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全职守护-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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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再说话，盯着月光闪耀下伤痕斑驳的双手。
　　我拍拍自己空荡荡的右袖：“我懂小麦的心情，也真切地体会到了，那种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的心情。对于一个善用右手的人失去右臂，就跟音乐家失去听觉一样。一夜之间变成废物，一无是处的废物……我曾经想放弃，甚至想死了就一了百了。但捡到我的人，治好我的人，是小麦。她让我没有自杀的理由……而现在，我们着两只废物都活着，找到了活下去的方式，找到活下去的凭借。”
　　“我知道你因为父母的死对小麦有着莫大的怨恨，可小麦的感受呢？你觉得她笑就真的是开心的表现吗？你要知道，笑有时不止一种含义，它也可能是逞强。”
　　“小麦她不想让你们为她担心，才一直笑着假装对一切的毫不在意。”
　　“你胡说……”他小声反驳。
　　“那么小麦如果不笑呢？她把自己内心全部都展现给你们呢？你们就会因为她什么都干不好而可怜她，担心她，有时候生气只能憋在心里，不能发泄。你父母也许会因此内疚，因为他们没能给女儿一个好的家庭。你和依娜也许就不会出生，或者他们只会对小麦好，因为人往往会同情弱者。到时候的情况，也许远不及此。”
　　“当然，你也可能还会怨恨小麦，但是理由却变了。你恨她，因为一个废物夺走了你全部的父爱和母爱。”
　　“你说，我说的对么？”我低声略带沙哑，如同惑人的罂粟。
　　这是声音的把戏，西索常会用它蛊惑我，而我也对此没有抵抗力，思维不觉间就跟着他走。
　　
　　我看着他跪在床边一动不动，呆看着小麦，我便转身将两只陶土杯子中的水倾洒一空，渗到泥土里，深浅不一，好似记忆中的浓墨。
　　俄而他缓缓站起，声音坚定且沉着：“我想去弄清楚妈妈真正的死因。你能跟我一起去吗？”
　　我笑笑说：“难道你不怕我拖你后腿吗？”
　　“你很厉害。”他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即使是现在。”
　　“重蝶，重复的重，蝴蝶的蝶。”我伸出左手，“很乐意为您效劳。”
　　他迟疑一下，伸出手相握：“阿加。”
　　
　　趁夜，阿加将熟睡的依娜抱来放在小麦身边，随后与我直奔小麦妈妈工作的那家黑店——翡翠珊宝。
　　　　　　　　　　　　　　　　　　　　　　
作者有话要说：　　进度差不多赶上了~存稿也快米有了~一天两更咱家有点心力交瘁了……虽然对不起亲们，但咱家准备一天一更~（鞠躬~
　　嘛，当然~如果亲们努力收藏，咱家还是熬夜替亲们赶出第二更的呐~
　　亲们的支持就是咱最大的力量~




☆、三十三幕，Die　Or　DIE，卵，Father。

　　东果陀国，东果市，红灯区，翡翠珊宝。
　　与其说这里是个酒吧，还不如说它是夜店。
　　翡翠珊宝里人声鼎沸，撞杯声，嬉骂声不绝于耳。浓烈的劣质香水与令人作呕的酒臭相互交织纠缠。有人在放声狼嚎，有人以秽语相加，有人振奋着等人找茬，有人躲在炫目灯光的另一半，干着不为人知和不能为人知的事……
　　只身穿着一黑色蕾丝吊带背心和豹纹短裙的老板娘浓妆艳抹，将一张苍老的脸隐藏在厚厚粉底之下，脸白得像出殡的老童女。
　　她坐在柜台前的高脚旋转椅，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头痛地看着面前这俩不省心的小孩儿，眼神却时不时飘向角落里独酌的黑发男子——她很久没有见过像他这般成熟帅气的男人了。
　　她现在只想尽快赶走这两只找妈妈的娃儿，然后跟那个人好好喝上几杯，再做一些她想做的事情。
　　
　　不时，有飘渺白雾在眼前袅袅飘过，引得我不住咳嗽。
　　我说过我最讨厌烟草燃烧的味道了，尤其是劣质烟草！
　　“啊，你是说那个来这里帮工的那个中年大妈吧。她一周前就是那里猝死的。”老板娘随手这个地方，眼神却没有离开角落里的那个男子，“她那天早上打扫那里，就突然倒下了，然后死了，还真是晦气！不过还在我们这里没有人相信那种东西。”
