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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那初恋的同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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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相遇的眼神是如此的亲近,那样的火热。当时是夏季,学校安排学生在书桌和长凳上午休。一天杜榕在书桌间的长条凳上侧躺着正面朝向志坚,而这位虽然相隔四、五排书桌,同样躺在长条凳上,不过是低下头去从桌屉下的空隙中偷偷望过去的。她少女那碧水深潭的美丽眼神,满含爱慕、温柔之意,不失勇敢、挚着之情。他看到杜榕正视着自己,像做了亏心事的,赶快把眼神移向了别处。想不到这一次移开,她那明眸皓齿,她那一厢情深,她那风情万种,从此再无缘得见。
就是这不足两秒的对视,多年后叫他遭人白眼,叫他时有受辱,叫他甘于贫贱,叫他不断进取。是自己的连续追求,是同学的热心帮助,促使他有了这次向初恋同桌当面解释的机会,这就让他很满足了。
按照绝大多数情况,志坚是一位农村青年,高中毕业后回乡务农,对杜榕的痴情初恋就像没出土的嫩芽遭受到摧残,永远钻不出来了。可是他在上学期间就连续报名应征入伍,第三年真当了兵。分到个平平常常的连队也就无所谓了,可偏偏又是分在了特种部队——搞导弹的。带兵的是位技师,到新兵连挑人时,因志坚是当了两个月的班长,各方面不错,力主把他分到自己所在的班里(专业)。这位及其他老兵向他透露,我们是特种部队,又是新建连队,提干的机会很多,只要你踏踏实实地干,真接就会提干的。不到两个月,他又被选中作为培养的后备技术人材,跟随连里的专业干部和技术骨干去了数千里外的导弹实验基地进行专门培训,让他看到了长期留在部队的希望。
同时他在新兵连期间,一位冒冒失失的本村姑娘把写给他的求爱信寄错了班排。他一直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不久从别人那里又得知了,不过不知道是谁写的。这样以来让他展开了暇想,那自然就想到了初恋的同桌,只是当时没有勇气给对方写信。直到数月后去外地培训,想到自己已具备了有利的客观条件,便大着胆子,向对方发出了试探性的信号。实际上这位初恋的同桌是他的暗恋对象,他所崇拜的偶像,他的想像对是各方面都好,他又不可能把他推测的自己将来能够实现的愿望刚开始就告诉对方,信的内容就显得空洞乏味。
他的初恋同桌——杜榕自从离开中学校园后,到临时单位呆了一年,就分配到这个县内较大的厂子。这时文革初期过激的群众运动已经过去,她父亲的走资派问题已得到了纠正,她人又长得漂亮,客观条件好一些的小伙子给她写求爱信或直接表示的不在少数,不过她对于当年的同桌李志坚同样有痴情初恋的美好记忆。只是两人分开后三年多没有消息,她这样的条件不可能找个农村青年作对象,但是她马上从自己周围求爱者之中敲定个许配终身的人,又不太情愿,她父母又很开通,并不把自己的意见强加给女儿,如此这般就迟迟未定。正在这一时期,她收到志坚写来的第一封信,信封上标着——市——信箱——分箱,看内容得知对方已应征入伍,知道是在保密的部队。她犹豫开了,仅凭着这一点就轻易地和他取得联系?叙叙同桌的旧情倒是好事,可是我们都处在谈恋爱的年龄,这信是不可轻易寄的,一旦对方认为我是有那意思呢?或者工友见对方给我来信认为是我们真有恋情?假若我真的陷入了对方的情网,而他在部队又不能提干,父母能同意这桩婚事?可是隔了不长时间,对方又给她来了第二封信,她有点坐不住了。想到了对方接连来信事出有因,自己既有意套出志坚的真实情况和今后打算,又想到了如此这样下去,本来自己和他没事周围的人也会认为有事的,也有意识地暂且制止对方的冒然举动,所以她动笔给志坚写了一封也是唯一的回信。她对自己的所思所想只字不提,对志坚的冒失作法避开不谈,只鼓励他在部队争取上进,好好服役,以一片赤子之心报效祖国和人民。
