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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锦绣之小户千金-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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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若瑶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说什么,母爱原本就是世上最伟大的感情。何况,她也是吃过后娘的苦头的,那邱婆子母子如今便这样对她,就会对晴儿好吗?她尚且还在家里,晴儿就已经对他们生出恐惧。隔了半响,才想到一些,道:“既然你要为晴儿着想,更不能什么都不说。”
那个价,她和晴儿还有什么地位?童若瑶尽量将语气放得柔和,“晴儿是正正经经的嫡出女孩儿,你是正妻,你什么都不争,你已经如此,以后晴儿可如何是好?若是真为晴儿好,那更不能什么都不说了。”
不说,有些事童若瑶想帮也不好帮。
“万一,姨妈……有个好歹……”
童若瑶摇摇头,“不会,你不说让她自己瞎想才不好呢!”
敏惠低头琢磨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刚回到家里,天又阴沉下来,似乎还有一场更大的雨在后头。敏惠和晴儿来了,吕氏自然很高兴,听说要住几日,马上叫丫头就在百寿堂收拾房间出来。
晴儿在路上睡了一觉,这会子醒来还有些懵懵懂懂,眼睛迷茫的四处张望,怕兮兮的抓着敏惠的衣角。吕氏瞧着格外心疼,叫了她几声她也不应,反倒瞧见笑容明亮的童若瑶看着自己,才怯怯的,极为生疏的绽开了一个浅浅的笑。
“晴儿笑起来真漂亮!”童若瑶由衷的赞道,红扑扑的小脸蛋,嘴角一对浅浅的酒窝,如果眼里没有那些对周遭事物的胆怯,那该多好。喜欢她,也心疼她。
大伙围着晴儿说了会儿话,才坐下来吃茶。敏惠出门时将昨儿穿的衣裳换上,家里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就只带了里面的衣裳,还有晴儿的衣裳。
至于昨儿送的那些缎面,恐怕是已经拿不回来了,遂叫小玉开柜子,将没有动过的料子拿出来。顾家做的就是丝绸买卖,这些东西从来就不缺,外面的铺子每每有新货,总会给各屋里都送一两匹来。
即便如此,四季衣裳依旧宫中还是要拿银子出来,有时候童若瑶自己算了算青松院一天的开支,林林总总加起来足够当初他们一家在李家村半年的生活费。青松院还是相对节俭的,一日三餐任就简简单单,所以每个月的月钱几乎能剩下一半。
童若瑶的小金库,就在这日益累积中,慢慢膨胀,真正过上了数钱的日子。
“小玉,开柜子取些银子出来,叫外面跑腿的妈妈去打些小孩儿的首饰,另外问一问,给大嫂打得那些什么时候能取回来。”
小玉点点头,从腰上拿出钥匙开柜子,一边问道:“二奶奶要打全套的么?”
童若瑶点点头,如果这些任就要被邱婆子和小梅拿了去,她可就要全部替晴儿要回来。不是她们的,凭什么被他们那么理直气壮的拿去?还如此对敏惠和晴儿?范妈妈说得对,人善被人欺,敏惠是吃苦吃怕了,才会如此委曲求全。童若瑶不能改变敏惠什么,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继续吃苦。至少在自己力所能及之下,为她们讨回一些属于她们的。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虽然还没到傍晚,屋里却已经暗沉的有些模糊。香雪掌着灯进来,笑问道:“二奶奶,晚上去夫人那边吃饭,还是在咱们屋里吃饭?”
