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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独忆是卿卿-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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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洗。”
钮钴禄氏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不大会儿有太监抬着木盆进来,丫头们拎来了热水。我把人都赶出去了,把门闩死了才放心的洗了澡。床上有换洗衣服,最上面放着一套孝服,我拿来换上了,遗诏还是塞在内衣里面。
当天晚上,弃雪还是没来,我问送晚饭的钮钴禄氏,她为难道:“没有皇上的允许,我不能把弃雪带来,反正她现在很好,你放心就是。”说完不等我答应,出去反锁了门走了。我查看了窗子,也被钉死了,胤是真把我软禁了。
在雍王府中关了几天,一直没见到弃雪,后来连钮钴禄氏也不见了。除了送三餐,其余时间门都是锁着的。我心情烦躁的几乎发狂。
这天吃过早饭,钮钴禄氏匆匆进来了,拉着我往外走,我问她去哪,她面带惊惶:“别问了,快走!”我不由自主跟着她往外走。刚出府门,有一队持刀的侍卫走过来拦住了我们,钮钴禄氏大声喝道:“大胆!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带头的侍卫不说话,只是把我们两劫持到了马车上,关上门飞快的奔出去了。我和钮钴禄氏面面相觑,她惊慌失措的问:“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淡然的靠坐在地上,她低声道:“昨天十四爷回来了,和皇上大闹一场,不肯跪拜新君,还说皇上把你赐给他了,问皇上为什么要把你藏起来。我今天原本是奉命把你带出去藏起来的,没想到被人截住了。”
我不说话,只觉心跳得厉害。车子走了好一会,终于停下来,侍卫把我们“请”下车。我抬头一看,发现又回到乾清宫了。钮钴禄氏脸色大变,低声道:“皇上梓宫就停在里面。”侍卫催着我们往里走,我和钮钴禄氏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进入殿内,一片素白,香烛呛得我喉咙痒,地上跪满了人。进了里面,只见康熙梓宫停放在殿中,两旁跪着王爷贝勒,三阿哥胤祉、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佑、八阿哥胤、九阿哥胤、十阿哥胤礻我、十二阿哥胤、十三阿哥胤祥、十五阿哥胤、十四阿哥胤、十六阿哥胤禄、十七阿哥胤礼……跪了满堂。胤跪在最前面,钮钴禄氏抢先跪下道:“皇上……”胤回头看到我,脸上僵了一僵,淡淡问道:“你们怎么来了?”。胤祯站起来走到我跟前,他瘦了很多,胡子也长了,头也没剃,前面长了寸许的青茬,他冷冷的道:“是我请她们来的。”我避过他灼人的眼神,在康熙灵前跪下磕头。
一旁的胤阴测测道:“皇阿玛都殡天五日了,你怎么才来?”
我忍住泪,淡淡道:“我只是个奴才,哪能到殿前来给皇上守灵?只能在家里为皇上吊孝罢了。”
胤祯走到我跟前,一把拉起我道:“你一直在皇阿玛身前服侍,一定知道遗诏的真伪是不是?”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满是忿怒和不甘。我微微点头道:“我没见过遗诏,但是皇上立遗诏的纸是我拿给他的。”
“遗诏是皇阿玛亲手写的吗?”胤和胤急切的问,我垂下眼睑:“是,皇上写遗诏时身边没有别人。”
“我怎么知道你和他是不是一伙的?”胤祯愤恨的指着胤,双手用力的摇着我的肩膀:“你们合起伙来造假!枉我对你一片真情,你就这么贱吗?帮着那个无情无义的东西……”
我看着他扭曲的脸庞,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潇洒不羁的胤祯。胤厉声道:“你放开她!皇阿玛的遗诏大家都看过了,确实是皇阿玛亲笔所写,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胤祯大吼道:“我不信!皇阿玛不会这么做的!他曾经答应我,只要我得胜还朝就把锦瑟给我,我说只要锦瑟愿意,就是把福晋之位给她也可以,皇阿玛还说锦瑟的身份也就只能是个福晋,将来地位再高些还得换个出身高贵的才行。皇阿玛这不是暗示会把皇位传给我吗?”
胤祯话已出口,原先跪在地上的人都站起来议论纷纷。胤祯挑衅的看着我和胤,我看着他满脸的得意和不忿,开口道:“你说谎!”
