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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崖悲魂-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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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问还不浅呢,女性可以从男人的接吻的方式看出男人的个性。”许杏莲一本正经的说。
“那你说说看,书上的分析是不是准确。”
“书上说,第一种是啃咬式,这种男人和女人接吻时,戏剧化成分很浓,他们对女人又啃又咬,似乎很热情,其实,这里边虚假的成分较多,他们的热情消退很快。第二种是入侵式,这种男人和女人接吻时,把自己的舌头完全伸到女人的口中,他们往往是入侵取代温柔,索取超过取悦。第三种是包围式,这种男人和女人接吻时,把女人的嘴完全含在口中,他们的大男子主义很重。第四种是游离式,这种男人和女人接吻时,心不在焉,他们在和女人接吻时,心里还会想着另一个女人。第五种是模糊式,这种男人和女人接吻时,或轻或重,或快或慢,他们往往善解人意,体贴入微。”许杏莲一口气说出五种类型。
“你说的有道理。”蓝梦刚想了想对许杏莲说:“你跟丁满凯接过吻,也和我接过吻,有什么区别?”
许杏莲笑而不答。
蓝梦刚停了一会儿说:“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信中的问题了。为什么丁满凯不爱小喜鹊还和她发生关系?男人的真爱是埋在心底的,常挂在嘴边‘我爱你’的三个字,里边有太多的水份。男人可以将情和性剥离,并且性重于情,甚至可以有性无情,即使不爱一个女人,也渴望占有她的肉体,诸如嫖娼之类的非法男女关系,便源于此。女人是情和性的统一体,并且情重于性,女人不爱一个男人,她断然不会与之有肉体关系,而爱一个男人也是以情而并非用性去证明。男人沾花惹草主要是寻求性的满足,而女人红杏出墙则主要是弥补感情的欠缺……”
许杏莲对他的深刻分析感到佩服,她觉得丁满凯与小喜鹊的不正常关系是这个问题的最好的诠释,她认为小喜鹊的死肯定有问题,她要为小喜鹊的死讨回公道。她说:“我觉得小喜鹊的死肯定与丁满凯有关系,我想在会上揭露他害死小喜鹊的罪行,你看怎么样?”
“我看不行,因为我们没有证据。”
“在鹰嘴崖上看到的那一幕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可是,口说无凭啊。这个问题我已经写信给县里了,可是,我一点没有把握,他要是矢口否认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可也是啊——”
就在他们在台下议论的时候,台上的丁满凯发言进入高朝:“……目前杏花谷阶级斗争问题十分严重,封建迷信抬头,阶级敌人兴风作浪,右派分子逍遥法外。关键是有些人不抓阶级斗争,敌我不分……。从今天起,我们要把阶级斗争作为头等大事来抓,时时讲,分分讲,秒秒讲。现在掀起阶级斗争第一个高潮,……”
讲到这里,丁满凯提高了声音:“把蓝梦刚押上来!”
蓝梦刚只顾着和许杏莲交谈,没有听进去丁满凯的一句话,他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几个民兵押到了台上。
全场的人都惊呆了。
人群骚动起来,十几个小伙子拼命向前挤,把孩子们挤得“哇哇”叫。
全场议论纷纷:
“好家伙,新官上任三把火。”
“没想到第一把就烧到蓝梦刚老师头上来了。”
“……”
丁满凯学着万书记的样子抬起双手往下压一压,“尖括号”不停地跳动:
“别动,别动!大家安静一下,防止阶级敌人破坏!现在开始大批判,我先发言……。”
他清一清喉咙大声宣读事先准备好的稿子:
“东风万里红旗飘,革命形势无限好,杏花谷里摆战场,封建迷信要批倒。蓝梦刚,男,21岁。他宣传封建迷信,造谣惑众,欺骗领导……”
“没有,我没有造谣。我们的确在鹰嘴崖上看到小喜鹊……”蓝梦刚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丁满凯压了回去。
“住口!你还不老实,小喜鹊早死了,你还当着大家的面说鬼话。把他绑起来!把他的狗嘴堵起来!”丁满凯大喝一声,几个民兵冲到台上,七手八脚地把他的双手捆起来,同时用一块毛巾把他的嘴堵起来。
一个民兵带头呼起口号:“打倒蓝梦刚!”
全场群众不得不跟着呼。
蓝梦刚也带头呼起口号:“蓝梦刚不老实就叫他灭亡!”