这位回信的本意是试探和稳住对方,而且她知道对方是当年的新兵,操之过急会适得其反。可是志坚此时是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不懂世事,阅历太浅;再说他一直觉得自己与对方各方面条件差得太远,当时只是估计今后能长期留在部队,加上另一位姑娘给他寄错了信,一时怀着侥幸的心理,心想万一再是自己的初恋同桌写的呢?就发出了试探的信号。怪两位都是内向人,真实的心思轻易不外露,自己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志坚一看风向不对,马上转舵,没过两天,就给自己初恋的同桌、崇拜的偶像发出了使双方从此断绝交往的信号——我是位农村青年,当年只是与你短时间的同桌,如今才当了半年兵,你各方面条件优越,我无意高攀。你不要误会了,是因为数月前你们厂的一位姑娘给我寄来封求爱信,可是寄错了班排,此信我没能看到,知道你是我的熟人,拜托你抽空帮我了解一下,本厂还有没有我所认识的姑娘。
双方是一般的同桌,这个忙可能就帮了,可是他们的关系太特殊了,杜榕看了此信后,头顶上像猛然泼了盆冷水,气得手都发抖。她想哪有这样高傲的人,自己连着来信,一点实际内容都没有,我给回信没说别的,反倒马上翻了脸,在我面前炫耀开了,什么姑娘主动给你求爱信你连谁都不知道,纯粹是瞎编出这事来气我的,不是我无情,是你无意,这样也好,快刀斩乱麻,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情急之下,过了没几天,就向一位追自己正追得紧的小伙子发出了回应信号。父母尊重她本人的意见,不到一年很快完婚,婚后才发现丈夫是一位心胸狭窄,才能平庸的窝囊废,可是在那个年代,木已成舟,她只好认命吧。她生气归生气,后来确实打探到志坚本村的一位姑娘在这厂里,写没写过求爱信她没法了解,也只好想像真有此事吧。她婚后不长时间,随着父亲的升迁,便去了临近的城市,如此这般,也排除了日后她同初恋的同桌见面的尴尬。
志坚在给杜榕连续去信之际,想的倒很好,这种方法进可攻,退可守,殊不知写恋爱信不能套用古代兵书上的战法,自己表面看似不失面子,实际上失去的正是自己很想得到的。他给对方回信后,在期盼对方给自己来信的一个月内,饭不香,睡无眠,经历了首次的思想磨难。这种现状是自己一手泡制的,无法埋怨对方,也没脸再写信,只得苦挨苦熬。幸亏他是在连队这个大家庭中,夜间睡觉也有战友的无形监督,个人的异常情绪不敢暴露,一个多月之后,他的思想情绪才逐渐地回归了正常的轨道。
志坚的父亲长年有病,而且逐渐地加重,他迫于父母的压力,有时想找个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姑娘作了媳妇就行,可是空闲下来,初恋同桌的音容,唯一回信的话语时常在脑海中回荡,以至于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悔,最终觅得一位年轻貌美其地位与杜榕不相上下的姑娘。他新婚数月,在潜意识中与杜榕比高低的思想得到了一定的满足,一时失去了继续追求的目标。可是人生道路相当漫长,娶妻生子只是其中的一个驿站,等他那新婚期过后,又想到了自己事业上的问题。虽然他有点文才,相貌又好,还踏实肯干,部队领导把他早早提了干,不过他口拙木纳,反应迟钝,鞍前马后,失于周旋,与之能力不相上下的干部,想着继续得到提拔的劲头自然比他大。仅靠文才这一方面呢,上级某位首长多少地把他看中一点时,本单位的领导还不放,这就让他有劲没处使。本身具有洁身自好不随波逐流的品性,又从事了几年文秘工作,这期间还转业地方,加上当时的中华大地兴起了学习文化知识的热潮,自己从而选定了汉语言文学专业自学深造。这样既不需要领导说了才算,又不凭什么社会背景,只要自己有能力就行,为了充分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更为了不让初恋的同桌日后小瞧自己,遂下定了搞小说创作的决心。