　　“不可能！我看过妈妈的尸体！那分明是中毒！”阿加歇斯底里地喊道，引来酒吧众人厌烦的眼光。
　　我拉住激动的阿加，生怕他会上前对着老板娘就是一拳。
　　我本是建议从后门进入私下找老板娘的，干些什么威胁恐吓之类的事也方便些。谁知，这小子热血上涌，从人家大门就直奔而入，找人家质问去了。
　　我说啊，阿加，你半夜给我们下毒时那份冷静哪儿去了？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叼走了么？我扶额叹气。
　　老板娘皱眉，打了个响指：“保安！”
　　几个黑衣保安应声走来，将我俩围在中间，伸手要强制带离我们。我刚想要出手，一个温和磁性的声音传来，语气中有掩抑不住的放荡不羁。
　　“老板娘，这么做不太好吧。这样会被说成美女竟然会欺负两个小孩子的。”
　　年近四十的老板娘听到自己一直盯着的美男子称她为“美女”心中不觉乐开了花，笑得一阵花枝乱颤。
　　我发窘地看着她脸上的白粉随她的动作而簌簌抖落，而那个帅气大叔嘴角也不轻易察觉地僵硬一下。
　　“这里没事了。”老板娘挥手示意黑衣保安们退下去，转身弯腰对我们说：“你们在这里等下姐姐，姐姐一会儿会给你们认真解释的。”
　　看着这张靠近的脸，脸上深刻的皱纹尤为明显。我忍住想吐的冲动，拉着阿加退到一边。
　　说真的，我真的想看看这位帅气大叔要怎么做。要知道，我来到这个猎人世界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放大版的这张脸。离开鲸鱼岛也是为了这张脸，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在这里竟然会碰见他。
　　男子往我这里多看一眼，眼神有震惊也有疑惑，才对老板娘说：“如果可以请美丽的女士详细跟我说明一下他们俩人妈妈中毒身亡的事情吗？”
　　“当、当然可以，但是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中毒啦。你要知道我这里什么东西都会有的。”老板娘挂着一张花痴脸，激动说着，活像见到偶像的粉条——还是煮大劲儿的。
　　“他们的妈妈一周前就在这里帮工，但在收拾到那张桌子的碎酒瓶时，却突然倒下去。”老板娘指向入口处右手边的那张木质桌子，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当时倒下去的时候面色狰狞，一直全身不停抽搐，嘴角还流出黑血，不出一分钟就没动静。哎呀呀，当时小女子我可是吓坏了，就连忙叫其他伙计看看她，一探才知没了鼻息。啊啦啦，我这颗小心脏啊，还在慌张的跳动的呢~不信你看看~”老板娘抓着男子的手势欲放在自己高挺的胸脯上。
　　男子转动手腕轻易摆脱。老板娘讪讪地收回手，摆出一副梨花带雨的样，但以个人看来，那更像泥石流一些。
　　“是这样啊……”男子低头若有所思喃喃道，然后抬头问道：“那张桌子曾经坐过什么？”
　　老板娘抱着肩，右手捏着下巴，努力回忆道：“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曾经坐在那里。他身材比较臃肿，而且走路姿势怪异。点了啤酒之后，嘴里还说着什么‘看类的酒真好喝’之类的话，因此我对他的印象比较深刻。”
　　男子表情变得严肃冷峻，完全没了之前那副带着痞气的轻松模样，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我身上，问道：“你们又是怎么判断出你们母亲是死于中毒？”
　　看来他把我们当做兄妹了。
　　我故作怯懦，躲到阿加身后。感到阿加后背不自然一僵，有些磕绊地开口。
　　“我看到妈妈的尸体时……已经有些腐烂了。我是从衣服辨认出来的。当时……当时，妈妈她全身都是黑紫色的，身边还有一大片死了的苍蝇。很明显那是中毒而死！根本就不是什么疲劳过度猝死！”说着阿加恶狠狠地看向老板娘。
　　老板娘被盯着打了一个激灵，但转而又向那个男子抛着媚眼。
　　男子将老板娘忽略不计，脸色一变，紧蹙眉头，极其小声地嘟囔一句话，然后向我们道谢便急匆匆地离开。
　　老板娘和阿加都没能理解男子的奇怪举动和太快的离去，愣在原地。
