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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永无悔-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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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爱 你 永 不 悔
颜国鲁
花为谁容,
情为谁殇?
殇者往矣,
生者忆兮。
————作者题记
  一 
  县医院 重症监护室的窗口,还亮着灯 光。
电镀金属支架上挂着药水瓶,一根塑料管垂下来,中间的观察管里,药水以比时钟的秒针慢得 多 的节奏,不慌不忙地掉下一滴,一滴,又一滴……
输液管连着小玫的手臂,这只手静静地搁在床沿上,五指无力地半张着,苍白,纤弱,一动不动。小玫的双眼紧紧地闭着,她的上半身仰躺在半支起的床上,面部有些青紫,呼吸也很微弱,她像是安详地睡着了。一件玫瑰红套裙的上衣,凌乱地挂在病床的金属支架上,与雪白的病房相映衬,显得格外耀眼,眩目。氧气瓶咕咕的冒着气泡,塑料管连着她的鼻腔。心电监护仪的灯一闪一闪的,节奏有些不规律,不协调。
输液管里的药水缓慢地滴着,李卫佳腕上的手表指针匆匆地走着,已经是深夜两点多钟了。李卫佳坐在小玫的床前,满脸疲倦的神态,眼睛紧盯着观察管里的水滴,那每一次无声的滴落,仿佛都打在他的心上。
小玫的头微微动了一下,枕头边的纸发出响声,旋即又恢复了平静。
“小玫!小玫……”李卫佳听到床头的响声,急切地睁大双眼,轻轻地喊着小玫的名字,他并没有看到小玫在动,看着的仍是她那张苍白的脸,似睡非睡的衰弱神态。他确信自己听到了响声。又不放心的仔细观察,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玫,他抚摩着小玫的手,把脸贴在她的耳旁:
“小玫,小玫,你听到了吗?”他看到小玫的嘴角有点微颤,稍纵即失,又不动了。
李卫佳 再也没有睡意了,他确信小玫刚才动了一下。这意念所产生的兴奋,驱赶走了疲倦,也驱赶走了他心里的失落。他全神贯注地望着小玫的脸,祈望她能够再动一下,哪怕是很轻微的动弹。都会给他带来更多的希望和蔚籍。
又过了半个小时了。值班护士来了,默默地察看了小玫的脸色,听了心音,量了血压,体温。
“大夫,她怎么样?”李卫佳站在旁边,轻轻地、急切地问。为了能得到护士的关照,他一直尊称护士为“大夫”,就像他在单位一样,为了谨慎地搞好关系,对哪怕只比他大一点的年轻人也尊称为“师傅”。
“还是老样子,几乎摸不到脉搏,心音也很弱。”护士很无奈地说。
“我刚才好象听到她动了一下,这会儿又没动静了”李卫佳忍着兴奋,用了“好象”一词跟护士说着情况,“真是急死人了”。
“情况很不理想,只能继续观察。”护士检查完毕,一边说一边在病历上做记录,看看输液瓶里还有小半瓶药水,就走了。
小玫今天已经昏迷三天了。
三天前的下午,李卫佳在办公室里正忙着,突然,电话铃响了。他接起来,是县地税局周副局长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李卫佳说小玫出事了,人已经被送到县医院去抢救了。
听完周局长的话,李卫佳刹那间直直地愣在那里了。一时间他不知到该如何是好?是立即赶到医院去,还是等等再说,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如果跑到医院去,无疑是向人们承认他和小玫的关系。不去吧,又不知道小玫的情况如何?他愣了一会儿,才记起电话筒还拿在手里。
他忽然想起有一个高中时的同学在县医院上班,他赶紧给那位同学打了个电话,嘱咐他到急诊室里去看一看,小玫到底怎么样啦?放下电话,他焦急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
不大一会儿,那位同学回电话说:“小玫被送到重症监护室里去了,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李卫佳急切地问:“都是些什么人在场?”
“除了单位的几个同事外,再没有其他人了。听说小玫的父母亲来过,她母亲哭着昏倒后,被人送回家里的。这里好象再没有她的亲人了!”
