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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国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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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氏偶尔刺她几句,都被如玥一点儿不剩地还击了回去。苏如莹终于从定亲的阴影中缓过神来,又恢复了之前一见如玥就炸毛的状态。而昌平郡主和苏承泽的冷战可算告一段落,据说苏承泽给郡主声情并茂地念了一首情诗,郡主放软了姿态,这事儿就这么过了。
日子过得很快,钟黎显的事好像是个插曲,也许真如张妈妈所言,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转眼就是苏承宣成亲的黄道吉日了,他是长兴侯府的嫡长子,也是未来的长兴侯爷,迎娶的夫人自然地位不低,是明王的嫡长女欣怡郡主。明王是宣德帝的第三子,晋老王爷是宣德帝的弟弟,按辈分算,这位欣怡郡主得叫昌平郡主一声堂姑母。
虽然两位郡主年岁相差不大,但奈何晋老王爷在老年的战斗力也很强,活生生高出一个辈分。
不过权贵圈子里,这种辈分错乱的事情太多,都习以为常了。
两个如跟着钟氏和郡主去长兴侯府观礼,刚出府门,看到几辆马车前方的一匹高头大马上的男子时,如玥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诸位看官猜得没错,此人就是钟黎显。
如玥看了眼身后跟着的红缨,见这位女侠依旧帅气地目不斜视,这才稍稍放了点儿心。不管怎么样,有红缨在,钟黎显就是再想干什么也近不了她的身。
迎亲嫁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如玥的一颗心一直悬着,半丝也没有松懈。
宴席接近尾声,钟黎显一直没有异动,她终于承认自己草木皆兵了,说不定人家跟钟氏根本不是一路货色,那般显赫的身家,怎么瞧得上小小庶女来的?
如玥给红缨打了个眼色,偷偷溜出宴席。
太夫人年纪大了,早就半路上打道回了院子,如玥近期一直神隐,好容易能安然出了苏府,可不得去清晖堂诉一番相思之苦?
走到半路上,身体又亮起了红灯。
如玥对长兴侯府所有恭房的位置简直了如指掌,她让红缨在原地稍微等等,自己则分花拂柳地穿过一片花丛,朝最近的恭房处走去。啊,还是原来的味道,如玥上完恭房一身轻松,走到花丛处稍微站了站,让身上熏香的味道散会儿。
然后——
说什么来着?她绝壁跟花园八字不合!
转身要走的时候,一名步履虚浮,面色发白,双目无神的男子朝她走了过来。该男子看起来神情倦怠,但看到如玥后仿佛瞬间被点燃了,活脱脱地像发现了猎物一般。
如玥看到他,完全没有惊慌,这种纵X过度的人,用不着画眉她都能搞定。
由于该纵X男挡住了去路,如玥只能很礼貌地福了福。
“是玥儿妹妹吧?多年未见,妹妹真是愈发明艳照人了!”纵X男双眼死死地盯着如玥,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如玥就是感觉浑身不舒坦,他接着道,“玥儿妹妹怎生不理我?都怪那老婆子,不然玥儿妹妹早就与我定亲了!”
这句话一出,纵X男的身份自然昭然若揭,浪荡子卫宏林嘛。
看到这个人,如玥一阵反胃,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对太夫人不敬,这是拿她当傻子呢是吧?
“幸好祖母心明眼亮。”如玥淡淡地说。
卫宏林嘿嘿地笑,可能都没听懂如玥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谄媚地道:“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我说我要走,你能让开吗?”如玥抬头,直接用他的话来堵他。
卫宏林脸色稍稍一变,恬不知耻地挨过来:“妹妹说得什么见外的话,虽然我们是远亲,但毕竟是表兄妹嘛,就让表哥好好疼疼玥儿表妹。”
卧槽,这种浪荡花丛的惯用语,他怎么就不来一段现场版的《十八摸》听听呢?
如玥灵巧地避过卫宏林,哂笑道:“表哥还是歇歇吧,你这副身子怕是不怎么经得起折腾呢!”
“不碍事,不碍事。”卫宏林讪笑着又想扑过来。
突然一柄折扇飞来,猛地击中卫宏林的膝盖,他“咚”地一声跪了下去。紧接着花丛的另一头走进一个高大的身影——钟黎显。
如玥看清楚之后,头都要大了。
卫宏林眯起眼睛看到钟黎显,吓得抖了两下,没来得及揉膝盖,一溜烟儿跑得比猴都快。
钟黎显凑过来:“三妹妹无事吧?”
