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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请息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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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诗作对,哪像为夫的胸无点墨,怎么也比不上人家的才情。」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她失笑地问。
「为夫向来如此。」毓谨免不了自夸一番。
在璇雅好气又好笑的瞠瞪下,两人已经步出茶馆,蹲在一旁休息的轿夫连忙起身,各就各位,毓谨掀起轿帘好让璇雅坐进轿内,而做奴仆打扮的苏纳连忙上前听候主子差遣。
「你先送福晋回去交给依汗,再出来跟我会合。」毓谨低声交代。
苏纳得担起保护主子安危的责任,否则无法跟皇上和太皇太后交代,更别说还有一个恭亲王,他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那贝勒爷呢?日月会里有不少人认得贝勒爷,还是让属下跟着。」
「就是因为他们认得本贝勒,这才有趣,与其去找他们,还不如让他们主动找上门来,这样省事多了。」毓谨俊脸一整。「总之这是命令,对本贝勒来说,福晋的安全最重要,要是她少了一根汗毛,小心你的脑袋。」
「嗻。」说着,他只得跟着轿子离开了。
坐在轿内的璇雅透过小窗看着毓谨,俊脸上的表情显得凝肃,这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因为他总是表现得漫不经心,笑不离唇,像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想必正为了完成此行的任务而烦恼。
璇雅真的很想帮他,希望能为他做点事,为他分忧解劳,哪怕只是一点点忙也好,即便他并不爱她……她知道自己输了,因为她已经先爱上他了,或许早在太皇太后指婚……不!还要更早,他就已经抓住了她的目光,只是不肯承认她跟那些宫女一样庸俗,只要毓谨到慈宁宫请安,就会忍不住多看一眼,却只能欺骗自己,说那不过是嫌恶鄙视的目光罢了。
接着下来,当她开始想办法让毓谨生厌、进而冷落自己,但却在每一次的交手过招后,就更受他的吸引,享受他给予的宠爱,让他的身影更加深刻地烙印在自己的心中……
她心里不由地感到害怕,怕等她亲口承认爱他后,这场比赛是不是就划上句点了?而他是不是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有事没事就搂着她、亲着她,与她斗嘴、故意耍宝逗她笑了?
她好喜欢他孩子气的模样,甚至在床第之间,他的亲吻、他的抚摸、他的每一次进入,都在掠夺她的心,当有天他变得冷淡,对她不再有激情,更不想碰她了,她不知自己能否承受得住?
就是因为不想失去这些,才会害怕说出对他的爱……
「原来我是这么的爱他……」
在剖析了自己的感情后,璇雅既想哭又想笑,可是她不后悔,不管将来和毓谨之间的发展会起什么样的变化,她都想珍惜此刻的心情。
而此时的毓谨在目送轿子走远之后,这才收回目光,准备办正事了。
「伯罗力。」
那名黝黑男子直到这时才上前。「贝勒爷。」
「找到人了?」这名叫伯罗力的男人以及他的几名下属都是哈勒玛的心腹,也是布在苏州的眼线,不过哈勒玛不能来,便由他来差遗。
伯罗力亦步亦趋的跟着毓谨往大街另一头走去。「人曾经在怡香院出现过,加上种种迹象,属下怀疑它是日月会负责联络的堂口。」
「用妓院来掩人耳目,倒不稀奇,因为谁也没料到那些自认忠肝义胆的反清复明之上,竟会躲在那些青楼女子的背后。」毓谨用摺扇支着下巴,沈吟地说:「既然这样,本贝勒不去见识见识倒是可惜,不如今晚就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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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
怡香院,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毓谨一身月白色织锦袍褂,俊脸上挂着闲适自得的笑意,不疾不徐地踱了进来。虽然同时进来不少位寻欢的客人,老鸨一眼就瞧见他,依她的经验,心想准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出手必定阔绰大方,这头肥丰自然不能放过了。