“谢谢你!”李卫佳说完,挂上电话。
李卫佳拉开抽屉,从里面搜腾了些钱,连一元两元的零票全部装进了口袋。这才急促促地赶往县医院。
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脸面了。只要小玫能够活着,任凭别人怎么说怎么议论都行。人在有的时候,是要顾及自己的面子的,但是,到了生与死的关头,面子也就变得不重要了。毕竟生命对人来说是最可贵的东西,无论是自己的,还是知心朋友的,都是如此!
三天过去了,小玫的病情并没有好转。大夫们会诊分析说,如果一周内病人不清醒的话,后果就很难预料,轻者,病人会变成植物人,重者,就很难说了。他不大相信大夫的话,一个活泼的人轻易就会这么……,他不敢往下想,也不愿往下想。
“一辈子的事儿?一辈子的事儿?”李卫佳喃喃地自语,两只大眼睛充满了恐惧。他本来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叫恐惧的人。他不敢面对现实,也不相信原本充满青春活力的小玫,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心啊!哀莫大于心衰,”李卫佳痛苦地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吊在顶棚上的日光灯,发出悲愤的感叹,“人的心能有多大的地方?能装得下多少苦?她太苦了,太苦了……”
输液管中的药水,不停地坠落,一滴,一滴……
小玫在昏迷着。她不知道周围发生的一切,不知道在这个宁静的夜晚,她的知心朋友是怎样虔诚地为她祈祷。
李卫佳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想到大夫的话,想到小玫是生是死还在两难,想到最近一段日子自己所遭受到的冷嘲,热讽,同事朋友的不理解,家庭的不信任。这件事,整个县城都吵的沸沸扬扬,人们在到处议论他和文小玫的事。在小小的高山县,他一时成了全县的知名人物。而最让他揪心的还是小玫的病情。他努力地使自己静下来,尝试着在他的心里极力用自己的感觉给他以启示,可心里总是一阵一阵发慌。多年来,他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每当遇到不顺心的事,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就用这种办法来感觉,来体会,给自己以启示。心理学上说这是人的第六感觉在起作用,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力量在起作用,但是很管用。所以,他一贯相信自己的心里感觉。这会儿,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慌,更使他感到不安,焦虑和烦躁。
他恨自己的怯懦,恨自己的胆小,也恨自己的正统,多年来,是自己用世俗的、正统的想法,给自己套上枷锁,也给小玫带给了太多太多的失望和痛苦。剪不断理还乱,这些年,他越想保持正统的想法和习惯,越使自己陷的更深。世人皆浊独我清,世人皆醉独我醒,这是自从参加工作以来,他自己沾沾自喜的生活信条,也是做人的准则。怀抱着理想主义,总以为,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就应该成就一番事业,安身立命,为国而生,为民而生,建功立业,造福百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方不辜负来世一场。岂料,社会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他忽视了社会的复杂性,忽视了人性的多样化。五彩缤纷的社会潮流,日新月异的社会发展,使他眼花缭乱,而连日来发生的一切,突然间彻底地撞碎了他的理想,彻底地击破了他的梦幻,更强烈地敲击着他的心灵。使他的心里乱极了。
他想理出个头绪,却总是控制不了自己,总是无法使自己冷静下来,浑浑噩噩的他无法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就这样傻呆呆地守在病房里……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爱 你 永 不 悔
颜国鲁
花为谁容,
情为谁殇?
