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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田园地主婆-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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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锦曦午饭后。照例坐到孙记的柜台后面,翻看着这几日的账册,分析近来一段时日各种货品的需求量问题,孙二虎被文鼎派来的小厮接去了他所居住的鹊桥巷子,尚未归来。
“锦曦姑娘。这一批的香胰子和洗发露这类的货品,销量依旧很好。不止没有下滑,跟前几个月相比,隐隐还有攀升的趋势。”张掌柜坐在一旁,跟锦曦探讨。
“那蚊香,显然顾客们都还抱着观望的态度,不相信那东西的驱蚊威力,至于那花露水,起初的定价是六十文每瓶,因为是新品,要广为推荐,我把它们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可从这几日的买卖状况来看,并没有预期的理想。我想,那价格是不是定的稍微有点偏高?比猪肉还要贵二十文钱,一般的顾客是舍不得用的”
锦曦微笑着摆摆手,道:“这会子瞧不见气色也无需焦急,等到气候越来炎热,苍蝇蚊虫四处出没的时候,家家户户小孩子和患病的老人,被艾草野篙的烟气熏得鼻泪横流,顾客们自然就会领教到这蚊香妙处来。至于花露水嘛,六十文每瓶的定价,我是考虑了成本,定在普通顾客都可以接受的合理范围内,基本没有下调价格的空间了。”
“那,依照曦儿你的意思,咱们只有等了?”孙玉宝思忖着道:“我在想,要不,我们先从那些老顾客入手,给他们一定的折扣,通过他们的口授,逐步让更多的人了解到我们这几种货品的功效?”
锦曦想了想,道:“舅舅的这个主意是可以采纳,咱就先拿下那些老顾客。我有一个想法,等到端午节的时候,咱孙记来搞一次‘入夏大礼包’促销活动!”
“什么叫入夏大礼包促销?细细说来!”
“就是把跟过夏的相关日用品,例如香胰子,洗发露,洗脸的,洗澡的,还有花露水,蚊香,香水这些,每三样各取一件随意匹配,打包捆在一起售卖。价格在综合了单件原价的基础上,再打个八折。如此一来,在顾客们的心中,却是花最少的钱,买到了最想要最实用的东西,可在我们这,却是薄利多销,捆绑出售。”锦曦道。
张掌柜一脸思考,孙玉宝目光一亮,拍掌道:“这个法子我看行!““我猜锦曦姑娘必定还有后招,你接着往下说。“张掌柜道,锦曦微微一笑,张掌柜说对了,她确实还没说完。
“我们提前把杂货铺里,那些以往销售积压下来的存货,挑选那些小件的日用品和装饰品,整理放入奖品柜子里。大促销的时候,凡是在本铺子一次购物资费达到一百文的,便有机会免费抽奖一次,两百文便两次,中奖率定为八成。花一份钱买东西,还能抽奖白拿,白拿的东西谁都想要呢?“锦曦道,说了太多,顺手抿口茶水润润嗓子。
人性就是如此,眼睛看到的,是自己白占了便宜,却看不到自己悄然付出的代价,请问世间哪有那么多白送的东西呢?正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就是这个理。
“嗯,这个点子新颖,那些积压的存货一旦在一定的时期内卖不掉,后面就会越积压越难卖,这也是以前我开张记那会,最头痛的事情,这些积压的存货,可都是白花花的银钱换来的呀!“张掌柜感叹着。
虽然抽奖是半卖半送,但抽奖的门槛有了消费资费的限定。而且还能促进顾客的购买欲望,细细算下来,是不亏的,好,好啊,如果自己也能早一些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说不定张记会是另一番光景?张掌柜暗叹。
再看面前这锦曦姑娘,清秀斯文,淡定的喝着茶水,俨然是一个淡雅的少女。可这脑子里的精明和灵活,却是让张掌柜忍不住的钦佩。
孙玉宝目光炯炯,道:“曦儿。你这点子好,回头我就着手准备去,把积压的存货下了货架!“喝了几口茶水,锦曦嗓子眼舒服多了,抬了抬手。淡淡道:“舅舅莫急,我这还没说完呢!““啊?“张掌柜和孙玉宝同时惊讶,她这还有后着啊?