「公子面生得很,可是第一次来?」老鸨上上下下将毓谨打量个仔细,见对方冲着自己扬起有些轻佻但又无法讨厌的迷人浅笑,年近半百的她也动了凡心,这么俊又有魅力的男人可是少见。
「是啊,所以特地来开开眼界。」他笑弯了眼,老鸨马上勾住毓谨的手臂,急着往里头走,免得让这头肥羊跑了。
老鸨真希望自己能年轻个三十岁,不过这会儿可得使出浑身解数,掏光他的钱袋。「听公子的口音是打京城来的,不知贵姓?」
「爱新觉罗。」毓谨似笑非笑地说。
闻言,老鸨先是一怔,接着笑得全身的肉都在抖动,活像听到天大的笑话。「公子真会开玩笑,小心惹上麻烦,不过可真让我印象深刻了。」要真是那些皇族贵胄上门,那才叫自寻死路。
毓谨在心中笑叹,怎么说了实话都没人相信。「那么我就姓艾吧,艾就是艾草的艾了。」汉人的姓氏简单多了。
「艾公子说话真是有趣,要不要找个姑娘来伺候?」
「这是当然。」毓谨从袖口内抽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银票。「这家钱庄的应该没问题吧?」
她打开一看,点头如捣蒜。「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那么这数目够见明月姑娘一面吗?」他可是事先打听过了,只要提起怡香院,便会马上联想到名妓向明月,说她仪态优雅、才艺出众,不是普通妓女,这可勾起了他的兴致,说不定可以从她身上下手。
「够!当然够!」老鸨见钱眼开,连忙亲自领他上楼。
毓谨微笑地跟上去,不期然地,察觉到从二楼射来几道评估、戒备的视线,他下意识地抬头寻找,却没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看来这间怡香院真的有问题。
只是要见到向明月也不是件简单的事,老鸨好说歹说,把嘴都说破了,才得以让毓谨造访妆阁。
「艾公子稍坐片刻,明月姑娘很快就出来招呼了。」说完,老鸨不再打扰,笑吟吟地开门出去了。
门才关上,毓谨敛去笑意,两眼精敏的察看四周的动静,又等了约莫一刻钟,这才听见珠帘被人掀动,传来清脆的声响,他一派潇洒地起身,望向走出来的纤丽女子,在四目相视那一瞬间,他知道向明月也在观察自己。
「明月见过艾公子。」她躬身为礼。
「明月姑娘免礼。」毓谨睇着这位青楼名妓,果真就如同传闻般,气质婉约出众,不似在风尘中打过滚的,看来这个身分八成只是个幌子。不过,看着她,他心里却想着另一个人。
「艾公子请坐。」向明月坐在他的对面,为他斟酒。「听嬷嬷说,艾公子是打京城来的?不知是做何营生?」
「只是靠祖先庇荫,就等坐吃山空的那天。」他跟着她绕圈子。
向明月盈盈一笑。「艾公子谦虚了……艾公子从方才就一直盯着明月,不过却不像其他来怡香院寻欢的客人,在公子的眼里,明月并没有看见半点邪念。」
「明月姑娘观察敏锐,这点就很像她。」毓谨执起酒杯,喝了一口,换作从前的自己,美人在侧,不管这名女子和日月会有没有关系,他岂会放过一亲芳泽的机会,这会儿他却只想聊天喝酒,没有别的念头。
他终于知道大事不妙,清楚地认知到只有璇雅能撩动他的心,教他无时无刻都想碰她,享受和她斗嘴的滋味,光看着她含嗔带怒的模样,他就会心痒难搔。如今再美、再媚的女子对他来说,也只是纯欣赏,他的心已经被璇雅占据了。
「她?是艾公子的心上人?」
「是妻子。」毓谨搁下酒杯。
「她跟明月生得很像?」向明月好奇地问。
「不像,只是同样看似温婉纤细,以为她温顺听话,结果不然,有时固执得令人生气;说她胆小,却又怎么都不肯服输,让人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他叹口气,但其中又饱含着宠溺。
向明月听得痴了。「明月很羡慕艾公子的夫人,因为艾公子真心爱她。」那是每个女人渴望拥有的。
「这是爱吗?」毓谨失笑。
「难道艾公子自己不知道?」她困惑地问。
「男人不说那个字的。」这句话有点像在自欺欺人,毓谨知道他只是不肯老实承认罢了。
「那么艾公子的心呢?只要问自己的心便明白了。」向明月眼底多了一抹沧桑和无奈,因为她深爱的男人眼底、心里只有反清复明大业,为了能与他站在同一条阵线,时时见到他,不得不加入日月会,最后还扮起了妓女的角色,想来真是可悲,但她又甘之如饴。
毓谨一脸似笑非笑,试探地问:「那么明月姑娘呢?这明月又是向着谁?是天上的日月?还是某些人的私心?何况日月早已不是原来的日月,何必强求。」
这话让向明月的脸色变了又变。「明月……不懂艾公子的意思。」这男人究竟是谁?绝非普通的富家公子,难不成是满清狗皇帝派来的?可是她也没听说有钦差大臣来到苏州?