殇者往矣,
生者忆兮。
————作者题记
  一 
  县医院 重症监护室的窗口,还亮着灯 光。
电镀金属支架上挂着药水瓶,一根塑料管垂下来,中间的观察管里,药水以比时钟的秒针慢得 多 的节奏,不慌不忙地掉下一滴,一滴,又一滴……
输液管连着小玫的手臂,这只手静静地搁在床沿上,五指无力地半张着,苍白,纤弱,一动不动。
小玫的双眼紧紧地闭着,她的上半身仰躺在半支起的床上,脸侧向一边,面部有些青紫,呼吸也很微弱,她像是安详地睡着了。
一件玫瑰红套裙的上衣,凌乱地悬挂在病床的金属支架上,与雪白的病房相映衬,显得格外耀眼,眩目。病床边立着的氧气瓶,咕咕的冒着气泡,塑料管连着她的鼻腔。心电监护仪的灯一闪一闪的,节奏有些不规律,不协调。
输液管里的药水缓慢地滴着,李卫佳腕上的手表指针匆匆地走着,已经是深夜两点多钟了。李卫佳坐在小玫的床前,满脸疲倦的神态,眼睛紧盯着观察管里的水滴,那每一次无声的滴落,仿佛都打在他的心上。
李卫佳已经这样坐了几个小时。天黑以后,他把小玫的同事和堂弟都赶走了。“走吧!你们都回家去,这儿我一个人就成了,你们走吧!让小玫静静地休息吧。”他显得对别人很无礼,但也没有人挑剔他,这是什么时候?谁心里都乱。他那粗鲁的言语里,不仅有烦恼,也有着强烈的炽热的爱。自己一手造成的罪孽,只有自己一个人承担,怎么再去连累别人呢!让大家跟着受累,他知道自己的肩上已经压上了多重的分量。
小玫的头微微动了一下,枕头边的纸发出轻微的响声,旋即又恢复了平静。
“小玫!小玫……”李卫佳听到床头的响声,急切地睁大双眼,轻轻地喊着小玫的名字,他并没有看到小玫在动,看着的仍是她那张苍白的脸,似睡非睡的衰弱神态,两眼就被泪水模糊了。他确信自己听到了响声。又不放心的仔细观察,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玫,他抚摩着小玫的手,把脸贴在她的耳旁:
“小玫,小玫,你听到了吗?”他看到小玫的嘴角有点微颤,稍纵即失,又不动了。
李卫佳 再也没有睡意了,他确信小玫刚才动了一下。这意念所产生的兴奋,驱赶走了疲倦,也驱赶走了他心里的失落。他全神贯注地望着小玫的脸,祈望她能够再动一下,哪怕是很轻微的动弹。都会给他带来更多的希望和蔚籍。
小玫,他天天想念的小玫,时时牵挂的小玫,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呢?李卫佳简直不敢相信。
又过了半个小时了。值班护士来了,默默地察看了小玫的脸色,听了心音,量了血压,体温。
“大夫,她怎么样?”李卫佳站在旁边,轻轻地、急切地问。为了能得到护士的关照,他一直尊称护士为“大夫”,就像他在单位一样,为了谨慎地搞好关系,对哪怕只比他大一点的年轻人也尊称为“师傅”。
“还是老样子,几乎摸不到脉搏,心音也很弱。”护士很无奈地说。
“我刚才好象听到她动了一下,这会儿又没动静了”李卫佳忍着兴奋,用了“好象”一词跟护士说着情况,“真是急死人了”。
“情况很不理想,只能继续观察。”护士检查完毕,一边说一边在病历上做记录,看看输液瓶里还有小半瓶药水,就走了。
小玫今天已经昏迷三天了。
三天前的下午,李卫佳在办公室里正忙着,突然,电话铃响了。他接起来,是县地税局周副局长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李卫佳说小玫出事了,人已经被送到县医院去抢救了。
听完周局长的话,李卫佳刹那间直直地愣在那里了。一时间他不知到该如何是好?是立即赶到医院去,还是等等再说,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如果跑到医院去,无疑是向人们承认他和小玫的关系。不去吧,又不知道小玫的情况如何?他愣了一会儿,才记起电话筒还拿在手里。
他忽然想起有一个高中时的同学在县医院上班,他赶紧给那位同学打了个电话,嘱咐他到急诊室里去看一看,小玫到底怎么样啦?放下电话,他焦急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
不大一会儿,那位同学回电话说:“小玫被送到重症监护室里去了,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李卫佳急切地问:“都是些什么人在场?”
“除了单位的几个同事外,再没有其他人了。听说小玫的父母亲来过,她母亲哭着昏倒后,被人送回家里的。这里好象再没有她的亲人了!”
“谢谢你!”李卫佳说完,挂上电话。
李卫佳拉开抽屉,从里面搜腾了些钱,连一元两元的零票全部装进了口袋。这才急促促地赶往县医院。
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脸面了。只要小玫能够活着,任凭别人怎么说怎么议论都行。人在有的时候,是要顾及自己的面子的,但是,到了生与死的关头,面子也就变得不重要了。毕竟生命对人来说是最可贵的东西,无论是自己的,还是知心朋友的,都是如此!