童若瑶抬头看看外面天色,站起身道:“过去吧。”
一进屋就觉气氛相当凝重,吕氏眼眶里泛着水花,敏惠眼睛绯红,脸上泪迹斑斑,秀珠沉默的坐在边上,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而站在吕氏身后的范妈妈,忙用衣袖去擦脸上的泪迹。
如此看来,敏惠已经亲自将一些话说给吕氏知道了。童若瑶轻轻迈着步子走进去,敏惠站起来见礼,吕氏才从悲痛中回神,急急忙忙将眼中的泪水擦干净。
晴儿不懂大人们为何哭,看见童若瑶朝她咧嘴一笑,生涩的喊了一声“表舅妈”。童若瑶感动的差点儿落泪,邱婆子说晴儿只会哭,可曾想过晴儿也会笑的。兴许,她压根就不想看到晴儿笑吧。
敏惠破涕为笑,“晴儿终于肯叫人了,方才还叫了‘姨婆’呢!”
吕氏爱怜的摸了摸晴儿的小脑袋,“时间不早了,咱们小晴儿也饿了吧?叫摆饭吧。”
“晴儿吃了点心,不饿。”
吕氏敦敦教诲道:“点心怎么能当饭吃?以后若是不吃饭,就不给吃点心了。”
“晴儿饿了,很饿……”虽然还有些怕兮兮似地,不过却敢说话了。果然是小孩儿心性,察觉出身边的人没有恶意,就逐渐活跃起来。
大人们欢喜的同时,却也由不得心酸,她昨儿防备的神情,皆深深的留在每个人心底。
一顿饭还算吃的热闹,晴儿很乖,自己坐在垫高的椅子上,趴在桌子上自己扒饭。谁给她夹菜,都能换来她一个笑颜,纵然凝重的气氛没有散去,温馨的感觉却也足够明显。
吕氏还多吃了小半碗,敏惠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她一直担心自己倘或说了自己的情况,吕氏会难过的像往常一样,食不下咽,三两天病情就加重。看她眼底慈爱的笑,不觉得就想到自己,那时候吕氏也是这样,笑容温暖的让人想哭。可是,秋云却……
坐在斜对面的秀珠,不知她是否已经忘记了秋云?
饭后说了一会儿话,才各自散了回屋。
翌日一早起来,天气放晴,东边的云彩像涂了一层胭脂,煞是好看。风吹过来无比凉爽,带着薄薄的湿意,格外清新酣畅,埋在心里的浊气似乎也被凉爽的风给带走了。童若瑶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眼睛,深吸一口气,把倦意扫去。
香雪欢欢喜喜的从外面进来,“二奶奶真是手巧,连夜赶制的衣裳穿在晴儿小姐身上,不知多漂亮呢!”
小玉骄傲极了,“那当然,要看是谁做的。”
两个丫头一大早就呱噪起来,一路听着她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赞美到了百寿堂。敏惠也重新换了一身衣裳,应该是吕氏以前的衣裳,颜色略深,款式也老旧,却有八九成新,这样一穿着,好像变了个人。
其实,即便敏惠穿着简陋,精致漂亮的五官也不会完全被掩饰起来,可见当姑娘的时候,也是一等俏丽。可婚后几年功夫,就把那些都磨得变了形。
童若瑶只觉眼前一亮,还没走到跟前,晴儿就跑过来问童若瑶她好不好看。
“咱们的晴儿当然是最好看的。”童若瑶摸摸她的小脸蛋。
敏慧十分感激,“让表嫂受累,竟然连夜赶制。”
童若瑶摇摇头,笑道:“不嫌弃针脚粗就好。”
敏惠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吕氏笑道:“你表嫂的针线很好,也是她的心,别只顾着说话,快些吃了饭去老夫人哪里。”