　　但我却很清楚那个男子——金富力士，到底说了什么话。
　　
　　“果然是那群蚂蚁的侦察兵，竟然把触角都伸到这里了。”
　　奇美拉嵌合蚁……吗？那群吃人的蚂蚁……吗？这才是真的麻烦了……
　　
　　我拉着还愣着的阿加匆匆跑出翡翠珊宝。
　　外面的街道是一片虚无的黑洞，想寻找的那个人早就不见了身影。
　　“可恶！”我气急跺脚。
　　以目前情况来看，金貌似也加入了嵌合蚁讨伐队，一切都与原着有着莫大的出入。从某个角度来说，嵌合蚁提前活动起来。
　　我有种强烈的不安和恐惧。
　　好像有只无形的手，将一切都拨乱，将我所熟知的一切带离到未知的未来。
　　
　　“重蝶，你怎么了？”阿加关切地问道。
　　我摇摇头：“没什么。”随手擦去额头的汗。我竟然紧张至此了么？
　　“重蝶，那个老板娘……”
　　“我知道了，知道你妈妈的死因。”我打断他的话，向黑暗深处走去。
　　“什么？真的吗？”阿加震惊道，紧紧跟在我身后。
　　“真的。你妈妈的死跟那家店没有任何关系，而是跟……”我的话止于此，目光穿透黑暗看到那只熟悉的眼球——混沌的白。
　　混沌的白在感受到我目光后，收回探出半边头，消失于一片黑暗中。
　　是他！那个盲眼男孩！这回我不会再错过了！
　　“你这儿等等我！我马上回来！”语毕，我的身影便一瞬间消失在阿加身边。
　　
　　“等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阿加呆住。
　　不行了，今天晚上的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脑容量了。大脑当机了……
　　
　　我毫不费力地追到他，他靠在死胡同的尽处，眼神有一些慌张。
　　他的右眼仍是一片混沌的白，而左眼则是猫眼绿，在夜下，发出明明荧光。
　　我不可能忘记这种仿佛看透一切的、诡异的莹绿瞳孔。那是同菲尔娜洛朱一样的眸子，令人厌恶却又恐惧的眸子。这个孩子或许是洛朱家族的人！
　　上次竟然没有注意到，还真是失误啊。不过既然他是洛朱家族的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鬼鬼祟祟地监视我？是菲尔娜指示的么？
　　不，应该不会是她。如果是她，她会直接杀了我，或者派一个隐藏的更高明的影子来的。不可能会派一个连念都不知道的小朋友。
　　
　　“为什么要跟踪我？”我一步一步向他逼近，浑身散发微弱的杀戾之气。
　　就这么一点杀戾之气，即使不掺入念，面前的小男孩也开始微微颤抖。
　　“那个……那个……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妈妈要我这么做的，她说……她说……你可能会是成为我师父的人……也是……也是替她挣回家主之位的人……”男孩儿颤抖着说，眼泪吧嗒吧嗒地滴落。
　　挣回家主之位？又是这种老套剧情吗？他不过是大家族争夺之下的产物吧，一个工具，一个可怜的孩子……不过这个孩子的妈妈为什么会这么告诉他呢？
　　
　　我收敛杀气之后，男孩儿的呼吸畅快了一些，继续说道：“姐姐，你真的跟妈妈说的一样，这是我看见你的第二次，你身上不再是浓重的白雾了，而是霓虹的色彩。七色的环绕在姐姐身边。在黑夜中我也能很清楚的看清姐姐。真的，很漂亮。”
　　“霓虹？”
　　男孩笑着点点头，指着左眼那片混沌的白说：“是通过它看见的。师父大人！我叫青铜洛朱，请收我为徒吧！我会成为一个好弟子的！”说着，男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磕三下。
　　“咣咣咣”三声敲在水泥地上，在着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空旷。
　　“哈？”我被这太快的认师而呆住。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么？
　　“快起来。我可还不算能出师的人呢？”我急忙说。
　　“师父要是不收青铜为徒弟，青铜就不起来。”青铜固执地说。
　　“是是是。”我无奈应道，“收你为徒就是了。”
　　“那为什么不收我为徒？”另一个声音带着不甘从身后传来。