「就当我随口说说好了。」他可以确定这名女子是日月会的人,多半也是个练家子,既然这样,要再刺激一点才有趣,不然不好玩。「对了,我想找个人,想说明月姑娘人面广,应该可以帮忙打听看看。」
「艾公子请说。」她收摄起一时飘远的心思。
「是曾经在京城的白云观当过住持的空一道长,据说有人在怡香院里见过他,所以才想麻烦明月姑娘问问。」毓谨笑睇着她闪过一丝惶恐的神情,饵既然放下,就等鱼儿上钩。
向明月被这单刀直入的问法给呆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艾公子说笑了,既是出家人,又怎么会上妓院呢?」
「天底下多得是假和尚、假道士,他们终归是男人,上妓院也就不足为奇了。」说着,他起身。「我不会让明月姑娘白忙一场的。」
「艾公子要回去了?」向明月还在猜测毓谨的真实身分。
毓谨噙着笑说:「过几天会再来拜访。」
当他步出妆阁,一路往楼下走,四周传来的敌意也就越来越明显,看来他也得做好应变才行。
待毓谨踏出怡香院,等在外头的苏纳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主子再不出来,他真要冲进去救人了,有个这么爱玩的主子,心脏真要强一点。
「贝勒爷。」苏纳听候差遣。
他用扇子捂着嘴,打了个呵欠,看似慵懒,好降低有心人的戒心。「先去叫顶轿子,回去再说。」
因为附近就有不少轿夫在等候客人上门,苏纳便叫了其中一顶,让主子坐进去休息,毓谨想着日月会的人也该有行动了。
苏纳贴近轿旁,低声朝里头的主子说道:「后头有人跟踪。」
「这是预料中的事。」要是没这么做,毓谨才会失望,既然引蛇出洞了,得想想接下来要怎么玩。
一直到轿子停在宅子前,苏纳付了几个铜钱,让轿夫们走了,负责看家的依汗已经开门出来迎接。
「有人!」依汗也警觉到了,本能地挡在主子身前。
毓谨知道那些乱党就在附近,这么明显的杀气,想不发现都很难。「你们想潜伏在暗处的那些人会不会马上冲出来行剠本贝勒?」
「贝勒爷!」苏纳和依汗同时低喊。
主子的话让他们更加警戒提防着,住处一旦曝光,随时都有危险,偏偏这个主子还有心情开玩笑,也只能希望贝勒爷别玩得太过分,把命都给玩掉了,到时无法跟皇上交代。
「你们这些人真是无趣。」看他们穷紧张的反应,毓谨低笑两声。「就算真的要打,咱们也未必会输,我很期待他们现在杀过来。」说着,把摺扇往系在腰际上的扇套一放,开始摩拳擦掌了。
「贝勒爷……」苏纳和依汗真想跪下来求主子别玩了。
不期然地,周遭又有了变化,虽然脚步声很轻,不过还是听得出来了不少人,毓谨眉梢先是一挑,接着俊目眯起,似乎猜到是些什么人了。
「梅赫!」他试探地叫道。
「见过贝勒爷。」隐在黑暗中的男子被点到名,不得不现身。
「回去跟你的主子说,我不需要他保护。」这个叫梅赫的是格日勒身边的人。「除了你们几个还有谁?」还真让他猜中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总希望有朝一日能被当作大人看待。
「呃……还有……」梅赫不知道该不该说。
「该不会伊尔猛罕也派人来了?」毓谨一听,额际青筋爆凸。「你们当本贝勒是三岁孩童吗?需要那么多人来保护才成?难道本贝勒这么没用?」虽然自己是四人当中年纪最小的,格日勒他们始终把他当弟弟一样疼爱,可是他并不希望老是要靠他们罩着,那会让他觉得自己能力不够。
「两位贝勒爷只是……」梅赫被骂得满头包,不敢再说下去。
「你们都离远一点,别坏了本贝勒的玩兴。」毓谨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嗻。」
毓谨恼怒地转身进入宅子。
而藏身在暗处那些企图行刺的乱党,见情势对自己不利,并没有立即展开行动。
「副总舵主,接下来该怎么办?」暗处传来询问声。
「咱们跟他拚了,他可是狗皇帝身边的『四大贝勒』之一,只要抓到他就可以用来交换赵家兄妹……」只要想到赵永昌和赵世芳可能被严刑拷打到不成人样,大家根本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所以当他们之中有人认出这名年轻男子的身分,马上引起骚动,每个都想冲在最前头杀了对方报仇。