只见锦曦翘了翘嘴角,清澈的眼眸闪动着灵气的浅光,道:“刚我们说到,一次性消费达到一百文的。都会获得一次抽奖机会,那么一百文以下的顾客呢?既然我们是要入夏送礼包大促销,也不能让资费没到一百文的顾客空手而归吧?““那要怎样?“孙玉宝问。
“到时候。但凡超过二十文的顾客,我们就送他一张千里香的优惠卡,一张优惠卡可抵六文钱,只可消费不可兑现,时限不限。“锦曦道:“此优惠跟抽奖活动可以重叠。“也就是说。抽奖的那些顾客,同样可以享受这六文钱的千里香优惠卡。
“哦。我听明白了,你这是要免费送他们六文钱的安抚奖啊?六文钱在千里香,薄皮大包子可以买三只呢!你就不怕到时候他们都蜂拥去千里香吃包子,把包子都一扫而空了?“孙玉宝调侃道。
锦曦从容摇头,道:“舅舅,这个你绝对放心,只要他们能持优惠卡走进千里香,我就有信心能够让他们离开时,消费的绝对不止六文钱,如此一来,千里香的买卖也跟着受惠!”
锦曦的这些点子,全是来源于自己上一世的切身经历。商场打折送代金卷,住酒店送早餐卷,内中运营都差不多,从来只会是商家稳赚。
锦曦说的很笃定,神情间的从容和胜券在握的样子,让张掌柜和孙玉宝甚至都没有想过要质疑,因为孙氏开张到如今,也将近半年了,这半年来铺子里的每一次决策调整,几乎都是出自锦曦之手,且从未失败过,所以,张掌柜他们如今在经营铺子这,都唯锦曦马首是瞻。
锦曦接下来又跟张掌柜和孙玉宝他们详细探讨了下铺子里的其他事宜,看着外面依旧没有停歇的春雨,估摸着孙氏和锦柔歇午觉也该起床了,便起身穿上木屐子,撑起油纸伞,去了千里香。
铺子里,孙大虎和梁愈忠这对连襟正相向而坐,不知谈论什么,两人说的正起劲儿,锦曦进来跟他们二人打了个招呼,便脱了木屐去了后院瞧孙氏她们。
先是去自己的屋里,发现锦柔还在床上睡得香甜,锦曦接着又去了隔壁的小屋,正准备推门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低低的说话声,是孙氏和孙玉霞,好像在说着什么悄悄话,声音尽管压得极低,但其间还是有孙玉霞忍不住的惊呼声。
锦曦心里念头一闪,没有急着敲门,而是把耳朵靠近些,屏住呼吸偷听起里面的话来。
“姐,你们老梁家可真是出奇葩的地方,这一个屋檐下住着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哪,还好你分家了!我的乖乖,爬灰就爬灰吧,还练出胆子来了,竟然还想把主意往三叔的身上打,真是不要脸!”孙玉霞愤愤不平道,还朝地上啐了一口。
“哎呀呀,玉霞你的嘴也忒快了,我可没说洪氏勾引你姐夫啊!青天白日的,又是在灶房,她怎么会有那样的胆子呢!兴许,真是如她自个说的那样,见你姐夫后背有点脏,就忍不住伸手拍了下呗,许是我们想多了也说不定!”是孙氏的声音。
锦曦翘起嘴角,不会那么巧吧?她只是觉着洪氏瞧梁愈忠的眼神,有点飘,难不成清明节那天,洪氏在老梁家灶房当真勾引了梁愈忠?

第一百四十七章 保媒(二合一)

锦曦轻轻敲了下门,里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孙氏惊讶问:“谁啊?”
