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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爱第八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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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渊伸手托住她用来探路而张开的双臂,带领着她走进雅竹小居,将她扶坐在床沿。转身拿起桌上的药碗,放在她手里,叮嘱:“拿稳了,趁热喝。”
“你要看着我喝药吗?”眼睛上蒙着白布条的雨恬捧着药碗,抬着下巴问他。
他宠溺的揉揉她的发丝,笑道:“傻丫头,我去给你找蜜枣,你赶紧喝了吧。”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的脚步声,直到确定他是真的走开了,才松了口气。右手小心翼翼的探出,摸到摆在墙角靠床头的白瓷大花瓶,嘴角微微绽放一丝笑意,左手碗里的汤药尽数倒进了花瓶里,然后若无其事的将碗凑到嘴边。舌尖一添,苦涩刺激着味蕾,嚷嚷起来:“名渊,好苦啊……我的蜜枣……我要吃蜜枣……”
“给!”名渊将纸包的蜜枣塞进她手里,接过碗,笑起来,“你呀,一点苦都受不得。”
“有你呢,苦怕什么。”她往嘴里放了颗蜜枣,坏坏的笑道。
名渊眉头一紧,说:“雨恬,答应我,要赶快好起来!”
“怎么拉,渊?”她听出他话里的一丝无奈。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近来常常一个叹气。
“没什么,只是担心你……大夫说调理一段时间,你的眼睛就可以复明了,可是已经吃了好几个月的药了,一点起色都没有……”
雨恬伸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他走上前,让她能轻易摸到。她顺着他的衣衫,摸到他摆在身侧的左手,紧紧的握着。“渊,如果我以后都看不见了,你会不会不管我?”
他把她轻搂在怀里,安抚的拍拍她的背,说:“不会。你是我孙名渊的妻子,无论生老病死,我都不会不管你的。”然而这样的谎话,他已经不知道还能说多久。是的,以孙名渊之名,他说着无数的谎话,只是想要把她留在身边。在地府的孙名渊会不会怪他,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切都好像发生在昨天。他不是孙名渊,他是孙临渊,名渊的弟弟。他比名渊小两岁,从小就体弱多病,出生那天起,几乎每天都要喝药,和药罐子似的。就算是这样,大夫也仍然很无奈的判他死刑,他,孙临渊,活不过十八岁。母亲哭红了双眼,父亲为他在郊外造了这座雅竹小居,让他在这里调理身体。他没有任何争议,欣然接受,在这种地方等待死亡,也算写意。
大哥成亲的那天,他才又回到孙府,也在那个时候见到了王雨恬。初见雨恬,已是她和大哥成亲的第二天一早。她,蛾眉粉黛,凤钗桃髻,两缕青丝微垂耳际,一身水色桃红衣裙,衬得肤色如雪。她给公婆上茶后,自然转身给小叔行礼,却被脚下的裙摆绊住,一个倾身,手中的茶水泼在他的脸上。她窘迫的涨红了小脸,埋首在名渊身侧,不知所措。那样的明眸善睐,那样的温柔娇人,无不让临渊心动。只可惜,佳人已经成了家人,有缘无分。
在家中住了几日,临渊就回到了雅竹小居,继续做他的雅竹居士,只是心中多了一份惆怅,多了一份牵挂,一份相思,无望的思念。他也深知自己的时日无多,更加不敢奢望。可是冥冥中皆有安排。偏远小镇的孙家,也算是小有财富,却不幸被马贼觊觎,入夜后被放火洗劫,下人能逃的都走了,可是父母亲和大哥都丧生在大火中。临渊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赶回家,可早已是人去楼空。当他在后院的废墟里找到雨恬的时候,他觉得整个生命都顿时被点亮了。他从没想到她在自己心里有如此重要,直到听到失火的那个瞬间,他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她。他把她带回雅竹小居,细心照顾。失火那日被烧断的屋梁砸了一下头,雨恬的眼睛暂时失明。