“什么?”胤祯似乎愣了一下,其他人也安静了。我咬牙道:“皇上从没起过要把我送给你的念头!你这是在编故事吧!”我伸手拿出内衣里的遗诏:“皇上一共写了两份遗诏,这一份是给我的,上面严明了皇上龙驭上宾后我就回复自由之身,哪来把我赐给十四爷一说?”
胤抢先一步拿过遗诏,仔细看了一遍后目光冰冷的看着我,同时把遗诏递给一旁的胤祺:“你们自己看,是不是和皇阿玛的遗诏用的一样的纸张、一样的笔迹!”
遗诏在大家手里传阅了一遍,议论声渐渐小了。胤祯连声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怜悯的看着他道:“大行皇帝弥留之际,深知国不可一日无君,遗诏传位给雍亲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十四爷还是遵照大行皇帝遗旨,拜见新君吧!”胤祯呆立着不说话,胤祥拿着遗诏递给我,却给胤截了过去。我看着胤,他胡子拉茬,形容憔悴,眼里布满血丝。胤祯突然走到我面前对我惨笑耳语道:“十年前你就对我说过,让我不要和四哥作对,当时我问你是为我还是为四哥,你说是为我。那么今日你又是为谁?”
我看着他仿佛一下泄了气、失了形的脸,喃喃道:“还是为你。我早叫你不要和他做对你不听,落得今日这局面又是何苦……”
“你也会为我担心?”他的脸和我近在咫尺,呼出的热气喷到我脸上,我鼻子一酸,哽咽道:“你一向对我好,我知道,所以在你利用我之后我才特别恨你。你娶了檀心,就该好好对她,不要再想着我。我是个没有心的坏女人,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胤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最后长叹一声,转身对胤跪下道:“臣弟……叩见皇上……”
胤颤抖着双手扶起他,转头对我道:“你和钮钴禄氏先回去吧。”
我摇头道:“皇上已经看了大行皇帝遗诏,我现在是自由的了,还请皇上把弃雪带来,待大行皇帝发丧后,我们母女就该离开了。”
胤的脸色变了变,缓缓开口道:“弃雪不是宫里的人,不能随便进宫。等事情完后我再把她交给你。你先去外面跪着吧。”我识趣的行了礼,退到外间跪在宫女太监中间。
十九日,新皇帝遣官告祭天坛、太庙和社稷坛。同日京城九门开禁。二十日,新皇帝正式登基,在太和殿接受百官朝贺。颁布即位诏书,宣布新皇帝的施政纲领。同时改年号为“雍正”,康熙的梓宫移至景山寿皇殿暂安,择日再葬入清东陵。
57。…反击
这些天我还是住在祥喜宫,进出都有人守着,感觉是被软禁了。弃雪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愤恨的要死又没办法。康熙死后第二十七天,胤要入住正式的寝宫了,因为给康熙守丧时他一直住在养心殿,于是诏谕内务府大臣,寝宫就安排在养心殿,已示孝心。
刚用过午膳,苏培盛突然出现在祥喜宫,见了我笑道:“皇上让奴才来接姑娘。”
我狐疑的问他:“去哪?”
苏培盛笑得更殷勤了:“姑娘跟我走就是了。”我跟着他绕过乾清宫,径直到了养心殿,一直穿过前殿,到了后殿寝宫最东面的一间。苏培盛打开门对我做了请的手势,我冷哼一声进去了。里面收拾的很干净,靠窗放着一张书桌,西侧有一个书架,中间是长几和短塌。南面角落有衣橱和梳妆台、脸盆架。东北面有个屏风,后面放着一张龙床,床上铺着厚厚的羊毛褥子,被子是水红贡缎的,厚实又绵软。我在书桌后坐下来,仔细看着桌上一只笔洗:这只笔洗好像是碧玉做成的,是一朵莲花形状,很是精致。正看得起劲,眼前似乎暗了暗,我抬头一看,胤似笑非笑的站在我面前,他的胡子剃掉了,头也刚刮过,看上去精神了些。我站起来行礼,他拦住我道:“喜欢这吗?”
“不喜欢!”我看着他冷冷的说道:“弃雪呢?你不是说皇上大丧后就放我们回去吗?”
“回哪?”