「不许冲动!」被称为『副总舵主』的年轻男子,严峻斥责。
「可是……」
副总舵主下达命令。「回去再说!」
众人只得听命,纷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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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谨见寝房里的烛火还亮着,知道房里的人还醒着,先深吸了口气,把心中的不快压下,这才推门进去。
「怎么还没睡?」
「我只是不太放心。」璇雅迎上前说道。
这话让他俊脸微怒。「连你也不相信我的能力?」
「当然不是。」她惊讶他有这么大的反弹。「怎么了?」
他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那是自己的问题,不关璇雅的事。「没事……只不过老是被当作孩子,让我有些沮丧。」
毓谨掀袍坐下,接过璇雅递来的茶水,便把方才在外头的事告诉她。
「我一直都知道你们的感情很好,甚至比亲兄弟还要亲……」璇雅试着化解他此刻的不满。「或许就是因为太关心,才会保护过度,何况这一切都是为了皇上,要是贝勒爷有个什么闪失,不但皇上会难过,也会让那些乱党的气焰更加强盛,以为连朝廷都拿他们无可奈何。」
这番话让他的怨气渐渐褪去。「这些我都知道,只是……」
「只是什么?」璇雅用柔软的语调鼓励他说出来。
「从我两岁左右,听得懂别人在说什么开始,就知道众人总会拿我和大哥来比较,说他如何聪明懂事,性情沈稳冷静,而我太过好动,成天就只晓得玩,不管是骑射或是布库,都不像大哥一学就会,那些大人以为我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总是当着我的面谈论起来……」毓谨娓娓道来,这是从来没跟别人说过的事,也在无形中造成了伤害。
她静静地听着,头一回窥见毓谨的内心世界,原以为他做事向来有自信,那却是用多大的汗水和泪水去换来的成果。
「我心里真的很不服气,所以每晚都趁府里的人睡着之后,咬着牙拚命练习,再苦再累也要撑下去,心想总有一天要赢过我大哥,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每个人夸的都是他,而我永远只是他的弟弟,直到那一年太皇太后希望最疼爱的孙子将来继承皇位,身边总要有可以信任的人,于是从八旗子弟中挑出几个孩子,我和大哥都被选上,说句实话,我并不想离开家、离开额娘,我很害怕,所以想求额娘跟阿玛说,让大哥去就好了……」
毓谨自嘲的撇了撇嘴角。「我却在无意间听到阿玛和额娘的对话,阿玛说他已经得到太皇太后的允许,可以在我和大哥之中选一个,而他决定让我去,因为大哥是他的长子,将来要继承亲王的爵位,又是不可缺少的左右手,而我不够稳重,需要更严格的磨练,原以为最疼我宠我的额娘会替我说话,可是她向来就顺阿玛的意思,他说什么她就听,从没说个不字……当时我真的好恨,觉得被自己最亲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他们要的只有大哥,在那个家,我是多余的……」
「所以婆婆才说你很少上恭亲王府去?」璇雅总算懂了,难怪他从来不提自己的亲人,说要回去看婆婆,也是找藉口推托,就是因为心里有了疙瘩,才会无法去面对至亲的亲人。
他淡讽一笑。「她有大哥就好了,要我回去做什么?」不想这么幼稚,可是就是无法化解心中的怨恨。
璇雅试探地问:「你很恨你大哥?」
「我、我不该恨吗?」毓谨赌气地回答。
她却看得出他说的不是真话。「其实你并不恨他,反而很崇拜他、尊敬他,可是又有那么一点嫉妒他对不对?」
「我做啥要崇拜他、尊敬他?」毓谨打死都不肯承认。