雨恬醒来后,唤的是名渊,临渊无措的把她拥进怀里,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对她说大哥已死这个事实。临渊觉得这是个好时机,把她留在身边的好机会,便冒认了名渊的名字。如今,已经好几个月过去,她的眼睛总有一天会再复明,他的死期也在慢慢靠近,每想到这些,他就会不由的轻轻叹息。到时,他要如何向她解释,以后,她一个人要如何独自生活,问题都是不得不去思考的。
这日,他一边在屋外的石桌上铺纸作画,一边想到那些困扰,忍不住一阵叹息。
“渊……”雨恬扶着门框,“前几天你才换的被褥,怎么又换新的了?”她一早在屋里收拾,虽是小事几件,铺床掸灰,但是她却很细心,晓得他床铺的味道,今早发现又换了新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心里有些担心。
“不小心洒了墨,就换新的了……”他又说谎了。尽管不想欺骗,还是无法控制,有些事情还是要瞒着她。他接她回来后,他就在书房置了张床,和她分开睡。近来身体越来越差,半夜常会咳醒,吐出的血丝染红了被褥,只好换了,怕她每日收拾的时候闻到腥味。
雨恬显然不能接受他的理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就算睡在书房,也不会三天两头把墨洒床上。他一定是有什么瞒着她的。他总是在半夜咳个不停,是不是病了,她不敢问,怕又是一个无力的解释。他不敢说真话,她想听又不敢听。
“渊,我想吃冰糖雪梨!”她柔美的一笑,声音略带撒娇。
他二话不说,放手手中准备作画的毛笔,应声就替她去厨房做冰糖雪梨。炖了两盏茶的功夫,他就把冰糖雪梨送到了她的房里。
“吃吧,馋嘴丫头!”他把碗推进她手里。她要他做任何事,他都义不容辞,就算是死,也不会皱一下眉的。
她却只是捧着碗,一口也不吃。
“怎么拉?不舒服?”他关心的问。
“渊……你对我真好……”她幽幽道,心里的甜蜜夹杂着点点酸楚,“我此生,都无以回报了……”
“吃吧,不要乱想了。”他抚慰她。回报吗?他从没想过,只要能留她在身边,什么都够了。
她抿嘴笑笑,把手里的碗推到他面前。“这是特意给你炖的,你快吃了!这几日听见你半夜咳得厉害,八成是受凉了,小时候听娘说过,冰糖雪梨可以治这个,润嗓子……”
他眉头微皱,她还是发现了,尽管他很小心的隐藏,蒙着被子尽可能不让她听到,还是被发现了。可是她的体贴关心,还是叫他感动的,只不过,她到底知不知道关心的是谁,名渊还是临渊?
“怎么还不吃?”她没听到他有任何动静,忙催道,“不吃,我可生气拉!”
拗不过她,他一口气吃个精光。
可是,一碗冰糖雪梨,又怎么能阻止顽疾发作呢?
临渊的病,发作了,这次来势汹汹,病倒在床榻。雨恬托人找来附近村子的大夫。
大夫把了半天脉,衣袖一挥,说:“公子的顽疾是娘胎里带的,如今大限将之,恕老夫无能为力……”说完,开了几副缓解症状的药方,就离去了。
雨恬坐在床沿,紧握着他的手,眼泪滴答落下,湿了蒙着眼的白布。“渊……”
“雨恬,我恐怕不能再陪着你了……”他丝丝愧疚,这不争气的身体,还是先一步来了,她的眼睛却还没有恢复,以后又有谁来照顾她。真相是不是要告诉她呢?还是带着谎话去见地下的大哥,让雨恬就以为孙名渊是死在她身边的,而不是那场大火里?
“是我不好……”她忽然哭道,“我以为,只要不再喝那些药,你就会一直照顾我,一直守着我……却没有想过,你会……我,我不该把那些药都倒了,也不该假装什么都看不到……”
最后那句话着实让临渊的心咯噔了一下。难道,她已经复明了吗?“你……”
雨恬轻轻解开白布,一双被泪水浸湿的黝黑眸子,深深注视着他,朱唇轻启:“临渊……”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他仰天长笑,一直以为说谎的人是他自己,没想到自己也是被骗的那个,“既然你已经好了,为什么不揭穿我?”
“第一天醒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名渊……你的身上有一股草药的味道,名渊的身上带着墨香……”
临渊恍然一笑,他的谎言在她来说,从来都不是谎言,她一早就清楚,一路看着他撒谎,看着他演这场可笑的戏码。“心里一直在耻笑我吧?演着独角戏的傻瓜!”