三天过去了,小玫的病情并没有好转。大夫们会诊分析说,如果一周内病人不清醒的话,后果就很难预料,轻者,病人会变成植物人,重者,就很难说了。他不大相信大夫的话,一个活泼的人轻易就会这么……,他不敢往下想,也不愿往下想。
“一辈子的事儿?一辈子的事儿?”李卫佳喃喃地自语,两只大眼睛充满了恐惧。他本来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叫恐惧的人。他不敢面对现实,也不相信原本充满青春活力的小玫,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心啊!哀莫大于心衰,”李卫佳痛苦地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吊在顶棚上的日光灯,发出悲愤的感叹,“人的心能有多大的地方?能装得下多少苦?她太苦了,太苦了……”
输液管中的药水,不停地坠落,一滴,一滴……
小玫在昏迷着。她不知道周围发生的一切,不知道在这个宁静的夜晚,她的知心朋友是怎样虔诚地为她祈祷。
李卫佳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想到大夫的话,想到小玫是生是死还在两难,想到最近一段日子自己所遭受到的冷嘲,热讽,同事朋友的不理解,家庭的不信任。这件事,整个县城都吵的沸沸扬扬,人们在到处议论他和文小玫的事。在小小的高山县,他一时成了全县的知名人物。而最让他揪心的还是小玫的病情。他努力地使自己静下来,尝试着在他的心里极力用自己的感觉给他以启示,可心里总是一阵一阵发慌。多年来,他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每当遇到不顺心的事,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就用这种办法来感觉,来体会,给自己以启示。心理学上说这是人的第六感觉在起作用,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力量在起作用,但是很管用。所以,他一贯相信自己的心里感觉。这会儿,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慌,更使他感到不安,焦虑和烦躁。
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无限……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
人生是一场梦吗?梦醒之后还可以忘却,人生可以忘却吗?
人生是一部书吗?书成之后还可以删改,人生可以删改吗?
人生从来没有蓝图,度过了人生,才完成了人生。
历史是无法改写的,不管它是牵动亿万人的命运的一场巨变,还是不值得写在纸上的区区凡人的一段异常经历。
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留下了。
李卫佳恨自己的怯懦,也恨自己的胆小,自己的正统。多年来,是自己用世俗的、正统的想法,给自己套上枷锁,也给小玫带给了太多太多的失望和痛苦。剪不断理还乱,这些年,他越想保持正统的想法和习惯,越使自己陷的更深。世人皆浊独我清,世人皆醉独我醒,这是自从参加工作以来,他自己沾沾自喜的生活信条,也是做人的准则。怀抱着理想主义,总以为,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就应该成就一番事业,安身立命,为国而生,为民而生,建功立业,造福百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方不辜负来世一场。岂料,社会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他忽视了社会的复杂性,忽视了人性的多样化。五彩缤纷的社会潮流,日新月异的社会发展,使他眼花缭乱,而连日来发生的一切,突然间彻底地撞碎了他的理想,彻底地击破了他的梦幻,更强烈地敲击着他的心灵。使他的心里乱极了。
他想理出个头绪,却总是控制不了自己,总是无法使自己冷静下来,浑浑噩噩的他无法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就这样傻呆呆地守在病房里……
。                                       二
李卫佳的家在高山县石川村,这里是典型的西北黄土高原地貌。虽说名叫石川村,其实,这里山多川少,东西窄,南北狭长。东西两边都是山,绵延数百里与贺兰山山脉相连接。起名叫石川村,大概也是祖先们的一个美好愿望而已。
石川村离县城有一百四十多公里。自南向北,这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坐落在山坡与川道接壤处的一个阳洼上。整个村庄,顺着川道,稀稀拉拉,有一里多长。