　　“我说阿加你啊，能不能别捣乱了？”我头痛地说，扶起青铜。青铜笑的一片灿烂，甚至……呃……还有一点奸计得逞？嘛嘛……一定是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四幕，Die　Or　DIE，卵，Disciple。

　　他阿加可是被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女孩毫无防备的按在墙上，一只手就让自己差点窒息而死，刚才还一眨眼便消失在自己身边。
　　她几语便打破自己对小麦姐的仇意，根本就不像与自己同龄人，而且还用了一种奇妙的手法让小麦姐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在翡翠珊宝里，她能那两人的三言两语中就能知晓妈妈的死因。
　　而且据那边的工地的人说，这个女孩可是扛起十袋八十斤的沙子仍显得悠悠然的啊。她一定是个一时落魄的高人！怪不得小麦姐一直怎么护着她呢。
　　阿加不见这个拜师的小男孩儿还未曾想起。现在不也是他拜师的好时机吗？学了那些本领，他不就可以保护依娜，让自己更好的活下去了吗？要是等她走了，也就等于自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他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
　　
　　我顶着黑眼圈回到小麦身边，看了看还熟睡着依娜，下意识地用手拍拍便紧跟着进入了梦乡。
　　那两个小鬼……不，现在该说是我的徒弟了。
　　大徒弟是小麦的弟弟阿加，十二岁，与我现在这副身体同岁，性格有些犯中二，但总体来说，是个冷静沉稳，善于把握时机的孩子。与小麦一样都是麦金色的头发和琥珀色的眸子，那本应是象征一切积极乐观的颜色，但那双冷冽眼睛却让我联想到了鹰。他的一生注定不平凡。
　　我向阿加解释奇美拉嵌合蚁的事情，他母亲是因为不小心碰触嵌合蚁侦察兵特有的剧毒才会丧命的，听后阿加立即愤起，誓要报仇。
　　二徒弟是未来洛朱家族的家主青铜洛朱，九岁，与柯特同岁，性格温顺怯懦，但那莹绿的眸子下却隐藏着一种精明，是个城府颇深的孩子。一头与菲尔娜不同的酒红色头发，却也实在与他的个性不符。
　　他说他的母亲告诉他我是他命中注定的师父，帮他夺回洛朱家族家主之位的人，如此一来也能圆了母亲的梦想。然而具体事情，他说母亲要明天亲自解释。
　　于是乎，我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两只小鬼的师父（虽说我也是小鬼一只）。
　　这俩小子天赋禀异，虽远不及有着主角光环的三只小强，但也是比智喜更上一层的天才。短短半宿就能打开精孔，我在一旁监督他们，不时为他们补充流失的念，以防他们念流失过度而导致一系列不堪设想的后果。然后在我惊异的目光下，他们顺利开启精孔，一只脚踏入念的世界。
　　也因此才成就了我两只美丽的熊猫眼。
　　
　　脑袋还处于一片混沌时，便响起了令人厌恶的敲门声。
　　该不会那两只小鬼吧……
　　微微睁眼，看到早已起床的小麦在那边手忙脚乱哄着大哭的依娜，然后裹了裹被，把脑袋也缩了进去，如同一条静伏的大虫。
　　如果是在变成破口袋之前还好，像修炼两个小鬼的活计，我能磨上他们十天十夜，然后还能陪西索打上一场。然而现在……少睡一个钟头我都要用四个钟头去补，更别提昨天是折腾到近黎明时分了。
　　想不通为何会变成这样的原因，就把它归咎到自己需要睡觉休养，跟自己犯懒和犯二没一毛钱关系。
　　窝黑暗里没几分钟，就传来小麦响亮清脆的声音。
　　“小蝶！昨天的大叔找你！”
　　我似乎能想象到门口那位内牛满面的表情。
　　雷欧力？他怎么找来这里？
　　我百般不愿地蹭下床，又胡乱搔了搔头发，将自己成功打造成小麦二代——还是绿色的，才一步一挪走向门口。
　　“哈~~雷欧力啊，什么事情啊？”我打个哈欠说，然后吊着一副死鱼眼，配上莫名来的重重熊猫眼，怪异的很。
　　“当然是找你来训练啊……话说，你这幅尊颜是怎么回事？”话还没说完，远远就听见两个欠揍的声音响起。
　　“师父~~~！”
　　我扶额，满脸黑线：“就是这样……”
　　“师父，我们可以继续了吧。”阿加冷冷说。
　　“师父大人，今天也请多多指教。”青铜鞠一躬说道，笑的一脸灿烂。
　　“啊呀，原来小迪成师父了啊！”雷欧力在一旁偷笑。
　　小麦抱着还在哭的依娜，躲在门后，小声说道：“阿加，你来了啊……”