锦曦低笑了声,道:“娘,小姨,是我曦儿。”
孙氏松了一口气,孙玉霞赶紧过来把门开了,拉了锦曦进屋,随手又把门给关上。
“唷,小姨干嘛呢?这么紧张兮兮的还关门?”锦曦笑道。
孙玉霞轻哼了声,道:“我在跟你娘商量大事情呢,可不得被人听了去!”
锦曦微怔,孙氏早已红了脸,瞪了眼孙玉霞,道:“你别胡说。”接着又看向锦曦,带着些试探问道:“曦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哦,我过来有一会了。”锦曦道。
“啊?那,那你可听到我和你小姨说的话?”孙氏又问,孙玉霞也侧着脸看着锦曦。
锦曦翘了翘嘴角,若无其事道:“哦,娘是问,我有没听到你们说洪氏在灶房勾搭我爹的事吧?”
“啊?”孙氏惊震,随即双手捂脸直摇头,不晓得该怎么是好。孙玉霞抚掌大笑起来,道:“大姐,亏你还在这藏着掖着不让说,这鬼丫头啥都听到了!怎么样曦儿,你觉着小姨我的猜测准不准?”
锦曦抿嘴笑,不搭理孙玉霞的问,上前去坐在孙氏身侧,笑道:“娘,您捂脸干嘛呢?我爹被人惦记,这是好事啊。这说明我爹是有魅力的男人,也说明娘你眼光好,会挑人,多好啊!”
的确,梁愈忠长得高大魁梧,肤色虽黝黑,但浓眉大眼。五官端正,为人直爽豪迈,在村里人缘好,很有男人的魅力。尤其是如今梁愈忠又在经营茶园,打理铺子,家境一步步殷实更为他增添了成功成熟男人的自信和魅力。跟梁俞驹梁愈林他们站一块,举手投足中的气质就慢慢显现出差别来。
洪氏摆明着就是个狂蜂浪蝶,怎么可能不去勾搭下呢?
“好个什么呀?你这闺女怎说话的呢?”孙氏撒开手,在锦曦光洁的额头上轻戳了一下,苦笑不得道。
“我说错了吗?难不成娘更稀罕爹是个狗不理包子?”锦曦无辜道。
“我。我”孙氏头语塞了,不晓得闺女怎会是这样奇怪的想法,孙玉霞笑得直不起腰。
“好了曦儿。你娘正为这事犯愁呢,你好好说话,别再逗她了。”孙玉霞止住笑道。
孙氏讶异看着锦曦,脸又红了,敢情。闺女这是在捉弄她?唉!
锦曦伸手扶住孙氏的肩,柔声道:“娘,我晓得你在担忧什么,因为拿不准那洪氏是不是真的对我爹有心思,又怕贸贸然去跟爹说,会显得自己好猜忌。如此就只能背地里七上八下的担忧犯愁,是不是这样?”
孙氏如遇知音,连连点头。
“娘。这事啊,您大可不必担忧,洪氏对爹有非分的心思,这我也相信,她那做派就摆在那。可夫妻那么多年。爹是什么样的品行您还不清楚么?我爹要真是那受不得诱惑的,就不会把灶房出的那事跟你说。所以说。这事啊,关键在我爹这,只要我爹没那念头,洪氏再狂蜂浪蝶,也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您都犯不着为这事伤脑筋!”
