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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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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拔河比赛。
我们班虽说有五十多人,女生却很多,有三十多个。
但却是男生参加,虽然个个看上去强强壮壮,生龙活虎,一上去就被4班的猛男刷下来。尽管有女生在旁边助威,但说到底,我们班很没面子嘛。
“你们输了不要紧,志在参与嘛!”
这位教官挺会安慰人嘛。7
末了,许多人都拿出汇完操后发的通过训练合格的证书,给他签名。然后,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刘念。
刘念留念,真有意思,这个名字无论谁听到了,都不会忘记,却不会当作留念。除非有某些女生对他滋生了感情。
其实,每个人都有可爱的一面。
第四天,我们全部换掉了迷彩服。
谢天谢地,解放的一天终于到了。
那套迷彩服,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我穿足了三天三夜,风吹日暴晒的。听说如果下大雨,照训不误。那是我在家里看新闻报道时,知道上一批的来黄埔训练。那几天都是狂风暴雨的。
妈妈问我说:
“你受得了吗?”
又叫我买了一些预备药,什么穿心莲、双飞人,感冒药等等。
所幸的是,我好得很。只听到讲某某班的某某人晕倒,而没有听到九八(三)的肖延晕倒。
今天最后的任务就是参观。真是惨,连参观也变成了军训所做的一种义务。
幸好不是排着整齐的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去进行参观,否则我真的以为还要豪迈地高呼:
“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不过路上却是少不了的。
我们看了孙中山先生住过一段时间的故居,还有一些老旧照片,甚至还有他的纪念碑,但都勾不起我对历史的感觉。以前我真的梦想有一天能去一些伟人的故居去看看,去感受那种感觉。而现在接触到了,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就是现实与梦想的鲜明对比。
要坐船离开黄埔时,1班居然有一个男生掉进水里了。这些教官紧张异常,出动了船只打捞,后来终于救上岸来。
真是虚惊一场。
听说一个人溺水一个小时左右才会死亡。
后来回校后,有一个女生老是接近我,一会儿问东,一会儿问西。总觉得她很眼熟,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不过,后来,我们成了朋友。她就是现在那位“天真无邪”的朋友,叫柯萧霞。
但很多人都叫她少侠。
使我意外的是,原来她就是那只惹我厌的猪,因为我翻遍整个班,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人。
这也叫缘份?
我看是吧,如今我们已有友龄两年多了。
2
他
在这场激烈的女子篮球赛中,
他那种气定神闲的气质让我迷惑。
所幸,他果然不是6班的。
今天公元2000年11月1日,星期三。晴天猛日!
学校举行十八岁成人宣誓。
每个星期三下午,是全校最为空闲的,那个下午不用上什么课,学校一有什么大型的活动,都会特定这天下午举行,所以成人宣誓也顺理成章了。
破天荒地,今天第一次见到大太阳,天气好得了不得,只是阳光太猛烈了,晒得头顶就像柏油公路一样。
有资格参加十八岁成人宣誓的,手里都拿着张成人宣誓的誓词和歌词,只是现在却变成了遮挡强烈阳光的武器。
而那些超龄及没达到年龄的,都被请到后面观礼了。
两点钟一到,校长让我们先彩排,说三点钟才正式宣誓,到时会有嘉宾观礼。而我站在那里,总觉得老是有被某人盯住的感觉,那种感觉令我极很不舒服。
刹那某学生代表就被请上台了,准备彩排那段誓词,校长要我们跟着她念。
“我向国旗庄严宣誓…”
“我向国旗庄严宣誓…”
台下狼籍声一片,比翻书籍还闹哄哄的。
“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
拥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党的基本路线…
热爱社会主义祖国,遵守国家宪法和法律…
…
贡献青春和力量。
宣誓人:何青。”
“宣誓人…。”
念到“宣誓人”,同胞们有种大呼上当的感觉,赶快“嘎”地停止。
聪明人都知道下面三个字不用念。
“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我对着排在我前面的雅康说。
“就是嘛,学校怎么叫这种人上去?”