“不是那样的,临渊……”她急忙解释,是错了,错在她的自私,“虽然知道你不是名渊,可是你待我那么好,我知道你不是坏人,家里的人估计都已经不在了,不然早就派人来找我,那时无依无靠的我就把你当作名渊……大夫的汤药很管用,约莫三个月,我就能依稀看见影像了,可是我却不想那么快看到一切,怕揭开你的谎话,怕失去你的关心……便偷偷把汤药倒了,可是眼睛还是慢慢康复了……以为只要一直假装下去,你就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却不想,你的病……”
临渊反手将她的手握着,动容道:“有你这番话,我死而无憾……这几月是我赚来的,与你的每一天都是那么美好,恨不能厮守终生……当初,一直以为你当我是名渊,你能为临渊而留,我心无憾……”
“临渊……是我的错,我的自私让你这么痛苦……我以为,只要我把你当作名渊,你就会留在我身边,和我相守一辈子,却没想过你的痛苦……自以为唤一声渊,就可以混淆你和名渊,不会对不起任何人,还能得到所有幸福……结果……我的错……”雨恬哭得哽咽。
临渊抱她在怀。“不是你的错!都是注定的……从你穿着嫁衣走进孙家那天开始,就注定了,你我终是要错过的,就算是孙家被劫,大哥已故,你我还是要错过的……”
眼泪滑落,不知是自己的,还是自己深爱的人的。
支撑了几天后,临渊嗑血归去。
雨恬没有离开雅竹小居,守着两个男人的记忆。此生错过的太多,此生的谎言也太多,终到释然的时候,却伸手抓不住任何东西,只有记忆相伴,独自老去吧。
第七章
情丝万缕的明朝
“南宫少爷,老爷和夫人要您去前厅见见瑞雪郡主……”仆从在后面大声呼喊。
而听的人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的牵出爱驹,登上马,扬鞭而去,只甩下一句话:“告诉我爹,我去梦雅楼了!”
仆从只好无奈的望着少主的背影渐渐远去。谁叫他家少爷是个流连青楼的风流公子呢?老爷和夫人为了他的婚事操够了心,可是他偏受不了这些,喜好自由惯了。
屋顶上,一道人影掠过,将此幕看得一清二楚。
“南宫少爷,您来啦!”梦雅楼的姑娘一听鸨母说这话,个个拥了过来,搔首弄姿,将南宫步言团团围住。
步言一脸放荡不羁的笑容,轻摇手中的折扇道:“你们这是在迎接我吗?”
“姑娘们早就候着您啦!”鸨母笑道。这个南宫少爷可是皇亲国戚,又是武林世家出身,且不说他家财万贯,单看他那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就已叫姑娘们心甘情愿的跟随他了。偏这么出色的公子又老喜欢往青楼里晃,难怪姑娘们都爱粘着他,巴望着能被看上,纳到府里做个小妾也好。
南宫步言忽然一抬头,望见三楼站着一个青衣女子,一双柔水明眸,却是射出冷漠的目光,死盯着他看。他问鸨母:“那是哪位姑娘呀?不曾见过……”
鸨母一看,忙回话道:“她是前几日才来的,家里人都死了,无依无靠,我便收了她,闺名慕云。”
“我就要她了!”步言笑着一纵身,轻身跃上三楼。
走近,才看清女子的样子,果真是个美人,步言一阵惊艳。秀颜无可挑剔,玲珑美玉般雕琢的五官,似水双眸,脸上却没什么情绪。女子身着淡青色纱裙,飘飘然,好似一尊神像,女神一般清冷。
“慕云姑娘,在下南宫……”还没等他自报完家门,慕云已经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门却被步言硬生生抵住,居然有女子不把他南宫步言放在眼里的。
“姑娘不请在下进去小坐?”风月场里话风月。虽不是什么着紧的话,但也是头一回说,一直都是姑娘向他投怀送抱的,这下叫他上阵调戏,还真得趣。
慕云孤傲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冷冷的说:“公子非要进来,小女子又怎么拦得住呢?”
步言闻言大笑,说:“慕云姑娘不仅人长得好似天上的仙女,说起话也这么悦耳动人,看来今日是非要进去探探仙女的闺房了……”
“公子似乎很擅长一门功夫!”
“什么功夫?”步言好奇这个女子又要用什么恶言来激他。
慕云定定的望着他。“无赖功!”
