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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锦绣之小户千金-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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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家长公子年少有为,咱们家虽是官商,可终究是商户。身份地位怎么与朝廷命官相提并论,虽是抱有与官宦世家结亲的想法,可也没有完全不顾女孩儿以后的路。”
说的再好,终究不该如此算计三房的人,老夫人悲痛难当,“原来你们竟然都是骗我的,一家子表面和睦,我虽不全信,却也没想过,你们私底下竟然如此。”
童若瑶不由动容,老夫人这话未必是说给黄氏一人听的。老夫人竭尽全力维护一家子的祥和平静,并非真的是个睁眼瞎,有些事儿她知道却装作糊涂。大房吕氏身子骨近期才好,顾廷煊常年在外奔波,家里一切都是黄氏打理,这么多年下来,三房不出力,黄氏心里难免不会存在想法。可三房终究是太弱了,倘或不依着大房和二房,眼下能过着怎样的日子?纵然老夫人可以偏心,而偏心未必就会带给三房好处。
手心手背都是肉,刺了那一边都疼。三房郝氏也沉寂了这么多年,却不料家里一出事,她就与黄氏撕破脸皮,可见她们妯娌不和睦也不是一日两日。如今顾廷雅和顾廷礼已经长大成人,能独当一面固然好,可真的能独当一面么?
老夫人不能保他们一辈子,郝氏同样不能,顾廷雅是女孩儿倒好些,顾廷礼是男孩,以后还有自己的一家人,倘或不学着一些本事,以后如何养得起自己一家?
如今这样闹开,一家子连原来的表面祥和也维持不住了,老夫人痛恨黄氏,对郝氏且能好到哪里去?
郝氏只是落泪,却说不出话来,她只想能保住一个人就是一个人,心里原本对大房和二房存了怨恨,可眼下哪里顾得了那些?隔了半晌,禁不住呜咽道:“儿媳罪过,让老夫人心痛疾首,都是我这么做母亲的不好,幸亏二嫂疼爱廷雅,才挂念着她的终身大事。如二嫂所言,廷雅虽是做妾,可也不见得真的不好。泰家如今因此事避而不见,倘或有了亲戚关系,定然不会如此。”
“胡说八道!”老夫人勃然吼道,因说的急,情绪激动,禁不住咳嗽起来。
天气本来就热,这一刻只见她从额头到颈子都通红一片,众人忙手脚忙乱地过去帮老夫人顺气,黄氏也从地上爬起来,去给老夫人倒茶。忽然抬头见童若瑶来了,挂满泪痕的面容略露出尴尬的意思。
郝氏还跪在地上没有动弹,顾廷雅深深垂着头,让人觉得心疼。她虽腼腆怯懦,并非是没有自己思想的傀儡空壳,她也有她自己的想法,可她真的是自愿要做别人的妾么?
郝氏说的确实十分牵强,一个妾能结上什么亲戚关系?倘或有了孩子兴许还有另一个说法也不一定。问题是,如今泰家会要顾廷雅么?而孩子就更为遥远。童若瑶一边给老夫人顺气,忍不住又看了郝氏两眼,幽幽叹口气。
好半晌老夫人顺过气来,神色仍旧十分不好,倒不像刚才那么激动。黄氏擦了泪,复又跪下去,磕了头道:“儿媳深知犯了错,不敢求老夫人原谅,只求老夫人千万保重自己。”
说着转身,朝郝氏道:“也请弟妹原谅嫂子的糊涂,眼下家里本就不太平,老夫人也置身其中……”
话没说完,郝氏连忙打断,“我心里真无怪罪二嫂之意,眼下只求,只求……”后面的话,她却说不出口。
黄氏一句老夫人也置身其中,终于让她面露愧色,随之身子软软地耸拉下来,半跪半坐在地上,神情万分沮丧。
老夫人双目无神,眉间紧蹙,干渴的好似已经再也流不出泪的双眼空洞洞没有焦距地盯着上空。童若瑶心里一酸,她本来是带着一个希望来得,怎想到老夫人屋里却上演了这样的戏码。
郝氏是精明的,她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即便要脱离这个大家庭,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啊。如今已经身在其中,又如何脱离?不管她目的何在,黄氏这会子顾及着老夫人,会和颜悦色,并快速地做出反应向她认错,以后……
眼下,却不是自己能说话的时候,童若瑶给钱妈妈打了眼色,钱妈妈心领神会忙叫香珠去将黄氏、郝氏和顾廷雅搀扶起来。
黄昏时分,外面金灿灿的夕阳渲染了一室金黄,本来是暖人心的颜色,身在其中却无暖意。
黄氏凑过来,此刻已经止住了泪,妆容却花了,憔悴倦怠之意分外明显,眼睛浮肿,眼珠上蒙着一层细密的血色,“侄儿媳妇来了,大嫂可还好?”