全场也跟着呼。
他呼完口号后,晃一晃手中的信封,继续批判:“蓝梦刚宣传迷信,证据确凿。这是他写给县里的信,说什么他在‘鹰嘴崖’上看见了早就死去的小喜鹊的影子,这不是大白天说鬼话吗?我们是无神论者,就连三岁小孩也知道没有鬼,是他自己心里有鬼。他怎么这么笨呐,县里领导会相信他?这不,信又转到我手上了。……今天是我上任第一天,就要抓这个阶级斗争新动向,我们一定要把他批倒批臭,把他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不,这不是迷信。我也亲眼看见的。”许杏莲说。
“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世界上会有鬼?”丁满凯反驳道。
萧晓枝也站起来说:“我提一个问题:我去过山东蓬莱,亲眼看见大海上出现一座大城市,街上车来车往,持续十几分钟。当时有几百个游客同时看到,这是不是迷信。”
“你是个右派崽子也有权利说话?”丁满凯大发雷霆,“把萧魁押上来陪斗。”
几个民兵把萧魁也押上了台。
“蓝梦刚写人民来信也有罪?这是法律赋予每个公民的权力,你们为什么有批斗他,我想不通!”许杏莲仍然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你还为他辩护?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丁满凯拿出了撒手锏,“把领袖像抬上来——”他一声令下,几个民兵把梦刚画的领袖像抬到主席台前。他接着说:“大家看,这就是蓝梦刚私自画的毛主席像。这还了得!是不是罪该万死?”
“不!那不是我私自画的,是你叫他画的。”许杏莲反击道。
“我叫的?有证据吗?笑话,我怎么会叫你干这种事呢?”
“我证明,当时我在场,是你叫他画的。”许杏莲站起来大声说。
“你证明没有用。你们是一伙的,你们合穿一条裤子。”丁满凯说完宣布,“大批判开始!大家发言。”
接着几个民兵轮流读着批判稿:
“东风吹,战鼓擂……”
“东风浩荡,红旗飘扬……”
被两个民兵架成“喷气式”的蓝梦刚没有听进去一句,他头脑里一片空白。
小雯跑上台抱住蓝梦刚的一条腿,哭喊着:“蓝老师,我们回学校去。我们不开会了……”
小山也跑上来拉住民兵的腿,拚命哭喊:“不许欺负我们的蓝老师!蓝老师是好老师……”
全体学生都跑了上来,围着蓝老师哭喊着:“我们走,回学校去,别理他们,他们坏,他们不讲理……”
“把他们赶走。”丁满凯一边对民兵下令,一边说:“下面我宣布:开除蓝梦刚民办教师职务,关进‘牛棚’。”
“不。我们要蓝老师——”孩子们大声地哭喊着,这哭声汇成一股巨浪,撞击着每个人的心灵。
天还没有黑透。
许杏莲和妈妈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许一虹没有说一句话倒头便睡。许杏莲只好打水做饭。
正当许杏莲打满一桶水准备拎进屋的时候,丁满凯出现在院子外边,他神秘兮兮的小声喊:“许杏莲,你出来一下。”
许杏莲极不情愿的放下手中的水桶,来到篱笆外边,冷冷地说:“有什么事?说吧。”
“杏莲,你不要生我的气,我是打心底爱你的。你想想看,小喜鹊是有夫之妇,万水绿是个丑八怪,他们哪一个能比上你,我当然爱的是你了。今天的事你不要怨我,我也是没有办法。至于蓝梦刚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他不自量力,跟我过不去,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管丁满凯怎么表白,许杏莲就是不相信,因为她已经看透了他。
丁满凯没有因为她的冷淡而罢休,他想善良而痴情的许杏莲正处在十分痛苦的十字路口,妈妈下台,恋人被抓,她自己正陷入可怕无助的边缘,此时,只要给她一点光明,就会让她感激万分,她也许会主动地投入他的陷阱,他太想得到她了。
想到这里,他说:“杏莲,我今天来是告诉你一件重要是决定的,经我提议,大队党支部研究决定,让你接替蓝梦刚,担任杏花谷小学民办老师,明天就去上班……”
许杏莲没有想到丁满凯会把杏花谷小学的教师位置让给她,她想推辞,但是没有开口。因为蓝梦刚最爱自己的岗位,而他已无法尽力了,她眼前出现到孩子们一个个渴求知识的目光,但是明天就没有人上课了。为了蓝梦刚,为了孩子,她违心的点了点头。
“萧工在家吗?” 丁满凯拎着两瓶酒和一些礼品敲开了萧魁家的门。
“你喊我什么?别开玩笑了。”萧魁胆战心惊地打开门,连声说:“我萧魁该死,我萧魁有罪。丁书记有什么吩咐?”
