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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田园地主婆-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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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正要开声,屋外传来脚步声踩在雪里的吱嘎声,脚步声尚未移到门口,声音就先传了进屋,且还是锦曦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阿旺。
“阿旺,怎么回事?”锦曦来开东厢房的屋门出来,看到面前雪地里一身白的阿旺急问。
“大小姐,金家那块,方才差点打起来了!”阿旺上气不接下气道,这样的天气,以速度取胜的阿旺,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啥?打起来了?谁跟谁啊?”孙氏从后面跟出来,刚好听到这句话,想到梁愈忠正在那边,金家人会不会把怒火撒到梁愈忠身上?孙氏当即就惊得差点摔倒,幸好扶住了一旁的门框。
“娘,你慢着点。”锦曦赶紧转身扶住孙氏,道:“娘别担心,爹过去那会子,我让阿贵也跟着一道去了,即便混乱中动起手来,阿贵也会护住我爹不挨黑拳!”
孙氏闻言稍稍镇定了一点,锦曦又扭头对阿旺道:“到底怎么回事?金家那孩子如今怎么样?你快快从头说来!”
“有陈大人在,金家那孩子可算是醒过来一回。陈大人给开了药,正熬煮着,说那孩子能不能挨得过,得看接下来的十二个时辰!陈大人和灵宝这十二个时辰就守在边上,以防情况随时有变。”阿旺道。
锦曦点点头,能让陈大人说出这样生死未卜话的,并在边上亲自守着,金水龙那孩子的情况铁定是非常非常的不妙。
“我二伯和二妈回来了吗?”锦曦接着问。
“二老爷两口子回了村,带着五六个面生的小厮,气势汹汹也去了金家那块。二夫人还拿着柏少爷今日被金水龙沾了口水和鼻涕的袄子过去。金家的男人揪住二老爷,自然是说了几句悲伤下责怪的话,二老爷两口子不仅不赔礼道歉,当即还跟人金家的争辩起来,二老爷扬言这事不能全赖柏小子,两家的孩子都有错……二夫人拿那新衣裳说事,说是府城才有的布料……”
“啥?都这会子了,你二伯二妈不是过去赔礼道歉跟着一块守着那孩子,竟然还跑去争辩谁错谁对来着?我的天哪!”孙氏拍了下门框,摇头叹声。
锦曦蹙眉,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评判梁愈林和杨氏,做了错事不理亏,是他们一贯的行事风格。
“接着呢?”锦曦问。
“接着两边就争执了起来,继而争执就变成了拉扯和厮打。二老爷带去的那五六个小厮,金家的男人们打不过,村人们都看不下去了。还好老太爷和老爷在边上,老爷一直劝着不顶事,最后还是老太爷出面一巴掌把二老爷给镇住了。”
“娘,你别担忧,我爹没有跟人动手!”锦曦再次安慰了孙氏一句,孙氏点点头,没动手就好,老老实实的一个人,一辈子都不跟人发生争执,若是动手他铁定吃亏,还不晓得往哪里说理儿去!
“那你方才归家时,那边情况又是如何?”锦曦接着追问,看来梁愈林这回是打定了主意,要欺软了。他带回那五六个帮架的小厮,就是最好的证明。
“陈大人说了,那孩子如今正处在最关键的十二个时辰里,不得喧闹。村人将金家的男人们,跟二老爷他们分开,二老爷正被老太爷押着,回了家去!老爷也跟着过去了,知道小姐和夫人挂念,让我赶紧过来禀报情况!”
“好,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屋去换身衣裳,好好歇息,不用再往外去打听情况了!”锦曦打发了阿旺,扶着孙氏重新回了东厢房。在暖桶边照看老三老四而不能走开的孙老太,也把屋外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即便亲家有钱财大气粗,即便女婿中了秀才功名,做人也不能这般嚣张强势!”孙老太皱眉道。
“即便是占着理儿,也尚且不能得理不饶人。何况还失了理儿呢,早晓得二哥二嫂会是这样的霸道强势,真不该在这个时候让他们回来,这不是给金家那边添堵嘛,人家孩子还生死未卜呢……”孙氏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着,末了,停下来,看着自从进屋就一语不发的锦曦,道:“不行,我得赶紧去一趟你爷那,把你爹给拽回来!”