童若瑶轻轻点点头,低头瞧老夫人,恰好见她喟然长叹,说不尽的沧桑布满浑浊的眼眸。兴许这个消息尚且能算是希望,能让她和众人心里稍安吧?
“方才娘家父亲打发人来说,咱们外面的铺子和库房并未发现什么不该有的东西,管事、掌柜和店里的伙计暂时还没放回来。”说着一顿,见老夫人眸光微微闪动,知道她在听,童若瑶继续道;“虽然人没放回来,但也能稍微放心了。”
黄氏眼前一亮,一扫方才的颓废破败,道:“如此说来,二老爷和廷煊也会没事。只要咱们没有这样的东西,咱们就是清白的。”
童若瑶微微点了点下巴,耳边乍然响起一声惊呼,竟是郝氏差点儿没站稳,险些摔着幸而玉珠及时扶住她。
老夫人叹口气,浓浓的倦意让她合上双目,无力地挥挥手示意众人下去。众人福福身,鱼贯着出来,屋里安静下来,夕阳打在老夫人苍老憔悴的脸上,她却缓缓睁开眼,神情叫人揪心。
钱妈妈重新倒了茶送来,琢磨着想宽慰老夫人几句,“三夫人也是为了五小姐,眼看着下人们接二连三地离开,也莫怪她心里急。关之切则乱,一时没想清楚……”
“她哪里是没想清楚?”老夫人不禁质问,同样也在质问自己,她压着才没有分家,竟然让他们好似结了仇。
“老夫人也是为三夫人考虑,三夫人心里怎么会不明白?眼下……三夫人会有其他想法也没什么不对。”
老夫人叹道:“她有自己的考量不错,却也彻底断了自己的后路啊。若瑶那孩子看得明白,也沉得住气,家里这样闹起来,怎么就不见她闹什么情绪?一样细心照顾她婆婆,就是我这里,她也常常过来。老二媳妇聪慧有余,稳重欠缺,没想到老三更是个沉不住气的。”
说到这里,竟好像再也说不下去。钱妈妈忙宽慰几句,不禁想到,三夫人是真的沉不住气么?