　　至于我……迎着清晨的光，沐浴着新的开始，站着睡着了……
　　“小迪！”“小蝶！”“师父！”“师父大人！”
　　四声喊叫，同一时刻响起，达到比C4炸弹还响亮的地步。
　　我一个激灵转醒，悠悠说道：“呦呵！各位都齐了！早上好啊！你们聊着，我睡先……”然后缓缓转身。
　　“师父大人难道不想知道关于我这只眼睛的事情吗？妈妈可是有点等着急了呢。”青铜笑着说，语调轻快。
　　动作一僵。为什么我会从那里面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师父难道收了徒弟就打算退缩了么？那我可要大失所望了。哼，毕竟还是个跟我一样大的孩子么？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做师父的能力。”
　　阿加面目表情地从小麦怀里接过依娜，拿出奶瓶塞到婴儿嘴里，哭声立即停止，抱着奶瓶畅快地喝起来，一双蒙着泪雾的眼睛，看着这群怪异的人。
　　好犀利。僵直的身体不自觉打了冷颤。
　　我当时是脑袋被门夹了么？为什么会收徒弟啊！一个有着阴郁狂躁体质的阿加，一个表面柔弱内心腹黑的青铜……要收也收小麦这样阳光贴心的啊！但不幸的是小麦的领悟能力太低了，平路会崴脚，沙路会摔倒，对感受自然能量的天分为负，强迫开精孔，这跟让她去自由女神像上玩蹦极没区别，不是被抽干就是被吓死。
　　小麦不解我一脸绝望，呆呆地看我，不时地吸着鼻涕。
　　“好吧，我认输。”我投降地转身，指指小麦，然后对雷欧力说：“可以先把小麦姐的鼻子治好吗？应该只是长期生活在风沙引起的鼻炎吧？”
　　雷欧力看一眼小麦，信心满满地拍拍胸脯：“交给我好了！”
　　我点头，对阿加说：“你先在这里照顾依娜，我和青铜去去就回。”
　　阿加会意颔首：“记得快点，我还等着下午的练习呢。那帮蚂蚁我是绝不会放过的。”他手紧握成拳。
　　我记得我不过只是说了那群蚂蚁喜欢吃高蛋白的人类吧？而且他的母亲也是侧面被误杀。按理说他应该不会那么痛恨蚂蚁的。难道说我在向他解释的时候渲染过多了么？
　　
　　东果陀国，东果市，北贫城区。
　　自南贫城区横跨六条街，便来到北贫城区。北贫城区里首都东果市较远，建筑用沙也少的可怜，大部分是酸性土壤，什么农作物也不能种植。很难想象，南北两者不过只有六条街，地理变化就如此之大。也因为如此，北贫城区更为贫瘠，也被称作是距离流星街最近的地方。
　　也就是半个月前，我在这里完成变成破布袋的使命。
　　站在青铜家门口，一抬头便能看见那栋鬼魅般的别墅，没有了当初傍晚时的阴霾，清晰地看见猩红的墙体，张着血盆大口，等待下一个食物送来。
　　据我当时的感觉，那栋别墅里除了人之外，应当还隐藏着什么不明生物，这也是当时我不敢轻易下手的原因……后来也得到一部分证实，比如那是赶超客机的巨型秃鹫。
　　我收回目光，定格在眼前朽木门上——破败不堪的身体，潮湿腐烂的气味。琥珀眼瞳里划过一丝不曾有的凶狠。
　　有仇必报非君子，可有仇不报是傻子。更何况我一向自诩市井小市民。
　　“师父大人，怎么了？”青铜察觉到我的异样。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该想的事情。”我隐下恨意，换上一副笑容。左手抚了抚雪白耳包，右空袖随着轻风飘荡。
　　纯绿色无污染小麦发型又变回了顺直的及腰长发，斜流海半遮着右眼。虽是一身粗布衣服，可整洁的外表却让人否决了这个人是贫城区的人。
　　青铜担忧地看看我，然后转身敲敲门，继而推门而入。
　　“妈妈，师父大人来啦！”
　　“快请进！”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
　　声音的主人奋力起身，倚在正对门的干草床上，黑发凌乱，身形消瘦，脸色苍白，透明的像只蝶，一不小心就会消失。
　　见到青铜妈妈的第一面，就毫不怀疑地承认了她是洛朱家主的人——因为那张脸和黑发下诡异到害怕的异色瞳。
　　初次见面，林黛玉版的自己。
　　我走近，企图离这透明的人近一点，感受她的存在。
　　她示意青铜出去，打量我一周，然后娓娓道来。
　　缘由，这一切的缘由。
　　
　　她说，她叫黎尔娜洛朱，当今预定第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