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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香-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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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皇贵妃于氏的心情与众人不同。
今儿于氏穿戴得极为正式。久已不曾在人前出现的她,妆容甚是精致,尤其是那细细描画的眼妆和朱唇将她本来就雍容贵气的面孔点缀得十分精神。在所有妃嫔中,唯有她的服饰能与皇后比肩,都是真红的朝褂、朝袍、与朝裙,只是在朝冠上稍有区别。
这身打扮给了皇贵妃无比的自信。看看,本宫虽说暂时失势,可依然是本朝的皇贵妃,依然是大皇子的亲生母亲!平日里再如何被压制,到了这种大场皇上也得让本宫出来亮相!
相形之下,陶皇后的脸色就差多了。
能不差么,活生生的眼中钉就戳在自己的眼前,才消停了两天就又溜出来蹦了。对于好容易尝到了正宫应有的权威滋味的陶皇后来说,这种感觉非常的不爽。
事实上,鸿胪寺将名单送到陶皇后面前时,她就曾打算直接把皇贵妃的名字划掉。理由现成得很,于氏正“病”着嘛,就免了她这趟辛苦差事吧。瞧她多体贴?
问题是鸿胪寺卿禀报她说,皇贵妃在列乃是皇上钦点,他可不敢自专。
陶皇后一听是皇上钦点,马上不敢多说什么。
她倒不是嫉妒吃醋——陶皇后说不上聪明,但也绝不傻,对相处了十几年的丈夫还是略有了解的。她隐约明白,皇上此举并非是出于对皇贵妃有何感情,而是考虑到了朝廷里的某些情况。
一心要做贤后的陶皇后,可不敢阻碍皇上行事,忍着气在那份名单上落了金印。
但理解归理解,看到皇贵妃又意气风发地站在自己身边,陶皇后心里没有一点想法那也是不可能。
不过她谨记着自己的本分,也顾不上和皇贵妃置气,全副精神到放到祭祀祷告里去了。身为皇后,她要干的事情多着呢!
宗室女眷行列中,舒绿与其他的小字辈站在一处,随着司礼监鸿胪寺的大人们指示行事。让她奇怪的是,在祈雨仪式开始前,她们今天站的位子和往日似乎不太相同。
按理说这种班次排行都是有极严格的规定的,为什么她们小字辈反而站得离皇后贵妃们比较近呢?
也没人跟她们解释什么,就这么安排着了。算啦,也许人家祭天时就是这么个站法,自己想那么多干什么……赶紧完了吧这仪式,烦死人了!
亏得天上虽有太阳,却不晒人,露天站上一上午尚可忍受。不过站久了小腿也酸痛的呀,还不能变换姿势,跟军训的强度也差不多了。
累就一个字,她想呻吟无数次!
随着声声鼓乐,祭天仪式井井有序地进行着。她站的地方也听不见那圣天子念罪己诏的声音,只能离得远远的偶尔看一眼高台上那身着衮服高冠的影子。这么一看,还真有君临天下的气势呢······
皇帝以下,是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以及众多皇爷——也就是兴耀帝的哥哥弟弟们和他们的子嗣。兴耀帝还在世的七位兄弟,已经在初一时领了封号与封地,等过了正月就要离京出发到外地去过他们闲散王爷的小日子了。
有了三皇爷这前车之鉴,兴耀帝对他的兄弟们是一个也不放心,统统撵走是正经。
再冗长的仪式也有结束的时候。不知过了多久,舒绿的脚都要站得没知觉了,才听到了三声沉闷的锣响。这代表着祈雨仪式即将进入尾声,再有一个祭酒的环节就搞定了。
太好了!
不知有多少人都在这样默默地想着。随着皇帝将最后一杯祭酒浇在高台前的地面上,很多人的心都渐渐落了地。总算平安了····…
“你们干什么!”
一声怒吼无情的将众人的平静心情彻底打破,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被这吼叫声惊得身子一颤。
不是吧,又出意外!苍天啊,大地啊,大梁朝到底是找谁惹谁了,想过个太平日子就这么难?
连舒绿都吓了一大跳,也无法顾及仪态,第一时间朝那骚乱处张望
只见穿着鲜艳金黄色礼服的大皇子被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地挟制着往大殿一旁拖去,他身边的几个从人也尽皆被擒,人人皆面露惶恐之色。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为何要在这种场合拿下大皇子?
皇贵妃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随即尖叫一声“皇儿”,提起裙摆就想去追被压下去的大皇子。
就在这个时候,大皇子那几个被制服的从人里,有两人突然暴起,将擒拿他们的侍卫撞翻在地!
