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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田园地主婆-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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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一抹黑时的那种状态,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锦曦将目光从那白衣男子的瞎眼上收回,心下暗叹口气,看来果真是个瞎子,心灵的窗户都没了。也是个可怜人。这样的一个连衣食住行都不能自理的可怜人,怎么着也不可能跟文鼎的强敌挂钩吧?
锦曦休息的也差不多,招呼着阿财阿旺。正要再次动身,后面,那青衣小厮上前几步,朝锦曦这边躬身哀求道:“东家姑娘,冒昧的问一句。你们是不是去县城啊?”
“你要做啥?”锦曦没回答他,反问道。
“是这样的。我家少爷也是要赶回县城去,东家姑娘,你们能不能顺路捎带一程啊?我不上车,我跟在后面跑就成,求求你了!”
锦曦扫了眼那边大树底下,正扭着脖子循着声音这边‘张望’的白衣男子,诧异问道:“你们要去哪里?还有,你们不是辆华丽的马车么?”
“那马车是租来的,用完就当了。我们是要去前面十五里地的胡村,我家少爷有门远亲在胡村。”青衣小厮道。
胡村?锦曦对长桥镇这一面的村子不太熟悉,正思忖要不要让他们搭乘一段顺风车的当际,那边大树底下的白衣男子扶着树干挣扎着站起身,从袖子里掏出十多个铜板来,朝锦曦他们说话声音的这边神来。
温润平和的声音带着一抹焦急道:“是茗山阁的东家姑娘吗?恳请你行个方便,这个时辰口,我们一路难拦车,我给你车资钱,成吗?”
这个时辰口确实不好拦车,锦曦看见那瞎子走路脚步虚浮,脸色发白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看了眼阿财和阿旺,他们也没有反对的意思,看来,大家都还很同情这样一个可怜人。
锦曦几步走到那白衣男子跟前,仰起脸看着他茫然空洞的眼睛,道:“举手之劳而已,让你的小厮起身别磕头了。”说完,从白衣男子宽大的掌心里,将那十几枚铜板毫不客气的接下来。
“成了,让你的小厮扶你上车吧,坐前面。”锦曦道,转身率先钻进了车厢。阿旺和阿财一个去牵马,一个紧随锦曦身后。
这边,灵宝屁颠着起身,跑过去扶住白衣男子往马车这边走来,安顿他坐在阿旺并排,阿财和灵宝则是跟在马车两侧,马车四平八稳的缓缓启动,以灵宝小跑的脚力能追赶的速度朝着前面驶去。
此去胡村十五里地的样子,一路上白衣男子都很安静规矩的坐在前面,锦曦坐在后面的车厢里,帘子放下来阻隔开。
阿旺得锦曦授意,一边赶车,一边有意无意的跟那白衣男子拉家常套话,锦曦坐在后面眯眼假寐,耳朵里分析着帘子前面传来的对话。
“听兄台的口音,不像是我们望海这一带的人?请问兄台家在何处啊?”阿旺的声音。
“兄台好耳力,我确实不是本地人氏,我从京城过来的。”白衣男子的声音。
大月国的京城,是在丽京,距离这里可是几千里的路程,远着呢!
“原来是从京城下来的贵人啊!”阿旺笑了下,接着道:“那你怎么只身带着一个小厮,跑到长桥镇那种小地方去了呢?探亲访友?总不会是做买卖吧?”
白衣男子谦虚的轻声了声,平和道:“实不相瞒,我这趟是瞒着家里人,出来寻医问药的,我这眼睛和脸,哎……”
“你家在京城,京城那是天子脚下,医术高的能人那不一抓一大把么?”阿旺问道。
“兄台这话就偏颇了。”白衣男子道,“正因为是天子脚下,能人辈出,可京城那地,富人贵人也是如那山上的松毛,一拢一大把。能人早已被那些富贵人用钱,用权,给捧得双目长在头顶上!剩下那些,不乏鱼目混珠之辈,病是诊不好,反倒误事!我这眼睛,从前还能看到一丝丝光亮,被先后几位说是杏林圣手的大夫轮番诊治后,如今是两眼一抹黑!哎呀,心烦啊!”
