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春意凶猛-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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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这时才发现，马慧慧的五官略有变化，割出来的双眼皮看上去很怪异，双眼浮肿，脸颊似乎也削过，原来黑沉的皮肤白了不少，与露出的耳根和脖颈皮肤对比明显。
马慧慧缓缓一笑，“看出来了？我脸上挨过四刀了，削骨失败了，过年前我还要去挨两刀。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是对自己不狠的女人。世上也没有不爱女人容貌的男人，我要美丽。”
春意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在她也没有让她说什么，继续问：“你在那边找男朋友了没有？”
春意说：“除了你说的那种男人，世上还多的是瞎眼的男人。”
马慧慧哈哈大笑，“难不成还有不要你的男人？我只看到被你拒绝心碎了一地的那些悲情男人，当时就想过，如果他们当中任何人跳到我面前来，问我愿不愿意接受他们，我一定会对他们说我愿意，并且是一万年。”
和马慧慧分开后，又阴沉了好几天的天空，突然几束阳光照射下来。春意问章无疾在哪里，她去找他，是否受欢迎。
自事务所走上正轨，接的事务渐多，每人都各处奔忙，极少有四人同在的时候，那时就约定，只要是四人都在，手头上没什么要紧事，就一定要多些时间聚一聚，聊聊天。
下午唐谨难得回来，陈琅琊和季均都从外面赶回来，接到春意电话时，他们正坐在唐谨的办公室里，喝茶。章无疾本来说去接她过来，转念一想，只告诉了她地址。
此时陈琅琊正大吐苦水，“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要生孩子了！最重要的是还是跟我妈结成了统一战线！说什么一定要赶在最后，生一个奥运宝宝！从网上找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资料来，什么时候不准靠她的身，养精蓄锐，什么时候一夜七次都还要！女人！女人实在是太难理解了！”
季均笑得差点要打滚，“怪不得这两天听你助理说你差点当庭睡着！啧啧……百年不遇啊！嫂子真有这么威猛？”
陈琅琊被他一打趣，恼羞成怒，自己怎么就口无遮拦，闺中秘事都说出来了？
话说陈琅琊和他妻子蓝秀雅的故事还颇有几分戏剧性。一年前的某一天，陈琅琊去找一个当事人详谈，路遇如鸭妈妈般领着一群小鸭子过马路的蓝秀雅。回来的时候，又在同一路段遭遇这群小鸭子，以及在队中维持队形的蓝秀雅。晚上下班后，在一家便利店补充存货的陈琅琊又遇上了同样来采购啤酒的蓝秀雅。
陈琅琊扛着一箱清啤上了车，看到后视镜中与自己背道而驰的秀雅女子，突然想起一句：一天之中遇到同一个人三次，这就是命运了。于是倒车……故事就这么发生了。
当陈琅琊的红色炸弹甩过来时，三人差点都被炸晕了，好小子！他们竟然一点都不知情！知情不报，实在不能原谅！
春意到的时候，手上提着一盒点心。众人看着章无疾牵着她迤逦而来，神情也是颇为惊悚的，除了唐谨这个知情人外。小徐和小袁出门在外，当然口风也是比较紧的，回来之后也没有透露半分老大的隐私，可惜他们没在场，不能目睹此情此景。
季均说：“你们现在是不是就欺负我是一个人？”唐老大就不说了，陈琅琊刚刚已经炫过了，现在轮到章无疾了？炫爱是不得善终的，好不好？
春意礼貌一笑，章无疾拉她在身边坐下，凉凉说：“我们都不知道你是一个‘人’。”
陈琅琊说：“萧小姐，大名如雷贯耳，两年前惊鸿一瞥，今天终于正面得见，三生有幸啊！”
春意还是笑，早知道他这有这么多人，她就不上来了。从进大门，一路走进来有被围观的感觉。不愧是京城新秀，整个写字楼的面积有两百多坪，前台、接待处、格子间，两边还有小型会议室、会客室，最里面是四个并排却风格迥异的办公室，自然是四个合伙人的了。经过时，粗略一扫，还不能分辨出哪个是章无疾的，但眼前这个稳重大方，兼有古韵的肯定是唐谨的。
“谁知跟你三生有幸！”章无疾面无表情地说。