步言一愣,旋即又大笑起来。她非要惹他生气吗?不能像其他姑娘一样讨好他吗?这是天性如此,还是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呢?偏偏他南宫步言从不生女人的气。
自那以后,南宫步言像被下了咒符一般,日日沉迷于梦雅楼,沉醉在慕云的闺房之中,迷恋着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她刻薄尖锐的言语,她沁人心脾的琴音。
白色如云的帘幕飘扬四起,一张桌,一壶酒,一个人,步言习惯了这样超然的感觉,双耳充塞着慕云拨弄的琴韵。他很奇怪自己会耐得住这种单调枯燥的平凡,是因为抚琴人吗?是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浪子心会因为她而想要找寻安定,什么时候迷失了自己,又怎么会这般心甘情愿。心中丝丝情愫,日日滋长,绵绵不绝。
轻拨琴弦,一曲【蝶恋花】扣人心弦,一曲【高山流水】动人心魄。虽然自幼跟随师傅学得琴棋书画,一手好本事,但是真正能听她演奏的人,只有他,南宫步言。当她的世界里除了黑暗只有黑暗之后,她已不懂得什么才是光明,什么是温情,什么是爱。她近来被丫头们伺候梳洗的时,丫头们都说她已不像初来时那般冷漠傲然,她该喜该悲呢?为一个风流的南宫步言动心,她白慕云值得吗?她捆不住他的心,到头来也只是他众多女子中的一个吧?她不要,不要!
“砰”弦断了。慕云白皙的手被割出了血。
步言丢下酒杯,跑到她身边,心疼的揽她入怀,替她吸去血滴,用她的白色丝巾小心包扎好伤口,轻轻送上一吻。“没事了。”
慕云看着他所做的一切,终于忍不住说:“步言,求你别对我这么好!”
“怎么了?”他把她的情绪看在眼里。她变了,不是以前那个不带表情的神像,眼里的冷漠带着几缕怅然。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她望着他俊逸的脸,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到肯定的答案,“你是南宫步言,不值得为了我虚晃光阴,毁了前程……”
“怎么会不值得?我可是天天陪着未来的娘子呢!”他还是一贯的轻浮笑容。然而这话不假,他是真的想要娶她的,只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她的目的,她的想法,他不是不知道,但是要摆脱黑暗,要靠她自己。
“娘子?你是疯了,还是傻了?”慕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甜的。只不过,如果他晓得她的出现,是刻意的安排,她的目的,是终极的任务,他还会不会说出要娶她的誓言。
步言不语,只静静的盯着她那张依旧冷艳的俏脸。
“你每天都这样看着我,难道还看不够吗?”慕云最是受不了他深情的目光,怕自己最后的冷模也被他的目光击垮了。
南宫老爷手持家法藤条,怒斥跪在堂下的独子:“逆子!你整日沉湎青楼,不务正业,成何体统?”
步言一言不发,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你平日里留恋温柔乡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要将青楼的女子娶进门……你……你想气死我啊!”南宫老爷对于儿子这次的举动实在无法容忍,“放着好端端的郡主你不要,偏要娶个妓女,还是个要取你性命的……”
“爹!”步言打断道,“不孝子步言此生非她不娶!”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你晓不晓得外头有多少朝廷官员和武林人士,觊觎南宫家的名望和地位,想着法子要拉南宫世家下马,要取你南宫步言的性命?我就你一个孩子,南宫家迟早是要你操持的,你怎么能这么不把性命当回事?”他气愤至极,怎么会有这么执迷不悟的儿子,“你就甘愿为了一个女人去死?”
步言坚定的回答:“甘愿!”
“滚!我南宫家没你这个儿子……”南宫老爷怒火攻心,决定将这逆子扫地出门。
步言无声的离开了南宫世家。
依然是一张圆桌,一壶美酒,白幕轻舞,不同的是这月色里,两个人相对而坐,无声无息,犹如死寂一般让人心寒。
慕云轻斟一杯。“你好傻,为什么离开南宫家呢?”