阿旺沉默了下,后面车厢里的锦曦也颇感诧异,白衣男子说话,颇为实在,京城那是达官显贵的云集地,像锦曦家这种家境的,在乡下那是活的逍遥快活又滋润,搁到京城去,那只比天桥底下卖艺乞讨的稍好一点点罢了。
何况,有钱没权,那钱也难护,还是待在乡下好啊,锦曦暗想。
“兄台这话谦虚了吧?我瞧你那日坐着的华丽马车,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少爷的做派啊!”阿旺接着问道。
“哎,像我家那种家境殷实,有铺子有田地的,搁在这下面县城小镇,那是惹人眼红,可搁在京城,那就什么都算不上!何况,我爹可不止生了我一个儿子!这趟我出门,就是溜出来的,因为我实在受不了那些庸医为了银子,日日拿我的眼睛开涮,我得靠自个!”
“怎样个靠法?”
“我在家的时候,就常听人说,好多民间的土偏方,指不定胜过那些昂贵的药草,我就寻思着出来找找看,若是运气好,指不定还真就被我寻到了。”
“可惜我游历经验不够,头一趟出来,方方面面没有盘算好,被一些铃医给忽悠了不少银子去。我原是打算要去南方的云州那块的,这才走到望海这一带,身上盘缠就不多了。无奈,只好把那辆马车给当了,先家去,等下回准备充裕了,我还要再出来!”
白衣男子跟阿旺两人并肩坐在一排,一路的拉家常,锦曦坐在后面眯着眼睛听,这才发现这个白衣男子,要么不说,这话匣子一打开,那也是个话唠子,口音带着京城的腔调。
锦曦的意识里比较倾向男人寡言少语一些,那样显得稳重,譬如孙二虎,譬如文鼎,尤其更不喜欢带着京腔的说话声,许是因为自己是偏南方人的缘故吧!
所以,这十五里地的路程中,锦曦是一言不发,一句也不插腔,就像后面车厢里没有人似的。到后来,干脆眯打起了瞌睡。前面,白衣男子还在跟阿旺有一搭没一搭的,天南地北的海聊……
终于,一旁的小跑的灵宝指着官道左侧不远处,那一片寥寥几户人家组成的晓春专柜,兴奋的跟白衣男子道:“少爷,胡村到了。”
阿旺缓缓将马车往官道边停靠下来,锦曦也睁开了眼,伸了个懒腰。
“我以前有个乳娘,把我奶到三岁,后来回老家嫁人了,就嫁在这胡村。后来捎信去京城,让我过来这边,一定去她家耍!东家姑娘,诸位,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吧,今日多谢你们搭乘一段!”话唠子被灵宝扶下了马车,还不忘扭头朝车厢这边微笑着说道。

第二百九十七章 该来的重要来(二更)

锦曦撩开车帘子,扫了一眼官道不远处,歪歪扭扭的田埂延伸向的那一片小土坡,土坡周围栽种着几颗树,土坡上稀稀疏疏绕篱竹坐落这不出十来户人家的矮房子,房子顶上都是盖着稻草和茅草,远远还有狗吠的声音传来。
“东家姑娘,要不,你们也顺道去我乳娘家喝口茶,歇息片刻?”话唠子又问道。
锦曦摇头道:“多谢,不用了,你们去吧,我们也要赶路。”
“那,我就不勉强了,我们后会有期吧。”白衣男子道,锦曦点点头,缩回身子,阿财跳上车,阿旺正要扬鞭,突然那白衣男子急道:“有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在下沧云,还没请教东家姑娘贵姓?”