且说大伙一同从千禧堂出来,黄氏顿住步子等童若瑶赶上,便细问起方才童若瑶娘家人带来的消息,童若瑶一五一十说了一遍,黄氏深吸一口气,”既然是蒋大人带的话,可见是真的。咱们终于能略略安安心,可是,如何官差老爷就没来说一声?”紧接着她自己又找借口,“许是明儿才会送消息来吧,家里能主外的爷们都不在家,现在时候也不早了。”
童若瑶略略点点头,现在只能往好的方面想,家里的商铺和库房都封着,生意没法子做。上京如此,可见南边的铺子也是如此,是以下人们要走,上至老夫人,才不追究地放她们都走了。
一路上只字不提方才顾廷雅的事儿,可黄氏心里如何想的,也不难猜出,不过是现在没有那个心思计较罢了。童若瑶想到这里,禁不住扭头看了郝氏一眼,自从自己嫁过来,与三婶子郝氏接触的时候就不多,一次两次笑脸迎上冷屁股,童若瑶再想去也已经没那个心了。
幽幽叹口气,最可怜的莫过于顾廷雅。到底是下足了什么样的决心,才回去老夫人那里说出这些话?她虽腼腆,到底是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大房和三房如今没有姬妾争斗,可二老爷屋里的小妾从来没断过。往往是去了旧的又添新的,即便如此,二房男丁仍旧单薄,除了黄氏生养的顾廷之,就是剩下蔡姨娘生养的顾廷紘,而顾廷綋早产又心智不齐全。那些硝烟即便肉眼看不到,结果却有目共睹。
回到青松院,已经天幕四合。吕氏心里稍安,今儿早早就安歇了,老夫人屋里发生的事儿她并不知晓。
小玉将驱蚊薰香点燃,在屋子里走几圈,才将门窗帘子放下。一扭头见童若瑶坐在梳妆镜钱,若有所思的拿着桃木梳梳理发丝。
“二奶奶,还想着二夫人和三夫人么?”小玉虽用了问的语句,却配上肯定的语调,见童若瑶不置可否,叹口气道:“只怕二夫人以后对三夫人他们更苛刻了。”
就连小玉都能看到这个必然的结果,郝氏不可能不知道,“就你聪慧,三婶子也许根本就没想到这些。”
小玉轻笑一声,“我之前也觉得奇怪,为何三夫人对咱们总是淡淡的,现在总算是知道了。”
童若瑶不禁透过镜子看着她,问道:“你知道什么?”
“二奶奶还记不记得之前,五小姐第一次来看您,六小姐和七小姐提到嫁人,她情绪就不对劲?而那之后不久,南边出了事儿,三夫人再见到您,眼神也有些奇怪。”
没想到小玉一语点醒了童若瑶,今儿黄氏也承认,她之前确实有要顾廷雅去给泰家长公子做妾的想法,而与黄氏相识的王夫人,恰好是巡盐御史石大人的姨姐……黄氏大概便是借着之前货船上出现少数盐的事儿去劝顾廷雅,顾廷雅之前不愿意,现在真的出了大事,她才答应并且主动去老夫人那里说了。
如此以来,郝氏自然会将所有的不对归结与顾廷煊,因为货船是顾廷煊在管。可黄氏要顾廷雅去做妾,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只是为了攀上泰家这门亲么?可顾廷雅并非她名下的女儿,即便真的去了,心里想着的应该还是郝氏,更何况顾廷雅并不十分愿意,心里还会因此存下不满和积怨,而黄氏而言是捞不到什么好处的……
小玉见童若瑶眉头紧蹙,忙道:“二奶奶也别想了,一连好些天都没好好歇息,今儿就好好歇歇,其他的事儿明儿再想吧。”
童若瑶想到顾廷雅,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和怜惜,她是简单地想为了大家好,而黄氏和郝氏却利用她各自盘算着。之前的,现在的,加起来真的叫人心疼。
童若瑶自从嫁过来,并没有多余的想法,却已经叫她们都不安了。黄氏是主动的,郝氏是被动的,如今也变成主动的了。她不想参合进去,殊不知早已经被黄氏拉进去了,或者是身在其中,想是不干己都不可能。而这一切,偏偏又冠上了为了生存的名义,如此冠冕堂皇又理直气壮,显得何其无辜。
不管黄氏和郝氏各自心里盘算着什么,童若瑶现在只想顾廷煊能平安回来。