苍茫的西北黄土地,孕育了多少代人在这里,不得而知。
冬天来临,一场大雪封盖了这里的山山峁峁,四野一片银装素裹。雪落在地,坐住了,大地上的所有生灵,都因为惧怕寒冷,缩回自己的那个被称为“窝”或者家的地方;兔子,黄羊,山鸡,蚂蚁,长虫,等等,再加上人类;荒原上,只偶尔有一声老鹰的长嗥,它是在因为饥饿而嚎叫,还是在求偶,或者是在呼唤着什么。干涸的土地上,白花花的一片,地头稀稀落落地长着几枝白杨树,光秃秃的,无精打采的垂着枝头,平添几分凉意,更衬托出了冬天的严寒和苍凉。
只有到了夏天,这里的山和地才有几分绿意。山坡太陡,不能用做耕地,因此它荒芜着,长着骆驼蓬、蒿草和狼牙刺,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草,而靠着 硷 畔的地方,开着几束野菊,黄蜡蜡地十分耀眼。地里长满了绿油油的小麦、糜子、谷子和洋芋,山风吹来,翻起一轮一轮绿波,令人十分惬意,这便是西北高原独有的山乡之美。
李卫佳的童年和少年时代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如今,这些都已经成为他儿时的令人魂牵梦绕的美好回忆。
他们家中兄妹六人,他排行老三。父亲在县城的一个机关上班,母亲在家务农。在 八十年代初期的农村,像他们这样的家在农村人眼里被称为“两半户”,意即一半是城市户口,一半是农村户口。母亲长年有病,无法从事重体力活。农村实行承包到户的政策以后,他们家缺乏劳动力,农业上又没有太多的收成,全家八口人仅靠父亲微薄的工资过日子,一家人的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十分清苦。
李卫佳从小生性内向,木讷少言,好静不好动。尤其在生人面前,显得拘谨,不太爱说话。只是有一样,好学上进,博闻强记,过目不忘,上学期间,搜搜腾腾从周围村子里,借得不少古书新书来看。那古书中,四部古典名著,不但看过,而且烂熟于心,名著之外,一些二三流的书籍,《七侠五义》,《七侠十三传》,《五女兴唐传》、《济公传》、《薛仁贵征东》、《薛丁山征西》等等,也都能讲出一个大概。他还央求父亲从县城图书馆给他借来《太阳照在桑干河上》、《暴风骤雨》、《红旗谱》、《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童年》、《静静的顿河》等中苏现代小说,没有事的时候,独自一个人便捧着这些书整夜整夜的看。
那时侯的农村,文化生活单调,村上的人们,夜间闲来无事,常听村东头的一个瞎子讲故事。那瞎子是李卫佳的一个远房三爷,大字不识一个,只是年轻时走南闯北,凭着一副好记性,从说书人那里,窃的一些东西,再依样画葫芦,加上自己的合理想象,核桃枣儿一古脑倒给乡亲们而已。小时侯,李卫佳便常是这瞎子的听客,看了古书,才知道这些英雄美人,演义传说,古书中都有。乡下人听故事,一为听,二为聚在一起,凑热闹,所以李卫佳闲暇无事的时候,也依旧常去那里,而且从不显山露水。只是有一次,瞎子讲到要紧处,大约是薛仁贵兵困锁阳城,二路元帅薛丁山赶去解围,一路上接连接收樊梨花、苏金定、窦仙童三个奇女子做老婆的故事,其间一个启承转换的要紧关节,突然讲不上来,正要发挥想象,瞎编,李卫佳在旁边,情不自禁,提示了一句。瞎子听了,知道这小子肚子里有货,只是碍着人家,不露声色。场合散了以后,瞎子赶到李家,登门讨教,不耻下问。害得李卫佳一张小白脸涨得通红,东推西推,不肯指点。后来见瞎子确是一片诚意,只好敷衍一番。从此瞎子说故事,有了疑难处,便来讨教,技艺自然提高不少。村上人知道了其中原委,想不到他们的无所不知的瞎子,竟然投师到小小李家小子的门下,从此对这小子,便是刮目相看了。
书中的世界很精彩,书中的世界给了他极大的诱惑。他向往书中的世界,向往书中描写的生活。看到农村生活的艰辛,激发着李卫佳的热情和期望。朦朦胧胧,他暗自立志,要发奋读书,一定要走出山村,去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
就要上高一了,父亲托关系将李卫佳从乡下中学转到县城高山一中上学。李卫佳从小生活在偏远的石川村,没有出过远门,连县城里也没有去过。能转到县城中学念书,他感到又兴奋,又胆怯。满怀着希望,满怀着憧憬,更多的是感到神秘和新奇。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偏僻的山村,竟有些依依不舍。
高山一中是本县历史最悠久的学校,始建于1947年,原是国民党县立中学。解放后称为高山中学,六七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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