季均也在一边起哄：“就是！跟你三生有幸的应该是嫂子！春意，还记得我不？这四个人里，就属我最亲切最好相处了，章无疾那家伙太恶劣，你要不要考虑弃暗投明？我觉得我们俩肯定最投缘……唉！你打我干嘛？”
春意黑线，这人挖墙角也挖得太大胆了吧？活该被扁！
“我听说你们在喝茶，带了些茶点过来，不如尝一下？”春意本来带了两盒点心，一盒准备给他们喝茶吃，另一盒准备招待其他人。上次跟去上海，给两位助理添了不少麻烦，没想到他这至少有二十号人，点心分不开了，干脆就不拿出去了。


、167。你相信前世吗？

晚上陈琅琊要回家喝补汤，唐老大很体贴地带着季均出去应酬。章无疾问她想去吃什么时，春意只觉得在外面吃了三四天的胃翻山倒海，想了一下才说细粥馒头。
章无疾看着她那副吃怕了为难的样子，靠近了说：“我们回家自己做？”
春意眼一翻，“你做？”
章无疾点头，白粥难道还能难住他？馒头可以在外面买，回去再蒸一下就行。只不过，这好像应该是早餐的内容吧？
吃饭时，春满打来电话。有些事改变了，而有些事依然如故。
春满还是不喜欢读书，小时候成绩还不错，一个劲的要赶超姐姐们。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各方面当然不能输给三位姐姐。等他上初中，春意、春乐都离家上大学，春雨也住校念高中，家里的管教也松懈，家境好，交了几个吃喝玩乐的朋友，想法就渐渐变了。
高中还是靠后门进去的，儿大不由娘，胡秀枝这几年亡羊补牢，再加管教为时已晚。春乐、春雨两个真是对这个弟弟恨铁不成钢，各种话放尽，也没成功挽救这个濒临失足的弟弟。春意就宽松得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日子是他自己要过的，由了他去选择，只要不做坏事不成为坏人就行。
前一世春满高中想去学厨师，这一世看多了比尔盖茨，还有谁谁谁一夜暴富，他也总想着要自己出来办公司。前前后后的折腾，想法起来，再细一思量又推翻。学业不尽心，乱七八糟的事情想了一堆，也什么都没做成。春意也说了他两次。心定下来，好好想想自己要做什么，想了就去行动。梦想梦想不能光想不动，否则就一辈子都是梦。
春满终于打定决心，好好把高中念完，参加高考，这也是人生中唯一的体验。之后行动！
这都四月中旬了，他不是应该在紧张备考？这非周末的。打电话来？
春满说：“姐，爸妈吵架了，这次似乎真的很严重。”
唉！前一世，胡秀枝萧富有贫贱夫妻，鸡毛蒜皮的事也能吵起来，红脸是经常的事。这一世似乎有所好转，至少她重生后在家的那几年，夫妻俩有商有量的。平常也忙，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哪有时间来吵架？只是近两年，她回家就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微妙，问在家留守的春满，才知道两人最近总是关起门来吵架！
春意三口两口吃完。站到窗台边问：“怎么了？这似乎又真的，这两个字自相矛盾吧？”
春满急了：“姐！事情真的大条了，你就别给我咬文嚼字了！他们闹离婚呢！”
“呃！事情经过是怎样的，你说来听听。”春意端正脸色。再吵也不能把离婚说出来啊！难道真的是男人有钱就变坏？
“姐，我也不知道，奶奶到学校找我，让我赶紧回来，说妈发现爸在外面有女人，两人就吵。爸说妈不明事理什么的。吵着吵着就把离婚说出来的。我回来妈已经不在家，爸也不在，不过电话还能打通，妈压根没带电话走。我已经问过四姨他们，也都说妈没到他们那……”
章无疾洗了碗出来，见春意立在窗台前发呆，靠过去问：“怎么了？”
春意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说：“前年农历的十二月初十，是我爸妈银婚之喜日。我那时还没放假，打电话回来祝贺他们，我妈悄悄对我说，我爸终于也浪漫一回，在酒店订了包厢，邀了外婆、舅舅、姨妈他们一起来庆祝。说我爸那个穷小子终于舍本给她打了全套的金首饰，拿出来时都让她红了眼睛，让姨妈、舅妈她们各种羡慕。我妈又悄悄说，以后我们三姊妹第一个嫁人的，可以在她的首饰里挑一件带走，余下的将来当作传家宝。”
