上感受着孩子偶尔的胎动,眉眼溢满了柔和的笑意。
从西域回京之后,唯有这几个月等着孩子出生的日子,她过得最为宁静,虽然失去了很多,但这个孩子已是上天给予她最大的恩赐。
小院的安静被一阵敲门声,沁儿几人在厨房没听到,楚荞便扶着腰自己去开门,想来是魏景和大夫过来请脉了。
谁知,门扉一开,一身玄色斗蓬的男子放下风帽,冲着她和煦一笑,“……好久不见。”
楚荞愣了愣,全然没料想到来的会是他,那个曾几番误会,在嫁入宸亲王府之后便不再直面见过的宁王,燕胤。
“萦萦不便出宫,托我来看看你。”燕胤道。
楚荞侧身让步,淡笑道,“宁王请进。”
燕胤朝随行的侍卫吩咐在外等候,独自跟着她进了院子,将带来的药材放到石桌上道,“这里可还住得惯?”
“挺好的。”楚荞淡笑回道,斟了茶递过去,“萦萦怎么样?”
“还好。”燕胤接过茶抿了一口,郑重道,“我和萦萦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尽快离开上京。”
楚荞敛目,自上次萦萦回宫,便也不让魏景再向她透露任何消息,但她也从神兵山庄那边查得,他们是真要起兵离开上京了。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想我还不至于拖你们的后腿,你们依你们的计划行事便是,不用顾忌我这边。”楚荞平静回道。
燕胤望了望一脸坚决的女子,道,“我知道你有你的本事,但你和孩子置于险境,我们都难以安心。”
虽然不明白楚荞还有着什么身份,但她当初那么快摸清她的底细,又两度成功逃离宸亲王府,可以料想,她暗中必有着不为他们所知的力量……
“替我谢过萦萦,你们也不必费心安排我走,我要想留在这里,便是你们送我走了,我一样能回来。”楚荞坚定地说道。
燕胤望了望她,知道自己还是劝阻不了,望了望外面候着的侍卫,道,“此地我不便久留,你若有事需要帮忙,通知魏景便可。”
楚荞含笑点了点头,起身送他出了门。
清云巷的平静没有持续多久,一个多月后沁儿带回来的一则消息,彻底打破了这里的平静喜乐。
缇贵妃被打入冷宫,被囚禁多年的前太子妃公开处以斩首之刑,所有人筹谋多年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而这一纸钧令,便出自宸亲王之手。
一夕天堂,一夕地狱20
夜,深沉而静谧。舒骺豞匫
养心阁一直缠绵病榻的燕皇又一次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浃背,望着一殿灯火竟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单喜一听到响动,立即进了门,“陛下,天还早了,怎么就醒了。”
这些年燕皇入寝都是依靠太医苑的药物方才入眠,便是这般如今也常常被梦魇惊醒,实在让人忧心。
燕皇接过递来的水抿了一口,淡声问道,“祈然这些日如何了?邂”
“缇贵妃被禁足在冷宫了,还有……明日要处斩前太子妃。”单喜低声回道。
别人不知道,他在宫中多年,又如何不知燕皇与前太子妃苏清媛之间的纠葛,况且还牵扯到上了飞骑的虎符。
燕皇闻言皱了皱眉,望了望单喜,“可跟他说过了上阳飞骑的事?哂”
“王爷说,怀疑上京还有太子一派的余孽在,若是能引蛇出洞再好不过,若然不是,都盯着这上阳飞骑的虎符,只要人一死了,就没有人再去打它的主意。”单喜低头回道。
这些年,几大家族无所不用其极想要从苏清媛口中问出虎符的下落,都未曾得手,上阳飞骑只听虎符号令,只要太子妃一死,这世上便不再有人知道虎符一事,倒也确实如此。
燕皇敛目深深叹息,而后点了点头,“他自有他的道理,由他去吧。”
单喜望了望他,不由出声道,““王爷这般下去,怕是真的不会放过凤家了,几大家族一除独留了尹氏一族,若是相比之下,凤家更适合辅政,而且这些年凤家也对陛下忠心不二,陛下真要眼看着……”
燕皇抿了口茶,目光落在跳跃的烛火,淡淡一笑,“忠心不二?朕看未毕,当年凤家对太子也是忠心不二。”
单喜躬身上前接过燕皇递来的茶盏,道,“奴才失言了。”
“当年宫乱,凤夫人惨死,朕不信他们会不恨,他们越忠心,就说明他们恨得越深,他们在等机会,等着一举能报仇雪恨的机会。”燕皇说着,目光亦是森冷一片,身居高位,他早已习惯了对每一个臣子都心存戒防。
单喜不由一个寒噤,一个人心深如此,当真让人心中凛然。
“凤缇萦那样的如花年纪,当真是倾慕我这个老头子入宫?宁王父子又真的不计仇恨真的对大燕尽忠?朕是从来不信的,他们一个在朕身边刺探消息,一个在朝中权倾一方,一个战场之上立下功勋无数,他们要干什么?”燕皇说着,笑意高深而沉冷,“这江山是祈然的,谁想阻碍他,都不行。”
从坐上这个皇位,他就注定信任何人,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活得长久,但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活得孤寂无依。
“陛下顾忌的是。”单喜低声应道。
燕皇说着,掀被准备起身下床,随意问道,“楚荞那丫头呢?祈然没再去找她吗?”