步言一饮而尽。“无牵无挂。”
“为什么又回到梦雅楼?”慕云又为他斟了一杯。
步言依旧一饮而尽。“割舍不下你。”
“为什么要回来送死?”慕云凄然一笑,美艳动人。
步言温柔的注视着她冷漠的目光。“要查出你的身份并不难,何况你在我家屋檐也来过几次,要避开祸端早就抽身了,既然是我自己走进这个温柔的陷阱,死在你的手里,我是心甘情愿的。”
慕云怔了一下,冰冷的声音在月夜回荡:“是时候了吗?”修罗取命的时候到了,既然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她便成全了他。
“开始吧。”步言闭上双眼,等待她一剑穿喉,了断一生。他清楚杀手的规矩,不问原因,只许成功,失败的下场就是自裁。自己走入她的陷阱,只因为是她,终其一生最爱的女子,也许出现的不是时候,不是场合,但是既已进入陷阱,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她要的,哪怕是性命,他不会犹豫一下。
半晌,却只听见剑出鞘的声音,接着是撕心裂肺的戳进肉里的低闷声。
步言睁开眼,借着月光,清楚的看见那柄剑正刺在慕云的心口上,不偏不移,一丝生还的机会都没给。师傅从小传授的东西,如今却用在自己身上。
他惊慌失措的扶住她。“慕云……”
慕云忍住痛楚,紧抓着步言:“答应我……回去……回南宫家……别为我做傻事……”
步言抱着她,狠狠的点点头。
慕云满足的笑了,躺在步言怀里,全身洒满了柔和的月光,安然宁静。“一个杀手……对他要下手的目标……动了感情……唯一的下场……就是死……”
“我不要你死!”步言歇斯底里的叫着。
苍白的慕云摇头道:“这个任务……我完不成……可是……得到了很多,很多过去没有的……够了……”她痛苦的抓住插在胸口的剑柄。
“慕云!”步言忍着悲怆的泪,看着她清冷的脸庞,看着她闭上了双眼。
他是她的终极任务,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狠不下心去取的性命。杀手的规矩,她不问原因,朝夕的相处,她找不出杀他的理由。失败的下场就是死,她也早就决定了,就如他抱着等死的决心,哪怕知道她的目的,也要和她在一起一样。她不会畏惧死亡,死在她手下的人不计其数,生死早置之度外,可是他不一样,他是南宫家的独子,责任重大。最后离开的应该是她,她不会后悔,他是她杀手生涯里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没有完成的任务。
第八章
为爱守候的清朝
在一望无际的蒙古大草原上,有一个规模不大的部落塔颜部落,这里的人民平静的在草原上生活着。
一串清脆的银铃声随着马蹄声而来。马上的人扬起马鞭,在草原上飞驰。后面紧跟着另一匹马,马的主人并不想骑得太快,只是跟在前面那匹马的后面。
“索司卓尔,快点!”骑在前面的人对后面的马背上的人大喊。
后面的人只好无奈地猛抽了马儿一鞭子,飞快的跟上去。
突然前方跑出一匹黑色的野马,鬃毛油亮,前蹄跺着地面,发出低低的嘶叫。
前面马背上的人兴致一下上来了,想要捉它回去,正掏绳出来,不想自己的坐骑不安分起来。枣色母马情绪有点激动,晃来晃去的想要把背上的人甩下来的样子。马上的人被晃得摇摇欲坠。幸好,后面的人骑得快,追上来,一把揽过,把前面那人横放在自己的马背上。枣色马一没了主人,便长嘶一声,随黑马而去,消失在无垠之中。
“你没事吧,明珠?”索司卓尔对怀里的女人说。这个浓眉杏眼,胆子比男子还大,性子比男子还野的女人,此时的表情有点无措。
“我的马呢?我的马去哪里了?”那女人刚从惊措中稳定下来,连忙追问着自己的马。
“跟着黑马走了!”
“走了?它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走了?我是它的主人,它怎么就跟着黑马走了呢?”
索司卓尔大笑起来:“你想它对你说什么?它只是匹马啊!它跟着喜欢的黑马走了,有什么不对?”
“你是说我的马爱上了那匹黑马?可为什么是我的马?为什么不是你的马啊?”明珠嘟哝着小嘴。
索司卓尔真是被她打败了。她这十五年生活在草原上是干什么了呀,估摸是家里人对她宠得不行。“马有公母之分,你明不明白?”
她似乎是明白了,点点头,说:“其实,我这个草原儿女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想给你出个难题,考考你!”
索司卓尔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像轻抚着一只可爱的小猫。
夕阳下,辽阔的草原上,马背上坐着两个人,身影相偎,金色的光辉洒满大地,也洒在这对幸福的人身上。
索司卓尔,塔颜部落的第一勇士,他的先祖曾经追随成吉思汗,立下汗马功劳。他是塔颜部落首领的克耳塔的好兄弟,受到全族人的爱戴。他是草原上最勇猛最英俊的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一脸冷峻自信,叫人看了不得不为他动心。而他此生最深爱的人,便是怀里小猫般的女人。明珠是克耳塔的妹妹,人如其名,她是草原上最美的女子,如明珠般光彩夺目。
可这一切,在克耳塔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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