如玥翻了个白眼:你离我远点儿我就没事。
钟黎显笑笑:“三妹妹无事便好。”说完,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哎?就这么轻易地走了?如玥大感惊讶,再一次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汗颜。出了花丛找到红缨,赶往清晖堂,在太夫人柔软的腹部蹭了个满怀。
太夫人早就等着她了,让李妈妈拿上一堆好吃的点心,还有新做的一些头面首饰、衣裳衫子。
“钟氏可有短缺着你什么?”太夫人慈爱地抱着如玥。
如玥摇摇头:“哪儿能啊?祖母都发话了,现在我那院子里啊,一切都由我来掌管,可安生着呢。对了祖母,您,您可有边关的路子?”
“是想联系顾将军?”太夫人依旧犀利。
如玥红了脸,缓缓点头:“他说过要来信的,但至今一封信都无,如玥还是……咳咳……略为担忧的。”
太夫人叹了口气:“哎,这就是武将的不好,虽然位高权重,但这若有万一……”
李妈妈忙凑过来道:“太夫人多虑了,我瞅着那顾将军厉害着呢,哪能有什么万一?”
“也是。”太夫人摸摸如玥的长发,宽慰道,“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现今边关的情势可不比往日,咱大胤朝兵强马壮的,哪儿能被那些蛮子给伤着了?再说太子还在那儿呢,顾将军护着太子,自然不会有事的,丫头放心吧。”
如玥点点头,又跟太夫人聊了些其他事。
包括这位身份尊贵但很温柔很贤良的欣怡郡主嫂嫂,还有将来那位国公之女,听说也是很贤惠很淑德的二堂嫂。这侯府的嫂嫂们都这么温良谦恭,可真真是太无趣了,如玥很坏心眼儿地腹诽。
从长兴侯府回来,又过了几日,如玥算着今天是苏承沣的休沐了,便提着刚做的一双新靴子去了苏承沣的书房。
“三哥。”如玥一进门,把靴子放下,就老实不客气地端起茶来饮。
现今时至春末,天气早就暖和起来了,走了一路还是略累。再说在自己老哥这里,她是真心一点儿都不用端着,也不用拘着,爽哉!
苏承沣放下书册,绕过书案走了过来,坐到一旁的黄花梨圆交椅上,缓缓地斟了杯茶。
两兄妹聊天的时候,一般都是屏退各种下人丫鬟的,如玥也不娇羞,直接进入主题:“三哥,你近日有没有听闻边关的消息?方甲原是他留下给我递信的,可至今连一封信都没有。”说罢,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今儿个也顺便问问:“啊还有,他曾经说云家……好像不太寻常,三哥你有这方面的消息没?”
苏承沣把茶盅放下,沉稳地道:“有消息。”
哎?这是哪件事有消息?顾景逸的还是云家的?
如玥不纠结了,索性捧起茶盅,静下心来准备听个全套的:“那三哥就都给我讲讲呗。”
苏承沣却突然犹如神来之笔地问:“钟黎显招惹你的事,为何不告诉我?”
如玥呆了呆,她还不是不想总给自家老哥找麻烦嘛,难道还把老哥气着了?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
“钟黎显?还好啦;他在宣哥哥成亲的时候还替我解了围,看起来倒没初次见面时那般无赖。”如玥打马虎眼;“再说了,这种小事儿当然不用劳烦三哥大驾咯,我自己就能搞定!”
苏承沣依旧一张扑克脸:“离他远点。”
如玥就差拍胸脯保证了,她使劲点头:“没问题!我才不想招惹他呢!”
“嗯。”苏承沣端起茶盅品了品;抬头道;“是黄鹂告诉我的,你不必介怀。”
原来是黄鹂这只小叛徒;如玥撇撇嘴:“三哥不用天天盯着我;我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就是担心也可以直接来问我嘛。”
“你会说?”苏承沣眼皮一抬。
如玥吐了吐舌头:“额,不会。”
然后苏承沣露出“就知道你不会”的表情。如玥表示很自豪啊,面瘫苏承沣也只有在自己个儿面前才偶尔有表情,这简直就是神迹!
被苏承沣这么一绕,如玥差点都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她决定把两个问题分开,逐个击破。把茶盅放下,拈了一颗酸梅,放在口中,她边嚼边声音含糊地发问:“三哥你还没说呢,先是顾景逸那里有什么消息?”
苏承沣的视线滑到圆桌的包袱上,道:“靴子?”