单喜连忙扶着他起身,又拿了外袍给他披上,方才回话,“没有,也没有派人去打听消息。”
“一次都没有?”燕皇诧异问道。
“一次都没有。”单喜坦然回道。
燕皇却眉头皱得更深了,喃喃道,”以他的性子,怎么会就这么放人走了?”
“想来是楚荞自请休离,加上之前一次次千方百计地要走,伤了王爷的心了。”单喜淡笑回话道。
燕皇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儿子我了解,他不会轻易罢手,只怕是存了别的心思,连朕也不知道。”
“楚荞如今对王爷也并非无情,这般逼她走,不知……”单喜打量着燕皇的神色,小心翼翼劝道。
“楚荞与凤家交情颇深,一旦凤家有事,她难保不会倒戈相向,这样的人,留在祈然身边,只会害了他。”燕皇说着,摸到床边的龙头拐,柱着站起身来,“若因她而放过了凤家,将来对祈然不会是好事,他们一家人若成为敌人,比晁家还难对付。”
单喜无声叹了叹气,这父子二人终究还是不能为恭仁皇后的死而释怀,凤家纵然不是主谋,但也是凶手之一。
“单喜,替朕更衣吧!”燕皇道。
单喜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道,“陛下,这时辰还早呢,你这是……”
“这么多年了,朕也该去看看她,我的大嫂。”燕皇拄着龙拐,沉声道。
单喜不再多问,替她更了衣,披上龙纹披风方才道,“陛下稍候,奴才这就吩咐人备轿辇……”
“不必了,朕还没老到走不动的地步。”燕皇说着,已经拄着龙拐朝外殿走去“差人备些酒菜一并带上,朕也有些饿了。”
夜色寂寂,单喜提着宫灯走在前照路,主仆二人穿过重重殿宇,进到那座一直被宫内视为禁地的摘星台,大约是因着行刑将至,几大家族的机关钥匙都被收到了看守禁宫的统领手中。
燕皇微微抬了抬手,“打开吧。”
机关门隆隆响起,铁门缓缓打开,单喜提着食盒随着燕皇一起进了密道,走着走着,渐渐闻得有琴声袅袅而来,婉转百回。
燕皇停下站了一会儿,敛目深深叹息,“一世荣华,帝宫金阶,不若神仙眷侣,此生与共。”
单喜默然立在一侧,她记得这是太子妃大婚之时所作,一曲满庭芳。
“一世荣华,帝宫金阶,到头来我和她谁也没有走出这个地方。”燕皇拄着龙拐继续往前走,拐杖落在地面的声音在密道之内,格外清醒。
沿着密道走了半柱香时间,视里渐渐开阔起来,简单雅致的庭院内碧荷依依,湖心亭中青衣女子正低眉抚琴,神情平静而专注。
“媛媛。”燕皇出声唤道。
琴声停止,苏清媛平静地起身,转身望向数步之外,已经苍老的帝王,淡淡道,“你来了。”
十六年了,自她大婚之后,整整十六年,这个人才出现在她面前。
单喜默然将带来的饭菜摆上桌,而后静静候在一边,看着这已阔别多年的两人,心中不免有些怅然。
若当年晁太后没有请旨将她赐婚给太子,也许他就不会离宫多年遇上那卫国公主,再后来的回宫夺位,兄弟相争,血溅金殿。
“你老了。”苏清媛望着已经头发华发的皇帝,笑着道。
而她,同样亦是两鬓斑白,眼角已难掩岁月的痕迹,十六年,他们早已是当年那青梅竹马的确少年。
十六年的深宫岁月,早已冰冷了她少年时那颗火热的手,磨平了她锐利的棱角,而今,只剩心如止水。
燕皇拄着龙拐到桌边坐下,笑了笑,“你也是。”
“你来了,想来我是时日不多了。”苏清媛缓步走到桌边,与他相对而座。
自她大婚那日,他离宫五年,再回宫登基为帝,将她的丈夫,她的家族一一铲除,将她幽禁在此十一年,却再也没有见过一面。
今日,他来了。
想来,她的死期也不远了。
“你一定,恨毒了朕吧!”燕皇苦笑道。
苏清媛深深呼吸,微微仰头止住眼底的泪意,凄然一笑,“我恨你……又有什么用?恨你,他就能活过来吗?恨你,我的家人能回来吗?恨你,你就不会杀我吗?”