“当真?“孙氏半信半疑。
锦曦肯定点头,道:“娘,我还会忽悠你吗?在爹的心目中,你才是真正第一位的呢!假如您还是对洪氏那一事有些隐忧,我倒是可以建议你跟爹实话实说,心中如何想的就如何说,没必要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一个人胡思乱想!““我要真那样说,你爹会不会觉着我好猜忌,多疑,不信任他,会不会恼?“孙氏抓住锦曦的手,问。
锦曦笑了,道:“凭我对爹的了解,爹不止不会恼娘你,反之还会加倍的开心,因为这也证明了娘对爹的在乎呀!“被锦曦这般一开导,孙记这几日来一直郁闷在心底的那股乌云,突然就杨晓云安了,整个人都觉着眼前轻快了许多。
“姐,曦儿说的对,姐夫压根就不是那样的人!她洪氏再花痴,你们又不住一个屋檐下,碍不着事的!”孙玉霞道。
孙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微微垂下头,想不到这种事情,竟然是自己的妹妹和闺女帮她解开了心结。
“嗯,等这雨停了出了日头,我们也就要启程回孙家沟去了。“孙氏欢快道。
锦曦忽地想到一事,道:“娘,原本爹是说要去看望受伤的爷的,可晴明过后一直是下雨没法子出行,你们是怎么计划的?回孙家沟之前,还要不要去探望下爷呢?““应该是要去的,你爹都说了,怎么好食言?“孙氏道:”我和你爹商议好了,等过了五月端午,就着手盖房子呢!“锦曦目光闪了闪,道:“那这回我陪爹一道去孙家沟看爷,等看望回来后,你们再回孙家沟,下了这好几日的雨,回山的路面也该晾晒下,才不那般湿滑!“孙氏点头,对此没异议也没多想,隔壁屋子传来锦柔的喊声,孙氏忙地起身去了隔壁屋子,三人的谈话也就此散了。
下昼,锦曦创造了个机会,让孙氏和梁愈忠在一处好好的说了一会话,当两人出来的时候,孙氏和梁愈忠两人的神情都显得格外的明快,显然这次的沟通达到了理想的效果,孙玉霞和锦曦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为此感到高兴。
傍晚的时候,雨就停歇了,按照商量好的,翌日早饭后,梁愈忠和锦曦带着鱼肉和补品等,驱赶着牛车去了金鸡山村探望老梁头。
锦曦这几日一直忙着孙记的买卖,没顾得上问,后来当着孙氏的面,又觉着问的不妥,怕因此又影响了孙氏的心情。
正好这会子趁着和梁愈忠一道回金鸡山村,锦曦便问了。
“爹,爷那日躺在床上抓着你的手。让你答应他的事,到底是何事啊?“梁愈忠愣了一下,随即道:“哦,没啥,就是说你小姑的事呗!“他的眼神闪躲,显然,撒谎都没经验。
锦曦假装没看出来,继续道:“是说把小姑托付给你照顾的事么?““嗯,就是这个。““爹,爷怎么会把小姑托付给你呢?长兄为父。长嫂为母的,你是三哥,又分家了。爷也只会叮嘱你多加照料小姑才是,托付给你这不合规矩呀!““嗯,谁晓得呢,许是当时你爷以为自个不行,托付也没说清楚。现如今他好了,这事自然就揭过去了!“梁愈忠道。
锦曦蹙起眉头,拉长声音道:“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你跟我这都不说真话“梁愈忠手里的鞭子顿住。转头脸看着锦曦,叹出一口气,道:“唉。我就晓得啥话都瞒不住你这丫头,好吧,是爹我扯谎了,我告诉你事情,你可别跟你娘那说去。她月份大了,心思也重了些。别让她也跟着担忧“果然,果然老梁头是有事情交待梁愈忠的,锦曦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打了个响指,看着梁愈忠听他坦白从宽。
“清明那日去后山烧香,你爷私底下跟我提起过,说是咱跟方掌柜熟识,你舅舅他们和文鼎又有交情,于是,便想让我来保媒!”梁愈忠道。
锦曦捂嘴笑了笑,没有太多惊愕,她上回探望谭氏,谭氏就跟她那打听了文鼎的事。
“爷让爹给哪两人保媒呢?”锦曦问。
“你小姑和文鼎。”梁愈忠道,说完眉头就皱成了个疙瘩,犯难的不得了。
锦曦眯了眯眼,真不晓得老梁头到底有没有自己的判断和思考?梁愈梅和文鼎这两人,不管是从家世还是从自身的品性和长相,怎么着也牵不到一块去呀?这个媒让梁愈忠来保,不头痛才怪!