如玥汗了,话说亲亲老哥,你这样生硬地转移话题真的好吗?她把梅子核吐出来,没有被苏承沣带偏,而是用很平静的音调说:“三哥,你知道我的。”
她性子急,遇事最不想被瞒着,喜欢把所有情况都掌握,这样才有利于做出最好的判断,这也是方才苏承沣立刻告诉她是黄鹂透露风声的缘故。虽然她不像云姨娘那般识大体、温柔娴静,但她是苏承沣真正血脉相连的亲妹子,最善识人心的苏承沣又怎么会不清楚?
苏承沣偏过头来,用那双平静幽深犹如古井深潭般的眸子看着她,仿佛要给她无限的力量:“除夕之夜边关大捷,北狄蛮族败退。太子奇谋出兵,身先士卒,顾将军重伤,垂危。”
你有没有过心脏骤停的感受?
就是那种全身所有血液瞬间集中到脑部,僵持数秒后,又缓缓流通到四肢百骸。心是空的,那一刻所有的念头都化作空白,连眼前都是白花花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只有一个念头:站起来,你要站起来!
耳边好像有人在说话,在呼喊,在叫她的名字,但仿佛隔着一层纱,根本听不真切。是谁在唤她?是顾景逸吗?顾景逸……顾景逸!
“玥儿!玥儿!”
这下听清楚了,不是他,是三哥。
如玥面色苍白如纸,颤巍巍地站着,任凭苏承沣紧紧钳住她的肩膀,晃她。她勉强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完全不能称之为笑的表情,木木地道:“三哥放心,我没事的。”
“这消息是两个月前快马传回京城,皇上压着不让广而告之,现在情况如何还不好说。”苏承沣平静无波的声线的确能让如玥冷静不少。
她又坐回椅子,点点头。
现在情况当然不好说,但无外乎有两种,要么顾景逸活蹦乱跳地等候加官进爵,虽然苏承沣没说,但不难想到,顾景逸的伤十有八九是替太子受的;要么……还是加官进爵,不过就是给牌位了。
这是如玥第一次痛恨这信息不发达的古代,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非得等整整两个月。
也就是说,下个月末苏承宇成亲,顾景逸应该是回不来了。如玥木然道:“三哥,帮我多打听着些,我要最快最快地知晓他的情况,拜托了。”
苏承沣严肃地点头:“写一封信,我会送去。”
“谢谢三哥。”如玥起身,忽然觉得头晕得很,摇晃了一下又站定。她苦笑:“大概是饿了,那我先回去,信过会儿便会送过来。”
苏承沣宽大而又温暖的手掌拍在如玥依旧颤抖的肩上,他沉声道:“安心,有我在。”
如玥扯动嘴角笑笑,压根儿不想再问其他,直接唤了黄鹂进来,让她扶着自己回念云轩。
一进暖阁,如玥便叫众丫鬟都出去,把自己关进书房里。几只鸟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去了一趟三少爷那儿,姑娘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每每从三少爷书房回来,姑娘都会开心好一会儿啊。
“黄鹂姐姐,姑娘这是怎么了?”画眉凑过去小声问。
黄鹂苦着一张脸:“我也不晓得啊,方才姑娘唤我进去的时候,她和三少爷心绪都不大好。现在情形都好多了,你们可没见姑娘刚出来的时候,那张脸惨白惨白的,可吓人了。”
白鹭轻轻皱眉:“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黄鹂问道,“三少爷那般本事大,太夫人也不会有问题,姑娘会为谁担忧?白小姐?没听说白小姐有事啊。”
由于顾景逸在这些丫鬟心中实在强大到逆天,她们压根儿都没往他那处去想。
“来了来了!”正说话间,杜鹃乍呼呼地跑进来,弯着腰直喘气。
白鹭上前用帕子将她额角的汗滴拭去,低声问:“谁来了?”