“将这些反贼通通拿下!”
皇帝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高台上发号施令,这过分沉着的声音落在众人耳中,引得人人心头狂震。
皇上如此镇定······莫非·……是早就计划好的?
“昏君,纳命来!”
第三百二十四章:春祭(三)——舒绿出事
过后回忆起立春祭祀那日的混乱情形来,舒绿都觉得如在梦中一般。
莫名其妙-的,大皇子和他的随从便被拿下,紧接着那几个从人却突然暴起想要行刺皇上,又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无数大内侍卫围攻。
还没等周围不明真相的群众们反应过来,那些难以突围的刺客却又似乎是想从一旁的妃嫔宗室中抓人质而求脱身,居然朝着皇后与皇贵妃这边冲来!
华服丽冠的后妃们乱成一团,舒绿站着的位子也离她们不远,被周遭的那些姑娘们推搡着、拉扯着,大家都乱得不成样子······
在一片混乱中,舒绿只觉得不知有什么硬物直接击中了自己的膝盖,她双腿一软,晃了两下便不自觉地倒在地上。
关键时候,女眷们跑得也并不慢。舒绿反而是唯一摔倒的受害者,她眼睁睁看着那几个刺客和皇后、皇贵妃身边的护卫厮打,刚想爬起来,忽然脚上又中了一击!
这回她真是狼狈极了,就如滚地葫芦在地上滚了一圈,衣衫凌乱、钗发纠缠,连手掌也擦破了两处,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暗箭从哪儿来的?为什么不去攻击皇帝皇后这种大目标,冲着自己来想干嘛啊!
舒绿是很聪明,可她的行动能力和一般的姑娘家也区别不大。连续两次摔倒,她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软绵绵地半趴在地上苦苦挣扎。要是换了别家闺秀,估计就会为自己在人前如此失仪羞愤欲死了,舒绿却只考虑到自己的安全问题。
她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而已,怎么反而狼狈成这样?
“锵!”
乱战中,一柄本来握在刺客手中的短剑不知为何朝这边飞来!
那刺客本是狗急跳墙将短剑甩向围攻自己的其中一个高手,可那短剑却古怪地在空中改变了方向·向另一边斜飞出去了。
“小心!”
一个穿着蓝色官袍的人影飞身过来,将趴在地上的舒绿一把扯着躲开那柄短剑。那可短剑的锋利超乎了人们的想象,那人动作虽然不慢,却还是被飞来的短剑擦过了手臂!
舒绿晕晕乎乎地被人拉扯扑倒·额头一不小心撞在地面上,眼前一黑,很快失去了意识。
在昏迷之前,她只记得眼睛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夏涵满是焦虑的面孔…···
啊,是夏涵救了自己吗……
接着,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舒绿一睁眼便发现自己躺在绮霞苑那张熟悉的楠木描金拔步床上。
被褥间散发着她常用的帐中香,几缕淡淡的昏黄光线从帐子的缝隙间透过来,时间大概已经到了晚上。
“嗯……”
她喉头一动,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床帐被人飞快地撩开,巧英的面庞马上探了进来。
“小姐,您可醒了!”
舒绿听她的声音略带浑浊,像是刚刚哭过似的。随后,她便被巧英小心翼翼地扶起来·巧珍也赶过来替她在背后垫上软枕,一连声地叫着:“小姐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舒绿这时才感觉到额头上微微的疼痛·抬手一摸,果然额上包扎得严严实实的。也不知自己撞得严不严重,可有流血?不过从手上的感觉看来,或许只是撞起了一个大包罢了,伤口不会很大。
巧英端过一碗参茶,服侍舒绿慢慢喝完,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瞧你们这样儿……”
舒绿清了清嗓子,把干哑的喉咙略为调整一下,嘴角轻扬:“哭什么,我好着呢。”
“嗯·嗯,小姐一定会好好的……”
巧珍说着说着又想哭了。两人的眼睛都跟桃子一般又红又肿,头发衣裳也都有些乱蓬蓬的,显然舒绿的突然出事差点就把她们给吓坏了。
“不说了。先吃东西。”
舒绿又闭上了眼睛,仲手揉了揉心口。今儿受惊太大,胸口气闷得慌·待会自己开副安神药方让人煎一碗出来喝才行。
她对于自己昏迷后的事情好奇的要命,但心知跟这两个小丫头也打探不了什么内情。照目前的情况看来,既然自己能安安稳稳睡在家里,应该还不至于太糟吧。
但是,当时打中了自己腿弯的那两枚暗器······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
自己又没招惹什么人,怎会有人针对自己出手?