“爹,那你打算怎么做?去跟方掌柜和文大哥那转达爷的意思了吗?”锦曦问。
梁愈忠摇头:“这门亲事,你爷当时跟我提出来,我就觉着不可能成!我都是实话实说,且不说这一点都不门当户对,就是文鼎那才干和容貌,想必定是瞧不上你小姑的。我若是去说,这无疑是为难人家方掌柜和文鼎,可不去说吧,你爷那也没法交代,这事真是让人犯难啊!”
锦曦点点头,思忖道:“就是啊,女方主动上门去攀亲,本来就是有点掉价的事,这要还被驳回了,这面子就抹得更黑了。可不去说吧,爹也没法跟爷奶那交差。”
“我就弄不明白,你爷奶怎会想到把梅儿跟文鼎给扯到一处去呢?婚姻大事,事先也得好好拎个清楚啊,这摆明着是不可能成的啊”梁愈忠一边抱怨,一边把牛给驱赶的直跑。
“爷的意思其实就是奶的意思,而奶的意思,从来都是以小姑的主见为尊。”锦曦娓娓道。
梁愈忠拧眉,确实,当时老梁头就私下里给了梁愈忠口风,言外之意就是梅儿对文鼎一眼相中,在谭氏那里闹腾,说是非君不嫁。
“可你大伯当时也在,他也赞同你爷的做法,这一个个的,唉!”梁愈忠直摇头,想不到都分家了,还是这样不清净。
提起梁俞驹,锦曦就忍不住要笑了,道:“爹,大伯当然赞成咱家跟方掌柜家结亲啊,要晓得,他可是还欠着方家五百两的高额债务呢!”
锦曦这么一说,梁愈忠就明白了,吸口气,道:“我当时就想着你叮嘱的话,没敢一满口答应下来,就说回来想想。可谁晓得,你爷紧接着就被炸了,当时那个危急的样子,我这一心软,他说什么,我就都应下了,现在懊悔都来不及!”
“曦儿啊,你能不能帮爹出出主意?只要不让我去跟方掌柜那保媒,什么都好说!”梁愈忠道。
锦曦原本想批评梁愈忠不敢磨蹭,应该在老梁头提出保媒的时候,就满口拒绝。可转念一想,老梁头后来表现出的‘临终托孤’,就算梁愈忠满口拒绝了,也还是要翻盘的,说来说去。保媒这事,老梁头铁了心要架住梁愈忠,不管梁愈忠怎么着,都是逃不掉的。
既然逃不掉,那就不逃!
“爹,保媒这事我来帮你想法子,一定让爷断了这念头!不过从今往后,不管别人对你提出怎样的请求,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你都不可以擅自应下。因为你不是一个人过日子,你还有我们娘几个,你得多为我们着想才对!”锦曦正色道。
梁愈忠有点歉疚。像是下了保证似的,重重‘嗯!’了一声,锦曦这才放心。然后,凑在梁愈忠的耳朵边,低声耳语了一番。
金鸡山村。老梁家后院里。
锦曦他们到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李大夫和梁愈洲,李大夫刚刚来给老梁头换过外敷的药,梁愈洲送他出门。
在门口寒暄了几句,梁愈忠从李大夫那获悉,老梁头脸上的伤恢复的还好。再过个几日便可拆纱布了。
东屋里,老梁头披着外衣靠坐在床头,脸上还是缠的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巴。嘴巴里还塞着一根旱烟竿,吧嗒吧嗒的抽着。
谭氏坐在一旁靠窗的地方纳鞋底,长长的针不时从梳理的一丝不乱的花白头发里滑一下,锦曦也不晓得这是什么原理,难道是磨针?
窗户支了起来。日头从外面洒进屋子,但满屋的药气和烟味依旧很浓郁。
“老三。曦儿,你们来啦?算着这日子,你们也该来啦!”老梁头拔出烟杆子,亲切的招呼梁愈忠和锦曦坐,这边还没坐下,那边老梁头就急吼吼问开了:“老三啊,爹上回跟你提的那事,你办的怎样了?那边怎么说啊?”