大伙坐下来,照顾秀珠的丫头来禀报,秀珠大概感染风寒,早起浑身发软,鼻息也不通。吕氏眼中露出几分担忧,忙叫范妈妈打发人去请大夫过来瞧瞧。那丫头忙道:“十小姐说不用,多喝些水就没事儿了,说请夫人、表姐原谅,她就不来请安了,免得过了病气。”
又不用请大夫,又怕过了病气。秀珠也怕了么?童若瑶很是忧心的朝吕氏道:“只怕不妥,还是请大夫来瞧瞧才好。”
吕氏点点头,目送范妈妈去了,大伙才纷纷拿起筷子吃饭。饭后便往老夫人来去请安,纵然敏惠已经换了衣裳,任就觉得有些不自赞,倒是晴儿,欢欢喜喜,蹦蹦跳跳的跑在前头,吕氏生怕摔着,叫两个丫头紧紧跟在她身后。
朝霞洒下光辉,斜斜从窗户口照进来打在老妇人身上。此刻也只郝氏到了,坐在下首默默地吃茶,耳边听着钱妈妈低沉的话语。
末了。老夫人长叹道:“那孩子也真是命苦。”
钱妈妈点点头,怜悯的道:“可不是。”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热闹的招呼声。今儿倒巧,童若瑶她们到得时候,恰好黄氏领着几位姑娘、崔氏也来了。在千禧堂门外遇见,黄氏细看看了敏惠好几眼,才恍然大悟的道:“这模样才像咱们家敏惠嘛!”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赞美不像赞美,说得好像是赞美,偏入了耳朵听着别扭。敏惠红了脸,大伙的目光多落在她身上,让她更无所适从起来。
黄氏忽地叹口气道:“这下总要多住几日吧?你是不知道,自从你出阁了,大嫂身边就没人陪着,幸好娶了侄儿媳妇这样一朵解语花回来,陪着大嫂解闷。如今你又回来了,大嫂身边可就热闹了。”
一贯作风,没见到秀珠,黄氏都是一口气到底的彻底忽视她。童若瑶微微笑道:“嫂子身边更热闹呢,六妹和七妹还有三弟妹陪着。”
黄氏看一眼崔氏隆起的小腹,“我身边是挺热闹的,可你那些妹妹没一个叫人省心的,你三弟妹又是个不爱说话的,倒比不上侄儿媳妇,小嘴儿甜。除了你啊,我唯一喜欢的就是你五妹。”
跟在最后的顾廷雅被点名,忽地抬起头,见众人看着自己,忙垂下头。
众人一同进屋,刚刚见了礼,顾廷之、顾廷礼进来,敏惠也是认识他们的,何况都是家里人,便不用回避,大伙坐下陪老夫人说话。一眼望去,除了顾廷之和顾廷礼,都是女眷,一时之间香意浮动,珠钗作响,很是热闹。
老夫人朝敏惠笑道:“安心住下就是,和家里一样,别拘束了。”
敏惠忙站起来,盈盈行了礼,感激道:“谢谢老夫人。”
老夫人怜惜的看着她和晴儿,叹口气笑道:“坐下吧,别动不动就站起来,反而弄得不自在了。”
敏惠依言坐下,黄氏放下茶杯,关怀的问道:“你婆婆的病情如何了?”
童若瑶微微一顿,抬头看了一眼黄氏和敏惠,敏惠勉强笑道:“已经好了,所以才让我过来小住几日。”
黄氏叹道:“真是孝顺的孩子。”眼睛转了一圈,最后落到顾廷雅那边。
而同时,童若瑶明显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是三婶子郝氏。
090:邱婆子上门、赫氏出击
敏慧就此在百寿堂住下,面上仍旧平静祥和的顾家,掩不住下人们热情的八卦讨论。对敏慧的遭遇深表同情之余,也感叹造化弄人。
“也怨不得她,只怪肚子不争气,倘或生了儿子,又怎么会如此?别说小户人家,大户人家的女孩儿虽也宝贵,可到底比不上儿子。谁家不是指望儿子继承香火,难道还指望女儿不成?”