在这个时代,随便打听陌生女子的姓名,是唐突的,所以白衣男子只问锦曦的姓氏。
锦曦淡淡一笑,道:“免贵姓梁,后会有期。”说完,撂下帘子吩咐阿旺赶车。
马车很快便驶远,这边官道边上,白衣男子背手望着那马车远去的方向,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一旁的灵宝脸上因跑路而泛起的红色,尚未完全褪去,看着自家少爷,不解问道:“少爷,你不是说要抓住那姑娘来要挟文鼎,逼他现身吗?咱们的人就乔装驻扎在胡村,只要你一声令下,那不手到擒来?”
沧云微微摇头,道:“这会子不能用强!”
“为啥不能用强?莫不成,少爷你是在忌惮那姑娘身边的两个随从的身手?”灵宝问道,话音还没落,脑门子上就挨了一巴掌。
沧云瞪着灵宝,手指戳着灵宝训道:“以本少爷的身手,文鼎都不放在眼底,哪里会怕了这两个随从?你这蠢蛋。我不用强,是不想打草惊蛇!”
“灵宝明白,少爷是想要取得梁姑娘的信任,好顺藤摸瓜,一网打尽。”灵宝连忙改口。
“嗯,就是这样!”沧云收回手,看着官道上渐渐成为一只小黑点的马车,凤眼眯起,眼底闪过一抹凌厉。
“少爷,那你取得梁姑娘的信任了么?什么时候从她那套出文鼎的下落?”灵宝又问。
“姓梁的大脚丫头。我现在还没摸准她的深浅,那丫头自打上了马车,就在后面睡的打鼾。我都找不着机会套话。她贪婪又敛财的本性,我倒是瞧得真真的,你没瞧见她来抠我这瞎子手里的铜板时那样子,笑得嘴巴都歪了,乡下没见识的丫头就是肤浅!”
“少爷。两个铜板能买一只大肉包子呢,底下那些小老百姓敛财,那也不稀奇。倒是少爷你,别再咬牙了,仔细脸上那玩意儿落下来那可就露了馅儿!”灵宝很无奈的道,少爷的脸上粘着那块恐怖又恶心的东西。如今还做出这样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真的很难看很丑陋很伤人眼睛,灵宝忍不住要提醒一句。
“我倒是从那个赶车的阿旺口中。套出了不少大脚丫头家里的情况,住哪里,有几口人,家里打理着什么铺子,这趟去县城为何目的。哼哼!”
“那太好了,我们少爷就是厉害!”
“哼哼。那还用说么?但凡跟我打过交道的,都晓得我厉害,就爷爷那个老糊涂一叶障目!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我们先去胡村歇个脚,明儿一早也去县城!睡了两日的通铺,明儿回了县城,本少爷得找两个姑娘好好的捏肩搓背……”
灵宝听到这些,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有姑娘捏肩搓背的地方,自然是青楼了,哎,看来明儿又要上青楼了……
锦曦一行到达望海县城的时候,日头已经偏西,简单商议了一番,决定今日先去小北门的铺子里落脚,等明日上昼,再去茗山阁的总号。
隔了一段时日不见,锦曦看到舅舅孙玉宝,第一印象就是他清瘦了好多,再有就是他的个头也拔高了。穿着一身天水青的直缀,墨发用白带子束着,眉目俊秀,身姿秀挺,言行举止间自有一股斯斯文文的书卷气铺面而来。
因为端午前一日孙玉霞跟孙老太和孙氏那说的事情,锦曦这趟来县城,格外对孙玉宝多了些关注。找了个借口,去了一趟他的屋子里,发现桌上,抽屉里,甚至睡觉的床里面,枕头边,都是书。
锦曦认得字,留意到那些书都不是她爱看的那种小说话本,也不是什么游记,而是四书五经之类的正书。锦曦随手翻开几页,发现书里有些地方,画了线做了标注,边上还用正楷小体写着几句诠释或是心得,这字体,锦曦认得是孙玉宝的。俨然,这些书,他一直在研读,而且还很用心。
“舅舅这样用心的研读这些书,莫非是打算重拾学业,参加科考?”锦曦合了书卷,坐在孙玉宝的书桌边沉思着。
孙大虎和孙玉霞也早已从孙家沟回来了,夜里,锦曦跟孙玉霞睡一屋,两人说了好长时候的话,杂七杂八的闲聊,直到最后都困得睁不开眼皮,才相继睡去。
等到孙玉霞一觉醒来,身边已经没有锦曦了,一问孙玉宝才晓得,锦曦半个时辰前便已梳洗完毕带着阿财四兄弟去了茗山阁总号。
初夏的早上,日头才刚刚起山,县衙这条街上,早已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锦曦站在县衙那一排的长街上,仰头打量着街道对面,那座三层高的酒楼。酒楼的大门门楣上,黑色匾额上三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茗山阁!