“娘,你等下子,我去把董妈喊来,咱一道过去!”锦曦出声道,这样的天气,那边现在势必是乱作一团,锦曦不放心孙氏一个人去。
村子里,老梁家二房的堂屋里。
老梁头把手里的旱烟杆子在梁愈林的脑门上,卯足了劲儿的敲了好几下,在边上村人的围观劝说下,这才被迫住了手。
“畜生啊畜生,打小我是怎么教导你们兄弟的?做人,尤其是做男人,要有担当!你瞧瞧你今日这言语,这行为,哪里有半点担当之气?”老梁头戳着梁愈林的额头,骂得老脸涨成了猪肝色,且唾沫横飞。
“你儿子把人家儿子给推到了冰窟窿底下,如今是生是死还不能定,你做老子的,不说严加训斥你的儿子,去人家负荆请罪,做低伏小,还跑去人家中放屁?这事,你不打算收场了吗?啊?”
老梁头的连番责骂和质问,每一声都伴随这手指的猛烈一戳,把梁愈林一步接着一步的给逼退到了墙角处。
“凭啥要我们去给人家那做低伏小的乞求人原谅?我们家柏小子也挨了那金水龙兔崽子的巴掌,脸还红着呢!他姐给他扯的那身新衣裳,才头一回穿上身,就被那口水鼻涕埋汰的,哎哟喂,犯不着去赔礼道歉!”杨氏几步冲到梁愈林身前,挡住了老梁头再次戳出去的手指,迭声喊叫起来。
“男人说话,女人插什么嘴,给我滚到一边去!”老梁头最见不得自己说话被打断,尤其还是被媳妇和孙女打断,尤其恼火。
锦曦陪着孙氏踏进屋门的时候,正好瞧见老梁头双目暴涨的瞪着杨氏,正喝叱的一幕,还有全无惧色的杨氏,以及被杨氏护在身后的,缩着脖子明显心虚气短的梁愈林。
锦曦和孙氏在门口抖落了身上的雪花,站到梁愈忠一块,梁愈忠一直紧抿着嘴站在一旁,沉着脸看着,梁愈洲也是如此。
“我不滚,我凭啥要滚?我儿子被外人诬赖,我男人被亲爹指着鼻子训骂,这里里外外的人都把枪头指向我们,我自然要护我男人,护我儿子!”杨氏短暂的愣了一下后,竟然敢抬眼跟老梁头眼对眼的对峙起来,声音一点都没有比先前弱。
这下,换做老梁头愣住了,开天辟地头一遭,纵然从前如谭氏那样的性格,也不敢跟他这样说话!
“二嫂,你这是跟爹说话的态度吗?大吼大叫的,像什么样!”梁愈洲头一个看不下去,站出来忿忿指责杨氏道。
杨氏朝梁愈洲那狠狠啐了一口,双手叉腰道:“滚一边去,先前金家兄弟围起来打你二哥,咋不见你出头?要不是兰丫头送的几个小厮跟着护着,我男人,你二哥,这会子都要被打成猪头了!你做兄弟的这会子晓得跳出来,起开起开!”