我气急,提高嗓门道:“当然是回家!你快把弃雪还给我!”
他皱着眉头看了我好一会才道:“你真的想离开?”
我不怒反笑:“你以为我在说笑话吗?先皇殡天了,我还留下来做什么?”
他语气温和:“你可以留下来伺候我。”
我尖锐的说道:“我为什么要留下伺候你?我有的是钱,出去了就是一等一的富人,只有别人伺候我的份,为什么要掉价儿来伺候你?”
他上前一步:“你要做主子也成,只要你开口,我都能答应!”
“我不要!”我打断他的话:“我只要出去!先皇遗旨,令我发还其家,难道你想抗旨吗?”
“我当然不会抗旨。”他突然露齿一笑:“先皇遗旨,让你‘发还其家’,你的家不就在雍王府吗?”
我惊跳起来:“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你明明是我雍王府的格格,发还其家不就是回我家吗?”
我目瞪口呆,半天才缓过神来,艰涩的道:“我不是你的格格,我是锦瑟……”
“也是桑雅!”他盯住我道:“只要你肯留下,我可以既往不咎你的诈死和欺君之罪!”
“你、你……”我气的浑身哆嗦,口不择言道:“你真不要脸!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你卑鄙下流无耻下贱……”
“住口!”他掩住我的嘴低声道:“辱骂皇上,按律当斩!”
“你杀了我吧!”我恨恨的看着他,嘴里不住的骂着:“就是死我也不会留下来受辱!你薄情寡性、反复无常……唔……”
胤吻住我,堵住了我的嘴,我拼命挣扎着,大骂道:“先皇尸骨未寒,你不思孝道,竟然强吻我,不要脸之极!”
胤突然低笑起来:“我好像又看到十年前的雅格格了,只是你的脾气似乎坏了些,更加口无遮拦了。也难怪,三十岁的人了还像初见你时一样,脾气倒是渐长了!”顿了顿,他冷冷的说道:“我劝你最好乖乖留下,想想弃雪吧!”说完他放开我,扬长而去。我冲上去拉门,却发现从外面反锁上了。我呆立房中,半天后才回过神来,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胤……你竟敢拿弃雪威胁我,不要脸!把弃雪还给我!放我出去……”奈何我喊破了嗓子也没人理我。
晚上有宫女送饭菜来,我和衣躺在床上,看也不看食物一眼。两个宫女苦劝我进食,我就是不理。许久后两人出去了,门还是锁上了。掌灯后,胤匆匆进来,看着桌上未动的饭菜叹息道:“为什么和自己身子过不去?你真这么讨厌我吗?”
我冷冷的说道:“奴才怎么敢讨厌皇上呢?只是觉得肚子不饿,不想吃而已。”
胤走到床前坐下,轻抚着我的脸,许久后轻声道:“每次你自称奴才,我就知道你生气了。别人理所应当的尊称,在你这却成了赌气的方式。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你理所应当,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敬。呵呵,难道我真是你说的贱男人?”
我不禁失笑,想不到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他见我笑了,越加温柔道:“吃点东西吧,明天我就让弃雪进宫来陪你。”
我坐起身道:“真的?不骗我?”
“我怎么敢骗你?每次你称自己奴才我就觉得自己和你离得很远,心里紧张的不行。”他拉我到桌前坐下,对外面叫了声,立刻有人进来,手里拿着热饭菜换走了桌上的。胤帮我盛了饭,自己也拿了一碗,我诧异道:“你还没吃?”
他扒了口饭点头道:“这几天事很多,没有空吃。”
我看着他满是红丝的双眼,暗叹他已四十五岁,我和他人生中最好的年华都错过了……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菜都是素的。他发现我似乎没胃口,问道:“是不是都是素菜,所以吃不下?”
我摇头:“不是。我这几天胃口一直不好。只是你一直吃素怎么可以?要不让人给你熬点人参鸡汤吧?”
他咧嘴笑了:“你关心我?”
我怒道:“我只是随便一说,何苦取笑我?”
他皱眉道:“你关心我又不是坏事,我觉得高兴才这么说的,为什么要发火呢?……”
我重重的放下碗筷:“我吃饱了!”