“我对我妈说，天下最好的那个男人已经有你了，我再也找不到一个跟他同样的男人。我妈还在电话里得意地笑，还打趣我几句。然后我爸接了电话，说等春满放假，他就带着我妈和弟弟去接春雨，再接春乐，最后到西地接了我，我们一家人旅游过春节。后来没成行，外婆病了。”
“可今天……我认为天下最好的那个男人，被我妈发现外面有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竟然敢到我妈面前指手画脚……”春意想到这里，全身气得发抖！
这是奶奶说的，胡秀枝一直被蒙在鼓里，冷不丁的发现有同一个女人盯了她好几天了，突然跳出来向她宣战了。一向要强的胡秀枝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打击？胡家、萧家立族近两百年，之前的事不知道，这件事是她的毕生之辱，也是胡、萧两家最大的耻辱。
那个老实忠厚，偶尔有点小滑头小糊涂的萧富有，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
章无疾脑海里浮现出萧富有那张英武的脸庞，在高中时有过好几次接触，给他的感觉有些浮夸，有点小精明，目光略显短浅。说起来春意的性格都随胡秀枝，脸庞倒是随了几分萧富有。凤远那个小地方的男人，也会有外遇？
“如果我在，一定剁了那个女人的手指！”春意咬牙切齿的说。胡秀枝刀功那么好，有人来找茬那是得理不饶人，这次怎么就放过了那个女人？果然是气晕了吧！
“嗯，到时我做你的辩护律师，保你无事！”章无疾看她一副如得了狂犬病般狂躁的模样，真是好气又好笑。
春意听到这句，怔了一下，然后从他怀里走出来，转头恶狠狠地说：“如果将来有别的女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剁的就不是手指了！”
哈哈……章无疾大笑，能为他吃醋？很好很可爱！正要过去表衷心，听她又开口：“章无疾，你会信我吗？信我到可以与全世界为敌的程度，能做到吗？”
暗自疑惑，她心里绝对有事，不只是她家父母的事，还有别的事。他就知道好好的会不开，偷溜出来绝对不正常。
“怎么了？”
春意摇头，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之后才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这样一句话。”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的。那么，你呢？”章无疾看着她，眼睛格外认真。
“你说的，我都信。不管任何事，不管我在别处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我只信你对我说的……事实。”当然前提是在，你爱我，我也爱你时。
章无疾过来拥抱她，她一脚跳开，指着厨柜上的污迹说：“洗碗应该还包括了整理厨房。你看，砧板都没洗，外面还掉有碎菜叶，锅也没洗……”
“谁让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的？我要补偿！”
对付无赖只有比他更无赖，“随你了，反正不是我家的厨房，丢脸的也不是我。”春意跳着舞步走出去。
章无疾看看被自己弄得一团糟的厨房，再看看外面那个小人得志的身影，一咬牙追出去，他就不信明天早上起来，他的田螺姑娘不会帮他整理好！而且她心里一定有事，她的眼睛骗不了他。
“除了家事，工作上还有什么事，能说出来给我听听吗？”
春意摇头，她不知道怎么办。春满在家里找，姨妈、外婆家，妈妈都没去，她能到哪里？她也不敢再打电话去给姨妈他们，怕被他们知道。可是现在需要人手去找妈妈啊！妈妈应该不会做什么傻事吧？这也是她重生后的蝴蝶效应？她改变了家里经济条件，命运就要改变她家的最后结局吗？
“担心你妈妈？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妈妈那么坚强乐观。”章无疾安慰着说。只是感情如此脆弱，他会不会变，她又会不会变？
春意一笑，抬眼看着他：“章无疾，如果我说我有预料未来，你相信吗？”
章无疾看着她突然孩子气的神情，笑起来，“是吗？我捡到宝了啊！”
春意一笑，不说话了。他眸光黑沉，一手轻轻在她的手上抚弄，脸上神情似笑非笑，有几分沉重。
一时间，空气静滞。春意随手开了电视，频道换了好几个，也没定下来。