“学生会主席嘛。”
我对学生会可是漠不关心,只是校长讲的时候,我五官正常,不耳背,顺耳听到。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嗤之以鼻。学生会的人又怎样,照样违规,不穿校服,虽然不敢染头发,那太公开了。且抽烟、打架、拍拖…
知法犯法,却理直气壮地管“平民”。就算是警察,也不会如此吧!起码有人治他们。
那个所谓学生会主席下台后,校长干笑了一声:
“同学们,等下正式宣誓时就不用念‘宣誓人’了。现在该轮到彩排唱歌。”
这首歌是《歌唱祖国》。我不明白为什么它会是十八岁宣誓的歌,但我喜欢它的歌词和节奏。
周围的人,似乎都不好意思去唱,个个都是卡着根鱼骨在喉咙内,全场所发出来的声音只有几分贝大。这种情景跟上一次宣誓的人差不多。那时我们几个狐朋狗友都在嘲笑别人呢!几百个人的声音还抵不过一只猪的声音。
虽然这样,我自己却很认真地在唱。心里默默念着我那些计划,好像一个人对着天发誓一样:
“我要做到,一定要做到!”
随后,校长又多叫我们唱多几遍,并叮嘱一定要唱大声。
就是嘛,人家合唱团才几十个人,声音不知有多大呢!
再看一眼旁边的学生警卫排,平日管起学生们挺神气的,现在还不是一样唱在心里?
中场休息,我跟雅康立刻跑到一处阴凉的地方。有的班级却原地不动。没办法,阴凉地被我们霸占了嘛。而且有些班级根本就晒不着太阳。他们比我们还好命。
可是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开。
马上又要我们集中。
这次准备了一批学校的学生管乐团,正在升旗台上找站脚的地方。
刚集中不久,雅康就嚷:
“肖延,我肚子不舒服。”
“什么,你不是吧?”
“就是就是…哎哟!”
“你再忍一会儿吧!”
“不行,真的好痛!陪我去上厕所!”
“你哪有纸巾?”
“在班里。”
“喂,你刚刚才好好的。”
“我怎么知道?真的好痛!”
她拼命捂着肚子,我对她已经见怪不怪了,有时她就是喜欢表现得过分夸张。
于是我回过头,对站在我后面的林素说:
“阿素,让这两个位空着,我们上厕所!”
“哈?现在上厕所?”
“她肚子痛!嘻嘻……”
雅康早已拉着我从后面跑出去,我看到的是后面一排排惊异的目光。
幸好警卫排不干涉我们。
“哇!厉害,肚子痛,还能跑那么快。”
“太急了!还得争取时间。”
我们很快就跑到主席台右边的楼梯,那些管乐团的还在那儿找一个合适的站脚点。
这种乱糟糟的气氛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为什么突然跑上去。
或许,这也是我的心里作用吧。
回来时,我们又拼了命地跑回来,正好赶上嘉宾入场,又在念那令人头痛的紧箍咒。
紧箍咒过后,宣誓就正式开始了。
那个学生代表又上台念誓词。她念一句我们念一句,可恨的是,台下的声音还是不高,一点干气豪云的气魄也没有!
不过这次唱《歌唱祖国》时却挽回了不少面子。
有些人大概再也看不惯这种窃窃私语的场合,于是就拼命地唱得很大声。
觉得他们太有男子气概了!我为他们而自豪,而骄傲…
趁此机会,我又把那些成人计划重温一遍。后来,警卫排居然有一个人晕倒了。吓了我一跳,以为是雅康哎。警卫排真是弱不禁风。
这天一早回到课室,碰上他们在彩排那个“一二·九”的节目。那些桌椅又被搬到后面,我只好坐在后面看彩排。
当他们休息时,参加彩排的高洁却很古怪地看着我,最后嘻皮笑脸地:
“肖延,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没有!”