他从事创作,既与当年的暗恋情结有联系,又有着较大的区别,这既是对初恋同桌思想情结的一种补偿,客观上又是对恋人的一种思想报复,可是他自己并不能够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只是执着地不停歇地进行着自己的奋斗。为此他工作单位越换越差,技术职称也没到手,不过最后得到政府的定期补助,结局还算不错。如今让他心情最不得舒展的是——说他理想没能实现吗?两年来他在二、三个知名的文学网站上已发表了近三十万字的小说,说他已达到最初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了吗?可是在传统媒体上连个短篇也没有,这不,为了要见初恋的同桌、崇拜的偶像,不得不临时降低了追求的标准,向自己所在的知名度较小的网站,在自己的小说没达到10万点击量的情况下,提前申请进入VIP作品。他很清楚,目前凭读者对自己小说的点击量,要想拿到可观的稿费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不管钱多少,终究是有稿费了,见了当年的同桌好说话。
第三十九章 相会当年同桌(下)
志坚一切准备就绪后,这一天上午便给杜榕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小孩,待他说出名字后,听到电话里远远叫奶奶的声音。他在等候的时间里,心情不免有些紧张,对方搭上话,他才谨谨慎慎地说:“打扰你了,我是从老同学张世泽那里得知你的电话的。”
对方听到这句话,腔调有些变,忙问:“你是谁呀?快说吧。”
“我是你的老同学李志坚,想不到吧?”他故意缓和情绪。
“前几个月就想到你给我电话的,可你这个人总让人捉摸不透,你现在在哪?”
“我在上班呢,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想明天到你们市去见你一面,欢迎吗?”
“老同学,又三十多年没见面了,怎么会不欢迎呢?来吧来吧,到了后给我电话,要不我再把手机号码告诉你——”
“——那我明天上午到了车站就给你电话。”
第二天早晨,志坚还是和往常一样出了家门,不过是坐上了去临近城市的长途车,等到他在终点站下了车后,就又给杜榕打电话。对方昨天接到他电话后,就考虑在什么地方会面的问题,她想到离长途汽车站不太远的红星路上的证券交易所附近,有一个茶馆,那里比较肃静,很适合阔别多年的老朋友见面后倾心交谈,就拿定了主意。她目前已内退在家,孙子虽然上幼儿园,不过双休日或有点小病小灾儿的就来到她身边,这天也早哄着小孙子去了他该去的地方。此时接到志坚电话,就告诉了他会面的地点。
两人各自打“的”都很快赶到了约定地点。在门口见面时,都只能互相猜测和仔细审视对方,然后才开口询问。志坚发现当年堪称天姿国色的同桌杜榕已人老珠黄,身体虽不太发福,面容也保养较好,不过仍显出些忧郁神情和迟钝目光,与自己记忆中的形象大相径庭。内心想真是岁月无情,人生无常啊!杜榕见到对方是怎样的呢?当年和他从一个书桌分开后,由于同学开玩笑的缘故,有时只得偷偷地看对方一眼,可是双方的眼神能不期而遇。如今仔细审视他那正视的双眼,多少地留存了那少有的风韵,只是当年那英俊少年的形象,已残存无几,只不过与同龄人相比,还算得上姣姣者。两人有着特殊的感情,不可能像一般的老同学见面那么实在,又是在个经营场所的大门口,杜榕便扭头招呼对方进茶室里边谈。
这是一家南方式仿竹木格局的茶馆,房间内飘荡着优雅的江南絲竹音乐,进入营业厅摆有五、六张红木桌椅,服务员端着紫砂壶,手捧紫砂碗,在热情地接待顾客。两人落座后,互相推让着,最后由杜榕告诉服务员喝“碧螺春”。然后他们互相询问对方的家庭情况,工资收入。又谈到双方熟悉的几个老同学的变化,后来志坚先提到同学时期的星星点点,此时的气氛就有些沉闷了。
杜榕端起一杯茶喝完说道:“你当时怎么想起来给我写信的?”
志坚直截了当地说:“现在咱们都接近老年,也不怕你笑话了,我确实一直暗恋着你,只是觉得配不上,才没跟你取得联系。到部队后不久,确实我本村的一位姑娘给我寄错了信,我遍想遍找熟悉的人后,发现你在这个厂里,想想还是不配给你写信,后来分到老连队,是分到了特种部队,知道自己今后很有提干的可能,这才大着胆子给你写信。”
“最近我得知你写小说,便想到你当年就有编故事的才能,是不是给我编了个故事?”