“萧工,你没有罪,”丁满凯满脸堆笑的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平反了。”
“什么!平反了?”萧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平反通知书’。”丁满凯说着拿出“平反通知书”在萧魁的面前亮一亮。
萧魁用颤抖的双手接过“平反通知书”一行热泪夺眶而出:“平反了,平反了,真的平反了……,感谢共产党,没有冤枉好人……”
苏琦更是激动万分,她的声音都颤抖起来:“还是共产党好啊,……我们可以回去了,也不愁女儿没人管了。”
“你们还有个女儿在城里?”
“是啊,萧晓还有个妹妹叫萧静修,她才八九岁,放在她舅舅家上小学……”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让你们家受苦了。”丁满凯说着把酒和礼品送给苏琦。
苏琦接过东西连声道谢:“谢谢,谢谢。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
“你们到杏花谷我也没有好好照顾你们。我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同时,我也不知道萧工是受委屈的,我还以为他真是坏人呢,对待敌人当然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要知道你不是坏人,还是老领导肯定会对你像春天般的温暖。实在对不起……”丁满凯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始终是一脸的歉意。
“没关系,没关系。”萧魁满脸笑容,一种宽宏大量的气度,“也不能怪你,是上边弄错了。再说,你是村书记不抓阶级斗争行吗?”
“是啊,我是听上级的,党叫干啥就干啥。”丁满凯进屋,自己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平反了就好,可以调动回城、恢复工作、补发工资、分配住房。今后回城了当个什么大官,可别把我们忘了……”
“不会的,不会的。再说,我能当什么大官呢,大不了恢复我原来的副处长。”
“乖乖,副处长还小啊?相当于副县长呢。村里想见一见县长都难啊,你要关心关心我们杏花谷哦。”
“应该的,晓枝还在杏花谷,他上不了大学也就回不了城,今后还要靠你多照顾呢。”
“这个嘛没问题。我马上让他当民兵,叫他负责看管蓝梦刚。这可是重大政治任务呦,蓝梦刚是个劳改犯,有重大政治问题,把这么重大的责任交给他是对他最大的信任了吧。”
“那是那是。”萧魁点头称谢。
杏花谷小学的教室里一片沉静。
还没有从失去蓝老师的有阴影中解脱出来的孩子们一个个都满脸悲伤,许多人脸上都挂满泪痕。
许杏莲怯生生地站在讲台上,她那抑郁的目光与孩子们不友好的眼神碰到一起,撞击出不和谐的音符。
她迟疑了一下,调整了一下情绪,含着眼泪,鼓起勇气说:“同学们,蓝老师……不能来……上课了,由我来……”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我们想蓝老师——”孩子们悲切地说,有的开始低声抽泣。
“蓝老师被抓起来,我也很难过,我是蓝老师的朋友,他不是反革命,我和你们一样,相信他是无辜的。所以,当他不能来上课的时候我理所应当替他代课,是为了不影响课程……。”许杏莲语重心长的话语,博得孩子们的同情,他们一双双眼睛里透出渴求知识的目光望着许杏莲。
许杏莲发现自己的话语已经打动了他们,便开始讲课:“同学们,今天我们学习标点符号的应用。标点符号虽然很小,但是它的作用很大……”
“你讲的这些大道理,我们不懂。”小山开始发难,“蓝老师从来不讲大道理。你讲的不好!”
“蓝老师是怎么上课的?”许杏莲不解地问。
“他通过一个个小故事告诉我们许多大道理。”孩子们七嘴八舌,“我们喜欢听故事。”
“对,我们要听故事。”
毫无思想准备的许杏莲被将了一军,汗水从他的额头沁了出来。她稍微冷静了一下,突然想起了蓝梦刚给她讲过的故事,于是,她用右手抿一下刘海,说:“好吧,我给大家讲一个标点符号救人命的故事……”
孩子们一听要讲故事,一个个精神振奋,他们都自觉地安静下来,眼中流露出期待的目光。
许杏莲稍微调整一下情绪,一个娓娓动听的故事从她嘴里流淌出来:
“古时候,有个皇帝喜欢书法。有一天,他让一位大臣写一幅扇面。那位大臣虽然会写一手好字,但是很粗心。他听说皇帝向他讨字十分得意,不假思索一挥而就,不一会儿,一首王之涣的《凉州词》就跃然扇上。他也不检查一下就呈给皇上。
“皇上接过纸扇,看那刚劲有力的书法满心喜欢,连连夸奖:‘好,好!’当他仔细阅读内容后勃然大怒,他把纸扇一扔喝道:‘带下去,斩了!’