年前为了马家兄弟的事情,锦曦跟随文鼎一道来了趟县衙的大牢,出来时,便到街斜对面的茗山阁总号来坐了一会。那时候心里装着别的事情,没对这酒楼多留心,算起来,这趟虽然是第二趟进这里,可是却是浑然陌生之地。
“差不多了,咱们也进去吧。”锦曦朝身后跟着的阿财四人招呼了一声,率先抬脚走在前面,朝着街道对面的茗山阁而去。
……
锦曦选择的这个时辰,刚刚结束早上的饭点,距离晌午又还有一两个时辰,酒楼里鲜少有顾客上门。但是,并不代表这会子就是酒楼的空闲期。
因为,好多后堂和后厨的准备事宜,都会在选在这个时间段进行。这个时间段,往往酒楼里的相关管事们,都会在场,所以锦曦起了个大早挑选这个时间段过来。
显然,长桥镇的戴掌柜,应该是给总号这边捎来了书信,锦曦走进酒楼的时候,目光才四下打量了一圈,就有一群人朝着门口这边迎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白净面皮,长八字须的中年人。
“敢问这位姑娘,可是打从长桥镇过来的梁姑娘?”八字须的中年人脸上堆满笑,朝锦曦拱手问道。
锦曦淡笑点头,道:“我正是。”
八字须男人大喜,扭头跟后面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转过脸来激动而恭敬道:“在下姓胡,是酒楼的掌事,拜见新东家。”
胡掌事说着,率先朝锦曦弯腰拱手做了一揖,身后跟着的几人也都纷纷效仿,一个个脸上堆着笑,给人的感觉似乎恭敬又热情,还欢迎的很。
阿财几个在后面也悄悄对视了一眼,眼底稍显放心。
胡掌事又将身后的另外几个年纪不一的男子,逐一引荐给锦曦。
锦曦在心里将这些人的姓姓名,体貌特征跟他在酒楼里所从事的的职务,用最快的速度对号入座。
八字须的胡掌事,是负责整个酒楼的诸事调度的。负责后堂蔬菜瓜果米粮酒类物资采办的李管事,是一个矮矮胖胖如球的中年男子。
衣裳齐整,面色和善,脸上时时刻刻都挂着笑,年纪跟孙大虎差不多的瘦高个男子,是负责跑堂的张管事。
国字脸,脸膛黑红,嗓门洪大,头发用干净的布给包裹起来,腰间还插着一把大菜刀的男子,是酒楼的顶梁大厨洪厨子。站在洪厨子身侧,一个穿青色长衫子,抖着阔袖的书生模样的人,是酒楼的账房先生,大家都叫他王秀才。
“我等得到戴掌柜的书信,说新东家有望这两日便可抵达,我等一早就守候在这。谢掌柜在三楼雅间设下酒宴,恭候新东家,为新东家接风洗尘,东家,这边楼上请!”大家伙都逐一的认过后,胡掌事接着说道。于是,一行人簇拥着锦曦朝楼梯口走去。
一楼大厅宽敞明亮,二楼是四合院式的雅室,门口的走廊上铺着地毯,廊下悬挂着灯笼,因为是日里,所以灯笼是熄灭着的。每一间雅室的门口,都以花草来命名。
三楼的一间雅室内,里面很宽敞,屋子中间竖着一面大大的屏风。屋子一隅,坐着两个抱着琵琶的歌女,显然是过来助兴的。