我虽然觉得奇怪,却也不加思索地。
“真的没有啊?!”
我怀疑她怎么那么兴奋?
“有啊!”
雅晶一旁故意插嘴:
“肖延有男朋友!”
我没有理会雅晶,反驳道:
“没有,你要干嘛?”
我这一向不会昧着良心说话的。
“没什么没什么,问问而已!嘿嘿……那你家是住在哪里的?”
我便说了。
“噢。”
她干笑了一下,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而我平常跟她没什么接触,打鬼主意也不会打到我这里来吧。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八几年出生的?”
她今天对我太热情了,平常我就有丁点儿欣赏她,现在我是否该受宠若惊呢?
而这个问题,也太笨了。问我八几年出生,不就等于在问你今年多少岁啊?难道她不知道我刚参加完成人宣誓吗?
“八二年。”
看在她这么无知又求知的份上。
“那你是哪个月份出生的呢?”
“不说了,等下你又会问我是哪一天出生的了!”
“不会不会,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她很着急的样子。我已没有兴趣告诉她的必要。
“哼哼,你惨了,她有计谋。”雅晶不怀好意地调侃我。
“不会吧。我觉得她以前好像也问过我。她再问一遍,我就再说一遍而已。”
我相当地自信,雅晶也无话可说了。
过了几天,我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这些日子,偶尔我会忙着上机,因为十二月份时,我们就得统考计算机。作为计算机专业,连这初级的考证都拿不到,未免自取其辱了吧。
我跟雅康,都是属于冲动一族,总是会突然决定做某某事。
这次,吃完晚餐就已经快五点半了。今天下午有我们班的女子篮球赛,早在五点前就已经开始了。
一时无所事事,我们两个就决定去看看。但萧霞却执意不去,我拼命地劝她、拉她扯她,也无济于事。而雅康早已神龙不见首尾。
“好,萧霞,你有种!等着瞧!”恶恶地威胁完她。我赶紧加快脚步,往通往球场的楼梯跑去。刚上到一半,就好像有人在叫我。
心里一喜,心想着是不是她改变主意了。谁知找来找去,哪有她的影子?
算了,管她的。
我又上了几级楼梯,差一点就可以拐弯由天桥抵达陆地了。
“肖延——”
我又听见了,这声音很耳熟,是谁呢?”
于是我又跑下来,看了半天,一个熟人也没看见,越想就越觉得那个声音很像书记。再想想书记那张写满青春的脸,我就直翻白眼。
不会吧,他哪会叫我。平常碰个面打个招呼就够了,这么远距离,就算见到我也不至于老远就打招呼吧。
书记就是书记,除了是我们班和蔼可亲的老书记外,他还是全校全班最佳青春的代表。什么青春都写在脸上。他的“春龄”可能比我还要长。
他可是有苦受了。
那么,那个叫我的人到底是谁呢?难道是我自己的幻觉吗?不会那么邪吧。一般我几百年才会出现一次幻觉,即我正常得很。
管谁在恶作剧呢!找到雅康再说。
这次,我一登上那几级楼梯,远远就看见书记在那里喊加油,正喊得起劲呢!
那就不可能是他了,他总不至于那么神经,一激动就把“加油加油”错念成“肖延肖延”了吧!那么,还有什么药可以救他的呢。
雅康正倚在楼梯的栏杆上,刚刚一时心急,居然没有看见她。
“喂,雅康,你跑那么快干嘛?刚刚有没有听到有人叫我?”
“没有!”
“我怎么听到了?”
“不知道,哪有人叫你?”
她对球赛比对有没有人叫我感兴趣。
我突然注意到旁边有人在吃饭。
哗,大新闻,真是史无前例,而且还是一男一女。居然能在球场上一边吃饭一边看球赛,我真是五体投地了。
他们看上去像情侣又不像情侣,第二个共性是眼睛始终专注地盯着球赛,难不成是球痴?