“茯苓啊!我瞅着姑娘脸色不好,便去药房把茯苓拉了来,给姑娘看看。”
黄鹂立刻跳起来道:“还是你想的周到,快,快让茯苓进去瞅瞅。”
茯苓点头,径直出了抱厦,走进暖阁,拐到小书房门口。她声音平板:“姑娘,我进来了。”书房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茯苓也不着急,再一次重复:“姑娘,三声后我就进来了。”
“一、二……”
“进来吧。”如玥终于出了声,只是这声音有些哑。
茯苓面无表情地走进去,福了福身子:“她们让我来给姑娘看看。”
“我没事。”如玥笑笑,“你让她们也别担心,不过是想起些往事,心里揪得慌。”和亲哥聊天,聊到亡母后心绪不佳,这个借口应该是可以糊弄过去的。
茯苓扫了眼如玥,见她面色虽然发白,但还算康健,只是心情郁郁罢了。
眉睫沾着泪滴,双眸水汪汪的,玉雕般的鼻头有些发红,应该是哭过了。茯苓意思了一下劝道:“姑娘想开些,心情愉悦往往比药膳食补更有效。”
如玥点头,挥手让她下去。
茯苓又福了福,转身之间,平板的声音再次响起:“太子身边军医药材齐备,将军素来康健。茯苓只是名医女,不该讲的不会讲。”
她下去后有一段时间了,如玥才从她的话中回过神来。
原以为能瞒得过所有人,但茯苓心思通透,看到她伏案写信,满桌的废纸团子上还隐隐透出“顾”字的墨迹,想想也会知道。
不过如玥也只是不愿让这消息传出去影响自家老哥,茯苓的人品她还是信得过的。
写些什么呢?如玥盯着信纸打头的“顾景逸”三个字怔怔地发呆。她一定要往好的地方想,军医又不是吃白饭的,使尽浑身解数,还能救不会一个身体素质良好的汉子?她只要乖乖在京城等好消息就是了。苏承宇成亲不回来也没关系,只要他好好儿的就成。
如玥提起毛笔,写下一个“两”字。
哎,手有点儿抖,果然还是心绪不宁吗?
人真是奇怪呢,非得等有事发生,才能意识到彼此在心中所占的位置。最初的绝色少年,现在的玉面杀将,被逼着去了边关建功立业,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打拼,想想都心酸得紧。
如果当初她对他稍微关心一下,问问谁对他耍过阴招,会不会现在少内疚一些呢?
“把握当下,把握当下。”如玥默念着催眠自己,左手紧紧握住右手腕,让右手尽量不发抖,在书笺上写下——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写完之后落款,用毛笔在书笺的边角画了一个倚在树下,翘首等待的小人儿。
有这句话就够了。如玥笑笑,把黄鹂招了进来,将装好的书信递给她:“交到三哥手上,顺便告诉她,本姑娘很好,非常好,十分之好地在等好消息。”
黄鹂眨了眨眼,自家姑娘好像活过来了的样子:“姑娘,您没事儿啦?”
“本来就没事,啊对了,记得给三哥通报一下,本姑娘打算窝在院子里足不出户地做女红,让他甭担心钟黎显。”说罢,还促狭地瞟了眼黄鹂。
黄鹂面红耳赤,期期艾艾地嘟囔:“三少爷关心您,奴婢也是生怕那个煞星搞出些风浪出来嘛。”
“好啦好啦,我又没怨你。”如玥捧起一盅清茶,用茶盖撇着茶叶,悠闲自在地道,“快去快回,小心不给你留午饭。”
“好嘞!”黄鹂喜气洋洋地走了出去。
黄鹂走过,如玥打起精神来,让白鹭把午饭摆上八仙桌,吃得津津有味,几只鸟心中那丝担忧也渐渐消散了。
时间溜得很快,苏府还是那样。
如玥突然觉得跟苏如莹斗嘴简直是浪费口水,索性采取“三不理”政策:凡苏如莹说的话不理;凡钟氏的白眼不理;凡有关二人的事件不理。
整个世界清静了。
垃圾就应该扫地出门,堵在心里头还提高了垃圾的地位呢。
面对如玥的装死,钟氏先是蹦跶了两天,然后见完全木有用,也就消停了。六月末,大暑,热到人恨不得泡进冰浴里图个凉快。
苏承宇成亲选到这个时候,全都是念着注定来不了的顾景逸。
如玥身穿水绿色纱裙,挽着单螺,从头到身上带着一整套的点翠头面,看起来清爽至极。因为是堂亲,也是避暑,苏府一家子趁着清晨就到了侯府。如玥亲眼看到一车又一车的冰流价地往侯府里送,啧啧地感慨了半天奢侈。
进侯府当然要拜见太夫人。
磕了头后,太夫人图清净让三个媳妇带着各自的哥儿姐儿出去忙,独独把如玥留在身边嘘寒问暖,还往阁子里多加了几个冰盆子,生怕如玥中暑。
“你院子里的冰盆子可够用?钟氏敢不敢克扣?”太夫人把如玥抱在怀里。
如玥笑着蹭了个满怀,清脆地道:“有祖母疼我,她才不敢呢。”
祖孙俩刚说了会子话,便听一个高亢的声音传来,脚步声也越来越近,显得来人十分急不可耐:“玥儿来了是吗?我倒要问问,那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是苏承宇。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八章
苏承宇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但总归是当了几年官;也沉稳了不少。他进了暖阁后先是给太夫人做了个深揖,这才怒目瞪着如玥;一副“你今儿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的表情。
如玥缩到太夫人身侧;嘟囔道:“祖母你看他!”