章无疾突然开口：“周五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生日宴会好吗？”
“什么类型的？”
“高院的一位副院长五十大寿，唐谨说要去参加。和你参加时尚圈里的宴会不一样的，可能会很闷。”
“很闷还叫我去？”
“当然，叫你去给我解闷嘛！当然，这是开玩笑的。你难得在我身边，自然是我要去的地方都想带着你，我要见的人也希望你能见到。”你是我的，我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萧春意，你喜欢我吗？”
春意眨巴着眼睛，怎么突然又问起这个来了？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关了电视，捧着他的脸说：“说起来，那天失魂落魄般飞回来，醒悟过来后，是很后悔的。本来准备天亮买了机票就赶回去，谁知一睁开眼睛竟然就看到你了，想都没想就冲出去叫住你了。你说，这是不是喜欢？”
“章无疾，我喜欢你，这是肯定的。”或许从很久之前就喜欢了，否则以她清冷和决然的性子，怎么允许他对自己做了那么多羞涩的事之后，还没有翻脸？又或许她其实是一个很狡猾的人，没有翻脸只是给自己留了一个后路？
章无疾咬她一口，他都如此投入了，她竟然还敢开小差！脸上神情变幻，不知又神游到哪里去了。
春意伏在他胸前，耳里听着他心跳的声音。
“章无疾，你相信前世吗？”


、168。春意发飙

这个世界多的是趋炎附势的人。这位聂副院长听闻是下届院长的热门候选，周五晚上的宴会，可谓济济一堂，是不入这个圈子永远看不到的热闹景象。放眼望去，男士们大多是深色西装，女士们穿着也中规中矩。
春意穿一件深蓝色及膝裙，搭一件米白色小西装。章无疾身穿深蓝牛仔衬衣，外穿米白西装，让人一看就知道的关系。
春意一度后悔跟着过来了。人影重重，除了章无疾四个，她再见不到另外熟悉的面孔。好在陈琅琊把妻子蓝秀雅也带了过来，章无疾四人四处忙应酬，她和蓝秀雅，还有另外两位明显不想交谈的女眷坐在位置上，无聊地嗑瓜子。
蓝秀雅是个热心肠的人，跟春意同为教师，只不过一个教小学一个教大学。蓝秀雅有心亲近，春意也就话多起来。聊了好一些话题之后，宴席似乎终于要开始，看着章无疾走过来的身影，蓝秀雅笑说：“你家那位可是细心，刚才就叮嘱我好好陪你说话不让你无聊。陈某人就差远了，从来不关心我会不会无聊，甚至还巴不得我不跟来，这样就阻止不了外面的花红柳绿跟他套近乎！”
春意听着她的语气并不像开玩笑，有些纳闷。从章无疾那里听来，他们的感情不是很好么？不知怎么回话，正好章无疾过来了，春意伸出手去，牵着他坐下来，他问：“肚子饿了没？”
蓝秀雅在一旁打趣：“章大律师，我可是圆满完成任务了，你就不感谢一下我？”
章无疾笑：“怎么会没有感谢？等会菜上来了，我们多敬你和陈哥几杯酒。”
“别！茶可以，酒就免了！请相信我。天下没有喜欢男人爱喝酒的妻子，是吧？小意？”
呃……这么多年下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叫她小意啊！春意一笑，点头。
章无疾靠过来说：“没想到你们已经相处得这么好。还是喜儿比较好听，是吧？喜儿？”
春意白眼一翻，他还记得啊！
服务员开始上菜，台上司仪也开始准备主持，宾客们陆续落座。春意左手边是章无疾。右手边是蓝秀雅，然后是陈琅琊。陈琅琊之后的几位貌似是跟他们有过合作的，唐谨和季均两人坐到另外的地方。
章无疾左手边空出一个位置，眼睛一直望着过道的方向，不一会站起来招手，随之而来的是一个三十左右打扮略显老气的女人。
章无疾介绍说：“春意，这是樊青稞樊姐，凤远一中95届毕业生。当年在一中也是风云人物。樊姐，这是春意。”
春意笑说：“樊姐，你好。”
樊青稞伸手，很官方地跟她相握，礼貌笑着：“春意，你好。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怪不得外面的环肥燕瘦都入不了他的眼了。以后多亲近。陈律师、陈太，气色很好啊……”
看着樊青稞与在座各位热闹地打招呼，章无疾脸色似乎有点不好，捏着春意的手说：“这是我上一场官司的当事人。”因为是同乡的关系，他对她比接触过的所有当事人都亲厚，可她没有回报他爱人同样的重视。