“绝对不是,绝对不是,真有这么一位粗心的姑娘,我还是前几个月通过同学世泽得知的呢,不信你可以打电话。”
“即便真是这样,我给你的信写得很含蓄,当时还真想和你通上几封信呢,起码没有触犯你的地方,你来信就这样的刺激我吗?我和你什么关系呀,当年只不过深情地看过你两眼,因为这就能轻易地处对象?你那时刚当兵,我就是有那个意思,也得看看你后来的发展,也得看看两人是否合得来呀。”
“我当时不是毛头小伙子么,我既有自卑又有自傲,两者极不协调地聚於一身,同时具有极强的虚荣心理,才犯了这天大的错误,我——”
志坚说到这里,对面的杜榕眼中泛出了泪花,两只胳膊急忙垫在茶桌上,遂伏下头去。这位不看便罢,一看对方如此,他又不善言辞,立时心口堵得很,再也说不下去。他端起紫砂茶碗喝了一口,借以调整情绪,说道:“对不起,使你伤心了,我——我还是回去吧。”
杜榕依然趴在那里说道:“不要走,不要走,我慢慢就会好的,你等我一会儿。”
这时服务员走近前来给志坚添满水后,他顺势喝了一口。他能不悔恨当初自己的鲁莽举动么?看到杜榕伤心,知道她当时误会了自己,可是这事当时让谁遇到谁能不产生误会呢?
几分钟过后,杜榕直起身子扭过头去,到自己的坤包里翻出了面巾纸擦了擦双眼,然后慢慢地瞄了一下对方,说道:“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首’,那是夫妻两人说话时才用的一句话,咱们是什么关系呀?按说不配说这句话,可是这么多年来实际上你处处给我出难题,你给我写了那封不该写的信后,老老实实地找个姑娘结了婚,安安稳稳地过起平常人的日子不也很好么?可是你眼光依然很高,最后终于寻觅到遂意之人,也了了你暗暗与我争高低的异常心理。到了这时,你应该知足了吧?可是你过了那一年半载的热乎劲儿,又想到事业上没能出人头地,还是不甘心,非在这方面也创出点名堂后,与我再次争高低。我是个平平常常的女人,女大当婚时要个能值得信赖的丈夫的肩膀靠一靠;人到中年后要个安稳祥和的家庭歇一歇。我一丝不挂地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去过那种苦行僧式的生活,凭你的心性,咱们如果真结合到一块儿,也长久不了。虽然你如今在文学网上发了几十万字的小说,很可能以后还会发展,以至自己不甘人后的心理得到了一定的满足,可是你个人的代价太大了呀,这二、三十年来你又能享受到多少天伦之乐呢?作为既将进入晚年的我得知你这事后,心中又一次击起波澜,我能不去想么?数月前我从同学张世泽那里问清了你小说的题目,后来又陆续看过,到这时又不想见你了。虽然没对你当面说,不过话已出口,不能收回呀。你若来,我就见,到底当年的同桌现在什么个样子了,临死前当面也好弄个明白。”
志坚赶紧截住对方:“你也过于伤感了,我那时是考虑到当年咱们同学一场,互有好感,到头来我还是个窝囊废,恐怕你和老友说起来脸上也不光彩。现在不是你说,还想不到我这样以来会使你伤感的问题,你生活得好,我也混得过去,互相见一见,消除点误会,减少点遗憾,也是很必要的。这样吧,我得马上回去,你可能也有事,咱们各忙各的?”
“我埋怨你几句,就坐不住了?你是客人,大老远的来了,我还没请你吃顿饭呢。”杜榕这时又提起了精神。
“不麻烦你了,现在你我心情都不好,吃也吃不了多少,下次有机会我再来见你。”志坚说着,先从椅子上站起来,同时,心里暗道:“再来又要引起两人的伤心,该说的现在都说了,以后还有这么多的话题吗?”
杜榕略抬了一下身子,然后又坐稳了说道:“你已经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要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刚才我是说的气话,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前不久我看过钱钟书的《围城》,不知你看过没有?”