翌日一早,顾家意外的迎来了王家的人,确切地说是王家体面的婆子。可即便如此,也算是明明白白地让童若瑶知道,顾家与王家来往是确有其事。往更深的地方想,自从出了事,王家一直没打发人来,现在派人来了,可见是已经有了转机。
那婆子约莫四十来岁,穿着暗色锦缎裁剪的衣裳,十分之体面。面带微笑,虽然坐着,却并无浮夸清高之姿,而是自然而然流露出对老夫人的敬重还有听王家人带来了对顾家上下的歉意。
“……奴婢主子们也日日夜夜担忧此事,连日来忙着应酬外面的事儿,幸而府上当家的提早有了防范之心,所以这一次才没有让那些人有机可乘。”
她话音未落,黄氏已经安奈不住欣喜。老夫人客气道:“此事牵连贵府,我等心里亦是十分忐忑不安,贵府之恩没齿难忘。”
婆子随后又略显矜持地一笑,接着道:“奴婢夫人让奴婢转告,眼下虽无大碍,却也须得一些时日才能彻底安心。不过,老夫人大可不必担心,奴婢夫人说,都是为了日后高枕无忧才出此下策。”
老夫人略显憔悴的面容,露出微微一抹笑,点头表示理解,感激道:“让贵府夫人老爷们操心挂念,待老妇儿孙们回来,定亲自登门道谢。”
婆子客气几句,和老夫人聊了几句家常话,瞧着时辰起身屈膝一福,道:“奴婢主子们还等着奴婢回去回话,就不打扰老夫人与众位夫人少奶奶们。”
老夫人也不挽留,叫钱妈妈打赏了赏钱,备了些礼品叫婆子带回去,又让钱妈妈亲自送婆子出去坐车。
王家打发来的婆子总算是让大伙的心安定了不少,黄氏双手合十,情不自禁地念了一句“谢菩萨保佑”,老夫人亦是吐了一口浊气,多日来的担忧似乎随着这一口浊气散了许多。然而,当目光落到低垂着头的郝氏身上,不由得添了几分别样情绪。
事发之时,老夫人确实也无十全的把握能躲过这一劫数,她不是不知道此事会牵扯王家,而正是因为知道牵扯王家,才叫人担忧。为官者,最忌讳树大招风,王家风光正盛,无形中有多少政敌可能王家自己人也不知道,顾家当家远离上京,也无可避免地遭人陷害算计。
郝氏不知想着什么,始终垂着头,黄氏一扫这两日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和老夫人说着话儿,又说王家如何如何,多是称赞的,老夫人也是打心眼对王家感激。
这一次变故,可见对付顾家是其次,真正要对付的其实是王家。所以说起来,顾家是受了王家的牵连才对。可即便如此,王家于顾家的恩情在前,也足够叫顾家粉身碎骨回报。
“虽如此,咱们在家也还是警醒些。”老夫人威严的总结,终于止住了黄氏滔滔不绝的嘴巴。
童若瑶飘远的思绪归位,同大伙一起点头称“是”,老夫人露出乏意,众人又齐齐福福身见礼告退。
从千禧堂出来,外面明晃晃的太阳散发着炙热的光。黄氏携了童若瑶的手,禁不住叹道:“终于雨过天晴。”
童若瑶亦点头附和,总算是雨过天晴了,可顾廷煊没有回来,心始终觉得不踏实。这件事并没有彻底结束,所谓世事无常、瞬息万变。刚想到这里就忙叫自己打住,童若瑶微微笑道:“是该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叫她也安心。”
“那侄儿媳妇就快些回去吧,家里这几日乱的很,我也该惊醒着张罗张罗。”
辞别黄氏,童若瑶又朝郝氏福福身,才转身朝百寿堂和青松院这个方向走来。阳光下,黄氏身边站着顾廷雯和顾廷茜,崔氏身上不好,顾廷之留在屋里照顾妻子。而对面郝氏身边,站着顾廷雅和顾廷礼,两边人数相当,皆站着不动。
快到七月,天气更是热起来,而临近晌午的阳光,隔着两层衣裳下面的肌肤,也有种刺痛的感觉。郝氏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迈着稳重的步子走到黄氏跟前,深深福了福身,语态沉着略带歉意,“希望二嫂莫为昨儿的事儿和弟妹心里不愉快。”
黄氏轻飘飘看她一眼,随即笑道:“二嫂倒是不明白,昨儿发生了什么?”