“大臣不知什么原因,吓了一 身冷汗。他胆颤心惊地捡起纸扇认真查看。不得了!原来,他不小心把‘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的‘间’字写丢了。他心想,完了,这回是死定了!
“就在这位大臣山穷水尽疑无路时,他在标点符号上巧动脑筋。因为从前文章没有标点,于是他故意问:‘皇上,为何要杀小人?’
“‘你胆敢戏谑寡人!为何把《凉州词》丢掉一个字?’大臣说:‘万岁,微臣不是抄录王之涣的绝句,而是自己刚吟的一首小词,请皇上指教。’
“皇帝恍然大悟:‘哦!是吗?念来听听。’大臣这样念道:‘黄河远上,白云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皇帝一听龙颜大喜,不但没有杀那大臣,反而大加赏赐……”
“好!大臣真聪明。”
“标点符号作用太大了。”
“这个故事真好听。”
“许老师和蓝老师一样好。”
“……”
教室里像开了锅,孩子们七嘴八舌议论开了,他们仿佛感到蓝梦刚又回到他们中间。
许杏莲脸上绽出了笑容。
第八章
    第  八  章
蓝梦刚被关进“牛棚” 已经七八天时间,和他关在一起的还有刚刚从杏花谷党支部书记位置上退下来的许一虹。
几天下来,许一虹好像苍老了许多,她那本来就花白的头发现在已经全部白了,脸上 的皱纹也比以前增加了许多。蓝梦刚看一眼面色蜡黄的许大娘,心中生出几多怜悯和愤慨。他欲哭无泪欲语无言,只是轻轻的叫了一声:“许大娘……”      
  许大娘也轻轻地叹息:“哎——,真没想到,我最信任的丁满凯会对自己下毒手。”
蓝梦刚自言自语地说:“用他常说的那句话说,知人知面难知心啊。”
“我别的都不在乎,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他们关我的理由。没想到自己革命一辈子,到头来反而成了反革命?”许一虹难过的叹了一口气,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大娘,你不要难过,这是不是你的过错,因为你太善良。我相信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乌云遮不住太阳!”蓝梦刚想安慰她可是找不到合适的词。
“但愿能这样……”许大娘说不下去了,她偷偷的檫去悄悄地流下的伤心的眼泪。
“许大娘,别,别这样,其实我比你更难过,我一天也舍不得离开那些孩子……”蓝梦刚说话的时候神情黯然。
“不许说话!”在门外值班的民兵萧晓枝听到里边说话声大声呵斥,“真不自觉!不能让你们在一起。蓝梦刚,你到这边来!”
蓝梦刚极不情愿地跟他到另一间“牛棚”。
萧晓枝大声说:“好好给我这边呆着。”他左右看看没人,把事先写好的一张纸条偷偷塞进蓝梦刚手心,故意提高声音,“你给我放老实点,不老实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向蓝梦刚使了个眼色,退出房间,乒的一声把门关上。
蓝梦刚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等他走开以后,快速打开那张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两行字:“我相信你是冤枉的。谢谢你在鹰嘴崖救我一命。我会报答你的。有什么要求告诉我。今天夜 里我值班。”
蓝梦刚眼前浮现出许杏莲流泪的面容和孩子们哭喊的场景。他拧开笔刚想在一张纸片上写什么,另一位叫胡朋的民兵探头发现了他的举动,猛然踢开门:“想干什么?把东西交给我!”
“没,没有什么东西。”蓝梦刚一边小声说,一边偷偷地把萧晓枝的纸条揉成一团。他知道胡朋是丁满凯的亲信,那张纸条要是被他发现,萧晓枝就会闯大祸。于是,他趁胡朋不注意,把纸条放进口中,快速嚼了几下,拼命地咽了下去。
“妈的,吞下去什么?”胡朋发现蓝梦刚吞下去一个纸片,一步冲上前去抓住他的下巴,把他的嘴扒开,想把他嘴里的纸片挖出来
“晓枝!快,快来!蓝梦刚有情况。”胡朋没有从蓝梦刚的嘴里挖出东西,就叫了起来。
晓枝闻声跑来,他发现胡朋正和蓝梦刚扭打在一起。他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他吞下去是什么东西?”