他挑了挑眉,不再和我争辩,只默默的吃着饭。我坐在短塌上,恨自己的反复无常。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他心里就充满矛盾,又恨又爱,整个人都快疯了。他任由我发脾气,处处让着我,反而使我更恨他,恨他对我这么好,若是对我差些,我倒可以下定决心离开了,可恨的就是他的态度越来越好,使我狠不下心来。
用过晚膳,有人进来收拾了碗盏。胤净了手脸,踱道我身边讪讪的道:“旁边有浴室,我已经叫人备了热水,你要去沐浴吗?”
我看了他一眼,闷声道:“你睡哪?”
他愣了下,眼光下意识的瞥向屏风内,我尖叫道:“不行!你要是住在这我就回祥喜宫去!”
他苦笑:“这本来就是帝后休息的房间。”
我惊异道:“既是帝后的房间,我是不能住在这的,你还是让我回祥喜宫吧。”
他叹了口气道:“你安心睡吧,我原本也没打算住下,前几日我一直住在西暖阁。你去沐浴吧,今晚早些安置。”
我没有说话,他站起身走了出去。我身不由己的跟在他身后,轻声道:“你也……早些睡。”
他转身,两眼在灯光映照下似乎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我尴尬的道:“那个……明天不要忘了把弃雪带来。”
他“嗯”了声,对我笑了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天一早,元寿和弃雪一起来了。我把弃雪紧紧搂在怀里,心中满是失而复得的惊喜,也明白弃雪已经成了我的死穴。元寿道:“过几天我就搬进阿哥所了,弃雪要是还想上学,可以和我一起去。”
我拉过他道:“这几年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去阿哥所能住得惯吗?”
他坚定的回道:“阿玛说我已经长大了,和姨娘住一起不方便。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姨娘放心!”
我摸了摸他的头,知道他确实是大了,到了该离开我的时候了。这么些年相处下来,我深深喜欢上了他,不再因为他是未来的乾隆皇帝。弃雪看着我道:“娘,我还想和元寿哥哥一起念书可以吗?”
我点头道:“可以。”
元寿对弃雪笑道:“我说姨娘一定会答应的吧!你在这好好玩,我还有事,下午我来接你回去。”
我连忙问道:“你要带弃雪去哪?她不和我一起住吗?”
元寿犹豫了一下道:“阿玛说,这儿不是弃雪能待的地方,可以让弃雪和我们一起住在阿哥所,那里有人伺候,姨娘可以放心。”
我呆住了,原来胤的还是不打算让我和弃雪在一起,弃雪去了阿哥所,我要见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元寿见我面色不豫,宽慰我道:“姨娘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弃雪的,一有空就会带她来见您!”
我无力的挥挥手:“你先去吧,我和弃雪说会话。”
元寿行了礼出去了。弃雪看出我不开心,小心的挨着我道:“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弃雪一直没来看你,你生气了?”
我笑道:“娘没有生气。这几天你和谁在一起?”
弃雪天真的偏着头道:“和姨娘她们在一起。就是元寿哥哥的额娘,还有福晋姨娘。”
我点头,知道她说的福晋姨娘就是那拉氏。“娘,”弃雪皱着眉:“为什么元寿哥哥叫他娘额娘啊?”我想了想道:“那是因为他们是满人,我们是汉人,叫法不一样。”
“那我也叫你额娘好不好?”
我吃了一惊,问她为什么,她撅着小嘴道:“元寿哥哥叫他娘额娘,我也要叫你额娘嘛!”
我失笑:“随便你怎么叫吧!”
“额娘!”弃雪眉开眼笑:“那我阿玛呢?”
“什么?”我愣怔了一下,她笑道:“阿玛,就是爹爹啊!我昨天看到元寿的阿玛了,为什么我没有阿玛?”
我摸着她的头,犹豫着该不该把她的身世说出来,想了很久,觉得那很残酷,可是又没办法解释她“阿玛”的事。于是我开口道:“你阿玛已经去世了。”我也没说谎,她的父亲确实是死了。弃雪垮下脸来:“是真的吗?”
我点头:“是!”
弃雪看来很伤心,我头痛欲裂。见我脸色不好,弃雪乖巧的住了口,过了会儿说道:“元寿哥哥家里有一个疯女人很可怕,她骂我的杂种!娘,什么是杂种?”