这个说话似乎最有说服性,大伙一致点头,更有人道:“大户人家,就是庶子也比嫡出女儿宝贵呢!管你对能干,多贤惠,生不出儿子也白搭。”
……
香莲一把关上门,索性将窗户关上,把窗帘子也拉上。扭头见顾廷雅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榻上做针线,心里只余下万般无力感。紧紧咬着牙,琢磨片刻叹口气道:“奴婢过去找三夫人。”
顾廷雅似是没听见,仍旧埋头做针线,待香莲关上门出去,她才慢慢抬起头,双眸无神地落在半空中,心就如那落在窗格子上的树影,纷纷杂杂 辨不出真实形象来。
珍珠端着冰镇莲子汤进来,顺便禀报道:“方才吴妈妈过来寻夫人,见夫人午睡就没敢打搅,留了话叫奴婢告诉您。说是,夫人您拨去表小姐身边的丫头,表小姐不敢要打发回来了。”
黄氏慵懒地伸个懒腰,掀开薄被从床上下来,珍珠忙放下汤碗过去服侍,道:“大夫人给了十小姐两个丫头,虽然如今仍旧回去做原来的差事,可大夫人身边仍旧短了两个丫的名额,夫人……”
话没说完,黄氏瞥了珍珠一眼,理理衣裳问道:“哪里有个十小姐?我如何不知道?”
珍珠忙闭上嘴,上前给黄氏梳头。透过镜子,见黄氏望着自己,忙惶恐地道:“是奴婢失言,请夫人赎罪。”
“好了,那十小姐到底存在与否,我也不知道,不过五小姐那里如今怎么样了?她可有什么表态没?”
珍珠道:“五小姐一向不爱说话,香莲的性子夫人是知道的,一向对咱们这边的人没好脸色,也不想想,她能在这府里吃好穿好,托的谁的福气。”
黄氏冷哼一声,“别说,那丫头的性子我还真喜欢,五丫头哪儿也需要那样一个丫头,否则即便她出阁了,咱们捞不到什么好处不说,还平白浪费了这个机会。”
珍珠心里多有不服,听黄氏如此说,也只点头附和。黄氏见她如此,原想说两句好的,心里搁着事儿也说不出来。叹口气,蹙着头道:“再拖下去,只怕要错失这个机会。”
“王夫人三天两头打发人来询问,夫人是该想个法子才好。”
黄氏道:“我也不能逼她不是?老妇人顾忌咱们这边和大房那边,才会装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当她就没注意三房么?六丫头和七丫头到底年纪小,要是五丫头是咱们这边的,我何苦费这些心?”
“五小姐虽不是咱们这边,夫人为她也费了不少心,表小姐娇滴滴的人儿,如今磨成那样,五小姐从小锦衣裹身,好吃好住,哪里吃的了那些苦?再说,她如果是肚子争气,一举生个男胎,可就是王夫人唯一的孙子,福气躲着呢!”
黄氏一笑,“你既然说的这般好,你去得了。”
珍珠红了脸,羞答答地,“夫人可是说笑了,那也要别人瞧得上奴婢,奴婢不过是个丫头。王夫人身边还缺丫头不成?”
黄氏叹道:“可不就是因为她身边不缺丫头,我才急呢,万一被一个丫头占了先机,我就白忙活一场了。”
珍珠见她又愁眉苦脸的,不觉低头琢磨片刻,眼前一亮,喜道:“实在不成不还有个十小姐?”
黄氏白了她一眼,“你当王夫人是驴头脑袋?如果能瞧得上她,就瞧不上你?她和你到底有何差别,说起来她还不及你,她年纪多大了?我琢磨着,即便如今多了个小姐身份,也就那样,大不了能嫁个清清白白的人家。这样一把年纪,送去给王夫人做丫头,只怕王夫人还嫌弃她不干净呢!”
珍珠说不出话来,拿起梳头认真给黄氏梳头。
黄氏琢磨着铺子的事儿,虽然熬了这些日子,那边没什么动静。可倘或对方再次提出来,她在拒绝,就真是是当着对方的面儿打了对方一个耳光。纵然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可得罪一个官,也万万使不得。
“实在不成,倒不如将那铺子送给王夫人,我看他们敢不敢去和王夫人争!”