“蓝梦刚,你搞的什么名堂?”萧晓枝明知故问。
“吞下去的是一快萝卜皮。”蓝梦刚撒了个谎,“我太饿了。你们没有一天让我吃饱饭的。”
“你是劳改犯,还想吃饱饭?!”萧晓枝转过身对胡朋说,“我刚才进来时,发现地下的确有一块萝卜皮。这小子真的饿极了。走,咱们去玩两牌。这小子翻不起大浪。”
一钩新月挂在西天,朦胧的月光透过“牛棚”墙上的裂缝,照在蓝梦刚的脸上,他睡着了。
这时,门开了,萧晓枝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谁?!”蓝梦刚听到响声,一骨碌爬了起来,瞪起警惕的眼睛,“你想干什么?”
“嘘—”萧晓枝赶忙用手捂住蓝梦刚的嘴巴,轻声说,“别出声。”
“你来干什么?”蓝梦刚小声问。
“我来帮助你。”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我在纸条上已经写的很明白了。其实,你也在帮助我,我没看错人,你把纸条吞下去就是最好的说明。”萧晓枝紧紧地握住蓝梦刚的手激动地说,“告诉你,看来丁满凯是要对你下毒手了。今晚是我值班,我放你出去,你走得越远越好。”
“不!我不能走,我走了你怎么办?我不想连累你,丁满凯会对你下毒手的。”蓝梦刚坚持不走。
“你不要管我。快走!”萧晓枝说着把门打开一条缝。
“不!我坚决不走!”蓝梦刚还是没有动身。
“你必须走!你还必须带着许杏莲一起走。永远离开杏花谷。”
“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了。快走吧!”晓枝拉开门,不由分说把蓝梦刚推出门外。
蓝梦刚从晓枝的话音和表情里已经读出了点什么,他意识到许杏莲可能出事了,他想立刻见到她,那怕就一会儿时间。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咬咬牙说:
“我真的要回去一趟。不过,天亮之前一定回来。请放心,绝对不会连累你!”
蓝梦刚说完向萧晓枝鞠了一个躬,一转身向无边的黑暗奔去。 萧晓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久久地站立在春寒料峭的山风里。
许杏莲回到家里时天已经黑透了。
面对几间空荡荡的破屋,她心中陡生几分凄凉。自从妈妈被抓以后,她天天偷偷以泪洗面。白天和孩子们在一起还好一些,晚上是她最难熬的时光。她懒得做饭,顺手抓起一个熟红薯,皮也不剥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她一边吃红薯,一边在油灯下批改作业。
丁满凯身穿崭新的青年装,满心喜悦地吹着口哨,推开许杏莲的房门。许杏莲听见门响,抬起头看见进来的是丁满凯,也没有起身,仍然一边吃红薯一边批作业一边淡淡地说:“丁书记。请坐。”
“杏莲,你怎么这么艰苦?连饭也不做。”丁满凯大大列列往她的对面一坐,翘起二郎腿,目不转睛地盯着许杏莲,假惺惺地说,“你这样折磨自己,我好心疼呀!这样会把身体搞垮的。年纪轻轻的,没有一个好身体怎么行呢?”他说话的时候“尖括号”不停地在嘴两边跳动。
许杏莲没有反应,她依然埋头批改作业。
丁满凯把板凳向前挪一挪,让身体和她靠得更进一些,继续说:“杏莲,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是为你妈妈?还是为蓝梦刚?”
许杏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眼里放出仇恨的目光。当丁满凯的目光和她的目光碰在一起时,两人的目光像两把在空中挥舞的利剑劈到一起,发出一阵火光。
丁满凯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无辜:“哎——,我也没有办法,完全是上级的意图。许支书是我的恩人,我也不想打倒她。至于蓝梦刚嘛,是他自作自受。”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告诉你一个秘密,蓝梦刚是活不了几天了。”丁满凯的最后一句话,像晴天霹雳,把许杏莲炸懵了。她下意识的站起来,但她觉得两眼发黑,头脑发晕,四肢无力,又软软地瘫了下去。丁满凯内心十分得意,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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