“肖延,人太多了,我们下去看吧!”
我在篮球架不远处找到了一个比较高的地方,这里比上面更能居高临下。
我们两个就舒舒服服地蹲下。居然又让我看见有一个人在球场上吃饭。
这位仁兄更滑稽!他大大咧咧地坐在比赛范围外的球场上,裤管卷得老高,鞋子丢在一边。太阳都快下山了,他还戴着顶灰色的鸭舌帽子。一会儿拼命地吃,一会儿拼命地叫喊,一个流浪汉一样。等他吃完饭,又拿着空饭盒,一边敲一边手舞足蹈地喊:
“加油加油!”
难道他不觉得自己像小丑一样吗?
我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好可爱哟!改天我们也试一试在球场上吃饭的感觉,怎样?”
“傻瓜。”
她瞟了我一眼。
“有什么关系?上面那对男女都这样做。”
“你就没关系!”
事实上,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去注意他们在球场上吃饭。我的好奇心总会用在不该用的地方。假如我对正经的事都有好奇心,那么,我早就是天才了。但好奇的克星又是懒,一个人如果很懒,那他有多大的好奇心也没用。我属于这种人。现在成人宣誓的那些伟大的成人计划,我都懒得去想是什么了。
唉,做人怎么可以这么失败?懒,是堕落的根源。
曾听过一则笑话,都是讲懒的好处。
说什么人就是因为懒,才会不断发明一些东西。
比如说吧,人类就是懒得走路了,于是发明了汽车…
还有一个人所共知的,一个人去走亲戚,于是准备了够三天吃的大烙饼挂在懒儿子的身上,谁知回来时儿子却饿死了,原来他懒得翻过来吃。
这个笑话就夸张过度了,这样的人是废人一个。
究竟我是属于哪种懒,我暂时不敢去验证。
我突然觉得很羡慕那位小丑仁兄,我觉得他很随意、很自由,随时都可以呼吸到新鲜的自由空气,没有束缚,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所以我说他可爱也不是没有道理。
“喂,你们两个蹲在这里像傻瓜一样。”
班里的一个长颈鹿男生正好经过。
他很高,一米八多。遗憾地是,没有身材,身长腿短的,特别是跑起来,像只长颈鹿一样,这么一跨一跨的。就这样白白浪费掉这个万千男士梦寐以求的高度、女生梦想的model身高。
我和雅康相视一笑,一直目送着长颈鹿走远。
“走吧,不然又有人叫我们傻瓜了。”
雅康执意走,我只好舍弃这个好风水。
奇怪,别人在这里吃饭就不叫傻,我们蹲在这里就叫傻。
这一次,我们站脚的地方离比赛很近,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而已,我们班的人都集中在我们对面,热烈地加着油。相较之下,我们两个就像局外人一样,很特殊吧。但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一方面,我知道我们班的实力,有很多人都是学校篮球队的,而这学期刚从分教点回来的六班,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现在的分数是20比2。
于是我就尽情享受这安详的一刻。有时侯,事不关己地看场球赛,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但一到差点失分的时候,我们大喊“加油”。特别是雅康,激动起来的样子最恐怖。偏偏这又是吸引男生的地方。相反,一定又是女生不喜欢的地方。
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开了头,没想到很多人都赶往这边看球赛了。我觉得我是给人家幸运的。每一次去冷清清的地摊买东西时,总会发现那儿立刻就热闹起来,很多人都争先恐后地买,天下一大奇事!
但我却不见得为自己带来什么好运。每次抽奖的活动总抽不到我,哪像萧霞这幸运宠儿,当然不是指身材。
每次的抽奖活动,她有参加的份,就不怕不会中。什么价值两百多元的购物券,以及价值七百多块钱的自行车,通通跟她挂上了钩,更别说那些不值得一谈的小奖品了。
而目前对她这个崇拜国外的女孩来说,就只差一张某国免费几天游。换作我,做梦都休想。现实总是对我太残忍!哪用得着去说?呜呼!