珍珠梳好了头,取了头饰戴上,听黄氏如此说,楞了楞道:“可如此一来,那铺子就算是白给了王夫人。”
“给了王夫人,至少还有一个人情在。”
“夫人,咱们总不能一直这样,今儿有了这家,说不定明儿还有另外一家,就是再大的家业,花再多的银钱,终究没有个底线,可如何是好?难道,夫人的铺子都要这样白白送了人不成?那些可都是您花了心血置办起来的。”
黄氏心烦意乱,又万般无奈,“我何曾不知道这些理儿?谁较咱们家事商,别人是官呢?”想到那铺子,黄氏就是一阵心疼。
这个月初,她特意去拜访了王夫人一回,言辞中也透出要王夫人帮忙说说话的意思,偏王夫人没听明白似的,之和她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再来便是之提了提五丫头的事儿,不过黄氏倒见了王夫人儿子,秦家长子一面。
那倒是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若不是顾廷雯和顾廷茜年纪小,她还真有些舍不得把这个机会送给顾廷雅。何况,对方已是翰林院庶吉士,今年三年任期满了,就要正是走上仕途,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敏惠在顾家住了三天,邱婆子领着邱年生来访。一大早就在门口守着,待门一开,立马就叫了开门的人通报。
彼时天才刚亮,那门上的人又不认识他们,少不得冷言冷语地道:“这会子夫人奶奶们还没起来,你们吵吵闹闹的作何?等会子太阳出来,再来吧。”
原来这邱婆子和邱年生昨儿就来了,先去探了亲戚,才到顾家来,想着顾家能留他们住一晚,也享受富贵人家的日子。谁知顾家的大门早就关上了,他们无法只得返回亲戚家借住一晚,平白受了些闲气,一大早饭也没吃,就跑来这边。
此刻肚子又饿,心里本就搁着闲气,门上的人如此对待,邱年生冷哼一声,道:“我来接我老婆,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那门上的人见他们穿着简陋,心底本就存了怠慢他们心。何况,顾家虽然是商户,好歹是皇商,做的事皇帝家的买卖,平常有人拜访,哪个不是恭恭敬敬拿了拜帖来的?这会子见邱年生,少不得冷言讽刺,“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疯狗在门口吠叫。”
邱年生心里愈发狠了,就要冲上去打人,幸而邱婆子急急忙忙把他抱住,好言朝门上的人道:“这位小哥,劳烦通报一声,我们姓邱。”
那人冷哼一声,“姓邱怎么了?就是官老爷们这会子来了,也不能进去!”又踱步走到邱年生和邱婆子身边,围着他们转一圈,嫌恶地道,“就是讨饭的,也没这么早就来的。还想打人,有种你就打啊!”
邱年生虽年轻,但常年与酒色为伴,瘦的几乎没有人形,昨儿瞧着亲戚那些人的脸色,也没好好吃饭,这会子饿得没力气,张牙舞爪想打人,邱婆子竟生生将他抱住,让他动弹不得。
气得脸红脖子粗,瞪着一双绯红的眼,发狠地道:“你等着,我看官老爷来了,你们让不让进!”
那人哈哈大笑,数落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把哪位官老爷请来?”说着席地在大门口的石阶上坐下,一副坐着等他请人来的架势。
邱婆子忙赔笑道:“对不起小哥,我们没有恶意,只媳妇子在府上做客,我们来瞧瞧她罢了,劳烦小哥替我们通报。”
说着警告地瞪了邱年生两眼,低声道:“忘了在家说的什么了?你这脾气也该改改。”
邱年生自知来硬的不行,冷哼一声别开眼,道:“只当是一大早被狗咬了一口罢了。”
“咦!你竟然骂我是狗?我瞧着你才是条没长眼睛的狗!”那人不依,站起来朝门内吼了一声,“有人闹事儿!”