梁愈忠欠了欠身,看了眼锦曦,跟老梁头道:“爹,前几日下雨我没能过来,今个我来,一是看望您,而来就是为了说这事来的。”
“别磨蹭了,你快说呀,你可把我的意思全转达到了没?那边怎么讲?”老梁头迫不及待的打断梁愈忠的话,急问。
“爹,我一个人去讲那事不妥,便想到找我俩小舅子同行,他们是好友,说的开,没成想,我那俩小舅子听到我要说那事,都给我打了退堂鼓!”
“作甚呢?他们凭啥给打退堂鼓?关他们什么事?”谭氏纳鞋的动作顿了下,抬眼很不悦的瞪着梁愈忠道!
“老婆子,你别打岔,让老三接着把话说完!”
梁愈忠咳嗽了下,照着锦曦教给她的,老老实实道:“我那俩小舅子说,文兄弟在望海县城,有一青梅竹马的姑娘,原本是盘算着过完年就去提亲,哪晓得那姑娘家里长辈去世要守热孝三年,这亲事就这样耽搁着,两边长辈私下里都知晓,但毕竟是还没走媒人,就没抬上明面来议。”
老梁头嘴里呆住了,谭氏也一脸震惊的看着梁愈忠,似乎要在他的身上看出个洞来。
“老三,你没瞎掰吧?这事可是关乎到你妹子的终身啊!你可得自个去打听清楚了,由不得那些不相干的人随口一说,就断了你妹子的终身!”
说到那些不相干的人的时候,谭氏的目光在锦曦身上停了一下,锦曦只看着自己的衣裳发呆,假装没瞧见谭氏的冷眼。
“娘,我小舅子他们的人品,我清楚,不会瞎说的,他们还是见咱是亲戚,才据实相告的,省的回头啥都不清楚就跑上门去保媒,到时候两家人都尴尬!”梁愈忠道:“再说了,这事能成不能成,都跟我那俩小舅子碍不着什么边,他们何苦来哉要阻人终身呢?”
“老三啊,望海那边那姑娘,文兄弟当真立下誓言要娶?”老梁头问。
“这个,我也不晓得,这就要亲自问文鼎兄弟了。”梁愈忠挠了挠头道,让他这样的老实人,扯这样的谎言来忽悠老梁头老两口,可真是累啊。
“还以为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作死的,敢情也是个纨绔公子哥,这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靠不住!”谭氏把手里的鞋子往桌上重重一顿,忿忿骂道。
老梁头无声叹息,纱布后面的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思虑,屋子里陷入了凝重的沉默中,空气似乎都为此而压了下来。
梁愈忠和锦曦悄悄对视了一眼,保媒这事,应该能摆脱了。
这时,老梁头所在的床后面,突然传来女子嘤嘤的哭泣,锦曦竖起耳朵,那是梁愈梅的哭声。呵呵,原来梁愈梅一直躲在床后面偷听啊?有意思。
谭氏变了脸色,匆匆忙往床后面奔去,老梁头赶紧朝面面相觑的梁愈忠和锦曦连连摆手,像赶苍蝇似的挥赶着这对父女俩,道:“这里没你们啥事了,你俩该忙啥忙啥去吧,去吧去吧!”
梁愈忠逃也似的出了东屋,一口气走到侧门处,这才停下步子,长舒出一口气。锦曦笑得眉眼弯弯的跟上来,梁愈忠道:“曦儿,咱过关了不?”
锦曦点头,应该是过关了吧,老梁头纵然爱女再心切,总不可能去挖人墙角吧?只是,对不住了文鼎大哥,在背后给你抹黑了一把。
“曦儿,这事真对不住文鼎兄弟,让他背黑锅!”梁愈忠烦闷道,在原地踱了几步:“你爷不会去方掌柜那询问什么吧?”
锦曦微微一笑,依她对文鼎的了解,倘若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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