梁愈洲气得在原地打转,老梁头也是气坏了,喉咙的地方急促的喘息起来,脸上的猪肝色更红了几分。
“这是我们二房的事,跟你们没啥直接干系,不劳你们操心,啊!横竖你们也不是过来帮忙力挺我们的,还是要绑我们去金家请罪,那也就不是亲兄弟的情分了!”杨氏一挥手,尖声把在场的梁愈忠梁愈洲兄弟全给数落了进去。
孙氏和锦曦对视了一眼,锦曦正要动手拉梁愈忠走,这时老梁头又出声了。
“老二,让你媳妇滚一边去!”老梁头怒喝梁愈林。没想到梁愈林不仅不为所动,还耸了耸肩膀道:“爹,我们二房如今是她当家,当得还挺好的,她说的话,你们大家伙也都听听。”
“再说了,她是我媳妇,是我孩子的娘,也是我一个被窝里知冷知热的人,我哪里能让她滚呢?爹你也太仗着辈分欺压人了,这可不好!”梁愈林兀自不知死活的道,句句话都在挑战老梁头的怒火底线。
“二哥,爹是为你好,金家那边,你不能马虎不能推诿,得摸着自己的良心去做事!”梁愈忠沉声道。
梁愈林自然是对梁愈忠的善意提醒嗤之以鼻,并报以一记白眼。
老梁头气得一个脸色发青,抬手指着梁愈林:“畜生东西,娶了媳妇忘了爹娘,好好好,你们如今翅膀硬了,眼里没有咱这些人,那柏小子这事,我们就撒手不管了,回头金家那边该咋地咋地,你可别怪你老子我事先没叮嘱你!”
 
第三百五十八章 气炸了肺的嚣张无赖

雪足足下到翌日早上,才总算停了,风也熄了。村子里连绵起伏的青瓦白墙瞧不见了,只有一座座高低起落的白玉似的屋脊。官道两边,原来那一片片绿油油的油菜地和麦子地,也全都盖上了厚厚的雪被。
田埂地头上,风雪覆盖不到的角落里,露出下面一块块黑乎乎的冻土来。站在官道上,看着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的白色,你会有一种天地茫茫,云寂无踪的错觉。
上昼,蔡金山带着家里的四个长工,拿着工具,在前屋后院的铲雪,洒扫出一条行走的小路出来。被雨雪浇灌后的地面,异常的滑腻,他们便将草木的碎屑撒在上面,用来防滑。
梁临近晌午饭点的时候,愈忠和梁愈洲披着一身寒气大步从外面进来,换下脚上的木屐,两人赶紧进了后面内院的饭堂烤火说话。
饭堂里,孙氏和锦曦已经等在那里,自打早饭后梁愈忠和梁愈洲兄弟俩去了金家,孙氏也啥活都没有心思做,锦曦便陪着她在这饭堂里等消息,即便说话,也是有些心不在焉。瞧见梁愈忠回来了,还是毫发无损的,孙氏的心落了地。
“金家那孩子怎么样了?”孙氏忙地问,锦曦那边正给这烤火的二人泡茶。
“我们过去的时候,那孩子还是没有醒,好在我们回来前,那孩子可算是醒过来了。”梁愈忠一边烤火一边对孙氏娘俩描说情况。
“陈大人给那孩子诊了,说是性命应该没有大碍。不过那孩子在冰水里浸泡太久,脏腑内寒气入侵的厉害,即便没有性命之忧,也得在床上好好将养三五个月。”梁愈忠道,接过锦曦递过来的热茶,在掌心里握着,冻得有些麻木的手指可算有了知觉。
“那孩子这回真是遭了大罪了,那模样。跟往常那是调换了个人,小脸就瓜子壳这么一点点大了,脸上蜡黄蜡黄的,一点血色都没有!看着怪让人心疼的!”梁愈洲喝了口茶,摇头惋惜道。
“但凡能捡回一条性命来,都是祖宗庇佑,都是不幸中的万幸。他年纪小,后面这几个月若是调理的好,应该也不会留下太重的病根。”锦曦道。
“明儿我就抓只老母鸡送过去。给那孩子炖汤滋补滋补。”孙氏道。
“这些东西迟些时候再送,陈大人说了,这会子那孩子虚不受补。得先从清淡的入手。”梁愈忠道。虽然那孩子醒了,但是梁愈忠的神色还是不该阴郁,一旁的梁愈洲也是如此。
“爹,四叔,我爷和二伯那边,今日过去金家了么?”锦曦问。
梁愈忠的眉心皱痕深了一分。摇头道:“都没过去。”
锦曦眉心微跳,梁愈林他们这样的态度,到底是仗着什么!还有老梁头那,撂下那句不管,还当真就撒手不理了?即便梁愈忠和梁愈洲态度好。可肇事者如此恶劣态度和行径,金家那边岂能罢休?