邱婆子唬得一愣,只见朱红色大门内,呼啦啦出来五六个青壮年,手里皆拿着一个碗口粗的木根,凶神恶煞吓得邱婆子脸色刷的白了一片,邱年生唬得愣住,忙朝后退了几步,指着他们道:“青天白日,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邱婆子吓得腿一软,差点儿没站稳跪下去,好在及时回过神,忙道:“我们真不是来闹事儿的,方才说的句句属实,确实是……”
“如此说来,你们果真骂我们是狗了?!这不是闹事儿是什么?”那人扭头朝身后众人道,“把他们送去衙门,叫衙门的官老爷评评理,看看他们还有何话可说!”
一听要见官,邱婆子唬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邱年生也吓得没了底气,说不出话来。正闹着,只听见“吱呀”一声,西角门开了,恰好有婆子出门,邱婆子见着也是从顾家出来的,忙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找那两位婆子。
倒是婆子们好说话些,一听邱婆子的话,便问道:“可是来接表小姐的?”
邱婆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支支吾吾答应一声,又点点头。两位婆子心里起了疑心,叫门上的人看着他们,细问了邱婆子和邱年生才进去通报一声。
邱婆子和邱年生只得站在角门处候着,那六七位青壮年皆在不远处正大门口虎视眈眈看着他们,过了许久,邱婆子才瞧见范妈妈出来,忙笑着迎上去见礼。
范妈妈愣了愣,没想到果真是他们,忙不迭回了一礼道:“您老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发人来说一声,怠慢之处还望担待着。”
邱婆子笑呵呵道:“不碍事,也才刚到……”
那邱年生此刻终于可以证实自己的身份,虽朝那几个人啐一口道:“狗眼看人低!”
那门上的人皆不服气,却从范妈妈这里也知道,果然是府上的客人,言语上不看如何,目光却个个凶狠,唬得邱年生缩了缩脖子,挪了挪位置生怕他们扑过来似的。
范妈妈也才注意到邱年生,忍不住细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还真是唬了一跳。当年敏慧出嫁,范妈妈倒是见过邱年生几回,在印象中,确实相貌堂堂,十分儒雅,如今瞧着,若不是一声干净的衣裳,和那外面的流浪汉子无甚差别。一时之间倒不敢人了。
邱婆子忙一把拉过邱年生,介绍道:“他就是我那个不孝子,因心里挂念着敏惠和孩子,所以一早就说过来瞧瞧她们母女。”
范妈妈客气见了礼,也知道邱婆子和邱年生来这里的目的,才领着他们进去。
“表小姐此刻正与夫人、二奶奶一道去老妇人那里请安,之劳烦你们在厢房等等,我去通报一声。”范妈妈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道,半晌没听见回应,转身一瞧,只见邱年生和邱婆子站在垂花门下,呆呆地四处张望。
跟在他们后面的丫头,只拿袖子捂着嘴巴好笑。范妈妈仔细一瞧,才发现那邱婆子嘴角流下亮晶晶一条口水。板着脸瞪了那两个丫头一眼,笑着走过来道:“先到屋里吃口茶吧。”
邱婆子和邱年生才回神,忙忙擦去嘴角口水,尴尬地一张老脸都红了,讪讪笑了两声,跟着范妈妈继续往前走。
从角门道垂花门倒算不上什么,直走到后院,才忽觉豁然开朗,别有洞天,亭台水榭,无不精巧别致,打磨光鲜的白玉砌成的九曲桥,绵延向前,两边似是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碧翠的荷花叶上挂着珍珠似的露珠,或绽放,或含苞怒放,亭亭玉立的荷花如落入凡尘的仙子,真正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胜景。
走在其中,只觉脚下软绵绵似走在云端一般,邱婆子这会子倒收了心,紧紧跟在范妈妈身后,似是怕迷路了一般。邱年生也因方才闹了笑话儿,这会子目不斜视,眼角余光却溜溜的四处转悠,看到什么都觉着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儿,偏做出清高无比,视钱财如粪土的样儿,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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