燕皇沉默,斟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这一生愧对两个女人,一个是已故的恭仁皇后,一个,便是苏清媛。
纵然他是九五之尊,坐拥天下,却也无法偿还这两个人一分一毫。
“你弃我而去也好,你另有所爱也好,我都不恨,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终于放下你爱上他的时候,又回来毁了我所拥有的一切。”苏清媛冷冷地望着对面的帝王,厉声问道。
燕皇痛苦地敛目,叹道,“命运真是残酷……”
“到底是命运的残酷,还是人心的黑暗,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还不明白吗?”苏清媛冷冷而笑。
燕皇默然,沉吟不语。
苏清媛执起酒杯,一饮而尽,声音回复到一惯的平静,“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坐上皇位,这些年也没怎么好过,这便是报应吧!”
“是啊,是报应。”燕皇自嘲地笑了笑。
苏清媛起身淡淡道,“我与你相识十八年,你又将我幽禁十六年,我没有别的请求,只希望在我死后,将我与他同葬。”
良久,燕皇拄着龙拐起身,步步远去。
“我答应你。”
一夕天堂,一夕地狱21
黎明将至,天却一直灰蒙蒙的。舒骺豞匫
清云巷内,楚荞一夜无眠,扶着腰在屋里来回踱步,等着魏景等人打探消息回来。
一切来得太快,根本让人来不及准备,前太子妃被斩首,恐怕只是个诱饵,若此时宁王府出手救人,无疑定会落入圈套。
可是,宁王苦心筹谋多年就是为了救出自己的母亲,如今他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已经被幽禁十一年的母亲被送上断头台。
但是,他若此时救人,第一个遭遇危险的就是此刻被禁足冷宫的凤缇萦,而且便是得手了,只怕他们谁也不可能活着走出这上京城邂。
眼看着天快亮了,皇榜贴出处斩前太子妃的时间将至,楚荞再也等不住了,皱了皱眉,“沁儿,陪我去宁王府。”
她不能去阻止他救自己的母亲,可是她也不能萦萦陷入险境而不顾啊,为了那个男人,她已经断送了自己太多的东西,难道最后要连命也赔进去吗?
“楚姐姐,你现在怎么能出门?”沁儿瞅着她隆起的大肚子,她们好不容易保下这个孩子,这要出去在外面有个闪失,该如何是好唢?
“夫人,还是再等,兴许魏小候爷就在路上了,你这样出去,伤了孩子怎么办?”玉溪也跟着劝解道。
虽然不明所以,但这般让楚荞在这里都等不下去的事,定然是大事,孩子已经七个月了,这时候若有个闪失,定然是母子俱损的局面。
楚荞取下斗蓬,一边出门,一边道,“我会小心的,让泷一也跟上。”
“楚姐姐!”沁儿连忙跟着出房门。
玉溪也不放心地跟了出去。
马车停在了宁王府后门,沁儿也不敲门直接翻墙进去给她开了门,楚荞吩咐玉溪和泷一留在外面等候,自己带着沁儿快步进了门,远远看到守候园门口的华眉,上前道,“宁王在何处?”
华眉看到来人愣了愣,默然带着她朝书房走去。
楚荞站在书房门外,从门缝里依稀可见宁王麾下几名将领在商量着行动布署,而宁王面色沉沉一言不发地坐在书案后,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宝剑。
楚荞在外面,没有立即进去,只是依稀从他们的布署中得知他们可以动用的兵力和人马有多少,心中暗自一盘算,他们的兵力便是再有她神兵山庄的人马,在这样仓促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救下人,逃出上京城。
况且,还有被禁在冷宫的凤缇萦等着他们去救援。
在一阵沉重的静寂之后,樊离步上安如案前,道,“王爷,下令吧!”