一行人绕过屏风,屏风后面摆着一张大大的八仙桌。锦曦的视线落在最上首的那个五旬老者身上。
那老者穿着一身灰褐色的直缀,形容清瘦,眉眼深沉中带着一抹锐利,两处鬓角已经花白。坐在那里,好像正在思忖什么事情,被绕进来的脚步声惊扰,猛地一个抬头,眉眼间的威严之气尚未散去。

第二百九十八章 刁难(一更)

他的目光在锦曦的身上扫了一圈后,老者的眉头微皱了下,随即又迅速展开。
“你就是文东家选定的接手人?看着年纪很浅,今年几岁了?”老者坐在那里,看着锦曦,突然开口道。
“这是我们茗山阁总号的谢大掌柜。”胡掌事在一旁跟锦曦躬身介绍,还不忘对坐在那里的谢掌柜投去一个讨好的笑,谢掌柜的目光只落在锦曦的身上,忽略了锦曦还是站着的。
这个谢大掌柜还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啊,锦曦暗想。
关于谢掌柜,文鼎在书信里提到了两句,说是茗山阁初创时,便一直做下来的老掌柜,老资格了,为人正直,就是有点太过威严,在酒楼里很有号召力,但心性也是极高的。文鼎在信中提醒锦曦,让她尽量别去跟谢大掌柜硬碰硬,要是能拉拢则是最好。
老资格又怎么样?锦曦最忌讳那些倚老卖老,和仗着被倚重的刺儿头。尤其是这谢掌柜,今日这样的场合,又不说论年龄排排坐,稳坐在最上首,应该是东家,而不是掌柜。谢掌柜此举摆明着是要给自己下马威,而其他的人,也都是心知肚明的,甚至,还是他们提前串通好的。
锦曦看向他,察觉老者话中的不屑以及些许的怒意,嘴角的笑意缓缓敛起。点点头,道:“没错,你们前任东家,确实将茗山阁全权托付给我,有契约书和豹子头红泥印签为证。”
锦曦并没有回答他后面的问话。
谢掌柜凝视着锦曦,这小姑娘看起来豆蔻年华,可是双眼间却明亮有神。虽是乡下孩子出生,来到这种豪华的酒楼,面见的又都是这样的管事,可她的脸上却不见半分慌乱惶恐。站在那里,一派沉稳大气,淡然自诺的气派。
谢掌柜心中不免有点惊诧,屋子里的其他人瞧见这第一次碰撞,小姑娘这气势就没有输半分,相反,似乎还有一股宝剑快要出鞘的锐利。一个个赶紧使眼色,纷纷热络的招呼着锦曦落座。
锦曦目光在谢大掌柜的那个位置上掠过,眼底带着一抹嘲讽,谢掌柜下意识起身。拉开自己的椅子,也随口招呼道:“过来这便落座吧!”
锦曦淡淡一笑,睨了眼谢掌柜坐过的那个上首位置。又环顾众人,道:“今日我初来乍到,承蒙诸位抬举,为我接风洗尘。在座中谢大掌柜年纪最长,我当尊重他。请他上坐。我年纪浅,随便坐哪都成!”
锦曦口上说着随便坐哪,却径直走过去,在第二席口的位置稳稳坐下,对着众人淡然一笑。
这回,不止谢掌柜面色略有讪讪。屋里的其他人都暗自惊诧了。这小姑娘刚才的话,分明就是在间接的点名上首的位置该由谁来坐,而且。她口口声声坐哪都成,还不是一屁股坐在第二大的位置?显然,这小姑娘对酒宴上席口的排置清楚的很哪!