春意安抚般回握他的手，听他稍微提过几句樊青稞和她继女之间的遗产纠纷，上次参加林晓静的婚礼。也听说过一些有关樊青稞的传闻。她们说樊青稞是所有凤远女人的楷模。从学生时代起就做了万全集团老总的外室。前年终于转正，老头病死，留下的遗产据说全部都是给她的，转眼就由小白领变成亿万富婆……她们说的热闹。她压根也没记住，是回去之后查章无疾的资料，网络上的报道，再回想一下她当初听来的，没想到今天竟然还见到本人了。
看章无疾似乎为她愤愤不平的样子，春意轻轻一笑，想起前世看过慕容的书，里面说“律师业内有个说法：十万书记员，百万审判员，千万副庭长，亿万副院长……”今天过生日的这位就是要提正的副院长，不知道章无疾摆了多少金子才攻陷了这位副院长的堡垒。
章无疾一直仔细看着她的表情，原本淡然的脸上，怎么就突然有了戏谑的笑容？手里用劲一捏，她抬头，又是那副官方神情，淡笑不语。
章无疾靠在她耳边说：“等会吃饱了我们就闪人。”
春意点头，别人怎么看她怎么对她都不重要，只要她在意的人在意她就可以了。
这种已经完全变味的浮夸宴会，看着宾主尽欢，无比和谐，可真实无趣。哪比得上一家人围坐一桌亲情融融的好？
酒桌上的酒有红有白。春意不喝酒，也没关注过这些酒的好坏。倒酒时春意掩住杯，蓝秀雅和樊青稞见到都劝说，红酒养颜，不会喝少喝点也可以，不喝就太不够意思了。
章无疾这回也没维护她，看她手拿开，服务员倒了大半杯红酒。随着主持人一声令下，所有人举杯祝愿，能喝的一干而尽，不能喝的那就随意了。春意小抿了一口，觉得口感倒是比她之前喝过的要好。
再然后是樊青稞出来敬大家的酒，一圈喝下来。再来就是蓝秀雅举杯向着春意说：“我的酒则是别的不管，先把眼前熟的放倒再说！小意！我可不像他们那么好糊弄，我一大杯你这一小杯怎么也能给我干掉是不？”
春意黑线，所谓妇唱夫随，陈琅琊一举杯，章无疾二话不说干杯。蓝秀雅把杯底一亮，抓着酒瓶，挑衅地看着她。
春意慢慢把酒杯挨进唇边，真是非要逼她不是？她不喝酒不代表她不会喝酒好吧？这么一杯就想放倒她？太天真了！可她知道，若是让他们看出了丁点你其实会喝酒的意思，那一整瓶是别想逃掉了。
春意一小口抿啊抿的，尽量挑战他们的忍耐极限。
蓝秀雅真是气得差点拍桌子了，“萧春意，江湖儿女，你给我豪迈一点行不行？人家都说人天生带三分酒量，我就不信让你喝一杯酒那么困难！”
春意一副就那么困难的眼神，从酒杯上沿飘出来。蓝秀雅一仰头又一杯酒下肚。
章无疾过来抢她的酒杯，说不会喝就不要勉强了，春意避过，继续小口抿。
等她喝完那半杯酒，蓝秀雅又给她倒满大半杯，去别桌敬酒之前威胁，我回来后你这酒若还没喝完，你今晚就等着橫着回去吧！
春意白眼一翻，明显不放在眼里。
再来就有别桌的人过来敬酒，春意努力装不存在，低头挑自己喜欢的菜式大吃特吃。相互恭维的话一串一串说出来，春意听着想笑。没一会，一桌人差不多全散去交际，章无疾坐下来说：“什么菜好吃？也照顾我一下嘛！”
春意瞟他一眼，不知道是什么汤，味道很鲜，随手给他盛了一碗。他又说：“不劝你老公少喝一点？”
春意作茫然状四处张望，老公？老公在哪里？
章无疾叹息着喝汤，唉！要她承认这一层关系，还真难！
接下来章无疾一直坐在座位里，陪着春意吃，时不时把自己觉得好吃的，挑到她碗里，不管谁来敬酒，都是感情深一口闷。春意这才发现，他喝酒都不上头脸，上次也是一样，两瓶茅台下肚，还脸色如常。这个晚上喝了不下十杯红的，三五杯白的，一如往常。
仔细一看，倒是唇色比往常更红艳了，唉！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嗯？眼底的颜色也加深了，如一片暗洋，看不见波澜，也猜不透风雨……
春意吃了半个馒头，喝了两碗又细又稠的白粥，放下筷子，终于把自己喂饱了。章无疾看着她如小猪吃饱了晒肚皮般的动作，真是想笑，忍不住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说：“我也喝一碗粥，喝完就走。”
“馒头也很香，你也吃半个。”一晚上光看着他喝酒了，只吃了几筷子菜，她可真为他的胃抱不平。
章无疾看看盘子里差不多他拳头般大的半个馒头，虽然他很想吃，但这会胃里的东西已经撑到嗓子眼了。
春意看他不动，也不勉强，四处望了几眼，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