太夫人拍着如玥的手;笑道:“今儿宇哥儿成亲;丫头你就让着他些。”
“好啦好啦;从未见过妹妹让哥哥的。”如玥朝苏承宇挑了挑眉,眨了眨眼;努了努嘴,意思是:有事单独说。
可惜苏承宇急怒之下没有领会到这层意思,当下便嚷嚷了出来:“顾景逸这小子为何还未到?我昨日还各方打听了,他至今都未回京!”
看来宣德帝的保密工作做得蛮到位,要不是苏承沣虽然位卑但能在皇帝跟前说上话,怕是连她也被蒙在鼓里。
如玥不愿意让太夫人担忧,打马虎眼道:“这个我如何知道?我一个闺阁女子,哪儿有宇哥哥见识的广?还有……”
“别扯这些没用的!他身边的那个方甲不是留给你了吗?”苏承宇气冲冲地打断她。
如玥觉得光抵赖是行不通了,不如放烟雾弹吧!她撇撇嘴,道:“确实没他的消息,不过听方甲说前几个月边关大捷,想来战利品颇多,他分得忙不过来呗。”
苏承宇狐疑地扫了她一眼:“当真?”
“我骗你作甚?虽然宇哥哥成亲是大事,但国事更是大事中的大事。他总得回京汇报太子殿下的近况嘛,不过就是晚些日子罢了。”如玥有模有样地摇头晃脑。
但她明显感觉,太夫人握着她的手慢慢地紧了。
如玥心中大呼不妙,连哄带骗地轰走苏承宇。好在他虽然愤懑,但终归知道自己今儿是新郎官,有忙不完的事,这才犹自带着怀疑去了大厅。
苏承宇走后,太夫人突然沉下脸,把暖阁里的丫鬟婆子都打发了下去。
如玥讨好卖乖地给太夫人斟了一盅茶,笑眯眯地凑到老人家嘴边。太夫人瞥了她一眼,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放下,开口道:“说实话吧。”
“矮油孙女说得都是实话啦,哪敢……”
话还未说完,太夫人将如玥搂进怀里慢慢摇,怀中的温暖让如玥吸了吸鼻子,强忍了好些日子的眼泪终于簌簌地落了下来。
太夫人心里头揪得厉害,但她这一辈子也不是和风细雨过来的,自然还保持着那一份镇静:“丫头你老实说,顾将军是不是战死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如玥就是小小地提了下战事,太夫人就能联想个八九不离十。
“没,没。”如玥连忙摇头,瓷白的小脸挂着晶莹的泪珠,像是清晨露打着的玉兰花,“三哥只是说他受了重伤,但也是三四个月前的消息了,谁知道还做不做得准。”
太夫人沉吟了半晌,面色阴沉似暴雨前的团团乌云:“丫头莫急,想来确切的消息也快传到京里来了。你还有不到一年及笄,这事可万不能耽搁。”
如玥心里头狠狠地下沉,她明白太夫人的意思,若是顾景逸真的亡了,那这亲事可能就要想其他出路了。这怨不得太夫人心狠,毕竟古代女人的出嫁算是第二次投胎,总不能让如玥一个还未及笄的姑娘就擎等着守寡一辈子吧。
“祖母。”鬼使神差地,如玥轻轻启唇,“孙女要等。”
太夫人双臂一僵,睁大眼看向如玥:“你要等什么?”
“等消息。”如玥缓缓抬头,看着太夫人,露出浅淡的微笑,“若他真的……孙女起码要为他守上几年。”
太夫人定定地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一般,又仿佛能料到一样。
一时间,太夫人浑浊的双眸中闪过惊讶、责备、心疼,还有一丝丝赞赏。她是有过真正爱情的女人,被老侯爷护了半辈子,老侯爷走后,她也为了长兴侯府这一大摊子事硬撑着。撑到后来也渐渐悟了,从以往思念痛苦的沼泽里慢慢走出,想着,人死如灯灭,留个人记挂着他也好。
但这丫头不一样啊。
“顾将军只救过你一次,虽是两家订了婚约,但祖母还在庆阳公主那有几分薄面,想来解了这约也不是难事。不过就得委屈你,将来所嫁之人怕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但也总比守个几年,以孀寡的名头再嫁,哪个有出息的好人家会要?玥丫头你可想明白了!”
如玥深知其中利害,想来如果做了这个决定,重生这一辈子大抵就是毁了。
太夫人缓缓叹了口气,苦笑道:“你这丫头的性子我却是清楚的,也是个极有主意的人。哎,若是当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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