锦曦看着其他人都纷纷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落座,心里暗笑。她虽是一介女子,可打小在村子里长大。对于席口这块。那是摸得门儿清。
因为老梁家每回办酒席,请村里的里正和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者们过来。哪一回不是在开饭前,一大群男人们在那拉拉扯扯的排席位?回回都得折腾小半柱香的功夫哪,看多了就什么都清楚了!
众人纷纷落座后,墙角一隅的两个歌女,在那轻轻拨弄这琵琶,为这边说话添加一点背景音乐,一点都不聒噪,反倒还真是添味不少。
谢掌柜开始跟锦曦这,就着酒楼里的事情交谈起来,大体就是跟新东家,例行的回报总号酒楼的相关事宜。从前面跑堂,到后面大厨房的食材采办,方方面面都交待了个大概。谢掌柜在说话的时候,桌上其他人无不噤声。
锦曦端身而坐,专心致志的听着,极少插腔,偶尔点点头,只在某些问题上询问上一两句,都是问在问题的关键点上。
谢掌柜一面为锦曦详细交代她询问的,心里再次惊诧。原本他是打算搬出酒楼里这些杂七杂八的繁琐事情来汇报,好让这新东家听得云里雾里,然后再找出个问题来反问她跟她寻求意见,看她为难和出糗的样子。
不曾料想,这新东家还真像听进去了似的,且问的问题还都像那么回事。
原先想要刁难的那些问题,也都没有发挥的余地,他决定暂且按兵不动,观察一番再做计较。
谢掌柜的话告一段落,锦曦端起茶碗轻拂着上面悬着的茶叶,茶叶一根根的,如绣花针般纤细,悬浮在碧绿的茶水中,倒映着她微微含笑的嘴角。
想先用这些琐碎的事情来吓唬我,让我昏头转向还没接手就打退堂鼓?哼,真是可笑。
在来县城总号之前,锦曦在家里的那几日里,可没少闲着。夜夜烛火不熄,从戴掌柜和柳先生那带回来的酒楼手札和账簿记录,都快被她给翻烂了。
从镇上的分号管理事宜,便可窥见整个茗山阁的大体运营体制,以及财务这块的管理模式。锦曦是提早做足了功课的,这谢掌柜,还想着在这上面刁难?泡汤了吧?
胡掌事朝对面坐着的,穿青色长衫,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使了个眼色。那中年男子会意一笑,轻咳了声,抖了抖阔袖站起身。
朝谢掌柜和锦曦这边微微躬了下身,目光落在锦曦的身上,带着谦虚的笑意对锦曦道:“王某人乃总号的账房管事,这是酒楼近两个季度的账务实况,尚未来得及交给前任文东家审阅。新东家今日莅临,自然是要请新东家过目并指教。”
账房管事王秀才说着,从身后取出厚厚一摞账簿,放到锦曦面前。
锦曦握着茶杯,扫了眼码在自己面前的那厚厚一摞账簿,露出有点讶异的样子来,淡淡的眉头微微皱了下。
账房管事王秀才一直留意着锦曦的表情,看到锦曦这副惊讶还皱眉的为难模样,心下愈发肯定这乡下丫头出生的东家,是不识字的。在他的概念里,乡下丫头即便识字,也是顶多会写自己的姓名。对于什么是账目,怎么看,这都是有技巧的。
不懂这些技巧根本就是看天书。更何况,王秀才对于自己在做账这一块,还是非常自信的,因为有他在,在账目上那么妙手圈圈点点,茗山阁每年跟衙门那纳税,都能偷漏不少呢!连谢掌柜都没少给予他夸赞!
思及此,王秀才忍不住扭头朝桌上的其他人投去一个志在必得的满意表情,桌上的其他人也都垂下头去,胡掌事和采办的李管事私下里交换着眼神暗暗偷笑,谢掌柜依旧威严的端坐在那,心里虽然也是乐见如此,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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