“这事啊。得越闹越大!”梁愈洲突然道。
“三哥,先前出门前,金家的老二跟你在那边厢房说了些什么话?”他又问,孙氏和锦曦都齐齐看向梁愈忠。
“还能说啥,如今那孩子没了性命之忧,两家自然就要开始商讨这责任和赔偿的事情了。”梁愈忠道。
锦曦和孙氏对视了一眼,金家那边开始追究责任了。
“这责任,应该在二房,跟老梁家其他房是没有关系的,甚者,若不是二堂哥舍命去救,陈大人的高明医术,那孩子恐怕也保不住。金家的人若是懂事理的,应该是想让爹做个中间的传话人,对不?”锦曦问道。
梁愈忠点点头,道:“金家那边就是曦丫头说的这个意思。”
“那金家那边到底是怎么说的?”锦曦追问。
“是那孩子的二叔跟我说的话。意思就是,金水龙要是没了,咱家柏小子也别想活着,得偿命!”
“啊?”梁愈洲和孙氏齐齐吸了一口凉气,金家的人态度也很强硬,锦曦没有什么惊讶,杀人偿命,于公理于人情都能理解。
梁愈忠又接着回忆当时的对话,接着道:“所幸孩子捡回了半条命,这是不幸中的万幸。现如今,事情都已经出了,即便他们冲过来把梁礼柏给打了,或是告上公堂那也无济于事。那孩子如今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后面的疗养极其要紧,关系到孩子的一生。所以,他们金家要的,就是我们老梁家的一个态度!”
“那个态度,不仅仅是要二伯他们登门赔礼道歉,还得一力负担金水龙接下来数月的药用和滋补的食用,是这个意思吗?”锦曦略想了一下,问道。
梁愈忠点头沉默,孙氏担忧的沉默,梁愈洲也一脸难色的沉默。
“金家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这是必须的!”锦曦道,也换上了一脸难色,“不过,摊上二伯二妈那样不讲理还耍赖的肇事主,只怕金家又要受气了!”因为梁愈林两口子是不按人情世故来出牌的主儿,谁摊上谁倒霉!
“正是如此,金家人才找到你爹,应该想让他来给做个和事佬,帮忙说话传话吧!”孙氏叹息道,梁愈忠虽说跟梁愈林是亲哥俩,可两人说话从来对不到一块去,可是外人不清楚这些,找上老实憨厚,为人厚道的梁愈忠做中间人,是最好不过的了。
“唉,金家老二跟我说这话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把实况跟他说了!这个和事佬我也想做,可想到昨日二哥二嫂那德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梁愈忠道。
“我当时是不晓得金家老二跟三哥你在说这话,要不。我会直接跟他挑明,让他去衙门口报官得了,像二哥二嫂那样行事的人,就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才晓得怕!”梁愈洲忿忿道。
“不管如何,你都必须去把话给带到,不管成与不成。”孙氏道。
“我娘说的在理,能尽量双方私下协商是最好,若是二伯那边还是那副态度。咱们也没有法子,那就只有交给里正他们去主持了。”锦曦道。
这类孩子将打闹的事情,但凡没有造成人员亡故,都不太会闹到官衙那的。即便不惜本钱闹到官衙那,县太爷也还是那个态度,尽量让事者双方私下交涉。
这边正在饭堂里围着炭火盆子烤火商量事情,那边,蔡金山领着老梁头过来了。
“爹,这冰天雪地的。你不跟屋里待着,怎么跑这老远的?”梁愈洲诧异道。
老梁头穿着一身半旧的灰色冬衣冬裤,头上戴着一顶遮住耳朵的翻过沿黑帽子。手里捧着一根旱烟杆子。
老梁头跨进屋门。瞟了眼这边围着炭火盆子烤火的梁愈忠和孙氏等人,又看了眼那噼啪作响的炭火,板着脸对屋里人道:“冷锅冷灶的,到处都没一丝暖气,我跟屋里待还不如出来转转!”