郝氏神情一顿,不禁红了脸,目光又敛了几分,黄氏叹口气继而道:“我虽没读过书,也不认得字,倒知道有个兔死狗烹的说法。”
郝氏脸色更加难看,羞愧之色更胜。黄氏瞧着冷哼一声,却仍旧笑容可掬,“都是一家人,我是嫂子即便弟妹真的做了什么,我也不会怪罪于你。”
她越是笑得什么都不计较,才是真正惦记着了,郝氏唯有将姿态放低,深深垂着头沉默不语。黄氏说几句,未免觉得讪讪没意思,嘴上的功夫她不缺,可说再多也显得没意思。最后冷冷道:“弟妹要多心认为我如何,我无话可说。”便领着顾廷雯、顾廷茜以及丫头婆子趾高气昂地先一步离开。
所以她并没有发现,但她的背影消失后,郝氏再抬起头,镇定自如的神情中,甚至带着几分窃喜。却随即被她自己掩饰了。
外面的事儿不用担心,才有功夫琢磨家里的事儿,加上方才和郝氏说的那些话,黄氏回到屋里 就气得摔了手里的茶杯。
恰好崔氏挺着大肚子过来看她,黄氏一见儿媳妇,才把心里的气都收了,紧张地道:“大热天的,你出门做什么?今儿才好些,万一又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
崔氏脸色略显苍白,是有些不太健康,却笑道:“无碍,只是方才听下面的人说,母亲昨儿一夜未合眼,儿媳不放心,终究忍不住还是过来看看母亲。”
黄氏听得这话,心里一喜倒让那些气散了个七七八八。见她身边只有两个丫头和两个婆子跟着,不禁问道:“廷之呢?怎么不见他过来?”
崔氏一笑道:“他昨儿守了儿媳一晚,现在才叫他睡下,所以就没吵醒他,母亲别怪罪他才好。”
儿子媳妇如此恩爱非常,黄氏心里自然欣喜,只想到自己和二老爷之间,又微微觉得酸楚。婆媳两人闲聊一会儿,黄氏不由得说起郝氏。
阳光静静打在窗格子上,崔氏神情安静,浑身透着一股暖融融的即将为人母的光辉,淡然笑道:“母亲何苦为此生气,气坏了自己身子,也遂了别人的心愿。”
黄氏不由得一怔,“此话怎讲?”
崔氏看了看周围,下人们都出去张罗午饭,屋里一时没人,遂低声如此这般细说一番,黄氏顿觉怅然大悟,慈爱地拉着崔氏的手,笑道:“还是你顾虑的周全,说的对,我竟糊涂险些着了道。”
童若瑶将王家送来的消息对吕氏说了一遍,吕氏自然彻底放宽了心,精神一日比一日好起来,吃饭睡觉慢慢和往常一样。顾家上下皆是一片喜气,即便外头的生意还没有落实,老夫人仍旧叫开了库房,拿出银子奖励了能在患难时选择留下与顾家同存亡的下人们,出手阔卓,从上至下,无论等级每人皆领取了二十两纹银。由此大大鼓舞人心,虽然下人们不多,天气也炎热的紧。偌大的顾家大宅却无一处荒废,欣欣向荣甚至比往日更甚。
而黄氏对郝氏的态度也突然之间来了个大转弯,因为顾廷雅的事儿,在老夫人的千禧堂外面跪了整整一个时辰,请求老夫人原谅。郝氏哪里也亲自登门道谢,对之前的事儿惭愧不已,又说妯娌和睦才能让老夫人宽心的话,一时之间她表现的无比贤良,又叫人觉得可怜。
郝氏骑虎难下,两人似乎因此就和好了,再见面从以前不说话,倒现在黄氏主动找她说话,妯娌之情堪比姊妹。
只是,等待还是显得十分漫长,一天两天,三五天仍旧没有消息传回来。面对吕氏日日询问的目光,童若瑶绞尽脑汁地想着各种安慰的话。
到了七月下旬,后罩房墙角的玉米已经比人还高,顶部冒出花穗。童若瑶目光落在从根部往上一米左右的地方,依稀记得,果实便是生长在那里。
“难道真要等到玉米成熟,他才会回来?”