用完了两碗莲子粥,舒绿又吃了一块莲藕肉饼,才慢慢恢复了精神。这时,外头巧果禀报道大夫人、二夫人、四夫人来看小姐了。”
梁家的三位夫人联袂而至,这还是绮霞苑历史上的头一回——可能也是最后一回。
舒绿勉强撑直了身子,赶紧让巧英替自己拢了拢头发,三位舅母就走到内室来了。
“外甥女醒了?这下可好了。王爷可一直念叨着你呢。”
世子妃张氏脸上堆着笑,虽说看起来也并不真诚,好歹算是客气。四夫人穆氏的笑容就虚伪程度而言和她有得一拼,只有二夫人桑氏的表情看起来颇为关切。
舒绿让巧英扶着自己下地,给三位舅母行了礼,被张氏伸手搀了起来。
“可怜的孩子,今儿可吃了大苦头了。”不知是不是舒绿的错觉,她总觉得张氏的表情银古怪,有点故意想和自己套近乎的意思。
“是呀是呀,谁能想到今儿会有这样的事。”穆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旋即被张氏小瞪了一眼,赶紧把剩下的话吞回肚里去。
舒绿倒是明白张氏的意思。今天这种事明显涉及皇家内部争斗,就算是在家里,也不能随意议论的。
没来由惹祸上身嘛,还是谨慎些好!
穆氏这人有点口无遮拦,平时修养也一般,所以才会说出这些犯忌讳的话来。
不过她被张氏一瞪,也只是尴尬地干笑两声,并无不悦之色。四房是庶出,她平日里奉承张氏习惯了,却也不觉得如何丢脸。
桑氏看着舒绿头上的绷带,问道:“舒绿,你头上这伤要紧吗?”
“不妨事的,就是肿了个小包。多谢各位舅母关心。”舒绿对桑氏一贯比较尊敬,当然也是看在尚红的份上爱屋及乌。但是她心里虽然给三位舅母分了亲疏,面子上还是得对她们一视同仁,说感谢的时候不能单谢桑氏一个。
张氏显然也不是多关心舒绿的伤情,听舒绿自己都说没事,便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这些日子,外甥女你就好好养病吧,别的事情我们长辈会替你操办好的,你只管放宽心休养就是。”
呃?
啥,操办啥?
她不是养个病而已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舒绿本来就觉得今晚三位舅母同时来看望自己十分古怪,听了张氏这话,更是惊疑不定。
张氏见了舒绿的反应,也明白这外甥女儿如今定然是什么也不知道,遂抿嘴一笑说:“好啦,我们不叨扰你养病了,你且休息吧。”
喂,把话说清楚再走啊!
舒绿看张氏明显是在卖关子,只得用求援的目光看向桑氏。桑氏居然也在神秘兮兮地微笑,应和道:“是极,舒绿你休养要紧,改明儿我再来看你。”
三位舅母大人竟然就那么走了,让舒绿郁闷得干瞪眼。她转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心腹丫鬟,沉声道:“今天我缅来以后,府里还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她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在这次的大混乱中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完全没有任何发挥嘛,就是摔了两跤、似乎又被夏涵救了······
难道是自己太过失态,丢了王府的脸,老王爷很生气要罚她,所以张氏很开心?也不像啊,张氏刚才不还是说老王爷念叨着自己来着?
巧英和巧珍茫然的对视一眼,讷讷道:“奴婢不知。午后小姐您被人送回来时便昏迷不醒,奴婢几个只顾着服侍小姐了,外头的事情一概没打听……要不奴婢这会儿到外院问问去?”
“太晚了,明天吧。”
舒绿叹了口气。要是展眉没搬出去,还在王府住着,那倒是方便了。可如今想找人问问情况,却是两眼一抹黑。唉!
巧英和巧珍显然没想那么多,她们只要小姐安好就万事大吉了。对于她们这样的小丫鬟来说,什么朝廷大事邪教作乱,离她们都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只有她们的小姐,是她们的天和地。
可是······当第二天,巧英真正去探听消息的时候,她自己就先被吓傻了。
不可能吧!小姐······和夏公子……天哪!