老梁头的话一出口,饭堂里就升腾起一股淡淡的酸味。
老梁头从八月上旬就开始跟着四房过。为了能更方便的照料老梁头的饮食起居,梁愈洲甚至都不得不暂停了铺子里的差事,跟崔喜雀小两口都分离了,搬回村子来近身照料老梁头。
可是老梁头还这样说,梁愈洲心里就有点不痛快了。坐在那里也没有起身,只扭头道:“我早上起床。头一件事就是把这大半日的热水给你老烧好备着。早饭是做好了端去你屋里。前几日没下雪出日头,我哪一日不得把你床上的被褥给扛出去里里外外的晒?怎么就冷锅冷灶没点热气呢?”
老梁头唬了一眼梁愈洲,暗气这小子脑子和耳朵没个拐弯的,听不出他的弦外音。
梁愈忠和孙氏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听明白了。梁愈忠赶紧起身去搀扶老梁头过来坐,孙氏则起身去泡热,拿烟丝。
老梁头被梁愈忠扶着坐到炭火盆子边,梁愈忠在一旁给他装新烟丝,他握着热腾腾的茶碗,板着的脸这才稍稍缓和了一点。
老梁头喝了一口茶,虎目环视了眼前低垂着眉眼的孙氏,依偎在孙氏身侧的锦曦,以及沉默喝茶的梁愈忠和梁愈洲兄弟,很不悦道:“眼下咱老梁家都惹上麻烦事了,你们几个倒还有心思躲这里烤火说笑,一群没心没肺的!”
梁愈洲一听这话,就更急了,当下就一拍大腿,将早上他和梁愈忠去金家那边的事情,倒豆子似的说给了老梁头听。
锦曦暗暗留意着老梁头的神情,断定他其实就是专门为了打探消息而过来的,又抹不开面子直说。因为昨日他亲口赌咒发誓的,说不再管二房的事情!
“金家那边的要求,不过分,这事搁在谁家都得这样!”老梁头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二房的事情上,一边吧嗒着旱烟一边琢磨道。
“这样的要求,其实都不需要金家那边提出来,二哥他们就应该想到。”梁愈忠道。
“问题是二哥他们不仅不能想到,还……”
“不能用人之常情去评说二伯他们。”锦曦在一旁轻笑了声插言。
梁愈洲一拍大腿,指着锦曦道:“没错,就是这句话。爹,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老梁头对二房也是一筹莫展,以前只要他狠狠一通训斥,梁愈林就会乖乖就范,而这回,他的号令失效了。
“老三,老四啊,要不,你们看看这样成不?你二哥二嫂那里,我再接着去说,对他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金家那边也正处在气火头上,这两日就不让你二哥他们过去了,不然还得打起来!”
“爹,你啥意思就直说,我们能做的,一定不推辞。”梁愈忠道。
“金家那边,这两日就要劳烦你们过去多跑几趟,看望那孩子,说些软气话,多少平息点那边人的火气。”老梁头对梁愈忠和梁愈洲商议道。
梁愈忠梁愈洲以及孙氏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变。“爹。金家那边的怒火,可不是我和三哥能平息的了的,怎么我们磨破了嘴皮子你还是听不进去呢,那得二哥二嫂带着柏小子亲自登门道歉,拿出该有的态度来才成!”梁愈洲郁闷道。
“这不你二哥二嫂那边,我再去说么,咱双管齐下,你们是亲兄弟。先做个代表,也好表明咱老梁家人的立场,不是那不敢担当责任的糊涂虫!”老梁头喝断梁愈洲。
锦曦忍不住翘起嘴角来,转过脸去有点想发笑。
“曦丫头,这里合计正经事,你笑什么?”老梁头气闷的问道。
锦曦止住笑,转过脸来,目光在老梁头和他身侧一脸苦闷的梁愈忠梁愈洲兄弟脸上掠过,道:“爷。有件事压在我心底好久了,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老梁头愣了下,道:“啥事?”