我心里一个咯噔,知道她说的疯女人是年氏,竟然骂弃雪是杂种,真是个疯子!我支吾着不知道怎么解释,弃雪一直看着我,一个劲的道:“娘你说啊,什么是杂种?他是在骂我对不对?”
“不要问了!”我的心烦闷的要死,忍不住大声呵斥,弃雪吓坏了,大眼睛忽闪着,眼泪扑簌簌掉下来。我连忙把她抱在怀里道:“好孩子,娘错了,娘不该骂你。那女人是个疯子,她说的都是疯话,你不要理她就是。”我咬着牙暗自愤恨:本来已经不想再和年氏争吵,没想到她一再挑衅,我若不反击就太示弱了。当年离开浮云寺时惜缘师傅也说过“心肠过于慈悲,优点会成为致命伤”,为了弃雪,我要反击才行。
用过午膳,元寿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小宫女,都是十三四岁的样子。他指着她们道:“这是阿英和晓云,以后就由她们照顾弃雪。”
我走到他面前半真半假道:“弃雪以后可是你的福晋,你要好好照顾她才行啊!”
元寿脸稍稍红了,偷眼看着弃雪道:“姨娘放心。”
我给了两个宫女五百两银子,让她们放好了,弃雪要买什么就给她,不够了再来找我要。元寿向我到了别,拉着弃雪出去了。我发现门没锁,信步走了出去。养心殿是工字形建筑,分为前朝和后寝,中间以穿堂相连。前殿有三间,后殿就是我住的寝宫,一共有五间。我住的地方是最东面的,其他房间门都关着,除了中间有于是那间,其他房间都关着。我走到前殿,发现里面似乎有很多人,连忙退了回来。回到房间不多会儿,胤来了。因为已是十二月份,房间里生了炭盆,胤进来后脱下了外袍,我接过挂好了,发现他内袍的胸口有墨迹,他苦笑道:“十四方才与我争吵,不小心碰到了端砚。”
我挑高眉毛:“动手了?”
“没有。”他在椅子上坐下,似乎很累的样子。我有些不忍心,给他倒了杯茶。他接过去,乘势抓住我的手:“弃雪来过了?”
“为什么不让她和我住?”我抽回手:“你的手好冰!”
“她大了,住这不方便。你这屋子不错,热乎乎的。”他一口气喝干了茶。我冷哼道:
“是不错,比我在雍王府时住的屋子强多了。”
他抚着眉心道:“你一定要和我针锋相对吗?”
我气哼哼道:“我也不想的,是你的年爱妃时时在提醒我!前阵子借住雍王府时打上门来,骂我是贱人。又说我的弃雪是杂种,你叫我怎么办?假装没听见吗?”
“她真这么说?”胤面色凝重:“你也知道她怀孕了,难免会性情大变……”
“我也怀过孕!”我尖叫着打断他:“凭什么你对她一忍再忍?就因为她兄长是年羹尧吗?若说你对她没有感情,为什么她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我怎么没见你为了我指责过她半句?她说的一点没错,我确实是个贱人!只要你对我好一点,我就对你死心塌地的,甚至为你背叛先皇对我的信任,我真不是个人!”我嚎啕大哭,两手捶打着胤:“先皇确实说过等十四得胜回京就把我赐给他,我为了你在先皇灵前指他说谎,我对不住十四,我不是人……”
他抓住我的手,大声的叫我冷静,最后把我拥在怀中痛心的道:“别哭别路,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对你的不同你没看出来吗?我住进养心殿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你住进来,那拉氏她们还在雍亲王府呢!年氏的事我知道委屈了你,可是现在我还要靠她哥哥顶替十四的大将军位,为了使他对我忠心,我只能对年氏恩宠有加……我答应你,最多三年,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我不要三年,就要现在!”我擦干眼泪,冷冷的说道:“我要她向我和弃雪道歉!”
“这……再等等好不好?”胤有些狼狈。我狠狠推开他:“奴才知道自己身份低贱,她就快成为你的妃子了,怎么可能向我道歉呢?”
“你别这样好不好?这样吧,我这就下旨,不许她接近你和弃雪好不好?”
“随便你!你是皇上,我不过是个贱人而已!”我拉开门,指着外面道:“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锦瑟!”他关上了门,神情严肃:“我对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不要逼我!”
我冷笑:“终于受不了了?不知道皇上打算怎么处置我?白绫还是鸠酒?我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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