燕胤薄唇抿得紧紧的,敛目静默了许久,倏地睁开寒光冽冽的眼睛,伸手握住桌上的宝剑,起身出门,“走!”
这时,书房的门被楚荞砰地一声推开,宽大的斗蓬罩住了她已经圆润的腰身,只那一双眼睛如雪山之巅的清泉,格外的清冽。
“你要去救太子妃?”楚荞平静问道。
宁王望了她许久,沉声回道,“那是我母亲,我必须救她。”
“救她?”楚荞举步进门,缓步走到他面前,“这个时候处斩太子妃,就说明你的身份已经起疑了,现在救人,无疑是送死,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要我看着她死,我做不到!”宁王握剑的手青筋分明,多年练就的沉稳也无法让他此刻冷静下来。
他知道,可是他无法置之不顾。
“对,你不能看着她死,你就要萦萦,要凤相国,要虎威堂这么多追随你的人都一起死,是不是?”楚荞定定地望着那双血丝遍布的眼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宸亲王妃,这是宁王府事,请你不要插手。”樊离上前道。
“闭上你的臭嘴,楚姐姐已经跟宸亲王府半文钱关系都没有了。”沁儿瞪向樊离斥道。
樊离望了望楚荞,看来宸亲王妃被休弃的传言,果真是属实的。
书房门口,两人冷冷地对视,周围都陷入压抑的死寂。
华眉立在门外提醒,“王爷,没多少时间了。”
魏景默然站在一旁,望了望燕胤,又望向楚荞,他们谁都知道此时动手是没有多少胜算的,但他们也无法阻止这个人去营救他的母亲。
他拼搏了十一年,坚守了十年,就是为了救出她,要他放弃,那是多么艰难而残忍的决定。
“你让开!”燕胤沉声道。
楚荞立在他面前,巍然不动,“你要救你的母亲,没有谁有任何立场阻止你,但是,我请你想一想现在被禁在冷宫的萦萦,为了你,这些年她在皇宫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你不知道吗?”
燕胤下颌崩得紧紧的,额际青筋隐现,却咬着牙无言以对。
他知道,他比谁都知道那个女子为他牺牲了多少。
“只要你这里一声令下救人,你的身份一旦败露,皇宫里孤立无援的她,还有活路吗?”楚荞沉声说道。
这根本,就是一场没有一分胜算的战争。
要么死一个,要么全都死。
“你要救你母亲,那是应当的,可是请你想一想她,想一想你身后这些追随你出生入死的虎威堂,想一想他们的家人,想一想凤家,想一想忠义候府。”楚荞目光缓缓地扫了一眼立在燕胤身后的众将领,“他们信任你,追随你,你要将他们都送上死路吗?”
“我们愿宁王府同进退,共存亡,这是我们的事,用不着姑娘来置喙!”一名虎威堂将领沉声打断她的话。
楚荞没有去看,只是定定地望着燕胤,“太子妃是一条命,这些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燕胤依旧沉默,心头却是浪潮翻涌,一边是母亲,一边是这些性命交付的人。
“我们做了精细布署,一定能杀出上京城。”樊离上前道。
“是,你们能杀出去,萦萦就在冷宫里等着被处死,你们的父母妻儿也留在这里等死,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们救了人出了上京城,只要一声令下,上京周围的各城兵马一出,你们能逃出多远,你们谁能活着走出去?”楚荞沉声喝道,深深望向痛苦挣扎的燕胤,“这是一个死局,要么太子妃死,要么全都死!”
她不是他,她不能体会他此刻心头的挣扎和痛苦,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冷静地纵观全局,她只是想以最小的牺牲,保全更多人的性命。
这是一残忍的决定,而她正残忍的逼迫着他,放弃自己深爱的,唯一的亲人。
“燕胤,请你忍下来,为了萦萦,为了这些出生入死追随你的忠义之士,也为了那些曾为你死去过的人。”楚荞沉声说道,一字一句,满怀恳求。
正在这时,园中有脚步声而来。
“是宫里的人。”华眉立即关上了门,自己站在外面。
“圣上有旨,前太子妃苏清媛于望川广场处斩,宁王监斩。”
屋内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楚荞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等待着他的决定。
要么,他带着人去营救自己的母亲,所有人一起血拼至死。
要么,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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