「原来贝勒爷心胸这么狭窄。」璇雅娇哼。
「你说什么?」毓谨不悦地瞪眼。
「我说你心胸狭窄。」她再重复一遍。
「这样说自己的夫君,有违做妻子的本分吧。」他不满地指责。
「那么贝勒爷是希望我跟婆婆一样,不管你说的是对是错,一律附和吗?」璇雅这话让他为之语塞。「如果希望我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可以……贝勒爷气得好,骂的都对,以后我就不去跟婆婆请安了,从此跟恭亲王府不再往来。」
毓谨见她又装得这么柔顺温驯,让他想气又气不起来,反过来好像真的是自己的错。「好,我承认自己心胸狭窄,这样总行了吧?」
「本来就是。」璇雅小声地说。
「要说就大声点。」他咧了咧嘴,将她抓到自己的大腿上。
璇雅娇媚一瞪,当真很『柔顺』地照着他的意思,大声地说:「本来就是!」
「你还真是听话。」毓谨要用吻来惩罚她。
她格格地笑着,想要闪躲,原本嬉闹的心情却在闻到毓谨身上的脂粉香气时僵住了,璇雅认得出这不是自己身上的香味,那么这又是谁的?她的心被根无形的针给刺痛了,身子不能动弹,也无法阻止自己胡思乱想,想着毓谨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想着他们做了什么?那些事是曾经跟她做过的,嫉妒的虫子狠狠地啃咬着璇雅的心脏,痛得她再也受不了。
「怎么了?」毓谨才想吻得更深,却被推开,不解地问。
冷静……她必须冷静……说不定不是她想的那样。
璇雅从他身上跳起来,只是没想到这嫉妒的滋味会是这么痛、这么令人窒息,像是被砍了好几刀,痛到喘不过气来,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又没办法控制。
「璇雅?」
听他唤着她的闺名,璇雅险些被逼出了泪。「没……没事……你……我去准备热水让你沐浴更衣。」
「都这么晚了,我只想眯一会儿,还有很多事要忙。」毓谨盯着背对着自己的纤影。「到底怎么了?谁敢欺负我的福晋,本贝勒砍了他的脑袋。」
璇雅咬了咬唇。「我只是想……要你先把身上的脂粉味洗掉……」
「脂粉味?」他嗅了嗅沾染在袍褂上的味道,准是被那个老鸨害的。「呃……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
她喉头梗了梗,故作轻松地说:「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我……可以理解……」她不想听,她现在只想逃避,当作没发生过。
「你要是真能理解,为什么哭?」毓谨强迫她转过身,捧起璇雅逞强的小脸,明明眼眶都红了,还装没事。
「我才没哭。」她不许自己像那些善护的女人,又哭又闹,要他给个交代,那会让人笑话。
「可是你在吃醋。」毓谨点出她这个反应代表什么。「因为……你爱上我了,我说的对不对?」
璇雅咬白了唇,似嗔似怨地瞪着他,想否认,但是太迟了,她再也无法伪装下去。
「对,我爱上你了。」她坦白地承认了。
「听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他低笑。「如果你没爱上我,那就太没眼光了。」
她喷笑一声,又敛去。「你赢了,而我……输了。」
「你在说什么,当初会那么建议,只是想激出你的本性,并不是真的要看谁输谁赢。」毓谨连忙澄清。「何况我……咳咳……我也……所以算平手好了。」短短一句话却难得地说得吞吞吐吐。
「平手?」璇雅仰着螓首看着他难得窘迫的表情,有所顿悟。「你是说你……也爱我?真的吗?」
毓谨清了清喉咙。「要我说出口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会害羞。」
「这话应该是女人来说吧。」她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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