志坚表示没看过。
她接着说:“人们说《围城》主要讲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我看这只是说人们的一种思想行为,而让人们产生这种想法的呢?恐怕也是在这同一章节里提到的,狗为着追求水里肉骨头的影子,丧失了到嘴的肉骨头——当然比喩也损了一点,可能书评者觉得登不了大雅之堂,就点到为止。你既然写小说,就不会那么多心了。我只是个偶然读一读小说的人,也许旁观者清,说了或许对你有点帮助,随便说说吧——你可能接触的人大多数是社会下层的,社会关系并不复杂,人们思想也较单纯。总体来说,人的思想复杂得很,社会层面也很多,人与人之间有着千絲万缕的联系,今后你的小说应该向更深层次开掘一下。”
志坚认真地点了点头,诚恳地说道:“你说的对,你说的对,我是得再提高一步。”
杜榕随着也站起了身子,向对方抻出了双手,说道:“见了面心里有啥就说啥,你真要走还有些舍不得,咱们再换个地方吃顿饭吧。”
志坚紧握着初恋同桌的双手说道:“不必了,不必了,等下次来的时候吧。”两人手握着手,眼对着眼,杜榕又说道:“都往60岁奔的人了,你以后写小说可要保重身体呀,别把老本儿赔上。”说到这里眼中又一次泛起了泪花。
志坚见此,忙松开对方的手:“我会记住的,你也多保重。”说完,不等对方回话,扭头就走,等他走到茶馆门口,稍回了一下头,就一溜烟地消失在杜榕视野之外。
志坚钻进出租车后,想到这次来与初恋同桌相见,两人之间的误会是基本消除了,可是问题仍然摆在那里——今后自己小说写得好点呢,容易促使对方伤感,写得不好呢,自己又无颜再与其相见。他又想到:这奋力向前奔的人吧,往往在地上自己给自己划圈儿,圆圈越划越多,也就越跳越难跳。
志坚坐在返程的长途汽车上,随着车视TV的那首电视连续剧《新白娘子传奇》的主题曲,情真意切地哼唱起他平时常常爱哼唱的歌: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
千年等一回,我无悔——
我情愿和你化作一团火焰,
啊——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
千年等一回,我无悔啊——”
外篇
志坚一切准备就绪后,这一天上午便给杜榕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小孩,待他说出名字后,听到电话里远远叫奶奶的声音。他在等候的时间里,心情不免有些紧张,对方搭上话,他才谨谨慎慎地说:“打扰你了,我是从老同学张世泽那里得知你的电话的。”
对方听到这句话,腔调有些变,忙问:“你是谁呀?快说吧。”
“我是你的老同学李志坚,想不到吧?”他故意缓和情绪。
“前几个月就想到你给我电话的,可你这个人总让人捉摸不透,你现在在哪?”
“我在上班呢,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想明天到你们市去见你一面,欢迎吗?”
“老同学,又三十多年没见面了,怎么会不欢迎呢?来吧来吧,到了后给我电话,要不我再把手机号码告诉你——”
“——那我明天上午到了车站就给你电话。”
第二天早晨,志坚还是和往常一样出了家门,不过是坐上了去临近城市的长途车,等到他在终点站下了车后,就又给杜榕打电话。对方昨天接到他电话后,就考虑在什么地方会面的问题,她想到离长途汽车站不太远的红星路上的证券交易所附近,有一个茶馆,那里比较肃静,很适合阔别多年的老朋友见面后倾心交谈,就拿定了主意。她目前已内退在家,孙子虽然上幼儿园,不过双休日或有点小病小灾儿的就来到她身边,这天也早哄着小孙子去了他该去的地方。此时接到志坚电话,就告诉了他会面的地点。
两人各自打“的”都很快赶到了约定地点。在门口见面时,都只能互相猜测和仔细审视对方,然后才开口询问。志坚发现当年堪称天姿国色的同桌杜榕已人老珠黄,身体虽不太发福,面容也保养较好,不过仍显出些忧郁神情和迟钝目光,与自己记忆中的形象大相径庭。内心想真是岁月无情,人生无常啊!杜榕见到对方是怎样的呢?当年和他从一个书桌分开后,由于同学开玩笑的缘故,有时只得偷偷地看对方一眼,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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