当人渐渐多了之后,感觉头上的蚊子也越来越多了。
这里的蚊子是相当可怕的,一窝蜂似的停在头顶上,像柱子的形状,以至于像龙卷风一样。
假如卡通片里是这样,一定很好看。
但在这里,就只能用尴尬来形容一个人的心理。
往日我们只会嘲笑某某头上有几只蚊子,为何赶也赶不走。现在轮到我们做这种赶蚊子的滑稽动作了。
我转过身走,走了几步,企图甩掉恼人厌的蚊子,迎面碰上两个男生——或者一个很高,所以显得另一个较矮。
一眼就觉得他们气定神闲的,很有一种高贵的气质。他们的神情看起来跟那位在球场上吃饭的小丑差不多。转念一想,他们刚刚好像站在我旁边的嘛,怎么从后面来了?
在我转身的一刹那,发现他们在窃窃私语着什么,两个人都嘻皮笑脸的。他们的头顶上盘旋着一堆蚊子。
我感觉他们好像在恶意商量把他们头上的蚊子如何赶到我头上来,立刻就觉得很反感。
无聊的男生!
然后,我就不管了,径自挑了个恰当的位置蹲下来看球赛。
一边感觉到他们在溜哒来溜哒去。我觉得这两个人不像是六班的,于是便对他们有了好感。
他们在我身旁蹲下来。
我不以为然,继续看我的球赛。
谁知那个较靠近我的却较矮一点的开口了:
“你是三班的吗?”
他轻轻地问。
“当然!”
我扬高了声音,自己都觉得语气很高傲。
“这是你们三班的比赛吗?”
他的话和眼神很温柔,不是吗?
“当然!”
这次我显得有点不耐烦,只期待赶快结束这场谈话。于是我的眼睛一直逗留在球赛上,好让他知难而退。
心里却在想着,他不是对我有意思吧?
在我感觉他同样把目光放在球场上时,我终于放心了。幸好幸好!看样子,他挺支持我们班的。
从眼角的余光,我瞥见他的皮肤很不错,有一点健康的黝黑,还有很惹人羡慕的漂亮光泽。
我以为就到此为止,没料到他又开口了:
“你是从分校来的吗?”
我觉得这人说话怎么这么矛盾,明明知道九八级一至四班都是在总校的,又知道我是三班的,却又问我是不是从分校来的。
这人一定是烧坏脑子了。
这次我当然不能再用“当然”来作答,于是我没好气地说:
“我是总校的!”
“你们总校的球场上没有灯吗?”他对于“总校”两个字好像反应特别快,说得顺口得很,好像早料到我会怎么说。
这个问题更是稀奇古怪,从来没有听到有人说:
“咦,怎么球场上不安装灯的?”
而他这样说,不就等于在对我说,他是分校的。那他上面一句话应该说:
“你也是从分校来的吗?”
这样才对。
反正,这句话,真是话中有话。又好像在炫耀分校的球场有灯,而总校的球场居然没有灯。
但我懒得理这些,只淡淡简简地说:
“没有。”
“那打球的时候不是看不见?”
哇!这是不是三岁小孩提的问题呀?通常高智商的人对一种人最没有办法,那就是弱智。
打球看不见,就是瞎子,一个打惯了篮球的人,至少该感觉得到那个篮球的位置在哪儿。
于是我奇怪地反问道:
“看不见?!那你可以感觉得到——吧?”
而且,就算他感觉不到,球场斜对面还有个饭堂,对面又是宿舍,这些余光足以看清篮球场了。他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
除非他是个睁眼瞎,再不然就是不熟悉这里。这点似乎不可能,他们分校的九月初就回总校军训,到这里已经两个月了,还不会熟悉?
对于我这句话,他好像迷惑着。
待他开口时,又是一个话题:
“你们宿舍挂不挂蚊帐的?”
“哈?”
我没有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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