纟咩,事情的真相究竟是……T
第三百二十五章:最戏剧化的求婚
让时间回到舒绿在太庙广场前昏倒的那一刻。
当时的确非常混乱,但是骚乱持续的时间其实很短。兴耀帝明知大皇子打算在此时下手,也就做好了完全的应对准备。
所以那几个刺客除了刺伤几名侍卫之外一无所获,很快就被悉数拿下。
陶皇后有惊无险地靠在两名大宫女身上,凤冠乱颤,脸色惨白,幸亏还勉强能够站住。
皇贵妃于氏却没能维持她仪态万方的形象,整个人跌坐在广场上目光涣散,全靠身边宫女搀扶才没有像一摊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上。
“皇儿……皇儿……”
皇贵妃只懂喃喃自语,无法做出任何正常的反应。
兴耀帝看场面稍微安静肃整下来,便朝身边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德进使了使眼色。德进会意躬身上前一步,扬声宣布——大皇子勾结大光明教妖匪,意图谋逆,罪不容恕。如今皇上下旨先将大皇子及其党羽羁押在狱,待查明实情后再行处置!
在场数千人集体傻眼。
从大皇子被拿下,到他身边的随从暴起发难,再到如今德进宣布圣谕···…谁都能看得出其中的猫腻。
原暴,皇上坚持要春祭,是存着某些心思啊······可大皇子·……
明明是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明明是煌集一堂,千人同祭;然而此时居然无人敢出声议论,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踩到了雷区。
这短暂的平静,却被一声惊呼打破了。
“妹妹!你怎么了妹妹!”
耶?谁敢大声喧哗?
这么庄重的场合,如此诡异的气氛,谁都惶恐不安的时候···…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子竟敢出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那从人群里飞扑而出的青年移动着,很快有人认出那就是信安王府的话题人物凌展眉。
只见凌展眉大声叫嚷着“妹妹”往女眷这边扑来,众人才发现原来有个丽服少女昏倒在地上。在她身边,一名蓝袍官员捂着左臂单膝跪地,鲜血不住从他的指缝间滴落看来他左臂受伤不轻。
这人大家都认识,是皇帝身边的近臣,中书舍人夏涵夏檀青。
“夏涵,你竟对我妹妹无礼,该死!”
周围的人惊诧地看着那叫凌展眉的少年横眉怒视着夏涵,一手纠起夏涵官服的前襟,伸手就给了夏涵一巴掌。
“啪!”
夏涵白皙的脸上瞬间印上五道红痕!
这时有人想起那凌展眉可是曾有过以寡敌众力克群痞的战绩,夏涵这般文弱,哪里禁得起他的拳头。
却不知凌展眉为何君前失仪,对着夏涵喊打喊杀?咦,方才那凌展眉喊的是夏涵对他妹妹无礼·……眼看夏涵还受着伤呢,到底无礼在何处了?
“住手!”
一群侍卫围了过来,将凌展眉与夏涵隔开。
当头的带刀侍卫万里浓眉紧锁,目光在二人身上一扫沉声道:“二位请勿在此地喧闹。”
他抢在别的侍卫之前开口,也是袒护二人的意思。不然,这事可大可小毕竟时机敏感啊。
展眉果然不再闹了,再次怒视夏涵,便转身找宫女将自己妹子抬出去救护。
本来呢,没有他这一闹,很少有人注意到夏涵做了什么。可如今那红通通的五指山就印在夏涵的脸上,大家想看不见也难。
不过这一角落里小小的吵闹也无法吸引更多的目光,大家还是把全副精神放在兴耀帝身上。
“报!”
一队锦衣健卒快步趋前,从他们身上的服饰,可以辨认出是内通司的军官。当中一人排众而出,跪在御前禀报道:“禀报皇上臣等已在大皇子府中捕获十数名邪教妖匪,并搜出若干兵器与毒药!”
“哗……”
这下广场内的人们再也无法保持肃静了。
平时很缺乏存在感的内阁首辅胡阁老,这时果断站出来向皇帝进言。
“皇上待大皇子深情如海,恩重如山,然而大皇子竟然勾结大光明教妖匪,做出这等弑君篡位之举实在丧尽天良,罪不可赦!”
胡阁老名义上是百官之首,其实一直被权势滔天的于阁老死死顶着好不气闷。不过他老人家能被兴耀帝选中担任首辅,就绝不是一般人,起码“忍”字诀是修炼得相当到家的。
还有这看眼色的功夫,普通官员也赶不上啊。这不,大多数人还没反应过来呢,胡阁老就先冲出来表忠心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今儿皇上就是要把大皇子这事办成铁案。
大梁尚儒教,重礼义。
所以即使兴耀帝贵为天子,也不能随随便便地处置一个已算得上成年的皇子,尤其当这皇子是他的长子、又有一个强硬的后台······处理起来就更麻烦了。
必须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好光明正大地把大皇子打压下去。所以,这场春祭,根本就是一个针对大皇子所设下的圈套——谁会相信,皇帝之前没察觉是大皇子伙同大光明教的人在京城里兴风作浪?