“我爹还有我四叔。是不是你和奶亲生的?”锦曦问道。
“怎么这么问?”老梁头一头雾水。梁愈忠和梁愈洲也是对锦曦的这个疑问摸不著头脑。知女莫若母,唯有孙氏瞬间就察觉到锦曦想要问的问题,当即朝着锦曦打眼色,想阻止她,但很不凑巧,锦曦已经早一步问出了口。
“同样都是爷奶亲生的。为何我爹和四叔的待遇,与二伯他们咋就这般天差地别呢?”锦曦轻笑着问道。
梁愈忠和梁愈洲怔住了,两个人都诧异的看着锦曦,但都很默契的没有打断锦曦的话,而是把目光投向炭火对面坐着的老梁头。
实不相瞒。对于自己是不是老梁头亲生的这个问题,这兄弟俩都没有存在疑问。因为两人的长相跟老梁头实在是如出一辙。但是,为何都是亲生儿子,待遇却这般天差地别,兄弟俩个心里都存有不解和疑问。
锦曦可算是把他们二人的心声给问了出来,当下,兄弟俩都把目光投向老梁头。
饭堂的门是关着的,屋外堆积着皑皑白雪,愈发呈现的屋里光线暗淡。炭火盆子里的火燃烧旺盛,火光映衬着老梁头的脸,烟杆子握在手中,他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曦丫头这话问的,让人寒心哪!”老梁头撩起眼皮子,目光在梁愈忠和梁愈洲脸上扫了一圈,耷拉下眼皮子沉声道。
梁愈忠和梁愈洲都垂下眼沉默不吭声,孙氏有点忐忑不安的悄悄捏了一下锦曦,想让她暂离开饭堂一会儿。不过,锦曦没有接受孙氏的好意。
“爷,我晓得我的话,寒到了你的心。可你有没想过,你的行为,也同样寒到了我爹,我四叔,还有我们这些人的心呢?”锦曦看着老梁头,沉声问道。
老梁头猛地抬眼看向火光对面的少女,清秀的面庞上,一双清澈的眼眸,在火光的映衬下,闪烁着一种锋锐的,不容敷衍和忽略的光芒。
老梁头甚至有点不太敢跟锦曦直视,那目光移向一旁的梁愈忠,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吸了口气,伸出一只长满老茧的手掌,在梁愈忠和梁愈洲面前晃了晃。
道:“掌心掌背都是肉,亏了你们哪一个,爹心里都舍不得!可是,老三老四啊,你们两个打小就比你们哥哥要踏实,爹娘也更放心。许是这份放心,让你们觉着受到了忽视,唉!”老梁头没再往下说,颤抖着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袋子,把布袋子交到梁愈忠的手上,道:“这里面有五两银子,你们拿去镇上置办些补品,以咱老梁家的名头给送去金家,剩下的,你们兄弟拿着,看看给自己和孩子们置办点东西吧!”
老梁头说完,背着手站起身,佝偻着背出了饭堂。
“爹,你再烤会火啊!”孙氏道。
“不了,我去前院看看胜小子去!”
“晌午饭就留下来吃吧,老四也留下来。”孙氏道。
“回头再说吧!”老梁头头也不回的道,摆摆手,拉开屋门走了出去。
寒气从开合的屋门缝隙里扑进屋里,腿上感到一阵刺骨的沁凉之意,锦曦打了个哆嗦,往炭火的地方靠近了一点。
梁愈忠拿着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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