小玉瞧着日渐消瘦的童若瑶,心里酸痛不已。吕氏需要人安慰,焉知童若瑶也是需要人安慰的。而能安慰她的那个人,如今却不知身在何处。
深吸一口气,小玉抬头看了看黑压压乌云密布的天空,低声道:“二奶奶咱们进屋吧,看样子就快要下雨了。”
童若瑶怔怔点点头,刚转身时,豆大的雨点已经噼里啪啦落下来,打在玉米叶上“啪啪”作响,打在脸上隐隐有些疼。
不一会儿,雨便落得十分密集,虽然还没有到傍晚,屋里却十分昏暗,小玉拿着火折子将灯点燃,屋里才亮堂起来。
外面雷声滚滚,偶尔一道闪电将模糊的大地照映得无比明亮。不消片刻,院子里的雨水已经汇集成河。
“二奶奶,您瞧外面是不是有人?”
童若瑶抬头望去,恰好一道闪电将大地照亮,只见院子里人影一闪就不见了,耳边却传来一阵清晰的敲门声。
099:再不回来我就不等了
雨声急促,原本沉寂的心房,这一刻却如那急促的暴雨一般跳跃起来,似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纵然如此,那来报信的小厮,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落入耳膜,又一遍一遍地耳边周而复始地响起——二老爷他们回来了,顾廷煊回来了……
小玉激动地热泪盈眶,“二奶奶,现下终于可以安心了,二爷他们已经进了城,一会儿就要回来。”
浑身湿透的四儿站在门口,一边擦拭脸上的雨水,一边断断续续地道:“奴才们提前回来通报,二老爷和二爷、九爷还有些事儿要处理,大概一个时辰后就到家。”
小玉见童若瑶怔怔不语,想来定是激动地不知说什么,便朝四儿道:“你也辛苦了,快回去换身衣裳,虽然天气热,也小心着别着凉了。”
四儿弯腰打个千儿笑道:“奴才没事儿,谢谢小玉姐姐顾惜。”
“好了,快去吧。”
四儿转身正要走,童若瑶才回神忙叫住他问道:“其他地方可有人去送信?”
“回禀二奶奶,二老爷那边也特地打发人回来,老夫人哪里自然也有人去通报,奴才现在去见大夫人。”
童若瑶点点头,四儿打个千儿再度冲进大雨中,瞬间就不见人影。外面雨声仍旧急促,屋里除了雨声再听不到任何声音,和之前一模一样,恍惚中好像四儿根本没来过。童若瑶发了一会儿怔,不禁喃喃自问,“真的要回来了?”
小玉闻言,“扑哧”一声笑出来,“二奶奶您怎么了?二爷确实回来,四儿说一个时辰后就到家呢。”
童若瑶猛地站起来,小玉吓了一跳,只见童若瑶在屋里走了两圈,失去了平日的稳重,竟有些不知所措。小玉觉得好笑,可心里又泛起酸楚,在外的人根本就无法理解守在家里,等着他们回归的人是什么样的心境。
“小玉,去叫厨房多准备些热水。”走了好几圈终于镇定下来的童若瑶,开始张罗着迎接顾廷煊,“把前儿晒过的衣裳找出来,屋里的水壶多备些开水……”
一边说一边琢磨,这些日子一日三餐都在吕氏屋里吃饭,这边的小厨房已经许久没有开火,厨娘暂时也去了那边,柜子里除了上午百寿堂那边厨娘做的冰镇莲子羹还有一些,其他什么都没有。即便要过吕氏那边去吃饭,可现在才回家,只怕也饿得前胸贴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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