兴耀帝肯定早就查明了真相,偏偏要演这么一出戏给群臣和宗室们看,就是要让大家无话可说——不是朕狠心,是大皇子要谋反!
原本可以私下逮捕大皇子及其党羽,却非要把事情闹大。皇帝的心思,是个人都能猜到了。
说实话,大皇子一点也不冤。
争夺皇位也就罢了,居然还屡次勾结邪教的妖匪在京城中兴风作浪,试图刺杀皇父。普通人谋杀亲父,也要凌迟处死,何况他想谋害的人是皇帝?
只能说大皇子想夺位想疯了,眼看着外祖家失势、母亲失宠、自己被迁居宫外,才会受了大光明教的引诱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吧。
当然,这些想法也只是在大家脑子里转悠着罢了。事情的真相与详情,谁也没有头绪。至于大皇子为何那么愚蠢,会带着妖匪进会场图谋不轨,这个真是······傻到了一定的境界。
“不错!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皇上千万不必对这等奸佞心慈手软,否则将助长奸贼胆壮,令忠臣寒心!”
这回跳出来的是信安王爷。这位老王爷别看是个武夫,对朝政的敏感程度还远在许多文臣之上,不然人家能咸鱼翻身么?
谁都知道信安王府和于家是死对头,信安王爷这种时候踩上一脚才是正常,大家都不会觉得奇怪。
有了这两位文官和宗室的代表发言,群臣也就醒悟过来,顿时争先恐后地抨击起大皇子的罪行。
这些人都是能滔滔不绝说上几天几夜的主儿,一人骂一句就够瞧的了。还有那原本和大皇子走得近、却还不算死党的,这种时候更加疯狂地撇清起自己来,骂得比别人还狠。
皇贵妃就那么呆坐在地上听着群臣上谏,耳朵嗡嗡直响,似乎已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也没人敢再去搀扶她,就任由她在那儿出丑。
陶皇后心中的暗爽简直难以用笔墨来形容——她才不是为死对头皇贵妃母子俩倒台而感到高兴那么简单,而是,自己生的二皇子从此就没有竞争对手了!
她这皇后的宝座,看来应该是保住了啊…···皇上英明!
在群臣的上谏告一段落后,兴耀帝以手掩面,似乎很是痛心地哑着嗓子说:“众爱卿言之有理,但大皇子年纪尚幼,怕是受了奸人蛊惑才会做出这等事来……”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为大皇子开脱的意思,可大家都知道皇上安排这一幕就不是为了让大皇子脱难的。
众人更加义愤填膺地表示处置大皇子是群众的意见,不处置这等逗贼,真是天理难容云云。
皇帝又表示了自己的难过,但在群众们强烈得不能再强烈的恳求下,才“勉强”同意把大皇子交由宗正寺处理。
大臣们“得偿所愿”,于是又纷纷赞颂皇帝是多么的仁慈,大皇子这般作为,皇上还念及父子之情不忍处置。然而最后皇上为了大局着想,还是毅然壮士断腕,这是何等的圣明啊······
就在这桩惊天的“大皇子谋逆案”发生当日傍晚,手上还捆着绷带的夏涵,请了五位叔伯陪同,前往信安王府请罪。
请罪的理由是——他玷污了凌家小姐的清誉!
信安王府的主子们,从老王爷到梁世子、张氏等等,在大厅里呆瞪着双眼,看着这位本朝最年轻的宠臣五体投地地拜伏在他们面前忏悔。
而“受害者”舒绿的长兄凌展眉同志,则表现得极为愤慨,号称自己妹妹是何等冰清玉洁的女子,就算被贼人杀死也不会愿意被男子抱着避开凶器,等等······中心思想就是,夏涵就不该出手救人!
还别说,展眉这逻辑在当时的礼教背景下属于主流言论,谁听了也挑不出错处来。
夏涵忏悔得极其真诚,说自己当时就是脑门子发热一时冲动,如今给凌家小姐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名誉伤害,他决定——要向舒绿求婚!
第三百二十六章:定亲!?
夏涵这突如其来的求亲,连信安王府这些经历了半辈子惊涛浪的主儿也没法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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